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峰魔第51章

第十一集 第一章 險棋

“小璿姐姐,你回來啦!”

儍呼呼的歡聲,從外面客廳約傳了進來。嗓音雖然是年男人的嗓音,但語氣卻十足是個正在撒,聽起來令人直冒皮疙瘩。

不過阿威卻已經聽習慣了,知道這是王宇在門口歡迎孟璿回家。這個曾經頗為自負的男警,現在的智商恐怕連五、六歲的小孩都不如,會喊的也就是簡單重覆的幾句話而已。

“這裏沒你的事了,香奴!你到廚房做飯去吧!”

阿威拍了拍正趴在自己下、機械式吸著棒的石香蘭肩膀,示意回避出去。

石香蘭默默地照作了,著隆起的肚子,垂頭走向廚房,差點被直沖而來的孟璿撞了個滿懷。

“啊呦,香蘭姐……你沒事吧?”

孟璿趕忙扶住險些摔倒的石香蘭,誰知後者竟然臉煞白的掙,搖搖晃晃的退後兩步,顯得十分驚恐。

“別傷害我的孩子……你離我遠點……別傷害我的孩子……”

石香蘭一邊聲念叨著,一邊用雙臂護住鼓脹的肚皮,一副快嚇哭出來的模樣。

孟璿愕然。

阿威卻是又好氣又好笑。他自然明白,喪子之痛對石香蘭的打擊太過沉重,因此這些天他對相當的溫和,甚至在傷心難忍之時,還經常聲安,並時時提醒注意,現在肚子裏又有了一個小生命,應該將悲痛化作母,盡心盡力將之誕生下來並哺育長。

大概是這理由真起了作用,石香蘭顯然是聽進去了,雖然整個人仍沉浸在巨大痛苦中,但從昨天起已恢復了正常的飲食作息。看得出來,這個弱的又一次認命了,真真正正的安下心來,開始準備當肚中孽種的母親。

不過,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也不知是否刺激過深了,又或者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孩子,導致滿腔的母更加發酵、集中到了這個尚未出世的骨上。略有些神經質似的整天如臨大敵,將自己的肚腹保護得嚴嚴實寶,不準任何人包括阿威哪怕一下,生怕對胎兒造一丁點損傷。

“好啦、好啦,誰也不會傷害孩子的,你就放心吧!”

阿威只得勸說了幾句,再次催促石香蘭去廚房做飯。後者這才含淚噤聲,小心翼翼的繞過孟璿走開了。

孟璿莫名其妙地問:“香蘭姐這是怎麼了?我又沒撞倒,幹嘛這麼人的反應?”

“嗯,這是火災後癥。你別管就是了!”阿威岔開話題道:“看你這副興沖沖的樣子,是不是石大就像我們預計的那樣,果然遇到麻煩了?”

孟璿立刻來了興致,咯咯笑著拍起了掌。

“是啊,跟你估計的八九不離十!我上午趕到警局時,夫妻倆已經被帶到那裏了。蘇忠平被隔離開來單獨問話,而石大則在局長辦公室裏,費盡舌的跟李天明理論。兩個人越說越大聲,到後來幾乎吵起來了,我們坐在外面的同事全都聽得一清二楚呢!”

“哦,怎麼吵的?”

“石大質問李天明,為何要把蘇忠平牽涉進來?自己確實對阿宇造了傷害,接罰也是應該的,但丈夫卻跟整件事無關。李天明卻說未必,那次阿宇被人打傷昏迷時,服上還沾有其他人的跡,那是兇手也傷留下的證據。等一下化驗結果一出來,就知道是不是蘇忠平的跡了。石大一聽就張了,忙承認打傷阿宇的確實是蘚忠平,但堅稱當時是你在暗中挑撥,他們倆才會中計自柑殘殺……”

孟璿說到這裏,臉一沉,狠狠地視著阿威。

“原來阿宇那次重傷,果真是你在搞鬼!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真想害死他嗎?”

阿威面不改地撒謊道:“沒錯,是我安排王宇和蘇忠平見面的。但我的本意是想讓蘇忠平看到那段拍視頻後,對王宇大發雷霆,起到振聾發聵的效果,令他打消對石大的畸。這樣我和你的幸福就都有保障了。誰知道他們兩個人竟會打起來……唉!”

孟璿半信半疑,悶哼了一聲道:“我再警告你一次,過去的事不管你有意也好,無意也好,我可以全部不計較,但今後你若再對阿宇起半點壞心,我……我一定會跟你拚個同歸於盡!”

