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六十八章 護天使

九個月後。

清晨八點，明。

Ｆ市郊區監獄的門緩緩打開，餘新提著個簡單的行李包，大步走了出來。

終於刑滿釋放了！

他深呼吸了幾口，閉上眼睛，盡著恢復自由的可貴、還有外面這新鮮

芳香的空氣！

九個月的刑期，說長也不算長，一晃就過去了。由於有孟璿關照，監獄裏基

本還算舒服，吃的相當可口，住的地方通風氣，也不用像其他犯人一樣要參加

勞改，晚上還可以看電視。至於從外面帶進來的煙酒更是隨要隨有，整生活

可謂輕鬆愜音芝極。

但是也有一個最大的不盡人意之，就是不可能接到人！畢竟，任何關

照都是有限度的，太過無法無天只會給孟璿帶來麻煩。

所以餘新只好強忍了這大半年，一直憋到今天，旺盛得就快要炸了！

走出監獄抬頭一看，一輛警用麵包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孟璿輕快的迎了上來，手接過余新的行李包。

“不錯嘛，小璿！你的部又變大了哦！”

餘新雙眼放，裏低聲說笑，右手手臂順勢抬起，用胳膊肘頂了頂這小

警包裹在警服裏的滿峰。

“哪有啊？還是原來的尺碼！”

孟璿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將他送上了車。

麵包車絕塵而去。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接我？”

餘新環顧著空的車廂，微微有些失。

“對啊，大家今天都很忙，沒空來迎接主人，只能派我過來做個代表了！”

孟璿裏雖然這麼說，但蘋果臉上卻閃現出一種久違的調皮表，看上去很

是可。

余新會意，哈哈一笑，也就不再多問了。

麵包車並沒有拉響警笛，不過行駛的速度仍是飛快，不一會兒就離開了郊區

僻靜的道路，重新回到了Ｆ市市區。

餘新起初閉目養神，然後又睜開眼來，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孟璿聊著天。

這時麵包車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等待綠燈。

孟璿出神祕的笑容，指著不遠的一楝大廈說：“主人，您看那裏！”

餘新循著手指方向去，只見那是本市有名的環球商場，外層牆壁上鑲嵌著

巨型超大的數位電視螢幕，有至數百人正圍在螢幕前指指點點。

“他們在幹嗎？馬上就要播球賽嗎？”

餘新隨口調侃著，瞇起眼睛仔細看去，原來螢幕上正在播一則廣告。

模特兒半側著子，臉龐被秀髮遮住了大半，上僅穿著一件黑的半罩杯罩，

旁邊是一大堆介紹產品如何舒適、品質如何好的文字。接著螢幕還給了部一個

正面特寫，只見滿雪白的雙被罩杯推得格外高聳，深深的令人鼻都

要噴了出來。

“喔，這不就是楚倩拍的那個著名廣告嗎？”餘新瞥了一眼，也並未覺得有

什麼稀奇，“代言的那個牌子什麼來著……噢，對了，”護天使“！

哈哈哈，你說這牌子好笑不好笑？本就是一個山寨版的爛牌子啦，完全就是靠

楚倩部那兩團賣廣告，才變地最流行的大品牌的……”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心中不由又想起了歌星楚倩，下興得當場撐起了

帳篷。

雖熱在監易裏不能上網，也沒有報紙可看，但一些獄警跟餘新的關係不錯，

通過與他們的閒聊，餘新多也知道外界的一些資訊，比如楚倩這大半年來的新

聞，他就基本上瞭如指掌。

這個曾經紅半邊天的歌星，已經徹底淪為三級片演員了！第一部三

級片《大有罪》四個月前已經在香港上映，雖然做出巨大犧牲，袒了兩點

並且有不激戲，但票房反應相當平淡。究其原因，並非的材不吸引人，

事實上網路上盜版、下載此片十分火。然而觀眾們已經從潛意識裏將視為

“殘花敗柳”，覺得此片雖有觀賞價值，但本不值得花幾十元到電影院看片。

這樣的結果自然令楚倩大失所，把心一橫，索又簽約了兩部三級片《巨

惹禍》和《大媽有大智慧》，並聲稱要做出“更大膽的犧牲”，企圖挽回人

氣。然而線民們均對此嗤之以鼻。畢竟第一部三級片還算有新鮮，而且又是香

港著名導演“佬王”親自編導，票房都如此不盡人意了，第二、第三部片子還

能好到哪里去呢？只會令觀眾越發覺得“下賤”罷了！

“對了，這個廣告怎麼還在播放啊？”餘新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奇怪的轉

頭問孟璿，“我聽說因為楚倩人氣暴跌，廣告商早就不找代言了啊！”

