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狂》第8章

第8章

寇忱大搖大擺地甩著胳膊離開之後,徐知凡才一邊回頭一邊走到了霍然邊:「剛他跟你說什麼呢?」

霍然皺著眉:「讓我帶他去營,還要捎上他姐和他姐的男朋友,說是他姐談了十年的男朋友,要他媽分手了,想藉這個機會修復一下……」

「這麼慘?」徐知凡問,「你信了嗎?」

「我差點兒就信了,」霍然非常不爽地往旁邊江磊肩膀上砸了一拳,「那表演,全他媽是痕跡。」

「輕點兒!」江磊喊。

「九流戲,還是裝流派的,」霍然說,「裡沒他媽一句實話,還什麼得罪人太多了轉學,還打老師……等著吧,沒準兒哪天他就吹著嗩吶登月了。」

「那你答應了沒啊?」徐知凡笑著問。

「答應了啊,你不讓我控制點兒別跟他弄得那麼僵麼,我怕他再編個什麼絕癥纏的戲碼出來我會忍不住他,」霍然憤憤地說,「去就去唄,我什麼傻子沒帶過,我表哥火柴都劃不著我不也把他活著帶回來了麼。」

徐知凡聽得一直樂。

「你去嗎,要不一塊兒……」霍然轉過頭。

「我不去,」徐知凡迅速拒絕,「我才不去遭那個罪呢,我國慶要在家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不吃不睡的時候玩遊戲,安排得非常妥當了。」

「江磊。」霍然轉頭看江磊。

「不去,我不想臼,」江磊也很果斷,「也不想一路被你罵,我這主要是為了我們的友誼能存活得久一點兒。」

「你怎麼不靠提高智商來讓我們的友誼活長點兒呢?」霍然嘆了口氣,「胡……胡逸呢?」

「剛還在啊,」江磊扭頭四下看著,「吃完一塊兒出來的。」

「接了個電話往後門走了,」徐知凡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兩天一直怪得很,下午問問吧,別是上什麼事兒了想不開,回頭出去買把菜刀,晚上再挨個兒把我們剁了。」

,」霍然看著他,「你還能不能行了!」

下午的課是非常難熬的。

特別是一個暑假過後,最初的那……幾個月。

霍然還算能聽得進課的,徐知凡坐得還端正,但霍然從他戴上眼鏡的作裡就能看出來,這人準備睡覺了,前面江磊手托著腮,已經給老師磕好幾個響頭了。

霍然嘆了口氣,雖然國慶節他要帶著三個累贅出門,但他還是開始急切地盼國慶快些到。

「那個空著的位置是誰的?」快下課的時候老師指著江磊旁邊的空座問了一句。

大家一塊兒轉過頭來,但江磊對老師的提問無於衷,手托著腮。

「胡逸的座位,他中午牙疼請了一節課的假。」霍然說,踢了江磊椅子一下。

江磊猛地驚醒,兩秒鐘後平靜而鎮定地站了起來。

老師看著他,他也看著老師,兩人都有些迷茫。

「哎……」徐知凡嘆了口氣。

「問什麼了?」江磊偏過頭,把椅子往霍然桌上頂了一下。

「你坐下,」霍然實在無語,著聲音,「傻啊,你他媽吃安眠藥了睡這樣!就問你旁邊空著的座位是誰的!」

江磊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報告老師,是胡逸同學,他胃疼請假了。」

。」徐知凡趴到了桌上。

「我替胡逸謝謝你了啊。」霍然說。

江磊又平靜而鎮定地坐下了,偏過頭小聲問:「什麼況。」

「下課了你的況。」霍然說。

下課鈴響了之後,老師走出了教室,霍然拿出手機給胡逸發了條消息。

-你怎麼回事?老袁要問的話你記得你牙疼並發胃疼,在宿舍睡覺。

「怎麼回事啊?」江磊回過頭。

「你以後睡覺就睡覺!」霍然呼了他胳膊一掌,「醒了就醒了!別抖機靈瞎他媽說,我剛說完他牙疼,你就給他岔胃裡去了!」

「……,我沒聽見你說,」江磊有些鬱悶,「這小子哪兒去了啊?」

「不知道,沒回我消息。」霍然看著手機。

「寇忱也沒來嗎?」徐知凡在旁邊問了一句。

「嗯?」霍然抬頭,愣住了。

寇忱的位子果然是空著的……老師居然沒看到?胡逸的位子靠牆老師都看到了!

