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拉著小孩的手剛想轉離開，這邊服就又被人揪在了手里。

“你想去哪？”這次揪著他的是“小勇”的爸爸，他揪著劉暢的服，一副咄咄人的架勢說道：“事兒還沒說清楚的就想走？”

“事兒都說清楚過了，沒我什麼事兒了。”劉暢再次扯了扯自己的服，也提高了聲音，用大部分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事我已經說明白了，我們一起去廁所方便，他在廁的過程中，一個手怪從下水道的排水口那里了鉆出來用一條手襲擊了他，這件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希你不要跟我過不去。”

“為什麼手怪單單襲擊了他沒有襲擊了你呢？”小勇的爸爸繼續追問。

“那我怎麼知道？這還算個問題？”劉暢被這個問題問得心中積怒更盛了，“它想襲擊誰我還能管得著？我又不是他爹！”

劉暢說話的時候，“他爹”這兩個字音調倒是沒有刻意重讀，但是這兩個字傳剛死了兒子的小勇父親的耳朵里，卻格外刺耳。

所以，爭執開始升級。

一家人因為剛死了人，怒火無發泄，就把所有的不滿傾瀉到了劉暢上，而后者看沒有了調和的余地后，也不再保留，放開顧慮爭吵了起來。一時之間，吵鬧聲和周圍圍觀群眾的議論聲織了一片，所有人都被卷到了一場盲目沖突的緒中。

直到軍方人員聞訊出現。

兩個士兵在一個班長的帶領下，驅散了圍觀的群眾，把劉暢和小勇的父親帶到了一個科室。

“說吧，怎麼回事兒？”一個連長軍銜的人坐在辦公室上，看著沖突的雙方，敲了敲桌子。

“他害死我兒子。”小勇的父親哭喪著連，一副竇娥的架勢和連長告著冤，神頗有些“青天大老爺，你可要替小民主持公道”的意思。

而看到他這個神，劉暢心就更顯得煩躁了。在末日之前，他就十分討厭這些沒事找事兒的市井小民。末日之后，這些人的殺傷力就更強了，這才一會時間，就三番幾次點燃了他的怒火。

不過好在他還算一個理智的人，雖然心中已經積火甚深，但還是強住自己的緒，說道：“首長，事大概是很簡單一個事。我和他兒子早晨一起去廁所，他兒子被怪襲擊死掉，而我沒有收到損傷，這個人喪子就變得無發泄起來，非拉著我說他兒子是我害死的。”

“不信您可以去宿舍廁所那里探查下現場，從跡和尸的碎塊來看，就可以判定出他的兒子肯定是被怪襲擊的。而我肯定沒有控制怪的能力，怪不襲擊我只是因為我運氣好些，比他晚幾步接近才那個下水道口而已。事就是這樣，如果我真的知道那里有怪的話，誰也不會接近那里的。”

“嗯。”聽了劉暢的話，那個連長點了點頭，隨后問題直接跳過了兩人爭執的事，轉而問道他關心的話題。

“怪可以從下水道排水口襲擊人類？”

“是的。”劉暢點了點頭。

“派人通知上級以及下屬臨時宣傳組織部，告訴他們怪的特殊襲擊方式，讓他們通知群眾注意防范。”說完這句話，連長直接起，帶人離開了這里。

很明顯，他是一個非常干練的人。而作為一個干練的人，他明白在這種環境下，自己應該做什麼。

在他起走過劉暢兩人邊的時候，沖他們點了點頭，也沒有解釋什麼，更沒有看小勇父親眼中的祈求神，直接從兩人中間穿行了過去。

“不好意思，在這種環境下，在這種局勢中……”等到那個連長走遠，劉暢沖小勇父親裂開笑了笑，口氣中嘲弄的意味已經不加掩飾了：“那些軍隊的長，可沒有心思管你們這些‘蒜皮’的事。”

說完這句話，劉暢也轉離開了這里——既然已經得罪了對方，他也不怕得罪得更徹底一些。

從機關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宿舍，劉暢看到了已經回來的小孩等人——所有人臉上都寫著擔憂的神。

“怎麼樣了？”看到劉暢回來，胖子先一步問道：“沒說什麼吧？”

“沒有，現在四混，軍隊方面是糧食問題，還有和上級通訊問題都能讓他們忙得焦頭爛額，可沒有心思管什麼家長里短。”劉暢攤了攤手，“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兒子的死跟我沒關系。”

“真他.媽的一群孫子。”看到劉暢沒事兒，胖子坐回了自己的床鋪上，說道：“自己兒子被怪襲擊了，卻拽著我們不放手，非要說我們害死的，真不知道什麼人。”

“在這個世界上，這種人多了去了，誰都遇到過。”劉暢嘆了口氣。

“但你也不應該徹底得罪他們。”一直沒有說話的朱琳聽到這里小聲說道：“這樣我們以后更是難得安寧了。”

“也不能這麼說。”李輕水拉了拉朱琳的胳膊，讓閉了，接口道：“以他們那種小市民的心態來講，從他們兒子死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徹底得罪他們了。我們對他們之后什麼態度，其實已經無關要了。”

“你怎麼知道？”朱琳無視李輕水的暗示，繼續問道。

“我太了解他們這種人了。”李輕水說了句模棱兩可的答案，隨后轉移了話題：“以后多提防著點就好了，現在我們可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

“嗯。”胖子在一旁點了點頭，“我們要討論吃飯的問題，這個問題才是更關鍵的事。”

“東西都不能吃了嗎？”劉暢聽到“吃飯問題”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那種被人逗起來的怒火徹底被他扔到了心臟的一角——現在確實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

“東西都不能吃了。”小孩聽到劉暢的話，了下眼角那不太明顯的淚痕，隨后轉從床上的背包中翻出了幾個袋裝食品和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