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風辰，現在可真是紅半邊天啊！”

天蒙蒙亮，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衛超上了車，將左手勾著的兩袋早餐分別遞給老莫和后座的虞娜，右手擺著手里的一份電子紙報道。

虞娜瞟了一眼報上的照片，淡然地移開視線。

老莫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探頭看著報紙道：“聽說到現在還沒查出他的真實份？”

衛超點了點頭道：“看來是要藏份了。不然的話，他都火這樣了為什麼還不出來？隨便找個俱樂部開個條件，恐怕都得把他當爺一樣供起來吧？要什麼沒有？”

“要命，有麼？”后座傳來了虞娜冷冷的聲音。

老莫和衛超對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都知趣地閉上了。

“不吃了，”虞娜只吃了幾口，就將剩下的食放進了紙袋，躺下道，“我睡一會兒。”

老莫冷冷地瞟了衛超一眼。

衛超尷尬地一笑，做了個口型，無聲地道：“我忘了。”

幾個月之前，被譽為人類數十年來最耀眼奪目的天才的李哲在神界隕落。一時引發了共和國一片嘩然和對戰協的聲討之聲。

然而，這些憤怒而惋惜的人們不知道的是，李哲的人就是虞娜。

兩個人原本都快結婚了。就因為這件事，婚期被無限制的推遲。據說現在李哲緒低落，每天把自己關在家里不見人。

要說起來，李哲的遭遇，也正是和他當初的選擇有關。

作為銀河天行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李哲名太早，名氣太大，加之他和大部分職業星斗士一樣，都是從展才華開始就一直曝于人們的視野中。從高中，大學，再到選秀進職業俱樂部……所有的一切幾近明。

這其中，也包括他在天道大陸的化份。

原本在風辰出現之前，李哲才是大家公認的最有可能超過周猛的人。

他的化出于下游的一個宗門，乃是掌門之子。后來又被送進了這個宗門所依附的一個中游宗門中修煉，已經達到了地境中階的境界，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只是在天道大陸里的話，沒有人能夠對他做什麼。可當他為職業星斗士，進神界的時候，況就不一樣了。

那讓他了一個活生生的靶子！

顯然，談到這個話題勾了虞娜的心事。

“對了，”衛超轉開話題，對老莫道，“地鼠有新消息傳上來嗎？”

“沒有，”老莫搖了搖頭道，“還是一樣。那小子進了那里就沒有再出來過。”

“哦，”衛超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我剛才給祁峰打了個電話。把林云鯤的事告訴他了。”

林云鯤？

躺在后座的虞娜陡然豎起了耳朵。

老莫看了衛超一眼，不意外地點點頭道：“我猜你就會說。不過這樣也好，咱們算還一點債。如果夏北沒死在黑魔的手里，倒是死在咱們手里，我都不知道怎麼跟祁峰代。”

說這話的時候，老莫意味深長地扭頭瞟了虞娜一眼。

虞娜雙手枕頭，看著車頂，沒搭理他。

“對了，你沒告訴他夏北是破壁者的事吧？”老莫問道。

“沒有，”衛超道，“我知道規矩。”

“那就好。”老莫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后面躺著的那個殺神發瘋。

“不過，我順口問了問他，為什麼要保護夏北，這小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衛超神有些古怪地道，“祁峰告訴我，這是機。而且超過了我們的權限等級。”

老莫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他定定地看著衛超。

衛超沖他點了點頭。

“所以……”后座傳來了虞娜起的聲音，冷冷道：“就算他犯了破壁者的底線，我也不能直接下手置他，最多只能抓他回去，是嗎？”

衛超沒敢回頭，只默默地點了點頭。

凝固的氣氛中，老莫忽然像想起了什麼，問道：“誒，中午去吃石鍋泥鰍怎麼樣？”

