《極品家丁》第684章 老虎油
林晚榮急忙抬頭,那飛奔而來的看似十四五歲年紀,發髻隨意的扎起,紅齒白,艷俏麗,正朝他微笑,卻是小師妹李香君。
“嗨,小師妹,”他笑著打招呼:“你也在這里啊!”
裝糊涂!李香君停住腳步,著他憤憤哼了聲。要去西洋求學的事,早已告訴過他了,偏偏這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蕭家姐姐,”小師妹如花,繞過他去,拉住大小姐的手,微笑道:“你是不是了我姐夫的騙,要陪他一起去高麗?我告訴你啊,路上可要小心點,別被狼叼走了!”
蕭玉若頓鬧了個面紅耳赤,低下頭去,不好意思說話。
以林晚榮臉皮之厚,又怎會在意這指桑罵槐的嘲諷,眼見二人站在一起神態親,忍不住道:“大小姐,你和小師妹也很啊?”
蕭玉若白了他幾眼,嗔道:“怎地,不行麼?香君在我們家里,和哪一個人不?你北上抗胡的時候,我們大家便天天在一起。”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晚榮哈哈大笑。
他委托徐芷晴選拔的三十余名心靈手巧的年,論年紀都只有十四五歲,李香君是其中的唯一一個子。這丫頭本就生的明眸皓齒、麗人,活一個傾國傾城的人坯子,一到來就毫無疑問地了這些年中的公主。的一舉一自然吸引了那些竇初開的年們的目。見站在一個黑臉的男子旁邊親熱地說話,年們皆都心生好奇,卻不知道這人是誰。
塔沃尼睜大了眼睛道:“林,原來這位茜小姐是你的親戚?難怪生的如此麗人呢。”
“茜?什麼茜?”林大人滿頭的霧水。
“茜就是這位小姐啊,”塔沃尼指著李香君道:“難道你不知道?”
林晚榮驚的都合不攏了:“李香君?茜?這是怎麼回事?”
小師妹笑嘻嘻道:“姐夫,你真笨哦。這個是我的西洋名字!”
林晚榮眉頭一皺。悄悄將拉過邊:“無緣無故的,起個西洋名字干什麼?你這香君二字我就覺得好聽的。”
“真的?”李香君大喜:“那你再喊幾遍我聽聽。”
林晚榮哼了聲:“小師妹,派你們去留學,是希大家學習西洋的先進東西,將來回國之后為民眾造福。而不是你們崇洋外,還沒留學,就把自己地名字給改了。要真是這樣,這趟西洋不去也罷。”
他拂了拂袖,臉黝黑,眉飛揚。氣勢極是威嚴,說出來的話已是極重。
李香君平日里與他嘻嘻哈哈,哪曾見過他這般肅穆的模樣,也不知怎地。心中生出些懼怕。低下頭去委屈道:“你說到哪里去了,什麼崇洋外。這西洋名字是徐芷晴姐姐吩咐的,說大家留學西洋,要取個鄉隨俗地名字,這樣與西洋人談話更順暢,也有利于我們將來地學習。大家每人都取了一個名字。我李香君為大華人,心中驕傲無比,這里有我最崇拜最喜歡的人,我還要崇洋外干什麼?”
小師妹說的義正詞嚴。單以李香君三個字。的節氣就不應該懷疑。林晚榮想了想,的確是自己反應過度了,取個西洋名字只是為了方便而已。哪能和崇洋外搭上瓜葛。
“對不起,是我想多了。”他嘻嘻笑著向李香君道歉:“我是希大家到了西洋,學習好東西的同時,別忘了咱們的故鄉。要做大華的英,千萬別做西洋人的英!”
錯了就道歉,態度也算誠懇,這一點,舉世地男子中就沒有幾人能夠做到。李香君心中溫馨,笑道:“你放心好了,將來我一定會回來地,因為,我要讓你崇拜我,嘻嘻!”
這丫頭就像瘋了一樣,時時刻刻都想讓我崇拜他,都念叨好幾回了。林晚榮笑了笑,行回玉若手邊,拉住大小姐的手,輕聲道:“香君是不是了什麼刺激,怎麼老想著折服我?”
