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碼》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地獄之門

[教諸佛]

卓木強一腳踏空,失衡,跌往深坑,亮一閃間,他看見了坑的利刃,生死瞬間,卓木強突然雙臂一,雙一蹬,整個人穩穩的卡在了兩道石墻之間,而此刻他的與地板平行,鼻尖已差點到刀尖。原來,第三第四塊方形地板,原本是一塊寬一米,長兩米的石板,中間打上孔,鐵棒,便是一個簡易的活門,不管是踩在第三還是第四塊石板上,整塊石板立刻翻轉。這種在機關中稱為活板的機括簡便易行,特別是在這些由規整石板鋪的地面,其中安置一兩塊活板,板下挖坑兩米來深,布上刀樁,便是功率極高的殺人陷阱。

卓木強雙手雙腳撐著兩壁,慢慢的爬上活板,并挪移至刀陣上方,避開前兩把旋刀后,才試探著落地,然后先用背包向通道的另一頭,確定安全后,自己行而過。

這一切唐敏都看在眼里,過來時便輕松了許多。

“奇怪?”唐敏疑道:“這機關雖然是組機關,但是以前來的人有炸藥可以破壞它們,怎麼會在這里便掉頭了呢?”

卓木強道:“外面那些尸骨七零八落,卻沒有正對著通道死的,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接這通道就已經退回去了。估計是到了別的什麼機關,一些用炸藥無法解決的機關,諸如瘴氣毒霧一類。看來這條通道確實沒被破壞,我得通知其他人。”

卓木強手腕的原子表,開始呼隊員,三分鐘時間,大致說明自己所的位置,讓其余沒有特殊發現的隊員盡快趕來。

卓木強抬腕道:“那麼,我們就先過去了,你們要小心,這狹窄通道是一個組機關,雖然總機關已經被破壞掉了,但是分組機關還在運作,第一塊地板是正面毒釘,第二塊地板啟刀陣,第三第四是活地板,下面布有刀樁,五至十五都是旋鋸,你們要小心。”

方新教授傳話道:“我們知道了,隨后就趕過來,你們自己要小心。”

走過狹窄通道,眼前豁然一亮,狹窄通道的盡頭好似出懸崖的一塊踏板,將卓木強他們帶一個金大廳的中央位置。站在踏板上,懸空而立,距離上,下,左,右各有二十來米,四壁是樹丫一樣的火炬,將整個大廳映得金碧輝煌。那些不過拇指細,長約一尺的噴焰火炬卓木強認識,這是炔燃燒棒,每這樣的棒子,就算在無氧環境下,也能持續燃燒一百個小時,而且它們小巧輕便,一個人背百十來沒有問題。這種炔燃燒棒,作為探險照明路標使用,看來是本那伙人留下的。

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尊由八條胳膊細鐵鏈拴著,從穹頂懸空吊下的六臂怒目金剛盤膝坐像。這尊像通高三米,渾黝黑,好似純鐵鑄造而,六臂各執法,怒目獠牙,面目猙獰,看起來好像是佛教的金剛,但是又和卓木強平日所見的金剛有所不同。那似笑非笑的表,和毗目憤怒不盡相符,帶著幾分詭異,幾分邪惡,卓木強只能姑且將它認作金剛。金剛的肚臍有機眼,頭頂正中有機拴,看來踏上第一塊地板引發的毒釘,就是從這里出的。石板路的盡頭著金剛,看來是古人為了方便時時拂拭佛像和裝卸機關而特意修這樣的。

唐敏看著二十來米高的距離,問道:“這麼高,我們怎麼下去?”

卓木強環顧四周,確實沒有可以下去的路,但是四壁噴燃的炔棒說明,本那伙人是下去過的,他仔細一看,金剛的上留著一小截綁繩,便道:“他們從金剛上系繩下去的,來,把安全繩拿出來,我們也從這里下去。”

卓木強系好繩索,對唐敏道:“我先下去,到底后再你,不可妄。”唐敏點頭。

卓木強將安全繩在左腕纏了一圈,又在腰間纏了一圈,右手拉著繩子一頭,縱一躍,朝下去。誰知這一躍不要,只聽唐敏一聲驚呼,卓木強一沉,本沒有力的覺,接著聽見“哐啷啷”一陣巨響。好個卓木強,在半空中毫不猶豫,果斷放開繩索,雙臂一展,蝠翼打開,控制住的平衡后手臂一揚,飛索彈而出,“茲”的一聲沒邊壁,跟著卓木強了過去,剛剛住墻面,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扭頭看時,整尊金剛像如同巨大的鐵錘,重重的夯在原本是自己落地的位置。接著又是“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機關運作,將數噸重的鐵金剛拉回原來的位置,卓木強驚出一冷汗。沒想到這也是機關,那半截殘繩竟然是人上當的,唐敏在上面大聲道:“沒事吧?強?”

卓木強,四壁不留手,想攀爬而下是不可能的了,他大聲回答道:“還好,現在把另一繩子拋給我,你從另一端下去,敏敏,聽見沒有?”跟著他掀手表,告訴了方新教授等人鐵佛的事,教授等人告訴卓木強要千萬當心。

唐敏將另一安全繩綁在一電筒似的較重上,拋給卓木強,卓木強反手接住,這本是他們訓練時就練過好多次的,然后將繩子在腰間捆了兩圈,揮手道:“好了。”唐敏從踏板的另一方縱躍下,索落地,然后扎繩子,卓木強收起飛索,從邊壁至地面。兩人看著自己腳前面的大坑和坑中的斑駁紅,這尊鐵佛已經不知道擊殺了多誤闖這里的人。

收起繩索,卓木強心有余悸道:“走吧,看看這下面有沒有別的路。”

站在大廳底部,仰廳頂,偌大一個金大廳顯得空的,四壁也沒有的繪畫,只有那尊兇惡的鐵佛懸在半空,從這個角度去,卓木強他們才發現,原來這鐵佛是三面六臂,不管從哪方看,它總是兇神惡煞的盯著你,那六條手臂的造型也十分奇特,轉到任何一方都讓人覺得,那拿著武的六條手臂是正對著你的。

唐敏不由問道:“這究竟是什麼佛?看起來好恐怖。”

卓木強道:“我也不知道,和我以前見過的佛都不一樣呢。”

大廳有前后左右四道正門,卓木強他們拿指南表對了一下,在東南西北四個正方位又開了四道較小的側門。大廳正中有一圓型,直徑約三米,上面的石板如花瓣形將其封閉,這些石板與其余地板不同,石板中心都有紅質,,卓木強心中一怔,這和阿赫地宮中的石門一樣——這是池之門!但這些紅質已非亞拉法師形容的纖維,而更像是活的組織,卓木強順著圓型去,只見四條渠直通四道側門,這些細小的渠與地板的隙巧妙的穿在一起,讓人難以發覺。卓木強敲了敲石板,響聲沉悶,看來極為厚重,一時無法找到開門之法,卓木強和唐敏在周圍轉了一圈。

唐敏道:“這座大廳修得好奇怪,為什麼不是正對東南西北,而是要在四個方位的中間呢?”

卓木強突然想起父親曾說的四方廟“不是正對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而是在萬字回的拐角。”他又想起自己的圣使份,不由暗自懷疑起來:“難道說,這個地方,真的和我,和我們家族有莫大的關系?可是從來沒聽父親提起過啊,這又是怎麼回事呢?”他暗自拿定主意,這次的行結束,一定找父親問個明白。

當下并不答話,領著唐敏來到正北方側門,只見巨大的石階繼續向下延,燃燒棒的黃芒好像在招引魂魄回歸黃泉。卓木強道:“下去看看吧。”

階梯盡頭是一小居,不過五六十平米,正中被一方形石板占據,四周布立石架,石板和石架上都不可避免的留下了褐印記,以至于一踏這房間便到一陣風,好似冤魂未散,依然盤旋半空。周圍則擺放一些破爛陳設,因該是當初祭祀禱告用的法,供桌,爐一類,不過已經全不形。走過一圈,沒有什麼特別發現,想來其余幾間側室也都如此,卓木強便決定去正門看看。

正門遠比側門高大,石階寬敞,兩人延階而下,來到另一座廳堂,正中是三階拜臺,臺上一個造型的石佛,高五米,左盤繞在右之上,背后斜靠著好像貝殼一樣的石座,三眼眥目,面帶獰笑,從至腹共有六,懷中雙手摟抱一嬰,頭顱已經斷,手臂也僅剩一只,佛一張盆大口,牙涂紅,仿佛還凝固在上,搖搖滴。更詭異的是,一只雪白的嬰兒手臂從佛口中出,仿佛還想握住什麼東西。唐敏看了一眼,趕扭向一旁,不敢再看;卓木強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邪惡的東西,佛前有個金屬鼎,顯然是燒香祭拜所用,四周有木桿,原本因該掛經幡帷幔用的,如今經幡帷幔都化為灰燼,只剩下朽木橫梁。

唐敏道:“走吧,這里已經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我看著覺得很不舒服。”

卓木強道:“等一等,敏敏你看,地上腳印散,還有佛兩邊的灰堆積得特別厚,這中間恐怕還有什麼玄機。我走近看看。”卓木強壯起膽子,一步步靠近佛,越臨近越森,那張盆大口,就好似隨時都能低頭噬人一般,三眼呈扇形并列額上,每只眼都搶食的氣息。

卓木強調整呼吸,終于來到佛腳下,只見巨大的石像居高臨下,三目瞪著下放,那種半帶喜悅又半帶的眼神,被那些古人雕刻得十分傳神,卓木強看得也就越是驚心,笑臉齒,讓人半發麻。卓木強收起目,平視前方,就發現,佛右屈膝雕刻有類似護膝鎧甲的東西,正好形一個蹬子,蹬面平整,整好供人攀爬。他想了一下,小心的爬上佛膝蓋,唐敏在下面聲道:“喂,強,你要干什麼?”

卓木強道:“不用擔心,我就是上去看看。”從這個方向看去,只見那斷頭嬰兒從頭斷裂,仿佛空心,里面因該有什麼才對。卓木強順著佛大了一步,剛好踏在下一個立足點,心中默念一遍“心中無魔,便無所懼”,隨即大膽將手了那斷頭嬰塑。

那嬰兒腹中,好像有個扳手,卓木強審視四周,確實機關不是對人發攻擊的,才拉扳手,只聽“轟”的一聲,卓木強上跌了下來,一個空翻站穩,這才看見佛已經從正中裂分為二,肚腑中是一蛇盤蓮花座。唐敏雙手捂著,顯些沒尖起來。

卓木強重上臺階,看著這蓮花座道:“果然!”只見蓮花座正中出一個小孔,里面原本是著什麼東西的,從留下的孔痕跡看,那件東西因該是有菱形突起,然后帶柄,卓木強將安全繩吊中測了測,長度大約在一尺左右。卓木強檢查完痕跡,走下臺階,踏在最后一級階梯時,那佛就像啟的捕鼠夾子,“”的一聲又合在了一起,聲響巨大,震得灰塵噗噗直落。唐敏又是不由自主全一抖,花容失。卓木強摟過唐敏,就像惴惴不安的小兔雙肩微抖,便細聲安道:“走吧,我們去其它大廳看看。”

左方乃是人首蛇,腰腹如鼓,肩長六臂的三眼怪,不過它的第三只眼卻是渾圓,不似佛的梭型豎眼。右邊則是一對象頭人形,呈合歡狀,雌雄有別,但此間尊像,卻是以雌為高大坐姿,雄象反而較小,如孩兒般撲在雌象懷里,不見面容,僅獠牙象鼻。最后一間正門卻是一尊四首四臂的佛,同樣頭生三眼,形貌兇惡,遍掛骷髏串珠,腰掛人手擺件,右手二臂分持鉞刀和鉤鐮;左手則持天靈蓋做的顱骨皿和滴人心。這些兇佛造型特殊,神可怖,卓木強竟然是一尊也不認識。

四間正門雕像皆有機關,卓木強一一打開,佛像中無一不空空如也。唐敏問道:“如果這里都沒有人來過,那麼里面為什麼除了佛像什麼都沒有呢?”

