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碼》第六章

第六章筆記之謎

[生死邊緣]

長長的甬道燃起火焰,足足有十幾米長的火墻阻擋了倉鼠前進的步伐,但還是有冒死沖出火海的,但它們都被更猛烈的火焰沖了回去,在火海中翻滾,掙扎,最終化作火焰的燃料,為火焰的一部份。但是企圖沖破火海的倉鼠依舊不折不撓,胡楊罵罵咧咧道:“媽的,弄不死你們,小雜!看看這個,讓你們知道爺爺我的厲害!”他從柯克背包里取出一瓶類似殺蟲劑的玩意兒,仍進了火海另一頭的鼠群之中,跟著抬槍,準確無誤的中瓶子,“砰”的一聲,跟著是“嘶嘶”聲不斷,一陣煙霧四下彌散開來,那些倉鼠們聞到那氣,如臨大敵,紛紛掉頭逃竄。看著倉鼠們跑遠,胡楊才一屁坐在地上,顧不得察汗,只大口的出氣,喃喃道:“原來它們果真怕這個,這下知道了,知道了。”

剛坐下一會兒,胡楊又跳將起來,一把揪住柯克的領,大聲責問道:“卓木強他們呢?張立呢?他們人呢?人呢!”

柯克呆著胡楊,半晌答不上話來,顯然還未從驚慌失措中恢復過來。只見胡楊來回不安的走著,突然醒悟道:“糟糕了!他們一定照原路返回了。他們沒有冰爪冰鎬,也不會系安全繩,怎麼走得過冰橋!”他看了看前面的火海,和朝遠逃竄的鼠群,眼中滿是焦慮和不安,終于下決心道:“走,我們回去看看,看他們還有救沒有。”

柯克翕角,帶著哭腔道:“啊!還要回去啊?”

張立的在橋面上旋轉了半圈,卓木強沒有撈到他的手臂,只抓住了搭在張立肩頭的安全繩,他原本想站穩,拉住張立,卻發現自己后仰過度,也失去了平衡,朝著冰橋的另一緣倒。卓木強心知糟糕,趕還在傾斜,將繩端纏上手腕,百忙中還不忘提醒張立:“抓繩子!”

安全繩的兩頭被繃得筆直,卓木強和張立兩人各執安全繩的一端,懸吊在半空,來回晃著。安全繩就橫搭在冰橋中腰,卓木強在落下時將安全繩在手臂上繞了三四圈,又在手掌上繞了四匝,此刻牢牢握住,一時倒也不容易掉落。再看張立,安全繩比自己纏繞得更,他將繩索繞在雙手腕部,然后手腕翻過來,纏在腕部的繩索為8字形,手里再握著繩頭,這樣更不容易掉落。

卓木強重稍重,但張立上還背著鋼條一類的東西,安全繩就如掛在一個冰做的之上,兩人剛好達到平衡。此刻若兩人中任意一人抓不牢繩子,那麼另一人也會和他一起跌落,下面,等待著他們的是比冰還冷的暗涌。

冷風一吹,張立抬頭看著冰橋,說道:“這是十點五毫米直徑的防水攀冰主繩,我當工程兵時使用過,非常結實,看來一時我們不會掉下去了,只是不知道到底能堅持多久。可惜

繩子太細了,無法順著繩子攀爬上去。”

卓木強此刻也清醒過來,他問道:“他們怎麼樣了?你看到他們沒有?”

“他們?”張立反應過來,說道:“當時我很慌,只顧著跟你跑了,但是,我沒有聽到他們的聲,而且,我在轉過第一個彎時,覺跟在我后面的倉鼠了許多。我想……”

“啊!太好了,那他們一定是走了另一條路,胡隊長看起來很有經驗,他們因該可以趕走倉鼠吧。那麼,我們就等他們回來救我們好了。”卓木強臉上掛著微笑,里說著與生以來最沒有底氣的話,另外的兩人到底怎麼樣了,誰都不知道,可是目前他們這樣的形,也只能自己安自己了。

張立也笑了,他抬頭看看冰橋,可以清晰的看著頭頂上那些冰橋冰柱間倉鼠游走的影,它們正有條不紊的聚攏過來,他自嘲道:“真是沒辦法,我們兩人無論誰松手,都是一齊掉下去呢,想最后說幾句話都沒人能傳達了。”

卓木強道:“說什麼傻話呢。放心好了,我曾請全國最有名的卜卦師給我算過命,他說我五十歲以前都會吉人天相的,既然我死不了,你也一定沒事。我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好了。”

張立失笑道:“很抱歉,我也曾經到過寺里的活佛,人家告訴我的是不要與冰雪太過接近,否則最嚴重的后果是死無全尸,現在看來這句話已經應驗了。不知道是我的霉運帶著你一起倒霉呢,還是你的吉運保佑著我一同幸運,就只能看我們誰的命更了,強爺。”

卓木強嚴肅起來,道:“放松點,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我們只要一直堅持,終將獲救的。”

張立歉意道:“實在對不起,看來這次我要拖累你了。我……我沒法放松,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張立最后一句話,已經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顯然是力量用到盡頭了。

卓木強心想,張立怎麼說也是過特訓的,怎麼會如此不濟,這時,張立從一道柱下晃過,卓木強這才發現,張立那纏滿繃帶的手,從白的繃帶中滲出來,已完全染紅了繃帶,從張立臉上痛苦的表可以看出,他一直艱難的對抗著那傷口撕裂的痛苦。

卓木強用左手力拉起全,將繩索往右手手臂在捆了兩匝,開始平靜的吐納著,淡淡對張立道:“還沒有到放棄生命的時候吧,我的特種士兵,再堅持半分鐘,一定要堅持住!”

在張立從他邊晃過的時候,卓木強突然起一腳,踢在張立上,兩人朝不同的兩個方向開,當兩人到盡頭,又開始朝同一個方向靠攏時,卓木強出手去,企圖抓住張立。但無奈距離還是太過遙遠,張立又是兩只手與繩索纏在一起的,卓木強直腳尖可以夠到張立,手臂本抓不住張立。但就這麼踢一次,張立已經痛苦至極,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滾落到面頰又被凍結冰,冰珠子掛在鼻尖,下頜,又被里哈出的白氣化解。

卓木強沒有辦法,但他沒有放棄,他決定再試一次,他對張立說道:“我準備再來一次,你準備好了嗎?不管有多痛,千萬別放手啊!”

張立努力的抬起腳配合,卓木強蹴在張立的腳上,兩人再次反向開,又向一起靠攏,這次的疼痛撕心裂肺,張立只到繩索深深的陷里,從骨頭上勒過,他眼前一黑,知道自己的雙手快要從繩套中出來了。就在這一刻,張立一震,被什麼東西托住了,跟著手臂一,手腕上的繩套被另一只寬厚的大手抓了過去。

張立睜開眼,只見卓木強張開雙的夾著自己的腰際,他那雙虬龍似的大手,各抓住安全繩的一端,就如秋千般橫吊在冰橋之下,只可惜這秋千沒有坐板。卓木強用盡力氣將左手手腕翻轉幾圈,好讓繩子固定得更穩,同時對張立道:“快,抱住我的,我快夾不住你了。”

張立立刻放下解放出來的雙手,用肩肘反夾住卓木強的大,兩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固定懸吊在了半空,暫時不會掉下去了。

時間,每一分過的都那麼緩慢,一個人架著兩個人的重量,卓木強到十分吃力,他到自己全的骨頭都快斷裂了,上的也如那絞的牛筋,如果其中的一斷裂了,其余的全都得斷開。繩子生生的勒進里,快凝固了,兩只手臂都變了紫肝,卓木強清晰的覺到,手上的知覺正在一點點消失,他自己也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但是不撐到最后一分力氣用完,他是不會妥協的。

張立仰頭看著卓木強,這個威猛大漢此刻從這個角度看上去更加高大,上的比大衛還要完,那簡直就是一尊金剛。看著卓木強遲遲不語,眼神飄忽不定,張立問道:“在想什麼呢?強爺?”

卓木強苦笑道:“我在想,不知道敏敏現在怎麼樣了,幸虧生病在前,沒有同我們一道。”

張立無言,良久才道:“比起敏敏,是不是該多想想我們現在的形,強爺。”

卓木強吃力道:“我會堅持到最后一秒,放心好了。”

張立看到了卓木強變了的手臂,他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先下去的話,卓木強還可以多堅持幾分鐘,他幾番思索后,終于道:“放開我吧,強爺!你還有未完的心愿呢,而我只有一個小小的心愿,請你告訴我媽媽——”

卓木強憤怒的打斷張立的懇求,提高音量道:“快閉!不要再東想西想了,我是不會松開的,除非我們兩人一同掉下去。是我把你帶到可可西里來的,要回去我們就一起回去,如果不行,就誰都別回去,你的那些心愿什麼的,留著以后告訴別人吧,跟我說了也是白說。”他的目如此堅定而執著,言辭更是不容張立辯駁。

但張立已經不抱多大希了,胡楊他們的況還不清楚,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自難保。而眼下他和卓木強命懸一線,那些食人的倉鼠已悄然靠攏,危險迫在眉睫,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說還有什麼人能趕來救他們的話,那絕對是奇跡發生。所謂的等待救援,不外乎是安心的話語,這些,卓木強心里和張立一樣清楚,這時,卓木強到,線變暗了,他喃喃道:“怎麼?變天了嗎?”

