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六章志向

秦元和周通等人第二天便釋然了，因爲這個流言果然傳得到都是。府裡的下人也是議論紛紛。陳梓坤還特地罰了幾個人。

不過，流言終歸是流言。傳了幾天也就慢慢消散了。文丹溪和陳信這一次最大的危機總算安然度過。兩人不但沒有隔閡，反而比以前更爲深厚。陳梓坤自這事後像是突然長大了似的，自此以後，再也不跟那些男孩子們一起瘋玩了。每日上午跟著父親練習武藝，下午則跟著周通讀書認字。晚上還要纏著母親再學一會兒。陳信和文丹溪兩人看在眼裡，欣之餘又覺得心疼。

如是過了兩年，陳梓坤已經十歲了。變得比以前更爲聰明穩重，也更加好學不倦。文丹溪特地托人從江南請來了幾位名師來教。而且是各種種類的都有，騎、行兵布陣、儒學經學、易學等等，只要想學的，文丹溪總會想法設計滿足的意願。用陳信的話是，他們比養兒子還費心。話雖這麼說，兩人都沒有那些「子無才便是德」的陳腐觀念。兒願意學，他們自然會盡力給提供條件。當然這些便利條件，其他孩子也沒沾。像白顯白靈還有秦元的兩個孩子都跟一起學。不過，刀疤臉和洪大鬍子等三人的孩子跟他們的父母一樣，對這些都不大興趣。

陳信一家三口和和其樂融融。但秦家卻是有些不容樂觀。不知怎地，秦元突然病倒了，文丹溪怕他仍有心結，還特意去看他，再三表示自己已經徹底原諒他了，幷囑咐他好好保養。儘管有衆人的關心和李冰雁的心照料，但他仍是日見消瘦一直不見好轉。陳信幾人遍請名醫，這些人也束手無策。這下可把陳信給急壞了。說實話，他對秦元的遠比對其他人要深得多，現在秦元得此怪疾，纏綿病榻，他怎能不心急？

陳梓坤想了半晌，對文丹溪說道：「娘親，二叔他會不會是心病？」

文丹溪沉半晌，面帶疑慮：「這倒有可能。」

陳梓坤神的一笑：「娘親，待我去探聽虛實，再想對策。」

文丹溪拍拍的頭，一臉慈祥：「還是娘和爹去看看才好，你一個小孩子這知道些什麼。你二叔有什麼心事也不會跟你說。」

陳梓坤傲然昂頭：「娘親，以後有什麼事，你要放手讓兒去做。兒以後可是要做大事的人，還是提早歷練的好。」文丹溪忍俊不，現在梓坤越長大，越能從上看出陳信的影子來。這小傢伙在外人面前倒還正常，但一回到家，在他們夫妻面前，便時不時的流出一副二貨樣。果然，傳是不可戰勝的。

陳梓坤最後趁著父母沒注意自己，便拿了隻籃子悄悄的去了西街的那座廢園，半個時辰後，挎著籃子來到了秦家。

靈兒和璐璐一見來，連忙笑著迎上來。

「寶兒，你最近爲什麼不來找我們玩了。」

小梓坤一本正經的答道：「唉，一言難盡。我先去看看二叔，一會兒再和你們說話。」璐璐自告勇道：「寶兒姐姐，我陪你一起去看爹爹。」

梓坤連忙擺手搖頭：「還是不了，我有幾句話要給二叔說，你就把你爹爹借我一會吧。」璐璐是個乖巧的孩子，一聽這麼說只好不再跟上去。

梓坤整整服，又低頭看了看籃子，然後飛速的把心中要說的話打了一個腹稿，的臉上出一詭的笑容，最後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二叔，你好些了沒？寶兒來看你了。」秦元正半靠在枕頭上小睡，聽見聲音，他慢慢睜開眼，他看了看小梓坤，勉強笑著招呼道：「寶兒怎麼一個人來了？」

