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碼》第三章

第三章桑的回憶

[西藏活地圖]

瘋子暫居的舊屋,張立小心的勘查著,最后站起來,下結論道:“恐怕不是接走那麼簡單呢。你們看,這是用腳連續蹬踏留下的痕跡,這是雙腳在地上拖的痕跡,門邊有劃破布料的碎片,那個瘋子,是被強行帶走的。3個人進屋,從足印看,高都在1米8以上,會是什麼人呢?”

方新教授拿著一條破毯和一件小掛飾走出來,微有些得意道:“看來他們走得很急,而且,他們并不知道瘋子上那些東西的價值。”

卓木強看著那條骯臟的毯,問道:“這是什麼?”

方新道:“這是緙毯,是什麼還不清楚,但從做工來看,很有十三世紀藏區風格。這件掛飾是件鎦金嘎烏,里面有一套佛祖難圖,我想,這些都是那個瘋子上的東西,可以帶回去讓你父親看看。”

三人悻悻回到卓木強家中,一路上卓木強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誰帶走了那個瘋子?是敏敏嗎?又是為什麼呢?不!不會是。”

一回到家,卓木強就忙著打電話給他們天獅基地在藏區的分所,讓所有的員工都注意一個瘋子,雖然怎麼說也不能說得很詳細,但卓木強還是盡可能的詳細告訴每一位員工。而方新教授則拿著他找到的東西去拜見德仁老爺。

德仁老爺已經很忙了,他要給一些遠到而來的朝拜者頂賜福,還要頌佛法,方新教授也只能趁空讓德仁老爺鑒定一下他帶回的東西。沒多久,方新教授滿懷欣喜的小跑出來,對卓木強他們道:“已經確定了,這是薩加王朝時期的緙毯,上面是歡喜佛和眾明妃。至于材質,德仁老爺說他還為見過這種絨,非牛非馬,非羊非駱駝,十分見。那個嘎烏,則是現代的,是戈族特有的。兩旁的小字是寂天菩薩文:世間諸災害,怖畏及眾苦,皆由我執生,此魔何年需。里面的圖畫有佛釋,于悲天地獄,萬鬼吞噬之難,后來是傳說中的麒麟,穿過九十九重天,才將佛從悲天地獄救出。并且……并且德仁老爺說,這個傳說是戈族獨有的,任何佛經盛典都沒有它的記載。你父親說,他可以盡力幫助我們去尋找戈族人的地界。”

“啊!”卓木強這才喜上眉梢,他知道,父親這句話的分量是相當重的,以父親的影響力,他們在質上將得到極大富,一些以他的能力得不到的東西,現在都可以輕易到手。

張立在一旁道:“可是,現在你們唯一的線索已經斷了,該怎麼找呢?”

卓木強道:“不,你不明白。戈族的大致生活范圍我們是知道的,只是從來沒有人去過。如今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一起,我們要找的獒和失落的佛經都極可能就在戈族的范圍之間,我們只要帶齊足夠的設備,就可以出發了!”

方新道:“嗯,這件事宜早不宜遲,那個瘋子的失蹤,實在不是一件妙事。”

張立道:“那麼,我們需要一些什麼設備呢?”

卓木強道:“強力驅的越野車,登珠峰的全套設備,每人能夠攜帶的輕重型武,食,和一名出的向導。”

張立問道:“車和登山設備我可以理解,武帶那麼多做什麼?”

方新教授解釋道:“我們不僅是翻越海拔7千米以上的高峰,而且我們走的是一條無人之路,多年前我就和朋友一齊勘查過,我們要去的地方,可能是藏區最后一片原始森林。里面究竟有什麼生,誰也說不清,帶足夠的武,才可以對付像野生牦牛這樣的大型攻擊。”

張立道:“這樣說的話,恐怕我要和團部聯系一下,看看能否得到更多幫助。”他轉向客堂走去。

方新教授看著張立進屋,又著下道:“既然德仁老爺開了口,我想前面的東西都很好辦吧,但是,出的向導……”卓木強笑了。

方新訝道:“難道你已經有合適的人選?”

卓木強道:“是的。”他轉走向堂,卻并未進去,而是指著正在修剪枝葉的拉。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仆還一臉茫然,卓木強已經開始介紹起來:“拉大叔,他就是我們西藏的活地圖。天空沒有留下翅膀劃過的痕跡,但大叔能在千里之外追尋雄鷹的氣息,念青唐古拉山的神圣無法安心狂熱,雅魯藏布江的洶涌無法阻止他的腳步……”

笑呵呵的看著卓木強,布滿皺紋的臉有如春日的暖,他憨厚的笑道:“強爺,你怎麼把阿初王子的故事強加到我上啊。”

卓木強笑道:“拉大叔,你完全有資格擔當西藏的活地圖呢。你們知道麼,拉大叔年輕時是茶馬古道最有名的頭馬,而后擔任過駝峰航線的地面導航員,藏尼邊境的勘查,90年代初還帶領登山隊開辟過南迦瓦登峰線,西藏有多,多高山,他閉上眼睛也可以數出來。”

卓木強只說了簡短的三件事,可他每說一件,方新教授的就張開一些,待他說完,方新教授的已張大“o”型了,他激的走上前去,久久握住拉的手,不原松開。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老英雄,請原諒我以前的失敬。”方新教授誠懇的說道。

他數次來過卓木強家,但一直以為拉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老仆,解放前西藏還有很多農奴,解放后有些分了地自給自足了,還有些并不愿意離開原來的貴族主人,便一直留在貴族家里。是以方新教授從來就沒太注意過這個滿臉皺紋,滿手老繭的老仆人,今天卓木強說起,他才知道這位老仆竟然有如此功績。茶馬古道,駝峰航線,都是久富盛名的險絕之路,雖說一條是馬幫運貨樞紐,一條是空中死亡走廊,但都同樣兇險萬分;最令方新教授吃驚的還是南迦瓦峰線的開辟。

南迦瓦峰是雅魯藏布江旁一絕壁,在西藏是7000米級的最高峰,藏原語的意思是“直刺蒼穹的長矛”,其攀登難度之高可想而知,而拉說也在六七十歲以上,他勘查南迦瓦峰時豈不是已年過半百,那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被教授的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連忙道:“千萬別這麼說,方新教授是有智慧的人,和德仁老爺一樣,都是我拉非常非常尊重的。我就是一個跑山的漢子,趁腳還走得,喜歡多走走。8歲那年,若不是老爺救了我,我恐怕早就和馬幫掉進滾滾怒江喂魚去了,是老爺用金子把我從康土司手里換回來的——”說起這些陳年舊事,拉總是良多。

方新釋然道:“原來如此。這就好了,有您做我們的向導,我就放心了。”

愣道:“什麼?什麼向導?”

卓木強道:“拉大叔,我們想去戈族人的領地。”

“什麼!”拉手里的花剪掉落在地,“為……為什麼爺突然想去那里?老爺知道嗎?”