張立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它們來了,強爺,我想,我們因該做好準備了吧。”

卓木強抬頭一看,他看見,懸在頭頂的冰橋上,滿是麻麻的小腳丫,那些倉鼠聚攏來,遮住了整個冰橋橋面,就像一頭擁有無數角的黑,它將要吞噬掉他們,連骨頭也不剩。張立所問的做好準備沒有,是指卓木強哪一刻放手。卓木強調侃的答道:“時刻準備著!”

現在,卓木強有兩個選擇,其一,懸掛在這半空,被倉鼠當作一大塊臘吃得什麼也不剩;其二,放開手,掉奔騰的暗涌,被冰凍干尸,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種選擇的可能。

張立知道,最后的時刻就要來臨了,他笑了,笑著對卓木強道:“真高興能同強爺一同死去。在生命的最后時里能遇到你,我到十分榮幸,以前在西藏,就聽說了很多關于爺你的傳聞,我一直在想,那是一個怎樣英雄般的人,能在高原上留下史詩般的故事,能讓那麼多人尊敬并佩服。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你時,我覺你除了形高大以外,和普通人并沒有什麼不同,因為不能和想象中的強爺做比擬,我還很失了一段時間。可是,越和你接,我就越發現你上的優點,今天,我算服了你了,強爺。如果老天再給我們一次存活的機會,我會一直追隨著你,直至死去。”

淚水,在這個鋼鐵一樣的漢子眼中閃,張立覺得,這次自己好勇敢,作為一個男人,向另一個男人表示自己的崇拜和敬佩,那比在敵人面前表示臨死不屈需要更大的勇氣。熱在心中翻涌,比每一刻都更加滾燙,自己曾平凡的生存,而今,突然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或許,這也就是強爺追尋著那戰獒的意義吧。只可惜,剛剛發現生命的意義,就面臨著結束,張立不知道自己是因該滿足還是因該不甘。

仿佛又過了許久,張立到,依然懸在空中,并沒有掉下去,他不抬頭打量卓木強,只見那尊金剛,咬牙關,青筋從額頭一直布到頸部以下,他堅持著,似乎還沒有打算放手。再上面,那些倉鼠已經抵達,有的開始噬咬安全繩,更有大膽者順著兩邊的繩索開始向下爬。

“還在等什麼呢?強爺?”張立問道。

卓木強咬牙切齒道:“不知道,或許是心有不甘吧!”他已快用盡全力量,此刻全都微微的抖著,他艱難的別過頭來,看著一只快要爬到手臂的倉鼠,一人一,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對著,他恨恨道:“就這樣,被這些看起來弱小的家伙給慢慢吃掉,真是不甘心啊!”

一頭倉鼠發現這個著路點很安全,順著卓木強的雙臂來回奔跑起來,鼠尾就在卓木強額頭,鼻尖,面頰上掃來掃去。卓木強憤怒至極,趁那家伙從自己領口過時,猛一低頭,將整個鼠頭咬進里,那家伙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咬斷了脖子。卓木強遠遠的吐出老鼠,跟著抵了抵舌頭,將一口的老鼠連同唾沫狠狠的吐掉,惡罵道:“想吃我,得用你的命來換!”可是,更多的倉鼠已經沿繩攀下,它們已經了一冬,沒有什麼事可以阻止它們進食。

張立看著卓木強難以作出抉擇,便道:“先把我放下去吧,強爺,不然,數千年后的人們看到我們的尸以這樣一種姿勢被凍在一起,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卓木強沒想到張立在這當口還有心思說笑,他笑道:“千年以后人們發現我們的尸,會一致認為,可可西里的原始古人中,非常盛行同。”

張立也大笑起來,但只干笑了兩聲就停住了,卓木強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終于無奈道:“好了,準備好了嗎?笑一個吧,別讓后人看見我們痛苦的表。”

張立勉強的裂開了,只聽“嘶——”的一聲,仿佛哪里的煤氣正大量泄著,那些原本猖獗一時的倉鼠突然變得六神無主,倒轉,四下竄開去,更多的被同伴下了冰橋,掉進無間地獄去了。橋上的倉鼠散開,了下來,張立不敢相信會出現這樣的奇跡,喃喃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只聽大胡子那魯的聲音喝斥道:“他媽的,卓木強,你可要堅持住,一松手可就玩完了。”此刻聽上去竟是那麼親切。

胡楊站在橋邊一瞧,馬上了解卓木強他們的狀態,他大喊道:“堅持三分鐘,至要堅持三分鐘啊!”他馬上從包里取出安全索裝置,柯克幫手,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固定好鉚釘,胡楊拿出一把發槍,將幾枚帶快掛環的冰錐一道冰梁,冰錐與冰錐之間事先套好了,很快,一個由四個靜,四個組就做好了,安全繩系著一個“d”型鎖吊了下去。柯克焦急道:“這樣做很危險,張立在抓住鎖時有可能吊下去。”

胡楊道:“來不及了,卓木強已經堅持不住了。”他看準位置,大道:“咬住繩子,卓木強!你行的,咬它!”

柯克飛快的把另一條拴著安全帶的繩子送了下去,張立將雙臂和上半都套安全帶中,和卓木強分了開來。卓木強原本咬繩索,都快拉上來了,他突然重新用手抓繩索,大道:“等一等!放我下去,放下去,慢……慢……慢點。”

[逃出生天]

胡楊大聲道:“卓木強,你搞什麼!你還能撐得住嗎?”卓木強不予理會,一手吊著繩,一手在橋下的邊壁上拿到了什麼東西,然后才示意吊他上去。

直到兩人都安全回到地面,胡楊才松了口氣。

兩人一落地,柯克和胡楊就對兩人作了急救,張立僅是手掌裂傷,作了簡單的迫包扎,而卓木強要嚴重很多,他的兩條手臂被繩子勒得過久,很多地方脈不通,胡楊替他藥活,但兩人中神最好的又是卓木強。卓木強把他在邊壁采集到東西拿給大家看,那是一簇晶簇,呈現一種紫的,但是大家都不認識,只有胡楊說好像見過,老肖或許知道。三人都認為卓木強就為了這東西而要重新下去,實在太不值得,卓木強卻不這麼認為,他自有他的想法。卓木強將晶簇收好,任憑胡楊替他理雙臂,里問道:“你用的什麼方法把它們驅散的?”

胡楊看了一眼地上的殺蟲劑罐子,解釋道:“是一種氣。它可以令這些倉鼠到恐懼,但不能將它們殺滅。”

卓木強環顧四周,那些黑的家伙并沒有退去,只是躲在遠,依然用貪婪的目打量著這四個人,他也看了看那個瓶子,并用力戚了戚鼻,但是他并沒有問道什麼特殊的味道。

胡楊道:“不用聞了,我們的鼻子是聞不到那種味道的。”

卓木強好奇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隊長你好像什麼都知道,早就準備好一切了似的?”

胡楊道:“你說得沒錯,我不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前些年我們進行了一次科考,是在可可西里山峰上發現了冰溶,除了沒有發現壁畫,其余的經歷和這次都差不多。我們一共十八個人,最后只有三個活著出去,我,老肖,還有一位老譚,他的腰斷了,再也不能科考了。”

柯克吃驚道:“只有三個人活著回去!”

胡楊沉聲道:“是啊,我和老肖將這段歷史藏了很久了,前面說過了,三人掉冰河里被凍死了,而有十個人,就是被這種魔鬼般的東西活吃掉了。”

“十個人?那麼還有兩個人呢?”柯克問道。

胡楊瞪了他一眼,接著道:“回去以后,我請教了多位專家,詢問這種群居的倉鼠有什麼天敵沒有,專家們聽了我的描述后,一致認為這種集群而居的倉鼠,是一切大型生的天敵,恐怕沒有什麼能直接威脅到它們的敵人。我又問專家對付它們的方法,大部分專家都建議用火,另有一位專家給我支了個招。他說試驗室里的小白鼠在死前,會分泌出一種很快揮發在空氣中,讓我去收集這種空氣,據說別的老鼠聞到那種氣息,都會遠遠的避開,只是不知道對倉鼠有沒有效果,今天一試,看來就還數它管用。”

十來分鐘后,卓木強才嘗試著輕輕蜷曲的手指,手臂的也漸漸轉淡,他站起來,著遠道:“可是,它們并沒有遠離,好像還聚攏了。”

胡楊道:“唔,這里空間太大了,風把氣味吹散了,一旦這瓶氣噴完,它們恐怕還會追來。”

柯克道:“那太危險了,我們趕走吧!你可以走吧?”他問張立,張立點點頭。

胡楊道:“來不及的,它們在中的移速度遠比我們快,這樣走還沒逃到一半路程就被它們追上了。”

“那怎麼辦?”柯克焦急的看著他的隊長。

胡楊大胡子,頗為難道:“只有一個辦法,只需要——”

“炸毀這里!”卓木強接上去道:“一旦將冰橋和冰臺都炸掉,這些倉鼠是無法攀著冰壁過來的。”

胡楊點點頭,神卻一萬個不原意,柯克道:“可是,一旦毀掉這里,就再也看不到這麗的冰室了。”

