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造勢與作秀（下）.古時，在老百姓的心中，所謂的好清，就是坐在衙門中為老百姓做好事的兒；而所謂的壞貪，就是坐在衙門中坑害老百姓的兒。

兩者的共同點是，不管他們是在衙門里辦好事，還是在衙門里辦壞事，都只會坐在衙門里辦事。

這個時代，“人人平等”的觀念還沒有出現，百姓心中，朝廷員就應該高人一等，就應該坐在衙門當中發號施令。

而趙俊臣在滅蝗期間的所作所為，卻將百姓們心中的這個觀念給徹底顛覆了。

祭天之后，撲殺蝗蟲的行轟轟烈烈的展開了，在各方鼎力相助下，一切順利，沒有出現任何，不過月余時間，蝗災已是遭到控制，原本鋪天蓋地的蝗蟲，如今已是變得只能零星可見。

而河東、太原兩地，在趙俊臣的協調下，這些日子以來也在全力配合潞安府的行。由于撲滅及時，兩地今年的秋收并沒有到蝗災的影響。

在兩地知府的組織下，河東、太原兩地的百姓們，亦紛紛來到潞安府境，幫助潞安府的百姓一同撲殺蝗蟲。

對河東、太原兩地的百姓來說，來到潞安府后，最讓他們驚奇的事，莫過于堂堂欽差大人趙俊臣竟然一普通農家裝扮，和潞安府的百姓們一同撲殺蝗蟲了！！

趙俊臣這麼做的本意，不過是一番做作，只是為了穩固自己在潞安府百姓心中的“好”形象。

但百姓們卻并不認為趙俊臣這是在做作，因為在撲殺蝗蟲期間，趙俊臣沒有任何特權優待，也從沒有毫懶，和普通百姓一樣每天從府的粥棚里領著稀飯咸菜吃，而且對每一個百姓都是那麼的親切客氣。

如此一來，百姓們對趙俊臣的激自是無需多言。可以說，以趙俊臣如今在潞安府百姓們心中的地位聲，別說是讓他們撲滅蝗蟲了，就算是讓他們把蝗神廟給拆了，恐怕也不會有多人猶豫。

按照某位被趙俊臣的行為所的書生的說法，古往今來，“民如子”這四字評語，恐怕也只有趙俊臣能真正擔得了。

如果現在還有什麼人敢在潞安府境說“趙俊臣是個貪”的話，被噴一臉唾沫星子還算輕的，被百姓們圍毆群揍也不是不可能。

而在潞安府百姓們的幫忙解釋說明下，趙俊臣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也被太原、河東兩地的百姓所知，而趙俊臣的“好”形象，也開始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再也不局限于潞安府一隅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趙俊臣，因為趙俊臣的親力親為，劉長安等地方員，雖然并不理解，但也不得不紛紛效仿，了袍，換上了農家裝，與趙俊臣一起忙前忙后。

結果，劉長安這個以往在潞安府境橫征暴斂的貪，這些日子里竟也收到了不好評。

………

天將晚，日頭西落。

趙俊臣忙了一天，雖然頗為疲憊，但依然沒有休息，而是指揮著百姓們焚燒蝗尸。

按照趙俊臣的說法，把蝗尸集中起來，在田地間焚燒，能讓田地沃不，來年潞安府也定然能有個好收。

對于趙俊臣的說法，百姓們是深信不疑的，所以紛紛照做。

當蝗尸熊熊起火后，諸事皆定，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跟在趙俊臣邊寸步不離的劉長安，向趙俊臣輕聲問道：“大人，時候不早了，您勞累了一天，也該吃飯了，咱們今天還是去粥棚吃嗎？”

見趙俊臣點頭，劉長安臉上不由閃過一苦，他一向養尊優，猛不丁的讓他整天吃稀飯窩頭咸菜，又哪里能習慣？但既然趙俊臣為欽差都吃這些了，他劉長安不過是區區知府，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跟著照吃不誤了。

見劉長安一臉的苦不堪言，趙俊臣笑道：“劉大人，本知道你吃不慣那些稀飯咸菜，這些日子也確實難為你了，這樣把，今天你就自己去找些吃食吧，不用隨本一起了。本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只代表個人，你們地方員僅憑自愿即可。”

趙俊臣雖然這麼說，但劉長安哪里會真的答應？連忙說道：“大人您這可是看低下了，大人您即高瞻遠矚，又民如子，這些日子能跟隨在大人左右，下只覺得益匪淺，如今正是向大人您繼續學習的機會，下又哪里能錯過？所以，自然是大人您怎麼做，下就怎麼做了。”

