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尋求庇護

洪大鬍子垂下頭，聲音略顯沉重的說道：「因爲小弟家中有一個妹子……所以很清楚的知道，子活得太難了，於我們只不過是幾句玩笑話，但於們卻可能是滅頂之災。稍有不慎，後果就會不堪設想。」

衆人聽到這裡，都收起了玩笑的神，刀疤臉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這些落草爲寇的人，誰個沒有過不堪回首的過去？像洪大鬍子當初就是因爲妹妹就險些被地主老爺□，他一怒之下前去爲妹報仇，不想卻失手殺死地主從而府追殺，最後逃上雁鳴山。此事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洪大鬍子的妹妹雖仍是清白之，但人們卻以訛傳訛，說已經被地主老爺毀了清白雲雲，自定親的夫家聽信流言前來退婚，洪小妹一時沒想開，便上吊自盡。洪家父母見兒子杳無音訊，兒又上吊自盡，不由得急火攻心，相繼病倒，又無錢醫治，不久便雙雙去世。洪大鬍子後來在雁鳴山站住腳後便回家去接父母妹妹上山，誰知到家卻只見到三座新墳……

這些往事，幾個弟兄以前都知道。今日聽洪大鬍子又重新提起，不都有些愀然。陳信聽完這些，臉上神也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此，以後不準再提。」說完又給了刀疤臉一個警告的眼神。

刀疤臉垂頭喪氣嘟囔道：「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一直住在塞外，那裡的民風跟這兒不一樣。」

秦元趁機話道：「知錯就好。來來，大家都是兄弟，可別爲了這些傷了和氣。」說完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洪大鬍子和陳信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我們哥幾個也沒久不曾這麼相聚了。我希咱們永遠像以前那樣。一直同甘共苦，不忘初衷。」你們可別因爲一個沒到手的子傷了和氣。

秦元的話，衆人豈能不明白。洪大鬍子微微一楞，他低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良久以後，他流出一副徹悟的神。

再抬眼時，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澈和明司，他坦坦的看向陳信，站起來，深有的說道：「大哥，我來敬你一杯，其實大哥誤會了我，文姑娘跟我那妹子有些像，都是看著弱弱的。一點也不像個農家姑娘……」洪大鬍子說到這裡，語氣哽咽，眼中有淚閃出，若不是自家妹子生得好，又怎會有這樣的遭遇，還不如笨的好。

陳信此時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他也站起來端過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就這一次，以後……再不會有了。來，幹了這杯！」

秦元見一片烏雲散開了，心中也暢快起來，臉上掛著笑意，兄弟幾個就著殘席接著暢飲起來。

刀疤臉趁機科打諢，他表誇張的肚子嘆道：「唉，菜都沒了。」衆人哄笑不已。

這廂，破虜軍的士兵們正幫著村民們把桌椅碗筷還給各家。而文家的院墻已經拉起來了，文丹溪看了一眼，目測有三人多高。心中竊笑，這次某人應該不會輕易翻過來了吧。

文丹溪正在沉思，胡裡正帶著村中幾個較有威信的老人走了過來，臉上堆著笑跟打招呼。

「裡正。」文丹溪被這陳勢弄得有些意外，連忙了一聲。

胡裡正忙說道：「我胡叔就行。」文丹溪了一聲胡叔又問他所爲何事。

胡裡正略沉了一下，說道：「丹溪，你是村裡爲數不多的讀過書的人，我們幾個今日想向你討個主意。」

文丹溪微微一楞，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問道：「胡叔您說吧，我看看是什麼事。能幫的定會盡力而爲。」

胡裡正輕嘆一聲，一臉凝重的說道：「你看今日這事，唉……幸虧陳將軍來得及時，不然就完了。糧食牲口倒是其次，人若是被虜進去，得毀了多個家啊，你說誰家沒有妻啊，這可惡的馬匪……」文丹溪聞言也一臉沉重，一旁的婦人聽了也個個臉慘白。

「那你們可是想出了什麼法子？」

胡裡正捋著幾綹狗油胡，鄭重的說道：「眼下村裡沒什麼油水他們還來搶，若是麥收秋收時，那不搶得更厲害了。所以我們幾人商量了一下，你看咱們村能不能納陳將軍管轄之下？」文丹溪把這些話在心中過了一遍，思索半晌，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可是也不能次次讓人家幫忙，一次兩次還說得下去，多了就不好了。俗話說無利不起早，若要破虜軍長期的心甘願的保護清溪村。那就只能把兩者的利益綁在一起。

