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

無聲地，傅侗文將煙盒放到了銅鏡前，這樣空出了手去扶著的腰，另一手去拉門的扶手。他給他們的更室也上了鎖。

沈奚的手從他臉上緩緩下，無可放，虛握拳，空懸在兩人之間。

他的銀領帶，被一珍珠別針固定著，黃金的珍珠。乍一看，和的那副耳墜、項鏈像是一套。

隔壁男人在說：“當然，也對我做了一些事，比如像你現在這樣，我，很熱……”

為什麼西方人會這麼喜歡說出來，隻去做就好了啊。

誒，很好，沒有聲音了。

誒？不是停止，是在實踐。

男人在低低地說著你，呼吸重，人沒有發出聲響，看來，還是無法突破第一次的阻礙，選擇的是另一種方式。沈奚開始自責，不該聽婉風和那些英國孩的經驗分，此類知識獲取太多了。

時間漫長，漫長到開始自問，為什麼要等？剛剛直接離開豈不是更好……

可等到現在，那邊隨時會落幕，又不好走。

這裏的更室沒有窗，一麵鏡子一麵門，餘下兩麵墻壁上都是五彩玻璃。玻璃後是燈，從玻璃出，落在人臉上，讓人目眩。

這個更室比他們房裏的櫥還小，就算兩人不在一，也分隔不開。

傅侗文的手變得燙人，的頭腦也開始發昏……

沈奚想推他的口，想將子離開他，可想到最後也沒付諸實行。傅侗文的右手仍是搭在那裏，握著的腰。慢慢地，他的手挪後、挪高了一些，換了一種更親的，人間摟腰的姿勢，也更自然了。

那頭小劇場落了幕。

隔壁門打開，人走出去，人低聲用英語驚訝地說著，竟會有狙擊手在門外。難道這裏還有別人嗎？兩個人腳步匆匆，遠去，將他們這兩個被迫的聽客留在這裏。

困在這裏，困在他們留下的氛圍裏。

“三哥……”想說——

我們也走好不好，譚醫生等久了也不好，你看，狙擊手也等在外頭。不曉得的還以為本是你我兩個在這裏排解長途航行的苦悶……

“方才，隻當是遊園驚夢，不要放在心上。”他說。

沈奚腦子嗡地一聲。隻曉得遊園驚夢這曲子明明是個小姐遇見俏書生的無邊春夢，還記得那唱詞裏有：和你把領扣兒鬆，帶寬……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傅侗文先笑了：“也不太恰當，當我沒有說過。一會兒出去，慶項問起去了何，就說我們提前去了珠寶酒會，那裏對頭等艙貴賓提前開放。”

輕聲應了。他卻並未放開。

在這遊上，傅侗文像在坐牢服刑。

因為英德的戰爭，從二月起國的聯係就斷了，海上航行這麼久，靠了岸，足足六個月的消息空白，他憂心國又會是何局麵。憂心無用，徒增煩惱，隻能等，等到岸。

海上的日子是他這些年最清閑的時候，能看書，也能好好坐下喝口茶，閑談兩句。

人和人之間講的還是姻緣。放在過去，他絕沒心思去幹這種事，現在——

他們是被狙擊手的叩門打斷的，門外的人用蹩腳的英文說，甲板上出了事，見了。

沈奚倉促離開他，傅侗文開了鎖。跟他走出去時，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暈。

狙擊手見怪不怪，對他來說，就算兩人當著他的麵幹什麼，他也能背對著他們，為他們站崗。更何況，隻是在更室消遣一下而已。他建議傅侗文盡快帶沈奚回頭等艙，不要再去公共甲板：“落水的水手醒過來，懷疑有人推他下船，部起了爭執。刀紮腹部，大出三個人。”這裏並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