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加產》第21章
溫小輝走進工作室的時候,戰戰兢兢的,其實來工作室的時候並不多,但是萬一上了,萬一知道了什麼……溫小輝覺自己在這裡的日子越來越鬱悶,都有了辭職的打算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熬了這麼久,很可能就能出師了,又不甘心。
突然,有人從背後猛地抱住了他。
「哇!」溫小輝嚇得大一聲。
背後也傳來一聲驚。
溫小輝一回頭,小艾跟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你幹嘛嚇人啊!」
溫小輝瞪起眼睛:「媽的明明是你先嚇唬人的,幹嘛沒事吃我豆腐。」
「我看你跟缺了魂兒似的晃來晃去,怕你被吹風機的風吹走了。」小艾鼓起腮幫子,「你怎麼了,是因為網上在你整容嗎?」
「靠,他們說我整容?!」溫小輝怒目而視,「這群傻是不是瞎了,我是百分百的naturalbeauty好不好!」
「可你的下確實有點像正的,好尖哦。」小艾像小狗一樣了他的下頜。
溫小輝打開的手,「老子天生麗質,你去看看我媽的下就知道了。」
小艾笑道:「開玩笑啦,我知道你沒整,不用理他們怎麼說。」
「等我開小號罵他們去。」
「不用啦,讓帖子沉了比較好,不然他們就更來勁兒了。」
「那你告訴我幹嘛。」
「我以為你是因為這個心不好,想安你嘛。」小艾眨著大眼睛。
溫小輝瞇起眼睛看了半晌:「你胖了。」
小艾握了拳頭,表一瞬間從兇惡變了哀怨:「真的嗎……」
「你胖沒胖自己不知道?」溫小輝從包裡掏出餅,「劉海掀起來,給你補補妝。」
小艾閉著眼睛掀起劉海,「我家附近開了家炸店,好好吃哦,每天下班我都買半隻……」
「那你活該胖啊。」
小艾哭喊著:「小輝唉唉唉,幫我減,我要減。」
「別我小輝!」
「嗚嗚嗚……」
「你這種一張同時說著減卻在拚命吃的生沒有任何信譽可言,你就等著胖死吧。」補完妝,溫小輝叉腰看著,「等你重超過我的時候,我就不要你了。」
「你怎麼這樣!」
「我就是這樣,我不要你這麼胖的朋友,趕減!」
小艾哭著跑開了。
姐笑著說:「adi,你又欺負。」
「我是督促。」溫小輝穿上圍,開始拖地,為工作室的營業做準備。
「哎,要不要聽八卦。」
「好哇,誰的八卦。」溫小輝倆眼發,小艾也湊了過來。
姐神地說:「luca的。」
「哇,快說說說。」小艾道。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自從luca離職後,開始還有人拿當天發生的事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時間久了,也就沒人記得了。
「我也是前幾天聽琉星偶爾提起的,說是有人故意把luca的事捅給陳總的,陳總和老公一起開的公司,佔著一半份,霸道著呢。其實老闆在外麵包二都知道,只是懶得管,但是luca就倒霉,有人把luca的所有信息、包括和他老公的照片都一起寄給了,那當然忍不住了了。」
「哇,luca得罪什麼人了。」
「誰知道,他那麼欠,咱們工作室就沒得罪吧。」
溫小輝道:「那人得多恨他啊,得花多功夫去搜集他的信息,還得知道他姘--夫和姘--夫的老婆的信息。」
「這有什麼難度。」姐說,「luca不是本地人,肯定買不了車,據車牌號一查,就能查到正主,我有個朋友就做這個的,花個一兩千就能把你想要的信息都給你查出來。」
小艾驚訝道:「這麼簡單啊。」
溫小輝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羿第一次見到luca時,說的那句「他不是本地人吧。」
「所以咯,luca做人有問題,也是活該。」姐笑道,「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其實多半人家想報復的對象本不是luca,而是包他那個老闆呢。」
溫小輝連忙附和道:「我也覺得,為luca這種人花一兩千?呿,還不如吃了。」
「這件事啊,教育我們……」姐開始講起人生哲理了。
溫小輝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luca那張找的臉又浮現在眼前,過去了這麼久,他已經記不起來luca有多討厭了,倒是對最後發生的事印象深刻。
溫小輝戰戰兢兢了幾天,不僅羅總沒有靜,就連也好幾天沒出現在工作室,更別提找他茬了,他也就漸漸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轉眼秋了,倆人從相識至今,居然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年,而羿已經當了一個多月的大學生。月底就是他十六歲的生日了,溫小輝為了禮的事格外發愁。
羿看上去什麼也不缺,興趣雖然廣泛,可都是他不懂的,這可是他和羿過的第一個生日,他一定要給羿準備一份特別走心的禮。可是,準備什麼呢?