胡楊也是這個意思,他道:“是啊,這些冰結晶,需要數千萬年才能形,可是眼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我不是神圣的衛道士,或許會疚,但畢竟生命更珍貴。”他看了張立一眼,道:“包里有雷管,(奇*書*網^.^整*理*提*供)還有集束炸彈,有時為了勘測地質,采礦用的,你因該很悉怎麼使用吧。”

張立最后看了一眼這冰晶橫空的水晶室,這個令他又又恨的地方,冷冷道:“打眼吧。”

埋好炸藥,胡楊在遠按下鍵制,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冰臺冰橋,冰梁冰柱,紛紛坍塌,落那無敵的深淵之中,那鬼斧神工的斗室奇觀然無存,而倉鼠也與胡楊他們隔了一道天塹,再也過不來了。

柯克立在斷崖邊緣,嘆道:“再也看不見了,太可惜了。”

張立道:“可是我們安全了。”

“不,沒有安全!”卓木強肯定道:“從踏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覺我們在危險之中,即便現在,那種覺也沒有消失,反而更強烈了。”

“不會吧!那是種什麼覺?為什麼我沒覺到?現在盜獵分子也死了,倉鼠也被阻斷了,還有什麼危險?”柯克完全不能理解。

卓木強堅持道:“我說不清楚,總之那就是一種覺,或者說是一種直覺,我每次都能覺到危險,不會有錯的。”

柯克嘟噥著,還是表示懷疑,胡楊開口道:“恐怕他說的是真的,柯克。你別忘了,雖然我們進后一直沒和盜獵分子發生正面沖突,但是你看見的是三至四名盜獵分子,而我們只發現了兩骸骨,況且,骸骨周圍沒有看到包袱槍械一類的東西,這怎麼解釋?”

柯克道:“或許他們中的另一人,已經掉落到這深里了。”

胡楊道:“那麼,為什麼在這個回聲響亮,連人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的里,我們事先并沒有聽到任何呼喊呢?如果掉下去了,他們會得很凄慘的!”

柯克無言以對,這時,卓木強道:“他們還在里,而且是比我們更遠離倉鼠的地方。”他將目投向后的夾壁之中,遠一閃,然后傳來了槍聲,先是“啦”一聲,接著“轟轟”的聲音從他們頭頂傳來。

卓木強一揚頭,只見一巨大的冰柱從穹頂直下來,他不假思索,用藏區特有的摔跤手法,短距離瞬間加速,將三人一同撞開,冰柱砸在冰崖上,冰屑激濺。卓木強了聲:“好家伙!”爬起來順手拿走柯克的槍就追了過去。

胡楊和柯克同時從冰面爬起,他息著對柯克道:“你不是想知道還有兩個人是怎麼死的嗎?他們就是被這些突然掉落的巨大冰柱砸死的,老譚的腰也是這樣斷掉的。”他撂下一句:“照看好張立,我去看看。”跟著追了出去。

柯克看著卓木強的背影,驚嘆道:“哇,這大塊頭的到底是什麼做的?剛才還在死亡邊緣掙扎,轉眼間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張立想起團長曾給他說的一個故事,團長最后說道:“憤怒的強爺迎著那家伙沖了上去,拗住它的犄角,簸箕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那家伙的頭顱上,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直到那頭雄野牦牛嗷嗷直,跪地求饒!”

胡楊追在后面,眼看著卓木強離自己越來越遠,不得不停下來息,低聲道:“這個家伙,玩命啊!”

卓木強看著前面一個瘦高影,手里似乎拿著槍,肩上還背著一把,如在自己家里般左鉆右竄,卓木強大步追上前去,眼看快追到了,斜里一個突出竄出一個人來,把卓木強攔腰抱住!卓木強到雙臂好似套了兩個鋼箍,一時無法彈,只聽后那人大喊道:“快,開槍!”前面那人影仿佛早有準備,卓木強一被抱牢,立刻停,舉起手中的槍來。

卓木強大力一掙,那攔腰抱住他的人顯然沒有預計到有人力量會大過自己,雙手松,卓木強想也不想,反手用肘住他脖子,子一側,生生把那人從背后扳到自己前來。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完,同樣是這一瞬間,槍響了。卓木強看見,自己前這濃眉小眼,胡子拉碴的人眼睛如死魚般凸了出來,水從里不斷的往外涌,看來是不行了。他來不及推開這個人,舉槍就

卓木強自己的那把鐵般的來福槍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拿的是柯克的微聲沖鋒,扳機扣了幾次,就是不見槍響。前面那人里大著什麼跑開,一聽卓木強的槍不響,又舉起了槍,但還未及發,“嘭嘭”兩聲,他旁邊的冰石飛濺,那人一頭,又跑遠了,這次卓木強聽清楚了,那人說的是“我你祖宗”。

胡楊提著冒煙的雙筒獵槍過來,著氣對卓木強道:“呼——呼——,先拉保險拴,就是這個!好了,現在可以用了!”

卓木強準備追,但那死去的壯漢竟然抱得特別死,卓木強掙了兩下沒掙。他心中一急,兩手抓住死者的雙臂,輕輕一拗,掰斷了死者的手臂,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胡楊,追了出去。達瓦努錯村民都知道一句諺語:“不要激怒群的野牦牛,它們瘋狂起來如同魔鬼;更不要激怒強爺,他瘋狂起來連魔鬼也要戰栗。”

胡楊察看了看死者,死者沿著斜斜的冰道,正朝另一落進去,只在地上留下一道痕:“喂,呼——,別跑那麼快,呼——,這槍傷,這……他媽的,是破彈,小心點,他們是職業盜獵手!”

他再抬頭時,卓木強已經跑遠了。

“不可原諒!殘忍的殺害藏羚羊!不可原諒!連自己的同類也不放過!更不可原諒的是,竟然敢犧牲自己的同伴來做餌!”卓木強憤怒了!他如同一頭彪悍的獅子,強xx的讓他在如獵豹般奔跑。不管前面的影如何竄逃,他死死鎖住了目標,鉆過一個個,穿過一條條甬道,任冰凍霜寒,任冰屑飛濺,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在他面前。噬的罪孽,需要用來償還。

前面那條影似乎也到了后面這魁梧的蘊藏的可怕力量,他盡量利用對地形的悉和彎道奪路而逃,時不時突然回頭打冷槍,但是毫無準度可言。不知道追逐了多久,卓木強但見口一亮,接著藍的天空在眼前越來越大,他方才明白,自己一路追蹤,已經出了冰川溶,那盜獵分子果然悉這一帶地形,輕易的就找到逃生的通道。這讓卓木強更加憤怒了,他們明明知道逃生的通道,卻留在,那用意就十分明顯了,他們是想利用的險要,把這隊科考隊員永久的掩埋在無人到來的冰川。到底是為什麼?卓木強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冰,積雪甚厚,那盜獵分子走得也不十分順暢,追到近,卓木強毫不客氣的舉槍擊,微聲沖鋒槍發出“突突突”的聲音,不過子彈四飛,竟然沒有一顆打中盜獵分子的。子彈很快用,卓木強驚訝的拿起沖鋒看了看,好像沒打幾發子彈怎麼就打了。他完全不適應這種無后座力的輕武,他練槍時喜歡用朗寧大威力手槍,那種重量,威力,握手的質,他自己還收藏著一支以列的沙漠之鷹。換了這種小型沖鋒槍,卓木強扳機時本沒覺,20發子彈一下子就全打了,那個盜獵分子回過頭來,開始還擊。

卓木強冰雪之中,以天然掩為掩護,一時冰雪飛濺,那名盜獵分子發現清楚卓木強沒子彈了,大著膽靠近了些,不曾想忽然從冰巖后飛出一,砸飛手上的槍,竟然是卓木強扔出的沖鋒槍。卓木強用槍打打不準,這一扔倒是又準又穩,趁盜獵分子還未取下背上的獵槍,卓木強一個虎躍,撲了出去,把那家伙按倒在地。但是在冰雪上與平地吃力不同,卓木強本以為一按因該把那家伙牢牢鎖在地上,誰知道一按按進積雪里去了,那盜獵分子趁機滾開,慌中還飛起一腳,把一些積雪踢到了卓木強臉上。卓木強半跪在雪地里,不起又是一撲,那盜獵分子再滾開去,他又撲了個空。兩人在雪地里扭打,那家伙力氣也是很大,加上對雪地的環境悉,好幾次卓木強明明已經按住了他,都被他狡猾的又逃了出去。積雪甚,卓木強戰立不穩,也就使不出那種摔跤的技法,盜獵分子反是盡展其長,雙方僵持不下時,盜獵分子突然原地后跳兩步,引卓木強上前,卓木強不明就里,只走了一步,突然腳下一空,反應過來是踏在了冰陷坑上時,整個下半已經陷下去了,卓木強變不驚,第一時間直了雙臂,將卡在了冰陷坑中,總算沒有掉下去,可是卻彈不得。

那個盜獵分子“嘎嘎”的踩著積雪過來,蹲在卓木強面前,他長得濃眉小眼,黑膛臉,留著小須,帶著皮氈帽,里冒著白煙兒,冷笑道:“你殺了我哥哥!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才能泄我心頭之恨!”原來方才抱著卓木強那人就是他哥哥,兩兄弟長得還有幾分像。

卓木強也冷笑道:“你該去見你哥哥了。”

那盜獵分子的反應竟然也是一等一的敏捷,一見卓木強眼神不對,就地一個驢打滾,“嘡”的一聲,獵槍在地上濺起一團雪。那盜獵分子顧不上許多,連滾帶爬跳下雪坡,遠遠的逃去了。

胡楊拎著雙筒獵槍走過來,里罵道:“他媽的,這玩意兒就是打一次要裝一次子彈,不然那小子本逃不掉。來,我拉你上來,你可真沉啊!”