卓木強道:“我怎麼知道呢?或許被別的通機關的人取走了,或許發生了突發的況而全部轉移了,又或許……這里本就沒有擺放祭,為了讓尋寶者忽略這些房間而保護佛像中最后的。”

而此時,張立和岳已經趕到那堆滿陶罐的房間,張立看著狹窄通道道:“就是這里了。”

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散落在地的質團塊,道:“看看,這是什麼?”

張立道:“不知道。”

道:“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太歲吧?”

張立道:“太歲是什麼?”

道:“一種傳說中吃能延年益壽,強的東西。看起來像,其實因該是屬于蘑菇一類吧,而且割掉一部分,它自己會長回去,只需用水泡著它就能保持不腐。在青海我聽人說起過。”說著他拿起卓木強打開的那個壇子,晃了晃,對張立道:“你看,里面泡著吧。”

張立仔細一看,可不是嗎,就是那團土狗大小的白,壇底也泡著一團,岳道:“難道這里竟然有這麼多太歲?”

張立道:“喂,吃了長生不老,那我們不是發了!”

用手將壇子里的白撈出來,遞到張立邊道:“你嘗嘗看,是個什麼味道。”

張立慌忙搖頭,這東西聽起來不錯,可是真到了眼前,看著都覺得惡心,而且還有特別怪的味道,更別說吃了。岳嘲笑道:“沒見過世面,這可是好東西。”可他拿到自己邊,被怪味一熏,也張不開了。張立道:“得了吧,這東西有可能泡過上千年了,就算真是好東西,也早被泡爛了,我們還是趕過去找強爺吧。”

卓木強剛踏下拜臺,那尊四臂四頭佛恢復原狀,只聽外面大廳“嘎嘎”輕響,卓木強轉念道:“難道是地底圓門打開了?走,去看看。”遂帶著唐敏奔回金大廳。唐敏嘀咕道:“不是池嗎,這麼容易就打開了?”

果然,大廳正中花瓣一般的石板都旋進了石壁,出一條潔的圓形通道,通道盤旋而下,如鏡,頗像一個巨大海螺的殼。唐敏擔憂道:“這壁如此,下去了可就上不來了。”卓木強想了想,取出工,將鋼釬子打石板,又用三枚安全扣卡住花瓣石門的關合口,將安全繩系在鋼釬上,穿過安全扣垂通道。對唐敏道:“還是我先下,你守著上面別讓這門關上了。”

卓木強戴上燭帽,一手執繩,坐在通道向下去,就像坐梯一樣,心中不由詫異:“怎麼如此,到底采用了什麼工藝?”四壁,冰冷沁人,敲擊其上,并非石質聲音,調亮燭,只見壁黑黝黝的好似純鐵,心道:“難道整條通道壁都是金屬拼接?他們用了什麼方法才能保持這些金屬千年不銹?”

正想著,腳下好像蹬掉了一個什麼東西,緩了一緩,聽見“骨碌碌”的滾聲從下面傳來。卓木強來不及細看,但是卻更加謹慎了,拉繩子緩緩下放,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三米距離,前方突然彈起一把利刃,刀刃直直的對著卓木強,若不是拉著安全繩,那刀說不定就將卓木強從兩間劈作兩半。還來不及松氣,只聽“噌噌”數聲,那壁又有幾彈出刀片,那刀好生鋒利,結實得可以吊起一頭象的安全繩被刀刃蹭了兩下,竟然承不住卓木強的重量,“嘣”的一聲斷裂開來。卓木強只來得及朝口喊了一聲“不要下來!”便飛速向下去。

[通道]

張立岳輕松通過狹窄通道,岳不免有些得意道:“這機關,容易就過來了嘛。”

張立打擊他道:“沒有強爺提醒,你能過得這麼輕松?對了,現在該怎麼走?強爺他們人呢?”

沿通道前進幾步,岳看著鐵鑄六臂大佛,驚訝道:“哇,這麼什麼佛,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張立道:“是夜叉吧?難道是地獄閻王?”

他們走到鐵佛面前,就看見了金大廳和大廳正中的唐敏。

張立打了聲招呼,和岳各持安全繩的一端,搭在踏板上同時下。兩人奔至唐敏邊,看見地上的圓形通道,張立問道:“強爺下去啦?”

唐敏嗯了一聲,岳道:“你怎麼不下去?”

唐敏道:“強剛下去,他說先探探有沒有危險……”剛說到這里,就聽通道里傳來卓木強約的聲音:“不要下來!”接著綁在鋼釬上的安全繩彈跳起來,大廳里的三個人都意識到,安全繩斷了!

唐敏一急,探頭就想下通道,被張立一把抓住領,岳道:“這種活,給我們男人來做就可以了。”說著單手將安全繩打了四個靠結,就勢一,擎著繩索就下去了。張立接著道:“放心,我的公主,我們一定還你一個完整的強爺。”也跟著下。

卓木強發出警告聲的同時,雙臂一長,按住了鞋底兩邊的旋鈕,特制登山鞋的鞋底自充氣,形了大小不等的吸盤和虹,卓木強利用這點吸力盡量道,慢慢減速,總算是停了下來,一柄薄薄的刀刃架在他腋下,刀鋒幾乎割破服,卓木強小心的將手臂繞過刀刃,像一條蠕的蟲一樣靠腰力一扭一扭的向下去。

又繞了三圈,前方好像出現了平坦地面,但是正前方還豎立著一柄刀刃,從卓木強的角度看就像立著一,銀后陡然增,有筆管細。卓木強想,周圍肯定有關閉這刀鋒的機括才對,剛才一路走下,這些刀刃都是直立在圓筒正下方,如果是自由下,因為慣側壁,反而沒有危險,只有到這最后的斜坡,勢必被正前方的刀刃劈做兩半。

快靠近刀刃了,卓木強發現,圓形通道旁邊有個突出的榫卯結構,難道那就是機關的樞紐?

正想著,突然“喀”的一聲,那些刀刃了回去,跟著“噌”的一聲,又彈了出來,卓木強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聽上頭喊道:“強爺,你還在嗎?我來啦!”岳的聲音由遠及近,來得好快!

卓木強糟糕,雙腳著通道,只覺雙肩一沉,巨大的沖力帶著兩個人同時向下,那刀刃就在卓木強視線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卓木強想改變方向,可是要穩住就已經不易,哪里做得到,兩人同時朝鋒利的刀刃去。

總算特制登山鞋的質量可靠,竟然同時穩住了兩個人的形,可是那刀刃已經架在卓木強之間,,卓木強這次真是驚出一冷汗,不料驚魂未定時,上面又傳來了聲音:“我也來啦!”

卓木強大驚,慌中總算不失鎮靜,千鈞一發之際將右手邊的榫卯結構按了下去,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卓木強剛做完這一切,肩頭重量突然增加,三個人像一列火車,坐著板一到底。

“混蛋!明明聽見我說了不要下來,那肯定是有機關啦,還這麼冒失!”卓木強脾氣再好,也忍不住責罵起自己的隊員來。

瞪了張立一眼,責備道:“都怪你,差點讓強爺斷子絕孫。”兩人都是從側壁下,反而一點刀刃都沒到。

張立爭辯道:“怎麼怪我,明明是你先下去的,你不踢到那個機關,那些刀會彈出來把繩子割斷嗎?”

卓木強一肚子窩火,不過實在不想和這兩個家伙糾纏不清,先用通訊和唐敏聯系,告訴暫時沒有危險,但是通道有機關,最好不要下來,留守在上面等待亞拉法師他們。又聯絡了方新教授,從教授他們的位置來看,顯然即將趕到金大廳。只有呂競男和桑,他們發現了另一條意外通道,現在也正在探尋之中,而且他們發現的那條通道,估計連本那伙人也沒有發現,里面保持著好幾百年都無任何人進過的樣貌。

呂競男和桑經過的那條通道據說更為詭危險,通訊里一時也說不清,呂競男只吩咐卓木強他們盡快將他們發現的通道調查清楚,然后再看看相互間有無聯系和幫助。

卓木強按下表上的按鈕,制止了兀自爭論不休的張立岳二人,道:“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們爭什麼爭,現在我們先把這下面的況探清楚,然后想辦法上去。”

張立岳這才停止爭論,這條通道與螺旋形圓管梯一脈相承,只是地面弧度稍小,高不過兩米多一點兒,卓木強手都能夠到頂端,寬也不過兩三米,走在里面,就像踏一條古老的時空隧道。走在這種圓形隧道中,卓木強覺有點像阿赫地宮中的骨管通道,那里是碩鼠進出的地方,卓木強不由心道:“這里因該不會有那種東西吧。”

走了十來步,前面就出現了分岔,站在分岔口朝前后,只見前后兩條通道都能看見分岔。張立忍不住道:“不會吧,迷宮啊?”岳“哦”了一聲。在機關學中,這兩位仁兄最煩就是迷宮,什麼回紋迷宮,方格迷宮,陣法迷宮,立迷宮……不管什麼迷宮都讓他們頭痛不已。偏偏古人又將迷宮作為機關數中最容易建造也是最有效率的一種,諸如奇門遁甲,八陣圖,迷魂陣,這些知名的迷宮都曾顯赫一時,為古人在戰場或別的地方立下大功,而且各自為一門學派,他們所學所掌握的都是最簡單最要的迷宮知識。

卓木強道:“不像,哪有迷宮修得每四五步就分岔路的,而且這里的四壁都如此,也不像能放置大型機關的樣子。”

喃喃道:“也不用什麼大型機關啊,就好比剛才……”張立在他背上狠狠一,讓他別再提剛才。

卓木強道:“我們走兩步試試,總比干待在這里好。”

沒有方新教授的電腦,在這樣支路繁多的通道穿行確實比較困難,卓木強他們在原點做下標記,然后開始前進。在迷宮中沒有地圖,那麼因該遵循靠左原則,這是一條基本原則,也就是不管怎麼走,總是靠著左手邊的墻壁前進,這樣一來,將會始終是在向前進,如果說迷宮形一個環形通道,那麼在原點做了記號,回到原點時就能發現。

這時,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已到擺滿破罐和尸骨的房間,也看見了那條狹窄的通道,方新教授道:“到了。”卸下包袱就準備過去,亞拉法師道:“等等,我看看這些罐子。”

亞拉法師也和岳一樣,捧起那些陶罐,看見了里面的團,眼神捉不定,方新教授問道:“里面是什麼?”