阿威肚裏暗暗好笑,滿口答應了下來,又追問道:“後來呢?”

“石大反覆解釋,李天明卻打起腔,說我很想相信你,但是公事公辦,蘇忠平就算沒有主觀故意,也有過失傷人罪,必須先把問題代清楚。石大只好默不作聲了。接下來李天明又問為何自己也去刺傷王宇,也說是你的。李天明卻打斷了森森的說別什麼都往上推,或許魔偶爾也會替人背黑鍋的……”

“哈,李胖子替我屈了,真是我的好知已啊!哈哈哈!”

“石大就有些生氣了,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天明說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奇怪,為何這次在警方的嚴搜索下,還是找不到魔的蹤影?石大說我早就提醒過你,警隊裏有魔的,雙方裏應外合,才會讓網的。李天明卻冷笑著說這只是一種可能,另外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就是別墅裏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麼魔!那搜山當然搜不出任何結果了!”

阿威大聲暍采,鼓掌道:“很好!李胖子果然沒有辜負我們的期,妙極妙極!”

孟璿繼續道:“石大起來,說一派胡言,魔要是不存在,之前那麼多害者該怎麼解釋?李天明說那些人的確是魔害的,然而這次在別墅裏搞鬼的,卻很可能並不是魔,而是假借了魔招牌的人!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們都聽了出來,他指的就是石大夫妻倆……”

阿威吹了聲口哨,仿佛這形早在其意料之中,雙眸閃著得意的芒。

“石大憤怒地說,這太可笑了!難道你認為這次事件整個是虛構的,是我編造出一個假的魔來謊報案嗎?李天明居然承認他就是這麼懷疑的,說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你和丈夫合謀演的一場戲,假裝自己被魔綁架了。不料被阿宇發現了一些蛛馬跡,鍥而不捨的追查下來,令你們倆覺到有餡的危險,於是就對阿宇下了毒手。至於拍攝刀刺王宇的那段視頻,不過是在轉移視線,企圖嫁禍給魔罷了!”

“嗯,這話說出來,雙方想不翻瞼都難了!”

阿威若有所思地說著,雙眼更亮了。

“是呀,石大馬上怒斥李天明口噴人,要他立刻道歉,否則就要向上級投訴他。李天明卻說儘管去投訴好了,他這麼說是有證據的,就算石大不去投訴,他也會把這些證據直接給上級的……”

孟璿一邊說,視線一邊落到了茶幾上,那裏擺著幾本攤開的日記本,上面寫滿了整齊娟秀的字跡,不過有小頁數已經被撕掉了。

那正是石冰蘭的日記本,撕掉的頁數上記載的,都是平常春夢的容,現在已經全部落到了李天明的手裏,為了他所謂的“證據”。

而這證據,自然是阿威心炮製出來的!

自從拿到石冰蘭的日記後,阿威如獲至寶,一直在反覆研讀裏面的文字,以便徹底瞭解石冰蘭最心世界。因此當他決定拋棄魔窟,帶著石家姐妹遠走高飛時,首先就將這些日記轉移走了,否則這些“珍貴”的資料也將毀於那場大火中。

就在昨天,阿威撕下一些記載有春夢的頁數,用打火機分別燒焦邊緣部分,使之看上去像是從火苗裏搶救出來的。然後孟璿帶著這些紙張,返回警隊參加了最後一天的搜山行,並將之放在了火災現場……果然,這些紙張被其中一個負責看守現場的警員發現了,帶回警局呈給了李天明。

而李天明也果真“不負期”,將之作為證據牌打了山來,打了石冰蘭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我沒看到石大的表,可是單聽聲音就知道,有多難堪、多惱了!”孟璿噗哧一笑,接著道:“但還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說這些日記容是私,與案本無關,再說也不能證明什麼!”

“嗯,李天明怎麼回答?”

“李天明說如果只是一般的春夢,確實不能證明啥,但問題在於,這些春夢幾乎都是遭待的容!說明潛意識裏就有被的傾向,完全有可能“自願”被人綁架和待,至機上來看是絕對說得通的!而蘇忠平為了滿足這種奇異的嗜好,心甘願的予以配合,所以才會扮演了魔的角……”

阿威啞然失笑:“李胖子強詞奪理的功夫簡直一流!他這是吃準了石冰蘭的心理,知道絕不會願意這種“醜事”曝給更多人,尤其是上級領導,要是看到了這些記載會怎麼看肯定連想都不敢想這種場面!”

