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書》馬援列傳第十四

會隗囂用王元計,意更狐疑,援數以書記責譬於囂。囂怨援背己,得書增怒,其後遂發兵拒漢。援乃上疏曰:“臣援自念歸聖朝,奉事陛下,本無公輔一言之薦,左右為容之助。臣不自陳,陛下何因聞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與人怨不能為人患,臣所恥也。故敢冒罪忌,昧死陳誠。臣與隗囂,本實友。初,囂遣臣東,謂臣曰:‘本為漢,願足下往觀之。於汝意可,即專心矣。’及臣還反,報以赤心,實導之於善,非敢譎以非義。而囂自挾心,盜憎主人,怨毒之遂歸於臣。臣不言,則無以上聞。願聽詣行在所,極陳滅囂之,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隴畝,死無所恨。”

帝乃召援計事,援言謀畫。因使援將突騎五千,往來遊說囂將高峻、任禹之屬,下及羌豪,為陳禍福,以離囂(友)[支]黨。

援又為書與囂將楊廣,使曉勸於囂,曰:“春卿無恙。前別冀南,寂無音驛。援閑還長安,因留上林。竊見四海已定,兆民同,而季孟閉拒背畔,為天下表的。常懼海切齒,思相屠裂,故,以致惻之計。乃聞季孟歸罪於援,而納王遊翁諂邪之說,自謂函穀以西,舉足可定,以今而觀,竟何如邪?援閑至河,過存伯春,見其奴吉從西方還,說伯春小弟仲舒見吉,問伯春無它否,竟不能言,曉夕號泣,婉轉塵中。又說其家悲愁之狀,不可言也。夫怨讎可刺不可毀,援聞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知季孟孝,曾、閔不過。夫孝於其親,豈不慈於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擁兵觽者,以保全父母之國而完墳墓也,又言茍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全者將破亡之,所完者將毀傷之,所厚者將反薄之。季孟嚐折愧子而不其爵,今更共陸陸,往附之,將難為乎?若複責以重質,當安從得子主給是哉!往時子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今者歸老,更低頭與小兒曹共槽櫪而食,並肩側於怨家之朝乎?男兒溺死何傷而拘遊哉!今國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與諸耆老大人共說季孟,若計畫不從,真可引領去矣。前披輿地圖,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柰何以區區二邦以當諸夏百有四乎?春卿事季孟,外有君臣之義,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當諫爭;語朋友邪,應有切磋。豈有知其無,而但萎腇咋舌,叉手從族乎?及今計,殊尚善也;過是,味矣。且來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獨為西州言。援商朝廷,尤立信於此,必不負約。援不得久留,願急賜報。”廣竟不荅。

八年,帝自西征囂,至漆,諸將多以王師之重,不宜遠險阻,計冘豫未決。會召援,夜至,帝大喜,引以髃議質之。援因說隗囂將帥有土崩之埶,兵進有必破之狀。又於帝前聚米為山穀,指畫形埶,開示觽軍所從道徑往來,分析曲折,昭然可曉。帝曰:“虜在吾目中矣。”明旦,遂進軍至第一,囂觽大潰。

會隗囂用王元計,意更狐疑,援數以書記責譬於囂。囂怨援背己,得書增怒,其後遂發兵拒漢。援乃上疏曰:“臣援自念歸聖朝,奉事陛下,本無公輔一言之薦,左右為容之助。臣不自陳,陛下何因聞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與人怨不能為人患,臣所恥也。故敢冒罪忌,昧死陳誠。臣與隗囂,本實友。初,囂遣臣東,謂臣曰:‘本為漢,願足下往觀之。於汝意可,即專心矣。’及臣還反,報以赤心,實導之於善,非敢譎以非義。而囂自挾心,盜憎主人,怨毒之遂歸於臣。臣不言,則無以上聞。願聽詣行在所,極陳滅囂之,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隴畝,死無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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