亞拉法師如夢方醒,道:“啊,什麼?哦,不知道,真是奇怪,這麼多罐子,這里面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先拍攝下來,我們還是趕快過去看看強爺他們吧。”心中卻是震驚不已:“天哪,難道這里竟然是曾經的圣壇?”

自從教授的電腦記錄了阿赫地宮的大量訊息后,特訓組上方的領導層對這樣的記錄方式表示出了興趣,經過科研部改進,方新教授的攝像頭已經換了更高像素的清晰鏡頭,與他的眼鏡合為一,僅從背包里拉出一數據線接眼鏡就可以了,而且有水下拍攝功能,而筆記本電腦很好的保存在背包,解放了雙手。

走了三分鐘,已經鉆了無數個岔道,如果強行記憶,這時候就已經迷路了。這時,三人手腕上的紅燈亮起,這是通訊信號,原來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已經到了,聽唐敏說了況,與他們三人聯系一下。岳回答道,目前還算安全,正在鉆迷宮呢,下面除了通道,什麼都還沒發現,有了發現時再和他們聯絡。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囑咐小心,他們也正好在大廳觀察一下那些佛像。

在唐敏的帶領下,四個正門佛廳和四個側門都參觀完了,也看見了里面的機關,方新教授整理著筆記本電腦里的資料,和唐敏談論著各自在廢墟中所看見的。亞拉法師盯著懸空的黑佛像,心沉重而復雜,心中默默念著:“大護法神訶迦羅,持天護法神訶利帝母,地靈尊那迦,大圣毗那夜迦,地母神迦利……滿天神佛,齊聚于此,不會錯了,方才我們看見的——那是祭酒!這里真的是圣壇!尊敬的萬能的醯首羅,請原諒心懷虔誠的罪徒,我們來晚了,但我們從沒有放棄,讓自在曼陀羅重現明。”

方新教授看著電腦對唐敏道:“以我們今天的觀點來看,這種古老的或許已經消失了的教義,因該稱作邪教吧。因為他們所尊崇拜祭的,都是今天正統佛門所不容的邪佛和惡魔。比如頭頂這尊鐵佛,如果沒弄錯的話,因該是大黑天,大黑天是西藏最為人所知的保護神之一。據說他曾被觀音馴服過,有時又被看作是菩薩的忿怨。而那兩頭相擁抱的象形雕塑因該是大圣歡喜天,他通常作為戰神的形象出現。又云大圣歡喜天,大圣天,圣天。夫婦二相抱象頭人之形,為本尊。男天者大自在天之長子,為暴害世界之大荒神。天者觀音化現,而與彼抱著,得其歡心,以鎮彼暴者,因稱歡喜天。而你認為最恐怖的那佛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鬼子母,鬼子母又名歡喜母,梵文音譯訶利帝母。原為婆羅門教中的惡神,專吃人間小孩,稱之為“母夜叉”。被佛法教化后,為專司護持兒的護法神。另外兩尊我也不認識,但多半也是此類佛像,這些神佛呢,在它們被統一進佛教之后都是大護法大金剛,是消滅邪魔歪道的正義之神,但是這里所雕塑的佛像,很明顯表現的是在這些雕像皈依佛教之前的形象,它們都是大兇神,大煞星,連普通神佛都奈何不了他們,這里的教眾信奉的是這些神佛,所以我認為這恐怕是邪教,我想,亞拉法師對比我了解得更多吧。法師,亞拉法師?”

亞拉法師道:“什麼?”

唐敏道:“給我們講講這些佛像的來歷吧,法師。”

亞拉法師道:“這些佛像麼?哦,這些佛像啊。這些佛像都是以本尊的面貌出現,估計這個教屬于藏的旁支,如果說藏的話,說起來話就長了,一時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們說。”

唐敏想了想道:“那就先不說這個,先說說那些池吧,為什麼沒有注它也能打開呢?是不是因為幾天前有人使用過池,所以它能保持幾天。”

亞拉法師道:“呵,池也分很多種,像這個,這里的不能池,它們白池。”

唐敏道:“白池?”

亞拉法師道:“嗯,它們不需要,只是用普通的清水就可以起到打開石門的作用,然后正如你所說,只要水量充沛,可以用好幾天。”

唐敏指著側門道:“可是,我們看見里面那些池子,不是和池一模一樣麼?那些石架又是用來做什麼的?不是用來掛……倒掛,倒掛那些的麼?”

亞拉法師淡淡一笑道:“那只是一個模的形式,就好比佛像,俱有手眼法,但各有各的不同。難道說天下眾生皆有手腳,那麼就人人都是一樣的麼。從這個石門的用途來看,下面因該是地下排水系統,強爺他們所說的機關,恐怕是側斬刀。”

“這個好像是一個地下排水系統。”卓木強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他道:“這里的通道四通八達,蛛網布,四壁又如此,用來排水倒是不錯,肯定不會是迷宮。”

道:“我看也不像是迷宮,這里一沒有機關,二沒有裝飾。”

卓木強更加肯定的點頭道:“嗯,大雨漲水時,或許小島將被淹沒,等水退去,就通過這個地下排水系統將水排出去,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

張立道:“那麼,這些通道都是通向哪里呢?”

卓木強道:“通往島外,或是……湖底。”

道:“我們又轉回原點了,嗯?標記呢?怎麼不見了?”

卓木強看看,果然這里接著一條圓形通道一直通向上面,但是這條通道好像和他們下來的地方略有不同。卓木強道:“不是我們下來的地方,這里是另一條從上延下來的通道,你們看,這是條斜坡通道,沒有轉彎的。嗯?上面有亮,門是開著的,我們上去看看吧。”

張立道:“這麼,怎麼上去?”

卓木強墊墊腳道:“爬上去啊。”此時他對吸力鞋的信心有所恢復,方才三個人的重量都能承,何況一個人。

道:“唉,平時有使用,竟然將這鞋的功能忘記了,爬上去看看也好。”

張立告誡道:“小心又有那種彈刀啊。”

卓木強道:“我計算過了,那種刀刃長不超過一尺,剛才是躺著下來的,如果我們直立走上去,不踩著中間這道隙,那刀對我們因該構不威脅。”

三人小心翼翼爬上的通道,眼前火熠熠,已置于一石窟,這里與方才的大廳不同,似乎只是簡單的開鑿出一個石窟,沒有任何裝飾,四壁和墻頂都還是石嶙峋,正中有一尊石像,三人爬上來的口正對著石像的背面。張立岳繞過佛像,大一聲道:“哇,長妖!”

卓木強也來到石像正面,也是暗自吃了一驚,這石像不知是沒有完還是被故意雕這般模樣,只見全,擁有特征,但是卻全披著長,連面頰也被長覆蓋,若說像大猩猩,可腹也都被長覆蓋,倒有些像人形樹。卓木強約記得小時候父親曾說過古藏王的故事,但是從來也沒見過類似的雕像,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王。佛正前方案板上橫躺一人尸,足下三鬼,側立一鬼,皆各執人手,足,軀,張口嚼,而佛右手舉人心過做吞食狀,左手握著一塊卵石似乎準備放人的腔。

三人在石窟里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機關,也不見有其它通道,覺甚是奇怪,怎麼會是一間完全閉,只和下水道相通的石窟,但找遍石窟,終于一無所獲,準備原路返回,就在口,卓木強突然停下,道:“里面有人。”

[多吉跌不]

張立剛剛看過如此兇佛,心臟兀自跳不已,卓木強突然冒出一句里面有人,頓時嚇了一大跳,問道:“什麼?哪里面有人?”

卓木強示意大家不要出聲,側耳傾聽,只見空寂封閉的石窟,果然有奇異的聲音傳來,好似一種敲擊聲,整齊而有節奏,快慢輕重,變化不一。但是那聲音顯得遙遠而微弱,不細聽則全無發現,好像就是從石窟的某一發出的,可是又無法分辨真切,好像整個石窟四壁,都在發出聲音。卓木強低聲冷道:“剛才我聽見的不是這個聲音,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而且是古藏語的聲音。”

張立和岳夸張的抱作一團,同時道:“強爺,你不要嚇我們,難不這里有鬼!”

卓木強手一揮,道:“再找找,說不定哪里真有機關,只是被我們忽略了。這石窟不可能沒有進出的門路。”

“側斬刀是什麼?”唐敏還是不明白。

亞拉法師道:“這座島是在湖心,如果湖水上漲淹沒整座島嶼,那麼地下的建筑都泡在水里,所以在這下面一層會有這種一遇水就能打開的白池,可是如果順水沖下大量的巨大件,諸如掛在大殿上的佛幔,供桌,和一些雜,它們將排水口堵住了怎麼辦?這時,這種喇叭狀的通道和通道的側斬刀就起作用了。它們將大塊的分為小塊,以便地下排水系統疏通和排泄,它們會像彈簧一樣突然彈起,然后間隔時間突然回,再彈起,起到切割的作用。”

唐敏訝道:“這麼巧妙,真不可思議。”

亞拉法師淡淡道:“這就是古人在勞和生活實踐中積累的智慧。”

三人又閑聊片刻,亞拉法師說了些有關教神佛的事,然后道:“啊,不知道強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聯系一下。”

方新教授又和卓木強他們作了次通話,此時卓木強他們正在石窟里刨地挖坑的找機關暗道,只因卓木強認為這里面有人。卓木強將他們看到的長妖告訴了方新教授他們,亞拉法師心中又是一番地裂天崩的震:“陀只尼渡化神母,天,這里到底還有多,我們竟然完全不知道這圣壇的存在,簡直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

亞拉法師道:“我們下去,這里還有許多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

唐敏猶豫道:“可是,通道里的側斬刀不是很危險麼?”

亞拉法師道:“跟著我走,沒有什麼問題的。”

方新教授早也想去看看,欣然同意,三人也一同下地下排水系統。

卓木強和張岳二人又將石窟翻找一遍,還是沒有發現機關暗道,只忙出了一頭大汗,岳輕松道:“我說沒有嘛,這次我們可以安心的走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石窟四面嗡嗡作響,那微弱的聲音真的像是在喊:“救命!”而且是古藏語,而且岳還聽出,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頓時臉轉白。石窟原本就空曠貧瘠,這一聲來得突兀,三人漸漸將目投向那尊五米來高的長佛,是在呼喊?還是躺在案板上那男子?還是四名小鬼?張岳兩人更是心生疑慮,莫不是到了千年老妖?否則怎麼還會說古藏語呢?