羿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估計是剛上大學,很多事要理吧,溫小輝已經一個禮拜沒去他那兒了,這剛好給了他時間四逛逛挑禮。
正在一個育用品店裡看跑步鞋呢,他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邵群打來的。溫小輝每次接邵群的電話,都得深吸幾大口氣,才算做好準備:「邵公子。」
「嗯,下班了?」
「下班了。」
「最近工作室怎麼樣?」
「好的。」
「好?沒什麼特別的?」
溫小輝想了想:「最近不怎麼來了,反倒是琉星常來,以前是來最勤的。」
「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聽您這口氣,您知道?」
「我知道還問你幹什麼。」
「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我要你做一件事。」
溫小輝小心翼翼地說:「您說來聽聽?」
「你們工作室現在一共47個人,對吧。」
「對。」
「把這47個人的名單,按照跟三個合夥人關係的遠近分類,一個都不要掉,晚上發給我。」
「哦,好吧。」
「如果跟合夥人有親戚關係,或者特別親近的,也要額外標註出來。」
「是。」
「是不是跟xx投資的羅志高關係很好?」
「嗯,是。」
「他們睡過?」
溫小輝大囧:「這個……」
「說實話就行。」
「實話是我不知道。」
「那你覺呢?」
「覺……可能……是吧。」
「你跟羅志高接過嗎?」
「見過兩次。」溫小輝避重就輕地說。
「極力想拉攏羅志高,但是他們公司不是姓羅的一個人說了算的,說白了,姓羅的睡他可能就是白睡了。」
「哦……」溫小輝很想問,你跟我說這個幹嗎。
「是一顆我們隨時可以拋的棋子,從生意人的角度看,聚星最值錢的是這個名字,不是任何一個造型師,所以如果你還抱著對盡忠的想法,趕棄掉吧,老實為我工作,我不會虧待你的。」
「知道了。」
「對了。」邵群冷不丁地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羅總是同的?」
「呃……啊?」
「我剛才問你他們睡沒睡過,你一點驚訝都沒有,羅總好歹也是個大老闆,不可能到宣揚自己的取向,所以要麼告訴過你,要麼他在你面前表現了出來,而不可能這麼蠢,隨便跟你一個小實習生說投資人的八卦,所以,是後者?」
溫小輝上驚出一冷汗。
邵群低笑兩聲:「我接著猜,羅總看上你了是吧。」
「也不算,就說過幾句話……」
「你一直對我很戒備,難道是羅總許諾過你什麼?」
「沒有!絕對沒有,我跟他一點都不!」
邵群再次笑了起來:「小孩兒……逗逗你而已,行了,記得晚上把名單發給我。」
掛了電話,溫小輝朝手機狠狠比了個中指,剛才嚇得他直哆嗦,還以為羅總被羿打了的事曝了呢,那件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顆□□,有半點風吹草,都夠他驚悚的。
邵群剛掛了電話,羿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輝哥,你回家了嗎?」
「沒呀,逛街呢。」
「你今天要不要過來呀,我今天沒事兒,在家呢。」
「啊,我都一個多星期沒見你了,我打包零食,咱們一起看電影吧。」
「好,等你。」
溫小輝買了一堆吃的,非常哈皮地去了羿那兒。
羿剛洗完澡,上穿著灰的浴袍,腦袋上耷拉著巾,浴袍的前襟開了個深v,也許是高長的太快,年的還有些單薄,但腹的已經依稀可見,兩條小筆直修長。
溫小輝把東西放在茶幾上:「你怎麼這個點兒洗澡?」
「剛在學校打完籃球回來。」
「咦?」溫小輝站直了,「你是不是長高了?」
「可能吧,最近沒量。」
「你上一次量是多?」
「一年前吧,一七六。」
「我一七七,我見你的時候你就比我高一點,你絕對長高了。」
羿笑道:「那現在可能超過一米八了。」
「我姐個子就高,有一米七吧,只要你爸不矮,你絕對要過一八五。」溫小輝邊把吃的往外拿,邊隨口問道,「你爸多高啊。」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溫小輝奇怪地扭過頭去,只見羿站在他背後,正在調試電視,從他繃的下,溫小輝猜出他聽到自己的問題了,只是不想回答。
溫小輝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輕輕嘆了一聲,倆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認識大半年了,羿的爸爸一直是他們之間的區。
羿調好電影,蹲了下來,幫著溫小輝從袋子裡往外拿東西,看著溫小輝垂著腦袋不說話,他便低聲道:「我不喜歡談那個人,以後我們也不談他,好嗎?」
溫小輝抬起臉來,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羿笑了笑:「沒關係。」
溫小輝忍不住了他漉漉的腦袋:「我真的是你唯一的親人嗎。」
「是。」羿蹭了蹭他的手,「再沒有別人了。」
溫小輝勉強笑了笑。
羿想了想,說:「如果,曹律師想跟你談那個人,你不要搭理他,知道嗎。」
溫小輝疑道:「曹律師為什麼要跟我談你爸……談那個人?」
羿沉默了一下:「曹律師和媽媽在一起過。」
溫小輝瞪大眼睛:「啊,他們……」
羿點點頭:「他們之間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曹海對產分配很不滿意,因為他也參與媽媽的生意,所以,我擔心他會有別的舉。總之,他說的任何話,你一概不要相信。」羿了溫小輝小巧地耳墜,「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溫小輝點點頭:「你放心,我怎麼可能相信外人,我肯定相信你啊。」
羿看著溫小輝毫不猶豫、毫無掩飾的堅定眼神,心臟輕了一下。
溫小輝拍了拍他:「來,看電影,嘗嘗這個炸,我小朋友推薦的,連吃了一個月,胖了五斤。」
「你朋友?」羿皺起眉。
溫小輝笑道,「哦,工作室的同事,我閨,超級好玩兒的一個孩兒。」
羿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突然轉了。」
溫小輝哈哈笑道:「我要是轉肯定追,不過這輩子不可能了。哎,你見過的,上次去工作室,那個個子很小眼睛很大的,漂亮吧,比我小一歲。」
羿笑道:「小輝哥,我才十五,你老慫恿我早幹什麼。」
「你不馬上就十六了,人不早枉年啊。」
「可我要是談了,就沒時間陪你了,你以後也不能隨時隨地來我這兒找我玩兒了。」
溫小輝張了張,似乎怔住了:「對呀。」不知道為什麼,想到羿有一天會談,把和時間的重心放到另外一個陌生的人上,他就到有些失落……
羿舉起可樂,跟他了易拉罐,從容而又誠懇地說:「我寧願陪你。」
倆人相視一笑,溫小輝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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