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從附近森林中冒出來的十名壯漢，將馬車圍一個半圓形。這些壯漢上各自穿著不同裝備，質量雖然都不太好，但也沒有特別差，可以知道他們也挑選過武。

他們談論著如何置獵，誰先上誰後上之類的事，完全是一副手到擒來的輕鬆態度，而這種勾當他們確實也幹了無數次，要是只有這次到張，反而比較奇怪。

扎克一從駕駛臺跳下，就以小跑的方式跑向那些男子。

當然從駕駛臺跳下時，他順便切斷了韁繩不讓馬車跑掉，為了讓一邊的門無法打開還從外面了手腳，變只有面向那些男人的那一側可以開啟。

男人們展示手上的武讓裡面的獵看到，發出無言的警告，像是在說如果不趕快出來可是會遭殃的。

像是要響應他們般，馬車門慢慢地被打開。

一位在月下現。聚集而來的傭兵和強盜們，出下流的笑聲與充滿慾的眼神盯著那位。可以從男人們的臉上看到喜不自勝的表。

不過，卻有一個人大吃一驚，那就是扎克。

如果用一句話來說明他為什麼驚訝，那就是「這人是誰」。扎克本沒見過這名，不過馬車卻是他非常悉的，這之間的差異讓扎克陷混，完全說不出話來。

接著，在的後面又出現一位同樣裝扮的子，這讓這些男人出疑的表。按照他們聽說的，目標應該是一位不懂世故的千金小姐和一位管家老伯。

接著，又出現了一位說是也不為過的子，他們的疑問立刻被拋到九霄雲外。

如銀般的頭髮在月反下閃閃發亮，水汪汪的紅眼瞳帶著妖豔的芒。

看到如此登場，強盜們只能發出嘆息，甚至連嘆的讚都說不出口。這個瞬間證明了，當眼前出現真正的麗事時，連慾都會萎。

全沐浴在神魂顛倒的男子們的視線下，夏提雅臉上浮現出靡的笑容，就這樣毫無戒備地走到男人們面前：

「各位，謝謝你們為了我而聚集在此。對了，你們之中地位最高的是哪位？我可以和他涉一下嗎？」

看到強盜們的目聚集到其中一人上，夏提雅判斷出已經獲得想要知道的訊息。也就是說，其他人都可以不要了。

「你……你想要涉什麼？」

像是隊長的人這時才終於重新回覆神志，向前出一步。

「啊啊，請原諒我的不是，我說的涉只是為了套出必要報的一句玩笑話罷了。真不好意思呀。」

「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夏提雅看向如此發問的扎克：

「你就是那個扎克的傢伙囉。我會按照約定把你送給索留香，所以是否能請你稍微讓開一下呢？」

有幾個人到不解，像是在尋求答案般面面相覷，不過，那些人之中有一個不忿道——

「哼，明明是個丫頭，材倒是不錯嘛，等一下本大爺就讓你號啕大哭。」

巧站在夏提雅面前的一名強盜，手往夏提雅那不符合年齡的滿部過去。接著——手掌就這樣掉落地面。

「可以不要用你的髒手我嗎？」

目瞪口呆的男子著自己已經失去手掌的手臂，遲了一秒才發出慘：

「啊——手，手！我的手——」

「不過是失去一隻手而已，幹嗎那樣大呼小，這樣還算是男人嗎？」

夏提雅如此低喃後隨手一揮，男子的頭便隨之砰的一聲掉落地面。

手無寸鐵的纖細玉手如何能砍下男人的頭？眼前這如同噩夢般一點真實都沒有的景象，讓盜賊全都嚇傻了，神到強烈衝擊而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不過，接下來的恐怖景讓所有人都回覆了意識。

從切斷部位噴出的鮮，簡直就像是擁有自我意識般，在夏提雅的頭上聚集，形一顆球。

夏提雅一行人知道這是由特殊技能「池」造的現象。不過，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人看到這種非人的技能後，最先出現的想法就是：

「是魔法唱者！」

若是瞭解魔法的人，應該會發出更加明確的警告吧。所謂魔法唱者只不過是一種廣義的名稱，據各種細分的職業，對付的方法也各不相同。尤其是看到夏提雅這種只穿禮服的人，最先想到的應該是魔力系吧，接下來才是神系。不過，對方卻沒有發出這樣的警告，可以判斷他們毫無魔法的相關知識。也就是說，只要看到那種莫名其妙的不明事就認為是魔法。