卓木強突然一拍大道:“哎呀,我們真蠢!”張岳二人各自向后跳出一步,又被嚇了一跳。

卓木強道:“是石像!是石像啊!我們到找機關,怎麼把最明顯的機關忽略了!”他踏上天壇形圓臺,來到長佛的座基下,指著那一圈隙道:“這石像肯定可以移,這,這最明顯最簡單,我們竟然都沒想到。”

三人齊心合力,推佛像,那石佛竟然比想象中要輕,看來中間未必是實心的,果然,佛座下出一個一米見方的隔板,拉開隔板,下面竟然是一個水池,清水盈盈裝得滿滿的,中間有個石臺樣的東西高出水面,但那上面并沒有人。張立探頭去,水里也不見人影啊,正疑神疑鬼時,突然水里披頭散發冒出一顆碩大慘白的人頭,張立頓時倒跌坐地。那人頭一揚,水花四濺,一張濃眉大眼,方鼻厚的臉龐出現在眾人眼前,他吐出積水,異常靈活的爬出水池,道:“總算得救了。”

一聽這人說話,三人馬上明白,這是工布村人,方才喊救命和古藏語一樣發音,但后一句話卻是介于古藏和早期藏語之間的奇怪語言。這人材異常矮小,高不滿一米五,四肢纖細,皮黝黑,一顆頭卻是又寬又大,站在卓木強面前就像一名發育不良的非洲兒,因為被水浸泡過久,泛起一種不自然的腐。這個人穿著氆氌袍,長筒靴,腰系氆氌帶,上面了把叢林刀,手腕上是菩提子串珠,口有瑪瑙佛串,串珠正中有一橄欖形黑白紋瑪瑙,卓木強一眼認出,那是七眼石。

那人甩了甩頭上的水,驕傲而自豪的自我介紹道:“我多吉,謝謝你們救了我。”

“多吉?你是多吉跌不?”卓木強這樣問道,張岳二人都大吃一驚,他們和卓木強先前想的一樣,既然是工布村第一獵手,肯定是高大魁梧,壯得像頭牛,|奇-_-書^_^網|怎麼眼前這個小個子,會是多吉跌不?

不料,這個小個子還真的昂首回答道:“沒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很激你們救了我的命,但……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會到這里來的?還有,你們怎麼會說這種語言?”

卓木強道:“是那森帶我們來的。”接著有把那森要他轉告多吉的話告訴多吉。

多吉張大了,眼睛里閃爍著奪目的彩,就好快要熱淚盈眶一般,半晌才道:“那森,噢,蒼天!萬能的自在佛!謝你賜予我這樣的福分!我多吉跌不一生中,竟然能同時看見兩位圣使大人。”他又喜孜孜的朝那長佛跪拜下去,五投地,里念道:“慈祥的空行母大人,我謝天上諸天的眷顧,我要謝你們的,以我最圣潔的靈魂接你們慈悲的化。”

卓木強張二人俱是大驚,空行母他們都知道,那是藏區有名的慈祥佛之一,就好像觀世音菩薩一樣救苦救難,這里的空行母怎麼會被雕這副模樣。

見多吉翻而起,張立問道:“這個,你們怎麼空行母大人?”

多吉奇怪道:“這就是空行母大人啊,怎麼?圣使大人有不同的法名?”

卓木強這位對佛學本就不甚通的圣使大人道:“呃……這個……沒有。”

多吉道:“圣使大人,你真的就是圣使大人。”朝卓木強跪下,岳在一旁道:“可不是嗎,你們三位長老說的,這就是圣使大人了。你怎麼知道他是圣使大人?”

多吉道:“沒有我們工布人引路,要來到這里不容易,螞蟥坡,蝎子,蛇山,死人谷,瘴氣谷,黑沼池,每個地方都不是常人能通過的。想找到生命之門更是難上加難,而那森帶路,又能進生命之門的,就只能是圣使大人了。”

多吉半跪在地,突然遍全的找起東西來了,終于,從漉漉的衫里找出一枚紐扣大的紅,雙手舉過頭頂,恭敬道:“我多吉發過誓,誰將我從那灰河地獄中救出,便將這滴紅石贈與他;沒想到是圣使大人親自解救我于地獄,看來天上有法眼,自知一切神通,請圣使大人收下!”

卓木強微微笑道:“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

多吉急了,忙道:“這滴紅石,本就是此間最后的圣,是多吉拼死從劍樹地獄取來,準備獻給圣使大人的。多吉留此,便是對天不敬!”說著,竟然朝地磕起頭來,“怦怦”有聲。

卓木強見他神態堅決,那頭撞石板咚咚作響,再磕下去都快磕出來了,只好勉強收下,拿在手里一過目,竟然是一顆無暇紅寶石,作圓形紐扣狀。卓木強收好,以示尊敬,多吉這才喜容起,張立岳拿起紅寶石,細細觀,只覺這塊寶石晶瑩剔,紅,知道這肯定是個好東西,但是究竟怎麼個好法,卻說不上來。

卓木強問道:“這塊寶石是在哪里找到的?”

多吉道:“劍樹地獄,樹葉如劍,風吹葉落,劍貫全,著手手絕,著足足絕,頭面,無不傷壞。”

卓木強聽得似懂非懂,但他知道,多吉說的肯定是機關,看來這里還有他們所未發現的地方,轉念道:“帶我們去看看。”

多吉道:“謹遵圣使。”不走向下水道口,反而返走向那水池。

卓木強看了看那水池,說來奇怪,空行母法移開,那水池里的水位竟然慢慢下退,出臺階。卓木強問道:“你怎麼會被關在水池里的?”

多吉已經跳下水池,水已退卻,不鞋面,猶豫道:“這,或許是我做得不夠切,或許是我違反祖訓私生命之門,所以圣使他罰我在閼珈池凈洗過吧。我本來是取了滴紅石準備給圣使,但圣使他們讓我在這里等候……”

卓木強跳進水池,四壁浸,但頂部干燥,看來這里以前也沒有水,同時問道:“你說的圣使,是你帶進來的那個?”

多吉一步步走下石階道:“嗯,圣使他……”

張立和岳先后跳進來,岳急道:“圣什麼使啊,他們想殺了你啊!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在這里拿了什麼東西?現在去哪里了?”他看了卓木強一眼,兩人心中明亮,本那伙人是怕多吉泄了他們的去向所以生出殺人滅口之意。

水沒過膝蓋,多吉從另一方登上石階道:“我不知道在閼珈池等了多久,圣使他們拿了開千手佛的四法杖,現在因該去了象雄王的領地。”

“象雄王?”卓木強,張立和岳一眼,同時道:“古格!”

多吉道:“那位圣使大人也是這樣說的。其實按長老們的說法,古格王是后來的人……”

張立道:“他們怎麼會去古格的?他們比我們多知道些什麼?”

多吉道:“因為我們工布人世代守護著的三圣地,生命之門,打開通往希的通道,倒懸空寺,找到口的法門,最后去到極樂的香拉,一切煩念持心忘明,使諸眾生專心一境,即易得往生。古格王發現了我們的倒懸空寺,驚為神跡,所以遷都而至,蓋諸宮殿于上,以為寶。”

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卓木強道:“就是說,古格有座倒懸空寺,和生命之門一樣屬于圣地,那里有通往香拉的法門,法門,就是指——”

“地圖!”張立了起來。

“那麼香拉就是帕拉神廟的所在地,難道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就是香拉?傳說中的香拉?”連岳也驚訝起來。

卓木強道:“趕快聯系法師他們,看他們能不能來與我們匯合,重大發現。”

與方新教授他們通訊,多吉指著頭上隔板道:“上面也有重,但是覺不是很沉,方才我一個人都能移,只差一點就可以掀開地板。”

卓木強舉臂上頂,有重在外面制,來張立幫忙,三人同使力,將那東西頂翻,只聽骨碌作響,打開了隔板。踏上大廳,這里又有一尊佛像,這倒有點像八臂金剛坐像了,左邊手持連柄雙頭利劍,右邊手拿著繩索一樣的東西,瞪三目齒咬牙,作忿怒相,后有火焰形的佛圈,旁兩子,而住擋板的,是三個石墩,已滾落各。大廳四面開門,似乎各俱佛形,而門外又有門,不知有多深。

多吉參拜道:“圣使持十四本印,真言咒,前往往生,叱咤一切障……”念畢,扭頭看著卓木強,不知道這位圣使為什麼不參拜本尊,看卓木強一臉茫然,心想是不是這里的本尊與別有異,所以圣使不識,忙解釋道:“這是不本尊,圣使大人。”

卓木強“哦”了一聲,心道:“管你,總之兵法有云,敵不,我不。”

多吉有些暗自傷心,這不本尊是最祭拜的大本尊,五方大明王護持的中央明王,可是圣使大人似乎沒有聽說過。張立用普通話道:“這個神很有型嘛,比剛才那些要帥多了,來,拜一拜。”

卓木強這才反應過來,道:“哦,對,拜一拜,拜一拜。”模擬多吉姿勢,拜過不明王,多吉這才回復笑容,開心得好像拿到糖果的孩子。卓木強問道:“多吉,你要帶我們去的地方還有多遠?”

多吉前面帶路道:“請五大明王,五大虛空藏菩薩,就到了。”

有人帶路,自不用每佛殿一一拜過,他們看過幾尊佛,有一全青黑,呈忿怒形,六面六臂六足,坐于水牛座上,背負火焰,手持戟、弓、索、劍、箭、棒等武,多吉稱威德尊者;有一呈青黑,頭戴寶冠,火發逆立,有三目,現忿怒形,雙牙向上突出,右手持附三杵之戟,手臂彎屈,左手持三杵,周亦有火焰,坐于磐石上,多吉稱降三世尊者;有佛乘孔雀,,右手豎掌,屈食、中指,執白拂,左手覆拳安于臍,持大紅蓮花,蓮上有綠珠,多吉稱紅蓮虛空菩薩;而見一白佛,騎獅,頭戴三重冠,腦后頂白玉圓盤,左手執鉤,右手執五瓣花蓋寶盒,多吉稱法虛空菩薩。

這里的每尊佛像都是三目,或單面,或三面六臂,或四面八臂,四面四臂,忿怒像,踏妖踩尸,伏鬼劈人,三人越看越心驚,也都意識到這個古老的教似乎尊崇的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東西。岳張立甚至想到,這個圣使似乎也不是一個什麼好角,這次強爺可上了賊船了。

走到最后一殿,多吉停下,著殿堂佛像左下側門,低頭不語,似在猶豫。

殿堂高大,燭火搖曳,四周空,除了四人細微的腳步聲,四下寂靜無聲,只有大殿正中佛怒目尊,,頭戴七蛇冠,手持劍作吞劍狀,劍纏一蛇,正中第三眼上方有角,后為火圈,上掛著七鬼面,一腹二,雙肩雙膝各二,除了雙肩鬼面化作蛇形口吐蛇信外,其余五鬼面皆扭曲蠟熔狀,形態怪誕恐怖。張立岳心中叨念:“這又是什麼神?這麼邪。”

教機關(一)

多吉道:“前方就是劍樹地獄了,非常危險,我是九死一生才闖過去的,但我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把圣使大人帶過去。”

卓木強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這里過去就是麼,那麼你先把你遇到的況告訴我們,然后我們自有辦法。”

多吉道:“一踏進去,便是劍橫飛,我只顧躲避劍雨,哪里看得清別的,我一路滾跑,跌跌撞撞闖了進去,里面是葫壺形狀,墻壁上好多釘突,還有字呢,正中有寶華座,座上有魚,這滴紅石就是在魚里取下的,出來的時候再沒有劍了。”

卓木強看看張立他們,又看看他們將要通過的地方,一間長方形側室,中間是通道,兩旁都是高出地面一米的供臺,上面本該有佛像、鐘、缽、木魚等,如今也是空著,正面只開了一道三米高的小門,門的上方墻壁有一萬字。地板鋪陳為條石狀,每一塊上面都刻有一個文字符號。

