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四卷)》第5章
第二章 集結的蜥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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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乘羅羅羅在地旅行了半日,太已經高掛天空,薩留斯並沒有遇到他擔心的敵人,平安到達目的地。
地中,有幾間和「綠爪」族的房子結構相同的住宅,四周圍著尖端向外的銳利木樁。木樁的空隙雖然不小,但應該足以阻擋羅羅羅這類大型魔的侵。房子數目比「綠爪」,但積倒是比「綠爪」大。
因此,並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哪一方人數較多。
每一棟住居都有一隨風飄揚的旗子,上面畫有代表「朱瞳」的蜥蜴人標記。
沒錯,這裡就是薩留斯最先選擇的目的地——「朱瞳」族的聚落。
環顧四週一圈後,薩留斯放心地吐了一口氣。
因為非常幸運,他們的居住地仍和他過去取得的報一致,是在同一片地。他原以為,他們可能因為之前的那場戰役而搬遷,搞不好需要從尋找他們的部族開始進行。
薩留斯回頭看向自己過來的方向,視線的彼端是自己的村落。現在,村裡應該也正如火如荼地進行各種準備吧。雖然一離開村落,心裡就湧現了不安,但應該可以斷定村子幾乎不會有遭攻擊的可能。
薩留斯能夠平安到達這裡就是最好的鐵證。
無法確定是那個偉大至尊的百一疏,還是自己的行也在對方預測之,但對方目前並不打算食言,也不打算阻止我方進行備戰。
當然,即使那個什麼偉大至尊的敵人出手阻止,薩留斯也只能貫徹自己的信念。
薩留斯從羅羅羅上一躍而下,了個懶腰。
雖然騎著羅羅羅長途跋涉,導致有些僵,但個懶腰稍加緩和後,反倒湧現舒服的覺。
接著,薩留斯指示羅羅羅留在原地等待,然後從背袋上取出魚乾給羅羅羅,當作早餐兼午餐。
原本想要指示族人把自己的糧食送到這裡,但有可能會破壞到「朱瞳」族的狩獵場,所以他沒辦法下令。
薩留斯了羅羅羅所有的頭數次後,獨自邁出步伐。
如果把羅羅羅帶在邊,對方可能會對多頭水蛇有所戒備而不願出來。薩留斯是前來結盟的使者,不希給對方大太力。
他踩著啪嗒啪嗒的濺水聲前進。
薩留斯看到視野一角有幾名「朱瞳」族戰士在柵欄並肩走著。他們上的武裝和「綠爪」族一模一樣,沒有穿任何鎧甲,手上拿著一把長槍,是在木前端綁著磨尖的骨頭製。還有幾個人拿著投石的繩子,但從沒有放上石頭這點看來,他們應該沒有立刻攻擊的意願。
薩留斯也不想刺激對方,所以慢慢靠近,就這樣來到正門前。接著轉面向提防著自己的蜥蜴人,拉開嗓門喊:
「我是‘綠爪’族的薩留斯·夏夏。有事想求見你們族長!」
經過一段說短不短、說長也絕對不長的時間後,一位拿著扭曲枴杖的老蜥蜴人現,後面還跟著五名格壯碩的族人。老蜥蜴人全上下都有以白塗料畫上的圖騰。
(是祭司長嗎?)
薩留斯威風凜凜地站著。
目前是平等的立場,絕對不能有示弱的表現。即使祭司在觀察薩留斯口的印記,他也依然保持不。
「‘綠爪’族的薩留斯·夏夏,有事前來拜見。」
「不想說歡迎你,但領導我們的人願意見你,跟我來吧。」
這種奇怪的迂迴說法讓薩留斯稍困。
他到疑的,是對方為何不稱領導者為族長,而且他們沒有要求自己出示能夠證明份的東西。不過要是隨便說話而引起對方不悅,那就麻煩了。雖然覺得不對勁,薩留斯依然默默跟在一行人後面前進。
薩留斯被帶到一間相當氣派的小屋。
以薩留斯的部族來說,那小屋比哥哥的房子還大了一圈。小屋的牆壁以罕見的塗料畫著圖騰,代表居住者的份崇高。
令人好奇的是小屋並無窗戶,只有位於各的通風口。薩留斯他們這些蜥蜴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喜歡在黑暗中生活。
那麼,他們為何會在這樣暗的小屋中生活呢?
