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西方宮廷‧冷酷哥哥（八）

似乎要下雨了，窗外的天一點點暗了下來，西澤爾坐在書房裡，屋裡沒有點燈，濃重的影裡，只看得見他冷峻的側臉。

德華的那句話一直迴在他的耳邊——「莫非您忘了老爺的下場？」

西澤爾怎麼可能會忘，他的母親親口向自己下命令，讓他毒死了自己的父親。當然，最後他們倆都死了，為弒親之人的西澤爾，心裡卻沒有毫波瀾。

是的，那個人的話很對。

他和那個人是一樣的，為了權力，他什麼都可以放棄。因為只有握在手中實實在在的力量，才不會算計他，背叛他。

有那麼一刻，西澤爾覺得妹妹是不一樣的。流著艾斯特家族的，卻和他們這些冷酷無的劊子手不同。

是那麼的天真弱，就像樹梢上的一朵花。那花泛著明淨的華，卻在風起的那一瞬間就會頹然凋落。

西澤爾想要護住，就像是他想要護住自己年時最珍視的那個木偶小熊。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有了，依賴、慈悲、弱、信任……這些帶著溫度的詞語，永遠不會出現在他上。

只是那花，到底是一朵潔白無瑕的薔薇，還是帶著尖刺的玫瑰。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一不地坐了多久，直到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探出那張掌大的小臉，朝他綻放出一個溫的笑來。

「哥哥。」察覺到西澤爾有些不對勁，葉萱不自覺的放輕了步子，走到西澤爾邊，握住了西澤爾擱在膝蓋上的手，「你的手好涼。」

「莉莉。」西澤爾開口道，他的聲音裡，帶著讓葉萱有些遲疑的異樣，「我派人去暗殺雷伊了。」

什麼？！

葉萱一驚，下意識地放開了西澤爾的手。雖然對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很不冒，但這並不代表葉萱盼著他去死。有些慌地結道：「為，為什麼？」

「因為他是你的未婚夫。」西澤爾笑了笑，那笑容裡的意味讓葉萱心慌氣短，幾乎不過氣來。

「但……」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明知道這樣的話會怒西澤爾，但葉萱實在無法接因為西澤爾的嫉妒心，就這樣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去死，「我可以和他解除婚約。」在男人愈發冰冷的目中，葉萱還是堅持道。

「解除婚約？」西澤爾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你要用什麼藉口解除婚約，告訴所有人你和親哥哥上了床，所以不能再嫁給別的男人？」

葉萱的臉憋得通紅，想說並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但絞盡腦，葉萱悲哀地發現，竟然只有雷伊暴斃，才能順理章地擺這樁婚約。

「你為什麼不願意呢？」西澤爾的手輕上的臉頰，「是因為不忍心讓他去死，還是你不想和哥哥在一起。」

「不是的。」葉萱咬著，「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做夢都想，但是……但是，但雷伊並沒有做錯什麼。」

「那你要怎麼辦。」西澤爾的聲音十分溫，就像是一個最好的人那樣，他在葉萱耳邊低緩地道，「你這個小貪心鬼，你既想要嫁給雷伊，又想要哥哥做你的夫。」

「莫非您忘了老爺的下場？」——啊，我沒忘，我當然沒忘。又是一個玩弄人心的人，傾國傾城，幾乎將我溺斃在這溫的陷阱中不可自拔，而也只是一個利用男人為赴湯蹈火的婦罷了。

「莉莉，我以為你和不一樣。」西澤爾微笑地看著，他笑著笑著，而葉萱就在他的手掌下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哥哥，我……」磕著，如同一隻驚的兔子一樣紅了眼睛。

「別哭。」西澤爾溫地為拭去淚水，他將葉萱輕擁懷，那顆曾經熾熱的心臟卻漸漸冷凝了下來。

「我只是開個玩笑。」男人平靜的聲音在葉萱耳邊迴，「雷伊是你的未婚夫，我怎麼會殺他呢，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