卓木強道:“你怎麼這麼慢?”

胡楊道:“像你那樣沖啊!我還要沿途留記號,不然柯克他們能找到啊!不過還好,大家都大難不死。”他在口袋里呀,老半天出半盒皺的煙,出一支,遞到卓木強面前,卓木強搖頭不要,胡楊自己點上了,兩人就在口等柯克張立。

胡楊撥弄著對講機,苦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壞掉了,怎麼還是沒信號?”

卓木強道:“或許是距離太遠了吧,我們也不知道在冰川走了多遠,天都黑了。”

胡楊表落寞的看著卓木強,問道:“你怎麼看這伙人?”

卓木強道:“他們顯然并不是慌逃竄,而是故意引我們進冰川,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殺我們,可是究竟是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胡楊深深吸了兩口煙,目遠方,那里的勾月遠遠的掛在天幕一垂,他聲音低啞道:“是胡狼!”

[雷克塔格救護站]

“胡狼?你弟弟?”卓木強不解的問道。

胡楊被煙嗆住了,大聲咳嗽起來,半天才緩過勁來,搖頭擺手道:“不是姓胡的胡,是狐貍的狐,狐狼,是近十年來,可可西里尋山隊對一群特殊盜獵分子的稱呼。他們行蹤詭異,狡詐如狐,兇狠,貪婪如狼。十年前發現了幾起特大盜獵藏羚羊活,引起國家有關部門高度重視,派了許多有富經驗的尋山隊,幾次大規模的搜山,都沒有發現他們,但是,他們確信,有這麼一伙人,長期活在可可西里無人區。那些人不同于普通盜獵分子,他們分工嚴,組織極強,而且很糟糕的是,他們好像長期居住在無人區,以至于他們對可可西里的地形地貌比尋山隊還要悉。據一些尋山隊員目擊,最初只有兩到三個人,七年前約有五人左右,五年前就發展到十至二十人之間了,現在究竟有多人,很難說得清,但是從他們盜獵活現場留下的食垃圾來看,每次盜獵出的人數都在十人左右。起初到尋山隊或科考隊,他們會落荒而逃,隨著人數越來越多,他們的武也在不斷改進,現在他們幾乎不怕尋山隊了,反倒是尋山隊員們每次尋山到岌岌可危。特別是今年,時不時會有落單或是整隊整隊的尋山隊員消失在可可西里,既沒有尸,也不見蹤跡。”

卓木強道:“可能都被埋葬在這些了吧。”

“啊!”胡楊有些驚異的打量起卓木強來,這個想法第一次沖擊著胡楊的思維,他回憶起來,第一次進時,科考隊也是被一些奇異的線索所吸引進去的,他喃喃道:“難道真的是這樣?他們利用錯綜復雜的地形和步步致命的暗藏危機來殺死尋山隊員和科考隊員?”

卓木強坐直了,用手指敲擊道:“有沒有這種可能?你想,他們要對付的是尋山隊員和科考隊員,都是打擊盜獵活和保護藏羚羊的人。如果說,他們能在一個區域制造出詭異的死亡氛圍,好像一旦走進那里的人都不能活著出來一樣,那麼,對于他們盜獵來說……”

“那個地區的藏羚羊就可以任由他們捕殺!”胡楊不可思議的著卓木強

卓木強攤開手道:“我只是隨便說說。”

胡楊道:“不,你提出的可能很大,或許他們真是這樣想的。因為人數越來越多的話,一定會到尋山隊的,想要安全盜獵,就必須圈出一片尋山隊也不敢去的范圍,而那里又是藏羚羊遷徙的必經之路,他們就可以肆意的盜獵了。”

卓木強道:“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是狐狼那伙人,而不是普通的盜獵分子呢?”

胡楊道:“從一些細節使我聯想到狐狼。他們對地形很悉,這點我們都清楚了,他們不是單純的逃跑,而是為了殺死我們,說明他們不是普通的盜獵分子,而是一伙亡命徒,這是狠;他們逃那麼長時間,不聲不吭,一直默默導我們,這是穩;他們為了把我們引到倉鼠的,不惜犧牲自己的同伙做餌,這是毒,又狠,又穩,又毒,只能是狐狼了。而且……”他拿起盜獵分子的突擊步槍,取下彈夾,拿出子彈道:“這是裂彈,除了彈殼,子彈本還分為彈頭彈,擊中目標的時候,彈頭與彈之間有一定時間的緩沖,就像彈簧一樣,到一定的程度發生炸。它屬高致命,就算沒擊中要害,也可以把得稀爛。因為盜獵分子們需要的是完整的羚羊皮,所以這樣的子彈是最佳選擇,但是這種子彈很難弄到,所以普通盜獵分子不會使用。”

終于,張立和柯克也走出了,柯克終于長出一口氣,嘆道:“總算走出來了。”

張立問道:“人呢?”他的力也恢復了不

卓木強道:“跑了一個,死了一個。”他忽然又問胡楊道:“你也覺得那兩個被倉鼠咬死的人就是他們同伙?”

胡楊道:“嗯,從柯克看到的況因該是這樣的,或許是新伙的,也許是被他們懷疑有背叛嫌疑的,總之他們下手太狠了,就算是死叛徒也不用這麼狠毒的手段啊!”

張立想了想才明白過來,柯克卻不明白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胡楊道:“現在我們說什麼并不重要,我們當前第一要務是想辦法和老肖他們聯系上,你的對講機有沒有信號?”

柯克道:“沒有,那我們試著繞過去找他們嗎?”

胡楊道:“不!看樣子又要下暴風雪了,在這冰天雪地里,人找人,會找死人的。我們就在這里暫時避一避。”他踢了踢,恨道:“這口怎麼就不是斜向下的呢?”

四人在中點燃了篝火,除了火焰,依舊什麼都沒有,卓木強靠冰壁坐著,心里覺得好笑,命運仿佛發生了奇妙的回。張立拿著步槍道:“盜獵分子使用的頗似匈牙利的AMD步槍,前后各有一個手柄,彈夾上在中間,口徑卻比AMD大了些,想必是使用裂彈的緣故。這些槍械都是自己組裝的,并非出至兵工廠,但是毫無疑問,改造槍的家伙是個懂槍的行家,子彈是買的,這種子彈,據說在俄羅斯能搞到。”

柯克道:“如果當時拿著微沖的是張立而不是強哥,那家伙一定跑不掉。”

卓木強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柯克,那深邃的目顯然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他問道:“狐狼不止四個人,他跑掉了會不會……”

“沒錯,所以我們必須防患于未然……”胡楊指指口的兩篝火道:“本來我噴火里的汽油就,為什麼還多點兩,其一,這是我和老肖的暗號約定,荒野之中看到三品字形篝火,那就是我了。其二,可以麻痹敵人,讓他們誤認為我們人很多。”

卓木強笑道:“我第一眼看到胡隊長,就覺得你像個人,而今我越來越發現,隊長是個很有策略的人。”

胡楊淡淡道:“談不上什麼策略,這不過是一點經驗而已,當你多次與死神肩而過之后,不管做什麼都會更小心謹慎的。不過卓木強,說實在的,你倒天生就是一個探險的人才。當然,你本優勢就不用說了,我們不說別的,就拿張立來說,他是特警,過特殊的訓練,其反應和手都遠遠高過常人,但他在未知的環境下,其應變能力和膽識卻遠遠趕不上你。那種瞬間反應是一個人的本能,不是靠訓練就能訓練出來的,諸如那種危險的臨近,你天生就有,而事實上有這樣本領的人,實在之又。你現在四十剛出頭,年富力強,生意也已經做得很大了,天天過日復一日的生活有什麼好,不如來加我們的科考隊,我們這支隊伍專在各種險要的地形里進行科考,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卓木強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笑了笑,說道:“這次回去后,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他心道:“是否把自己正在進行的活告訴這個隊長呢?”他想了想,終于還是搖搖頭。

就在火焰即將熄滅前,老肖他們果然找了過來,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距離他們第一次進已有近八公里距離。老肖他們沒有遇到什麼況,聽完胡楊他們的經歷,也是心有余悸,待聽到胡楊說DV也掉在里被燒掉了,冰凍奇觀也被炸掉了,那自是拍惋惜。卓木強不失時機的把在絕壁邊采集到的晶簇拿給老肖看,老肖看了后道:“這是可可西里之玉,這里很多火山巖地貌,溶解的銅,鋅,錫,鈷,鎳,曬,錳等礦質形的結晶,這是普通品種,只是比較特別一點。這里是昆侖山脈,而昆侖玉也是舉世聞名的,要是你能撿到一兩塊上昆侖玉,那才是寶貝呢。”卓木強微微一笑,這已經足夠了。

車隊在野外宿營了一夜,并沒有什麼新的況發生,卓木強回到大本營又呆了幾天,狐狼的影再沒有出現過。幾天后,他們總算隨著補給隊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雷克塔格救護站。

胡楊因為急著匯報這次科考意外,必須去可以與外界聯絡的格爾木自然保護站,也隨他們一同上了車。胡楊指著窗外介紹道:“繞過這個小山坳就可以看到雷克塔格救護站了,這里又是的保護站與補給中轉站,繞過去可以看到幾個大凍帳,也算是高原凍土的特殊形態吧,在別的地方你看不到的。”

卓木強不知是要尋到那本可以指路的筆記本還是要見到分離了幾天的唐敏,興起來,他搖下了車窗,任冷氣朝車猛灌,大口的呼吸道:“敏敏就在山坳對面,來接我們了,我覺得到!”