薩留斯浮現如此疑問,但沒有人會回答這個問題。
往後一看,帶路的祭司和一起過來的戰士都已經不在此。
聽到帶路人所有人離開時,一開始還覺得對方太不謹慎,差點兒就想詢問對方這麼做的理由。
不過,當薩留斯聽到要所有人離開是領導者——族長代理人——的要求後,他就更加佩服在這間小屋中等待的那個人了。
雖然薩留斯對哥哥說過他會平安回去,但他沒有要自己不半點傷的意思,以武裝戰士包圍這樣的他並施加力也沒有任何好。他反倒會覺得他們只有這點程度,而到失吧。
不過,若對方早已看穿他的想法,還故意表演這一出氣度非凡的戲碼——
(那麼,對方或許是個擅長涉的棘手人……)
薩留斯刻意無視在遠觀察自己的人們,走向門前,高聲大喊:
「我是‘綠爪’族的薩留斯·夏夏。聽說領導貴族的人在此,可否拜見!」
一道細細的聲音傳來,那是沙啞的母蜥蜴人的聲音,表示允許進。
薩留斯毫不遲疑地隨意推開房門。
不出所料,室果然相當昏暗。
雖然有夜視能力,但線的劇烈變化讓薩留斯也不眨了眨眼睛。
室空氣帶著刺鼻的味道,不曉得是不是湯藥造的。薩留斯原以為會是一名年老的母蜥蜴人,但傳來的聲音輕鬆顛覆了他的想像。
「歡迎大駕臨。」
暗的室傳來招呼聲,剛剛隔著一道門,所以誤認為是個老人,但這時就能發現的聲音帶有年輕的力道。
薩留斯終於適應了線變化,他的視野裡有一道蜥蜴人的影。
雪白。
這是薩留斯的第一印象。
如雪一般的白鱗片沒有半點暗沉之,相當潔白無瑕。
渾圓的眼睛呈鮮紅,散發出宛如紅寶石的芒。修長的形並非雄,而是雌的。
全畫著紅黑圖騰,那圖騰代表的意思是人、練掌握多種魔法,以及——未婚。
各位有被槍刺過的經驗嗎?
薩留斯有過那種經驗。那會讓瞬間到如被人用火燙品大力的高溫,劇痛還會隨著心跳節奏傳至全。而薩留斯現在正產生了那種覺。
並不疼痛,不——
薩留斯只是默默地佇立著。
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看待薩留斯的沉默,浮現出諷刺的笑容說道:
「看來,連四大至寶之一的凍牙之痛擁有者,都把我當作異形呢。」
在自然界中,白化癥相當罕見。這也是因為相當顯目,很難存活下來的緣故。
即使是擁有文明的蜥蜴人也有相似的地方,因為他們的文明社會還沒有發達到能夠讓害怕日、視力也差的蜥蜴人存活下去的程度。因此,很能夠活到人的白化蜥蜴人,有些甚至會在出生後被立刻殺死。
在一般蜥蜴人的眼中,白化蜥蜴人被認為是礙眼的存在還算好的,嚴重的時候甚至會被當魔。的笑容就帶著那種諷刺。
不過,這些都和薩留斯沒有關係。
「你這是怎麼了?」
裡面的母蜥蜴人不解地出聲詢問站在門前發呆的薩留斯。
沒有回答問題的薩留斯拉開嗓門,發出一道拉高尾音的聲音,中間還帶著抖音。
聽見這道聲音的母蜥蜴人睜大雙眼,微張。那是包含了吃驚、困,還有害的表。
這個聲被稱為——求的聲。
回過神來的薩留斯察覺自己無意中做了什麼樣的蠢事,尾不斷擺,表現出類似人類面紅耳赤的反應,作激烈到幾乎快把小屋拆了。
「呃,啊,不是。不,並非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
薩留斯驚慌失措的舉反讓母蜥蜴人冷靜下來,的牙齒互相撞,發出咯咯咯的笑聲,然後便帶著傷腦筋的口吻開口安。
「請冷靜點,你太失控的話,我會很困擾。」
「啊,抱歉!」
薩留斯點頭道歉後進屋。這時候,母蜥蜴人的尾已經垂下,看起來總算回覆了平靜。但的尾前端還是不斷震,可以得知似乎還沒完全冷靜下來。
「這邊請。」
「謝謝。」
進屋後,母蜥蜴人請薩留斯坐到地板上一張以某種植編織的座墊上,薩留斯坐下後,也在對面跟著坐下。
「初次見面,在下是‘綠爪’族旅行者,薩留斯·夏夏。」
「謝謝你的鄭重介紹,我是‘朱瞳’族族長代理人,蔻兒修·。」
彼此自我介紹完畢後,兩人像是在鑑定般互相打量對方。
短暫的沉默籠罩整個小屋,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薩留斯現在是客人,那麼,率先開口的應該是為主人的蔻兒修。
「那麼使者閣下,大家說話就不要太拘謹了,我希能夠敞開心地暢所言,所以放輕鬆點沒關係喔。」
聽到對方希彼此敞開心之後,薩留斯點頭響應。
「那還真是謝了,因為我也不習慣過於正式的說話方式。」
「那麼,請問你這次所為何來?」
蔻兒修雖然如此詢問,但其實大致上已經可以猜到理由。
神不死者突然現村落中心,而且,似乎還有人使用了可控雲的第四位階魔法——「雲控」。而造訪的人又是其他部族中的英雄公蜥蜴人。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正當蔻兒修思考著該如何響應薩留斯時——出現的答案卻完全出乎意料。
「跟我結婚吧。」
「啊——」