梓坤點點頭，一臉的擔憂：「二叔，你這是怎麼了？變得好瘦啊，寶兒很擔心你。」

秦元擺擺手：「沒事的，人都會生病的。小心別把病氣過給你，你還是去找你妹妹玩吧。」

梓坤卻嘿嘿一笑，獻寶似的把籃子往前一遞，神兮兮的說道：「二叔，我聽娘親時用我籃子裡的東西泡藥酒，喝了可以治百病。所以寶兒今日就特地去園子裡給二叔找了藥引。」

秦元心中一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和藹：「寶兒有心了，還知道想著二叔，來，讓我看看是什麼藥引。」梓坤就等著這句話，出小手，把籃子裡的白布一掀，然後提溜起一個草編的籠子，笑嘻嘻的說道：「二叔，你看。」

「啊--」秦元不看還可，一看當下忍不住驚一聲。那裡頭放的卻是一條像燒火一般細的白花蛇。

外面立即有人敲門問怎麼了。秦元嚇得臉發白，揮揮手道：「別讓他們進來，你大姨和妹妹都怕這個！」

陳梓坤輕輕一笑：「二叔放心好了，我已經把門上了。」說著就要手去打開籠子，想把蛇放出來。

「別別，寶兒，小心咬你！」秦元嚇出了一冷汗。陳梓坤聽話的又用白布將籃子蓋好，然後自己搬了隻小凳子坐到秦元床前，聲語的陪他說話。秦元驚魂稍定，他看向這個侄的目不越發複雜起來。

「寶兒，你爲什麼不怕蛇呢？」他自然知道小時候曾拿這東西當繩子玩耍，但他當時只當本不懂得怕，哪裡會想到長大後竟然還敢玩蛇。

陳梓坤托著下，無謂的說道：「我爲什麼要怕它啊，我小時候經常夢見它。」

「什麼？寶兒怎麼做這種可怕的夢！」

「寶兒也不知道爲什麼，不過，二叔，我告訴你哦，我以前常常夢見像我的腰這麼的大蛇，它頭上還有角，上還有鱗，它圍著我飛啊飛……」

「什麼？」這個消息簡直是石破天驚，秦元突然神了許多，他霍地一下坐直子，嚴肅的問道：「寶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陳梓坤點點頭：「二叔，你應該知道寶兒的爲人，我從小到大從不說瞎話的。」是的，在小事上從不說謊話，但一說就說大謊話。

秦元被這番話，掀起了一陣狂風巨浪。他默然良久，然後用他那雙銳利的目看著梓坤，緩緩問道：「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二叔呢？」

陳梓坤在他的注視下，仍是一臉的坦然平靜，無奈而又爲難的搖搖頭：「這有什麼辦法呢？母命難違，娘親不讓說。」

秦元點點頭，也許嫂子是被那個算命的給弄怕了，又或是怕即使說了也沒人信。

秦元低頭沉思不語，陳梓坤適時起說道：「那二叔，你一定要用我捉的蛇泡藥酒啊，我以後會再給你送的。」

秦元連忙擺手：「別，你別捉了，小心它咬著你。」

「二叔，我不打擾你養病了，我回去了。若是二叔不嫌我煩，我會多陪二叔嘮嘮磕。爹爹說他無論多煩多累，一見了我就會渾舒坦，想必二叔也會這樣的。」秦元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陳梓坤說完悄悄的推門離去，秦元卻是再無睡意，他那平靜多年的心湖像是突然被人砸進去一塊巨石。難道……不可能……

他越想心越，突然他高呼一聲：「去請周先生韓先生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守在門外的侍從立即恭聲應道：「好的。」

周通和韓師爺到後，秦元迫不及待的把籃子裡的東西展示給兩人看，兩人自然也嚇了一跳，帶兩人驚魂稍定，接著他又把梓坤的話重複了一遍。

兩人頓時一臉鄭重，夢見飛龍護，這含義自然不言而喻，更何況還有李純風的預言佐證。這兩者有其一便已經讓人很激，更何況是兩都均有。若是陳梓坤是個男孩子，哪怕比現在笨上十倍，這些人也立即會堅定不疑的相信幷擁護這這個主。只可惜是個孩子。