方新道:“德仁老爺已經同意了。”

卓木強道:“難道大叔您去過?為何這樣張?”他拍頭道:“對啊,拉大叔可是我們藏區的活地圖呢,什麼地方沒有去過阿。”

拾起花剪,緩緩搖頭道:“不,不敢爺,你說的那片地方,拉知道,但從來沒有去過。老爺不是說過,那是片被神詛咒過的土地,不祥的黑云帶來永遠的霾,暗夜被邪惡的氣息籠罩。只有失去良知的生命,才被拋那永不能回頭的地獄。那不因該是爺您涉足的地方,爺。”

卓木強道:“父親大人的話,我也記得,但是這次是父親同意過了的。而且,父親大人還說過,藥師琉璃佛投地獄,以六方曼陀羅之花,解開數千年積郁的怨氣。千手千眼觀世音,曾以蓮花持說法,渡劫無數極惡之靈。就連釋迦如來,也放下自的坐騎,守護著那些靈魂被丟棄,徘徊在黃泉路上無法回頭的枯魂。”他知道,拉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不是普通的道理就能說得通的,必須用父親的教誨來說

還是搖頭道:“老爺為什麼要同意呢?那可不是爺能去的地方啊。老爺為什麼會同意呢?”

方新教授這才道:“戈族人,可能守護著藏區佛滅以來上千年的佛典。那些千年前的經典,因該是走出山谷的時候了。這就是德仁老爺為什麼同意我們去的原因。”

道:“不,你們不明白。那里的環境惡劣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卓木強急道:“那你是知道的,到底是在哪里啊?大叔。”

道:“在……準確的說,因該是在西藏的南部,南部偏西。”

“能不能在一些?”方新教授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拉所說的,極有可能就是喜馬拉雅山脈橫穿而過的區域,哪里有最高海拔的山峰,最惡劣的高原氣候,最寒冷的無人區,而且——將越過國界!

著,用藏語念叨道:“老爺不因該同意的,那是魔鬼居住的地方啊。”他突然抬起頭來,問道:“爺,教授,你們可知道,為什麼中印邊境遲遲不能劃定麼?”

“嗯?”卓木強遲疑,方新教授道:“那是,歷史留問題。”

著自己臉上的皺紋,似乎仍難以下抉擇,他微微閉目道:“那只是一個方面。而更重要的——勘測那片地方,太難了!解放后,拉曾和勘測隊一起去過,那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大雪山。在你面前的,永遠都是白雪皚皚的山峰,不管你走多久,那些山峰還是在你眼前,仿佛你在前進,它們也在前進。我們在山下扎營,以十二人為最佳人數組合分組,勘測隊先后派出三十多只,從來就沒有隊伍回到過大本營。他們在風雪里迷失了方向,直至死亡也不會腐化,靈魂被錮在神峰之中,其中有一半,都是長年生活在高海拔地方過專門培訓的藏民。本來我該隨第十三小分隊進山,是一次意外的重病,才讓拉活到今天啊。爺,拉勸你,不要去,真的不能去。”

卓木強抬起頭,看著遠的雪山神峰,他的決心確是無比堅定,他只淡淡問道:“難道說,戈族人的生活范圍,就在那里?”

似乎從卓木強的眼睛里讀到他的信念,嘆息道:“是的爺。據說戈族人就在那一帶生活,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那不是一塊小地方,在中國境就有幾萬平方公里,并包括不丹,印度,尼泊爾三國在。如果爺執意要去,可以從亞東往西走,要不就從定結或崗南下,我們這里離定結近些,但是崗的路更好走。我只知道這個大致范圍了,不過也有人說,更靠西也見過戈族人,甚至他們的活范圍要擴展至聶拉木縣城。”

方新教授瞪大了眼睛,苦笑道:“拉老哥,你可知道你給我們圈定的尋找范圍?你把世界最高峰,圈給了我們啊!”

[第三個瘋子]

嚴肅道:“不錯,整個神山的山脈,極有可能就是戈族人活的范圍。爺,你要考慮清楚,你將面臨的是什麼你可知道!最高的山峰,最冷的天氣,空氣稀薄,車輛難行,步行半個月,也可能不見任何人煙,山口的風,能把牦牛吹走;下一夜的雪,就能把帳房填埋,那是連雪鷹,也無法飛越的屏障。”

聽到拉這樣說,方新教授也不得不重新考慮。他木然道:“是啊,強,你要想清楚,這次與前幾次都不同。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連高原鷹也飛不過去的神山啊。登山隊,只是征服一座山峰,而我們要挑戰的,卻是整個喜馬拉雅山脈。”

卓木強點了點頭,方新盯著卓木強,接著道:“平均海拔米,米以上的山峰座,米以上的山峰余座;日平均氣溫零下度,數萬平方公里的無人區,山口十二級颶風,可將一人高的石頭或小轎車吹得滿地滾,空氣含氧量不足%,那只占地空氣含氧量的百分之五十不到。暴風雪,雪崩,地,每一陷阱都是致命的,而我們的目標,確實在是——”

“會找到的,我堅信——”卓木強扭過頭來,出無比自信的笑容,那一刻,他那高大而強有力的軀,給他的話增加了不分量。他又看著拉,懇請道:“大叔,帶我們去吧。我要尋找的,是我這一生都想要尋找的東西。”

憐的眼神,著這個他一手帶大的爺,最后依然搖頭道:“爺,拉老了,不能陪你去那大神山了。拉每天會念一百遍吉祥經,祈求扎西次仁瑪給爺指引方向,祈求偉大的格薩爾王消滅前路上一切妖魔鬼怪。”

卓木強有些焦急了,說道:“可是大叔,如果沒有你的引路,我們又怎麼敢輕易踏大雪山呢?”

了長思,一時誰也不作聲,空氣似乎被凍結,時間卻如般被走,忽然,拉恍然大悟似的,道:“爺!我可以向你推薦一個人!”

“嗯!”就在卓木強準備豎起耳朵聽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兩道凌厲的目正看著自己,那種,邪惡,刻,就像吐著信子的毒蛇,又略有一悉,仿佛在哪里見過。可是待卓木強側頭看時,那人已經轉大堂,混一群朝拜者當中,大家都是穿著寬松的藏袍,頭帶著氈帽,再也分不出誰是誰來。方新教授已經迫不及待的向拉發問道:“是誰?他去過那個地方嗎?”

“嗯,是的。他是我的親弟弟,我想他可能對那一帶比較悉,據我所知,他至去過五次。而且我想,他是見過戈族人的。”拉回答道。

“那快帶我們去見他吧,拉大叔。”卓木強已經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道:“可是,這件事,恐怕也的老爺同意,你們才能見到他。”拉出為難的樣子。

“為什麼?”兩人同時問道。

支吾道:“這個,因為……他,他在扎基監獄。”

卓木強和方新對了一眼,深知西藏的兩人都知道,扎基監獄是西藏最大最全的監獄,看拉這個表,看來他的親弟弟并不是在監獄里任職,而是在里面勞。只聽拉繼續說道:“每次我去探視,也是老爺事先關照過,不然是見不到桑的。”

“啊!”卓木強道:“難道是重刑犯?”