蔻兒修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的確,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我也非常清楚,原本應該先談完正事再來說這件事,但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你就取笑我是個愚蠢的男人吧。」
「嗚,呃,嗯,哦……」
聽到這句這輩子從來沒聽過,也絕對和自己無緣的話,讓的思緒被名為混的暴風吹得四分五裂,完全無法集中。
薩留斯對這樣的蔻兒修出苦笑,繼續說道:
「抱歉,真的非常對不起,竟然在這種急狀況中如此失態。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等之後再告訴我也沒關係。」
「唔,呃……嗯。」
蔻兒修好不容易重整思緒,或者說重新啟後,回覆了冷靜。但薩留斯剛才的話又立刻重現腦海,腦袋差點燒了起來。
蔻兒修以不讓對方察覺的方式瞄眼前的公蜥蜴人,打量著那張非常沉著的臉。
(明明對我說出那種話,還這麼冷靜……難道他經常求?還是很習慣被求……的確,他是很帥……啊!我到底在胡思想什麼啊!這肯定是他的謀,沒錯,一定是。他只是想要戲弄我罷了。再說,怎麼可能會有人向我這種人求、求!)
至今不曾被當母蜥蜴人看待,這個驗讓方寸大,沒有多餘神可以察覺薩留斯的尾前端也正不斷像痙攣一樣微微抖。眼前的公蜥蜴人也一樣在使盡全力抑,不讓自己心真實的一面顯出來。
所以現場才會產生一段空白時間。要讓一頭熱的兩人冷靜下來,需要一段沉默籠罩的安靜時間。
經過一段足夠令他們冷靜下來的時間之後,蔻兒修才終於覺得,應該先暫時回到原來的話題。
蔻兒修想要再次詢問薩留斯來這個村落的目的時,又想起對方剛才說過的話。
怎麼問得出口啊!
蔻兒修的尾砰的一聲,在地上拍了一下。眼前的公蜥蜴人一,彷彿自己被打到一樣。
蔻兒修慌張起來,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太過失禮。
即使對方是旅行者,好歹也是代表部族前來此地的使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蜥蜴人,是持有凍牙之痛的英雄。這絕對不是對如此人應該有的態度。
(可是,都怪你不好啊!話說回來,你倒是快點說說話嘛!)
薩留斯是對自己輕率的舉到難為,才會選擇沉默,但正在努力蓋住心中活火山的蔻兒修不可能察覺這件事。
沉默不斷持續著。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下定決心的蔻兒修,終於想到要改變話題。
「你竟然不害怕我的模樣,該說你真有膽識嗎?」
聽到蔻兒修這句自嘲的話,薩留斯立刻面像在說「你在說什麼傻話」的表予以迎擊。
蔻兒修的腦中也浮現「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的疑問。
「我是說,你不怕我的白嗎?」
「宛如覆蓋在那山脈上的雪呢。」
「咦?」
「好。」
當然,自出生以來從來沒人對講過這種話。
(這、這個公蜥蜴人到底在說什麼啊!)
蓋子無法承部的力,瞬間彈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面對手足無措的蔻兒修,薩留斯隨意地出手,了一把蔻兒修上的鱗片。薩留斯的手在那充滿澤、有如打磨過的麗且帶一涼意的鱗片上輕輕過。
「嚇!」蔻兒修口中發出這個表面上如同恫嚇聲的短促呼吸聲。
這道聲音讓兩人的腦袋都稍微冷靜了下來。
兩人都知道被做了什麼,又不做了什麼,使得慌緒充滿了全上下。為什麼會忍不住那麼做?又為什麼會被那麼做——這個疑問造焦慮,而焦慮又形混。
結果,兩條尾不斷啪啪啪地拍打房子,力道大得覺整間房子都在搖晃。
不久後,兩人四目相,發現彼此的尾狀況,接著兩人的尾就彷彿時間暫停般急速靜止。
不知道該以沉重來形容,還是以充滿張來形容才好,沉默再次降臨在兩人上,兩人只是打量著彼此。之後,終於整理好緒的蔻兒修,帶著絕對不會看任何謊言的冷冽眼神發問:
「你突然這麼做……是為什麼?」
雖然蔻兒修無法將想講的話清楚表達,但薩留斯似乎理解了的意思,毫不遲疑地坦率回答。
「就是所謂一見鍾。而且,我們或許會在這次的戰鬥中陣亡,所以我不想留下任何憾。」
這句毫不藏心中想法的直接告白,讓蔻兒修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應。不過,在這句話之中有個令無法認同的地方。
「連凍牙之痛這把寶劍的持有者,都抱著陣亡的覺悟?」
「對方是底細不明的敵人,不能掉以輕心……你有看到那個傳話的魔嗎?來到我們村落的那個魔長這樣……」
