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許塵臉上沒有任何一笑容了。

他笑不出來了。

甚至有一些僵。

“塵師兄？”

看許塵半天半天不說話，葉平忍不住開口，顯得有些好奇。

臥槽！

臥槽！

臥槽！

許塵回過神來了。

他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出來了。

這玩意真能練？

此時此刻，許塵覺是自己眼花了。

但一切又顯得那麼真實。

這尼瑪就離譜。

許塵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方法也能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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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逗我玩？

一開始，許塵真覺得葉平在騙他，可現在看到這一幕，許塵編不下去了啊。

這小師弟是絕世煉丹天才啊。

不，這已經不是絕世煉丹天才那麼簡單，這就是無敵煉丹天才啊。

聚氣化丹。

這種手段簡直是通神啊。

讓我冷靜。

讓我想想如何編下去。

怎麼編啊？

怎麼編啊？

編個啊。

思前想後，許塵真不知道該怎麼編了。

這麼離譜的煉丹之他都能學會？

這要是被外面的煉丹師看到了，只怕要瘋搶葉平吧？

也就在許塵不斷思索時。

葉平的聲音再次響起。

“塵師兄，師弟明白，我未能煉出一枚完整的丹藥，不算合格，但請師兄放心，師弟必會努力，古人云，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師弟絕不會有任何怠慢的。”

葉平開口。

煉丹煉出一枚不完整的丹藥，肯定不合格啊。

不過葉平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至自己第一次煉丹就煉功了，比悟劍痕容易多了。

看來自己還算是有點煉丹天賦吧。

然而，這番話在許塵耳中，卻是異樣的刺耳。

笨鳥先飛？

勤能補拙？

寧是對我說的嗎？

寧是不是瞧不起我？

許塵心中鬱悶。

他好鬱悶啊。

他很想一個人靜靜。

“小師弟，你第一次便能煉丹功，雖是失敗品，但也算得上資質不錯了，好好努力，師兄看好你。”

許塵想著頭皮笑。

但不知道爲何，他笑不出來了。

他彷彿失去了笑的能力。

所以看起來有點古怪。

“真的嗎？師兄，您沒騙我吧？”

葉平再聽到許塵所言，整個人不由興了。

畢竟修行天賦差，劍道天賦差，好不容易有個不錯的長，自然而然葉平忍不住興了。

騙？

我倒是真想騙你。

可師兄我實在是騙不出口啊。

許塵難的想哭。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圓這個謊。

聚氣化丹。

無垢之丹。

這麼離譜的能力都能學會？

“沒騙，葉師弟，你這段時間好好再學學，爭取能煉出一枚完整的丹藥，等那個時候，師兄讓你其他師兄或者師姐教你別的法門。”

許塵不想在留在這裡了，他現在就想著趕離開，他心裡好難，他想一個人靜靜，一個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多謝塵師兄，師弟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葉平作揖謝。

總算是有點長，這如何不讓葉平到喜悅。

就如此，許塵離開了。

他一個人，如同遊魂野鬼一般，走在青雲道宗。

路上，他將懷中的‘基礎煉丹’取了出來。

眼眶當中含著淚水。

“十年！十年！我苦苦學了十年的煉丹之，連最基本的丹藥都練不出來，反倒是小師弟，僅僅學了不到一個月，卻能做到聚氣化丹。”

“許塵啊許塵，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我要是你，我現在去死得了。”

許塵心中自言自語，他今日到的打擊太大了。

主要是沒想到青雲道宗居然來了一位這種天才。

哦，不對，是怪胎。

瞎編一套煉丹，都能學會？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許塵想哭出來，但最終還是將眼淚憋回了眼中，而後將手中的基礎煉丹，隨意丟在了一，這丹，不煉也罷。

懷著沉重的心。

許塵努力地讓自己不要落淚。

可跌跌撞撞來到了宗門大殿之中，剎那間一口煉丹爐赫然出現在眼中。

這一刻，許塵再也憋不住了。

很快，大殿的嚎哭聲響起，許塵失聲痛哭。

不是他不堅強，相反他其實已經很堅強了。

從懂事開始，他便開始學習煉丹之。

飽讀丹書，而且時不時還要嘗些草藥，就是爲了能夠加強煉丹之，爲此差點還付出過生命危險。

數十年的努力，換來的是一次次煉丹師考覈失敗。

這也就算了。

可沒想到，宗門隨便收個小師弟，居然超越了自己。

這換做任何人，也承不了這種打擊啊。

你十年的努力，不如人家一個月的努力。

不如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人家不但比你領悟力強，而且煉出來的丹還要比你強無數倍。