解釋道:“也不是很重,只是,他似乎到過什麼驚訝,導致神上……這個,上次我去探視時他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了,但是醫護人員告訴我,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他還是會發病。”

神病!”卓木強和方新教授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唐明的哥哥唐濤,以及蒙河那個瘋子。看來,戈族人的領地里確實發生了什麼驚人的事,否則不會令去過那里的人都失去理智。

卓木強問道:“你弟弟有沒有對你說起發生了什麼事令他到刺激?”

道:“那怎麼會,醫生特意囑咐我不要問起這個問題,否則會令他發病的。據說每當醫生認為桑已經好了,向他詢問這個問題時,都遭到了攻擊,有兩名醫生還差點送命。只是不知道現在他是否已經完全康復。”

這時,張立出來了,老遠就笑著打招呼道:“喂,搞定啦!德仁老爺的面子果然大阿,我們可以開團部那輛獵豹,武嘛,從cq7.62到,從54式到隨便我們挑,如果有需要,我們還能帶一qjz03式重機槍。”

卓木強想起了神失蹤的瘋子和那道令他不寒而栗的目,說道:“那麼,事不宜遲,我馬上去請教父親大人,我們要盡量爭取早日出發。”

德仁老爺掛斷電話,平聲道:“監獄長說了,最多只能去三個人,你們自己商量吧。”

卓木強看了看,拉是領路人,必須去的,自己也一定要去看看,方新教授和張立……,這時,張立道:“那麼你們去吧,我先回團部準備一下比較好。”

“不,”拉卻開口道:“我那個弟弟,他以前在部隊待過,若有突發事件,尋常的人難以制服他,十分危險,教授你看……”

方新教授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從瘋子留下的件里找出更多的線索。”

立于年的西藏自治區監獄,位于拉薩北郊扎基村,因此也曾稱為扎基監獄。這里是西藏唯一關押有重型犯、犯和危害國家安全犯的監獄。年自治區監獄正式向國外參觀者開放。卓木強等三人已站在監獄的大鐵門外。

一名察西的警衛被安排接待三人,他認識拉,一見面就告訴拉道:“他的病,經過醫生初步診斷,已經完全好了。”

握起察西的手道:“謝謝,謝謝你們。”

“三位,請跟我來。”察西將三人帶向監獄深

在路上已經大致了解況的張立問道:“拉大叔,你弟弟的年紀和你相差不會太多吧?他到底是為什麼被……”卓木強狠狠的剜了張立一眼。

微笑表示理解,解釋道:“不,我弟弟比我小接近三十歲呢。那時候父母關系不太好,他十歲的時候和母親搬到別的地方去了,后來是監獄的同志通知我,我才知道他被捕了。是怎麼回事,我想察西比我因該更了解才對。”

前面帶路的察西接口道:“話說起來,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那是我剛剛分配到這里工作的第一天,桑,他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看了可真人害怕。一臉橫,胡子拉碴,一裳也被扯得破破爛爛的,大家都以為是哪里來的瘋子,可沒想到他力氣大得出奇,接連傷了七八名警衛,大家才發覺事態的嚴重。后來全部獄警出,還用上了麻醉槍,才把他制服,當時他聲嘶力竭的喊著那句話,讓我至今還覺得骨悚然。他一直用著另一個國家的語言說著,我需要保護!”

察西扭頭看著,每個人都出疑和不解,他又說道:“是啊,想他已經強悍得那麼可怕,竟然還拼命的喊著,他需要保護,真是不知道他究竟到了什麼事呢。本來我們這里是不準備收押他的,可他一定要待在這里才到安全,一定要看到大批的獄警荷槍實彈的站在他旁邊,他才到稍微的安全。為了在我們這里服刑,他自己承認多次盜獵國家一級保護野生藏羚羊。我們起初還當他是瘋言瘋語,可他說出了好幾藏羚羊皮的地方,在他說的地點,我們一共查獲了藏羚羊皮500多張,那可真是一件大事件啊。”

“咦?”張立奇道:“為了尋找守衛森嚴的監獄保護,不惜說出犯罪的事,他的思路很清晰啊。”

察西道:“不錯阿,他不犯病時,和一個正常人完全沒有兩樣,就是有時會突然到刺激而變得狂暴不安,那個時候就危險了。有不醫生想找到那個刺激源,但是都失敗了,現在羅追醫生說他已經痊愈,可誰知道呢,又沒有人敢去問他問題試試。”

卓木強和張立面面相覷,到底,那個桑,拉大叔的弟弟,會是怎樣一個人呢?

一扇扇鐵門打開,察西道:“到了,桑就在小屋子里,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按程序來,先讓拉大叔進去探視,然后你們二位中的一位進去,醫生說,他害怕群,人多了反而更危險。”

進去了,卓木強打量著這個地方,房間的門都包上了鐵皮,窗戶由防彈玻璃嵌上,似乎還做過特殊理,使外面能看到里面,而里面不能看到外面。那個桑,被剃過的圓頭稍微有些尖,鋼針般的胡須從上一直向下圍一圈又向兩邊延,直到同耳鬢的頭發連在一起。形并不是十分高大,但格勻稱,飽滿,渾充滿了火藥般的炸力,特別是那雙眼睛,如鷹隼般明亮。兩兄弟摟抱了一番,而后慢慢談起來。

十多分鐘后,拉出來了,對卓木強點頭道:“可以進去了,他說,他愿意一點興趣的事。”

卓木強還沒邁步,張立搶先道:“還是我先進去吧,卓先生,對訊問問題我比較有經驗。”雖然他們團長告訴過他,卓木強不是一般的人,可他還是認為,一個大老板,再怎麼厲害,也不能強過他們這些天天訓練的士兵。

“哦。”卓木強聽張立這麼說,想了想道:“好吧。我想知道他到底在什麼地方看到了什麼東西。”

張立進房間,突然發覺里面的空間比外面看上去的更小,而那個極攻擊桑,似乎就在臂能及的地方。桑先說了一句藏語,張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又說了一句普通話:“你是誰。”他微低著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立。

張立勉強的笑笑,故作輕松道:“放輕松,我們都放輕松點好嗎。我是軍區某團部的,我張立,這次來呢,是想……”突然,他看到一個拳頭由小變大,已經近在眼前了。

張立反應也算敏捷,三次榮膺藏軍區散打冠軍,最好績是全國第五,但這次似乎發揮有點失常,他側頭堪堪避開直來的一拳,就發現桑早已蓄積力量的左手擺拳以更凌烈的攻勢襲來,拳未到而風先至,其速度之快,是張立所罕見的。張立只能抬頭后仰,而他的已經失去平衡,桑用腳輕輕一勾,張立把持不穩,慌中探出右手去抓桑的左臂。令他想不到的是,桑的應變更在他之上,拳收到中途,突然變爪,先一步抓住了張立的手腕,順勢一推一扯,讓張立變背對自己,雙手一剪,一雙鐵鉗就牢牢的反鎖住了張立的兩臂,稍一發力,就這樣反剪著張立的雙臂把他舉了起來。

這時門外的人才回過神來,拉大喊道:“桑,把人放下來!”而卓木強已當先沖進屋桑只見門打開了,看也未看,手就準備推來人一個措手不及,沒料到,他覺自己推在一堵墻上面,驀然發現,進屋者是一名高一米八幾的魁梧大漢時,已經來不及收手了。卓木強雙手一合,先的抓住了桑的左手,接著是一個轉,整個人向過去,桑右手反鎖著張立,三個人就一齊摔在了地上。卓木強以絕對的優勢,彈不得。

[桑的回憶]

卓木強雙臂夾住桑的左手,雙腳絞著桑的一只,與桑背背的倒在地上。拉也沖了進來,大聲問道:“你到底在干什麼,桑!”

