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邊軍一小兵》第26章 外剛
王鬥站起來道:“秀娘,你怎麼來了?” 謝秀娘見周邊的人都是看著笑,有些怯不安,看著自己鞋面低聲道:“哥哥你多日未回莊,母親掛念,便吩咐秀娘前來探。”
王鬥笑道:“原來如此,這些時間屯堡的事務確是忙了些,算算有些時日沒有回去,倒讓母親老人家掛念了。”
他溫和道:“你還沒有吃飯吧,過來一起吃點吧。”
謝秀娘溫順地應了一聲,便移步過來,圍在王鬥旁的各人忙閃開一點,給謝秀娘讓出位子。韓仲端著碗了一聲:“嫂子,可有些時日沒見你了。”
齊天良也在旁道:“是啊是啊,有些時間沒與王頭去莊了,老夫人還好吧?”
謝秀娘輕聲應了一聲,見這麼多人看著,更是不敢怎麼說話。
鍾榮私下也打聽過王鬥的事,聽說他有一位未婚的養媳,看來就是眼前這位小孩了,他忙站起來對謝秀娘拱手作揖,微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小娘子,學生鍾榮這邊有禮了。”
謝秀娘見眼前這位象是讀書人的樣子,不敢怠慢,記著以前母親教過自己的禮節,襝衽回了一禮,輕聲道:“先生多禮了,秀娘不敢當。”
旁邊的楊通早聽說過王鬥家有一個媳婦兒,只是一直沒有見過,心下雖奇怪王頭那麼魁梧的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瘦小的媳婦,面上他當然不敢怠慢,滿面笑容地歡道:“原來這位就是小娘子,小的楊通,早聽說王頭提起過您,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他一連聲的道:“快快,小娘子快請坐下,這麼冷的天,得趕喝些熱湯暖暖子才是。”
他囔著,讓自己婆娘劉氏趕快添一雙碗筷過來。
劉氏小跑著過來,手上提著湯桶,倒了一碗熱湯,對謝秀娘笑道:“這天寒地凍的,小娘子快請喝些熱湯暖暖子。”
謝秀娘見這麼多人都是奉迎,知道這都是因為王鬥之故,心下又是自豪,又是張,更害怕自己舉止不得,讓別人在背後說閑話,接過湯碗,輕聲謝了一聲,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王鬥大口大口的吃飯,勸謝秀娘多吃點,謝秀娘吃著,只是不停的點頭。
眾人吃過飯後,王鬥又繼續領著眾人乾活,謝秀娘輕聲對王鬥道自己也想幫忙。
王鬥想了想給一把鋤頭,讓跟在自己後,讓注意不可太勞累,謝秀娘歡喜地答應了。
傍晚收工時,謝秀娘與王鬥一起回去,王鬥問起莊事,謝秀娘言道眼下莊平靜無事,自己想留在靖邊堡,看能不能幫王鬥做點什麼,又說母親也是這種說法。
王鬥笑了笑,便讓謝秀娘留下了,就讓住在靖邊墩原來自己那間房。
……
第二天,謝秀娘也是隨王鬥一起出工,周邊的軍戶早傳遍王鬥與謝秀娘的關系了,這就是未來靖邊堡的主母,很多軍戶都是過來恭敬行禮,口稱小娘子,謝秀娘都是一一回禮。
此後謝秀娘又在堡住了幾天,每日都是隨王鬥早出晚歸,一起勞作,這種行舉止,頗得堡軍戶之心。不過幹了幾天后,王鬥發覺謝秀娘又有些臉蒼白起來,便吩咐要注意休息。
其實自王鬥繳獲後金軍所獲,並拿回銀錢回家後,他也曾請郎中為謝秀娘檢查過,郎中言道謝秀娘從小虛弱,最好不要過於勞,能安心靜養才是最好。
不過說歸說,
每日謝秀娘還是隨王鬥一起出工,並言自己從小乾活,讓王鬥不必擔憂。 王鬥第一次發現這小孩還有子的。
時間很快到了崇禎七年的十月中,後世的歷己是十二月初,快到大雪時節了,這大明的北方實在冷得,北風一吹過來,真是要人老命。王鬥盤算著再乾一段時間,等地表上凍後,那時眾軍戶就只能休息了。
好在開荒修渠己經快告一段落,等明年開春就可以耕種了。
今天似乎特別冷,還飄下一些雪花,北風一吹而過,落在地上的殘雪立時凍堅冰。在外面勞作的眾軍戶們個個裹得象粽子,不過仍有手腳之,口中呼出的都是濃濃的白氣。
王鬥也是裹了上的皮襖,將頭上的皮帽戴得更些,口中罵了幾聲鬼天氣,他無意中掃了旁邊的謝秀娘一眼,不由一愣,只見謝秀娘那邊己是臉發白,青紫,似乎在不斷地哆嗦著。
王鬥過去一把抓起的手,見小小的手上己滿是凍瘡,王鬥大聲道:“秀娘,我讓你不要出來,你偏要出來,看看你的手,這麼冷的天,真是胡鬧。”
謝秀娘蒼白著臉只是怔怔看著王鬥,半響不說話,良久,輕輕地說了聲:“哥哥,你可是嫌棄奴家無用?”