三人沉默良久。

韓師爺慢條斯理的說道：「大小姐從小就與衆不同，稍大後，更是天資聰穎，幾乎過目誦，老夫說句不妥當的話，即便是承嗣爺也略有不及。」

秦元平和的一笑，點頭道：「先生無須客氣，我自己的兒子自然瞭解。」接著，他又遲疑著說道：「可是，自古以來，從不曾有過皇臨朝……」

三人是各抒己見，莫衷一是。

最後還是由韓師爺建議道：「反正大將軍和先生眼下仍在壯年，而且大小姐年紀也不大，我們大可以慢慢考察就是。」

秦元又看向周通，恭敬的問道：「周先生爲何一直沉默不言？」

周通輕輕捋著鬍鬚，慢悠悠的說道：「怒老夫直言，先生的病是心病吧？」秦元被破心事，面略有些尷尬。他呵呵一笑坦然承認：「也算是吧，雖說我和大哥還在壯年，但俗話說得好，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到時萬一我們有了不測，繼承人未定，到時易州還不大。大哥之意，雖說要把這北方十六州給承嗣來管，但我心裡畢竟難安啊。更何況，他，只有中人之材，如何能接管得了這一大攤子。」周通和韓師爺一起點頭。秦元爲人思想正統，他認爲易州的繼任者就應該是陳信的後代，但陳信本沒有子嗣，納妾之事被徹底攪黃。眼看著時飛逝，自己幾個弟兄年紀漸大，天下局將至，他怎能不憂心忡忡？

周通見秦元態度誠懇，將心事和盤托出，當下也就沒了顧慮，他起在屋裡踱了幾步，將自己思慮多時的一番話說了出來：「既然大將軍沒有子嗣，而二將軍又覺得扶立承嗣公子心中不安，依老夫之見，何不將五位將軍的後代中召集到一起，配之以名師教導，等稍大些，便托之以公事，然後慢慢甄選，能者居之。這樣，既能甄選出合適的繼任者，又省得二將軍心中不安，還避免兄弟猜忌，豈不是一舉三得？」

周通話音一落，就聽韓師爺大聲贊道：「妙啊，妙。」

秦元思索稍傾，也拊掌贊道：「周先生之言令我茅塞頓開，只是這樣，大哥豈不是排除在外了？」

韓師爺立即接道：「大將軍無子，乾脆讓大小姐也能於角逐。」

「這……」秦元和周通一起遲疑的了一聲，兩人不覺無奈的對視一笑，雖然不甚贊同，但除此之外也本沒有別的辦法了。

三人又商量了好一會兒，周通和韓師爺一起告辭離開。不知秦元是被蛇驚出了汗，還是被這個消息振了心，總之是從這天後，他的開始慢慢好轉。陳信得知後是笑得合不攏。

秦元病一好轉，便將陳信過去，兩人一直談到深夜方散。

陳信回到家後，扳過兒左看右看。一臉的疑和茫然。

文丹溪忙問他是怎麼了。陳信素來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妻了一問他就說了實話：「二弟說他以後想把寶培養繼承人。」

「什麼？」文丹溪一臉驚訝。文丹溪沉半晌，轉向梓坤，鄭重的問道：「寶兒，你對這事怎麼看？」

陳梓坤沒料到秦元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下心頭的喜悅，乖巧而又略帶些無奈的說道：「其實寶兒想一直陪在爹娘邊，不過，如今爹爹後繼無人，我爲兒只得而出，義不容辭的擔起這個責任。爲了咱們河東十六州的百姓，也爲了讓幾位叔叔心安，寶兒願意犧牲小我，全大家。」

文丹溪狐疑的看著說話抑揚頓挫，語調鏗鏘有力的兒。陳信卻是得一塌糊塗。他激的說道：「寶兒，爹爹沒白疼你。你這麼小就知道顧全大局。別的孩子天天在家裡綉花撲碟，你卻在校場上風吹日曬，在先生那兒聽一堆天書。」

