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您是明君
趙曙的心不錯,按照高滔滔的說法就是他花了六十萬貫,換來了大宋的上下一心,雖然這個上下一心很短暫,依舊讓他欣不已。
今日彈劾新政的奏疏又重新出現了。
趙曙覺著這就是一場廝殺,經過短暫的休戰后,敵軍重新發了攻勢。
“我能擋住。”
回到后宮,他顯得有些興。
高滔滔一邊給他茶水,一邊嘀咕道:“那些人怎麼又來了呢?”
“來就來吧。”
趙曙愜意的道:“等各地的學堂新建完畢,我想去看看。這天下輿論在于引導,我該去看看下面的學生們想的是什麼,要讓他們知道,大宋不能原地不,否則就是等死……”
高滔滔見今日天氣不錯,就心中一,“人……”
這聲音,趙曙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然后笑道:“何事?”
高滔滔笑道:“要不……寶安們在宮中憋了許久,要不您帶著咱們一家子出去轉轉?”
這是一個很平民化的要求,針對的是一家之主。
趙曙心了,就看了陳忠珩一眼。
帝王想攜家帶口的出去溜達,這事兒不妥當。而且政事怎麼辦?這些需要一個借口。
陳忠珩對此心知肚明,他一臉正的道:“家,昨日韓相和曾相上衙時出了皇城去喝酒。”
宰輔們都在懶,家,咱們也出宮去轉轉吧。
趙曙看了妻子一眼,見一臉的期盼,不回想起了多年前,就笑道:“好,讓大郎帶頭,我們不管。”
兒子大了,做父親的自然可以懶。
趙頊得了消息也很是開心,興致的人準備馬車,隨后就是水和食……
他剛想安排侍衛時,就看到了張八年那張骷髏臉。
一家子出了皇城,然后順著街開始游。
這個時節的街很是熱鬧,而且商隊也多了不。
“家,最近西北的商隊往來很多。”
陳忠珩對此門清,趙曙問道:“那個晏月沒去西北了?”
“沒去了,行商艱苦,如今也該歇歇了。”
陳忠珩小心翼翼的看了趙曙一眼,見他神愜意,這才放下心來。
一路游逛,高滔滔帶著幾個兒最是歡喜,一會兒進這家店看看,一會兒進那家店尋一番。
妻歡喜,趙曙就歡喜。
他帶著幾個兒子在看著那些人來人往。
“為父今日教你等如何看人。”這是父親的必授課,連趙頊都必須要打起神來聽。
趙曙指了一下左前方,“看著那個大漢,眼神不對勁,可看到了?”
“看著人不,可眼神卻往兩邊瞟,這一看就是東西的,注意……他盯住人了,那人怎麼有些眼?”
趙頊跟著看過去,就見那潑皮跟在了一個年輕人的后,竟然手去弄他的腰間配飾。
“是趙仲礦!”
趙頊認出了這個年輕人。
趙曙點點頭,張八年一揮手,有人就跟了過去。
稍后那人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塊玉佩。
“那人被小人打斷了,給了軍巡鋪的人。”
趙曙滿意的點點頭,問道:“趙仲礦去了哪里?”
那人說道:“那巷子里有家學堂,他進了里面。”
“去看看。”趙曙微笑著,但趙頊知道,自家老爹是猜疑心發作了。
宗室子在小巷子里教書,這里面有沒有貓膩?
或是準備謀什麼大事。
等高滔滔帶著兒們出來后,趙曙就笑著說去里面看看。
“爹爹,這個可好?”
寶安最是憨,拿著剛買的首飾問。
“好,好看。”趙曙對這個兒總是多一些溫,邊上的趙頊哥幾個見了不有些艷羨。
一路進了小巷子,不用去尋,順著讀書聲就過去。
“……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
年人的聲音很有辨識度,特別是中間夾雜著幾個變聲期的聲音,提著很是可樂。
高滔滔偏頭,“家,是中庸。”
趙曙點頭,說道:“聽聽。”
一家子站在門外,聽著里面的解釋。
“人人都說要做君子,何為君子?君子就要心懷家國,比如說大宋,在前些年,大宋國勢下,周邊虎狼盯著,國也烽煙……”
外面的陳忠珩不滿的道:“哪里是烽煙,只是些農夫聚集起來鬧事罷了,都想被編廂軍呢!”
“住口!”
趙曙看了他一眼,對高滔滔說道:“聽聽趙仲礦后面怎麼說。”
“在剛才某說的中庸里,先賢說要堅持,那麼在大宋國勢頹廢時該如何堅持?”