“誰說是楚倩代言啦？主人，看來你坐牢半年，眼睛老化得厲害！”

孟璿沖他做了個鬼臉，神十分調皮。

餘新一怔，隨即想到自己確實看錯了。楚倩既然已經拍了點鏡頭，部對

觀眾的吸引力早已大減，怎麼可能還會有那麼多人圍觀一個區區廣告呢？由

此看來，剛才的模特兒一定另有其人。

他怦然心，口而出說：“那剛才的廣告是誰代言的？靠，子真他媽的

大啊，跟石大都有得一拚！”

“您自己看啦，這個廣告每次都重播三遍！”

孟璿故意賣著關子。這時候綠燈已經亮了，一踩油門，索把警用麵包車

開到了人行道邊停下，讓餘新在更接近的距離、更方便的觀看大螢幕。

廣告果然開始重播了，剛才的模特兒重新出現在螢幕上。

餘新探頭出車窗，剛看了一眼就突然雙目圓睜，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視線！

由於這次距離螢幕很近，再加上他認真觀察臉龐，所以看得一清二楚，只見

這模特一警服、英姿颯爽，赫然就是石冰蘭本人！

“這……這……不是吧？”

餘新目瞪口呆，了眼睛再看。沒錯，就是石冰蘭本人！那種自然流的

俗氣質、警特有的驕傲和威嚴，旁人是學也學不來的，絕對不是一個長得很

像的人假扮的。

“嘻嘻，很意外吧？”只聽孟璿的笑聲從旁傳來，“石姐真是太有明星氣質

啦，比楚倩之前那個廣告拍得好看多了！”

余新哪里還顧的上回答，雙眼盯著螢幕眨也不眨。

這個廣告講述的是一個“警追擊魔”的故事。一開始是個巨警花站在

警局門口，正在莊嚴的敬禮。由於雙太過滿高聳，警服被繃得極其吃力，以

至於才剛一，警服前襟的一顆鈕扣就“啪”的迸飛了，領口應聲向兩邊散

開，出了裏面的黑蕾罩。

接著“嘿嘿嘿嘿”一陣笑聲響起，然後畫外音傳來一個音驚呼：“有

魔！救命啊，有魔！”

巨警花聞聲回頭，拔出配槍，飛步朝前奔去。接下來是一段長達十多秒的

追逐，前面有個戴著頭罩的小丑男人抱頭鼠竄，後面則是巨警花在窮追不捨。

由於奔跑的速度極快，的警服前襟更加敞開，一對滿到極點的大子隨著步

伐上下，就如同兩團碩大的果凍在前劇烈晃，抖出了幅度、力度均震撼

無比的拋線。

“哇，”、“噓！”

螢幕前圍觀的上百觀眾一起發出起哄聲，每一個人的眼神都貪婪而猥，每

一個人的表都猙獰而飢，每一個人的笑容都下流而曖昧，就像現場突然多了

上百個魔！

“砰、砰、砰！”

槍聲如炒豆般響起，螢幕上的警花和魔終於發了槍戰。

這時鏡頭的理令人眼花繚，但佔據螢幕最醒目位置的，始終是那對包裹

在黑罩中搖晃的滿巨。驀地裏，巨的主人用一連串嫺、漂亮

的作連開數槍，將剩下的子彈盡數噴在面罩小丑的上！

小丑嚎著倒下，臨死前絕的悲嗚：“我瞄準了你的心臟要害那麼多次，

為什麼……始終都打不中？為什麼？”

“因為我一直採取最好的方式保護自己！”

巨警花說完，冷靜的將配槍回腰間槍套，轉面對鏡頭，用極其瀟灑、

乾淨俐落的作將警服下，拋在腳邊。

於是，一個上僅戴著黑罩的半郎，出現在了螢幕上！

就在無數人灼熱的視線中，巨警驕傲的昂起頭，神冷峻而嚴肅，一手

拍了拍配槍，大聲說道：“維護治安，靠它！”