“這我就不清楚啦,反正兩個人越吵越兇。除了我之外,其他同事幾乎都沒有看過那些日記,所以一個個都聽得莫名其妙……吵著吵著,兩個人忽然又提到了阿宇。我心想再耽擱下去,你之前告訴我的最佳時機就要錯過啦,於是我一咬牙,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孟璿說著陡然屏住了呼吸,仿佛重新面對當時的景似的,可的蘋果臉脹得通紅。

阿威深知,這小格太直率,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撒謊對來說難度無疑是大了些。好在事先他已經和“預排”過這種場面多次,至表面上已能做到比較自然了,不過事到臨頭是否發揮正常,恐怕仍要打一個問號。

當然他也不想打擊了孟璿,於是微微一笑,用眼鼓勵繼續說下去。

孟璿紅著臉道:“我一進去就對李天明說,雖然石隊長刺傷了阿宇,但確實沒有殺害他,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愣住了。我不等他們追問,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對石大說,我那次在電話裏說阿宇回來後自殺了,那是假話!是魔以阿宇的生命威脅我這麼說的。其實我本沒見到阿宇,也不知道他到底生死如何。然後找再向李天明承認錯誤,說不該瞞這件事!”

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李天明呆了片刻,沉著臉對我說,小璿你別以為編了這麼一個理由,就能騙得了我!我知道你和石隊長同姐妹,你這是想替罪。我看了一眼石大,說同姐妹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從刺傷阿宇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沒法原諒!但是不管怎樣,事實就是事實,至在當時阿宇一定還活著,因為魔在用他威脅我時,還讓我跟他通過話。”

阿威點點頭說:“你果然背得很嘛,大致的意思說得都沒錯!”

孟璿到鼓勵,臉上出開心的表,說道:“李天明沒話可說了,只好悻幸的說他曉得了,將我打發出了辦公室。接下來他和石大沒有再爭吵了,兩人的聲音也都低了,我們在外面本就聽不清究竟在談啥啦。反正石大出來時,臉很差。走過來想跟我說話,我藉故說不舒服,沒理就回家來了!”

阿威嘉許地豎起大拇指,說:“很好!親的小璿,你做得非常好。記住!今後哪怕當面翻臉都好,無論如何不要跟石大單獨談話!”

孟璿滿口答應了下來。

阿威則閉上雙眼,靜靜的陷了沉思。他清楚,眼下石大雖然境不妙,但自己也實在好不了多。從現在開始,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險棋,能不能最終反敗為勝,就要看老天是否站在自己這邊了……

※ ※ ※ ※ ※

“各位新聞界的朋友,請你們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靜一靜!我馬上會宣佈楚倩小姐對公眾的正式聲明……”

在鎂燈的閃爍和七八舌的問話聲中,經紀人提高嗓音,對著十多支幾乎想塞進他裏的話筒和麥克風,用職業練語氣開始發言。

圍攏在邊的眾多記者頓時躁起來,一個個都拚命地想到前面,鎂燈閃亮的更頻了。

也難怪,號稱“天后”的歌星楚倩已經銷聲匿跡大半年了!最後一次出現在公眾場合還是去年五四青年節時,在F市開的那場演唱會。之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似的不知所蹤,儘管所有的娛樂記者費盡心機想打聽出楚倩的確切消息,但由於F市警方的刻意瞞和全力阻撓,大多數記者的調查一無所獲,數人雖查到若干蛛馬跡,但因楚倩與中央級的高過往甚,被主管的宣傳部門“勸告”後,也只得放棄了深調查。

但楚倩畢竟是紅半邊天的明星,在全國的、歌迷的強烈要求下,經紀人不得不站出來編造謊言予以應付,聲稱楚倩“因工作力太大,暫時到國外休養去了”。但大部分人對此本不信,反而導致了流言蜚語滿天飛,有謠傳楚倩因問題自殺的,有謠傳楚倩嫁人的,還有謠傳楚倩得了滋病的……總之一個個都說得有鼻子有眼,令人啼笑皆非。

當然,也有人真正出了事的真相,稱楚倩在F市舉辦演唱會後,就被變態魔給綁架了。但由於各種自稱“驚人幕”的小道消息太多了,這真相反而淹沒在裏面,相信者固然有之,但還是沒有比其他消息令人信服。

就在公眾漸漸開始有點淡忘這件事時,一條的新聞突然傳開了——楚倩原來藏在F市溫泉療養院裏!據說這次的消息是該療養院的一位工作人員傳出來的,還有他用手機拍的一張模糊照片為證,經辨認絕對可靠!