瞭解到這點的夏提雅，帶著無趣的眼神看向周圍那些驚慌失措、提劍戒備的強盜。

「真無聊，之後的攤子讓你們收拾吧。還有，只留下這個和那個……知道了嗎？」

「是的，夏提雅大人。」

隨侍在左右的吸鬼一走向前，便出手擊中一名沖夏提雅揮劍的強盜臉部，將他打飛。

眼前的景就像是有人以金屬棒全力揮擊一般。

隨著一道有如塞滿東西的氣球裂的聲音，強盜在空中狂地飛舞。各式各樣——和腦漿的混合從腦袋當中飛濺而出。在月的反下閃閃發亮，因為恐怖更顯得無比麗。

超過半顆腦袋被擊飛，從破裂灑出紅腦漿的到重力吸引，滾落地面而發出巨響。這道聲音正是賦予強盜們恐懼與痛苦、為夏提雅帶來喜悅的戰鬥鐘聲。

扎克出僵笑容，看著眼前的景。

過於慘絕人寰的一幕。

殘忍殺戮所造的腥味令人作嘔。

人的手腳像紙片般遭到撕碎，被雙手抓住的腦袋如石榴般破裂。

因鎧甲剝去而出的腹部被手穿過，潤的腸子被拉出來好幾米。這樣都還死不了，證明人類實在相當頑強。

在地面翻滾的是企圖逃走而被打斷雙腳的傢伙，可以看到白的——骨頭刺穿了和皮。即便如此，依然用雙手在地面死命地爬行，努力掙紮著想要遠遠逃離這個恐怖源頭，即使多一刻也想要繼續活下去。

絕世看著趴在腳下乞求饒命的男人，發出的破音笑聲覺有些刺耳。

事為什麼會變這樣……

扎克拚命思考。

不管想要以多麼冠冕堂皇的話來掩飾，推世界源的天理還是弱強食。強者掠奪弱者是極為理所當然的事，一直以來扎克也都是這麼做的。不過，強者就可以做得這麼過分嗎？

當然不行，他絕對無法認可那樣殘酷的殺害方式。那麼，該如何是好呢？對方只是剛好沒有攻擊自己，如果企圖逃走的話，對方一定會採取某些手段讓自己不敢再逃吧，例如使用最令人痛苦嘔的待法。

扎克從服外面藏在懷裡的短劍。

這把劍為什麼這麼小啊，絕對無法用這把短劍和輕易把人手臂切斷的怪戰鬥。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啊？他從沒想過要對那樣的怪做些什麼。

扎克似乎想要儘可能地藏自己，以雙手抱住自己的。他覺得自己規律地發出的牙齒撞聲很吵，要是那些怪聽到這個聲音後找上自己該如何是好。

他雖然拚命忍住，但事與願違，牙齒依然繼續發出聲響。

話說回來，那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扎克本不認識他們。

正當他如此思考時——

「扎克先生，過來這裡。」

突然，一道與這個殘酷景完全不搭的優哉聲音，從扎克背後傳來。

到恐懼的扎克回頭一看，站在眼前的正是自己的僱主。

對方的表，不像是平常那種會以高傲聲音大吵大鬧的僱主。如果夠冷靜，或許他會瞬間產生戒心，但已經被這個異常世界與腥臭味搞到一團混的扎克，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可以察覺異樣。

「那些傢伙是什麼怪啊！」扎克以走音的高聲音向不懂世事的千金小姐（索留香）大，「既然有那些怪在，為什麼不事先跟我說啊！」

沒錯，如果事先知道，事就不會演變到這種地步。眼前這個可怕的景象都是這個臭娘們兒造的。

「別不出聲，快點說話啊。搞清楚，這全都是你害的啊！」

焦躁和恐懼變催化劑，讓滿腔怒火的扎克到不耐，手抓住索留香領口，魯地前後搖。

「我知道了，這邊請。」

「你……你要救我嗎！」

「不，是要趁最後機會，好好你。」

一隻冰涼的白皙手掌握住紮克的手，索留香就這樣拉著對方的手邁開步伐。

「因為塞斯大人不怎麼喜歡這種事。所以雖然已經獲得許可了，不過我想至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扎克覺得只要自己被帶到別的地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對於現在還不斷從後面傳來的慘聲，扎克裝作沒聽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扎克實在太弱了。本不可能前去解救那些照理說比自己還要強的同伴。

「不要太激烈喔，如果可以的話……希你能溫一點，這樣我會很高興的。」

在馬車的後方，向扎克招手的索留香如此低喃，將手到背後像是要去禮服。看到這幅景的扎克目瞪口呆，這個人到底是在做什麼？帶著如同看見奇妙生的眼神，扎克目不轉睛地盯著索留香。在這段時間，索留香的手仍然沒有停下的跡象，於是一頭霧水的扎克開口發問：