然後又手托住罩下端，令兩個碩的巨更加向前集中，出一道無與

倫比、深不見底的人，再用同樣大的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保護部，

靠它！”

畫外音再次響起，這次是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煞有介事的彷彿在朗誦。

“再大的容量，它也可以裝載！再激烈的運，它也可以承！它，就是

最親的朋友：”護天使“牌罩！”

然後巨警花的形象被定格，置於螢幕的左半邊。右半邊開始出現一大堆介

紹產品如何舒適、品質如何好的文字。

這正是餘新剛才第一眼看見的鏡頭。他目不轉睛的看完了整個廣告，然後又

看了第三編的重播，直到螢幕上開始播放其他廣告了，他才籲了一口氣，彷彿剛

從夢中睡醒。

“覺如何呀？主人！”孟璿撲哧一笑，“是不是給了您一個驚喜呢？”

餘新聳聳肩，苦笑說：“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老實說，要不是親眼看見，

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石大肯接拍廣告！而且還是這種賣弄、尺度超額的

廣告！”

“是呀，別說是主人您啦，連我都不能相信呢！”

孟璿說著也不等餘新追問，就嘰嘰咕咕的說出了事的始末。原來餘新獄

之後，石冰蘭很快就瓜落、臨盆產下了一個嬰。滿月都還沒到，“護天

使”廠商就找上門來，開出高價請拍攝廣告。

“那一天我去看香蘭姐，正好也在場，石姐問廠商為什麼要找我啊，我又

不是明星。廠商說是不是明星不重要，這款罩是地極數有加大碼的品牌，

目前想專門開拓部滿的顧客源。之前他們找楚倩代言，但最近雙方已經

解約，不得不再找一個形象、氣質俱佳，部又自然高聳的做代言。可是挑

來挑去，”大媽“固然不，但能上鏡的卻一個也沒有。後來他們來到本市，

正好看到報紙上連篇累牘報導石姐，眼睛一亮，就決定找試試。”

餘新乾笑一聲：“當場就答應了？”

“嗯。考慮了十來分鐘，就一口答應了。當時我和香蘭姐都吃驚得要命！

天哪，不會是刺激過度了吧？你也知道，從前的著是多麼保守呀！就算

多一點都不幹。拍廣告起碼也要半，而且還要反覆播放給千千萬

萬的觀眾看，怎麼反而能接了呢？真是想不通……”

餘新淡淡說：“這沒什麼想不通的。這麼做，其實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懲罰

自己啊！從前覺得自己是聖潔的、清白的，既不肯、也不屑任何人看到的

私。可是被迫向我屈服後，覺得自己已經為罪人，再也沒有資格以”清

白“自傲了，所以自暴自棄、心灰意冷，對什麼也都不在乎了！”

孟璿恍然說：“噢，我明白了。認為的反正已經髒了，既然都可以

被你任意，那被其他人看一看也沒什麼大不了。”

“嗯，這只是其一。其二嘛，也是藉此報復我！嘿嘿，現在的分是我

余新的妻子，公開拍這種暴的廣告，丟的是誰的臉呢？哈，當然是我的！這

是在用這種方式，宣洩心中抑的憤怒和反抗緒，向我示威呢！哈哈……”

孟璿吐吐舌頭：“早知道這樣，我當時應該和香蘭姐說一下，止接拍這

個廣告。唉，我原本以為主人你會高興的，所以才沒阻止！”

餘新不置可否的一笑，繼續道：“第三個原因嘛，我猜這更是在向全市

民報復！因為認為，市民們相信報紙上的胡言語，先把拋棄了，才造

最終沉淪！要讓他們看看墮落的樣子，以便激起他們良心的不安和歉疚。”

他說到這裏，笑得更加諷刺了。

“這簡直是他媽的一廂願，我敢打賭，若干年後誰也不會記得曾經有一位

除暴安良、維護正義的”第一警花“，只會記得有一位大膽、賣弄相的風

警！哈哈哈……這就是殘酷的人現實啊，哈哈哈……”