趙俊臣搖頭失笑道：“這可是你在自討苦吃，將來莫怨我。”

“怎麼會，大人您又說笑了，跟在大人左右，是下的榮幸。”

說話間，趙俊臣和劉長安等人已是來到粥棚附近。

只見在粥棚前，百姓們排著長隊，竟是秩序井然。

能有這般秩序，卻也有趙俊臣的一份功勞，因為趙俊臣每次來粥棚領粥時，都是排隊的，而百姓們見趙俊臣都是如此，再加上粥棚里的稀飯窩頭咸菜管夠，也就跟著排隊了。

而見到趙俊臣的出現后，粥棚附近的百姓們亦是大都面現恭敬與歡喜之，紛紛向著趙俊臣下跪，行禮問安。

“大家快快起，你們忙累了一天，就不必再跪來跪去了，我如今又未穿袍，用不著那麼多規矩。”

見百姓下跪后，趙俊臣連忙說道，并把他邊的百姓一一扶起。

百姓們起后，熱依舊不減，紛紛對著趙俊臣招呼道：

“欽差大人，這一天您可辛苦了吧！”

“大人，您去前面先領粥吧，不礙事的！”

“大人，您站我前面吧，這樣也快些。”

喧喧嚷嚷間，一片問候聲中，趙俊臣只是笑著擺手拒絕。

見到這一幕，劉長安等潞安府員，皆是神復雜。

從前他們一旦在民間出現，百姓們都是紛紛避之不及，又何曾遇到過今日之熱？

百姓們的戴，讓這些心中一向只知道銀子的貪們，竟也有了些許充實。

對這些貪而言，自然不可能會因為這些就轉變自己的貪財本，在他們眼中，白花花的銀子依然要比百姓戴重要的多，但是，如果能像趙俊臣這樣，貪污賄之余還能得到百姓戴，似乎是個更好的選擇？

對此，很多人已經開始認真考慮了，比如潞安知府劉長安。

通過各方渠道，潞安府的員們可是很清楚，這些時間趙俊臣民大增之余，銀子可也沒拿，據傳是晉商們的孝敬，就有十萬兩之多。

名利兩收，自然讓人羨慕。

………

不談潞安府員們的思緒復雜，趙俊臣與百姓們親切談之間，似乎發現了什麼，微微一愣后，快步向著不遠的一位老者走去。

老者邊，還帶著兩個三四歲孩，正是前些日子曾與趙俊臣有過流，自稱“笑著等死”的那位老者。此時他亦在排隊等著領粥。

來到老者前，趙俊臣笑著問道：“老丈，可還記得我嗎？”

老者點了點頭，一臉恭敬的答道：“您是欽差大人，是位大青天。”

趙俊臣笑著說道：“看來老丈終究還是忘了我了，老丈可還記得，一個月之前，就在不遠的那田邊，我們曾見過面？”

老者微微一愣，仔細打量了趙俊臣幾眼后，終于想起來了，面帶驚喜道：“原來……竟是欽差大人！？哎呀，老頭子我有眼不識泰山，那日竟是怠慢了欽差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說著，老者就要拉著兩個孫子下跪請罪，趙俊臣連忙扶住，說道：“那日本是微服私訪，老丈并不知，況且老丈也并沒有怠慢于我，何罪之有？”

將老者扶起來后，趙俊臣又問道：“你兒子的，如今可治好了？”

老者面現喜，答道：“多謝大人關心，自那天與大人見面后，不知為何，第二天就有大夫來到家中，免費為我那孩兒治開藥……”

話到一半，老者突然一震，見趙俊臣笑的似乎早已知，終于明白了恩人是誰，再次拉著兩個孫兒向著趙俊臣下跪，神激，口中說道：“孫兒，快向欽差大人下跪謝恩，治好你們爹爹傷的恩人，就是欽差大人啊。”

這一次，趙俊臣卻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了。

當趙俊臣好不容易把這祖孫三人扶起后，說道：“既然你兒子傷治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這麼說著，趙俊臣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就轉離去了。

待趙俊臣離開之后，周圍好奇的百姓們，紛紛把老者圍住打聽消息，老者亦向周圍百姓大聲解釋道：“這位趙大人真是好啊，你們不知道，自從我家孩兒斷了之后，一家老再也沒了活路，老頭我連尋死的心都有了，誰知那日遇到了微服私訪的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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