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早些時間。

叮鈴——叮鈴——

門上的風鈴清脆悅耳，在空曠靜謐的大廳回。

陸離多看了幾眼昨還沒有的風鈴，走昏暗大廳。

櫃臺上的油燈照亮一範圍，後麵的影在數著什麽，聽到有人來後收起桌上的東西。

“噢看看是誰來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麽快就攢夠了錢你就是吾輩驅魔人中的掘金……我是新星。”

誇張的歎助詞從哈德斯口中發出，金牙閃爍間，他張開雙臂，如同麵對多年未見的老夥計般熱。

陸離走在櫃臺邊，昨的那張木椅還在原位，他坐了上去道：“我隻有500先令。”

熱在以眼可見速度消退，表現為張開的雙臂落了下來，搭在櫃臺上。

“這不夠，你知道的。”油燈下哈德斯的臉沉不定。

“我想問些其他問題，比如那隻幽靈。”

哈德斯的金牙重新綻放：“這個足夠了，你想問什麽。”

陸離視若無睹哈德斯的見錢眼開，將昨晚的遭遇了出來。

“所以你的疑是？”

“幽靈可以流麽。”

哈德斯沒有回答陸離，轉而拋出一個問題：“你對幽靈的理解是什麽？”

“虛幻的形。”

“不是這種，我是幽靈在生前是什麽？”

明顯到隻剩把答案直接告訴陸離。

陸離自然理解哈德斯所要表達的含義，問道：“這麽幽靈可以流？”

“它們曾經也是人類，當然可以，不過要看它們願不願意和你流了。如果你膽子大並且個人魅力不錯，完全可以嚐試和它們通。”哈德斯給陸離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這不能常見，但時常發生。”

……

“可……可是真的要這麽做嗎？”奧利弗被大手推，踉蹌跌到電話邊，可憐弱又無助的抬頭與那道龐大廓對視。

幽暗的深夜裏燈塔般的雙眼俯視著奧利弗，語氣溫：“可的奧利弗，快去做。”

奧利弗從未聽過斯拉夫夫人如此溫的語氣，下意識問道：“你是在和我話嗎？”

“不，我在和你後麵那幅牆上的油畫話……趕快打給你的老板！”

狂風在耳邊獵獵作響，奧利弗心驚膽，撲到電話機前撥給自己的老板。

撥通電話，話筒放到耳邊，奧利弗的餘不斷瞥旁雙手叉腰的壯影。一分鍾後，他牽起勉強的笑容舉起話筒：“老板沒接，可能是去外麵吃早飯了吧？”

“喔可憐的陸離先生，連一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你為他的員工難道就忍心看他這樣嗎？”

“不……不忍心……”

“很好，半個時後你再來打一次電話。”

斯拉夫夫人轉走開，奧利弗如同力般搖晃幾下，長舒口氣。

……

聽完話語的陸離陷沉默。

雖然與常識中的鬼怪幽靈有些偏差，但很合理。幽靈是生人死後變的，自然擁有人的邏輯與智慧。

而且這與陸離見到的那隻幽靈不謀而合。

想了想，陸離開口：“但沒這麽簡單對吧。”

“當然，連活人也不是全部都可以講道理，何況是幽靈。看得出你心了，但記住我的提醒，我們活人與幽靈的關係是不對等的，越強的幽靈越是如此。它們是獵人，我們是獵，不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它們可能會有的理智上。如果你不足夠警惕……凱爾薩斯大教堂外那片墓地埋葬了無數馬虎大意的驅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