桑放開張立,掙扎了兩下,卻始終不能把在背上的卓木強掀翻,這時張立又反過來,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察西最后一個進來,看了看屋子里面的形,問道:“需不需要我人來?”

卓木強覺到桑已經放棄反抗,微微一笑,說道:“不需要了,謝謝。”他翻起來,仍保持著對桑的制,說道:“我們只是想和桑先生好好的聊聊,只是房間里太了點。

察西點頭,轉提醒道:“要小心點哦,很危險的。”出門長出一口氣,不咂舌,他早就看出這個大塊頭非同凡響,沒想到竟然厲害如斯!

桑最后猛的發了幾次力,都未能掙卓木強和張立兩人,他才說道:“你們贏了。”

卓木強放手道:“看起來你并沒有什麼惡意,為什麼突然襲擊張警?”

桑和張立都各自活著自己的胳膊,桑先指著張立說:“你用的擒拿格斗,是軍區特衛團的人吧,若不是突然襲擊,還比較難對付。”他又對卓木強道:“你用的摔跤手法,以這樣的手,肯定拿過庫拜吧,若我全力應付你一人,勝負還不好說哦。”張立聽了,差點面紅耳赤,沒想到,自己果然不是卓木強的對手。

在一旁道:“桑,不得無理,這位就是強爺,我常給你提起的那位。”

桑這才肅穆起來,將卓木強上下打量了一番,贊道:“原來是強爺,果然是天生神力。謝謝你,謝謝你們全家對我哥哥的照顧。”桑突然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這倒讓卓木強吃了一驚,趕桑站起來,桑又說了許多激的話。

張立對桑的技戰十分懷疑,問道:“你是哪一只部隊的,你的手法我從來沒見過。”

桑一笑道:“你一定見過的,因為我知道,你們一藏,就會聽到關于我們的介紹。”他捋下肩坎,出左臂的肩頭,果然,張立驚呼起來:“藍蜘蛛!”

桑的左肩,虬然的上,赫然紋了一只藍的小蜘蛛,卓木強不了解,問道:“藍蜘蛛?是只什麼隊伍?”

張立如背誦課本般說道:“尼泊爾藍蜘蛛特別別隊,被稱作王牌別隊,是與德國的紅蝎特攻隊和國的海豹特種陸戰隊齊名的國際名旅。紅蝎特攻隊在二戰后就消亡殆盡了,而海豹特種陸戰隊你們都知道吧,作戰速度最快,效率最高,以完不可能完的任務而著稱的超級英支隊。藍蜘蛛別隊,正是尼泊爾政府仿紅蝎特攻隊立的一支特種兵作戰部隊立于1977年,聘請的是當時世界最為著名的軍事教育專家和特種兵訓練專家為教。他們為這支隊伍量定制了一系列魔鬼訓練法則,其中不訓練法被引用為國際教程。我們駐邊兵到崗的第一天就要求了解這支部隊的特,別的非法境人員都不足以構威脅,唯有這支部隊,有可能對我國的邊防造極大的破壞。雖然他們不可能有大規模行,我們要注意的是防止他們境竊取邊防資料,探查我國邊防的部署。”

卓木強道:“啊,不可能吧,我想尼政府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

張立道:“雖說中尼兩國關系良好,但是誰也不知道尼方立這麼一只部隊是為了什麼,防范于未然總是好的。你為什麼會在這里?”最后一句卻是問向桑。

桑高枕以待似的說道:“放心,不用那麼張,對你們構不威脅。我來告訴你們原因好了。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中期,大陸的赤革命席卷全世界,中國周邊的國家都到沖擊|奇-_-書^_^網|,尼泊爾王君害怕國到赤沖擊,要是革了他的命就不好了。所以下詔,立一支超級英別小分隊,其主要任務是保護王室員出的安全,由于訓練規程全仿紅蝎特攻隊,所以隊員們的肩部也如紅蝎特攻隊一般,紋上了藍蜘蛛,這就是藍蜘蛛的由來。由于立籌備工作已經是后期了,加上訓練需要時日,等這支隊伍訓練完之后,紅革命已經結束了,王室員的安全工作用日常警衛力量便足夠,所以這支隊伍就一屆,再也沒有后來者了。”

張立義正詞嚴道:“那你為什麼會來到中國?為什麼參加了盜獵藏羚羊的活?”

桑雙目突然呆滯起來,卓木強和張立上的不由自主開始收,他們都要防備這個危險人的突然襲擊,拉則后退了一步,局面再次張起來。桑將牙咬得咯咯直響,似乎瘋狂的克制著自己,近似痙攣的收著,雙手微微,連額頭都開始滲汗,卓木強和張立也沒有好過多,他們背上都驚出一冷汗。終于,桑戰勝了什麼似的,全一般癱下來,平靜道:“是啊,我到底來做了什麼呢。總是要面對的,逃也逃不掉。太可怕了,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卓木強試探著問道:“你究竟到了什麼事?是不是與一只犬有關?”

桑全猛的一震,打了個激靈,好半天才恢復過來,抱著頭道:“不——不是狗,是什麼?為什麼我想不起來?”

卓木強心中困,拉勸解道:“不用著急,慢慢想,總會想起來的。你就從頭說起,詳細的告訴強爺吧。”

桑慢慢回憶著,思索道:“從頭說起?——藍蜘蛛從立之日起,就沒能發揮過一天的作用,而裝備良又極費開銷,藍蜘蛛,除去一個好聽的名字之外,對軍隊對王室來說,都了一種負擔;而且,正如這位警所說,藍蜘蛛的存在,只給尼國帶來政治上的危機。短短三年,這支號稱尼國史上最強,最的軍事小分隊,被迫解散。”說到這里,桑閉上了眼睛。

卓木強皺眉,心道這樣說要什麼時候才能說到自己想聽的地方。張立默默點頭,暗想原來這支隊伍命運多舛,難怪后來聽不到他們的消息了,還以為這支神的軍隊被很好的藏了起來,沒想到……

桑繼續道:“由于這支隊伍只是負責王室員安全,事實上一天都沒有用過,不涉及國家機,所以,我們沒有被消滅,也沒有被監視行為,只是像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所有員各謀前途,我便干過各種職業,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依舊一事無。就在這時,昔日的戰友找到了我,他們告訴我,有一條可以賺大錢的路。”

張立霍然起立,道:“那條路,就是獵藏羚羊嗎!”

