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劉暢聽起來很悉，似乎是某個他認識的人。

“別手，我們沒惡意。”上前兩步，劉暢在走到對方的攻擊范圍之后，才看清對方的面貌。

“李老師，果然是你。”眼前的確是個面孔，確切的說，是今天上午剛剛見過的面孔——劉暢那班的生老師，李輕水。

“你是……劉暢？”看到了劉暢的面貌，李老師也放松了警惕，舉著的鐵棒被他立在了一邊。

“還有我，劉濤。”劉濤也上前了兩步，讓李老師看清了他的面貌。

“你倆咋來了？”李輕水讓開了一條道，說道：“進去說吧。”

“嗯。”劉暢二人點了點頭，走到了那同樣昏暗的房間。

屋里比外面更黑，由于不見，又紅霧彌漫，再加上電線也被外面的藤蔓植破壞了，所以，這里更是手不見五指。

但是眼睛在適應了片刻的黑暗之后，離得近了，人們相互間還是能看清對方的廓的。

所以，幾秒的黑暗之后，劉暢在屋里看到了一屋子的面孔——全是他們學校的。

這里一共有八九個學生和十幾個家長，一共二十幾個人。應該是末世來臨之后，學校自行組建的一個小團，然后一同找到了這個落腳點。這個小團的組建者，應該就是那個生老師。

看來，想到找便利店當落腳點的，不止他們幾個。

走進屋中之后，劉暢在這滿屋子的面孔之中又看到了幾個更加悉的面孔——胖子和眼鏡。

“劉暢，劉濤？”胖子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撞上的而已。”劉暢笑道：“真是運氣好，老師應該是出門探查況的吧，想不到就被我們給撞上了。”

“你們沒事兒就好。”眼鏡兒也從父母邊走了過來，眼中有些愧疚。

“沒事兒，在路面上沒有到什麼危險。”劉暢在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了藏在懷里的槍。

“那就好。”眼鏡兒點點頭，“這個地方暫時還是安全的。”

“現在的世界，沒有安全的地方。”李老師走了過來，說道：“現在的生變異速度太快了，這種速度的話，甚至比書上描寫的寒武紀時期還快，周圍生都以這種速度進化，那麼用不了三天，周圍所有的生就全會進化為獵食者了。真是奇怪的紅霧，這種紅霧就是寒武紀的‘自由氧’嗎？怪不得近兩年高考生課被提高了那麼多的分數，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嗎……”

李老師的話語聲越來越小，最后一句話，只有站在他邊的劉暢聽見了。

“那怎麼辦？”胖子的母親喊道。李老師的一番話，卻是引起了屋的一陣。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靜觀其變，努力活下去吧。”

李老師嘆了一口氣，坐在了貨架旁邊的地上。

而劉暢和劉濤兩人，在跟胖子眼鏡兒說了幾句話之后，也席地而坐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片刻之后，黑夜如期而至。

世界變了真正的一片黑暗。

紅的濃霧，即便是在艷高照的時候，也能阻擋住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線。而和的月和星就完全被它阻擋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外，在沒有任何線的屋子里，人們明白了什麼做“五指放在面前，也完全看不見”的覺。

不過面對這種況，李老師早就有了準備，拿出打火機，借著火，他點亮了之前擺放好的兩蠟燭。

“蠟燭要省著點用，而且線太強了會為別的生的攻擊目標的。”燭驅走了部分的黑暗，給安靜的屋子帶來了片刻的亮。

坐在燭之下，劉暢看著被染紅的燭，覺腦袋暈暈的，腳踝上的傷口傳出了奇難忍的覺。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劉暢下鞋子，借著微弱的亮，剛剛松開纏在腳上的繃帶，就傳來了一腐尸般的臭味。

“唔！”劉暢被自己上的氣味兒熏得差點閉過氣去。強忍住鼻腔適應了這氣味，他看到的是一個比氣味兒更加恐怖的傷口。

傷口全部潰膿潰爛了，變紅白黃一片，簡直是不堪目。

“傷口染了！”李老師的聲音從劉暢背后傳來，他走上前去，扶著劉暢的腳按了按他傷口周圍的部位。

“疼嗎？”

“不疼，很！”

“染了。”李老師扶了扶眼鏡兒，仔細的盯著那塊潰爛的傷口，“你有藥嗎？”

“有。”劉暢拿出自己的書包，里面放的有一些常用藥片。

“有抗生素類藥嗎？”李老師看著劉暢書包里的各種藥品。

“沒有。”

“那吃些消炎藥，多吃點！”再次看了一眼那恐怖的傷口，李老師皺眉道：“這傷口看起來太恐怖了些，跟普通的潰膿潰爛完全不一樣！！！看來這個世界進化變異的不僅僅是大型生，這些細菌也產生了異變啊！”

“呃。”劉暢拿出藥，看到消炎藥上面寫著一次一片，就又多倒出了一片，吃了兩倍的劑量。

“再多吃點，不一定有用。”李老師依舊深深皺著眉頭。

“哦。”聽了他的話，劉暢又倒出了兩片藥，就著便利店里面的礦泉水吞服了下去。

“誰那有酒或者碘酒？”看到劉暢吃下了藥，李老師對著昏暗中的人群大聲喊道。

結果沒得到回應。

屋里一片安靜，沒人出聲。

“沒有那麼嚴重吧，僅僅是傷口染而已，小時候經常潰膿染的。”

“你小時候還經常到老鼠和狗呢，這能一樣嗎？要知道，約簡單的生約容易產生大的異變，即便是放在平時，細菌異變就很常見，更何況在現在這種況？”

“事很嚴重嗎？”聽了李輕水的話，劉暢心里一沉。如果連平時最溫順的都變得殘暴了的話，那平時就很兇猛的致病菌就真的可能更加恐怖了。

“我也不知道，看看吧。”李輕水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屋子又變得安靜了起來。

把腳翹在便利店的板凳上，劉暢不敢再包裹那潰爛的傷口了。可能由于他上散發的氣味實在難聞，他周圍沒有一個人過來，就連剛才過來的李輕水也走到了里面，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時間，就這樣在詭異的沉默中，慢慢流逝。

而劉暢就那麼依靠在墻腳，翹著，覺頭越來越暈而且上也開始覺越發寒冷了起來。

他覺自己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