「你……你在做什麼？」

「你說呢？」

索留香就這樣，繼續將穿在上的輕輕褪下。

像是在等待這個瞬間般，被束縛的雙峰彈了出來。那是非常堅的圓錐形狀，雪白在月照下顯得晶瑩剔。

眼前的景讓扎克不吞了一口口水。

「請。」

像是要求般，索留香將的膛向扎克。

「要我做什麼……」

扎克渾然忘我，只是凝視著眼前的。

真，那是扎克一生中看過的最的人。

在扎克抱過的中，最的還是那個旅途中在馬車上被自己襲擊的孩。不過，到扎克時，那孩已經疲力竭，一也不，只像青蛙般張開雙而已，即使如此依然不失的麗風采。

但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比更，而且不像那時候那樣毫無反應。

慾點燃扎克的慾火，以下為中心開始發熱，像犬隻般不斷氣，手向索留香的。

像綢織的布——就是那樣的。

再也無法忍耐的扎克，一把抓住索留香形狀完的部。

手就這樣整個沉了下去。

那種覺真的像是到手整個沉了下去，扎克一開始是這樣認為。但看向自己的手之後，他隨即發現況並非如此。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扎克的手真的沉索留香的裡。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遇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狀況讓扎克大起來，企圖把手回來，但手一也不。不僅彈不得，甚至還被吸得更進去。就像索留香的裡有許多蠢的手，那些手纏住紮克的手，不斷吸。

索留香端正的五，即使在這種異常況下依然毫無變化，只是靜靜注視著扎克。像是科學家觀察著被注某種致命藥的實驗，帶著冰冷、無且充滿好奇與興趣的閃耀眼神。

「喂，快點住手！放開我！」

扎克空著的另一隻手握拳頭，使盡全力往索留香的俏臉揮去。

一次、兩次、三次——

即使拳頭傷也無所謂，扎克以全的重量出拳。那張端正臉龐即使到男子全力攻擊，依然若無其事地一也不，似乎一點痛覺都沒有。

反觀扎克卻對命中時的到詭異，不骨悚然起來。

那種就像是擊中裝滿水的皮囊一樣。正常況下，揮拳的力道應該會反饋回來才對，但拳頭沒有半點撞到骨頭的衝擊，這絕對不是揍人時該有的覺。

後方那因為興而被自己拋到九霄雲外的地獄景，突然掠過腦海。

扎克抑住想要吶喊的衝。

終於恍然大悟了。

眼前袒背的人也是個怪。

「你終於察覺了嗎？那麼，好戲正式上演囉？」

再次詢問前，像是有數百支針刺的劇痛，從扎克被吸的手臂傳來。

「啊——」

「我正在融解你的手。」

在劇痛中聽到這道冷峻的聲音，扎克無法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因為這已經超出扎克的認知。

「其實，我很喜歡觀察東西融解的景象，因為扎克先生想要進我的，所以我覺得這樣正好是你我願。」

「呀——渾蛋怪，去死吧！」

忍住劇痛的扎克，撂下這句話的同時從懷裡拔出短劍。接著，就這樣一口氣往索留香的俏臉力刺去，索留香的稍微震了一下。

「活該！」

不過，扎克立刻發現自己的想法實在太過淺。

這樣和把短劍刺湖面又有什麼不同？頂多只是讓湖面出現一些波紋罷了，事實上就是這麼回事。

保持短劍刺在臉上的狀態，索留香轉目注視著扎克，然後輕聲告訴他：

「抱歉，我有對理攻擊的抗，所以這樣的攻擊無法傷害到我，那我把它融解掉囉。」

一刺激的臭味傳來，不到數秒，劍遭到融解的短劍便從索留香的臉上落。就如同宣稱的一樣，一張毫無半點傷痕的麗臉龐出現在眼前。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劇痛依然不斷從手臂傳來，但眼前這種面臨死亡的恐懼更勝劇痛，讓扎克幾乎快忘記疼痛，淚眼潸潸地如此發問。

