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古代‧嫖 皇帝（二十三）

「十一娘，你可得好好勸勸家。」

雍容秀麗的人坐在葉萱下首，因著保養得宜，一點也看不出已是年近半百的老婦人。這婦人正是葉萱的母親，夏國夫人郭氏。葉氏的外戚份讓葉家人一直謹小慎微，郭氏很進宮來看兒，這一次趁著千秋節前謁見，母倆說了些家常話，便低聲音道。

「過了千秋，家就二十三歲了，你看看咱們大胤，哪個皇帝二十三歲還沒立後的。」郭氏嘆了口氣，「家膝下空虛至此，實在讓人心憂。」

葉萱一聽郭氏開口，就知道要說什麼。前幾日蔣恪已經求見了，說的自然也是立後之事。葉萱的一顆心像是放在油鍋裡煎滾，怎麼會不知道蕭曄為什麼不願意立後。知道各中原因，又怎能去勸蕭曄。

「阿娘……」葉萱猶豫了一會兒，「九郎畢竟還年輕……」

「哪裡年輕了？！」郭氏不由激道，「趙王的嫡長子都已經十二歲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降低調門，「十一娘，阿娘是為你擔心啊。家雖然年富力強，但若是……若是哪天有什麼不測，他又沒有孩子，到時候就只能在魯王和趙王之中選一個了。魯王是個蠢貨，最合適的人便只有趙王……」

而趙王，偏偏與葉萱極不對付。五王之後，朝廷要擇選新帝。葉萱是當朝太后，在新帝的人選上，是最有發言權的。魯王最先被朝臣們排除，當時的選擇就落在了趙王和蕭曄上。按理說，趙王年長，應該由他來做這個皇帝。雖說他子暴躁，但畢竟能力也不錯。朝臣們便分了兩派，一派支持趙王，一派支持越王，最後拍板的是葉萱。

可想而知，趙王該有多惱恨葉萱這個太后。正如郭氏所說，假如蕭曄真的駕崩了，皇帝無子，便只有兩種解決方法。要麼是從宗室裡過繼一個孩子來承繼蕭曄這一支的宗祧，但這孩子年，帝掌權，恐社稷不穩。要麼是讓蕭曄的兄弟繼承皇位，屆時趙王一旦登位，雖說他在明面上不能拿葉萱這個嫡母如何，暗地裡的手段難道還不能使？

「十一娘。」郭氏最心疼葉萱這個年宮的小兒，不由垂淚道，「阿娘不想你落到前朝隆慶太后那般地步……」

葉萱心中酸，握住郭氏的手：「阿娘，別擔心，我現在還好好的呢。趙王的不臣之心……真的有這麼明顯了？」

郭氏哼道：「打量家不知道他呢，日裡和廢帝的舊黨眉來眼去，還有湖長公主也不是好相與的。」

「湖長公主……」葉萱久不接朝政，雖然知道趙王對蕭曄繼承皇位之事不服，但沒想到他野心昭昭，湖長公主似乎也和他有來往。

景宗共有九子四，其中長安平長公主和三昭慶長公主都因為捲了五王之隕。次襄城長公主弱多病，連每歲的家宴都要人攙著才能出席。湖長公主蕭娥則是景宗四，也是他最寵的兒。

蕭娥生驕橫，是景宗的貴妃溫氏所出，金枝玉葉、天潢貴胄，小時候沒欺負蕭曄。好在對權勢沒什麼興趣，五王之裡便保全了下來。但偏偏蕭娥的駙馬賀邁是當時的周王舍人，五王之後，周王兵敗被殺，賀家全家也以謀反之罪論。因為蕭娥是長公主，葉萱便做主讓與賀邁和離。蕭娥雖然未死，但的丈夫兒子都被斬首，論起心裡對葉萱的恨意，蕭娥怕是比趙王還要深重。

「湖那個人心狠手辣，十一娘，你可切切要為自己打算。」郭氏臨走前殷殷囑咐，「便是不立後，趕快讓家生個孩子出來，你守著那個孩子，後半輩子也有依靠了。」

「我知道了，阿娘。」葉萱說出這句話時，只覺得間苦。真的要去勸蕭曄嗎，親手將這個深著自己的男人推到別的人懷裡。葉萱並不害怕趙王和湖長公主可能的報復，假若蕭曄真有不測，想，自己恐怕也不想活下去了。但記得蔣恪說過的話，趙王蠢蠢，還有鄭年寬等一眾廢帝舊黨，若是蕭曄一直沒有孩子，怕是他的帝位都坐不穩了。

葉萱還在猶豫煎熬，次日，滿京城裡都傳起了一個謠言。家遲遲不立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而是家作為男人，本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