整個傳界都差點發瘋了。大批記者立刻第一時間湧了過來,可惜卻被嚴的保全攔住,無法進病房一探究竟。不過這無疑也更加證實了,楚倩的確就在這家療養院裏休養!

現在,經紀人終於打破沉默,準備正面解答傳和公眾的疑問,而且還要宣讀楚倩的正式聲明,這自然令所有記者都大為激掌的做好了詳盡報導的準備。

經紀人卻不慌不忙,取出一份新聞稿,一板一眼的念了起來。

這就是楚倩所謂的正式聲明,大意說之所以會消失這麼長時間,是因為半年前在F市開演唱會時,親眼目睹了因炸、踏踩釀多人傷亡的慘劇,神上到了一定刺激,再加上當明星過久,早已心疲憊,因此萌發了退出娛樂圈的念頭。這半年來一直聽從醫生吩咐,居起來安心休養,目前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再過兩個月就將正式複出,那時再親出來跟公眾見面……等等。

聲明念完了。接下來是問答時間。記者們紛紛搶著提問,無非是想打聽楚倩這段“休養”期間的細節,以及複出後的種種工作安排。經紀人顯然是久經沙場,逐一用方語言給予了回答,每句話都絕對是滴水不

眼看整個記者會就要結束了,突然後排站起一個記者,拋出了幾句令人震驚的話語!

“經紀人先生,我們聽到有消息人士,楚倩小姐這段時間並非是一直在休養,而是被變態魔囚的地牢裏——也就是“王公館”舊址的那棟別墅,前幾天剛剛起火焚毀的——當時楚倩小姐是僥倖從火災現場撿回了一條命,請問是不是這樣呢?”

經紀人的臉微微一變,厲聲說:“這純屬謠言!請你告訴我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我們將保留追究對方造謠的權利!”

那記者聳聳肩,果然沒有冉發問了。

但經紀人的緒無疑到了影響,接著的幾個問題都只是草草敷衍兩句後,就匆匆宣佈記者會結束,在保全護送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記者們自然不死心,追了出去連聲發問,但誰都沒能再得到半點資訊了。

幾個小時後,關於楚倩即將複出的消息,通過電視、廣播和網路等介,迅速傳遍了F市乃至全國。

天后”的魅力果然非同小可,轟效應再次顯現,特別是在網路上,一下子就為了網友們議論紛紛的最熱門話題。

而記者會上最後一個提出的問題,儘管是“謠言”,但卻引起了最多人的興趣,被線民瘋狂的到轉載。這使得楚倩到底是否曾落魔之手的爭辯,在網路上迅猛的發了開來。有網友留言堅稱這並非謠言,而是事實,還說其親戚正好在F市消防隊工作,親眼見到初一淩晨時,楚倩被擔架抬出起火的別墅!

這一留言遭到了楚倩的歌迷激烈圍剿,但更多類似留言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有人稱自己的親戚是F市負責搜山的員警,有人稱親戚是療養院裏的護士,還有人稱是負責打掃的清潔工……總之全都聲稱有直接或者間接的證據,可以證明楚倩的確曾被魔綁架過!

雖然這些留言很快都被網管刪除了,然而惡劣的影響已經造了,歌壇“天后”的形象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遭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

※ ※ ※ ※ ※

“出去!你們他媽的統統給我滾出去!快滾……”

隨著尖銳憤怒的罵聲,楚倩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擲了出去,險些砸中了一個警員的腦袋。

“我早就說過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他媽的,要我說多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一邊怒駡,一邊繼續抓起病床旁邊的鬧鐘、手機、電視遙控等,一樣接一樣的擲。

病房裏頓時大,幾個警員只得左躲右閃,在經紀人的勸說下,苦笑著退出了病房。

他們這已經是第三次前來詢問口供了,但歌星每一次都拒絕配合,不管是求也好,半的命令也好,楚倩都不予理睬,剛才一個警員急之下,語氣嚴厲了些,就馬上大發雷霆,用最暴的方式下達了“逐客令”。

然而等警員們真的離開後,歌星臉上的盛怒之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沮喪和倉惶。

原本早就想離開F市了,這大半年的囚生活對來說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噩夢一樣,就在漸漸適應了夢境、甚至有些起夢境時,卻偏偏驀然醒了過來,令完全不知所措,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避,最好再也不要面對旁人,逃得越遠越好。

