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統江山》第4章【信口雌黃】(下)

不多時,胡家的四名家丁一瘸一拐的走了上來,他們在今天的這場衝突中都榮掛彩,最慘的是梁大壯,鼻青臉腫歪眼斜,被揍得跟個豬頭似的。

四名家丁來到前廳,撲通一聲齊齊跪下,齊聲道:“冤枉啊,大人要給我們做主啊!”

胡不為冷哼了一聲,端起茶盞繼續喝茶,他的表現反倒是像個局外人了。

洪佰齊也沒有讓這幫奴才起,沉聲道:“你們給我聽清楚,本接下來的問題你們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如果爾等膽敢撒謊欺瞞,本一定從嚴懲!”他習慣地去抓驚堂木,抓到的卻是茶盞,揚起之後方才意識到,隻能輕輕落下,目向胡不為悄悄一瞥,打狗還得看主人,洪佰齊之所以表現出這樣嚴厲,是要給雙方造自己不偏不倚的印象,嚇唬嚇唬幾個奴才應該沒什麼,他對胡小天這位正主兒可是相當的客氣。

胡不為當然知道洪佰齊是在演戲,也知道洪佰齊看自己的目的是為了征求自己的意見,他神平淡依然一言不發。

洪佰齊隻能著頭皮繼續問下去:“你們老老實實告訴我,當時唐小姐是因何落水,落水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梁大壯歪著道:“啟稟青天大老爺,當時那唐家丫頭騎著一匹大紅馬在翠雲湖畔橫衝直撞,我們陪著爺正在湖邊漫步,看到縱馬狂奔,我當時想要保護爺,可那馬兒來得太急,本來不及了,眼看我家爺就要被的坐騎撞上,及時勒住馬韁,我們本想上去理論,可爺說了,好男不跟鬥,既然沒被傷到,這件事就算了,隻是不曾想……”梁大壯臉上做出悲悲切切的樣子。

這貨被打得跟豬頭阿三似的,此時做出任何的表非但引不起任何人的同反而看起來非常的可笑。

胡佛跟著道:“我們誰都沒想到那唐家丫頭如此刁蠻,揚起馬鞭照著我們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鞭,手一擋……被打得皮開綻!”

胡小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恰到好地擼起袖,將他手臂上的那條清晰的鞭痕展示給眾人。

胡不為心中暗讚,好兒子,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就後發製人,先讓你們唐家信口雌黃,等你們說完,再做出反擊,以事實證據來證明你們的謊言,嘿嘿,居然欺負到我們胡家頭上來了,唐文正啊唐文正,你一個六品馬倌也敢挑戰我的威,我看你是不想在京城混下去了。

唐文正看到胡小天亮出那條傷痕頓時心一驚,知莫若父,他當然知道自己兒的驕縱脾,鬧市縱馬本來就是違反律令的事,如果這幫家丁所說的話屬實,那麼兒肯定是先了胡小天一鞭子,丫頭啊丫頭,你可捅了天大的子啊!

唐輕璿原本躺在慕容飛煙懷抱裡裝暈,可聽到這裡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突然就睜開了雙眼,把慕容飛煙嚇了一跳,唐輕璿怒衝衝道:“本就是你們弄了我的馬兒,把我推落水中。”

胡小天心中暗歎,這小/妞可真不厚道,老子沒打算跟你計較,可你一個勁地在眾人面前顛倒黑白,不用問剛才暈過去也是裝的,老子看你外表長得青春靚麗卻想不到心如此險惡,媽媽滴,真要我對你下狠手啊!

洪佰齊皺了皺眉頭道:“唐小姐,你可要想清楚,剛剛你說馬兒驚,你被甩了出去,怎麼現在又說他們將你推落水中?”洪佰齊也是個老油子,他心底是向著胡不為的,抓住唐輕璿言語中的錯不放,有心將之放大。

唐輕璿含淚道:“大人明鑒,小子剛剛是於啟齒,我哪有在湖邊縱馬狂奔,是他們主仆幾個看到小子有些姿,所以生出歹意,他們上前調/戲於我,我一個弱子心中害怕,縱馬想逃,可這個惡!他……”手指了指胡小天,惡當然指得就是胡小天。

這唐輕璿顯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臉上的表說變就變,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串一樣落個不停,那裡還有剛才的彪悍和刁蠻,整一個弱不風忍辱負重的子:“他……滿口汙言穢語,百般調/戲……小子怎麼鬥得過他們五個彪形大漢,急切間才揮鞭自衛……大人啊……”