梓坤接道：「爹爹，這是寶兒應該做的。」

陳信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剛好有人報說刀疤臉來看他了。陳信只得暫別了妻去見刀疤臉。

文丹溪可不是那麼好騙，拿眼斜覷著兒，半晌不說話，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梓坤，你真的這麼想？」

陳梓坤十分瞭解母親，可不像父親那樣好騙，忙把方才那一臉的大義凜然、慷慨激昂的表去掉，換上一副略有些諂的笑臉：「娘親的聰明真是天下無雙，世上無人能及。兒要是孫悟空，娘親就是那如來佛，兒怎麼也翻不過您那座五指山。」

文丹溪輕笑一聲，長長地注視著兒那副英氣中著秀麗的面容，除了眼睛和外都像父親，長大後應該是一個比較大氣端莊的孩。手整整的領，對兒的早一直都無法適應，想想自己十歲時在做什麼？無非是想著老師留一些作業，自己好多看會電視之類的。不過，轉念又一想，古人和今人是沒法比的，這裡的孩子有十三歲就嫁人的。唉……

文丹溪端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寶兒，你真的想好了？你父親的繼承人真不是好當的。娘和你爹只希你能活得快樂順心就行，別的都無所謂。」

陳梓坤認真的答道：「娘親，我就是想試試。而且娘親，你忘了你以前教過寶兒，我們人就是要敢想敢做。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若是我們連想都不敢想，連試都不敢試，這一生豈不是太沒意思了嗎？娘親，你和爹爹願意過安穩平淡的日子，可是這世上幷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這樣過的。我就覺得沒什麼意思。」文丹溪仔細琢磨著的話，一時默然不語。

陳梓坤見母親長時沉默不語，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娘親，您不會也打心底覺得我們孩就比男孩低一等吧？所以不贊我這麼做？」

文丹溪忙答道：「當然不會，娘親也是人，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陳梓坤一撅，冷哼一聲：「可是這世上就是有很多子這麼想，自己這樣還不夠，還非得讓別人也跟一樣。自己不敢想不敢做，就一口否定別人也做不到！」

文丹溪心中暗暗嘆息，也不知道兒有這樣的思想是幸還是不幸？在這樣的時代，有這樣的想法和見識，注定將於世俗格格不……

旋即，又轉念一想，人各有志，幸福的姿態有千百種，爲什麼非要像推銷員一樣強行推銷自己的觀念呢？人生不過就是求仁得仁而已。既然願意就讓去做吧。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後面還有幾章番外，以後會陸續放上來。

新坑正在準備，打算開兩個，一個就是陳梓坤的故事名爲《世皇》過兩天放上來。

一個是輕鬆喜樂小白文。

群。

☆、106第一百零七章番外

夜幕降臨，文丹溪坐在燈前，正在看翻看一本兵書，一邊看書一邊思索著梓坤的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的沉思。微微一笑，這個二貨，每次回來都顯得那麼迫不及待。

「娘子，我回來了。」陳信打著酒嗝一進門就大聲喊呼喊招。

文丹溪皺眉：「你怎麼又喝酒了。」

「嘿嘿，娘子我今日高興啊。二弟他們終於認同咱們的寶兒了。就喝一點唄。」

文丹溪面帶憂思，緩緩搖頭：「未必就是認同，你昨晚是不是聽了一些？我看二弟的意思應該是把你們五兄弟的兒子都聚在一起，然後再仔細甄選。梓坤只是候選人之一而已。」

陳信撓撓頭，認真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像是這個意思，二弟說得很委婉，我當時只顧高興了，唉……」

「而且，就算是梓坤得到了二弟他們的認可，還要得到軍中將士和百姓的認可才行，否則，若是不能服衆，將來發號施令必定困難。」

陳信聽完文丹溪的話，不住的在屋裡徘徊著，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最後又深深的嘆道：「都怪我，我若不是有恙生不出兒子來，兒也不會這麼爲難了。你看看別人家的兒活得多自在。」文丹溪暗暗搖頭，這個梓坤整天把爹爹哄得團團轉，忽悠的好話一筐一筐的。陳信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突然，陳信一拍腦袋大聲說道：「媳婦，我想起來了，我要不去試試那些江湖郎中的藥，興許能治好呢。」

