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書》竇融列傳第十三

先是,帝聞河西完富,地接隴、蜀,常招之以囂、述,亦發使融書,遇鈞於道,即與俱還。帝見鈞歡甚,禮饗畢,乃遣令還,賜融璽書曰:“製詔行河西五郡大將軍事、屬國都尉:勞鎮守邊五郡,兵馬強,倉庫有蓄,民庶殷富,外則折挫羌胡,則百姓蒙福。威德流聞,虛心相,道路隔塞,邑邑何已!

長史所奉書獻馬悉至,深知厚意。今益州有公孫子,天水有隗將軍,方蜀漢相攻,權在將軍,舉足左右,便有輕重。以此言之,相厚豈有量哉!諸事長史所見,將軍所知。王者迭興,千載一會。遂立桓、文,輔微國,當勉卒功業;三分鼎足,連衡合從,亦宜以時定。天下未並,吾與爾絕域,非相吞之國。今之議者,必有任囂效尉佗製七郡之計。王者有分土,無分民,自適己事而已。今以黃金二百斤賜將軍,便宜輒言。”因授融為涼州牧。

璽書既至,河西鹹驚,以為天子明見萬裏之外,網羅張立之。融即複遣鈞上書曰:“臣融竊伏自惟,幸得托先後末屬,蒙恩為外戚,累世二千石。至臣之,複備列位,假曆將帥,守持一隅。以委質則易為辭,以納忠則易為力。書不足以深達至誠,故遣劉鈞口陳肝膽。自以底裏上,長無纖介。

而璽書盛稱蜀、漢二主,三分鼎足之權,任囂、尉佗之謀,竊自痛傷。臣融雖無識,猶知利害之際,順逆之分。豈可背真舊之主,事偽之人;廢忠貞之節,為傾覆之事;□已之基,求無冀之利。此三者雖問狂夫,猶知去就,而臣獨何以用心!謹遣同產弟友詣闕,口陳區區。”友至高平,會囂反叛,道絕,馳還,遣司馬席封閑行通書。帝複遣席封賜融、友書,所以尉藉之甚備。

融既深知帝意,乃與隗囂書責讓之曰:“伏惟將軍國富政修,士兵懷附。親遇□會之際,國家不利之時,守節不回,承事本朝,後遣伯春委於國,無疑之誠,於斯有效。融等所以欣服高義,願從役於將軍者,良為此也。

而忿悁之閑,改節易圖,君臣分爭,上下接兵。委功,造難就,去從義,為橫謀,百年累之,一朝毀之,豈不惜乎!殆執事者貪功建謀,以至於此,融竊痛之!當今西州地埶局迫,人兵離散,易以輔人,難以自建。計若失路不反,聞道猶迷,不南合子,則北文伯耳。夫負虛而易強,恃遠救而輕近敵,未見其利也。融聞智者不危觽以舉事,仁者不違義以要功。今以小敵大,於觽何如?□子徼功,於義何如?且初事本朝,稽首北麵,忠臣節也。及遣伯春,垂涕相送,慈父恩也。

俄而背之,謂吏士何?忍而□之,謂留子何?自兵起以來,轉相攻擊,城郭皆為丘墟,生人轉於壑。今其存者,非鋒刃之餘,則流亡之孤。迄今傷痍之未愈,哭泣之聲尚聞。幸賴天運還,而(大)將軍複重於難,是使積痾不得遂瘳,孤將複流離,其為悲痛,尤足湣傷,言之可為酸鼻!

先是,帝聞河西完富,地接隴、蜀,常招之以囂、述,亦發使融書,遇鈞於道,即與俱還。帝見鈞歡甚,禮饗畢,乃遣令還,賜融璽書曰:“製詔行河西五郡大將軍事、屬國都尉:勞鎮守邊五郡,兵馬強,倉庫有蓄,民庶殷富,外則折挫羌胡,則百姓蒙福。威德流聞,虛心相,道路隔塞,邑邑何已!

長史所奉書獻馬悉至,深知厚意。今益州有公孫子,天水有隗將軍,方蜀漢相攻,權在將軍,舉足左右,便有輕重。以此言之,相厚豈有量哉!諸事長史所見,將軍所知。王者迭興,千載一會。遂立桓、文,輔微國,當勉卒功業;三分鼎足,連衡合從,亦宜以時定。天下未並,吾與爾絕域,非相吞之國。今之議者,必有任囂效尉佗製七郡之計。王者有分土,無分民,自適己事而已。今以黃金二百斤賜將軍,便宜輒言。”因授融為涼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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