可惜這個願暫時沒法實現了,一方面是自的緣故。在魔窟起火焚燒時,被石冰蘭打暈在大廳裏,兩截掉落的橫樑正好砸中的右臂和左,導致嚴重的骨折,送醫後都打上了石膏。據醫生的建議,短期最好都留在F市靜養,不要乘坐任何通工長途跋涉,否則難免影響康復。

另一方面就是配合警方調查的緣故了。雖然楚倩也是害者之一,但此案開系太過重大,F市刑警總局再三要求配合調查取證的工作,在沒有得到滿意回答前,也是不肯放行的。

以楚倩的名聲地位,若真的非走不可,警方自然也無權強行留下,但經紀人心裏清楚,撕破臉對大家都沒好,只要警方如實回答記者的問題,那楚倩曾被綁架污的事就等於被正式證實了,再也不可能矢口否認。

因此這些天來,經紀人一面找來名醫,盡力幫助歌星恢復健康,一面私下裏苦口婆心的勸說,要起碼在面子上敷衍一下警方。

“敷衍、敷衍,我已經夠了!你還要我敷衍到什麼時候?”

楚倩發般的沖經紀人著,賭氣扭轉頭,不理睬對方了。

經紀人陪著笑臉:“阿倩,你聽我說……”

“不聽!”楚倩扭過頭,雙手捂著耳朵,像小孩般鬧道:“反正我明天非離開這裏不可!你說廢話,現在就去給我準備專機吧!”

好半晌,經紀人都沒有回答。楚倩提高嗓音又重複了一遍,仍未得到回音。忍不住火了,驀地轉回頭,三字經已經沖到了邊。

但還沒罵出聲來,突然一怔,把髒話咽了回去。

經紀人不知何時已退出了病房,而此刻站在床前的竟是個著便服的巨,清澈的眼眸正冷冷盯著自己。

“是你啊,石大!”楚倩聲俱厲的道:“你來這裏幹什麼?想第三次把我打暈過去麼?”

石冰蘭淡淡一笑:“我不是打暈你,是打醒你!要下然,你現在還是魔的奴隸!”

“那又怎樣?難道你自己就不是奴隸麼?嘿,別忘了是誰每天的抖著大子,被得像母狗一樣!”

石冰蘭臉一紅,凜然道:“為了求生存,暫時的屈服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逃出來之後還執迷不悟,不敢跟邪惡做鬥爭……”

跟我說教!”楚倩憤怒地叱道:“跟邪惡鬥爭是你們員警的事!抓不到魔是你們自己無能,關我屁事!”

“只要你肯提供與魔有關的線索,我就能抓到他,洗清我們倆所的恥辱了!”

“要線索你幹嘛不自己提供給你的同事?”楚倩用挖苦的語氣道:“你眼魔的關係明顯比我更“親”,在一起的時間也比我更長,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魔的貌、特徵啊,幹嘛要跑來問我呢?”

“不同的害者,對罪犯的觀察角度往往是不同的,所以對警方來說,每一個人的證詞都很重要!”

楚倩仍是頑固地搖搖頭,挑釁地道:“我不想再回憶過去的事。除非你把我抓進警局裏大刑侍侯,那我說不定就會說了!”

石冰蘭默然瞪著楚倩,過了好一陣,淡淡道:“我明白了。你本就不希魔落網!你擔心我們審問魔時,會從他裏掏出對你不利的口供。你主當他的幫兇,為他出謀劃策的罪行就會曝了!”

“胡說!我有什麼好怕的?哈,真是笑話!”楚倩顯然被說中了心事,氣急敗壞地嗔道:“我就算曾經是幫兇,那也是為了生存,誰也不可能定我的罪!”

“沒錯,法律是不可能定你的罪,但你心裏清楚,只要你當幫兇的事被公眾知道,你的名聲就全完了!”

石冰蘭心平氣和地說,用一種憐憫的眼著對方。

楚倩霎時面如死灰,仿佛被擊中了要害,全都微微抖起來。

石冰蘭趁熱打鐵:“如果你肯配合警方的行,我向你保證,你所擔心的況絕對不會發生的!”

“你……你憑什麼保證?”

石冰蘭秀眉一蹙:“警方本來就有為證人保的義務。退一萬步說,就算將來消息真的洩出去了,可是你積極配合破案,最後還是能贏得公眾諒解的。但你要是堅持瞞下去,等魔落網後,你再想撇清責任就太遲了!”