沒人理他。

……

……

“砰！”空空的訓練室里，夏北閃電般地一個閃，躲過了一個自搏擊訓練機人的拳頭，旋即一個直拳打在訓練機人的臉上，打得機人猛地向后一晃。

而就在機人的雙臂護住面部，開始高速晃時，夏北已經一套疾風暴雨般地組合拳擊打在它的頭上，小腹和腰肋部位。

砰砰砰地悶響聲中，已經有些老舊的機人不斷將數據傳送給旁邊的數據收集儀屏幕。

有效打擊數，出拳速度，拳力……

老鱷魚坐在椅子上，看著赤著上的夏北和機人不斷地移著，不時瞟一眼數據，臉上的表說不出是興還是郁悶。

這小子是他以前看著長大的。

要說狠勁，他得承認，這小子是當年那批男孩中最狠的一個。別人的狠，是狠在臉上，眼睛里。而他的狠，是狠在骨子里的。

單論格，這小子打黑拳絕對是一個好手。

不過，那時候的夏北長得跟個豆芽菜似的，從質上來說，本就培養不出來。進籠子就是個死。因此，老鱷魚直接就拒絕了他，只讓他在拳場里干點打雜的活，教了他一些打架的本事。

后來夏北去了上面讀書，就沒什麼聯系了。

可沒想到這些年過去，當這小子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竟然完全變了個樣。

此刻，赤著上的他看起來還是那麼單薄。別說跟拳手比較，就算是跟普通同齡人比較也算偏瘦。可他的力量卻如此驚人。

更可怕的，是他的學習力。

“轟！”場中傳來一聲巨響。

在用連續拳將機人的雙臂防守轟開的時候，夏北猛地一個直踹，踹中機人的口，將其踹得接連后退。而就在機人從鐵網上彈回來時，夏北已經縱而起，一個回旋踢，一腳踢在機人的頭上。

【致命一擊！】

隨著數據屏幕上出現的信號，機人晃了兩下，就撲倒在地。上的信號燈盡數熄滅。

“夠了夠了，”老鱷魚一臉心疼地小跑到機人邊，一邊重啟，一邊瞪著夏北，“知道這個訓練機人多貴嗎？我說你就不知道悠著點？”

夏北作出一副氣吁吁的樣子，走到旁邊灌了一口水，含著慢慢下咽。

“嗯，不過還是不錯，”老鱷魚臉上欣中，帶著一難以置信，就如同看怪一般看著夏北道，“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時間，你就已經達到這樣的水平了。”

夏北拿了巾，一邊汗一邊問道：“能跟黑魔打了嗎？”

其實如果只從力量來說的話，夏北很清楚，自己對黑魔完全就是碾。只要在籠子里抓住黑魔，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但格斗終究是格斗。

那種沒有任何格斗技巧，只憑借力量蠻干的方式，很容易暴自己的。

人們或許會相信天賦之說，認可一個形并不算壯的青年擁有和黑魔相差仿佛的力量，但絕不可能接他的力量是黑魔的四倍！

況且，對陣黑魔自己也不是沒有風險。

黑魔是軍中退役，又打過多年的黑拳，手下人命無數。不知道掌握著多一擊致命的技巧。一個不慎，被他攻擊到要害，自己非但不能幫石龍報仇，反倒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因此，夏北才找老鱷魚學習格斗技巧。

他認識老鱷魚已經很多年了。比誰都清楚，這個老家伙曾經是地下黑拳的傳奇人。無論是拳法，法，還是一擊致命的殺人技巧，都極為通。

早幾十年，死在他手里的拳手不計其數。

夏北原本也沒指自己能在短短幾天時間里就掌握多，只想著能應付一下就行了。

不過，隨著訓練，夏北發現了一個奇妙的現象。那就是自己中這原本難以控制的力量，就像是一頭兇猛而魯莽的猛漸漸被馴化了一般，隨著自己一次次出拳，一次次的踢，而變得馴服起來。

之前他為老鱷魚展示力量時揮出的那一拳，還需要想一想，在腦海里先預演一番，才能將自己的力量控制在大概的程度。

而如今，同樣的一拳，他本就不需要考慮。甚至在剛才攻擊機人這樣的組合拳連環攻擊的況下，他也能讓每一拳每一腳都確到公斤。

而更奇妙的是，夏北在格斗訓練的時候還發現自己的中，似乎有某種氣流在游。

其所過之暖洋洋的，份外舒服。

夏北沒把這個發現告訴老鱷魚。他只是在千百次的出拳中，自己潛心會。

而當某一次老鱷魚糾正他的作技巧以及發力關鍵時，他偶然間發現，只要驅這約約的氣流，按照相應的節奏和路線運行，自己就能很輕易達到老鱷魚的要求。

這個發現，讓夏北異常驚喜。

就像孩子發現了好玩的玩一般，樂此不疲，態度也從散漫敷衍變得認真起來。

有了氣流的輔助，夏北的格斗技巧一日千里。短短三天時間，他就已經把老鱷魚箱底的本事都掏干凈了。幾乎是老鱷魚教什麼，他就會什麼。只要來回練習幾遍，他的作就能做得讓老鱷魚都挑不出病。

尤其是在經過了和格斗訓練機人的對戰之后，他的進步更是神速。

出招越來越練，也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合理。

“你小子，簡直就是個怪，”迎著夏北的目，老鱷魚想要一他，卻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什麼好說的，冷哼一聲道，“你既然自己想找死，我也不攔著你。”

他啟訓練機人，看著它自己站起來，口中接著道，“……我已經跟五聯幫中的龍興會老大陳三爺說了，他有興趣。五聯幫里，最看不管四海會的就是他，明天你跟他的人打一場，贏了，你就代表龍興會出戰。他會找胡安約戰！”

“好！”夏北深吸一口氣，認真地道，“魚叔，我欠你一個。”

“你的人很值錢麼？”老鱷魚冷哼一聲，在訓練機人上設定了更高一級的對練程序，轉就走。

“接著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