蔻兒修收下薩留斯遞過來的魔畫像,看了一眼後便點點頭。
「嗯,是相同的魔呢。」
「你知道對方是什麼魔嗎?」
「不知道,包括我在,部族裡的人都不知道。」
「這樣啊……其實我見過那個魔……」薩留斯說到這裡暫時停住,然後觀察著蔻兒修的反應繼續說,「我逃了出來。」
「咦?」
「我沒有打贏,不對,說好聽點是半生不死吧。」
蔻兒修瞭解到那魔原來是那麼可怕的不死者,也鬆了一口氣,覺得當時制止了戰士們是正確的決定。
「那傢伙會發出擾神的聲,而且屬於非實的魔,沒有施加魔法的武攻擊幾乎對他無效,所以沒辦法以人數優勢取勝。」
「我們森林祭司的魔法中,有種魔法能夠暫時把魔法賦予到劍上……」
「你們能夠防神攻擊嗎?」
「是能夠強化那方面的抵抗力,但要保護所有人的神,力量還是稍嫌不足。」
「這樣啊……所有祭司都會那種魔法嗎?」
「如果是強化抵抗力,幾乎所有祭司都可以。但如果是要防心混,在這個部族中只有我可以。」
蔻兒修發現薩留斯的呼吸有些紊。看來他似乎已經察覺,蔻兒修的地位絕對不是虛有其表。
沒錯,蔻兒修·這個蜥蜴人是一名擁有練技能的森林祭司,的能力恐怕在蜥蜴人的所有祭司長之上。
「‘朱瞳’族是第幾個會遭到攻擊的部族?」
「對方是說第四。」
「這樣啊……那麼,你們有什麼打算?」
時間流逝。
蔻兒修在思考,說了之後是否有好。「綠爪」族絕對是選擇戰鬥,薩留斯此行的目的大概是前來結盟,要求一起戰鬥吧。那麼,該怎麼做,才能對「朱瞳」有利呢?
「朱瞳」族原本就不想結盟,他們的見解是選擇避難。和能夠使用第四位階魔法的人戰鬥,本是愚蠢至極。況且,知道對方派出的不死者有如此恐怖的能力,更不可能有其他結論出現。
不過,將這些話老實說出來,真的好嗎?
面對陷思考漩渦的蔻兒修,薩留斯瞇起眼睛,像是自說自話般開口:
「我就告訴你真心話吧。」
不知道薩留斯會說什麼的蔻兒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對方。
「我這次擔憂的,是避難之後的事。」
面對無法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蔻兒修,薩留斯只是淡淡地解釋。
「你覺得,搬離已經住慣的悉環境後,還能夠過和現在一樣的生活嗎?」
「沒辦法……不對,很難吧。」
離開這裡建立新的生活圈,這代表到了新環境後,必須要在賭上生死存亡的鬥爭——生存競爭中獲勝才行。其實蜥蜴人並非這座湖的霸者,且這片地也是經過長年累月的鬥才爭取到的。這樣的種族,不可能在其他陌生環境中輕鬆建立起生活圈。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連求個溫飽都有困難,對吧?」
「沒錯。」
無法理解眼前這位公蜥蜴人想表達什麼的蔻兒修,帶著尖銳的狐疑聲調回應。
「那麼,如果附近的五個部族同時避難,你覺得會演變什麼況?」
「這——!」
蔻兒修啞口無言,因為已經聽出薩留斯話中的真正含意。
雖然湖泊的面積相當遼闊,但是當一個部族會選某當作避難區,那個區域應該也是其他部族想要爭取的地方。那麼,是遷移到新天地就可能發新的生存戰了,附近又有爭奪魚類主食的對手,這麼一來,會演變什麼樣的況?最後難保不會有可怕的結果出現,就像過去的那場戰役一樣。
「該不會……即使沒有把握也要一戰的理由是……」
「沒錯。不自己的部族,我也考慮到要減其他部族的人口。」
「竟然為了這種理由!」
所以才要組軍隊應戰,即使會戰敗也是一樣,只是為了減蜥蜴人的人口。
除了能夠參與生存戰的戰士、狩獵班、祭司外,其他人都可以犧牲的想法非常極端,但也可以理解。不對,站在長遠的角度來看,也許讓其他人犧牲才是明智之舉。
只要人口減,就不需要大量的糧食。這麼一來,或許各部族便能和平共存。
蔻兒修努力尋找可以否定此想法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指,都還不知道新天地會有多危險,就要在人口減的狀態下展開新生活嗎?」
「那麼我問你,如果在生存競爭中輕易獲勝的話該怎麼辦?如果主食的魚類變,又要變五族互相殘殺嗎?」
「說不定,魚類不會那麼難以捕獲啊!」
「如果難以捕獲呢?」
蔻兒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薩留斯的冷冽反問。
薩留斯是以近乎最壞的況為前提行的,而蔻兒修的想法主要是一種積極推測。如果照的想法行,況惡劣的時候大概會演變悲劇吧。不過,如果按照薩留斯的想法行,就不至於演變那種狀況。
而且,即使年的蜥蜴人數量因為戰敗而減,那也是榮戰死。
「如果遭到拒絕,我們就有必要先對這個部族出兵。」
這道低沉的聲音讓蔻兒修打了一冷戰。
他這是不讓「朱瞳」族在人口沒有減的狀態下,遷移到其他地區的宣言。