笑聲似乎說不出的暢快，可是就連孟璿都能聽出來，這笑聲裏也藏著一

無奈和尷尬。

“不過有一件事我也想不通！”餘新突然止住笑聲，著孟璿問，“接拍

這種廣告，你們警局難道就沒意見？李天明那個老王八蛋就沒有罰？”

“怎麼可能沒有啊？這個廣告一出爐，我們整個警局都炸鍋了！”

孟璿誇張的做了個手勢，形容影響之巨大、震撼程度之嚴重。

“李天明氣得高都犯了，給記了大過，並向全通報批評，而且還把

閞除出了刑警總局，下放到下麵的……”

說到這裏，孟璿突然手掩住了。

餘新愕然問：“下放到哪里？怎麼不說了？”

“這個嘛，還是我帶你親自去看看好了。總之，現在已經不是刑警了，

更不是什麼”Ｆ市第一警花“！”

孟璿說完踩油門，駕駛警車繼續向前行駛。

餘新好奇心起，暗想一個刑警若被解職下放，最有可能的就是轉去辦公室做

文職。但看孟璿調皮賣關子的模樣，石冰蘭顯然不是這種結局。

雖然猜不是怎麼回事，但餘新很沉得住氣，也不開口詢問，就這麼靜靜坐

在車中休息。

二十多分鐘後，警車開到了又一個十字路口，悄然停在了路邊。

餘新搖下車窗，東張西道：“大螢幕在哪里？我怎麼沒看到？”

“不是大螢幕啦，這次是看真人！”孟璿手指十字路口正中央，努示意，

“喏，您自己看看那裏！”

餘新依言去，只見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上，一個著亮麗的警正站在

道路正中央，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通。

“哇！”

余新輕呼了一聲，目閃爍，流出一種複雜深刻的。

整整半年了！這半年來他幾乎每週都會作夢夢見這個悉的影，夢見赤

的模樣，然後早上醒來發現乎乎的泄了一大灘。

“嘻嘻，很意外吧？沒想到石姐會為警吧？”

孟璿瞟著餘新咯咯笑，就像是小孩子出題考倒了大人一樣，表十分得意。

餘新吐出一口氣：“這是你的傑作？”

“是的！本來本市是沒有警的，是我用了刑警隊長的權力，把給

塞進去的……嘻嘻，我想主人您會喜歡當警的英姿的！”

餘新“嗯”了一聲：“原來你已經升了，由副轉正啦！恭喜、恭喜，”

孟璿卻沒好氣的說：“你才知道啊！哼，出獄這麼半天，石姐的事你每一樣

都很關心，我的況你連問都沒多問一句！”

余新心中一樂，手到警中著結實的大，笑著說：“啊呦，

小璿吃醋了！”

“你自我陶醉！”

孟璿瞋著瞪了他一眼，但卻沒有推開他的手，反而張開大，令他更方便

的深要害。

“對了，那警制服也是專門為一個人製作的。大家都說，比我們刑

警總局的制服更好看呢！”

“是嗎？那我真要好好欣賞一下了！”

餘新說著接過孟璿遞來的一個遠鏡，仔細的觀察起來。

過鏡頭出去，石冰蘭的面容和影好像近在咫尺，彷彿一手就能到

那凹凸有致的魔鬼材。

和九個月前最後見面時相比，最大的變化是原本隆起的小腹恢復了平坦，

腰肢纖細得不堪一握，毫也沒有為人母者常見的產後褔態。假如不是知道

，任何人看到都絕不會相信已經生過孩子了。

餘新不自的回憶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景，時彷彿在這一瞬間倒流

了，當時那個肢健、巨細腰的刑警隊長，重新出現在眼前。

獄之前的幾個月，他已經看慣了著大肚子、吃力狼狽的孕婦模樣。而

現在，那個手矯健、幹練明的“Ｆ市第一警花”，又從時空之門中緩緩走來

了，正在向他甜的微笑。

一切都是那麼悉。

不過眼睛再仔細一看，一切又都是那麼陌生、那麼新鮮。

就連制服都不同了！現在的石冰蘭，上穿的是一套天藍的警服，雙肩

多了深藍的肩章，雙臂多了潔白的手套，前還多了一條鮮豔的紅領帶。不過

那對碩大無比的房照樣將制服撐的高高聳起，幾乎就要裂了開來，滿的程

度和過去裹在警服裏時相比猶有過之。

顯然，懷孕生產令的部尺碼又一次升級了！以目測估計，絕對已經超出

了Ｈ罩杯！

制服的下擺仍舊是及膝短，但明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黑

長筒警靴！整個修長小的曲線都被警靴勾勒了出來，比從前的尖頭皮鞋更增添

了幾分英武、也更增添了“制服”的人覺。

“妙啊！這比警服神氣多了！”