桑自嘲的一笑,道:“不錯。想不到,曾經威名盛盛的藍蜘蛛部隊,竟然沒落到要用這一步。我們選擇了一條最危險的,同時也是最安全的獵通道。我們從通澤出發向北,翻西峽邦馬峰,渡過雅魯藏布江,一直要走到羌塘自然保護區下方,然后我們會向西,或者繞道北上,每年夏季就是我們打獵的日子。我們不去可可西里,因為那里的尋山隊很厲害,現在崗哨也增加了,路途遙遠,氣候也不太好。我們只需要守候在藏羚羊遷徙的路上,每次能有10只左右的收獲。我們前后去了四,五次,但是收并不是太好,最多的一次也不過六十多頭,然后,我們謝了……”角一哆嗦,接著重復道:“我們改變了路線!”

桑握了拳頭,深深的呼吸,看似盡量讓自己平靜,但給人的覺他愈發的張起來。他用急促而略帶抖的聲音說道:“那純屬巧合,或者說是我們的報應,那簡直是魔鬼在給我們引路。我們在西風帶迷失了方向,茫茫風雪中走了十五天,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知道我們仍在偌大的喜瑪拉雅山脈,我們似乎永遠都走不出去了。有三人被凍死,兩人患了雪盲,而活著的人,也都到了生命的極限,在翻越一座不知名高峰時,一名隊員失足跌落,順著雪坡了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用對講機和我們通話,讓我們都下去,他發現了天堂!”

桑一口氣說完,大口的著氣,拉將早已準備好的水端給他,他就像從沙漠里逃出來的人一樣“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著。喝完一杯還不夠,拉又去給他倒水,直到第四杯,桑才出一個猙獰的面容,那不是笑,而是臉部的牽拉,使向兩旁裂開,眼睛卻帶著一種殘酷的驚恐。門外關注著的察西看到這種形,他知道,隨時得醫生了,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天堂!呵呵,真是天堂!”桑聲音有些沙啞,目的打量屋里的每一個人“那奇怪的鬼地方是怎麼生的,我不知道,但是高峰突然凹陷下去,低陷的強度之大,是令人難以想象的,我們的海拔至降低了兩千多米。而且,從我們所的位置下去,難度比較大,第一次下降,有一半左右的隊員走失了。但是,當我們下去以后發現——”桑眼神一轉,“那里不再只有茫然的積雪了,參天的樹,青翠的草,不到頭的森林,你第一眼看到時,那可真是一個天堂!可我的一十六名隊友,英中的英,全死在那天堂之中了。”

張立的臉變了,卓木強也一樣。要知道,十余人的藍蜘蛛小分隊,那就是一個特種作戰團了,要把他們全部消滅,需要投的兵力人力都是驚人的,確全部死在一個看似天堂的地方,那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啊!

“從雪峰上下去容易,要想再上去,那就難如登天了。那天堂外面看著麗,走進去才發現,那是地獄,真正的地獄。”桑向打量罪犯一樣看著卓,張兩人,目來回掃視,“你們有沒有見過?馬蜂那樣大的蚊子?被叮一口能讓你一條胳膊都腫起來!你們有沒有見過,可以吃人的花?掌大的蜘蛛就藏在它的葉子下面,一旦人被抓住,它們就來分一杯羹。你們見過半夜勒死人,把人吊在半空中的樹嗎?你們有沒有見過躲在沼澤里的螞蟥,一旦人陷進去,被拉出來時,就像全掛滿了臘腸一般。”

桑說得兩人上忽冷忽熱,說不出那是什麼覺,他又一次提高音量道:“可怕嗎?不!這些都不算什麼!都沒有嚇倒我們!我們克服了。我們走過森林,就看到了大片的草原,不到邊的草甸,就仿佛和雪峰連一片,同時,我們也發現群的藏羚羊。我相信,那是被失的世界,我從來都沒看過那麼多的藏羚羊。它們也毫不怕生人,仿佛從來沒見過人這種生一般。當時,我們都快樂瘋了,那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了金子。甚至就是我們拿住它們的同類,在它們面前剝皮,它們也毫沒有到驚惶。就這樣,我們一頭頭殺啊,一頭頭剝皮,直到手剝了,帶去的工都裝滿了,我們還不甘心,決定先把那些羚羊皮運出去,然后再來。”

桑臉上掛著笑容,仿佛又回到當時收的場景,他冷笑道:“我們當時決定的,趁著那些羊產絨的季節,暫時不把羊皮手,我們直接再去一次那個地方。知描述軍事地圖的專家記憶了地理坐標,我們把第一批戰利品,盡六百張羚羊皮妥善的保管起來,就保存在中國境,就是我后來告訴他們警方的那批皮。我們第二次進去了,我們這次是從北往南,我們從宗嘎出發南下,一直翻過大雪山,那片充滿死亡陷阱的天堂,還在那里,它靜靜的躺著,就像睡的黃金人,等著我們呢。”

桑說到這里,聲音突然小了下去,低垂著頭道:“這次,我們到了別的人,他著奇怪,用當地的土語向我們警告著什麼,可惜我們本聽不進去,我們滿腦子都是藏羚羊,黃金,藏羚羊就是黃金啊!為了不泄行蹤,我們殺了他,我們殺了他!一只負責保衛要員的安全部隊,第一次殺人,竟然是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藏民!當我們再次踏那片死亡森林!我們——”桑突然目呆滯起來,整個人就像被閃電擊中一般,他無神的雙目瞪著空曠,眼珠來回的轉著,眉頭越皺越,神越來越痛苦,他再次抱起頭,發出狼一般的嗥

張立和卓木強在全神貫注的狀態中,只見桑神不對,馬上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將桑夾在中間,防恐他突然發難。拉輕拍著桑的后背,一直安他,桑抱著頭仰天大道:“為什麼!醫生不是說我已經痊愈了嗎!為什麼我想不起來!為什麼!”

[狂野之男,狂野之車]

無奈的看著卓木強,意思是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但卓木強已抓住一點,他令桑冷靜下來,詳細的向桑詢問了那個被他們殺死的人的況,沒想到桑對這件事竟然記得十分清楚。問完桑,卓木強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房間,請察西來給桑治療的醫生。追醫生聽完況后緩緩道:“這正是他好了的證明。因為到過度刺激的事讓人的大腦無法接的話,大腦就會屏蔽那個信息,不能說忘記,也不是刪除,只是把它藏在最深。如果說他沒有忘記那件事的話,那件令他異常恐慌的事就會反復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令他發狂。至于他說的死者的形,我想因該是真的,因為人心是向善的,對于第一次殺人的人來說,他殺的或是看見別人殺的第一個人,給他的印象是最深的……”

在離開監獄的路上,卓木強保持緘默,微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車上,卓木強也是一直看著車底板,看得拉心里忐忑不安,人是他向爺推薦的,現在似乎并不能幫上什麼大忙。拉探問道:“爺,桑他……”

卓木強微低著頭竟然出了微笑,他抬起頭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摟著拉的肩頭道:“大叔,我決定了,一定想辦法,讓桑從監獄里出來,他將會是我們最好的引路員。”