可說合合理,也是非常恰當的判斷。
因為人口減的部族在移居的地方遭遇戰力不減的「朱瞳」族時,就有被消滅的危險,要避免這個危險發生,當然只能選擇不結盟就出兵攻掠的辦法。對繫部族安危的領袖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想法,如果自己於同樣立場,應該也會採取相同的行吧。
「我認為,如果我們結盟,即使戰敗,部族與部族在新天地發生互相殘殺的可能也會極低。」
蔻兒修無法理解話中含意,老實地出不解的神。這時候,薩留斯以淺顯易懂的方式解釋自己的這番話。
「因為結盟應該會建立起民族意識,彼此都會改觀,認為大家是一起浴戰過的同伴,已非不同的部族。」
原來如此。
恍然大悟的蔻兒修小聲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是一起浴戰過的部族,即使遇到糧食欠缺,也可能不會立刻發展互相殘殺的況。不過,以蔻兒修的想法以及過去經驗來看,能否達到這種理想的狀況實在令人存疑。
正當蔻兒修微微低著頭,開始默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時,薩留斯以有些疑的語氣發問:
「話說回來,你們部族是如何度過那段時期的?」
彷彿被針刺到一樣,蔻兒修反地迅速抬起頭,筆直向薩留斯,可以看到薩留斯出吃驚的表。
(也就是說,他真的是在不知道的況下發問的。)
雖然相時間不長,但已經大致掌握薩留斯這個公蜥蜴人格的蔻兒修,直覺認為這個問題並沒有含對自己部族的威脅。
蔻兒修瞇起眼睛,凝視薩留斯,那目銳利得彷彿要將人刺穿。蔻兒修知道,薩留斯正因不明白為什麼會到那種眼神洗禮而困,即使如此,蔻兒修還是忍不住那麼做。
「我有說的必要嗎?」
那是相當不屑的口氣,充滿厭惡的緒,那變化甚至讓人有種說話者好像換了一個人的錯覺。
但是,薩留斯也不能就此退。因為這或許是令所有人得以獲救的一線生機。
「希你能告訴我。是靠祭司的力量,還是有其他方法?說不定,其中就有能夠得救的——」
薩留斯還沒把話說完,就語塞了。
如果真有解救的方法,蔻兒修不會表現出那麼難過的模樣。
蔻兒修可能看穿了薩留斯的心想法吧。出彷彿在嘲笑自己與所有一切的笑容,哼了一聲。
「答對了。本沒有什麼得救的方法。」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出疲憊的笑容說,「我們的方法是吃同族——就是吃死掉的同伴喔。」
一強烈的衝擊讓薩留斯啞口無言。殺死弱者——減人口並非忌,但吃同族是污穢的行為,是忌中的忌。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為什麼要將這件應該瞞一生的事實,告訴我這個部族外的來訪者?難道不打算讓我活著回去……不對,覺不像是那樣。)
連蔻兒修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會把這件事告訴對方。
非常明白這件事會令其他部族的人有多瞧不起自己的部族。但又為什麼——
像是只有不控制般,娓娓道來。
「那時候——其他部族剛引戰爭時,我們的部族也因為糧食不足而陷絕境。不過,我們部族沒有參與戰爭,是因為祭司人數較多、戰士人數偏的這個‘朱瞳’族的員結構的緣故。祭司人數多,也能利用魔法製造出較多的糧食。」
蔻兒修彷彿到其他意識控制般,滔滔不絕地繼續說下去。
「不過,祭司以魔法製造出的糧食,對整個部族來說本是杯水車薪,使得我們只能慢慢走向滅亡。但是,有一天族長突然帶了糧食回來,那是鮮豔的紅。」
(或許,我是希他能聽我訴說……自己的罪孽。)
現場響起蔻兒修咬牙切齒的聲音。
眼前的公蜥蜴人只是靜靜聽著,即使到厭惡,也沒有表現出來。
這樣的態度讓蔻兒修心存激。
「大家都已經約猜到那是什麼了。當時定有嚴格的戒律,違反戒律的家族將會遭到放逐,而族長都是在有家族遭到放逐之後才帶回來,但為了活下去,大家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吃下那些。不過,這種事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有一天,大家累積的不滿緒終於一口氣發,演變一場大暴。」
蔻兒修閉上眼睛,回憶起族長。
「吃那些的我們……即使知道那是什麼還是吃下肚的我們,明明也和族長同罪。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覺得很可笑。」
結束默禱的蔻兒修,正眼注視著薩留斯。看到對方的平靜雙眸中沒有出現厭惡之,蔻兒修心中竊喜,並對湧現喜悅之的自己到吃驚。
為什麼會覺得喜悅?