張立心道:“不用這麼夸張吧,世上哪有什麼心心相印這回事,看來強爺中毒深的。”

汽車剛開過坳口,雷克塔格救護站那幾棟土坯房就依稀可見了,那站立在凜冽寒風中,翹首企盼的,不是唐敏又是誰!裹在雪白的銀狐裘中,遠遠的揮著雙臂,優雅得如天鵝曼舞一般。卓木強等不及車開過去,推開門跳了下去,大聲呼著唐敏的名字奔跑過去。看著那兩個擁抱在一起的,胡楊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那個激燃燒的年代。

兩人抱著對方,說著永遠聽不厭的話兒,彼此還活著的心跳,仿佛兩人必須像這樣,心的靠在一起,才算是真正的活著。卓木強試去唐敏臉上的淚痕,如雪的臉頰,端詳著,怎麼看也看不夠,那副表,真是捧在手里怕丟了,含在里怕化了一般。“咳咳!”胡楊向來不理會風花雪月的事,他只想問一個問題,那問題憋在心里難,問了還要接著趕路,“小丫頭,我問你,你怎麼帶他們走橫穿可可西里的那條路?上次你跟著誰走的?你不知道那條路有多危險嗎?你就差點沒過來。”

唐敏愕然看著胡楊,這個一臉兇相的大胡子,頗像老電影里的土匪。卓木強介紹,是科考隊的胡楊隊長救了他們的命,唐敏這才無辜的答道:“我不知道那條路會有那麼危險的。因為第一次也是在治多縣跟著一個車隊進可可西里的,我覺一路都很平安啊。”

胡楊道:“是什麼車隊?”

唐敏道:“我不知道,但是他們隊長榮扎旺姆,他待人很親和的。”

“哎呀!”胡楊一拍大道:“難怪你會走這條路,榮扎旺姆是可可西里的風,他們青海地質研究隊當然對可可西里再悉不過了。唔,他們是春季來搞調研的,整個兒夏天都在可可西里,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次你們命大,我想,以后你們不會這樣玩命了吧。那好,我就先走了,你們可以在這里多呆幾日,等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出去。這里是補給隊的中轉站,倉庫里的食品質足夠你們呆上一年半載的。”胡楊說走就走,卓木強看著胡楊的背影,對唐敏道:“別看這胡隊長兇的,他為人很不錯的,野外科考也很有經驗。對了,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張立在救護站門口喊道:“可不可以進來說話啊,外面風好大!”

救護站里也不過三個人,丁銘盧麗醫生是夫妻,兩人都是青海人,本著對可可西里的無限向往自愿來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干就是六年,還有一位陳晨的醫生,也是自愿到這里來的。救護站旁邊就是保護站,平時三組巡山隊員流住宿,其實都可以算作一起,因為補給車隊也要在這里中轉,每三個月都有一次補給車隊運送質前來,只有冬季封山時要停一次,半年才來。

一杯熱騰騰的酸茶,驅走了的寒意,卓木強和張立在房聽了丁銘醫生和唐敏的講述。原來,唐敏也是剛康復不久,前三天一直都半睡半醒。而巡山隊是五天前出發的,有時三五天,有時半個月都不見回來。唐敏病好轉后,就一直在等待,等待巡山隊和卓木強他們回來。救護站的三位醫生都未見到過唐敏提起的筆記本,他們當時參與過對唐濤營救,回憶起當時的形,丁醫生心有余悸道:“他的力已將耗盡,可他還在拼命掙扎,那是真正的拼命,我就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人害怕那般模樣。而救他回來的巡山隊員,也一個個面如冰霜,就跟見了鬼似的,后來我百般追問,他們都閉口不提那件事,后來還是我在救護一名巡山隊員時,從他那里得到只言片語,據說,當時唐濤的車,讓人看了骨悚然。”

骨悚然!”張立回味著這個詞,心道:“什麼樣的車會讓人看了骨悚然?”

“我沒有毫夸張,這是原話,他們就這樣告訴我的。并讓我不再繼續追問,說那件事他們不愿意回憶,也不想讓更多人恐懼。”丁醫生說完,看了三位旅行者一眼,眼中的那一不安和詭異,足以讓三人背心一涼。

“好啦,好啦,其實我們也只是聽說,并不知道當時的實。來,你們再喝點,我估計,巡山隊就在這幾日便回來了,你們歇一歇,我給你們準備床位,哎呀,說說實話,我們這里好久都沒有這樣熱鬧過了。”盧麗說話的聲音十分溫,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也總是面帶微笑,老公,對生活都充滿了熱

“滴滴!”那一聲車鳴,屋里的人都站起來,盧麗道:“哎呀,說曹,曹就到,一定是他們回來了,希是你們要找的馬隊長帶隊的那組。”

馬占豪橫眉虎目,鼻闊口,臉黑得像碳,手糙得像鋼筋,一看就知道也是個豪氣的汗。喝了兩口青稞酒,那張黑膛臉慢慢泛起了些紅,“你說你們來找什麼的?”馬隊長的聲音沙中帶沉,聽上去像一個人在甕里說話。“筆記本?我們這里都是人,可沒有人有記筆記的習慣啊。”

唐敏焦急的說道:“可是,一定有的,你再好好想想。是一個黑皮的筆記本,比普通的要厚一些。就像一本書一樣……”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馬占豪的神突然張起來,指著唐敏,帶著一些結問道:“你,你說的,是不是一個黑皮包裹著,上面燙著金字,有……有這麼厚。”

唐敏欣喜道:“是啊,是啊,那是我哥哥的筆記本,你見過啦?你一定見過了,是不是?”

不料,馬占豪反而抓住了唐敏的手,厲聲道:“那,那是筆記本!那個筆記本是你哥哥的!你馬上告訴,那筆記本有什麼來頭!它是個什麼東西!它究竟是怎麼回事?”

[死亡筆記]

唐敏一時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不知所措,卓木強輕輕攬過唐敏,握了馬占豪的手腕,張立看出,馬占豪的緒有些激,他勸解道:“有話好好說,馬隊長,你不要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們。”

馬占豪從唐敏那里回手來,又狠狠的抓住了張立,用力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那個東西,已經害死五條人命了!”

三人疑的對著,卓木強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丁銘盧麗夫婦也趕了過來,安著馬占豪,他才稍稍平靜下來。

馬占豪哀傷的回憶道:“第一次看到那個東西,是在堆旺手里,那段時間我發現,我的這名隊員有些離群,外出巡山休息,或是回到營地,他總是喜歡獨個兒坐在一個地方,你們知道,這樣的況發生在尋山隊里,是非常危險的事。可可西里到是野生的猛,而且盜獵分子就像幽靈般游著,獨自遠離群,就可能為野和盜獵者攻擊的目標。我呵斥他歸隊時,發現他總是在看那個黑的東西,我一直以為是書。后來有一次,我在營地里狠狠的批評了他,并讓他把那黑的書出來,他卻死活不肯承認,為了不影響隊員之間的默契,那件事草草了結,我沒有懲罰他。可是……可是……,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們卻在營地前的積雪中發現了他凍僵的尸。”

張立坐直,問道:“怎麼死的?”

