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之旅》第18章
第 18 章 西方宮廷‧冷酷哥哥(七)
幾下輕輕的敲門聲後,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正在沉思的男人抬起頭,朝來人看了一眼:「德華,你來了。」
灰髮的中年男子謙恭地彎下:「早安,西澤爾爺。」
「都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拘禮。」西澤爾擺了擺手,示意德華坐在自己下首的椅子上,「我要你替我去殺一個人。」
德華神未變,角依舊帶著一抹笑意:「恭聽您的吩咐。」
西澤爾出手,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張紙箋:「去殺了雷伊,做的乾淨一點。」
德華怔了怔:「您是說……」
「沒錯,我說的就是亞里南安王國的王儲。」提到這個名字,西澤爾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但……他是陛下的未婚夫。」德華忽然愣住了,「爺,您……」
西澤爾冷聲打斷了他的話:「難道你認為翡冷翠現在還需要通過聯姻維持邊界的和平?陛下的婚約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翡冷翠和亞里南安終有一戰,何必浪費一個聯姻的機會,翡冷翠需要一個更合適的親王。」
沒錯,這就是我的理由,西澤爾在心中默默地想。
之所以要派人暗殺雷伊,絕不是因為他不想讓妹妹嫁給那個男人。從政治的角度來考慮,這場婚約確實已經不合時宜了。
在瑪格莉十四歲的時候,奧麗蓮皇為締結了這場婚約。那時候的翡冷翠正於憂外患的局面,北方的貴族領主叛,邊界又有鄰國虎視眈眈。為了借得亞里南安的雄兵,奧麗蓮不得不將兒推了出來。
瑪格莉是皇唯一的繼承人,除非中途夭折,否則必定會為翡冷翠的統治者。而與雷伊結婚後,誕下的繼承人同樣會繼承皇位。那是流有提費力之的繼承人,等到百年之後,翡冷翠就可以改姓提費力了。
奧麗蓮自然也清楚亞里南安國王在打什麼主意,但實在是別無他法,只能定下了這麼一個虎狼之約。
之後,兩國聯軍北上,一舉結束了持續三年的叛。而初軍伍的西澤爾正是在那場戰役中大放彩,以二十歲的年紀為了翡冷翠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
戰爭結束後,翡冷翠和亞里南安的關係卻愈加張。兩國原本就實力相當,互相都有吞併對方的意思,早在幾年之前,更是大戰小戰不斷。而瑪格莉和雷伊的婚約,不過是讓這些爭鬥由明面上變了暗地裡。可憐雷伊那個天真的蠢貨整日做些不切實際的夢,他那個狠毒的父親不得瑪格莉與他結婚後,誕下繼承人便立刻一命嗚呼。
想到這裡,西澤爾眸中的冷更甚。但翡冷翠不能單方面撕毀這場婚約,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雷伊。
「爺,這是您真實的想法?」德華認真地看著西澤爾。
德華是有的幾個能直視西澤爾而不會被降罪的人,因為世特殊,西澤爾打從出生起,就沒有到過父母的多關,他是由德華養長大的。德華是加圖索家族的家臣,在西澤爾小的時候,他負責照顧小主人的起居,並保護他的人安全。等到西澤爾長大了,德華則接手了小主人所有暗地裡的髒活。他替西澤爾管理著一隻英的暗殺部隊,只要是西澤爾的敵人,都由這只部隊除去。
所以,德華可以如此直言質疑。見西澤爾沉默不語,他再次近了一點:「難道,您不是因為陛下才做的這個決定?」
「你要違逆我的命令?」西澤爾冷冷地看著他。
德華嘆了口氣:「哪怕您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獻上。只是爺,莫非您忘了老爺的下場?」
西澤爾的父親是上一任教皇亞歷山大五世,眾所周知,教皇是神職人員,皈依上帝,因而不能有世俗的婚姻。所以亞歷山大沒有妻子,而是有眾多的婦和私生子。在這許多私生子中,最終是西澤爾繼承了加圖索家族的領地,為了瓦倫諾公爵。
這並非是因為亞歷山大最喜西澤爾,而是因為西澤爾的母親。
就算亞歷山大隻是一個普通的貴族,西澤爾的私生子份依舊不會改變。因為他的母親是翡冷翠的皇,而奧麗蓮皇早已結婚。和亞歷山大生下了西澤爾,這個不被兩方家族承認的孩子。
在西澤爾小的時候,他一年中只能和母親見一次面。那個高貴的人是如此的遙不可及,優雅迷人,幾乎擁有吸引所有男人的能力。就連浪花叢的教皇冕下,也心甘願地為了的下之臣。
很有人知道,奧麗蓮和亞歷山大青梅竹馬。在奧麗蓮還只是公主的時候,曾經在位於加圖索的舅舅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結識了公爵的小兒子亞歷山大。在日積月累的相中,他們相了。亞歷山大將奧麗蓮視作生命中的明燈,願意為之獻出所有。
但他們並沒有結婚,奧麗蓮為了皇,而亞歷山大披上了教袍。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初登皇位的奧麗蓮需要人為打教廷,以此來翦除教廷對皇室的控制。
當然,亞歷山大得到了厚的回報。他是個天生的政客,很快就爬到了權力的巔峰,為了教廷之主。但這回報並不是亞歷山大希冀的,他不能站在奧麗蓮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的人另投他人的懷抱。
那之後,亞歷山大開始花天酒地,留。痛苦和悔恨纏繞著他,但只要奧麗蓮稍有指示,他就像一條忠實的狗一樣回到皇腳邊,為剷除所有敵人。而每當他有所猶豫時,奧麗蓮便會用的陷阱來哄他,讓他甘之如飴。
終於,他為皇做的髒活夠多了,奧麗蓮不再需要他。
西澤爾記得那一天,奧麗蓮將一隻裝滿了毒藥的玻璃瓶遞給自己。
「讓他喝下去,西澤爾。」人微笑著說,「只要他死了,你就是下一任的瓦倫諾公爵。我知道你不會猶豫的,親的兒子。」奧麗蓮的聲音如同蠱世人的妖,「你和我是一樣的,我們都流著艾斯特家族的。沒有什麼比權力更迷人,為了這個可的小傢伙,什麼都可以捨棄。」
「如您所願。」西澤爾笑了笑,「母親。」
那之後,亞歷山大死了,而奧麗蓮也死了。得知皇的死訊時,西澤爾正在看一本詩集,那詩上說的好——
「當你向人出的匕首,終將刺中自己的心臟。」
「毒藥的味道很不錯吧,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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