“啊!”拉和張立都是大吃一驚。卓木強滿懷信心道:“還記得他說他們殺過一個人麼?我詳細的詢問了那人的著特征,毫無疑問,和我從阿爸那里聽到戈族人的裝飾完全近似,加上他們去的地域位置,更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是在不知況下誤了戈族人的領地。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我詢問過醫生了,一旦回到那個地方,他會慢慢想起來的。”

張立卻覺得骨悚然,告誡道:“可是,強爺,有件事你能弄清楚,他們可是擁有十余人的專業特種軍隊,而今,似乎只有桑一人活著從那個地方回來了,而且瘋了!那地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已經超出我的想象范圍了,就我們幾個人去的話——”

卓木強出些許得意,道:“如今,將我們所經歷的幾件事聯系起來,似乎正好解釋了這件事的原委,戈族人生活的地方,可能是守護著被歷史失的珍貴佛經,而且那里也有傳說中的神紫麒麟。桑他們的盜獵隊伍,誤了戈族人的領地,并且殺害了一名戈族人,自然就引起了戈族人的憤怒,兩方的人發生了激烈的廝殺,最后擁有現代武的藍蜘蛛小分隊和人數眾多的戈族人可能遭遇了相同的命運——死傷殆盡!而酷冒險的唐濤也是在那個時候進了戈族的領地,本來是在拍攝一只大型犬科,卻無意中目睹了兩派人的廝殺,想來當時的對持是相當殘酷和腥的。所以,瘋子是戈族唯一幸存者,桑是藍蜘蛛隊伍的唯一幸存者,而唐濤是旁觀者,就這樣,三人都瘋掉了。而我們這次去的話,除了森林里的要小心對付以外,不會有更多的危險了。”

張立沒有反駁,心中卻想:“我說強爺,你這個說法也太牽強了吧。首先是時間不對,獄都10多年了,而唐濤是最近才瘋的;那個瘋子則更不可能,如果時間與桑的時間相符,那瘋子才4,5歲,那時的戈族人就死了的話,今天的他應該連話都不會說吧?而且他們要麼神智不清,要麼失憶,他們的話也含糊不清,照你翻譯過來那個瘋子的話,他們的族人可是全都被咬死了!難不兩隊人馬相互用——”張立心中一悸,不敢想象下去,重新思索著:“如果從各自害怕的形來看,唐濤怕的是黑暗,那個瘋子怕狗,而桑卻是怕群。黑暗,群,狗,咬死!那是——”張立似乎捕捉到什麼,只到背脊發涼,開車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卓木強看著自己離目標越來越近,心大好,對張立說道:“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去雅魯藏布大酒店吃川菜去吧。要不就去拉薩飯店,那里環境不錯。然后我要去我們公司在拉薩的飼養基地,拉大叔可以去八角街買些東西稍回去。”

拉薩飯店是西藏第一家四星級涉外飯店,離圣城中心布達拉宮僅十分鐘車程,卓木強三人在二樓餐廳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這里能看見飯店前的噴泉。

三人剛坐下,張立“啊”的一聲站了起來,臉欣喜。卓木強扭過頭去,同時問道:“什麼東西?”

“悍馬H1基石!國AMG公司原產軍用越野,四驅,前置V-8帶增電噴柴油機

雙頂凸軸,0-100公里加速時間19.5秒。獨特、原始、世界第一的越野車,這些都被用來描述悍馬H1的。”張立最后贊道:“這是一部屬于男人的車,孔武有力而十足。戰爭賦予了悍馬無上的榮譽,滾滾的炮火也磨礪出了它的錚錚鐵骨。我做夢都想自己有一輛這樣的車呢。”

卓木強也看到了,孔武有力的外形和機靈活的能,果然是部霸氣十足的好車,但他更多注意的是車牌,那車的牌子是“使224-009”。卓木強知道,那是某國大使館的車,可是,為什麼開到這地方來呢?是接什麼重要人來參觀布達拉宮的麼?“啊!怎麼回事?”那種奇異的覺再度襲向卓木強,如的泥鰍爬在他的背上,巨大的腐敗海星住了面頰,又如聽到貓爪抓過鋼板發出刺耳的聲音,全直立。就像在家里一樣,那種令他不寒而栗的目,那毒的目使卓木強很快確信,和在他家是同一個人!

卓木強艱難的別過頭去,看見一個高大的影,坐在距他們三個桌位的地方,那人背對著他們,從平視目看,因該比自己略高,一油亮的皮革軍制長風,并未系扣,就如披風般搭在肩上,戴著紅貝蕾帽。金黃的頭發和古褐的皮使卓木強可以辨認出,那是一個外國人,他決定去會會那人。

可卓木強剛剛起,那背對著他的人也立馬站起來,寬肩闊背,便如一尊金剛站立在哪里,連卓木強也在心中贊道:“好一條威猛的漢子!”那霸氣凌人的型,讓卓木強聯想起剛剛看到停泊在窗外的悍馬。

那人一站起來,他旁的兩個黑西服保鏢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護著那人朝門口走去。那人走起路來,把地板踏得“騰騰”直響,卓木強聞聲去,原來他那高綁的大頭軍靴底下,竟然嵌有鋼板。卓木強悻悻的坐了回去,卻突然看見,酒店的服務生才剛剛把三人點的食送到他們桌子上,并奇怪的四。卓木強這才明白,那三人剛來不久,連飯菜都沒吃就離開,僅僅是因為自己站了起來,看來那人的警惕很高,并且一直關注著自己。可是那悉的背影和眼神,到底在哪里見過那人,卓木強怎麼也想不起來。

張立還在滔滔不絕的贊嘆那輛悍馬,拉看著卓木強一站一坐的,奇怪道:“強爺,你怎麼了?”

卓木強道:“哦,沒什麼。唉,菜來了菜來了,嘗嘗,上好的手抓牛!”

張立這時了起來:“看,那車的主人來了,太酷了!”

卓木強一看,心中先了聲:“果然是他!”那高大的金發外國人,皮軍里是正統的瑞士冬季野戰陸軍裝,那雪白如銀狐裘的軍裝與黑皮軍鮮明的對比,又完的展現出那人豹子般的曲線,一對肩章在下熠熠閃

那略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超墨鏡,整張臉就像南迦瓦峰上的石頭,冷,,被千年的風削過,被萬年的雪冰封。那人有意無意的看了卓木強一眼,然后登上悍馬,親自駕著車走了,發機渦的轉聲顯示了那車強勁的馬力。

卓木強更加疑了,這樣一個特別的人,如果自己見過,怎麼會沒有印象?可是那背影,那眼神,的確刺激著自己的大腦神經,一種痛楚的刺激。

手機鈴聲將卓木強從記憶搜索拉回到餐廳,卓木強拿起手機道:“喂,導師嗎?啊!你也到了拉薩?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呢?好的。我們在拉薩飯店。好的,好的。”

卓木強道:“方新教授也來了,好像是有別的事。”

張立道:“要馬上去接他嗎?”