文丹溪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陳信，心思不斷翻涌：他還沒有放棄生兒子的心思。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現代很多男人仍不能免俗，又如何要求一個古代的男人有超出他所屬時代的覺悟。

陳信也看出了自家媳婦的不悅，連忙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子，我、我這不是……」

文丹溪勉強一笑，面平和的說道：「你別糟蹋自己的子，也許是我不能生育--」

陳信果斷的揚手打斷：「不，我知道你是爲了顧全我的面子，」說著，他的面一黯，聲音也不由得越來越低：「我知道，我小時候的那些傷肯定會有影響的……或許能有寶兒就已經是上蒼的額外恩賜了。」

文丹溪心中一，忙放下手中的書快步來到他旁，手摟著他的腰，聲安道：「好了二信，別想著這些了。我們要多想想好的一面。我們就生這一個也是福氣啊，你想想我當初生梓坤時費了多大的力氣，或許就是因爲那次子虧損也不定，郭夫人說我若是再生，這條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陳信一聽這話，也不由得想起了那次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的生産場景。他的手臂不由得摟了文丹溪，連聲說道：「我這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咱們生一個好，就像寶兒說的，一隻貓兒頂別人家一窩耗子。」其實文丹溪說這話倒不單純是爲了安他，是真的對生産有了影。不想起了他們醫院裡婦産科的一位大夫，那大夫就是因爲接生接多了，最後自己不敢生孩子。

陳信把臉埋在的發叢中，甕聲甕氣的說道：「好了，我以後不提這事了。」

兩人相擁，文丹溪抬起頭，的說道：「二信，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你是我見過最開明最好的男人。」陳信被這一席麻的誇獎弄得有些懵懂，他驚訝的半張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他心頭涌上甜，面上卻難得帶了一謙遜：「娘子，我其實沒你說的那麼好。這話還是我說你合適。」

文丹溪重新撲他的懷中，格格笑著，握起拳頭輕輕捶打著他的脯。陳信擁著妻子的軀，不由得開始蠢蠢起來。

「娘子，爲夫今晚好好服侍你吧。」他的言辭很委婉，不過，那雙眸子卻是□的閃著兩簇火焰。

文丹溪爽快的答應：「好啊。」

「嘿嘿。」陳信心裡一陣愉悅和滿足，他發現自己的妻子就是跟別的人不一樣。像老四老五他們家的人，自從了親有了孩子後便只顧孩子和家務了，慢慢的都有些疏忽丈夫。但自己的娘子卻從不曾這樣。總是很細心很周到的顧忌著自己的。特別是經過這麼多年的共同生活後，兩人的默契極強，往往彼此一個眼神一個作，他們就能明白對方想做什麼。自己有時候不行了，也從不抱怨，總是溫聲溫語的開導自己。有這樣的妻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陳信將攔腰抱起，正要向帷帳走去。就聽見一陣不不慢的敲門聲傳來。陳信無奈的嘆了口氣，在這個時候還能堂而皇之的敲門的人，除了他們的寶貝兒再無第二個人了。

陳信放下媳婦，急忙整整自己的裳，清清嗓子，故作嚴肅的問道：「是寶兒嗎？」

梓坤呵呵一笑：「爹爹，你們這麼早就要睡了？」

「呵呵，還沒呢。」他掩飾著乾笑兩聲，手拉開門。

梓坤抱著一本書大搖大擺的進來，文丹溪已經特意把燈芯撥亮，坐在桌前等。

「寶兒，又遇到什麼問題了？」

梓坤笑著坐到母親邊，攤開懷中的書指著一個標記向母親發問。文丹溪看了一下，仔細給解釋著，母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陳信在一旁跟聽天書差不多。他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心裡再次嘆，自己的寶貝兒就是聰明。

陳梓坤問完了問題，吧唧在母親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的道了聲晚安，便像小兔子一樣的溜走了。