張立道:“機括在地板上,所以一踏進去就會啟機關。這些符號是梵文,可惜我們不認識。”

道:“嗯,兩旁的墻壁多有隙,估計飛劍就是從石壁中出,未傷及人,則返回對面石壁。”

張立又抬頭道:“這天花板修這麼高,上面估計不會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道:“這房間長度最多不超過二十米,如果有機關,沖也沖得過去。”

卓木強道:“那好,那我們去試試。”卓木強在地板前,看著梵文筆畫瘦不一,像一條條扭曲的蟲,一時不知道該踏哪一塊,試探著一腳踩下,地板沒有異,這才踩實。然后以平常步伐,踏出下一步。張立等人,則跟在卓木強后面,踩上他所踩的石板。多吉雖然不明就里,但也被要求這樣做。

四人一步一步踩過地板,來到了通道另一頭的門口,只見圓形房間中的地板呈不規則塊狀,與這邊的條形地板完全不同,依然每塊地板刻有梵文。

卓木強踏出萬字門,松了口氣道:“不知道是運氣還是機關已經不起作用了。”

張立道:“唔,機關需要力,看來多吉上次的闖,已經將機關的力消耗掉了。”

一踏過條形地板,多吉認為就沒有危險了,跳到圓形房間中央,指著高臺上的魚道:“就是這里,紅石就是在這里拿到的。”卓木強等想阻止也來不及,所幸并沒有發現任何異

卓木強跺跺腳,地下的地步很結實,他又走了兩步,盡量沿多吉踏過的地方前進,張立岳也是一般心思,這里的地板做這樣,肯定有問題。來到高臺,這才看清圓形房間面貌,果然呈葫蘆形,房間拱頂的正中開了,上面又接著一個小半球形,球形頂部逐漸小,看不清是否中空有孔。多吉所說的字,便是刻在小球形的環壁上,線太暗,加上字跡太小,看不真切,卓木強取出電子遠鏡,岳拎著探照燈,卓木強仰頭上,喃喃道:“還好,古藏文。”

張立道:“寫的什麼?”

卓木強念道:“鬼……鬼于金……牛,紅……大紅……蓮耀,文……殊……菩薩,持……,持銅水于…………開……無量明?這什麼意思?你們看看。”

張立接過遠鏡,喃喃道:“照字面翻譯,因該就是這樣的,沒錯。”

將探照燈到卓木強手上,道:“我來看看。”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蹊蹺,里面的字都認識,就是合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意思。多吉對這種現代化東西毫不認識,聽說能看見眼睛看不見的遠,不由大興趣。岳告訴多吉遠鏡的使用方法,多吉就像得到新玩的孩子一樣高興起來。

卓木強嘆息道:“哎,看來我們無法理解這上面的意思,得等到方新教授他們來看看。”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方新教授的聲音:“咿?這是什麼佛?亞拉法師,你來看看。”

卓木強道:“導師,導師,我們在里面,你們進來看看,小心地上有機關,我們是從第二,第五……”方新教授等人依言過側廳,來到圓形房間,卓木強道:“導師,你來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

方新教授道:“等一下,我先把地上的梵文拍攝下來。剛才來得匆忙,還有好多東西都沒記錄下來。”

張立提醒道:“敏敏小姐,別踩哪里,我們沒走過那塊地板的。”

亞拉法師進屋則問道:“多吉呢,多吉在哪里?”

多吉從岳后閃出來,看著亞拉法師道:“你是?”

唐敏道:“啊,他就是多吉?”

道:“多吉,把遠鏡還給我……”

一時七八舌,小小房間嗡嗡作響。

方新教授他們上了圓臺,卓木強將多吉拿到的紅寶石給教授,并指著頭頂球形空間告訴教授里面有字跡,唐敏已接過岳拿著的遠鏡開始觀察,亞拉法師一直不停的詢問多吉里面的佛像。

方新教授看了看寶石,道:“唔,做工相當細,這是質量上的紅寶石,這在古人的祭奠里肯定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接著調整攝像頭焦距,看著那些古藏文字,喃喃道:“我只知道文殊菩薩是佛教里一個比較重要的菩薩,其余的恐怕還得亞拉法師才能說明白。”

亞拉法師正問道:“那麼,這里的神佛是你們村里的祖先開鑿的呢,還是早就存在了,而你們的祖先只是負責守護這里呢?”方新教授已經將電腦遞了過來,指了指屏幕上的字。

多吉道:“如果按長老們的說法,我們是負責守護這里的。”

亞拉法師點點頭,然后看著電腦道:“嗯?這個,這是什麼意思?”

方新教授道:“就是無法理解,所以才問問你啊。”

亞拉法師抬頭看看穹頂,然后在看看魚,讓多吉將紅寶石放回原位,觀察了一番,然后道:“我明白了,因該是通過線的折原理吧。”他指著頭頂道:“這個葫蘆就是引進線的地方,我們古藏對聲,,影的研究其實已經達到了相當的高度,其中的無量佛壁就是很好的例子。”

無量佛壁卓木強聽說過,是一片如鏡的巨大石壁,據說每逢閃電雷鳴的時候,石壁上就會出現佛祖的法,眾多信徒頂禮拜,引為圣跡。可是這和這里的紅寶石有什麼關系呢?只聽亞拉法師繼續道:“其實墻壁上刻的,估計就是一種出現影像的方法,鬼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怪,而是二十八星宿之一,而金牛是時間,也就是說當鬼宿在金牛這個時間抵達生命之門正上方的時候,大紅蓮耀,很明顯就是芒通過這顆紅寶石發生折,大紅蓮又是八大冰凍地獄的最深,這些都不重要。嗯……文殊菩薩……,對了,你們看地板,有幾地板的形狀并不是不規則形的,它們都蓮葉狀。”

卓木強等人順著亞拉法師手指方向,果然,不止一,地板被有意做了蓮葉形,數一數,一共有八瓣蓮葉,均勻的圍繞著中央圓臺。亞拉法師道:“這是八葉的老師,分別代表了東南西北和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位,而文殊菩薩是在西南方位……”

方新教授打斷道:“等等,法師說的八葉老師,可是曼陀羅!”

亞拉法師點頭道:“不錯。”方新教授不再提問,只是低聲念叨:“曼陀羅,曼陀羅,原來是教,難怪那些佛像都是三眼忿怒相,好多都不認識。”

亞拉法師接著道:“銅和水暫時不知道是什麼,然后無量明是西方善解凈土的佛名,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西方極樂世界,連起來,大致的意思因該是鬼宿在金牛時抵達正上方,過這紅寶石折至西南方的一個什麼圣上,則照出一個極樂世界的影像。而放紅寶石的這不是什麼魚,因該是佛教宇宙的中心,須彌山——八葉蓮華須彌山。”

聽完亞拉法師的解釋,卓木強和方新教授以及唐敏目相對,心中都升起一種怪異的覺,似乎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相互的聯系著,亞拉法師所說的這一過程,和他們在阿赫地宮看見的過程何其相似,只是水晶頭顱換作了更小的紅寶石,難道說,那水晶頭顱展現的神跡,也是從藏邊傳過去的?而岳和張立也相互對著,他們所想的也驚人的相似,兩人同時低聲道:“極樂世界,人間凈土——香拉!”

方新教授詢問亞拉法師道:“難道這個地方,是教修建的?”

亞拉法師道:“未必,其實從三十二代贊普正式引佛教之前,至四十二代贊普滅佛,然后佛教再興這整個過程中,藏區的各種宗教一直于一種相互融合,相互兼并的明暗斗爭之中,許多的宗教滅亡了,又有許多新的教派從原有的教派中分離獨立出來。而我們看到的曼陀羅似乎與教有關,教也是佛教的一支,但是方才的空行母雕塑則是藏地的,似乎是從最古老的九原蛋母和王等古老傳說幻化而來,而后來看見的兩尊佛,憑我的經驗判斷和古老的笨教有關,或許你們并不知道,藏區原始宗教笨教,其實在形之初除了自的崇靈教義之外,也吸收接納了許多古代的宗教,諸如古印度的婆羅門教,古蜀巫教,和周邊原始部落的各種自然崇拜,所以,我們所看到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教,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很難下一個準確的定論,它因該是一個佛笨相爭時期,一種融合了各種教義的宗教。”

說到這里,亞拉法師聲音一沙,大家都以為是法師一口氣說得太長,誰也沒有注意到法師眼角蘊藏的激的淚花,他心中在吶喊:“至高無上的萬能的醯首羅,你能不能告訴我,被湮沒在時間的長河中的,我們的圣教究竟什麼名字?為什麼連名字都沒能留下?為什麼!”

多吉已將遠鏡從唐敏手中搶了回去,看了一會兒,用手指著什麼問岳,岳看了看,問法師道:“法師,看看那個是什麼,好像墻上的釘突正中有什麼東西。”

亞拉法師看了看滿壁的頭狀突起,雖然一進這個圓形房間就發現了,但是誰也沒有在意,直到此刻經岳提醒,拿起遠鏡一,這才驚訝的發現,突正中是銅锍管,他問多吉道:“這里是這地下宮殿的最深核心了,對不對?這里你遇到過最厲害的機關,對不對?”

多吉連點了兩次頭,亞拉法師道:“不好,這里的機關太厲害,趁機關沒有啟,所有的人得馬上撤離,否則有命危險。這些突會噴水,那些水是沾不得的。”法師心中懼畏的看著滿屋的突,心道:“竟然是尼刺部陀,這……這可是傳說中才有的機關啊!”

卓木強道:“奇怪,可是來的時候并沒有踏到機關啊?”

大家收拾包袱,準備撤離,張立,岳,方新教授等先后都離開了圓形房間,并沒有異狀,接著多吉也來到門口,就在此時,只聽“咔”的一聲,大門左右兩旁的銅芯似乎發出異,只見有兩筆管似的東西從突頂部了出來,亞拉法師大:“快沖出去,不能讓它噴水!否則誰都走不了。”卓木強一驚,馬上想起:“敏敏還在自己后面呢!”

可是筆頭已經開始滴水,多吉愣了一愣,在他后的卓木強大力一推,將多吉推出房間,一雙大手竟然握住了門口左右出的筆管,拇指堵住了管口。亞拉法師大驚道:“強爺,你!”

卓木強道:“不是不能讓它噴水嗎,走啊!”唐敏道:“強……”卓木強大聲道:“快走!走!”唐敏和亞拉法師先后從卓木強腋下穿過,可還在水噴水的范圍,卓木強道:“跟著他們走!我就來!”亞拉法師滿懷懼意的看了卓木強一眼,心道:“強爺毫不了解古苯教的東西,這……這怎麼能用手去堵啊——”

這時,側廳也出現了異,驚慌中張立一低頭,不知道什麼東西涼涼的著頭面飛過,將一縷發削落,只聽后岳道:“哇,是什麼東西?”方新教授道:“低頭!”張立道:“我們還是走的原來的路啊,沒有到什麼啊?”