馬隊長看著丁銘,丁銘道:“堆旺的尸經過檢查,沒有發現明顯的傷口和部疾病,他是被凍死的。”

堆旺的尸被發現時,已經被雪掩埋了大半,那半張著的無聲的訴說著什麼。他的服不知為什麼留在了帳篷里,在可可西里的夜里,零下幾十度的低溫可以凍僵一切。馬占豪很后悔,或許自己不因該批評堆旺的,他是一個好隊員,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就是現在回憶起來,馬占豪還是很疚,他雙手捧住臉,良久才接著道:“第二個是陳勇軍,這個東北大漢在來尋山隊的第二年,一次追捕盜獵分子的過程中就和堆旺結下了鐵一般的友誼。堆旺死后,我就沒看到那本黑的書,噢,筆記本,當時還沒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是陳勇軍的行為卻變得躲躲閃閃,他幾次看見我都言又止,但最后還是沉默了,我起初以為他只是為堆旺傷心。可是第二天尋山時,我分明看到他把那筆記本藏在口,我也懷疑過,他是為了那筆記本殺了堆旺,可是我怎麼也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筆記本殺了和他有生死之的藏族朋友。誰知道,就在第二天夜里,陳勇軍也被凍死了,那筆記本也不翼而飛。”

兩天死了兩名尋山隊員,這是離奇的事,馬占豪當即下令回保護站,一切都要把事查清楚再說,就在命令下達不久,巡山隊里又有三名隊員失蹤了。馬占豪吃驚不小,他們用對講機無法與失蹤的隊員取得聯系,只能分頭尋找,結果,另一個小分隊最后看見,那三名失蹤的隊員鉆進了一個冰溶!據另一分隊報告,他們追上那三名隊員了,但是喊話后,那三名隊員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逃越快,直到進冰溶他們才不敢繼續追趕了,那三人一邊跑,一邊不時拿出一本黑封皮的書翻看,況令人萬分疑

“你們知道嗎?進冰溶的人,從來就沒有能活著走出來的。所以我一定要問問你,唐小姐,那本筆記本里到底寫了些什麼?為什麼我的五名隊員或死或逃?你能告訴我嗎?”馬占豪最后大聲質問。

唐敏怯怯答道:“沒有什麼啊?那只是我哥哥的旅行筆記,就……就只記錄了他的一些旅行見聞,真的沒有什麼!我想,我,我對你隊員的事到萬分難過,但是一定和我哥哥的筆記本沒有關系的。”

“怎麼會沒有關系!他們最后都還在看!”馬占豪對唐敏的回答很不滿意。卓木強和張立對一眼,此刻明白這件事的恐怕只有他們兩了,因為他們也是冰溶的生還者。

張立喃喃道:“這樣看來,那本筆記已經和三名尋山隊員一起失蹤了。”

卓木強輕輕拉唐敏的服,示意不要和馬占豪頂,然后張立說了一些寬馬占豪的話,隨后問道:“那件事發生在你們發現唐濤后多久?”

馬占豪道:“一個多月吧。”

張立轉移話題道:“對了,馬隊長,聽說你們發現唐濤后,又找到了他的車,據說他的車當時看上去十分可怕,你能詳細的告訴我們嗎?”

馬占豪突然一震,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問道:“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你們想知道什麼?”

張立指著唐敏道:“這位,是唐濤的親妹妹,想多知道一些哥哥當時的況,醫生說了,這對唐濤的恢復治療很有幫助。”

馬占豪半信半疑的看了唐敏一眼,又看了看和唐敏十分親的卓木強,低聲道:“好吧,那,我只告訴這兩個人。”張立和醫生知趣的讓出一個空間。

馬占豪沉聲道:“我可以把當天我看到的況告訴你們,至于你們怎麼想就隨你們了。反正我說的是實話。”

唐敏點點頭,馬占豪道:“發現你哥哥時,他只是重復一句話,它們來了,它們來了!那樣恐慌的神我一輩子都記得,我們當時以為他在可可西里遭遇了狐狼,你們知道狐狼嗎?是個盜獵團伙。”卓木強點頭,示意他跳過對狐狼的介紹,馬占豪接著道:“雖然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也跑了很遠的路,但是憑雙腳不可能在可可西里隨便跑的,我們知道他一定有車,只是不知道車在哪里而已。一部分人送他回救護站,我們另一部分人繼續沿著巡山的路線前進,兩天后我們才發現你哥哥留下的車,竟然和他有那麼遠的距離,而,那輛車——那輛車——,讓人過目難忘!”

馬占豪咂著干涸的,道:“它渾是傷,不知道翻過多次,可怕的是,它仿佛剛剛被洗過一般,被用洗過。車窗,車門,前擋,車,手能到的地方全是跡,那些干涸的跡發出難聞的腥味。我們進一步檢查時發現,更為可怕的是,那車仿佛被什麼東西抓咬過,前后擋板的鋼管都已經被咬變形了,車是被刮過的痕跡,是爪痕。車的后排座也完全被抓爛了,駕駛室與后面座位間有三重鋼防護網,也被拉扯變形。那時,我們才覺得,恐怕不是狐狼那麼簡單,是一種,不知道唐濤從哪里帶來一種,并且它們已經從車里逃了。當我們檢查那輛車時,又發現他的汽車改裝后有四個油箱,總載油量估計有500升左右,那足以使他行駛兩千公里的路程,所以我們本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媽的,那場面你看過就一定忘不了,十分腥十分詭異的一件事。”

唐敏蜷在卓木強懷里低聲道:“我不想聽了。”

卓木強點頭表示同意,友好的結束了馬占豪冗長的詞不達意的表述,他知道,這位隊長帶路或許是一流的技,但是想說清楚他們那天看到的真實況,恐怕還得花上好幾天時間,何況,他已經知道筆記本的事不可能出現新的轉機,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離開這里,回到拉薩,在天氣進一步惡化之前。三人連午飯也趕不上吃就懇請離開,巡山隊派出一輛車和兩個老隊員帶他們離開。

就在卓木強等人離開的同時,可可西里深的無人區,一塊絕壁下的山,約有十來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討什麼。正中高高在上的是一名留寸頭的青面人,他左眼角那道直拉到耳的傷疤使他看起來比別的人都更為兇殘可怖一些,一雙三角眼像銳利的刀子,狠狠的打量著每一個下面坐著的人。“我告訴過你們多遍,不可以私自行,在藏羚羊過冬的時候,就是巡山隊守護最嚴的時候,他們會派出比平時多一倍以上的人來巡山。現在牛大山他們四個人出去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你們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聲音如夜貓子在怪,底下或站或坐的人都驚若寒蟬,不敢吱聲。

“一群蠢貨,四個人也敢單獨行,還帶了兩個新手,如果說都死得干凈那還好辦,要是被巡山隊抓住了,哼哼……”那人笑起來,牽眼角的傷疤不自覺的抖,那些下面的人只是看著都心驚跳。

“啊,這里的環境不錯阿,外面風大雪大,一進這,就溫暖如春。”隨著那半生不的漢語聲音,里守在口的兩名虬髯大漢馬上沖了出去,不多久,只聽里傳來打斗聲,“什麼人!?”“干什麼的!”“給我老實點!”

很快,一人被兩名虬髯大漢反押著雙臂,給推了進來,左邊一人道:“老大,要不要做了他。”

三角眼看了看這名戴墨鏡的金發男子,穿的竟然是一莫斯科紅場儀仗隊軍服,高和型,都遠勝過自己的兩名手下。金發男子被得彎下腰去,低聲冷笑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麼?”他的中文雖然表達得十分準,但發音十分拙劣,就好似里銜著石頭在說話。

忽然見金發男子沒怎麼作,如同了個懶腰般直起來,那兩名押著他的魁梧大漢竟似小般被舉了起來,兩人還是死死抱著金發男子的雙臂,但就如抱著一鋼柱,金發男子雙臂輕輕一抖,將兩人往左右扔出好幾米遠。眾人一見來者如此強勢,紛紛掌,拿刀拿槍,金發男子嗤之以鼻。

“給我住手,一群廢!”三角眼制止了他那些愚蠢的手下,既然人家能平安來到這里,外面放風的雷波肯定早就被制服了,這里面的人,有幾個能強過雷波的。他看著這名材高大的外國人,問道:“你不是到這里來旅游的吧?”

金發男子習慣的掏出一支煙,點燃,悠閑的吐著煙圈,道:“前幾日我來可可西里游耍,無意中聽說這一帶有伙狐狼的盜獵者很活躍,早就想來看看了。”

三角眼的左眼不安的半瞇起來,道:“不用廢話,既然能找到我們,有什麼目的就說吧。”

金發男子道:“好,我就告訴你,我準備做一筆大買賣,只是人手有些不夠,所以得找一些夠狠又夠機警的人來伙。這兩年中國政府正逐步加強對可可西里的監管,你們的油水只會越來越。如果你們肯和我合作,我保證你們的下半輩子都不用過這種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三角眼警惕道:“什麼生意?”

金發男子笑道:“說出來你恐怕都不信,我們走的是邊緣路線,可以說是絕不違法,我們去找一些被荒廢了的東西,然后拿出來賣掉。”

三角眼輕蔑的笑起來,道:“你是說盜墓?”

金發男子想了想,微笑答道:“也可以說是盜墓,但又不完全是,我們只是去拿,而且,那和墓也有所不同,墓是有主人的,我們去拿的東西是沒有主人的。”

三角眼道:“說得這麼輕松,還需要我們嗎?”

金發男子敲著自己的腦袋,向前幾步道:“啊,是這樣的,里面的東西隨便拿,但是要進到里面,路途比較艱難,只有像你們這些常年生活在可可西里極地環境中的人才可以勝任這項任務。”

三角眼兇狠道:“他媽給我繞圈子,你說,在什麼地方,需要多人,事之后我們每人能分到多?”