大小姐旁觀半晌,無奈搖頭,甩給他幾個大白眼:“等著吧,將來有你好瞧的。”
塔沃尼見他與李香君說話甚為親,忍不住道:“林,這位茜小姐,是你什麼親戚?”
“是我老婆地妹妹,哦,就是小姨子。”
“小姨子?”塔沃尼用生的大華語重復了幾遍,點頭道:“令小姨子是我極為佩服的一位士,這才幾天功夫,就學會了許多的英吉利語,遠超他人。”
“姐夫,我這裳好看嗎?”李香君拉住,嘻嘻笑著轉了個,那妙的姿人眼前一亮。
年紀雖小,卻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言一笑,仿佛都有種與生俱來的嫵,連大小姐都看得一呆:香君長大了,必定是絕世的紅。
塔沃尼驚嘆拍手:“茜小姐,你的麗,必將震撼整個法蘭西。”
林晚榮卻是更加吃驚,小師妹這句話,乃是用英吉利語所說,雖還不如何連貫,卻是字正腔圓。短短幾天功夫,就能有如此績,李香君果真是非同凡響。
“請問,您,您是林元帥嗎?”正自驚嘆于李香君的天賦,忽然有一個年約十四五的瘦弱年,怯生生的行過來,著他小聲問道。
“正是林某。”林晚榮笑瞇瞇的打量他:“小兄弟,你什麼名字?”
“你。你真地是林元帥?我洪升!”小兄弟激的直,猛地一揮手,甲板上剩余的年們飛一般的涌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林元帥——”
“林元帥——”
年們激的臉通紅,以無比敬慕的眼仰著他,呼喊聲此起彼伏。
這些尚帶著稚地面孔充滿了朝氣與熱忱。便如同那初升的太,林晚榮看的欣喜不已:“大家好啊,你們都是去西洋留學的麼?”
“是的,元帥。”年們齊齊彎腰答道。
林晚榮微微一笑:“你們小小年紀,就要漂洋過海、不遠萬里的去海外求學,心里害怕麼?”
“不怕——”
回答的聲音雖茁壯,卻不是那般的整齊,這些都是十四五歲的年人,雖多是出貧寒,卻從沒行過這麼遠的路。有許多更是頭一次見到西洋人,要說沒有一點擔憂地心思,那是絕不可能的。
林晚榮哈哈笑道:“怕就怕,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不瞞你們說。我第一次上戰場打白蓮教的時候。差點就嚇得當了逃兵!”
年們轟然大笑,只這一句話,便讓他與諸人地距離無限拉近。
“遇到陌生地事,多都有些畏心理,這是人之常,一點也不丟臉,再偉大的英雄,也是這樣過來的。”他目一掃,緩緩道:“想來大家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心里都是有準備的。克服這些困難,自然不在話下。”
他這一番話理,諸人無不點頭。
“其實。這些并不是我擔心的問題。”他緩緩踱了兩步,扶住甲板的欄桿,默默眺著遠的海天一,微聲道:“有誰能夠告訴我,這浩瀚的海洋,它到底有沒有盡頭?”
這個問題頓時難住了所有人,年們自不必說,就連見多識廣的法蘭西人也找不出個答案。
李香君打量著那波濤洶涌地蔚藍大海,聆聽海水地輕聲呼嘯,眸中升起淡淡的氤氳。
大小姐依偎在他邊,悄悄拉住他的手,無聲一笑,似是百花盛開。
“有沒有盡頭,其實并不是一個問題。我想告訴大家地是,這個世界無限的遼闊,不止孕育了大華、突厥、高麗、東瀛和法蘭西,它還有更多的大陸、海洋、島嶼。在我們的這個世界,共有五大洲七大洋。我們大華所,不過是其中一角,這個地方做亞洲。而那大海的盡頭,還有歐洲、洲、非洲、大洋洲,還有我們尚未探索的每一個角落。”他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說出來的話卻是石破天驚。什麼五大洲七大洋,歐亞非大陸,誰曾聽過這般聳人聽聞的事?不僅是諸位年人,就連聰穎智慧的大小姐和李香君,也無聲愣住了。
法蘭西是海上強國,塔沃尼縱船行走的地方已不知凡幾,聞聽他言語,卻也驚得都合不攏了:“林,你說,我們這個世界有五大洲七大洋?上帝啊,我頂多才去過三大洲。林,你一定要教教我,剩下的大洲大洋都在哪里。”
林晚榮無語搖頭,著那些震撼不已的年,沉聲道:“這個世界很大,你們這一趟出去,將會發現一個完全不同的新天地,那會是一個無與倫比的世界。我希大家都能有開闊的襟、遼闊的視野,多學多做、敢想敢做,不要為自己的眼所局限。要取長補短,用心學習,勿要嘲笑別人的鄙,也不要因自己的不足而妄自菲薄,尊重別人,也尊重我們自己。”
“最重要的一點,無論在何地,我希大家都別忘了自己的,別忘了我們的在哪里。五年后,我還站在這里,靜候大家學歸來!完畢!”