“我坦白跟你說好了,對魔的況,其實我瞭解的並不比你多。”楚倩終於了下來,吞吞吐吐的說道:“沒錯,他是有要求我幫忙調教你,平常我故意說的一些刺激你的話、招惹你的舉,也都是他私下授意我做的……但是他從來沒告訴過我,任何關於他自己的幕……”

“這個我清楚,他是個狡猾的罪犯,多疑,本來就不會輕易對人吐的!”

“既然如此,那你還要我說什麼呢?我本就沒有什麼新鮮的資料,可以提供給你們警方嘛!”

“沒關係,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好了,關鍵是要說實話!”

楚倩猶豫了許久,勉勉強強的在嗓子裏“嗯”了一聲。

石冰蘭雙眸閃過一:“很好,我這就把剛才那些同事回來,請你如實告訴他們兩件事,一是魔怎樣企圖嫁禍給我丈夫,二是他怎樣迫我刀刺王宇……只要這兩點你如實錄下口供,就足以提供決定的線索了!”

“哦,只要這兩點?”

楚倩重複著這句話,面狐疑的表

石冰蘭立刻意識到,自己在心急之下犯了個錯誤。忙掩飾著自己的緒,盡力不的說:“當然不止兩點,你能說的越多就越好。不過今晚的時間已經遲了,你可以先從這兩點說起。”

說完,走向病房門口,正要拉開門,卻被楚倩從後住了。

“咦,你不是要我提供線索嗎?你怎麼又要出去呢?”

“我去剛才那幾個同事。今天是他們值班,由他們給你錄口供!”

石冰蘭含糊其詞的回答著,心裏暗不妙。

果然,只聽後傳來歌星咯咯咯的笑聲,之前的惶已經一掃而

“我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石大!嘿嘿嘿……你要我提供線索只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急需我這個目擊者的口供,來證明你和你老公的清白!”

石冰蘭轉過來,清澈的眸子盯著楚倩,冷冷道:“你這是在自作聰明。”

“還要?嘿,我可不是大無腦的蠢貨!”楚倩就像一瞬間換了個人似的,重新恢復傲慢的模樣,語聲充滿奚落。“你把王宇刺重傷,你老公也曾經把王宇打昏迷過,你們夫妻倆本來就都逃不傷人的嫌疑。”

石冰蘭終於微微變,一時間不知所措。白天在刑警總局裏跟李天明激烈爭辯,導致的結果就是被暫時停止了職務。李天明堅持聲稱,說自己是被迫刀刺王宇的,這一點必須拿出直接證據來,否則就只好“公事公辦”了。

石冰蘭悲憤之下,想來想去,唯一能替作證明的,也就是歌星楚倩了!本來楚倩只要正常錄下口供,就可以證明的清白,但聽說歌星拖到今天都拒絕配合,心中真是焦急萬分,忍不住親自找上門來,想用兼施的方式使之就範。想不到一個大意,反倒被對方清了自己的底牌,落到眼下這種尷尬的境地。

“好,那麼你是鐵了心要跟警方作對到底了,是不是?”

石冰蘭面罩寒霜,用嚴厲的語聲質問,可是就連自己都覺到,此刻的聲音遠遠不如往常堅定有力,顯得底氣不足。

心中一陣苦,明白三個多月的囚,對自己的神、意志和判斷力都造了嚴重削弱,要是換了從前,是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較量中於下風的。

誰知楚倩竟笑嘻嘻的說:“我哪敢呀?你把你的同事都進來吧,我現在就乖乖錄口供。咱們警民合作,皆大歡喜!哈哈哈……”

石冰蘭沉著臉道:“我警告你,作假口供是犯法的!在那兩件事上你要是敢撒謊,我下會放過你的!”

“嘿,看來你已經猜到我會怎麼錄口供了,不過,你憑什麼說我撒謊呢?”楚倩狡猾的笑道:“找到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魔原本是你用槍擊斃王宇的,但你卻說,這樣殺他大便宜他了,只有用刀慢慢的將他刺死,讓他死的很痛苦,你才心滿意足……這幾句話是你親口說的,我對你的同事如實招供出來,難道也算撒謊嗎?”

石冰蘭啞口無言,俏臉青一陣、紅一陣,半晌才艱難的說:“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因為我討厭你!”楚倩突然提高嗓音,有如發般尖道,“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非常、非常的討厭你!你不過是個卑微的員警而已,憑什麼長著一對比我還滿的大子?還有,要不是因為你的愚蠢,我又怎麼會落到魔手裏,淪為他的奴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的!都是你!”