金發男子連連擺手,又向前了幾步,面對三角眼道:“不要著急,我是怕說出來嚇著你,那地方現在還沒有探清,不過大概范圍是在喜瑪拉雅山脈東南段。”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三角眼。

三角眼心中一驚,那眼角的傷口又開始作痛,暗道:“難道,他竟然是想去那個地方,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金發男子向前邁出一大步,已經來到三角眼的跟前,他比三角眼高出近一半個頭,不得不俯在三角眼耳邊輕輕道:“看來你很張呢,你果然是知道那個地方的。”接著又用英文說了一個詞:“蜘蛛人。”

三角眼猛的一震,驚愕的抬頭著這個不可思議的金發男子,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聽金發男子又對周圍的兇惡之徒們說道:“至于酬金嗎,還很不好說,不過我想,至每人也能分到——幾千……萬吧。”

周圍一陣喧嘩“他媽的,說清楚點,到底是幾千還是幾萬?”“說你個,想清楚再說,說的是什麼鳥洋話”“不說清楚別他媽想讓我們賣命”

“幾千萬。”金發男子微笑著連一氣說出來。

一聽那個數字,這群狼一般的人就開始熱沸騰,耳鳴鼓響,兩眼放,每個人都大口的吸著冷氣,默默盤算著,幾千萬,幾千萬,那是個什麼數字,那可以做些什麼,車,房子,人,還有什麼不能有的。

金發男子補充道:“當然,最低貨幣單位也要是歐元,說不準也可以是英鎊。”

那伙惡徒又失的張起來,幾千萬歐元,那是什麼數?管多人民幣?

三角眼卻按捺不住了,歐元與人民幣對價比,接近一比九,幾千萬歐元換作人民幣,最起碼也要上億。但同時他也最清楚那個地方的危險,除了死亡,那里什麼都沒有啊,這人到底能在那里找到什麼呢?他的話可信嗎?一個連名字也不敢自報的家伙。他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的話?”

金發男子煙已完,扔在地上,用他那沉重的,嵌有鋼板的大頭皮鞋將煙頭踩滅,如軍人般直起腰板,取下墨鏡,出那雙湛藍的碧眼,眼中閃爍著毒蛇般詭芒,然后微笑道:“我,莫金。”

[南下的列車]

“莫金,是什麼人?”三角眼心中想了好幾遍,也沒有什麼印象,而他的那些手下,就更是一頭霧水了,但他還是作出了回應道:“我是這群狐狼的頭,我西米。”

“哦。”人群中發出很多驚嘆聲,不人跟了他們頭領很長時間,卻從不知道這個被稱作狐狼的人什麼名字,今天才知道,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不是漢族的人名,也不知道是哪個數民族的。

莫金雖然對西米不知道他是誰的反應到很失,但他一聽到西米這個名字就笑了,笑道:“瞧啊,我的運氣實在不錯,看來你注定要做我的拉客西米了。”

西米一聽莫金的回答,心道:“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可是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他雖然沒有聽過莫金的名字,但是這個高大得令人而生畏的外國男子進后的一言一行,都令他相當震驚,以前在部隊時,除了他們的教,還沒有誰能讓他到如此戰栗。

莫金頓了頓,又道:“你們沒聽說過我的名字,那沒有關系,不過我為這件事做了大量的準備,我也不介意讓你們了解我的誠意和我做的準備工作。你們進來吧,外面風很大的,里面的主人熱又好客。”

隨著莫金一聲招呼,五個人魚貫而,前面四個人都是清一的雪地野戰隊著裝,白的野戰裝,帶松的連帽遮著臉,墨鏡和口罩遮住了其余面部,相比他們的裝束;更打眼的是他們手中的武,每人背上都背著肩扛式無后座力火箭筒,一人手里拿著兩格林輕機槍,一人端著裝了彈鼓的重機槍,一人斜挎著掛榴彈發裝置的沖鋒,還有一人竟然拿的是在伊拉克戰爭中出現的帶攝像頭和視頻的可轉彎槍。僅這些裝備,已經讓的盜獵分子們震撼不已,不說他們,就是他們的頭目西米又何嘗見過這些近年新開發的非常規部隊的武。他們唯一可慶幸的就是,幸虧剛才沒有手,否則被屠殺殆盡的,只能是他們。

莫金皮笑不笑的解釋道:“不用張,這里環境惡劣,野也多,這些東西,是拿來打獵的。”

西米心中清楚,用火箭筒來打獵,其意義得自己領會,但這個莫金層出不窮的能力確實超乎了他的想象,這人用了怎樣的關系,怎麼弄到這些武,又是如何將它們帶中國境的?僅是這一層,就讓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是莫金辦不的。他既然已經拿出一些家當讓自己看過了,那拒絕他提議的后果可想而知。同時,西米注意到最后進來那一人,他雖然也裹得嚴嚴實實,但是與前面四人有很大不同,那人比莫金矮了半頭,他的禿頂尖得像夜叉,僅兩耳上部有許灰白凌發,如橘皮般坑洼的臉蠟黃,的其余皮又都是灰青,整個人瘦如柴禾,指骨細長如爪,皮包的骨頭下面,管如扭曲的蚯蚓般附著在上面,一雙綠眼睛如貓頭鷹般又圓又大,分外的向外突著。西米自覺自己的形象已經十分蠻橫可怕了,沒想到還有人相貌比自己猙獰萬倍,這個家伙冷冰冰不帶一人氣,活像在地下被埋了好幾日,剛從墳里爬出來的僵尸。

莫金對四名持武的人不聞不問,直道那死尸般的人進了,他才熱的打了聲招呼,略帶討好的語氣向那人說了些什麼。兩人商討了半天,才見那死尸裂開爛柿子一樣的笑了笑,西米聽得出,莫金他們說的是法語,那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索瑞斯。

莫金和索瑞斯剛剛停下,準備向西米發問時,一個人攙扶著另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老大,牛二娃回來了。”那人說完,才發現狀況有些不對,憑空多出幾個全副武裝的家伙。西米沒耐心的揮手讓他們靠邊站,心道:“上山的路只有一條,這個雷波搞什麼名堂,這麼多人進來了他竟然不知道。”

那牛二娃分明就是卓木強等人在冰溶里看到并逃的盜獵分子,他面頰消瘦,顯然這些天也吃了不苦頭,他一進,就顧不得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我哥哥死了!他被幾個貌似科考隊的家伙打死了!”接著,牛二娃大致說了說在冰里想干掉那幾個科考隊員的況,最后狠狠道:“他們中的某些人一定有過去冰溶的經歷,否則本沒可能逃得出來!我一定要替我哥哥報仇。”

西米氣急敗壞,這幾個沒頭腦的家伙,白白送了命不說,還破壞了他在可可西里的全盤計劃,但他目前沒有心思理睬牛二娃,有更實際的問題就擺在他面前。不料,莫金聽了牛二娃的訴說后,突然急著要離開,他先拍拍牛二娃的肩膀,安道:“有機會的,你一定有機會報仇的,呵呵。”接著,他拿出一張名片,道:“我得趕去見一位老朋友,這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你們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然后聯系我。”最后,他拋出兩扎捆得像磚塊的人民幣,遲疑了一下道:“這個二十萬,算是……這次來訪問你們的咨詢費吧。你們考慮清楚。再會……”

說著,倒退著走了幾步,和索瑞斯討論著什麼并肩走出了,四名武裝分子也陸續走了出去,里的人都貪婪的盯著地上那兩塊磚頭一樣的錢,一時人人的目都聚焦在西米上。西米卻看著那張印著三國大使館電話號碼的名片發憷。

莫金快步走出,用法語道:“我還以為他死在可可西里了呢,沒想到竟然和科考隊呆在一起。”索瑞斯道:“他來這里做什麼?”

莫金道:“我怎麼知道,或許是來查線索的,我就是不知道他已經掌握了多況,但是看他那竹的樣子,一定打探到不了。對了,想不到可可西里還有種奇怪的冰溶地貌,牛二娃說那些倉鼠被一種類似氣的東西驅散了,你怎麼看?”

索瑞斯刻的笑道:“哼,試驗鼠臨死前腺會分泌多種質形一種危險信號,目前可考查的包括尿中的尿酸,霍爾蒙,鼠腎上腺素,伽馬因子等多種易揮發質,那些質可以使五百米以外的鼠類到危險并逃竄。我想他們就是利用了那樣的,如果是我的話,就可以讓那些倉鼠克服對這種氣的恐懼,那些人沒一個逃得掉。”

山崖邊上,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竟從崖下升起一架直升機,登機后莫金吩咐道:“快開,趕快離開這個地方,趁暴風雪還沒有形之前。這個鬼地方氣候實在是惡劣。”

莫金重戴好墨鏡,威嚴得儼然一位軍,點了一支煙,后一名武裝分子忙討好的點火。莫金深吸一口煙,仰頭自語道:“希他還在科考隊,如果返回拉薩再去找他就不容易啦。”

后的武裝分子突然發問道:“老板,我們人數已經足夠,為什麼還要找這些外行?”

莫金詭笑道:“做事要做得干凈利落,總得先找好替死鬼,就算事了也不至于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懂吧。”這次又改用英文了。

“可是,他們會同意嗎?”莫金要抖煙灰,那武裝分子趕把雙手捧了過來,問道。

莫金彈掉煙灰,解釋道:“會同意的,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就能讓人們膽大妄為,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們就可以違法紀,以試法;利潤翻番,就能讓一些人瘋狂,殺妻弒子,六親不認;如果有五倍的利潤,那麼有人就會拼著自己的命不要,也要去做。鳥為食亡,這人……注定是要為財死的。”

那武裝分子道:“那麼,您給他們開出的價碼是——”

莫金得意道:“無本,萬利。”他又用法語問邊的索瑞斯道:“我說得對嗎?索瑞斯先生?”