教室里坐著數十名學生,趙仲礦站在上面講課。
“在那等時候,先帝就察覺到了危機,于是他召集了范文正等人開始變法,后續卻失敗了……當今家登基,義無反顧的再度行新政,這便是堅持。”
有學生舉手問道:“先生,慶歷年間的新政為何失敗了?”
“因為……”趙仲礦想了想,“因為這個大宋的頹廢能讓許多人得到好,所以他們就會反對……”
“先生,可支持的人呢?”
這些學生對此知道不多,聯想到如今大宋的國勢,不心生好奇。
“支持的人,而且反對的人……這里某要告訴你等,新政好不好?好,從每個字里,你們都能看到家對大宋強盛的期冀。可這會讓一些人不滿。
新政就是從這些人的上割來補百姓,可他們卻不愿意,他們人多勢眾,于是新政就失敗了。”
外面的高滔滔低聲音道:“這話……被人聽到他怕是會被打個半死。”
若是那些反對新政的人聽到這等論點,真會沖進去上演一出全武行。
趙曙點頭。
“先生,那為何百姓不支持新政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百姓沒機會讀書。”
趙仲礦在書院里接了許多這方面的教育,對此很是清楚,“你們要讀書,要學會明辨事理,如此誰也無法蒙蔽你們。”
“先生,新政……一定要新政嗎?”
“對。”趙仲礦嚴肅的道:“原先的大宋都是問題,某告訴你們……前些年的大宋,三司沒錢,邊境面對敵人的威脅岌岌可危……國中的賦稅越來越高,百姓每況愈下,你們可以下學后回去問問父母,問問那些年的日子是什麼樣的……”
有學生說道:“先生,某記得。”
“那你來說說。”有學生愿意現說法,這再好不過了。
那學生十五六歲,起道:“那時候家里裝糧食的缸子總是淺淺的一層,每次娘做飯都幾次反復的舀麥,多一些又倒回去……如今算是好了不,家里時不時的能吃,娘做飯時也不會再那麼仔細了……”
“這就是新政。”
趙仲礦說道:“當今家登基之后,銳意革新,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家的態度很是強,并多次對外用兵,不但滅了趾,還收復了西北。你等可知道僅憑著這兩樣,大宋一年要節約多錢糧嗎?
這些錢糧結余了下來,這才有了家如今頻繁減免各地的賦稅。還有免役法……這些新政無一不是在為大宋著想。”
“對,家不斷出仁政,你等各家的日子如今好了許多,這便是明證。飲水思源,你等當知道新政為何。你等該知道反對新政的是哪些人,下面某給你們說說那些反對新政的人……”
外面的趙曙微微而笑,高滔滔也是如此,看向他的目中多了傾慕。
“人,您是明君。”
這樣的夸贊讓趙曙有些難為,“還算不上。”
“算得上。”高滔滔用那種肯定的姿態說道:“您不算的話,誰能算?”
“……他們就是因此而反對新政。他們凌駕于大宋之上,只希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所以他們會瘋狂反撲,想把新政扼殺掉。至于大宋和百姓的未來,他們從未放在心上。所以今日某給你們上的這一課,說的時為何要行新政,以及新政的反對者們是誰。
讀書之前心中要有一個目標,也就是目的。你們讀書的目的是什麼?升發財?某覺著這不對。這便是某這個先生要灌輸給你們的。記住了,有國才有家。別只顧著自家的利益而忘卻了大宋的利益。
你們記住了這些,讀書時自然就能分清黑與白,而不是任由外面那些流言影響了自己。”
不知不覺,這一堂課結束了,趙仲礦走出了教室,愕然發現門外掛著一塊玉佩。
他自己的腰間,空的。
“誰把某的玉佩掛在了這里?”
他笑了笑,以為是學生們的惡作劇。
“都別跑遠了,下一堂課咱們教算……”
當天下午,宮中就出來了幾輛馬車,陳忠珩親自押送著去了華原郡王府。
“郡王……”
正在修道的趙允良被這類似于尖的聲音嚇了一跳,怒道:“看看!”
外面有人去了,稍后這人的呼喊聲傳來,“郡王……宮中來人了。”
這聲音聽著很是歡喜,趙允良卻抖了一下,對趙宗絳說道:“為父去,你待著。”
他是怕趙曙要下毒手,如此自己先去擋一下。
可擋一下有用嗎?
沒用,但父母總是習慣的要為子們擋一下。
趙宗絳扶著他起,“爹爹,咱們一起去。”
趙允良看著他,良久拍拍他的手臂,“好,有什麼事咱們父子一起。”
父子二人一臉悲壯的出去,外面的管家歡喜的道:“郡王,是陳都知來了,看著不像是壞事。”
“看看。”
趙允良父子一路去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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