石冰蘭吃驚地歌星,雖然在魔窟的這段日子,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敵意,但卻沒有想到敵意竟然深到了這個程度,而且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你討厭我沒關係,就算恨我都沒關係,只要……”

石冰蘭剛說到這裏,胃部忽然泛起一噁心,不由自主的彎下腰,“荷、荷”的乾嘔了起來,然後嘔出的卻只是幾口清水。忙用手帕捂著,開始劇烈的息。

楚倩看在眼裏。臉上突然出一邪惡的笑意:“你果然懷孕了!我親的石大……你肚子都已經有了魔的種了,幹嘛還念念不忘的想置他於死地呢?難道你希將來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這個孽種是不會出生的!”石冰蘭容慘澹,用堅決的口吻道:“我已經跟醫院說好了,下周就去墮胎!”

“墮胎?那怎麼行?”楚倩誇張的道:“你肚子裏的小生命是無罪的!你無權剝奪他降臨人間的權利!”

石冰蘭煩躁的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

“OK,那就說回正題好了!你不是要我證明你的清白嗎?好啊,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

石冰蘭神一振:“什麼條件?”

“很簡單,就是放棄墮胎,把你肚子裏的“孽種”生下來!”

石冰蘭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你留下魔的骨,把這個“孽種”孕育出來!”

石冰蘭然變,怒叱道:“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是,又怎麼樣?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跟你就沒什麼可談的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楚倩角泛起一獰笑,用強的姿態下達了逐客令。

石冰蘭心如麻。萬萬想不到事會發展這樣,就在一分鐘之前,還佔據著絕對的上風,但轉眼間主客之勢就逆轉了。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呢,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怒火,忍氣吞聲的說道:“除了這個條件,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楚倩殘酷的搖了搖頭:“抱歉,我只有這個條件。你說什麼都沒用,我絕不會改變主意!”

石冰蘭憤然轉:“好,我們就走著瞧吧!”

再次走向門口,瞬間下定決心,絕不被這卑鄙的歌星威脅。

但是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重重擊中了的心臟:“你丈夫呢?他現在的境恐怕也不樂觀吧?”

石冰蘭的腳步下戛然而止,軀微微抖起來。

相對于本人,丈夫蘇忠平的境無疑更加惡劣。雖然要停職接調查,但仍可以自由活,但丈夫至今仍被羈押在警局裏接盤問。而唯一能證明丈夫既沒有偽裝魔,也不是故意打傷王宇的,就只有眼前這個無恥的歌星了!

特別是在打傷王宇這件事上,畢竟是丈夫親自的手。假如楚倩堅持不肯證明,是因為魔的謀才導致這場“誤傷”,那丈夫王也會落個“故意傷人罪”的罪名,後果難以預料。

想到這裏,石冰蘭只覺得五如焚。死也不願意生下肚裏的孽種,可看眼下的勢,似乎又已別無選擇。

“嘿嘿,魔說你是大無腦的花瓶,果然沒說錯!”楚倩譏諷的聲音繼續從後傳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先答應下來再說。你雖然懷孕了,但離生產還有大半年吧。只要你能在這段時間裏,迅速抓住魔,就能證明你和你丈夫的清白了,那時候你再去墮胎也不遲啊,我又怎麼阻止得了呢?”

一言驚醒夢中人,石冰蘭猛然醒悟過來,暗慚愧。沒想到這一點,倒不是“無腦”,而是向來說一是一,潛意識裏是很排斥“賴帳”這種行為的。不過現在既然被楚倩提醒了,頓時想到,其實本不必等抓到魔,只要楚倩一錄完口供,自己和丈夫的清白一被證明,就可以翻臉不認帳了,雖然是卑劣了一點,但對這種人似乎也沒必要講究什麼信義。

“你說得對。好吧,我接你的條件!”

石冰蘭說完長長歎了口氣。生怕對方看穿自己準備賴帳的念頭,因此仍裝得十分不願,語氣裏滿含無可奈何的痛苦。

誰知楚倩在謀詭計上似乎也明得很,冷笑一聲說:“口說無憑,你必須立個親筆字據給我,我才能相信你!”

