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顛倒黑白

「你把我的臉打到破相，竟然敢說才打幾拳！你不是人！」

劉議憤怒控訴。

不用照鏡子，他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又紅又腫。

說不定真的破相。

一想到自己打了皇兄，徹底得罪了他，臉又破相，劉議瞬間覺前途一片灰暗，如喪考妣。

他生無可，坐在地上，抹了一把眼睛。

「你乾脆下旨賜死我，免得我活在世上備煎熬。死了一了百了，你也不用天天面對我這張臉覺噁心。」

劉詔打累了！

興點一過，他就失去了手的興趣。

他躺在地上，踢了一腳劉議，「朕說過，除非你造反，朕不會殺你。」

「我打了你，等於是造反。」劉議為了死，找各種藉口，也是很辛苦的。

「屁！就憑你三腳貓功夫，你打朕？開什麼玩笑。全程都是朕按著你打，就像是小的時候。」

劉議很傷心。

「我永遠都打不過你，活著有什麼意思？」

「你打不過的人多了去，難道每次不如人，你就要尋死覓活。你從哪裡學來的人招數，別讓朕看不起你。」

劉詔哼哼兩聲。

雖然打一架很累，但是也很爽啊！

打完之後得舒爽，那是無與倫比，千金難換。

他完全能理解顧珽，劉征他們追求戰場廝殺的想法。

那種打贏後的暢快，是什麼都比不上的。

劉議抹著眼淚，「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打了你，這事瞞不住人。就算你肯放過我，朝臣也不會放過我。你不如現在就下旨奪了我的爵位，把我關進宗正寺。」

「敢朕和你說了那麼多，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朕何曾因為朝臣威脅而妥協？朕是那起子小肚腸的人嗎？朕說過，你說幾句實話，幹幾件招人恨的事，朕不會怪罪你。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脾氣朕一清二楚。朕有足夠的耐心包容你。」

