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三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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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囊的人生。
快步趕路的扎克心裡如此想著,自己的人生實在是夠窩囊。
在王國村落中當農民,實在稱不上幸福。
辛苦耕種、努力打拚的果全被領主剝奪。如果收一百,被拿走六十還可忍耐,只要有四十的收,即使貧窮還是能勉強活下去的。
但收一百被拿走八十的話,問題可就大了。收四十都只能勉強餬口了,如果只剩下二十,今後的生活絕對很難過。
收只剩下二十的那一年,扎克在忙完一天的辛苦農活,疲力竭地回家後,發現妹妹不見了蹤影。
當時年紀還小的扎克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疼的妹妹失蹤了,父母卻完全不去尋找。扎克如今十分清楚原因,應該是被賣掉了。奴隸買賣現在已經在黃金公主的努力下被廢止,但在當時的王國中相當普遍。
因此,每當扎克買春,和娼婦而過時,都會不直視對方的臉。他當然不認為這麼做剛好會找到妹妹,即使找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就算如此,還是會忍不住尋找。
在如此惡劣的貧窮生活中,還有一項沉重的徵兵義務需要履行。
隨著王國定期向帝國出兵,王國會徵召村落的壯丁,派他們前往戰場。失去壯丁一個月,對村落的勞力會產生很大影響。不過,也有一些人會對徵兵這件事到幸運。
因為人口減,代表家人的糧食消耗量減,而且,被徵召的年輕人還可以獲得王國配給的糧食,有些人甚至因此才首次驗到飽餐的滋味。
但好事也僅限於此。即使拚命戰鬥,如果不是立下汗馬功勞,本不會獲得獎勵。不對,有時候即使立下汗馬功勞也不會到褒獎,只有真正幸運的人才可能獲得獎勵。回到村落後,因為之前有段時間了人手工作,還要面臨來年生產量減這個絕的事實。
扎克過去遇到兩次徵兵,第三次時讓他的命運發生了轉變。
那次的戰爭一如既往,只發生了一些小規模的戰鬥就畫下句點,幸運保住一命的扎克正打算回家時,停下了腳步。他看著手中的武,突然一道天啟湧現腦海。
與其回村落,還不如去過另一種生活。
不過,區區一介農夫,當兵時又只到一些簡單訓練的扎克,對於嶄新的人生並沒有太多選項。
沒有優越的能力,更不用說那種只有數人才有的與生俱來的特別能力。學到的知識也只有耕種——什麼時候播什麼種會比較好,僅此而已。
這樣的扎克採取的行就是帶著唯一的王牌,也就是王國暫時配給的武逃走。不曾想過如果自己逃走,會不會對父母造困擾,因為他們將妹妹賣掉——即使是為了讓其他家人活下去——扎克也已經對父母不再有了。
沒有背景又人生地不,怎麼可能輕易逃!不過,能夠遇到幫助自己逃的人,說是幸運也算是幸運吧。
幫助他逃的人是傭兵團。
當然,對傭兵團來說,只是一介農夫的扎克,並沒有太大的價值。不過,因為戰爭而失去了許多員的傭兵團,也想要趕快回覆規模。
因為這個緣故,傭兵團輕易地讓扎克加了。但這個傭兵團並不是什麼正經的集團,戰爭時以傭兵份替人打仗,非戰爭時就化為強盜。
在此之後,扎克的生活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有比沒有好,搶奪者比被搶奪者好。與其自己哭,還不如讓別人哭。
扎克過的就是這種生活。
他並不覺得有錯,並不覺得後悔。
每次聽到難者發出哀號,扎克便更加深信不疑。
扎克在貧民區中奔跑,拚命奔跑在比日落時還要赤紅的世界中。
由於離開旅店後就不斷奔跑,他此刻已經氣吁吁,額頭也滲出汗水,疲勞產生想要休息的慾,告訴自己該稍微歇歇了。但時間迫,扎克還是鞭策著疲憊的軀,繼續奔跑下去。
這時候,當扎克以一個大角度轉過一個轉角時——
「好危險喔——」
似乎剛好正在轉角的一個人影嘟噥了一句,伴隨著咔啦的金屬聲大作翻。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扎克嚇了一跳,往跳開的黑影過去。
眼前是一位五端正的子。因為上穿著一件黑披風,像是融影子般,但閃閃發亮的紫眼瞳帶著好奇心,筆直地向扎克。
疲憊而失去耐的扎克帶著怒火向對方大吼:
「這是我的台詞吧!很危險耶!走路看前面好嗎!」
子似乎對於扎克帶著威嚇口氣的大吼一點兒也不害怕,臉上出冷笑。