卓木強道:“不用,他已經吃過了,現在在小昭寺,我們吃過飯去找他,然后一起回去。拉大叔,去八角街正好順路啊。”

三人驅車來到八角街,去拉薩的游人大多要在這里選購一點小商品的。八角街非常繁華,商店林立,香客川流不息。沿街擺滿了各種民族手工藝品,諸如西藏產的經、藏香、藏刀、戒指、耳環、手鐲,還有民族服裝,富多彩,應有盡有。有來自藏北牧區穿白袍的,有來自康山地盤英雄結的,還有住在八角街區、著亮麗的……總之,各式各樣的信徒,手搖經,進八角街,繞大昭寺不停地轉經。張立慢慢的開著車,好讓老拉能看清路邊的店鋪,能選到他所想要帶回去的東西。轉過轉經路,就在大法王宮前,卓木強突然輕輕的拍了拍張立,道:“停車!停!”

張立把車停下,正準備問卓木強看到了什麼,卻發現卓木強兩眼平視前方,魂已不在車,連開車門也不會了,還是張立替他打開的門。卓木強兩眼一眨不眨,就那麼呆呆的下了車,又呆呆的向前走去。張立順著他目一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帶了頂米黃雪帽,一羽絨服,一雙紅高跟鞋,手上也戴了雙淡黃絨手套。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漆黑明亮,乍一看上去就像冬湖邊的白天鵝,如冰晶的雪雕般一塵不染。

卓木強距離那小姑娘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那小姑娘才看到他,小姑娘出和卓木強一樣的表,錯愕,驚喜,呆立,憂傷,張立覺怪怪的。“敏敏,你……你來啦!”千言萬語堵在卓木強口,卻只結結說出這麼一句問話。心中掛念,夢中夢見,讓他一直在痛苦與幸福之中徘徊的那個人,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眼前,所有的語言都化作了力量,他只想抱著,讓在懷中融化。唐敏,卓木強心中仙子一樣的子。

“嗯,我來了。”唐敏輕輕答了一句,突然就熱淚盈眶起來,就像隔世的怨偶,幾經回才得到重逢,而事實上,他們分開不到1周時間。兩人的擁抱在一起,仿佛再也不能讓世上的任何力量把他們分開。

張立在車上納悶“至于嗎,激這個樣子,難不是他的兒?”

卓木強的臉著唐敏的臉,輕著,他親吻的額頭,抑的在那一瞬間迸發,兩人恣的相依偎著。“你真傻,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來嗎。你什麼時候來的?這些天在哪里住的?”責備中更多的是關切。唐敏則用一句詩文回答道:“如果上蒼看見,必不讓你我分別;如果阿芙看見,必為你我重現人間。”

卓木強憐的捧著唐敏的臉,親了又親,又將的頭埋進自己的口,喃喃道:“這些天你都在拉薩嗎?你過得好嗎?沒有凍壞了吧?有沒有高原反應?還吃得慣嗎?你……你哥哥怎麼樣了?……”

張立心道:“看來,強爺是很他的兒的。”

也在想:“奇怪啊,不記得爺說過有兒啊,難道我真的老了?記不住了?”

[爭論]

唐敏著卓木強口,吸道:“嗯。嗯嗯。嗯嗯嗯。……”就像了莫大委屈的小貓。好半天才能說出完的詞句,說道:“哥哥的病沒有好轉,我請了專業的護理人員。”

卓木強道:“那為什麼不好好照看你哥哥?”

唐敏一聽又哭了,答道:“都是因為你。你……你這個……這個大壞蛋。手機也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

卓木強道:“我說過了嘛,我們那里其實并沒有信號覆蓋。好啦,看你,都瘦了。你看你哭的,就像阿凡提里那個地主老婆一樣。”

唐敏破涕為笑道:“那你就是那個地主。依老爺。”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盡揀那沒邊的甜話兒說,早已忘記何地。待到卓木強想起還要去接方新教授時,張立覺得汽車子都等得癟了。卓木強一臉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啊,拉大叔,你可以先去采購家里的需要品吧,什麼康珠藏香,神蠟一類的都需要很多吧。”

捋著胡子道:“唔,看來爺真的沒聽到阿。剛才拉已經對爺說過了,先去采購東西,爺并沒有回話。呶,都已經裝在車上了。”

“哈,哈。是嗎?”卓木強干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有些走神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唐敏姑娘,是……是……”

唐敏不高興了,嘟著道:“我是他的朋友。”

“啊!”張立眼睛一瞪,原本就睜得很大的眼睛,眼珠子差點鼓出來,拉也張大了,那假牙也險些掉出來。卓木強把唐敏扶上車,跟著上車道:“呃,這件事,我慢慢和你們說。現在先開車去方新教授那里吧,他一定也等得急了。”

三人開車接到方新教授時,只看教授腳下那一堆煙,就知道他此刻的心了,卓木強也不知道該如何道歉,只能簡單的介紹一下唐敏,便愣著不出聲了。

方新教授冷橫著眼,打量了唐敏一番,然后淡淡道:“你就是唐敏?聽強提起過你。”

卓木強心道:“糟了糟了,看來教授把這次遲到的原因遷怒在敏敏上了。”

方新教授禮節的和唐敏握握手,很嚴肅的笑了一下,然后道:“上車吧,時間晚了,很難趕回古維的。”

卓木強附和道:“對對。我們先上車。對了,導師,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來拉薩呢?”

方新教授道:“我本來不想來的,后來突然想起,我有個朋友,對藏文很有研究,于是想把那兩件東西給他瞧瞧,因為ems都是從拉薩起運的,所以我就直接來了拉薩。”

“哦。”卓木強道:“那你把那兩件東西都寄出去了?”

方新教授道:“嗯,如果他在家,不用多久就有回信傳來的。對了,你們這次的收獲如何?”

卓木強將監獄里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方新教授點頭道:“這樣看來,那戈人的活范圍確實在喜瑪拉雅山脈之,我們的搜尋范圍又小些了。等桑從監獄出來,我們就出發。”

搖頭道:“桑被判的是十四年,還有好幾年呢。”

卓木強拍拍拉的肩頭,信心滿滿道:“會有辦法的。”然后又告訴唐敏一些這幾天發生的事,并詢問唐敏的一些況。車開到唐敏住的旅店取走皮箱后,又去了卓木強在拉薩的養獒基地,然后直開古維。

回到家里,卓木強幫著安頓唐敏,并悄悄的告訴了阿媽他和唐敏的關系,千叮萬囑保后,去找了他的阿爸。從德仁老爺房間出來,卓木強第一個到的是拉,拉再看到卓木強,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耷拉著頭,一副哀愁的表,看到拉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拉道:“不用難,強爺,老爺有老爺的分寸,桑是自己犯了罪,那是他因得的罰。我知道這件事原本不能強求。”

卓木強愣道:“啊,你都知道啦,大叔。”

微笑道:“如果是一件小事,老爺早就幫我辦了,雖然老爺和監獄長的私很好,但是人也是有度的,我們不能讓老爺做超出人之外的事,那樣不僅監獄長難堪,也讓老爺難堪。”