蔻兒修也約開始察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請看看我,我們‘朱瞳’部族,有時候會出現像我這樣的人。這些人長過後都會擁有某些特殊才能——我是擁有祭司的才能。因此,我才會擁有僅次於族長的權力……這樣的我揭竿起義,反抗族長。這場戰役雖然讓村落一分為二,但我們因為兵力較多,最後贏得了勝利。」
「而結果是因為人口減,糧食也變充足了?」
「沒錯……就結果而言,我們的部族存活下來了。面對叛變,族長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投降,無數的傷死去。而族長在到致命一擊的臨終之際,對我出了笑容。」
蔻兒修悲痛地娓娓道來。
這是從殺死族長之後,就在心裡不斷累積的惡膿。
在相信蔻兒修,並且與一起反叛族長的部族人們面前絕對說不出口的這些惡膿,如今終於能夠在薩留斯這個人面前一吐為快。所以,才會滔滔不絕地吐著往事。
「一個人在面對殺死自己的人時,不會出那種笑容。那笑容沒有任何怨恨、嫉妒、敵意或詛咒,真的是非常的一個笑容!我一直在想,其實族長是在看清事實的況下行,而我們……我們只是憑著理想和敵意在行。真正正確的人應該是族長才對!因為族長去世——也就是被視為諸惡源的人消失,我們部族再次團結了起來。而且,還附贈了一個因為人口減使得糧食問題得以解決的大禮!」
此時的已經到極限了。
為族長代理人又背負罪孽的人,在長期的拚命忍耐下,崩潰時的力量也會相當驚人。蔻兒修把即將發的濁流全部吞下。如果思緒混,本連話都無法清楚表達。
一陣咕咕的輕微啜泣聲響起。雖然因為生構造的緣故,不會流出很多淚水,但就神面來說,已經哭到崩潰了。
相當小的一個軀。
只要生存在自然界,弱小就等於罪惡。雖然小孩還是屬於保護的一群,但公母蜥蜴人沒有太大差別,全都相當重視堅強的一面。如果從這點來看,眼前的母蜥蜴人應該是會被瞧不起的對象吧。為領導部族的領袖,怎麼可以在其他部族的人——不怎麼的人面前示弱呢?
不過,薩留斯心中湧現的想法卻完全不同。
或許因為對方是一位麗的母蜥蜴人,但眼前的更是一位戰士。是一位即使傷、息、苦惱,也依然不放棄前進的戰士。薩留斯覺得那樣的表現,只是稍微出怯懦的一面而已。
如果想要站起來前進,那就不是弱者。
薩留斯靠過去溫地抱蔻兒修的肩膀。
「我們並非全知全能,只能據不同場合做出不同決定。如果換是我,或許也會那麼做。但我不想說什麼安的話,因為這世上哪有什麼標準答案。不過,我們只能選擇前進,我認為即使後悔、苦惱,腳底傷痕纍纍,你也只有前進一途。」
兩人相互到彼此的溫,小小的心跳聲過傳來。兩顆脈的心臟配合彼此的節奏跳,甚至令人出現慢慢合而為一的錯覺。
真是不可思議的覺。
薩留斯到在自己的蜥蜴人生命中,不曾到的溫暖。這並不是因為抱住蜥蜴人的緣故。
(難道是因為抱住的是這名母蜥蜴人——蔻兒修·的緣故嗎?)