他雙眸微,對著這些孩子,深深一躬鞠了下去。在這個世界,大概沒有人能夠理解他這突如其來的激,更不明白他這一鞠躬的深刻含義。就算是肖青旋、月牙兒、寧仙子抑或安狐貍在此,們也絕不會明白。
“元帥——”年們大駭。爭先恐后地跪倒下去。
著這些懵懂年,五年后的他們,會是個什麼樣子,誰也不清楚。那一切,就只能靠他們的自覺了。他搖了搖頭,無聲一嘆。
大小姐到他心里的。急忙挽住他胳膊,溫一笑。
李香君見他晶晶閃亮的雙眸,忍不住一呆,喃喃道:“姐夫,你,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海風大,閃了眼睛。”他嘻嘻笑著,無聲無息將蕭玉若的手抓地。
塔沃尼深深一嘆:“林,你今天這番話。不僅是對這些年輕人說的,也是對我說的,請允許我對閣下表示深深的敬意。五大洲七大洋,我第一次聽說。但我絕不認為你會有錯!你是個很奇怪的人。但這并不妨礙你為一個偉大的人!”
“謝謝你,塔沃尼。”林晚榮聳了聳肩:“你的馬屁拍的很好,但同樣的,這也并不妨礙我用十兩銀子繼續買你的戰艦!”
法蘭西人愣了愣,旋即大笑起來,在一個東方人上見到這種典型地西式幽默,卻讓人更加嘆他們的聰明與智慧。
眼見時辰已不早了,四艘鐵甲船已調整了帆位,準備著起錨遠航。李香君突然拉住他的手道:“姐夫。我們這艘船要留學西洋。你還沒給它取個名字呢!要好聽點的,差了我可不饒你。”
塔沃尼也如夢初醒,忙道:“對啊。林,這艘船就當作我送給你們大華地,請你起個名字吧!”
林晚榮撓了撓頭,無奈道:“起名字?我很外行啊!”
“外行也不行,”李香君嘟起小:“你把大家地胃口吊上來了,就想扔下不管了嗎?”
放眼去,三十余名年正以殷切的目熱期盼著他,顯是推辭不過了。
他沉眉想了想,笑道:“既是駛往西洋的第一船,不妨就做先鋒號吧,也是一種紀念!”
“先鋒號?”小師妹念叨了幾句,展一笑:“算你盡心了,勉勉強強有點好聽!”
先鋒號的名字就此取定,眾年奔走相告,歡呼雀躍。
大小姐笑著道:“一事不煩二主,咱們馳往高麗的這艘,也麻煩你一并想個名字吧!可別先鋒二號,咱們這個跟先鋒可扯不上關系。”
要給自己的游取個名字,這事倒是為難住他了!
泰坦尼克號?名字好聽,但是彩頭不好。妻號?大小姐鐵定喜歡,但是青旋們也鐵定會吃醋。思來想去,實在沒轍,只得拉住玉若的手道:“暄兒的名字就是你起的,好聽之極。這次還是麻煩你來吧,我沒什麼要求,聽著順耳就行!”
他一記無聲地馬屁,聽得大小姐欣喜,只是給船起名字,與給人起名字,完全是兩碼事。躊躇一會兒,竟也無良策。
李香君見他二人推來推去,卻沒好主意,忍不住一揚眉,不屑道:“不就是一艘游玩地花船麼,起個名字就這麼難?依我看,就思念號好了!反正姐夫你紅知己滿天下,走到哪里都會惹別人思念,你也要思念別人。這兩個字最好了。”
林晚榮急忙干咳兩聲:“別胡說,我是那樣的人麼?大小姐,還是你來想想吧?”