方新教授道:“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沖過去再說。”張立避開左側飛來的一個,驚呼道:“好玄。”岳道:“小心你后面。”話音剛落,張立“哎呀”一聲,肩部已中招,他忍痛拔下肩部的暗,竟然是一片薄薄的萬字掌大小,金屬打造,四邊都開了刃,旋轉起來就像飛來飛去一樣,在空中竟然能自己來回穿梭。

六人狼狽的鉆出側廳,張立肩頭了點傷,其余人大多是臉部手部劃傷,連亞拉法師也不能幸免,多吉材矮小卻沒有傷,回頭看時,側廳空中滿是飛來飛去的萬字,一時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唐敏問道:“強呢?”

眾人大驚,只有亞拉法師和多吉才知道,卓木強在里面按住了兩個即將噴水的噴管,然后大家疲于躲避萬字,竟然無人發現卓木強沒能跟上來。多吉突然手一指道:“看,圣使大人在那里!在那里啊!”

只見卓木強倒在門口,里面的房間已形雨霧,不住的澆灌在卓木強上。原來,就在亞拉法師他們沖出房間,卓木強正準備松手跟上,突然頸部一涼,卓木強知道,別的突已開始噴水,那一涼的覺之后,頸部突然了起來,一不打,跟著全上下好像都了起來,疼痛可以忍,可是這種覺竟然無法抵,一直到心窩里,好像無數螞蟻爬進了骨髓里,他渾一陣哆嗦,按住噴管的雙手不由松開了。卓木強手臂一松,整個房間的噴頭全面噴發,一蓬蓬雨霧占據了房間的各個角落,卓木強都被包裹在里面,接著引起了全劇烈的反應,卓木強在地上痛苦而嘶啞的了兩聲,那聲音卻被滿天旋轉的飛掩蓋了。

亞拉法師看著滿天旋轉不停的萬字,又看看大殿正中這尊掛著七鬼面的吞劍神像,再看看眾人,只見唐敏幾次沖回去被張岳二人死死拉住,方新教授愁眉閉。這時,多吉也準備沖回去拉人,亞拉法師一把拉住他道:“不能回去,如今的他不得,我們的用繩子把他拉回來。”說著,手臂一揚,飛索正勾住了卓木強的背包,將卓木強從側廳正中通道里拉了回來,拉出飛區時,背包已被扎得像個刺猬,不過卓木強沒有被劃傷。

可是這時,卓木強漸漸起了變化,唐敏雙手捂,幾乎就要痛哭失聲,方新教授和張立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張立道:“怎麼會這樣的?”卓木強,被那些雨霧沾過的地方,竟然開始變。而且綠的皮表面,很快起了許多大小不等的皰瘡,好像被火燒傷形的水泡。

教機關(二)

亞拉法師制止大家靠近,同時指著掛鬼面吞劍神像問多吉:“這尊神,剛才你說你們稱作俱利伽羅不尊,是這樣的嗎?”多吉點點頭道:“以劍有黑龍圍繞之像為本尊者,俱利迦羅大龍,吞飲利劍。”

亞拉法師道:“不,不對,這因該是德叉迦龍王,視之有毒,在古藏教和民間,是瘟神的化。快,找有水的地方,剛才我們經過不是有個水池嗎,把他抬到那邊去,別到他的任何部位。”

張立岳,方新教授亞拉法師,四人戴上絕緣手套,去掉包袱,各持卓木強手足,抬著他飛快的奔向有水池的地方,唐敏和多吉跟在后面。此時關多吉那個房間里的水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出一個水池的廓。的來到水池旁,亞拉法師又道:“除去他上所有服,一件也不能剩。”

唐敏不是外人,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又將卓木強服剔除干凈,亞拉法師道:“扔進水池里,先住口鼻將頭浸泡水,多涮幾下,然后拿一個人抬著他的頭,別淹著了,讓他就這樣泡在水里。”卓木強一落水中,水面立刻漂浮起一層綠的油狀,而且面積還在不斷增大。那些綠的漂浮在水中越聚越多,但又很快的淡化散開來,順著水流飄池底,不知道流向哪里去了。

抬著卓木強的頭道:“這……這到底是什麼啊?”

亞拉法師道:“按現在的觀點,這因該是一種類似于真菌或者是藻類的微生,它們干涸后的末對人產生強烈的致敏,而且這種奇特的孢子生命形式讓它們一直于休眠狀態,遇水就復蘇過來,但是它們的生命周期很短,只要水足夠多,它們又會很快的死亡。這種綠的東西效果極為霸道,半個小時沒有有效的救治方法就讓人全潰爛流膿而死。強爺也算命大……”

方新教授道:“這種噴水的機關我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啊。”

亞拉法師道:“嗯,這種機關因該是源至苯教吧。”說到這里,亞拉法師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再次問出以前問呂競男的問題:“你們對藏區原生的古苯教,了解多?”

這個問題,誰也答不上來,被亞拉法師冷的目一掃,人人自噤。

亞拉法師緩緩道:“古苯教是基于對原始自然崇拜而產生的人類最古老的宗教之一,遠早于佛,道,基督等著名的教派,崇尚自然,崇尚當時未知的一切不可抗拒力量,風雨雷電,花鳥草蟲,飛禽走,奇樹怪石,無不是他們崇拜的對象。它和許多原始宗教是一樣的,大巫師起禱文求福,以活人祭天,對于一切未知的事,古人必須親味;所有的,能吃,不能吃,都需要他們靠去嘗;所有的奇怪現象,如火燒,水流,風吹,雷擊,都要靠自己去,去接;植生長,飛鳥飛翔,魚兒游水,他們都試著去模仿。這是一切人類文明萌發所必需經歷的。就在這樣反復的驗,試驗中,經過歷史沉積,古苯教形了自己一套完整的防系統,為了對抗外敵,他們發明了——蠱毒!”

“蠱毒!”一聽到這個詞,除了多吉,所有的人都心驚了一下,這個詞本就顯得狠無比,一聽到它就讓人想起諸如五毒教,南洋降頭一類莫名可怖的東西。

亞拉法師接著道:“早期的藏地,特別是林芝以東這一帶,又特別是墨地區,環境惡劣,蟲蟻滋生,許多地方瘴氣繚繞,毒蟲出沒,而人群中疫病流行,又不知該怎麼防范,這為蠱毒的產生和發展都提供了良好的環境,蠱毒就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誕生的。而后隨著苯佛之爭,古苯教漸漸轉移,后來才傳了云貴之地并在那里發揚大。藏語原本不蠱毒,是后來漢人為它們取的這個名字,其實蠱和毒是兩個分開的意思,本都屬于毒的范疇,蠱是以蟲蟻之爭而制毒,毒是以草木藥石而制毒。蠱字從蟲從皿,本意是指用皿養蟲,而置蟲于腹噬其心腸稱之為蠱。毒從青從母,指的是以草石本而治病,后來治療疾病的治變了導致的致,變了以草木而致病。這就是蠱毒原本的意思,到后來蠱毒的范圍擴大了,凡養蟲取毒的,不一定將蟲放人腹中也都稱作蠱,而不管蟲毒還是樹毒,只要致人不適的藥,都稱作毒,像這次強爺所中的,也可以說是蠱毒的一種。”

張立恍然道:“我明白了,前面那個狹窄通道的尸,肯定是被毒死的,所以才沒有傷口,而且死了那麼多,難怪百多年前的人無法通過通道。”

唐敏擔憂道:“那,有沒有解毒的辦法?”

亞拉法師道:“蠱毒千奇百怪,種毒之法更是多不計數,要想全部會解幾乎是不可能的,像這次的尼刺部陀,源引的地獄中的名字,幸虧我在書籍上讀到過,方法不對,后果真是不堪設想。好了,呼吸很平穩,上的皰漿也在消退,現在估計已經穩定下來,強爺過一會兒就會醒來,但是至泡夠半小時,按古籍記載,只要將上的毒沖洗干凈,半小時就能恢復正常,我要先去德叉迦龍王殿看看。對了,強爺醒來起后,把他的服也都扔在水里泡一泡,以除后患。”

道:“什麼,法師你還要去那里啊?”

亞拉法師道:“嗯,我要回去看看。雖然我們逃了出來,可是機關是怎麼被啟的,我們卻一無所知,如果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機關,豈不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多吉和我一起去。”

多吉看了看圣使大人,又看了看亞拉法師,終于還是惶惶跟著離開,看著這位對他們信仰的教義理解得比自己還深的法師,多吉心中有一種敬畏的覺,這名法師就好像是村里的長老一樣。

亞拉法師離開之后,留守在房間的張立依言清理強爺的隨,將一些重要品拿出來,然后將剩下的服放在一堆,準備待卓木強醒后拋水中。

唐敏見岳抬著辛苦,也戴上絕緣手套替下岳,岳不忍拒絕。看著心中的人如嬰兒般安靜的躺在自己雙手只間,唐敏心中泛起異樣的覺,滿心歡喜的暗道:“終于,我也能為你做點什麼了,強,你要平安無事的醒來,如果你有什麼事,那我豈能……”

方新教授看著水池里大難不死的卓木強,不由長出一口氣,為了給唐敏這個小姑娘和強單獨待在一起,他去幫著整理卓木強,岳也來幫忙。

張立清理到卓木強的時候,發現里有個暗袋,取出里面的東西,三人眼睛都是一瞪,岳忍不住扭頭看了唐敏一眼,只見唐敏關切的盯著卓木強,仿佛不知在何。暗袋里有四樣小東西,第一個大件是掌大小的銅鎦金十字劍,那便是剛剛參加特訓團時德仁老爺給卓木強的家傳,除了方新教授,別的人都沒見過。第二件是一件長橢圓形的石頭,上面是黑白兩圖文,方新教授認了出來,這種東西天珠,是藏民心中至高無上的信,上面按圖像眼的多來區分其珍貴程度,如果達到九眼,便九眼石,那便是相當珍貴的了,而這枚天珠上面刻的石眼竟然有十八眼,而正中呈寶瓶像,僅看眼數方新教授就知道,這絕不是一般的天珠,但是究竟是什麼他也不知道,這恐怕是強數的之一。第三件便是曾在可可西里遇見的灰狼三兄弟送給卓木強的骨笛,張立沒想到強爺這麼重視與灰狼三兄弟的友誼。

而讓他們三人眼睛一瞪的是最后一件東西,也是讓岳扭頭看唐敏的原因。

而讓他們三人眼睛一瞪的是最后一件東西,也是讓岳扭頭看唐敏的原因。這是一張微微泛黃的寸許照片,照片上一位如天使般相貌的小姑娘真的笑著,那眉,那眼睛,活就是一個小唐敏。張立悄悄看了唐敏一眼,低聲道:“真想不到,強敏敏小姐已經得深骨髓了,連小時候的照片也要收藏,唉,看來我們的石觀音娘娘……唉……”

低聲道:“不是深骨髓這麼簡單吧,我看簡直是得走火魔了,大活人在眼前,為什麼偏偏收藏一張小時候的照片呢?”

方新教授突然低聲道:“不,不對,這不是敏敏的照片。”張立岳都輕輕“嗯?”了一聲。方新教授道:“從這切邊的花紋工藝,還有照片的老舊程度,你們看,這照片至是在二十年前拍攝的,可那時候敏敏還沒有出生呢。”

張立悄聲驚呼道:“啊,那會是誰?”