陳信看著兒的背影，掩上門，慨萬端的說道：「想不到我陳信竟有這麼一個聰明的兒，才十一歲竟然認識了好幾千字，還會寫文章。做的詩比我這個爹爹都強。」

文丹溪付之一笑。誰知陳信接下來又自言自語道：「娘子你說，寶兒這麼有才華，是不是因爲你懷時我總給你念詩的緣故？」

文丹溪忍著笑，正道：「有可能。」

陳信又問：「那你後來還給念了什麼？」

文丹溪一邊鋪床一邊說道：「後來的幾個月，你不在家，我沒事就看二弟送來的書，各種經史子集都有。」

陳信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我明白了，以後我多教教他們這些快有孩子的將士。省得他們以後生出一窩小笨豬。唉，做爲領頭人就是難，什麼都得教他們。這些兔崽子什麼都問我。」陳信臉上出一副不堪其擾的表，眼中卻有一自得。文丹溪對他無語，陳梓坤的高調絕對是隨這個二貨。那小傢伙小時候就在弟弟妹妹面前擺譜，裝老大。現在雖然有所收斂，但仍本不減。

不過，也有所收穫，至，據目測，梓坤已經有了好幾個忠實的小跟班。第一個就是刀疤臉的兒一一，這個郭一一隨了父母的板，雖然比梓坤小一歲，但個子卻比高多了。在讀書上面一點不在行，卻在武藝上有天份。每當文丹溪給梓坤講了什麼故事，小梓坤必定會再講給的一幫小跟班聽。除了一一，還有就是春芳和賀黑子的兒賀秋，還有趙六斤的兒子趙發發。這幾個孩子，梓坤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不曾有半點違抗。這幾個孩子的功績至今仍讓大人記憶猶新。梓坤在五歲時和承業和承繼發生了矛盾，大致原因是別歧視。承業和承繼看不起孩子，梓坤就質問兩人：「你們有什麼比孩子強的？爲什麼看不起孩子？」結果郭一一突然了一句：「他們說他們有咱們沒有的東西--一條小**。」這下把梓坤徹底激怒了，不就是一個小**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下的小手一揮：「你們幾個把他們倆摁下，拿剪刀把他們的小**給剪了！」這一下，兩個男孩子可嚇壞了，殺豬似的嚎起來，自然也驚了丫頭和婆子們。人們紛紛趕來勸和。文丹溪知道後也是心有餘悸，把梓坤好好的給教訓了一頓。一一和賀秋以及趙發發自然也免不了要罰，梓坤到是很有擔當，當下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我讓他們剪的，不管他們幾個的事！」事後，小梓坤還拿出了自己的零花錢補償了幾個小跟班。據說，這幾個孩子自此以後對小梓坤越發言聽計從。

文丹溪想著兒年的趣事，忍不住笑了起來。陳信忙問什麼緣故，一說，兩人不自覺得一起笑了起來。笑完，陳信趕拉開床頭的屜，把方才的事認真的記下。文丹溪愕然，沒料到二信竟然還在堅持寫那本《蘿蔔開花》。

文丹溪笑問：「你那本《蘿蔔開花》寫了多字了？」

陳信看了一眼，一臉的矜持：「它早已不這個名字了，太俗了。」

「哦？願聞今名？」

「我它爲《養貓記》。」

「噗，還不如《養虎記》呢。」

陳信兩眼一亮，拍手贊道：「好好，這個有氣勢。」文丹溪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上面記的全是陳梓坤長的趣事糗事。還有那雷死人的話語。陳信每章還給配個圖。雖然語言樸實，幾乎全是大白話，但讀起來倒也有幾分意思。陳信還嫌不夠，他甚至還把自己寫給文丹溪的那幾首打油詩也收進了裡頭。如果陳信知道自己的這本書在若幹年後會名噪天下，他一定會格外認真對待這件事，甚，他決不會把這幾首讓人瞠目結舌、爭議極大，幷且影響了陳梓坤爲他塑造的輝形象的蘿蔔詩收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