不久,蔻兒修離開薩留斯的口。
遠去的溫讓薩留斯到可惜,但這話實在太過難為,他無法說出口。
「讓你看笑話了……瞧不起我了嗎?」
「哪裡有什麼笑話?我怎麼可能會認為即使煩惱自己的前途、了傷也要前進的人是一種笑話,我看起來像那種公蜥蜴人嗎……你看起來非常。」
「你——」
白尾扭起來,不斷拍打地面。
「糟糕。」
薩留斯沒有詢問蔻兒修小聲說出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問了其他問題。
「對了,你們‘朱瞳’族養魚嗎?」
「養?」
「對,就是自己養一些拿來當主食的魚。」
「我們不做那種事,因為魚是大自然的恩惠。」
就薩留斯所知,沒有任何一個蜥蜴人部族擁有養技。因為大家都覺得,自己親手擴增食這種想法本就是一種邪門歪道。
「那似乎是祭司——森林祭司的想法,能夠說服他們改觀,讓他們接通過養魚來填飽肚子的想法嗎?我們部族的祭司們都接了這種想法喔。」
蔻兒修點頭同意。
「那麼,我就教你養魚的方法吧。重點在於餵魚的飼料,要使用森林祭司們以魔法製的果實當作飼料。餵魚吃那些果實的話,魚就會長得又又大。」
「你把養魚的技告訴我,真的不要嗎?」
「當然,私藏也沒什麼好,利用這個技幫助更多部族,才比較重要。」
蔻兒修深深低下頭,翹起尾,向薩留斯道謝。
「非常謝。」
「你……不用謝我,但作為代價,我想再問你一次。」
蔻兒修表裡的消失,這個態度也讓薩留斯的心冷靜下來。
這是絕不能迴避的問題。薩留斯屏住呼吸,同一時間,蔻兒修也吸了一口氣。
然後,薩留斯開口問道:
「你們‘朱瞳’族,打算採取什麼對策應付即將到來的這場戰爭?」
「經過昨天討論的結果,目前是決定避難。」
「那麼,族長代理人蔻兒修·,我再問你一次,你現在的想法還是一樣嗎?」
蔻兒修無法回答。
因為這個回答將會決定「朱瞳」族的命運,猶豫不決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薩留斯對於這個反應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出為難的笑容。
「這件事必須由你決定,之前的族長會在臨終之際對你出笑容,大概是因為他將部族的未來給你了吧,那麼,現在正是你實踐那使命的時候。我想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你怎麼決定了。」
蔻兒修的雙眼滴溜溜地環顧整個室,這個作並非意味著逃避,也非想要尋求幫助,而是正在心中尋找正確答案。
不管結論為何,薩留斯要做的就只有接的答案而已。
「我以族長代理人的份請教一下,你們打算帶多人避難呢?」
「預定讓各部族的十名戰士、二十名獵人、三名祭司、七十名公蜥蜴人、百名母蜥蜴人和一些小孩避難。」
「除此之外的人呢?」
「視況,可能會讓他們一死了之。」
蔻兒修默默仰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接著低喃一聲:
「這樣啊。」
「那麼,請告訴我你的結論吧,‘朱瞳’的族長代理人蔻兒修·。」
蔻兒修思考著各種計畫。
殺死薩留斯當然也是選項之一。本並不希殺死他,不過,以族長代理人的份來說就另當別論了。殺死他之後帶全村人逃亡如何?蔻兒修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這是對未來相當危險的一個賭注。再說,也無法證明他真的是單槍匹馬前來。
那麼,先答應他之後再帶大家逃亡呢?
這大概也會有問題吧。如果弄巧拙,讓對方和「朱瞳」族掀起一場大戰——也就是變更戰爭的對象,很有可能會把事倒向實施人口減的境地。對方的真正意圖是減人口,為了達此目的,減的對象是誰都一樣吧。
到頭來,他若得到不想結盟的答案,應該就會回村率兵前來消滅「朱瞳」族吧。
不過,不曉得薩留斯是不是沒有發現這其中有一個。到頭來,糧食問題自始至終都存在著。
蔻兒修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退路了。從薩留斯對提出結盟的時候開始,從「綠爪」族為結盟採取行的階段開始——
「朱瞳」族的生路就只剩一條,那就是與其結盟,一起參戰。薩留斯應該同樣明白這個道理。
即使如此,他還是要等蔻兒修親口回答。他大概是想要辨別蔻兒修這位指揮部族的蜥蜴人,是否有資格為結盟的同伴。
再來只剩下是否要說出的決定了。
只是,說出那個決定之後,一定會讓許多人失去生命。不過——
「先讓我說清楚一件事,我們並非為了犧牲而戰,是為了勝利而戰。我或許說了許多讓你到不安的話,然而只要能夠戰勝敵人,最後就可將一切盡付笑談中。只有這點希你不要誤會。」
蔻兒修點頭表示瞭解。
這名公蜥蜴人真的很溫。帶著如此想法的蔻兒修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們‘朱瞳’就和你們合作吧,因為我不希族長的笑容變得毫無意義,也為了讓‘朱瞳’族人儘可能活下來。」
蔻兒修深深低頭,筆直地豎起的尾。
「非常謝你。」
薩留斯輕輕點頭,那豎起尾的模樣中所蘊含的千思萬緒,比他的話語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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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