蕭玉若無奈白了他幾眼:“我倒覺得思念號這名字極為切,我也喜歡!你要有本事,你就想個新的!”
他林某人心里裝地人多了,這思念二字倒也合他的心思,只是在大小姐面前怎好承認,只得扭一番道:“既然想不出更好的,那就先湊和著吧,就思念號,代表我天天都想念我的大小姐!”
他麻攻勢一上來,蕭玉若便無能為力了,只得偎在他懷中,紅著臉應下。
李香君看著無力的大小姐,無奈搖頭:“蕭姐姐,這麼蹩腳的謊言,你也能信?要姐夫靠的住,母豬都會上樹!”
大小姐噗嗤一笑,姐夫瞬間暴跳如雷:“小丫頭,反天了你!”
追鬧嬉戲中。先鋒號與思念號,連帶著塔沃尼地兩艘大船便同時起錨,眾水手合力劃兩側排槳,尾舵水流沖擊而出,調整了方向,經由車牛山、達山二島。直往黃海中駛去。
先鋒號上的大華年們,在連云港和日照港間訓練多日,對海上行船已頗有心得,除了在航海圖上間或還需要法蘭西人指導外,其余方面已大致都可獨立完。
思念號原本是法蘭西船隊的旗艦,格龐大,裝飾豪華,水手和駐軍都是徐芷晴一手選拔的,早已心訓練過,對于船上的火。也都極為悉。
不僅如此,在行船的途中,塔沃尼還親自上到思念號,為林大人講解各式火地用途。
法蘭西人隨船贈與他的十余枝火。都是單發的長銃火槍。雖比不上青旋贈給他的短銃致,程卻要更遠些。
林晚榮端直那長銃,瞇著眼朝海面瞄準了一陣,猛地勾扳機,怦的巨響,在海面盤旋的海鷗們嚇得啾的驚,急忙振翅高飛,散下一堆的羽。
“好槍法,好槍法。林大人果然用槍如神!”塔沃尼拍掌笑道。
打到鳥也能算好槍法?!這老小子的馬屁功夫。倒是與他的大華語一樣,進步神速啊!林晚榮哈哈大笑著拍拍發熱地槍管:“塔沃尼,你們這火。在瞄準的度和抗后座力上,還要多下些功夫啊!”
他雖不會造槍,但論起見識與眼,哪是這鉆石販子能比?塔沃尼聽得心悅誠服:“林,你真是高手中的高手。這火我們也才用上幾年,還需要時間啊。你說的這兩樣,正是整個歐洲地槍匠藝人們都想解決地問題,只是目前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姐夫,快來!”那邊甲板上,正與蕭大小姐用心研究海圖的李香君,忽然用力朝他招手。
林晚榮嗯了聲,將火槍丟給后的親兵,笑著走過去:“小師妹,你不到先鋒號上去,整天跑我這游上干什麼?難道你不想去留洋了?”
“要不是你這船上每日能沐浴更,鬼才愿意過來呢!你說是不是,蕭姐姐?”李香君抱住大小姐的胳膊,憤憤不平的哼了聲。
思念號的豪華,便在這現出來了。一來它積龐大,貯存了許多的淡水,二來,法蘭西人在這旗艦上放置了許多凈化海水的藥劑,徐小姐也調配了些藥包,雖還不能直接飲用,但燒開后用來沐浴,還是綽綽有余地。
這幾天,趁著尚未駛黃海,兩只船隊還沒分開,李香君便待在這思念號上,好好這海上沐浴地樂趣。
蕭玉若嘻嘻搖頭:“這借口不用也罷。那先鋒號上也能沐浴,只要你喊一聲,那些心儀你的年郎,定然把熱水燒好,送到你的閨房門口。”
林晚榮哈哈大笑。大小姐說地不錯,似李香君這樣的絕世奇子,雖年紀尚小,仰慕的人卻絕不會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奇怪道:“對了,小師妹,那位侯方域侯公子呢?”