胡小天冷冷著唐輕璿,小娘皮的,真看不出謊話說得這麼漂亮,這演技也算不錯,沒有滿分也有八十了,揮鞭自衛?還差不多,就憑你這點道行還想坑我,真是瞎了你的一雙眼睛。

唐文正怒目圓睜,他是真生氣,在他看來胡小天那邊自然說得都是謊話,兒肯定句句屬實,這胡家真是欺人太甚。

洪佰齊原本想當個和事老,把稀泥和好,弄個皆大歡喜兩不得罪,可看事發展的局勢,居然一波三折,狀況百出,還真是很不好辦,他安唐輕璿道:“唐小姐,你不要哭,先把事說清楚。”

唐輕璿來到胡佛的面前,眸盯住胡佛道:“當時是不是你一將我的馬兒捅傷?”

胡佛眼著胡小天,他得看爺的意思。

這種時候胡小天居然還是平靜如故,他笑道:“你隻管把實話說出來,你又不是人,千萬別說謊話!”胡小天的言外之意就是唐輕璿說得全都是謊話,不過他也不急於揭穿,就看這小/妞如何表演。

胡佛得了他的允諾,心中再無顧忌,點了點頭道:“是,當時我看到縱馬要去撞我家爺,所以我就揚起水火,一下捅進了下坐騎的屁眼裡!”這些家仆原本就沒什麼素質,說起話來也是俗直白。這話一說,不人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即便是胡不為也不莞爾。

唐輕璿得滿臉通紅,今天就算能夠爭回這口氣,這臉面也丟盡了,用力咬了咬櫻道:“我的馬兒被他們弄驚了,上躥下跳,將我甩了出去,我這才落了翠雲湖中,小子不通水,幾乎要被他們給害死了……大人,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泣起來。

梁大壯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大聲道:“你本就是顛倒黑白,你落水之後,是我們爺把你從湖水中救了上來,你有沒有良心?”

唐鐵漢道:“你們才是顛倒黑白,當時是不是你們劫持我妹妹,胡小天,是不是你用匕首抵在我妹妹的脖子上,威脅我們把馬給你們,然後你們搶了我妹妹就逃往尚書府?”

梁大壯道:“當時你帶了幾百號人過來圍攻我們,爺要是不那麼做,我們此刻已經被你們剁泥了。”

唐鐵漢道:“我們是想救人,本沒想過要殺你們!”

梁大壯還想說什麼,胡小天做了個手勢製止住他們說話,輕聲道:“你們先下去吧!”

四名家丁著胡小天,目中充滿了不解之,真是搞不懂這位爺,需要他分辯的時候居然一言不發,難道真要把這個黑鍋給背下來不?

等到四人離去之後,胡小天緩步來到唐輕璿面前,道:“唐小姐,你說我在翠雲湖邊調/戲你?”

唐輕璿看到他來到自己近前,一雙朗目盯住自己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慌,點了點頭道:“你此刻不承認了?”

胡小天道:“你的確有些姿,可你覺得自己的姿是不是到了傾國傾城,舉世無雙的地步,讓我按捺不住心頭,非得要當街調/戲的地步呢?”

唐輕璿當然不認為自己長得舉世無雙, 黑長的睫垂落下去:“你什麼壞事乾不出來?”

胡小天哈哈大笑,他轉向慕容飛煙道:“慕容小姐,你和唐小姐關系不錯,應該是會武功的,而且武功相當不錯,我對武功一竅不通,我的四名隨從武功也是稀松平常,照你看就算我們五個人合力,打不打得過唐小姐?”

慕容飛煙心說你幹嘛問我?剛才親歷了那場混戰,看得清清楚楚,胡小天肯定是不會武功的,唐輕璿是的閨中友,對唐輕璿的武功是了解的,和自己在伯仲之間,真要是打起來,唐輕璿對付十多名大漢也不為問題。低聲道:“唐小姐不通水!”這句話等於變相承認了唐輕璿如果沒有落水,胡小天那幫人是打不過的,退一萬步來說,唐輕璿就算不能打贏自保也沒什麼問題。

胡小天道:“唐輕璿落水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是我把從水中救了出來,現場圍觀的人很多,不難找到證人。”

京兆尹洪佰齊緩緩點頭。

胡小天又道:“唐鐵漢說我將妹子的頭塞在我雙之間,的確有這件事,可當時的況是,喝了一肚子的湖水,我用膝蓋抵住的腹部,的後背,好將肚子裡的湖水給出來,唐輕璿,你仔細想一想,當時我是不是穿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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