「他請假了。」許川說。

「他怎麼請到的假?」霍然問。

「灑一腦門兒水,去校醫室抖了二十分鐘,」許川說,「就請到假了。」

「我,這個。」江磊發出了由衷的贊嘆。

霍然在心裡發出了同樣的嘆。

不過比起嘆寇忱這個戲,他還是比較擔心胡逸:「回宿舍看看吧,胡逸是不是在宿舍?」

「我幫你問問吧,寇忱應該還在宿舍,讓他去看看。」許川說。

「不用。」霍然拒絕。

「路過小賣部給我帶瓶可樂回來吧。」徐知凡說。

「人呢?」霍然起

「一直都沒有。」徐知凡拍拍他後背。

寇忱打著呵欠走出宿舍,他一向討厭歷史課,能不上就不上,睡了一節課覺自己紅滿面。

胡逸迎面走過來的時候他愣了愣:「你不上課啊?」

「沒上。」胡逸悶著聲音回了一句,從他邊走了過去。

「你……」寇忱回過頭,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盯著他背影看了幾秒,又了一聲,「胡逸。」

「你去教室跟霍然他們說一聲我睡覺,」胡逸頭也沒回,「謝謝。」

「……不客氣。」寇忱說話的時候胡逸已經關上了宿舍的門。

他在走廊裡又杵了幾秒鐘,然後下了樓。

打著呵欠往教室走的時候,看到了一路跑過來的霍然,嗖嗖的,一看就是在野外能給人治肩膀臼的那種牛人。

「我們宿舍有人嗎?」霍然嗖過他邊的時候扔下一句。

寇忱回過頭,在他衝進宿舍樓的時候喊著答了一句:「胡逸在。」

霍然停下了,猶豫了兩秒又走了過來:「他一直在宿舍嗎?」

「剛回的,」寇忱說,「我覺他……要不我跟你一塊兒上去吧。」

「幹嘛?」霍然瞪著他。

寇忱看了看兩邊沒有人,低聲音:「他服裡藏著東西回來的,看著像刀。」

霍然沒說話,還是瞪著他。

寇忱比劃了一下:「看著像菜刀,藏後背了。」

啊,」霍然說,「穿著校服呢你都能看出來?」

「他外套手上拿著呢,」寇忱說,「再說了,我什麼眼神,我以前學校這麼帶刀來的人多了,我早練出來了,他藏裡我都能看出來。」

「一把菜刀,」霍然看著他,「真要藏裡了,我也能看出來。」

最後寇忱還是跟在霍然後回了宿舍。

霍然推開門的瞬間莫名其妙地就還是相信了寇忱的屁話,警惕地迅速往宿舍裡掃了一眼。

當然沒有菜刀!

菜你個王八腦袋的刀!

不過胡逸看上去緒不太好,正靠坐在椅子上,盯著桌上的一袋香腸出神。

香腸?

「你怎麼來了?」胡逸聽到門響轉過頭來,「不上課啊?」

「我還要問你呢,你幹嘛去了?」霍然問。

「我沒事兒,出去轉轉氣。」胡逸說。

「買香腸去了?早上聽饞了吧?」寇忱問。

「不是,」胡逸一提香腸就突然有神了,轉過,「我知道那個死鬼是誰了。」

「什麼?」霍然愣了。

「我回學校的時候,在後門那邊,看到李佳穎了……」胡逸說。

「李佳穎是誰?」霍然問。

「就那天鬼樓後頭看我尿尿的那個的,」寇忱說,「看到怎麼了?」

霍然看著一臉淡定的寇忱,算是知道他的牛都是怎麼吹出來的了,如此四平八穩順暢自然。

「對著一個生罵呢,帶著幾個人,還踹了那個生一腳,」胡逸指了指桌上的香腸,「把這個踹地上了。」

「是不是瘦小的生,老低著頭,紮個馬尾。」寇忱問。

「是,」胡逸點了點頭,「我過去的時候們已經進去了,我就……撿了這個回來。」

「撿回來幹嘛?你還想還給啊?」霍然問。

「不還也可以吃啊。」胡逸說。

「去鬼樓烤著吃嗎?」霍然問,頓了一下他又轉頭看著寇忱,「你確定那個在鬼樓烤香腸的事兒不是你吹牛麼?」

「誰吹那個牛啊,我要吹也得說是我自己在鬼樓烤香腸啊。」寇忱說。

上課鈴響了的時候,霍然也沒能讓胡逸跟他一塊兒去教室。

「你是打算曠一下午的課啊?」霍然問。

「我頭疼,」胡逸嘆了口氣,「我一會兒給老袁打電話請假。」

霍然猶豫了一下,沒再堅持。

說實話,胡逸看上去的確不太舒服的樣子,臉不怎麼好,他們這幾個人裡就胡逸最老實,無理由曠課的事兒他從來沒幹過。

「放學了你們回宿舍還是再注意一下,」寇忱出了宿舍就低聲說,「他真的帶了刀回來,就是菜刀,寬的。」

霍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覺自己再跟寇忱待一陣兒,可能會被他真意切的牛和渾然天的瞎話磨得脾氣都沒有了。

「啊!」寇忱回頭看了一眼,突然驚恐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聲音都抖了,「那是……跑跑跑跑!」

沒等霍然回頭,他已經拔就往前跑了出去。

狗?