但得到的回答卻是令人幾乎想要塞住耳朵的可怕容。

「我是捕食型黏。時間有限，所以我得把你吞下去了。」

扎克的手臂轉瞬間被吸索留香的，那道吸力倒地強大，即使扎克反抗也毫無意義。

「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饒命啊饒命啊饒命啊！」

扎克大哭大，不斷求饒，但被索留香吸的吸力還是很強，那吸力絕非人類能夠抵抗，手臂、肩膀陸續被吞噬進去。

「莉莉雅！」

最後呼喚了這個名字後，扎克的臉被吞索留香的裡。扎克就這樣彷彿被蛇吞的獵般全遭到吞噬——

不到幾分鐘，現場已經沒有任何生還者，變只飄散著刺鼻惡臭的空間。

不對，還有一個男人活著，他拚命他的舌頭，匍匐在夏提雅腳邊，把出於好玩而踩破強盜的頭顱時沾在高跟鞋上的某人的腦漿乾淨。

夏提雅滿意地看著又變回潔亮麗的高跟鞋。

「辛苦你了呀，那麼，按照約定我就不取你命了。」

怕到整張臉扭一團的男子，就這樣趴著對夏提雅出激眼神，不斷磕頭表示謝意。夏提雅則對這個如狗一般的男人出慈的表，然後彈了一下手指。

「吸呀。」

當兩個吸鬼來到旁之後，男子才終於明白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

「因為不死者還是有生命，所以我不算騙你喔。」

吸鬼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夏提雅斜眼看著生命力不斷被吸走的男子，開口對整理著凌領口，從馬車方向走來的索留香問道：

「喔，已經結束了嗎？」

「是的，我很滿足。這次真的非常謝您。」

「不需要客氣呀，因為我們都是納薩力克的同伴嘛。話說回來，那個人類玩得還開心嗎？」

「正在當中喔，您要欣賞嗎？」

「咦？可以嗎？那麼，我就稍微見識一下吧，」

男子的手臂突然從索留香的臉部冒了出來，同時發出一刺激的臭味，臭味的來源就是那隻手臂。到強酸侵蝕的已經腐爛不堪，從流出的和強酸產生反應，冒出陣陣濃煙。

宛如從湖面冒出的手臂，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般不斷扭曲掙扎。每次掙扎，出的都會向外濺出。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他還這麼有神。」

索留香就這樣以臉上冒出手臂的詭異姿態低頭道歉。然後魯地將冒出來的手臂塞進臉裡，將還在拚命掙扎的手臂完全塞回去之後再次展現笑容。

「真是厲害呀，即使活活吞下一個人，外表也完全看不出來呢。」

「謝謝誇獎，外表看不出來是因為我的裡面本來就是空的。另外，我原本就是這樣的生，所以我想大概是特殊的魔法效果發揮作用所致吧。」

「喔——或許是我多管閒事，不過他什麼時候才會死呢？」

「這個嘛，如果要我立刻殺掉，我可以分泌更強的酸，不過難得有人類想進到我的，所以想讓他盡個一整天。」

「我並沒有聽到什麼慘聲，是用強酸腐蝕了嗎？」

「不是的。如果用強酸腐蝕嚨，可能會讓對方無法呼吸而導致窒息，所以是將我的一部分進他借此抑住聲音，這樣也能避免發出臭味。」

「這種重視玩、能玩弄就玩弄到最後一刻的態度實在令人欽佩呢。順便問一下，用強酸腐蝕時，可以指定地方嗎？比方說，可以只腐蝕某個部位嗎？」

「是的，沒問題，可以輕易做到。證據就是在我的還存放著一些捲軸和藥水等道，但那些道都安然無恙。即使把夏提雅大人放進也可以行自如，當然是在您不隨便的況下。」

「捕食型黏還真是厲害呢……嗯。下次要不要一起玩呀？」

「沒問題，不過……玩您打算上哪兒準備？」

索留香的視線稍微往後方的吸鬼瞄過去，夏提雅發現後出愉快的笑容。

「那些丫頭雖然也是不錯，但我想等有人侵時把們抓起來，央求安茲大人把們賜給我。」

「那麼，到時候請別忘了算我一份，我想把他們吞到口部分，其他部分則在外面。這樣應該也很有趣。」

「不錯呢。你和那位拷問一定很聊得來吧？」

「尼羅斯特大人，那位特別報收集嗎？真的非常憾，我實在無法理解那位大人的藝。」

夏提雅打算繼續說下去，不過卻被後面傳來的聲音打斷。

「索留香，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更換好馬匹韁繩的塞斯，從駕駛座上開口道。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那麼，夏提雅大人，雖然還有些依依不捨，但請容我先就此告辭了。」

夏提雅看著急忙跑進馬車的索留香背影，接著向坐在駕駛座的塞斯。

「那麼，就在這裡和塞斯暫時道別吧。」

「這樣啊，這麼說來，你已經發現強盜的巢囉。」

「是的，等一下要去進攻，準備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傢伙，知道一些能夠討安茲大人歡心的報呀。因為這次似乎是白忙了一場。」

「這樣啊，能夠和你同行真的非常愉快，夏提雅大人。」

「那還真是謝謝了。就在納薩力克再見吧。」

「嗯，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