王鬥呆了一呆,放緩聲音道:“秀娘,你怎麼會這樣想?”
謝秀娘眼睛閃閃亮的看了王鬥一陣,最後慢慢出手,背轉過去,幽幽地道:“奴也知道自己無用,可就是想為哥哥分憂啊。”
慢慢而去,聲音徘徊轉側,最後輕不可聞。
看著小小的影消失,王鬥呆了良久,最後陶氏過來,讓照顧好謝秀娘。
陶氏道:“王頭隻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照看好小娘子的。”
王鬥長長地歎了口氣,或許剛才自己態度太生了,這個小孩也只是想為自己做點事啊。
……
第二日,謝秀娘回往辛莊,王鬥陶氏陪回去。
到了十一月初時,靖邊堡軍戶開荒修渠之事完全結束,據鍾榮的統計文冊,共開墾有田地一千一百六十三畝,疏浚水渠三裡多,開挖灌井五口,這個績在舜鄉堡諸多屯堡中算是非常不錯了。
事後王鬥的靖邊堡屯頃畝數文冊上繳報備後,不說張貴吃驚,就連舜鄉堡管理所屯田諸事的杜真也是非常驚訝,防守許忠俊得知後也是非常歡喜,看來自己當日讓那王鬥去屯田,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王鬥也是心中自豪,自己為了這個屯堡,可以說是克服了種種困難,才有了現在這個績,自豪是完全應該的。而這時韓朝等人也從舜鄉堡那邊回來了,經過多日的辛勞,他們終於采集到足夠堡各宅院建築的石料,至於外面城牆地基的石料,那還要等明年繼續努力。
不過這種天氣下,王鬥當然不能讓韓朝他們繼續幹了,看看韓朝,人都黑瘦了一大圈,王鬥吩咐韓朝等人好好休息。
許忠俊醞釀著什麼時候去靖邊堡視察一下, 重申自己對王鬥的支持。而王鬥這邊,他己經開始忙另外一件事了。
……
“老弟,你屯堡搞得不錯嘛,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董家莊,張貴歎了一句,接著又說道:“說吧,你老弟來找我有什麼事,哥哥知道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正有所求。”
王鬥微微一笑,抱了抱拳道:“小弟今日來,是請老哥支援一些刀劍械的,您也知道,我那屯堡初創,還沒械防呢。”
張貴著邊的短須,沉半晌,道:“也罷,我庫房還有一些長槍火銃,就便宜些給你吧。”
王鬥道:“多謝老哥了。”
王鬥隨洪丘去了倉房,裡面堆了一些軍械,大多是刀槍與三眼銃,王鬥問道:“沒有鳥銃弓箭嗎?”
洪丘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王鬥想了想,弓箭手訓練困難,現在大明鳥銃的質量也讓人擔憂,暫時有刀槍與三眼銃也不錯。
他拿起一長槍看了看,槍長約一丈,槍頭鐵製,形如鴨,典型的大明製式長槍,可惜這批長槍的保存不怎麼樣啊,槍頭都生鏽了,還有那些三眼銃,也同樣是鏽跡斑斑。
王鬥歎了口氣,這樣的兵,這樣的質量真是不行,最後他選了三十過眼的長槍與十把三眼銃,腰刀價錢由於貴被他放棄了,好在自己堡還有一批繳獲的後金腰刀可以使用。
除了這些兵外,王鬥還花了四十兩銀子買了三百多斤生鐵,買不如造,還是自己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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