方新教授心一下子就沉重起來,低沉道:“我知道了,這或許是強心中最大的痛苦。這件事,恐怕也是他們家庭最大的痛苦,他們從不對外人說,我也是從他們日常生活談話中略知一二。強他……本還有個小他十幾歲的親妹妹……”

方新教授輕輕嘆息,張立和岳腦袋湊得更近了,只聽教授用幾若蚊的聲音說道:“在他妹妹很小的時候,強帶他妹妹出去玩耍,不料他妹妹竟然被人綁架,眼睜睜看著妹妹從自己邊被人搶走,恐怕那是一輩子也無法抹平的創傷吧。”

細語道:“怎麼會這樣的?”

方新教授道:“好像是為了他們家族那本古寧瑪經,德仁老爺也真狠得下心,接到綁匪要求的第二天就對外宣布將經文獻給國家,好像從那天起,父子兩十年沒說過話呢。”

張立嘆息道:“其本無罪,懷璧其罪啊。”

方新教授好像剛蘇醒過來,道:“奇怪,我為什麼跟你們兩人說這些?記住,這件事是強不愿意提起的,你們不能對任何人說,到此為止,就當沒聽過,ok?”

張立岳二人連打保票,一個說“明白,明白”一個說“理解,理解”。岳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唐敏和卓木強,心道:“原來如此,這就不難理解強爺對敏敏小姐的了,里面竟然包涵著三重意,因為年紀間隔,有父親對兒的,彼此吸引而產生了之間的,由于過去的悲痛記憶還有想要彌補的,哥哥對妹妹的。天哪,難怪強爺對敏敏小姐七八糟,一塌糊涂。”

唐敏突然道:“醒了,他醒了!”

張立等趕到卓木強旁邊,卓木強睜開眼道:“我,我還活著麼?”

道:“還好啊,強王子你差點就變青蛙了。”

而此時,亞拉法師帶著多吉,已經回到德叉迦龍王大殿,看著怒目威儀的龍王像,空的大殿里竟然泛起寒意。來到側廳門口,只見滿天飛舞的萬字已經回壁,只有數擊傷擊中人的萬字改變了飛行軌跡,散落在大廳兩旁的高臺上。看了看寫著梵文的地板,還有兩邊墻壁,若說是踩踏地板引發了機關,可是多吉明明是跟在大家一起出去的,踩地板的順序也沒有錯啊?周圍沒有任何尸骨,也就是說這個廳殿自封閉起來之后沒有任何人來過,這也給推斷帶來不小困了可以參考的先例。亞拉法師再次詢問多吉道:“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一踏過這道門,里面馬上就飛出許多萬字嗎?然后進里面的房間,機關又自關閉了,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打開。”多吉一直點頭。

亞拉法師又道:“第二次進去的時候,機關一直都沒打開,出來的時候才啟了機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第二次也是你帶路進的吧?”

多吉搖頭道:“不,是圣使大人在前面帶路。”

亞拉法師皺眉道:“這怎麼可能?唔,再試一次!”

“啊!”多吉咽了口唾沫,艱難的看著亞拉法師。法師道:“你別擔心,我先進去試試。”

亞拉法師踏上了地板,果然,前面幾步安然無恙,就在亞拉法師認為自己可以安全的通過側殿的時候,來到側殿正中,突然腳下地板一沉,亞拉法師見機行事,右手搭住了右邊高臺,這時整個地板竟然從中裂開,整個中間通道變了一條二十來米長,十來米高的深坑,坑中矛尖旌簇,滿了尸骨。而此時亞拉法師通道正中,距離前后兩道門各有十米遠,而通道有二至三米寬,雙臂直也無法讓卡在通道中,若不是搶先搭住高臺,連半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亞拉法師驚魂未定時,只聽“喀嚓”一響,心知不妙,另有機括啟,同時手指到輕微震,法師趕用力向下一摁,將整個撐了起來,在半空,手掌剛剛離開高臺邊緣,只見灰塵揚起,兩高臺的邊緣齊刷刷彈起一排寸長小釘,如果手還搭在高臺邊緣,此時已被刺傷。而這還只是開始,突然高臺墻角石壁移出一排小孔,跟著無數帶鐵鏈的矛槍叉對,幸虧亞拉法師手勁大,凌空較高,否則就被穿在半空了。

這還沒完,墻壁里藏的萬字開始漫天飛舞的激而出,而頭頂一陣灰屑落下,石板打開,出無數筆管一樣的銅管,亞拉法師心頭一涼,這不就是那些噴水霧的銅管麼!下方的深坑“咔”的一聲,所有的矛頭向下沉了一沉,亞拉法師魂飛魄散,這一聲意味著,下面所有的矛槍都要向上彈出,如今他在半空,無從借力,哪怕再好的手,也是籠中鳥兒。同時“扎扎”聲響,前后兩道空門竟然好似有銅板要從石門中間落下,亞拉法師覺自己就像關在籠子里的老虎,無數槍管從籠子鐵條中進來,自己卻無力反抗。

幾乎萬念俱灰時,法師突然靈一閃,不,還沒有到絕的時候,還有多吉,多吉還在外面,法師看清多吉位置,手臂一揚,飛索激而出,多吉也不愧為工布村最優秀的獵人,早就看見亞拉法師在側廳里掙扎求存,可惜心急如焚幫不上忙,他一直站在門口沒,就是知道一定有需要用自己的地方。如今見那老法師一揚手,拋出一個什麼東西,多吉知道一定是繩索一類,手去接,哪知道飛索厲害,輕易就擊穿了多吉的手掌,一直釘多吉后幾米遠的地板中。多吉不顧疼痛,將飛索往手臂上一繞,反拉著飛索快跑,亞拉法師一力,就像線上的風箏一樣,被多吉朝門口拖去。

“轟”的一聲,銅門落下,整個側廳已于各種機關的包圍中,沒有人能活著從門里出來吧,亞拉法師帶傷躺在地上,雙腳著銅門外側,一直回不過神來,恍如隔世,方才真的是從地獄里走了一遭。從亞拉法師走到通道正中,機關啟,至銅門落下,整個過程不足半分鐘,如果不是借助了最新科技的飛索和多吉,亞拉法師此刻已經變亞拉刺猬去了。就是這樣,法師依然多被萬字劃傷,肩背還直接被釘了兩枚萬字,方才從門里被多吉拖出來時在門口邊緣被刮掉了。

亞拉法師仰面看著天花板,暗忖:“原來第一次逃出來時,本就不是機關的全部,這套組機關可比前面那狹窄通道的組機關厲害百倍不止,這里本就不準備讓人通過。在你最想不到的地方設立機關,在你可能想到的求生的地方設立更可怕的機關,一比一險,瞬間齊發,不留余地。可是,剛才是怎麼進去的呢?”

亞拉法師翻爬起,只見多吉正小心的將穿掌心的飛索扯出,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法師取出包裹里的噴霧麻藥,一面幫多吉取下飛索,一面問多吉道:“你上有什麼東西?你上藏著什麼特別貴重和有特別意義的東西?”

多吉聽了半天,才領悟到亞拉法師的意思,他愣了片刻,抬起口的七眼石,喃喃道:“圣。”亞拉法師抓著多吉佩戴的瑪瑙佛掛珠,低聲道:“天珠,難道和它有關?”法師叨念著,取下佛掛珠,讓多吉自己慢慢取飛索,自己握著佛珠又來到門前,也不見有什麼作,突然“咔”的一聲,銅門自升起,又藏回了石門夾中,漫天飛舞的萬字不見了,兩邊和頭頂的石板都移回原位,而腳下從中斷裂的地板正像吊橋一樣“嘎嘎”的回到原來的位置,終于合在一起,側廳依舊安靜,看不出有任何異。看了看門口兩塊不足十厘米長的兩片金屬板尺,亞拉法師喃喃道:“我明白了!”

[干涸]

當亞拉法師帶著多吉雙雙傷而回的時候,卓木強已經醒轉,正泡在水池里和唐敏說著什麼,這蠱毒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卓木強就跟沒事人一樣,只是水池里的水位又下降了一些。看見滿傷痕的法師,張立和岳都驚呼起來:“法師,你傷不輕啊!”

法師不理二人,讓唐敏幫多吉將掌心傷口做消毒理,扭頭一看卓木強,鼻出現淡淡一抹青,心頭一驚:“難道已經中蠱!這……這可該怎麼辦?只能希工布村人知道怎麼解蠱了……”當下不敢冒問,只是直接拿著天珠問卓木強道:“你上,有沒有和這個東西類似的?”

卓木強愣道:“咦?這顆七眼天珠,不是多吉的麼?法師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接口道:“哦,強爺的珠子比這個可要大些。”

卓木強語音一變,喝道:“你們……你們看我的東西!”

一吐舌頭,恐不敢言,亞拉法師道:“那就是有啦。”

卓木強只得承認道:“嗯,是有一顆,那是,我們家族的傳統,從小就帶著的,是孩就傳承這麼一顆天珠,如果是男孩就是一把小銅劍。”說到這里,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住口不語,神悲戚。

而方,張,岳三人這才明白,恍然一悟。

亞拉法師道:“我可以看看嗎,強爺。”

卓木強扭頭看著張立,他知道岳看見的東西,這家伙肯定也有份,張立忙取出天珠,同時傻笑解釋道:“我們是為了清洗你的而對你里的重要品進行了一下整理,絕不是有意要看的。”

“啊!這……”驚呼幾乎同時來自亞拉法師和多吉的口中,多吉接著大聲數道:“十,十一,十二……十七,十八!十八眼石,肯定連長老都沒見過這樣的圣石啊!”

張立岳又同時想到:“說不定這就是他們長老確認強爺是圣使的原因吧,聽說這天珠在西藏到都有賣,那個本說不定也是買了一顆所以才渾水魚冒充了一次圣使。”

而亞拉法師驚呼之后就沒有出聲,他反而別過了頭,他是不愿讓人看見自己激的淚花,法師心中在吶喊:“強爺啊,你可知道這是至高無上的象征。十八眼寶瓶天珠,十八是醯首羅的十八重天,寶瓶是盛一切大千世界于凈,有一寶瓶,盛諸明!盛諸明!”

亞拉法師強忍激,回過頭來,心境平淡道:“方才那機關,便是由這天珠引起的。”

眾人詢問怎麼回事,亞拉法師這才道:“據我推論,那側廳前后兩道門的兩旁,有可以應天珠的東西,其原理我不十分清楚,但當多吉第一次去時,應到天珠,認為是這地方的后人來取回自己的東西,所以啟了萬字,意味著考驗,如果沒有通過萬字的考驗,就沒有資格拿到這顆紅石。而當強爺第二次踏側廳時,第一道門口的就已經應到了,當我們離開那圓室時,第二道門的應到多吉上的天珠。所以我們離開時候遇到的機關,其實并不是要致我們于死地的機關,只是給與一個小小的懲戒,意思是拿了紅石就不該再回來,不要貪得無厭的意思。這就是這個地方的修建者們,想要告訴我們的……”

眾人無不嘩然,張立岳聲音最大,張立道:“不是吧,懲戒也不用往死里整啊!”岳也道:“那機關本就是要人命啊,強爺都這樣了,還不是要致我們于死地?”