餘新嘖嘖讚歎，心中的霎時倍增，已經急不可耐的想嘗一嘗與這位“

警”做的滋味了。

他轉著遠鏡，繼續全方位的欣賞眼前的景。

這位巨細腰的警，正冒著日頭專心致志的指揮著通，雙臂優的揮

著，就像舒緩的健一樣，令人看得賞心悅目。每當轉舉臂、示意車輛

通行時，前都會激起一陣洶湧波濤，彷彿在歡送司機離去。

餘新又“哇”了一聲，道：“這樣能指揮好通？我看一百個男司機經

過這裏，恐怕九十個都要分心！”

孟璿糾正道：“是九十九個都分心，剩下一個還是基佬！”

“是啊是啊，我敢肯定，這裏遲早都會出通事故！”

“事故倒暫時還沒出，但麻煩事也不……喏，你再瞧那邊！”

余新順著孟璿所指方向去，就見到兩個嬉皮士打扮的小青年正站在馬路對

面，挨個向十多個民工發百元大鈔。

“他們這是在幹嘛？”

“您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孟璿又神祕的賣起了關子，“這是每天都在

上演的例牌戲！”

餘新點頭下車，穿過馬路，緩步踱到了兩個小青年邊。

那十多個民工已經散開，不一會兒，其中一個民工騎著輛自行車回來，無視

眼前已經亮起紅燈，直接向對面闖了過去。

只聽一聲哨子響，站在馬路中央的石冰蘭敏銳的注意到了，快步走過來截住

了這名民工。

民工停下車，單腳撐地，做出一副茫然的表。

石冰蘭走到他面前，“啪”的立正敬了一個禮，說道：“先生，請不要闖紅

燈！”

民工唯唯諾諾的下了車，牽著自行車退到了人行道上。

一切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一直留心觀察那兩個小青年的阿威卻發現，當石

冰蘭快步過來時，這兩個傢夥掏出了一部家庭用攝影機，將整個過程都攝

了鏡頭。

等石冰蘭離開後，兩人馬上興致的拍掌互擊，接著在小螢幕上播放起剛

拍的片斷。

餘新無聲的湊近，從側後方冷眼旁觀。

只見螢幕播放到石冰蘭敬禮的剎那時，兩個小青年都眉開眼笑，先將鏡頭定

格，然後肆無忌憚的品頭論足起來。

“嘿嘿，果然是標準的敬禮姿勢啊，跟廣告裏一模一樣！己”可是前的扣

子沒有迸飛啊！我還以為也會像廣告裏那樣，讓我在現場飽飽眼福呢！“

“別傻了！廣告那是誇張，現實中本不可能發生啦！”

“未必未必！你看看，敬禮的時候這麼一，部廓完全舒展開來，

這兩個大咪咪起碼彈出來了十公分呢！只要多嘗試幾次，那顆扣子遲早會力過

大松的！”

“說的也是。好，那我們就繼續吧……哈哈哈！”

兩個小青年連聲笑，對著遠揮了揮手。於是，又一個民工騎著自行車闖

了紅燈。

石冰蘭也又一次吹哨子、快步過來、敬禮、勸阻、然後離去。

整個過程自然也又一次被拍攝了下來。

餘新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板著臉來了孟璿，將兩個小青年的攝影機沒收、

刪除了拍攝容，然後孟璿又口頭警告了一番，這兩個倒楣鬼才哭喪著臉悻悻跑

掉了。

“沒用啦！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孟璿狀甚無奈，苦笑說：

“其實這兩個還算好的了，只躲在這裏拍，還有比這更明目張膽、更囂張十倍

的呢……”

“哦，怎麼個囂張法？”

