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槍，木質槍柄，槍鍍銀，新手驅魔人最好的夥伴。就如它的名字，它能使持有它的人知到幽靈，順便傷害到它們。”

哈德斯低沉的敘述聲輕輕響起，兩排金閃閃的金牙在油燈下閃爍令人迷醉的芒。

陸離卻在一瞬間背脊升起寒流。

拿起燧發槍的一剎那，整間酒館滿了晦的惡意氣息，每一暗角落似乎都有怨毒視線窺視而來，空的座位恍惚間滿了各種影。

油燈的芒與窗前的束以眼可見的速度黯淡，被黑暗吞沒。無邊黑暗侵襲而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一直握著它。”

哈德斯的聲音突兀響起，驚醒陷幻象的陸離。

陸離的瞳孔漸漸收，他抬起眸，默默環視一圈。油燈裏的火苗筆直平穩，窗前束依舊朦朧，一層大廳的座位中空曠無人。

“為什麽。”

陸離將燧發槍放回到櫃臺上，灑下一片影。

“原因你已經到了。”哈德斯嘿笑幾聲，帶著看好戲的揶揄。

陸離短暫沉默：“……那是什麽。”

“這個世界的真相。”

陸離瞳孔針芒。

哈德斯自顧自補充道：“或者是第一層真相。”

陸離覺自己正在接近這片世界的原貌。他拉過一隻高腳凳到邊，坐了上去：“能詳細麽。”

“可以，看在你隻講價一次的份上。”哈德斯揣起先令，也拉過椅子坐下，不過因為高劣勢，他隻能毫無氣勢的趴在櫃臺後：“你很鎮定，所以昨晚上幽靈出現時你應該發現了，當幽靈消失後你就再也找不到它了，對吧？那是因為這隻幽靈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陸離麵平靜，一言不發。

試圖從他臉上看到震撼神的哈德斯想法落空，有些憾的繼續道：“幽靈雖然大部分是人死後變化，但它們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它出現在現實的形僅僅是它的投影，這也是為什麽我們不能到大部分幽靈的原因。”

“通靈槍是例外。上麵刻錄的咒文會讓持有者進那片惡靈存在的世界，從而傷害到它們的本——我這麽解釋你能懂嗎？抱歉我也是第一次講這玩意，以前沒人想知道這個。”

“差不多明白了。”陸離微微頷首。

令人意外，工業革命初期的人居然已經有空間這個概念，

這句話聽在哈德斯耳中頗有些刺耳。在他理解中，差不多明白等同於差不多不明白。

他煩躁地調整坐姿，思索該怎麽用語言表達出他心所想，直到他看到一旁放置的煤油燈。

“我想到該怎麽解釋了，你看這盞油燈！”

哈德斯拎起提手，將油燈放在二人中間。

“現在燈罩裏相當於幽靈存在的那片世界，火就相當於那隻幽靈。”哈德斯調節煤油燈的照範圍，很快使陸離那一邊不再在照的範圍之中。“現在那隻幽靈藏在那片世界，你無法觀測到它，它也無法觀測到你。”

話的同時，他再次調節照範圍，恢複為原樣。

搖曳芒映得二人麵沉不定，哈德斯繼續道：“現在幽靈把自己投影到我們的世界，我們能觀測到它，它也能觀測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