亞拉法師讓他們說完,才淡淡說出了這次自己試機關的全過程,直說得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相信吧,多吉在一旁又是點頭又是比劃,眼中充滿了恐懼,最后,亞拉法師道:“所以,這也算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我們沒有天珠的話,本不可能進圓形石屋,就更不用談能不能出來了。”

卓木強了手腳,問道:“我可以起來了麼?”又看看唐敏,唐敏臉一紅。

亞拉法師道:“好吧,給他找件服穿,而這堆扔進水里漂洗,再裝袋,拿回去做焚化理。”

多吉已經理完傷口,恭敬的來到卓木強面前,低頭道:“想不到,我多吉跌不的命,又一次被圣使大人庇佑。從今天起,多吉這條命,就是圣使大人的了,多吉將追隨圣使大人行遍三千大千世界。以我下阿鼻地獄,盡十八苦楚,也保大人平安。”

卓木強看著這個不及自己口高的小個子男人,神態肅穆的誓言要保護自己,不憐憫的多吉的頭。多吉喜不勝收,圣使灌頂賜福那是極高的榮耀。

卓木強材高大,找件合適的服不易,多吉下自己的氆氌袍正好做卓木強的上,另用帳篷改了一下,裹在腰間可做圍。而張立正準確將服扔進水池里時,突然傳來異響,仿佛整個地下廢墟都搖晃起來,而水池里的水位突然消失不見了,石屑紛紛墜落。

張立,卓木強等都在問:“發生什麼事了!”唐敏抱著卓木強道:“我們快離開這里吧!”

方新教授道:“這里要塌了嗎?”亞拉法師道:“怎麼回事?”岳道:“是不是教那邊出了什麼狀況?”試著聯系了一下,沒有回音,隔了許久才傳回一個橙信號,意思是正在忙,沒時間通訊。

只有多吉不為這震所驚,他在水池里左,右探探,發現水池里果然一滴水也沒有剩下,最后竟然朝西方跪拜起來。大家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多吉才道:“閼迦池從來就不會斷水的,門開了,門開了,納木錯干涸了,所以閼迦池里的水都流走了。門被打開了!”

“到底怎麼回事?說詳細一些?”可是多吉開始念工布族特有的經文,一句話都不說了。亞拉法師知道持念咒的規矩,示意不可打擾,這震并不十分劇烈,整個地下建筑群落似乎也不像要坍塌的樣子。大家便在水池旁靜靜等待,震不停,外面聲響滔天,一直過了大半個小時才逐漸消失,多吉停止了念咒。這時,其余的人將一些械都收整完善,背好了背包,就等著多吉一起離開了。

張立又問了一遍,多吉道:“我們村里的流傳下來的,一旦生命之門被關閉,整個納木錯湖的湖水都會干涸,只要納木錯湖里還有一滴水在,一定在這閼迦池中,可是如今水池里一滴水都沒有了,全流走了。”

道:“不是吧,剛才你說門開了,現在又說門關上了,到底是門關了,還是門開了?”

多吉突然道:“跟我來,你們跟我來。”帶著這群人從他們進來的地方返回圓形的下水管道,在排水系統中左拐右拐,沒兩下功夫就來到一條死胡同。張立道:“沒路了。”

多吉道:“那里是道門,原本是無論如何也推不開的,現在,你們把那道門推開吧。”

張立推開門,原本管道里只有燭帽的熒熒火,門被輕輕推開,突然外面的進來,一時都睜不開眼睛。等待恢復視力,張立才怪出來:“啊,真的干了!湖水干了!”

大家聚在口,原來這排水系統竟然就鋪設在湖底,口水珠串線滴落,外就是干枯的湖床,無數的魚兒在泥濘地里翻騰跳躍,掙扎求生,青天白云覆蓋著遠崇山峻嶺。短短半小時,一個偌大的湖竟然變了一汪泥潭,真是讓人無法接的突變。

方新教授看著被推開的門道:“唔,這門是借助水關上的,只能從里向外推,當湖水蓄滿時,這門自然怎麼也打不開。”

多吉一步出,踏湖底泥沼,淤泥淹至他的膝蓋,低聲唱道:“生命之門被關閉了,地獄之門就打開了,地獄之門打開了,勇敢的使者們便出發了。他們漂越冥河,穿過荒漠,趟過長滿毒蟲的沼澤,歷經一切艱難,來到天上的圣殿,人間的仙境……香拉!”多吉扭頭道:“這就是我們村里常常唱的一首歌謠,連三歲孩都會唱,是長老教會他們的。”

地獄之門,香拉,當這些悉的詞匯再次傳這群人耳中時,讓人神為之一振。卓木強這還是第二次聽到有人提起西藏有地獄之門,可是據他所知,這道門因該在橫貫喜馬拉雅山脈的狹長形區域,沒想到,竟然在墨這樣遙遠而偏僻的地方,聽到地獄之門的傳說。卓木強問道:“你知道地獄之門在哪里嗎?”

多吉道:“當然。”他往遠一座山峰一指,道:“地獄之門就在生命之門的正西方,本來也該是我們工布人守護的三大圣地之一,可是,因為那里實在是什麼都沒有,后來就放棄了。”

“啊?”張立疑道:“那座山,看起來也沒多遠嘛?地獄之門真在那里?”

卓木強則問道:“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

多吉道:“你們看了就知道了,真的什麼都沒有,哪里就是央恰布藏布。”

唐敏道:“這個央什麼名字好像很,我們以前好像聽過?”

亞拉法師道:“是雅魯藏布江的古稱,那森曾經提過的。”

指向遠方道:“看,是教,教他們也在外面。”

只見呂競男和桑兩人在干涸的湖底行走,似乎在勘查什麼,卓木強等人也趕了過去。

走到近,卓木強等人不暗驚,桑臉手都是傷口,從額到鼻烏青,連呂競男也是頭發凌,略顯憔悴,張立打了個招呼:“喂,教桑大哥,我們在這里,我們過來了。”

呂競男道:“哦,你們也發現了地下出口啊。”

道:“怎麼搞這樣啊,桑大哥?”

桑冷冷的說道:“九死一生。”桑的卓木強等人都知道,讓桑說出這四個字,那確實是不知道經歷了多危險。桑又補充道:“你們不也這樣?”

大家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好不了多,特別是穿著奇怪服飾的卓木強和掛彩嚴重的亞拉法師。張立點頭道:“嗯,這里的機關比訓練時厲害不,險些出不來了。對了,桑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們了機關嗎?這湖水怎麼突然就干涸了?”桑點點頭。

呂競男冷道:“機關并不厲害,關鍵在于你們是否想到了古人所想的。你們是接過專門訓練的人,這點機關都對付不了麼。嗯?這人是誰?”

卓木強道:“是多吉,工布村的多吉,他被本他們關在地底水池里,被我們救了出來,對了,多吉知道很多關于這里的事,還有地獄之門,是吧多吉?”

多吉頭一昂,反問卓木強道:“圣使,是什麼人?”

卓木強又介紹呂競男,道:“是我們教,也是我們這次行的負責人。”解釋一番,讓多吉知道負責人是指什麼,多吉還是不能理解,在他們的世界,人只負責生孩子和照顧家務,哪有一群人聽從一個人號令的道理,卓木強不得不已圣使的份,將呂競男要問的問題再問一遍,多吉才極不愿的作了回答,還不停的念叨:“要是在我們那里,這樣的人肯定沒人要。男人說話,人怎麼可以呢,還要參與自己的意見,簡直要不得!”把呂競男氣得七竅冒煙,生裂了他的心都有。

在呂競男詢問多吉時,張立等人也在詢問桑,到底是到了什麼機關,怎麼個厲害法。桑簡單說了,其驚心魄,毫不亞于他們這邊。聽完桑他們的經歷,岳道:“那麼,湖水到底去哪里了呢?”

桑跺腳道:“這下面。”

“還在下面?”張立奇道。

桑點頭道:“嗯,教說了,這高原的地下水系統一直是科學家想研究清楚的問題,這里地質結構十分復雜,估計有大量的地底溶和地下河。青藏高原一帶有許多海子一夜間便消失的傳說,而且不都得到了證實,都是與地下河之間的通道突然連通,然后湖水大量流失引起的。我和教方才就是在找是否有被打開的地下水通道。”

唐敏道:“找到了嗎?”

桑搖頭道:“這個湖本不大,估計只有十平方公里不到,我們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教說,可能是因為將湖水排干之后,湖底的石塊和淤泥,又將口封了起來,所以我們找不到。”

方新教授用攝像頭環拍一圈,只見那兩座小島都已聳立的山峰,而周圍的群山也更加高大。

呂競男聽完多吉的訴說,吩咐道:“走吧,這里已經沒有更多我們需要的信息,先上岸再說。”

湖底淤泥時深時淺,淺的時候可以出腳脖子,深的時候整條都陷進去,行走十分艱難,但又沒別的路可走。卓木強注意到,呂競男和亞拉法師兩人在泥沼里行走時,淤泥始終沒有沒過他們的鞋面,心中暗自羨慕,這就是修的果了,有機會,一定要練習修。

抵達湖岸,看著淤泥鋪陳,魚兒蹦的湖底,和剛剛看到這湖時有著天壤之別,大家心里自有說不出的滋味。呂競男天空,看看遠山,然后詢問道:“從這里走,需要多久可以抵達地獄之門?”多吉就像沒聽見,卓木強只能重復一遍,多吉道:“從我們村子出發,抵達地獄之門和抵達生命之門所需要的時間是一樣的,如果直接從生命之門抵達地獄之門的話……看你們這麼強壯,估計四五個小時就能到,不過,如果帶著人的話,恐怕……”

呂競男打斷道:“知道了,如今天已晚,我們先趕回工布村,明天一早去地獄之門看看,然后直接去古格,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路線,UU看書www.uukanshu.com我們得趕快了。”說著,拿出手機,試了試果沒信號,又拿出一部特制通訊,和一個小型衛星接收裝置,開始與外界聯系起來。

張立好奇道:“多吉,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不是在騙我們吧?”

多吉不滿意道:“我怎麼不知道了,我是村里最優秀的獵人,將來是要繼承長老的職務的,這些事長老們自然會告訴我,我比那森知道得可多多了。你們真的要去象雄王朝嗎?”

道:“當然,不是另一個圣使已經去了麼,我們也要趕過去。”

多吉用懇求的目看著卓木強道:“我也要去。”

卓木強道:“你?”多吉道:“我們畢竟是世代守護圣地的人,怎麼可以連圣地什麼樣都沒見過呢,我對村里長老們的這些做法十分的不滿,如果一百年前我多吉就在的話,是不會容許一個外來人闖圣地而我們卻看著不的。”

卓木強想想,指著呂競男道:“那你問教去,說了算。”

多吉道:“?不,我只要圣使大人同意就可以了。”

多吉的固執讓卓木強頗為難,要是敏敏聽到多吉這番言論那還不跟他急,正準備解釋,呂競男道:“走吧,我們回工布村,直升機需要調配,至明天早上才能到這里。”

張立抓住呂競男的紕問道:“教?不是說用直升機很危險嗎?為什麼這次要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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