如此想了一會兒，文丹溪心中已有了方案。

笑著贊道：「胡叔想得真是長遠。」

胡裡正訕訕一笑，道：「你覺著妥當就好，不過，你看，我們幾個一把年紀了，口拙舌笨的，我聽你嬸子說了，那陳將軍的幾個兄弟都喜歡吃你做的菜……」他的意思自然是由文丹溪出頭說項。

文丹溪忙謙虛的低頭說道：「哪裡，他們不過是給個面子罷了。不過，胡叔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推，雖說我是一個子，但也是村中的一份子，胡叔用得著，自然該領命前去。只是……」說到這裡，面難。

胡裡正看這副神，不由得心中一，只好說道：「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答應。」

文丹溪燦然一笑道：「胡叔誤會了，這個要求幷非爲我個人的，而是我覺得咱們提要求不大妥當。衆位請想，我們和陳將軍能有多大的，一次兩次還說得過去，次數多了呢？」

胡裡正忙說道：「這個我們早已想好，每回決不會讓他們白忙活的。」接著他補充了一些關於給破虜軍送禮的事。

文丹溪聽了搖搖頭：「還是不太妥當。這點東西，說實話，對方不見得看上眼。」

胡裡正和幾個老者一起皺著眉頭，他們沒辦法，清溪村本就才幾十戶人家。家家僅堪溫飽，多餘的實在拿不出來。

文丹溪這時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說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去和陳將軍說，要他派兵保護我們，而村裡的收上繳兩。」

「這……」胡裡正等人皺眉思索。

文丹溪接著說道：「但是清溪村畢竟太小，沒多油水可撈，我們還可以去通知下河村，溪頭村等幾個較大些的村子，勸說他們跟我們一起加破虜軍。另外還可以從各莊出一些壯丁，組民團，閒時練，忙時種地。在各村頭掛口大鐘，再組織一個巡邏隊，不分晝夜流當值，一有異況立即撞鐘示警。孩子和婦人趕躲藏，男人們則去抵擋，再派人去通知破虜軍。」文丹溪說得條條是道，句句在理。胡裡正等人聽完，不由得暗自贊嘆，果然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接著，衆人又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補充著一些細節，最後敲定了一個方案。由文丹溪前去向陳信說明。

衆人商量完畢，胡裡正一看天將黑，不由得懊惱的拍拍腦袋說道：「唉呀，都怪我，早想出來就好了，我們快去吧，這天馬上就黑了，陳將軍說不定快要走了呢。」

文丹溪安了一下衆人，忙喊過一個小兵說道：「你去告訴陳將軍，就說我一會兒去送夜宵。」那小兵一楞，這剛吃過飯才多久，又要吃夜宵了。不知道他們這些小兵有沒有份。

小兵心裡雖然疑，還是痛快的答應了一聲，前去報信。

陳信聽過信後，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似乎想通了點什麼，他等著看耍什麼把戲！

文丹溪也戴上圍繼續做飯，晚飯是大魚大，夜宵可不能這麼吃了，最好吃得清談些，獨特些。最好讓他多吃多些，吃飽飯後大量用於胃部消化，大腦裡會因爲缺乏營養與的供應而變得遲鈍起來。他一遲鈍，說不定一下子就答應的要求了。這個自然是有科學據的，據說有人有聰明的談判方會熱的勸對方多吃。文丹溪這麼想著，便讓人去剁餡活面搟面皮，自己則負責來包。包個餃子，再做個片木耳湯，搭配個幾個爽口的小菜就行了。文丹溪一邊忙活一邊整理著思路。

由於人多，而且做的量不大，所以不大一會兒，餃子便包好了。香噴噴的片湯也新鮮出鍋。

文丹溪帶著人端著餃子進來的時，衆人的目刷的一下全過來。秦元的眼中有一困，其他人則有一興和期待。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既盜。他們想看看，這個子究竟想對大哥做什麼！

文丹溪視若無睹，走上前將餃子擺上桌熱招呼道：「來，你們嘗嘗好吃不。」

的話音一落，刀疤臉就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個餃子扔進裡，誰知這餃子剛出鍋，燙得他嗷嗷直，衆人不由得大笑起來。陳信的角也逸起了一笑意。他飛快的掃了文丹溪一眼，見破天荒的沒有上了菜就離去，而是靜立一旁，似乎在等著什麼。

他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餃子，吃一口回味好久。文丹溪終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中有兩頭草泥馬在奔騰，平常吃飯時，他的速度那麼快。怎麼這個時候偏偏這麼斯文？陳信似乎故意跟做對，他好容易吃完了餃子，喝起片湯時，速度更慢，像個大姑娘似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