卓木強黯淡下來,道:“可是,如果沒有桑領路的話,我們的計劃始終是泡影。”

“不會為泡影的!”方新教授在后道:“我和拉老哥詳談過了,德仁老爺是斷然不會同意你的請求的。但是并不表示桑就必須等到刑滿釋放。我們可以通過正規的法律途徑,取保候審,我可以聯系在上海的律師朋友,他們在這方面很有經驗,只是需要時間和一定的保金而已。”

卓木強,仿佛又看到了希,馬上道:“保金沒有問題,只是希他們時間上能盡快!”他別的什麼沒有,錢到是不什麼問題。他的純種獒犬,要麼是野外馴化的,要麼是人家看在他父親面子上送的,幾乎就沒花過錢,而賣出去的獒仔,最也要上萬元一只,那是真正無本萬利的生意。

方新教授面卻稍有轉變,說道:“不過,強,有件事我得問問你。”

“您說。”

“你打算怎麼安置唐敏?”方新教授很嚴肅。

卓木強,撓頭道:“敏敏啊,……堅持要去——”

“不可以!”教授嚴厲的打斷道:“聽了桑的敘述,我想你也該知道了,那個地方大致是什麼樣的。別說一個姑娘,就連我們這些人去,尚且生死未知,前途未卜,唐敏不是哥哥唐濤,你看的就知道,并沒有什麼野外生存的經歷,別說去爬雪山,就是能在這西藏高原過日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今天看見你那種眼神,就知道你是這樣想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途中生病或是發生高原反應,到時候怎麼辦?在那種環境下,本不可能把送往醫院或是得到別人的幫助,你能醫治好?那不是白白送死嗎?”

卓木強囁嚅道:“可是……”

方新教授繼續道:“就算平安無事,那麼我問你,能扛起多斤的械?如果我們中有人倒下,是否能攙扶起來?的日行進速度能達到多公里?有沒有二十公里?而且,我們這群男人里,增加一名隊員,在很多地方都有不便。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了,有在,不能給我們提供任何幫助,而我們卻必須付出十倍的力去照顧,如果真帶去了,恐怕我們連口在哪里還沒找到,就已經全部死在那茫茫雪山中了!”

卓木強從來沒看見方新教授這樣嚴厲的說話,一時答不上話來,而且教授的話也確實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唐敏那眼睛,卓木強就怎麼也想不出勸唐敏不要去的理由。拉道:“教授的話是很對的。爺,不如就讓唐敏姑娘在家里休息吧,這樣可以增進夫人和唐姑娘的,也可以讓你放心。”

方新教授盯著卓木強道:“如果你覺得不好說,我可以幫你轉達。”

“不必了。”脆脆的聲音從里屋傳來,唐敏穿著卓木強的貂大皮出來,裹得就像一個瓷娃娃,翹得老高道:“我都聽到了。”

卓木強使個眼想讓唐敏先回房間,唐敏假裝沒看見,對方新教授道:“沒錯,我的是比較單薄,背不起,也走不快,但是,教授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點。”

方新教授轉過來,問道:“哪一點?”

唐敏咬住下,瞪大了眼睛狡黠的道:“教授忘了,您也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了。”

“啊!你!”方新教授沒想到唐敏會拿自己說事。

唐敏侃侃而談道:“雖然教授的還健朗,畢竟歲月不饒人,的狀態只會一天不如一天,而我還年輕,我可以接各種考驗,在艱苦的環境中不斷的磨練自己。如果因為小鳥不會飛,就不讓它張開翅膀,那它一生都不會飛。只有等它展開翅膀的時候,才知道,它到底是飛鷹還是鴻皓。而老年人就不同了,年紀大了,容易患骨質疏松,不能承重,各也會因心化而供不足,所以老年人不能做重力活,也不能長距離行走,更別說在高原攀襲了。”

“你——”方新教授聲調都變了,卓木強也提高聲調道:“敏敏!怎麼說話的!”暗地里卻不停打手勢,遞眼,讓唐敏說話,早回房。

方新教授很快平靜下來,哼哼一笑道:“我七次藏,三次參加珠峰科考隊,我每天早上晨跑十公里;負重二十公斤,上下八層樓;一年四季,再冷的天也用涼水沖澡;小娃娃,你能做到其中任何一條,我就認為你有去爬雪山的能。”

唐敏別過頭去,不看方新教授,說道:“反正我認為,只要教授有去的資格,我也就符合隨隊的條件。怎麼說我也還在衛校讀過書,再不濟,我還能給你們提供醫療幫助。”

方新教授念頭一轉,說道:“我們要去的地方,不只是環境艱難,而且很難說有什麼不知名的生,先后有三個人,包括你哥哥在都瘋掉了,可見那種東西是很可怕的,難道你不怕?”

“不怕!”唐敏回答得清脆響亮,昂起頭對著方新教授,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架勢。斬釘截鐵道:“我正是要看看,是什麼東西,竟然讓我哥哥……讓我哥哥變那個樣子。”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方新教授對著這個十來歲,不吃,說哭就哭的小丫頭,一時間也一籌莫展。卓木強是早就見識過唐敏的刁鉆古怪,知道這是個被寵壞了的公主。這時,聽張立在里面說道:“別爭了,你們說得都有道理。如果按條件論,恐怕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不符合條件啊。”

大家朝門口去,只見張立苦著一張臉從里屋出來,那神,就和卓木強和德仁老爺房間里出來時一模一樣。

卓木強問道:“怎麼啦?那副表是怎麼回事?”

張立苦笑道:“我剛剛與團部聯系過了,并將我們今天從得到的況大致向我們團長說了一下。”

張立說道這里,撇了撇,一聳肩攤開了雙手,UU看書 www.uukanshu.com方新教授急道:“你們團長怎麼說?”

張立道:“團長說,鑒于況特殊,他暫不考慮支援我們進山。”

“啊!”卓木強和方新教授都了起來,沒有部隊的支持,意味著他們將失去一切特殊供給,包括武,軍用通信頻道,衛星定位,以及一切軍配,大至裝甲車,小至一把匕首,都不會有了。

張立又補充道:“不過,我們團長說了,他要先和德仁老爺協商一下。”

卓木強這才呼的松了口氣,因為就算是一把匕首,軍匕和市面上所賣的相比,也是有天壤之別的,更別提其他資了。只有唐敏撅道:“哼,有什麼了不起,不支持就不支持,我哥哥就從來沒用過什麼部隊里的東西。”

卓木強道:“市面上賣的資,大多只是好看,要說到實用,恐怕還是得軍需資。”

方新教授搖頭道:“你哥哥沒用部隊里的東西?他只是用我國產的軍需資罷了。他在世界各地探險,他的哪樣裝備不是從黑市上淘回來的。他不僅是用了部隊的東西,而且是集世界軍需華于一本一點常識都沒有,還想跟我們一起呢,唉……”

唐敏一聽方新教授這樣說,更是把快翹上天了,一跺腳道:“我……我本來不想去的,既然教授這樣說,我還非去不可了。哼,告訴你們,我這次來,本來是想告訴你們去那地方的路徑的,不然我干嘛的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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