孟璿還未回答，只聽“吱”的一聲響，一輛皇冠車歪歪扭扭的沖到了十字路

口，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來往的車輛均避之惟恐不及。

哨聲頓時大作，石冰蘭張臂將皇冠車攔了下來，例行敬禮之後，命令司機將

車停到路邊接調查。

那司機倒也沒有反抗，乖乖將車子開到了人行道旁，然後慢吞吞的下了車。

石冰蘭也走了過來。這時已經看到了余新和孟璿，但卻視如不見，自顧自

的同那司機出白手套：“先生，請出示您的駕照！”

那司機滿都是酒氣，彷彿醉的厲害，舌頭打結的說：“什麼……照？”

“駕照！”

“哦，你要看……我的……照。好，好，那你也……議我……看看……你的

照！”

石冰蘭掏出警證，遞了過去。

但醉漢卻搖搖手，指著高聳雲的部怪笑道：“不是……那個照，是這

個……罩罩啦！哈哈哈……”

石冰蘭臉一沉：“先生，你放尊重一點！”

“怎……怎麼啦？你……在電視廣告裏……不都推銷你……你的罩罩嗎？”

石冰蘭一字一句的說：“但我現在在執勤，先生！再說一遍，請你出示駕駛

執照！”

醉漢這才不甘不願的手東西，最後終於到了駕照遞給。

石冰蘭一邊拿筆抄下資料，一邊嚴肅的說：“先生，您剛才闖紅燈了！”

“什麼？這……這裏有紅燈？”

醉漢彷彿十分吃驚，像個猴子一樣東看西看，樣子很是稽。

“怎麼沒有？那不就是紅燈嗎？”

石冰蘭明知對方借醉裝傻，但仍耐著子指了指後的信號燈。

“哪有啊？我……怎麼……沒看見？”

“那麼大的信號燈，你居然看不見？”

“我只看到……兩個好大、好大的車頭燈，嘻嘻……”

石冰蘭一怔，見對方迷迷的眼直盯著自己滿的部，頓時醒悟到“車

頭燈”

是什麼意思了。

竟然並不怒，冷冷說：“先生，你喝得太多了！酒後駕駛的罪名，比闖

紅燈更加嚴重，除了罰款還要行政拘留的！”

“行政拘留嗎？哈，哈，好啊，太好了……我很願意……被你拘留……”

醉漢興得手舞足蹈，直接把雙腕送到了石冰蘭面前。

餘新在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大步走過來撥開了醉漢的手臂。

“適可而止吧，老兄！你要玩什麼把戲，我完全清楚！”

醉漢愣愣的道：“什麼……把戲？胡說八道！”

石冰蘭則跺了一下腳：“我正在工作，請你不要妨礙我！”

餘新充耳不聞，哈哈大笑：“老兄，你就別裝醉了！其實你一滴酒都沒喝，

只不過把酒倒在了服上而已。用這種方式來跟搭訕，你也太沒誠意了！”

醉漢的臉馬上紅了，比真正醉酒時還紅。

“拿酒吹氣測試儀來！我保證，一吹他就原形畢了！”

醉漢惱怒，脖子青筋起，怒吼道：“你是誰？他媽的竟敢多管閒事，

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余新冷冷說：“我是這位警的老公！你又是誰？嘿，竟敢調戲我老婆，

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醉漢一驚，見這男人雖然貌不驚人，但格健壯，絕非好惹之輩，尤其是那

雙死灰的眼睛，彷彿沒有任何似的，煥發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煞氣。

醉漢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別別別！我也就是想開個玩笑……沒其他意思，

嘿嘿，開個玩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

他邊陪笑邊點頭哈腰、打躬作揖，跟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餘新厲聲說：“不管你有沒有其他意思，都必須向我老婆道歉！馬上！”

醉漢哭喪著臉，只得彎腰鞠躬道歉。石冰蘭倒也沒有為難他，只開了一張罰

單，口頭警告幾句後就放行了。

醉漢開車走後，石冰蘭仍是回避開餘新的視線，昂首的走回了十字路口

正中央，繼續指揮通。

餘新不以為意，反而啞然失笑。他想了想，對孟璿低聲說了幾句話。

孟璿點頭答應。兩人回到了警用麵包車裏，由孟璿駕車，緩緩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