牛?

老師?

鬼?

鬼!

霍然扛著一後背豎起的汗跟捲著風一樣地也跑了出去,沒幾步就追上了寇忱,倆人一塊兒往前瘋跑。

跑了能有一百米了,他才回過神,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於是回頭看了一眼。

後只有風,和被風吹落的樹葉。

如果這是個漫,大概還能看到他倆跑出的殘影。

「你他媽是不是有神病!」霍然吼了一聲,但奔跑的腳步還是沒停。

「上課鈴響了啊,不是預備鈴!」寇忱理直氣壯地邊跑邊說,「我要不跑起來你還散步呢!」

誰散步了?

誰他媽想跟你散步了?

霍然已經沒有了跟他再多說一個字的緒,瞬間加速,甩開寇忱衝進了前面的教學樓裡。

「我,」寇忱在後面喊,「你這什麼踢了屁的速度啊!」

霍然簡直無語,轉上二樓樓梯的時候,他看到地上有一個空了的礦泉水瓶子,抬腳就踢了過去,瓶子從樓梯欄桿中穿過,準確地落在了剛跑上一樓樓梯的寇忱腦袋上。

然後力道很足地彈開了。

寇忱捂著腦袋往上看的時候,霍然已經嗖嗖地竄到了教室門口,一把推開門:「報告。」

也沒等老師說話,他就跑回了座位上。

「名字。」講臺上的老師推了推眼鏡。

「……霍然。」霍然這才看清這是英語陳老師。

陳老師以前也給他們班上課,平時和善的,但不喜歡有人上課遲到,誰遲到了都會被記名字,記滿兩次就會被罰抄課文。

「霍然啊,」陳老師看了他一眼,「幹什麼去了?」

「拉……拉肚子了。」霍然說。

「嗯,」陳老師點點頭,「一次啦。」

「哦。」霍然點點頭,回頭往教室門口看了看,發現寇忱居然還沒進來。

一瓶子給砸暈了?

「好,我們繼續上課,」陳老師轉過在黑板上寫著,「剛開學,又是下午,我知道你們犯睏,打起神來……」

霍然有些擔心,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就在這時,寇忱從門外閃了進來,接著踮著腳一溜煙地就跑到了自己位子上坐下了。

陳老師轉過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書,全上下都著一副半死不活已經好半天了的樣子。

霍然震驚了。

而更震驚的是,陳老師真就沒發現他遲到,下課走過來的時候寇忱還裝模做樣地起問了兩個問題。

陳老師非常欣地給他講解完,帶著微笑走出了教室。

「我?」霍然說。

「學著點兒。」徐知凡嘆了口氣。

胡逸一下午都沒來上課,最後一節下了課去吃飯之前,霍然給胡逸發了個消息。

「怎麼樣?」江磊問。

「讓幫帶個麵包就行,」霍然皺皺眉,「就一個麵包能吃飽嗎?」

「不是有香腸麼。」江磊說。

自打第二節課知道了胡逸撿到了被科花打掉地的香腸之後,江磊就一直念叨想嚐一嘗,這個能讓生半夜跑到鬼樓去吃的烤香腸到底有多味。

「一會兒我請你吃,」徐知凡嘆氣,「你快別念叨了。」

「我真想過去問問啊,」江磊走進食堂,看著前面低聲說,「在宿舍裡吃不行嗎,去鬼樓不害怕嗎?」

要烤著吃,」徐知凡說,「宿舍怎麼烤。」

霍然往前掃了一眼,看到科花幾個生正拿了餐盤在看菜,那個低頭的生也跟在旁邊。

「我不太明白啊,」霍然跟徐知凡說,「你他媽要敢踢我,我絕對當場打死你,還跟你一塊兒吃飯?」

徐知凡看了他一眼,抬就在他屁上踢了一腳。

「你大爺。」霍然說。

徐知凡笑著剛要說話,魏超仁抱著一堆飲料了過來:「來來來,趕的,就坐這桌,寇忱請客喝飲料。」

「又請?」徐知凡說,「要不我請吧,總讓他請不合適吧。」

「沒事兒,」寇忱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零用錢就得趕吃,要不都不知道怎麼用的就沒了。」

「大概是吹出老北風了給刮沒的。」霍然說。

「你砸我腦袋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呢,」寇忱說,「你……」

霍然轉臉看著他。

「看在你要帶我去營的份上我就……」寇忱話沒說完,突然被人從背後撞了一下,「!」

他轉過了,背後是那個低頭的生,一臉驚恐不安地端著餐盤,餐盤裡的湯湯水水已經沒了一半。

霍然這才看到寇忱後背上全是菜湯。

寇忱看到餐盤立馬往自己後背了一把,看著滿手的菜油又罵了一句:「我啊!」

「對不起。」那個生低聲說,聲音裡都有些

寇忱沒說話,視線越過,盯在了後抱著胳膊站著的科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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