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西方宮廷‧冷酷哥哥（十九）

翡冷翠終於還是和亞里南安王國開戰了，只不過並非亞里南安主出擊，而是由瓦諾諾公爵帶領前鋒星夜疾馳，在邊境打了亞里南安一個措手不及。

這是一場震驚全大陸的戰爭，西澤爾已三千兵力戰勝了亞里南安的一萬雄兵，並且長驅直，在亞里南安的腹地紮下了一顆釘子。中軍部隊在此時迅速趕到，兩方裡應外合，以燎原之勢在亞里南安的國土上燃起了熊熊烽火。

西澤爾的軍事才能在這張大戰中發揮得淋漓盡致，但戰爭並沒有快速結束，貴族們這才震驚的發現，西澤爾的目的並非驅逐邊境的敵軍，而是一舉佔領亞里南安，將這片富饒的土地納翡冷翠的版圖。

面對這個瘋狂的舉，貴族們分了兩派。主戰派全力支持西澤爾，主和派則建議將西澤爾召回，與亞里南安王國議和。臥病多時的皇終於重新出現在了人前，大病初癒的消瘦無比，但卻迅速接過了瓦倫諾公爵留下的大權，開始掌管這個因戰爭而人心浮的國家。

或許是裡流著艾斯特家族的，皇是個天生的政客。從未掌管過政治權力，在一開始的磕磕絆絆後，竟然在理政事的時候越來越得心應手。以雷霆手段穩定住朝局後，葉萱終於在廷站穩了腳跟。在這時，在戰事上的選擇就為了貴族們最關心的事。

將手中的公文放下，葉萱了疲憊的眉心。安妮恰在這時端著茶點走了進來，見狀擔心地道：「累了嗎？不如休息一下吧。」

「沒事。」葉萱笑著搖了搖頭，目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上的那封驛報上。

安妮頓了頓：「他……還是不願意回來？」安妮口中的「他」，正是西澤爾。

葉萱是主和派，在掌握了朝局後，一口氣連發十封驛報，每一封的容都一模一樣，那就是命令瓦倫諾公爵立刻回皇都覲見皇。但西澤爾對此視若無睹，驛報每一次都被原封不地退回來，連信封口的火漆都沒有拆掉。

與此同時，捷報卻一封又一封地傳回皇都，帝國大軍在西澤爾的率領下節節勝利。瓦倫諾公爵似乎是豁出命了，每一次進攻他都衝在最前面。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他就了幾十次傷，有一次甚至重傷瀕死。

接到消息的時候，葉萱正在接見廷臣。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似乎想走下臺階，卻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就在那一刻，葉萱想，自己果然還是他的。這份已經深到了自己的骨髓之中，即便無數次告誡自己，西澤爾不是一個合適的人，他願意放手，自己正應該遠遠離開才是。

就像西澤爾為了妹妹可以刻意赴死，葉萱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哥哥離自己而去。如果回到他邊，隨之而來的依舊是互相折磨的生活，那葉萱也認了。因為不能沒有哥哥，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但西澤爾卻鐵了心，任憑葉萱在信裡威利、語央求，他都不為所。葉萱苦笑著拿起那封驛報：「難道真的要我追到戰場上去，他才肯看一眼？」

安妮對西澤爾的複雜無比，除了西澤爾的寥寥幾個心腹，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對兄妹有不倫關係的人。安妮不喜歡西澤爾，但自己的好友深著那個男人，也只有默默支持。不過……那個冷酷無的男人在那時並沒有傷害，而是命人將安妮悄悄帶走，送回了尼德蘭侯爵的府邸。

在毫不留地殺了雷伊後，他終於意識到了這件事對葉萱的傷害有多大。所以，縱使安妮的舉徹底惹怒了他，他到底學會了忍耐，沒有痛下殺手。

「為什麼那時候他要騙你呢？」安妮一直到不解，如果西澤爾說了實話，葉萱也就不會誤以為安妮被他殺了，進而與他決裂。

葉萱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想，大概西澤爾在那之前已經決定要放手了吧，只是希借此讓自己恨他，遠遠地離開他。「他其實是個傻瓜呀……」仰起小臉，他笨拙地著自己，就像一隻長滿了尖刺的刺蝟，滿甲冑，但心卻是的。

就在這一年的暮春時節，戰爭終於結束了。

大軍帶著滿載而來的勝利凱旋而歸，葉萱加冕為翡冷翠及亞里南安帝國以及其他領土和屬地的皇。握著鑲滿鑽石與珠寶的黃金權杖，在帝國最大的聖索菲亞大教堂戴上了新打造的璀璨皇冠。

大軍在此時進城了，甲冑鮮明的騎士們路過教堂，領頭的瓦倫諾公爵不自覺地勒住了戰馬——他看到了高階上那個麗的，穿著華貴的禮服，紅的主教和黑的廷臣拱衛在兩側，如同一隻高雅的天鵝步下臺階，款款朝自己走來。

無形的力量驅使著西澤爾翻下馬，街道兩旁是人山人海，在震耳聾的歡呼聲中，他越走越快，離葉萱越來越近。突然，葉萱提起了襬。們不自地驚呼了起來，只見皇拋下了手中的權杖，朝瓦倫諾公爵奔跑而去。

長長的裾如波濤般飄起伏，的長髮飛揚而起。噹啷，噹啷，教堂的鐘聲敲響了。大群大群的鴿子撲著翅膀，就在那耀目的暖中，如同一隻投懷的白鴿，地和西澤爾擁抱在了一起。

「你我嗎，哥哥。」

這是葉萱從未出口的話語，即便曾經無數次回答過西澤爾同樣的問題。

西澤爾看著，他的了。在葉萱略帶忐忑的眼神中，男人的臉竟然紅了。

「我……你。」他有些艱難地說出了這個字——他本以為今生今世都不會說出口的字。

「我也你。」葉萱踮起腳尖，就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吻住了西澤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