“侯公子?他和我有什麼干系,你來問我做什麼?”李香君瞪大了眼睛著他。
“哦,那可能是我弄錯了。”他急忙湊到桌前:“大小姐,你們在研究什麼?”
蕭玉若嫣然一笑,指著那海圖道:“香君我問問你,這個是什麼地方?”
林晚榮掃了幾眼,正道:“這里是東沙群島,在南海之上,也是我們大華的海境。”
小師妹丈量了下黃海到南海的距離,喃喃道:“我們大華的海境就是如此之長,那此地距離法蘭西,豈不是相隔幾千幾萬里?”
“那當然了,”林晚榮笑道:“怎麼,你怕了?那就不用去了!”
“誰說不用去了?”李香君瞪了他幾眼,幽幽道:“我是擔心這路程太長,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認得我了!”
還有這種擔心?林晚榮無奈搖頭。
他緩緩站起來,茫然四顧,圍繞邊的都是洶涌的海水,天空便仿佛在頭頂。看不見陸地地影子,耳邊只有大海的咆哮和海鳥的嘯鳴。
思念號那龐大的軀,渺如滄海之一粟,隨風浪飄搖,整個人頓化作大海上的一片樹葉,飄浮著。完全找不著自己。
短短幾日的行程,我都有些耐不住了,更何況香君他們這些孩子還要漂洋過海千萬里,也不知要多罪。他深深嘆息了聲。
“大人,你快看,那是什麼?”站在他邊地塔沃尼忽然驚了起來。
大小姐和小師妹急忙隨他手指的方向去,只見那茫茫的海面上,突然行來十余艘掛滿風帆的大船。船上站滿全副武裝的兵士,兩側出數十門黝黑的火炮,桅桿上掛著的大旗迎風飄舞。上書一個大大的“林”字。
林晚榮笑道:“塔沃尼不必驚慌,這是大華山東的水師,是護送我們去高麗的!”
法蘭西人這才恍然,我還道你怎麼只帶一艘船去高麗呢。原來護送地水師早已在黃海上候著了。
大華水師的數十艘大船緩緩靠近。那當先的船上立著一個威武的黑臉將軍,遠遠朝林晚榮抱拳,恭聲道:“山東水師統領石長生,拜見林元帥。”
思念號停在海地中央,放下兩塊長長地木板,與山東水師的戰船間架起橋梁,石長生順橋而過,對他恭敬行大禮。
林晚榮笑著扶起他:“石大哥何必多禮,聽說你是胡不歸胡大哥娘舅家的表弟。咱們可都不是外人!”
石長生站起來。欣喜笑道:“那抗胡一戰,便是我們大華百年來的榮耀。表哥來信,言必提起林帥威名。長生仰慕不已。實則去年征討白蓮,長生便已親眼所見林帥威武了!”
“去年?”林晚榮眨了眨眼:“石大哥的意思是——”
石長生道:“去年秋天,林帥以數千糧草軍大敗白蓮匪寇、攻破濟寧城時,長生便奉徐大人之命,領山東水軍候奉在側!那濟寧城破,乃是末將親眼目睹。”
原來是故人!林晚榮笑著點頭。
此次去高麗,徐小姐為他安危著想,不僅親自訓練思念號上的水手軍士,就連那護送的將領,也選擇有富海戰經驗的山東水師,統領就是胡不歸的親老表!有了這層關系,哪還不放
既然大華水師到來,那便說明此已到黃海地中心了,就在此,他便要與法蘭西船隊分道揚鑣了。
塔沃尼不舍地拉住他道:“林,明年有空的話,一定要到我們法蘭西去看看啊!到時候我再送你一艘大船,一兩銀子也不要!”
“那樣我豈不貪污賄了?還是花十兩銀子買吧!”林嘻嘻笑道。
思念號與先鋒號之間已架起板橋,眼著分別在即,這一去就是幾千幾萬里,也不知要多年才能回來,即便堅強如李香君者,也忍不住的雙眸通紅,淚珠在眼眶里打轉轉。大小姐摟住肩膀,聲勸著,淚水早已沾滿了面頰。
林晚榮嘆了聲道:“小師妹,西洋可不比大華,那里沒人罩著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你要小心些,千萬別了別人欺負!”