石冰蘭猶如被一盆冷水劈頭淋下,臉更加蒼白了。作為警務人員,自然知道,親筆寫下的字據意味著什麼。有了這樣一個“把柄”在手,歌星隨時可以翻臉,到時候只要把字據到刑警總局,自己就難逃“唆使證人串通口供”的嫌疑,李天明可以名正言順的重新找自己麻煩,屆時等待自己的將是更加被的局面。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石冰蘭思忖再三,終於還是權衡出了輕重,一言不發的按照歌星的要求,提筆寫了一張“保證絕不墮胎,換取對方立即錄口供”的字據。

“呵呵呵,這就對了!”楚倩滿意的接過字據,躊躇滿志地道:“要是被我發現你墮胎的話,我會立刻向你的上級投訴,說我是在你的威下才錄的口供,然後把我今天說的話全部推翻!”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石冰蘭咬牙道:“頂多不過是推遲幾天墮胎而已!等我抓到了魔,我正好把他連同這個小孽種一起送進地獄!”

“但願你能功啦!”楚倩挖苦道:“希最終的結局不會是你連同這個小孽種一起重新落魔的掌心!嘿嘿嘿……”

就在冷嘲熱諷的笑聲中,石冰蘭憤然拉開門,大步走出了病房,對著遠遠守候在走廊外的幾個警員做了個手勢。於是那些警員都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再次湧進了病房,開始給歌星錄口供了……

※ ※ ※ ※ ※

晚上十二點,孟璿家。

阿威拿起手機,一張新買的卡,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一個張的男聲音傳了過來。

“先生,楚倩小姐已經遵照您的命令,完了任務!”

“GOOD!口供呢?”

“也錄完了。一切都按照您說的,很出的演了一場戲,絕對沒有出半點馬腳!”

“嗯,我相信。是個出的藝人,而您也是個出的經紀人,而且很識時務,哈哈哈!”

“您取笑了……字據就在手上,需要轉給您嗎?”

“不必了。讓保留著吧,要用的時候拿出來用就行了!”

“那……也好。先生,您曾經許諾過,這是您對楚倩小姐的最後一個命令,只要做到了,從此以後就放過……”

“是啊,我已經放過了啊。現在不是早就恢復自由了嘛!”

“可是,您還掌握著照、錄影……如果您真的不打算再次要脅了,就請您把這些東西還給吧!”

“抱歉,這可不行!我已經失去了一個最放奴了,留下這些東西可以作為最好的紀念。嘿嘿嘿……”

“我們可以花鉅款購買,真的!您就開個價吧!”

“我需要的並不是錢……好啦,就這樣吧。只要石大的確放棄了墮胎的念頭,我保證下會再擾楚倩了。你們也不會再接到我的電話!”

阿威不耐煩地說完,隨手就切斷了電話,籲了口氣,心想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否則注石大子宮裏的華就真的保不住了。

事實上他早在前兩天,就已經聯絡上了楚倩的經紀人,但是所提的要求卻被一口回絕了。阿威大怒之下,馬上通過網路散佈資訊,出楚倩曾經被綁架的真相,搞得滿城風雨。然後他再打電話威脅經紀人,揚言要繼續散佈楚倩的照和錄影,經紀人一來為了歌星的名聲著想,二來聽他的條件不過是幫個“小忙”而已,只得被迫答應了下來。

——哼哼,倩奴啊倩奴,你連我的電話都不敢親自接聽,以為從今以後就可以逃避我了嗎?告訴你,錯了!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抓回來的,讓你重新驗到從高高在上的明星,跌落最下賤的奴的滋味……

阿威想到這裏,神陡然振了起來,雙眼也出森寒的

他邁開大步,慢慢走進客廳,經過了一個足以容納整個人的龐大行李箱,再走進了隔壁的臥室,打開了壁燈。

下看得清楚,孟璿正像小般趴在床上沉沉酣睡,圓圓的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就彷佛了的蘋果,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阿威走到床旁坐下,掀開被子,這小警赤就全部暴在了眼前。

“唉,我說過多次了,不要趴著睡覺,會把咪咪變形的!”

阿威一邊埋怨著,一邊手抱起孟璿的軀,將翻轉仰躺的姿勢。

“嗯……別吵我……嗯……”

孟璿迷迷糊糊地呢喃著,小微張,呼出的氣息中約帶著淡淡的酒味。

這正是阿威的傑作——晚飯時他連哄帶騙,灌了這小警許多酒,令醉得不省人事。

不等阿威重新替蓋好被子,孟璿已翻了個,有沉浸到了甜的夢鄉中。

——是行的時候了。

阿威最後了一把孟璿滿的雙不捨的站起,取出一封信擺在床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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