索瑞斯干笑兩聲,好似吊死的鬼在半夜嚎哭,一頭茸茸的尖貍鼠從他的衫里探出頭來,四

卓木強三人在格爾木自然保護站就迫不及待的給拉薩方面打了個電話,隨后搭乘另一輛車前往格爾木市。剛到格爾木市就開始下雪了,大風雪讓卓木強想起了丟在可可西里的梟龍汽車,他和張立一商量,便決定坐火車回拉薩。原本在格爾木搭乘火車,很難搞到臥鋪票的,但卓木強只打了幾個電話,下午他們便躺在了舒適的南下火車臥車廂。若非這趟直達列車因人力不可抗拒因素晚點整十二個小時,他們還得等到第二天早上才有車南下。

這是輛典型的觀車,車載廣播不停的宣傳著高原知識和景點關注,通過廣播,他們了解到首期運行在青藏鐵路上的18輛列車,每輛有16節車廂,又8節臥、4節座、2節臥一節餐車和一節發電車組。青藏鐵路建以來,卓木強還是第一次搭乘。這次才讓他們有時間放心的欣賞沿途的風景,列車駛出格爾木,呼嘯在渺無人煙的昆侖山區,兩邊是被白雪覆蓋,姿態各異的起伏山巒,在風雪中如鋼鐵巨人般矗立著。不多久又進連綿不斷的昆侖山脈,列車開始平緩的爬坡,廣播里和的播音員解說道:“在昆侖河北岸,鄰青藏公路旁,有一四季不凍的清泉從地底噴涌而出,常流不竭,稱為昆侖神泉,傳說是西王母用來釀制瓊漿玉的泉水……”

三人就在沉浸在這一路的風,和一路的解講中。唐敏一路都在懊惱,早知道這條路,說什麼也不去橫穿可可西里。

卓木強和唐敏一個房間,張立在隔壁,還不到休息時間三人就在同一個房間。在來格爾木的路上,卓木強他們詳細的告訴了唐敏在可可西里的經歷,只有倉鼠一節卓木強跳了過去,他實在不愿讓唐敏擔心得睡不著覺。唐敏對他們的經歷也是無限向往,為自己沒能親自參加這次歷險而十分失。此刻,他們又在車廂談論著筆記本可能的下落,很肯定,唐敏的猜測十分正確,唐濤的筆記本無意中落了尋山隊的手中,而五名尋山隊員的死和失蹤,都與筆記本有著直接的關系。

張立分析道:“十分明顯,那個筆記本記錄著的容很容易讓人心,至是能讓人們相互殘殺的東西。”

唐敏道:“可是那里面只有我哥哥的旅行記錄啊。”

卓木強道:“你到底仔細看過那本筆記沒有?”

唐敏搖頭道:“沒有,我都是聽哥哥念上面的故事給我聽的,自己看沒有哥哥講得好聽。”

張立和卓木強換了一個眼,起立道:“這就對了,你哥哥的筆記本都是一些探險記錄,里面記錄了許多別人沒能到過的地方,說不定就有古墓啊,地宮啊什麼的,有大量的金銀珠寶也說不定哦!”

唐敏道:“我哥哥沒說過這樣的故事。再說,那寶貝什麼的,哪那麼容易就被發現了。”

卓木強笑笑,道:“不用爭執了,沒有看到筆記本,我們姑且只是這樣假設,覺比較合理而已。”

唐敏問道:“但是我不明白,最后失蹤的三名尋山隊員,為什麼要去那冰溶里?”

卓木強道:“我想,是因為你哥哥的筆記里,詳細的記錄了某個冰溶況,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一是利用險要的冰溶,二是想讓別的隊員死心,不再跟著他們。然后……伺機離開,去找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

張立點頭表示同意。但他頗惋惜道:“經歷了那麼多危險,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卓木強不同意道:“不,我們得到很多,得到很多。”他神木然,這次的經歷給他帶來的影響無比巨大,他曾在茫茫冰原到孤立無助,哭無淚;也在數萬只倉鼠面前瑟瑟發抖,雙;在逃離的時候手腳發,在冰橋上寸步難行,那些經歷,都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以前,卓木強不懂得什麼害怕,認為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了,只要有經濟實力,人就可以很舒適的生活,卻不知道原來在遠離文明的地方,需要的是另一種實力。

唐敏的話把卓木強從思索中拉了回來,負氣的撒道:“好啦,都是我不好,耽誤了你們的時間。現在我們可不可以暫時不討論這個問題了,肚子好,去吃飯吧。”

卓木強刮著鼻子道:“沒有人怪你啊。”

三人來到餐車進餐,吃了沒多久,只聽一名游客驚呼起來:“誰了我的錢包?誰了我的錢包?”

餐車頓時喧鬧起來,張立在卓木強小聲說道:“右邊,第三個餐桌穿藍羽絨服的人是小。”

卓木強看了一眼道:“穿牛仔那個?不會錯吧?他離被的人隔了五桌呢。”

張立道:“不會錯,你看,他去的錢夾沒有放好,還從服口袋出一角來呢,而且,他口袋里的,是個式錢夾。那士呼的時候,餐車別的游客都驚慌起來,只有他不,這個反應也不正常,看樣子是個慣,膽子大的。我去揭發他。”

唐敏看著張立過去,低聲問卓木強道:“這樣,沒事吧?”

卓木強道:“沒關系,他也算是軍警吧,觀察能力這麼細致,分析和思索也比較完善,不愧是特種團里的啊。”

卓木強他們看見,張立先是拍拍那人的肩膀,然后兩人說了些什麼,張立取出那人皮夾,接著丟錢包的士也趕了過去,大罵那人,但那人好像極力爭辯著什麼。卓木強道:“況好像不對勁,走,過去看看。”

只聽張立大聲道:“趕快把這位士皮包里的錢拿出來,不要讓我手。”

那男子不承認道:“我沒有拿!我說了,我不知道這個皮包怎麼來的,我不知道它怎麼跑到我口袋里去的,我被人栽贓!”

士破口大罵道:“你還敢不承認,人家都親眼看見你拿了,把錢還給我,還有我的照片,你還不還,你還不還!”開始手腳相加,又抓又扯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旅客各出建議“乘警,乘警。”“先關起來,先關起來。”“搜一搜就知道了吧,讓乘警搜。”

“小子,哪里跑!”就在大家圍觀的時候,門口餐桌又起了變故,一名穿軍綠大的男子突然撲向另一名眼鏡男子,那眼鏡男子似乎想奪門而逃,但抓他那名男子右手一把抓住他手腕,腳一靠,跟著左手在他肩上,反手一別,將那眼鏡男子制服在地,讓他彈不得。

大家還沒看過火車上這麼熱鬧的,不人又趕過去看了,那男子押著眼鏡男子卻朝這邊走來,對丟包的士道:“大姐,是他了你的錢包,和這位先生沒關系。”

有人出來說話了,第一位被認作小的男子這時底氣更足了,“呶,我說不是我嘛。”

士不依不饒的問道:“那錢包為什麼在你口袋里。”

穿大的男子道:“這位大姐,他真的是被人栽贓。小了錢包拿走了錢,把空錢夾放在了他的口袋。因為他穿的羽絨大,口袋比較大,容易讓人栽贓,而且穿羽絨服比較厚實,小拿或者是放東西都不容易驚穿羽絨的人。”

張立道:“剛才這位士大丟了錢包,全車廂的人都注意到了,為什麼他沒有反應?”

穿大的男子微笑著,從嫌疑人的領里扯出一線來,還連著耳機,他解釋道:“因為他在聽mp3。”

張立轉過頭來,穿大的男子約二十五六,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上掛著般的笑容,臥蠶眉下一雙炯眼,稍厚的讓人到樸實忠厚,他旁邊那位眼鏡男子相貌斯文,穿著面像名白領,怎麼看也不像小。張立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穿大的男子解釋道:“我一進餐車就發現他不對勁了,人家都是看有沒有空座位,食品區里有些什麼吃的,他的眼睛卻是在看人。方才這位大姐說丟東西的時候他也像別的人那樣起哄,但他卻瞟了這位先生的口袋一眼,這個錢夾和這位先生的羽絨大很近似,不仔細看很難發現,而能在第一時間一眼看出錢包外的人,恐怕只有把錢包放這口袋的人吧。待大家都圍觀過來時,這家伙還想再次出手,卻被別人注意到了,他才沒有得手,他想從門口開溜,我就捉住了他。”

穿大的男子從眼鏡的上口袋里出一疊錢來,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抓著眼鏡的雙手,另他沒有一點反抗能力。他舉起手中的錢問道:“這麼大一摞錢卻不用錢夾裝,你就不怕掉嗎?”他把錢給丟錢的士問道:“大姐,你數一數,是不是你丟的錢。”

那眼鏡急了,道:“那……那是我的錢!你憑什麼說是的?”

穿大的男子不慌不忙,從一摞錢里卻捻出一張證件用一寸半照,問道:“這照片,也是你的嗎?”誰都看得出,正是那士的照片,那眼鏡終于低下了頭。

正巧,乘警趕到了,乘客們都不約而同的給那穿軍綠大的小伙子鼓起了掌來。乘警帶了走焉耷耷的小,并對失主,張立,那小伙子都錄了口供,張立得知,那小伙子,今年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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