劉詔也算是掏心窩子。

劉議有些呆傻，「你不嫌棄我？」

「嫌棄！」這話說得特別大聲，特別肯定，沒有毫的猶豫。

「你不恨我？」

「朕不恨你！你還沒有資格讓朕去恨你。」

劉議自嘲一笑，「我果然是一無是。」

劉詔踢了他一腳，「朕就是見不慣你這副自怨自艾的樣子，真是令人生厭。」

「我輸了個徹底，還不許我自怨自艾，你未免管得太快了點。」

劉議知道自己不用死後，又囂張起來。

的確有那麼點小人行徑。

劉詔看不起他，很有道理。

劉議好奇問道：「你會死蕭太妃嗎？」

「你很關心？你和有來往？」劉詔瞇著眼睛，很有點迫。

奈何他是躺著，劉議完全不到他的迫。

劉議搖頭，「我和多年前就已經沒有來往，更不是關心。我就是問問。若是死了，琴兒也算是半個儈子手。蕭家那邊過問起來，還有老九，總歸一籮筐的爛賬。」

蕭淑兒的兒子，是劉詔劉議同父異母的兄弟。

蕭淑兒要是死了，對劉議來說，就是一堆爛賬。

蕭家肯定不敢進宮問劉詔討要公道。

同理，老九也沒有這個膽子。

他們會將矛頭齊齊對準劉議蕭琴兒兩口子。

這是個大麻煩。

劉詔給他出主意，「有時候你得學學四弟妹，直接打回去，簡單利落。」

「皇后娘娘做事，從來不會這麼簡單暴！皇后娘娘竟然能包容你，真辛苦！」

劉詔磨牙，「你再敢提一句皇后娘娘，朕嚴懲不貸。」

劉議哼哼兩聲，不提就不提。

「沒事我就告辭！還得找太醫治一治臉上的傷。」

劉詔難得溫一回，「這次朕會替你料理乾淨。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劉議有些糊塗。

劉詔懶得同他解釋，揮手，他滾。

劉議圓潤地滾走了。

……

劉詔從地上爬起來，齜牙咧。

「嘿，下手還黑的。」

大殿門從外面打開。

顧玖提著藥箱走進來。

劉詔衝嘿嘿嘿地笑，牽被打的地方，再次齜牙咧。

顧玖一臉嫌棄。

「一大把年紀，還和小孩子一樣打架，真有出息。林書平就不該將所有人都趕出去，讓起居郎留在大殿，一字一句的記錄下來，好後世人都看看帝王搏的風采。」

林書平彎腰躬，不敢開口。

開口說什麼都是錯。

劉詔揮揮手，林書平如蒙大赦，趕退了出去。

他和顧玖說道：「朕總得要面子吧！讓起居郎一字一句得記錄下來，朕的臉往哪裡擱。」

顧玖呵呵冷笑，「你還知道要臉啊！既然要臉，幹什麼和端郡王打架？搏，可真有出息！」

一邊數落，一邊從藥箱裡面拿出膏藥。

「把服了，讓我看看都傷了哪裡。」

「沒傷！收拾老四，一隻手就能將他打趴下，朕怎麼可能傷。你別大驚小怪的。」

顧玖似笑非笑。

二話沒說，直接一掌。

啪！

打在他的背上。

劉詔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正好就打在我最痛的地方。」

顧玖笑話他，「剛才不是逞能，說是沒傷嗎？這會什麼痛啊！多沒面子。」

劉詔嘿嘿一笑，「朕也是要面子的。」

顧玖板著臉，「把服給本宮了。不的話，本宮親自手將你了。」

劉詔弱弱的嘀咕兩句，老老實實了服。

好幾青紫痕跡。

顧玖十分嫌棄，一邊倒藥油準備推拿，一邊吐槽他：

「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吧。」

「那不能！你是沒看見老四那副模樣，差點玖破相了。朕專門往他臉上招呼，他一個月都沒臉見人。正好給朕反省反省。「

劉詔一臉得意洋洋。

顧玖翻了個白眼。

「你說說你，堂堂帝王，要收拾老四有的是辦法，幹什麼非要打架。即便打贏了也不彩。要是打輸了，更沒臉。老四也是個沒腦子的，竟然選擇和你打架。莫非你把他欺負得太狠了，他才會衝得要和你打架。」

「朕可沒欺負他，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劉詔哼哼兩聲，「不過你說他沒腦子這一點，還真說對了。你猜是誰抓了那個男人丟在府門口？」

「四弟妹？」顧玖隨口一猜。

「老四在朕面前冤，真是孬種。一個人家都知道報仇，他竟然什麼都不敢做，甚至將責任算在朕的頭上。好像是朕著他不能報仇似的。你說他是不是混賬玩意。」

顧玖點點頭，「的確很混賬，自己慫包，竟然還敢找藉口。是該打他一頓。」

劉詔哈哈一笑，「朕就知道，你會支持朕的做法。」

啪！

顧玖又是一掌，打在他的上。

劉詔倒吸一口涼氣。

「我支持打老四一頓，可沒支持你打架。要打老四，誰都可以手，唯獨你不行！宮裡這麼多人，你就不知道人來代勞？還敢一臉得意洋洋，你也是欠揍。」

顧玖數落他。

劉詔好不在意。

他就是興，就是高興。

他很高興顧玖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都認為老四需要收拾一頓。

顧玖想著別的事，「四弟妹和蕭太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倒是下得了手，竟然將那個男人綁了直接丟府門口。早些連，我就聽說們姐妹不和，一直沒親眼見到。這一回，也算是開了眼界。不過蕭太妃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幹出這等蠢事。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千萬別是搆陷。」

「朕也在想這個問題，已經下令報司和金吾衛暗中調查。這事也不好聲張，畢竟有損父皇的聲譽。」

顧玖問他，「如果事是真的，你打算怎麼置蕭太妃？」

「你說朕要不要賜死？」

顧玖直接說道：「這事得你自己拿主意，我不能干涉。」

「為何不能干涉。朕想聽聽你的想法。」

顧玖依舊拒絕。

「關係到先帝的聲譽，我說什麼都不合適。」

說留著蕭淑兒的命，萬一將來有一天劉詔後悔了，那都了的錯。

要說殺了蕭琴兒，將來萬一又發生別的事，那也是的錯。

涉及到上一代帝王的事，聰明的做法就是敬而遠之，絕不手，更不提意見。

劉詔問他：「你真的不說點什麼？」

顧玖重重點頭，「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你想怎麼置都。」

劉詔握住的手，「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這宮裡，就我們夫妻二人，你何必顧忌。」

「我不是顧忌，而是守住底線。我有我的事原則，該說的我不會守口如瓶，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吐。」

「罷了，罷了，朕不你。」

劉詔從顧玖的眼中，看出的決心。

知道已經做了決定，他也就放棄問的意見。

「等查清楚真相，朕再來料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