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古代‧嫖 聖僧‧番外‧產子

天授五年，上立懷宣為後，是為孝文皇后，後遣散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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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暮冬的嚴寒尚未過去，枝頭上的春芽已經綻出了點點新綠。懷偃守在殿外，雙眉蹙，兩隻手握拳，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如往常那般欣賞春景。

葉萱已經在寢殿裡掙紮了一天一夜了，不斷有行匆匆的宮端著一盆盆水走出來，殿裡的尖聲一聲比一聲大。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自從懷偃還俗後，自認為沒有面面對佛祖，從不再和佛道有關的東西，此時關心妻子生產，早已不自覺地在心裡一遍遍誦唸著佛經。

在一旁守著的高恭明見他面焦急，雙眼發紅，低聲勸道：「郎君還是先歇息一會兒吧，家這是第一次生產，確實會艱難些，有太醫院的一干院正在，您不用太過擔心。」

懷偃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他如何靜得下心來。知道高恭明忠心耿耿，確實是為了自己好，溫聲說了一聲謝，到底還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高恭明見他雖貴為皇后，皇帝唯一的伴，面上毫無驕矜之，暗道，這大概就是曾經的聖僧懷偃所備的風儀了。想來正是他佛護，才會在都冷了兩天後，竟奇蹟般起死回生。

懷偃本就有救駕之功，更出了這神蹟般的事，太后又因為李允風之事再也沒有面對著葉萱擺架子，所以懷偃被立為皇后，進而遣散後宮，便了順理章之事。

他如今還俗已有了大半年，頭髮也蓄長了，綰上髮髻，用一隻玉冠固定好，一青長袍，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又有一圓融和的出塵之意，端的是風儀照人。

因著懷偃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俗家姓名，所以他便自姓了懷，單名取了個宣字。葉萱只以為他用這個字是因為自己的名字，當初還很是調笑過一番。

懷偃暗中嘆氣，想必家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也不用告訴。

他本已魂魄盡散，卻突然重回人間，還未辨明今夕何夕，腦海裡就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

佛家本就有大千小千世界之說，所以面對什麼主世界虛世界，懷偃也能理解。他知道了自己是虛世界中的人，而自己魂魄的源頭，正是他腦海裡的那個男子。

那男子告訴他，他本為幫自己的人找回記憶而來，如今事已經辦妥了，自然就會離去。待他離開後，虛世界的生活也不會到任何影響，懷偃還是那個懷偃，葉萱也還是那個葉萱。

也罷，也罷，自己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自當珍惜此生，與人相濡以沫。

正自思量間，殿傳出哇的一聲孩哭聲，懷偃神大振，趕抬起頭，接生嬤嬤喜氣洋洋地抱著一個襁褓走出來，高聲笑道：「家誕下了小皇子，母子均安！」

聞聽此言，人人面上都出了欣悅的神，懷偃再也忍耐不得，推開侍們匆匆步殿，走到榻邊，垂眸凝睇著葉萱尚帶著蒼白的小臉。

「娘子……」他握住的手，縱有千言萬語，說不出，道不來，只在心口翻滾。

「我知道，」葉萱微微笑著，與他十指相扣，「我都知道。」

我知你，你也知我，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