就如此。

一直到了深夜。

天穹如墨。

青雲山崖上，多了一道影。

是許塵的影。

他一襲白袍，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

山崖上，風很大，也很涼，但心更涼。

此時此刻，許塵忽然之間想到了蘇長，這一刻他想淡然一笑，但任憑如何努力，都笑不出來了。

他想要哭。

可已經沒有淚水了。

山崖之上。

過了許久，許塵盤坐下，他將一張畫卷取出，這張畫卷是葉平爲他作的畫。

取出畫卷之後。

許塵將它鋪在地面上，用一塊石頭著，隨後取出一筆，稍稍研墨一番，而後提筆落字。

四月天。

還未轉秋，但對許塵來說，如凜冬將至一般。

滿心的悲傷，滿心的憂愁，這一刻統統化作滿腔詩意。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許塵在畫卷上留下八個字。

這是第一句。

還算略有文采。

但很快，許塵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更加難起來了。

因爲他想不出第二句該怎麼寫了。

不過很快，或許是心中的悲傷，讓許塵變得隨意起來了。

“四月初三，風暖心涼。”

“獨登山崖，靜明月。”

“此番心酸，誰人懂得。”

不對不對。

許塵仔細看了一番，覺得最後一句話還是有點不押韻。

隨後提筆，直接劃掉最後一句，而後在一旁繼續落筆。

“此番心酸，唯師兄明。”

哎，這句話還不錯。

既說出自己心中的悲涼，又把大師兄拉進來，應景也應畫。

大師兄看到了，必然會無比。

想到這裡，許塵的心，稍稍又好了不。

他了即將落下來的眼淚，而後繼續提筆留字。

“許塵—四月初三，提筆留字。”

做完這一切後，許塵將這卷畫藏在懷中。

待大師兄回來以後，讓大師兄觀觀。

不過，隨著子時一到。

不知爲何，一種莫名的憂鬱與悲傷涌上心頭。

這種憂鬱與悲傷，比之前更加難。

“此番心酸，唯師兄明。”

許塵喃喃自語。

而後一個人靜天穹。

他想靜靜，不要問我靜靜是誰。

山崖之下。

青雲道宗。

葉平的三師兄王卓禹與陳靈，正靜靜地注視著許塵。

“三師兄，怎麼二師兄跟大師兄一樣，也喜歡一個人站在山崖上啊？”

陳靈咀嚼著一黃瓜，水靈靈地眼睛當中，充滿著疑。

“不知道，你二師兄平日就喜歡跟風你大師兄的行爲，他不會覺得自己很帥吧？”

王卓禹站在一旁，搖了搖頭道。

“應該不會吧，我今日看到塵師兄時，他好像還哭過，可能跟小師弟有關係吧。”

陳靈覺得不太可能。

“跟小師弟有關係？這就奇了怪了，難不小師弟資質真的很差？塵師兄格極其溫和，連他都不了小師弟嗎？”

王卓禹更加好奇了。

“不清楚，但估計多多有點吧，三師兄，要不過些日子，你去教小師弟陣法？”

陳靈開口說道。

“不去，我馬上就要參加陣法師考覈了，暫時就不去吧，要不讓老四，或者老五去？”

王卓禹搖了搖頭，他最近很忙，所以沒空去指點葉平。

“四師兄和五師兄下山很久了，估計還要過段時間再回來，你若是不去的話，那我去找大師姐？”

陳靈好奇道。

“大師姐？不行吧，雖說大師兄是我們當中修爲最高的，但大師姐總喜歡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要不先讓塵師兄頂一頂？”

王卓禹如此說道。

咔嚓。

陳靈又咬了一口黃瓜，接著說道：“我倒不是別的意思，主要是看塵師兄這種樣子，可能有些頂不住啊。”

“那隨便你，反正惹出禍也是你背，跟我沒關係，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王卓禹舒展了一下腰肢，隨後離開了這裡。

留下陳靈一個人若有所思地看向許塵。

過了一個時辰，許塵從山崖上走了下來。

陳靈一直沒走。

待看到許塵後，陳靈不由開口道。

“塵師兄，你莫要難了，師父常說，笑的人運氣好，你不要苦著臉，不然可能會倒黴了。”

陳靈開口，安著許塵。

而滿臉疲倦的許塵只是掃了一眼陳靈，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回房了。

還笑的人運氣好？

苦著臉會倒黴？

已經遭到這樣的打擊了。

他就不信了，還會遇到比這個更倒黴的事？

難不自己無緣無故還會挨一頓揍？

想到這裡，許塵吹滅了油燈，悶頭大睡。

就如此。

隨著一縷金刺破黑暗。

青雲道宗山腳下。

兩道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