李香君哼了聲道:“你忘了麼,我會武功地!誰敢欺負我?”
這倒是,以這丫頭的武功,連我都難免要欺負,西洋難道還有比我更強悍的人?開玩笑!他哈哈笑了兩聲,轉拉過法蘭西人,小聲叮囑道:“塔沃尼,我們大華派去的這些孩子,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要是他們了欺負,哼哼——”
他一笑,塔沃尼滿頭大汗,急忙道:“林,你放心,路易陛下和我,一定會熱接待他們的!在法蘭西,沒人敢欺負他們!”
“那就好!”林正點了點頭,微微嘆息著道:“還有我這位小師妹。一個孩子,年紀又小,孤在外的,我怎麼也不能放心。等到了法蘭西,你幫我找幾個仆婦照料,買上一棟房子,讓住的開心,那用度花銷都算我的。另外,我這位小師妹子剛烈,你千萬別說這些是我幫找的,就說路易陛下特別照顧士好了!”
塔沃尼豎指贊嘆:“林,你對令小姨子真夠意思!”
他二人用英吉利語輕聲談,李香君默默了他幾眼,淚流不止。
登船的時候到了,眼著李香君漫步踏上橫亙兩船之間的板橋,林晚榮微聲一嘆,忽見小師妹一陣風般奔了回來,吁吁的站在他面前:“姐夫,你的英吉利語很好麼?”
“一般吧,你怎麼問起這個了?”林晚榮笑道。
“那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小師妹湊到他耳邊,抖著說了句什麼,林晚榮臉疾變,呆呆站在那里,仿佛像個提線木偶,一也不能了。
“姐夫,你好傻哦!”李香君一句說話,淚珠紛飛如雨,咯咯笑著轉過去,飛一般的奔過板橋,然后回轉來,站在先鋒號的甲板,無聲凝著他。
帆板緩緩展開,水手們疾速劃行,尾舵的導流槽噴出串串耀眼的水珠,在下閃爍著七彩的斑斕。
先鋒號無聲起錨,默默向大海深駛去。
“姐夫——”著那漸漸模糊的臉頰,李香君忽然跳了起來,朝他揮著晶瑩的玉手,流著淚大聲喚道:“五年,五年,我一定要讓你崇拜我!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容,要等著我回來!”
“記住我的容,等著我回來——”
那陣陣的回聲在海面上飄,經久不息,直到先鋒號的風帆走的不見了蹤影,卻仍在他耳邊不斷盤旋著。
法蘭西人的船隊早已消失在大海之中,他卻還像個石頭般站在哪里,一也不。蕭玉若急忙拉住他的手,溫道:“你怎麼了?”
林晚榮手心微,恍然如夢的長長抒了口氣,疑道:“大小姐,你知不知道,香君今年幾歲了?”
“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了?”蕭玉若眉頭輕皺,搖著頭道:“我也不知,好像從來沒有人關心過這件事!”
他初遇李香君,是在炮打仙坊的時候,那時候小師妹還扎著兩個小辮,便似只有十一二歲年紀,可等到與青旋下了山,去掉了小辮,就忽然變了個十四五歲明眸皓齒的。他一直都在疑,這個小師妹,到底是幾歲?
見他愁眉不展,大小姐牽著他的手,溫道:“想不通的問題,就不要想了,總有一天會有答案的!我倒是有些好奇,香君到底與你說了什麼,似把你的魂魄都驚的沒了!”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和我開了個玩笑!”他急忙打哈哈。
“是嗎?”大小姐微微一笑:“老虎油,老虎油,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香君這丫頭,臨走還給我們出難題!”
林晚榮驚駭失,忙道:“老虎油,其實,就是有只老虎,它一種神奇的油,印度來的油,所以,人們就把它老虎油。”
“哦!”大小姐恍然大悟,無聲拉住他的手,輕輕道:“林郎,老虎油!”
每個人都不傻!他雙眸驀地潤,抱住大小姐,無數的都涌上心頭:“玉若,我生生世世都老虎油!”
李香君這個人,代表的是一種夢想。如果不喜歡這一段的,盡請跳過。
現在還在罵三哥種馬的,那實在是錯怪他了,上升到他的層次,種馬的手段本用不著了,也許,馬兩個字更準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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