令人汗直豎的冷笑讓扎克不後退,沒有勇氣拔出藏在懷裡的武,就像是被獅子盯上的老鼠一樣。
剛才在子飛退後時聽到的金屬聲,或許是來自上的鎧甲吧。
負武裝的子,或許是冒險者吧。
——找錯了吵架對象。
扎克的腦中發出危險信號,同時也冒出這個想法。
他並不會因為對方是所以會很弱之類的理由瞧不起。扎克自己也知道,存在只由員所構的強大隊伍。因為他還記得,曾經從所屬傭兵團的最強者口中,不經意地聽過這件事。
反觀扎克,即使隸屬於傭兵團,但在所有武裝員中,說他是實力最低的一個也不為過,所以他才會負責這種工作。
因為奔跑而滲出來的汗水,此時由於扎克對自己採取的行到後悔,而逐漸變了另一種汗水。
正當扎克的臉上毫不掩飾地出恐懼表時,子的笑容突然變得不再恐怖:
「嗯,算了。因為也沒什麼時間了。不過,如果下次再讓本小姐遇到,就要讓你吃點苦頭喔——」
子以輕鬆的口氣撂下這句話後就往旁邊繞過去。興趣的扎克往對方走去的方向去,他想起眼前那個地方是貧民區中罕見的沒有任何人居住的區域。
都這麼晚了,一個要去那裡做什麼呢?雖然到好奇,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自己,扎克斬斷心的好奇,再次邁開腳步。
不久,扎克來到貧民區中充斥著許多破舊小屋的一角,稍微往四周瞄了一下,確認是否有人跟蹤。
夕慢慢西下,世界已經逐漸染黑,所以扎克重點確認是否有人躲在黑暗角落。來此之前已經確認過好幾次,但謹慎起見,最後還是再確認一次。
扎克滿意地點點頭,在門前調整呼吸的同時敲了三次門。接著,過了五秒後,又連續敲了四次。
發出這個約定好的暗號之後,立刻有了回應,吱嘎的木頭聲從門的另一側傳來,擋住觀察孔的板子被移開。可以看到一雙男人的眼睛在出的中骨碌地轉,確認站在門前的扎克。
「是你啊。喔,等一下。」
沒有等待扎克的響應,男子再次將觀察孔遮好。接著是一道開鎖的沉重聲音。大門稍微開啟。
「進來吧。」
房子裡散發出淡淡的腐臭味,這裡的環境和扎克剛才的地方簡直是天壤之別。希鼻子能夠立刻習慣的扎克,利落地鑽進房子裡。
門一關,便可看到屋子又黑又小。
進門後立刻就是餐廳兼廚房的地方,僅僅擺了一張桌子。桌上點了一蠟燭,稍微能夠照亮暗的室。
散發出以暴力維生之人特有氣息的骯髒男子,拉了張桌邊的椅子重新坐下。男子的材壯碩,也很厚實,可以從在服外面的手臂和臉上看到一些淺淺的刀傷。椅子像慘般發出吱嘎聲,幾乎快被這男人的重垮。
「喔,扎克。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狀況有變……獵好像要了。」
「啊!現在要嗚?」
扎克默默點頭回應。男子低聲抱怨「怎麼選這種時間啊……不會替我們著想一下」,同時手抓了抓蓬的頭髮。
「不能想辦法拖延一下嗎?」
「沒那麼簡單,因為是那個的要求的。」
男子已經聽扎克說過好幾次那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誇張地皺起臉來。
「那老爺子也稍微腦筋嘛,也不會爭取一下,夜路很可怕,會有恐怖強盜出沒之類的,真不了……這種事連笨蛋都知道吧。啊,把馬車的車弄壞,拖到明天再出發如何?」
「沒辦法,已經在搬運行李進行準備了。快點下手解決比較乾脆吧?」
「嗯,這麼說也沒錯……」
男子著空中沉思。
「那麼,大概什麼時候出發?」
「再過兩個小時以後吧。」
「那不是相當迫嗎?啊,該怎麼辦呢?等一下就進行聯繫……能夠使用的時間只有兩小時的話……雖然有點困難,但他們可是難得的獵……」
男子掐指思考整的時間行程。扎克只是默默聽著對方的行程計畫,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那種有錢人很讓人火大對吧……」
扎克想起被稱為小姐的那位子的纖纖玉手。
從事農活的人不會有那樣麗的手,大家的手都因冰水而皸裂,因為揮舞鋤頭而厚,連指甲都歪七扭八。大家的手都是這副德行。
他心知肚明,這個世界並不公平。但是——
扎克歪起角,出牙齒笑起來:
「可以讓我玩玩那個人吧。」
「不過你可要等我先玩完,而且我們還要勒索,所以嚴玩得太過火,也別讓對方傷得太嚴重了。」
男子出下流的笑。可能是到這個慾的刺激,男子站了起來。
「好吧,決定幹了。我來聯絡團長。」
「我知道了。」
「我們會派十人左右到老地方埋伏。你也展開行,讓對方在四個小時後到達那裡,如果沒到,我們就直接出擊,你好好安獵,讓對方放下戒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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