薩留斯站在羅羅羅面前,著「朱瞳」族的大門。
他忍不住張開,打了一個哈欠。他昨晚以客座觀察員的份參加「朱瞳」族的會議到很晚,所以現在有點困。但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他今天之必須再去拜訪一個部族。
薩留斯拚命和睡魔搏鬥,但終究敗下陣來,又再次打了一個哈欠,而且比剛才打的呵欠還大。
雖然坐在羅羅羅上的平穩度不夠,但覺現在即使坐在上面也睡得著。
薩留斯了一眼才剛升起,看起來也像是黃的太後,又把目移向大門,然後到有些混。因為有個奇怪的東西走出了大門。
那是一團草。
著許多布條和線的服上面長滿雜草,如果躺在地上,遠遠看去應該會覺得那只是一團雜草吧。
啊,好像在哪裡看過類似的魔——
薩留斯回想起旅行者時代在旅途中見過的景,後面的羅羅羅發出警戒的低吼。
薩留斯當然明白那團雜草到底是誰,絕對不會有錯。因為的白尾稍微出了一點蹤影。
在他呆呆著那條輕快搖擺的尾,同時安羅羅羅的緒時,那團雜草已經來到薩留斯邊。
「早安。」
「嗯,早安……看來你順利整合了部族呢。」
他將視線移向「朱瞳」族的住居,聚落裡一大早就殺氣騰騰,許多蜥蜴人都行匆匆地四奔忙。蔻兒修也站在一旁向相同方向,開口回答:
「嗯,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今天應該就能到達‘利尾’族的村落,還有避難的人也都打點好了。」
村裡的祭司利用魔法傳來的報顯示,「利尾」族是被宣告將會第一個遭到消滅的部族。第一個會被消滅的部族並非「龍牙」族,就時間上來說剛好比較有利。
「那麼,蔻兒修你為什麼要來我們這邊?」
「答案很簡單啊,薩留斯,不過在我回答問題之前,先告訴我一件事。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經過從昨天傍晚開到凌晨的會議後,即使互稱彼此的名字,兩人也不覺得突兀。大概是因為變了的緣故,連說話方式都出現了改變。
「接下來,我打算拜訪另一個部族——‘龍牙’族。」
「他們是實力代表一切的部族對吧?聽說他們擁有的武力是所有部族中最為強大的。」
「嗯,沒錯。既然對方是和我們沒有流的部族,我們就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對方的一切信息都蒙著一層神的面紗,所以是前往對方據地,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而且,他們還吸收了在上次戰役中被消滅的兩部族的生還者,這個事實讓危險的程度更加提升。
在那次戰役中大大活躍的薩留斯,對兩部族的族來說,絕對是恨之骨的仇人。
即使如此,在這次的戰爭中,還是最需要該部族的一臂之力。
「這樣啊……那麼,還是讓我同行比較好。」
「什麼?」
「很奇怪嗎?」
雜草堆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看不到的臉,所以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意圖何在。
「也不是說很奇怪……很危險喔。」
「現在還有不危險的地方嗎?」
薩留斯無言以對。冷靜想想,帶蔻兒修前往的好很多。不過為一個公蜥蜴人,還是不想帶著心儀的母蜥蜴人前往明知危險的地方。
「我真是不夠冷靜呢。」
雖然蔻兒修躲在草裡,看不見的表,但似乎輕笑了一下。
「那麼,我再問你另一個問題,你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
「不好看嗎?」
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是很奇怪。不過,還是稱讚一下會比較好吧。薩留斯不知該如何回答,經過一番深思慮後,打量著對方看不見的神,開口反問:
「我應該說很好看……嗎?」
「怎麼能好看!」
蔻兒修斬釘截鐵地否定。薩留斯會到無力,應該也是在所難免吧。
「單純只是因為我怕,所以我外出時,大多都是這種裝扮。」
「原來如此……」
「啊,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答應讓我一起前往嗎?」
就算和多說什麼,應該也是徒勞無功吧。如果從結盟的這個目標來看,帶一起前往應該會有利於達目的。也是這麼認為,才會如此提議吧。那就沒有理由拒絕了。
「我知道了,請助我一臂之力吧,蔻兒修。」
蔻兒修一副真的是打從心底到開心似的模樣開口回答:
「明白了,薩留斯,給我吧。」
「你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嗎?」
「當然,我的背包已經裝滿各種所需品了。」
薩留斯聽完稍微打量了一下的背部附近,發現草上面稍微凸了一塊。那個地方傳來新鮮的青草味道,而且還有些濃郁的香味。既然是森林祭司,就應該有藥草之類的技能,所以裡面大概裝著相關品吧。
「薩留斯,你好像很困呢。」
「呃,嗯,是有點困,這兩天東忙西忙的,沒怎麼睡。」
這時候,一隻長著白麟的手從雜草裝底下了出來。
「給你,這是利奇利可的果實喔,你連皮一起咬看看。」
出的手上有一個咖啡果實,薩留斯毫不遲疑地拿進邊,咬了下去。
他的裡立刻充滿一陣味,稍微趕走了一點睡意。雖然以提神來說,這效果有點不盡如人意,不過繼續咀嚼數次後,突然有一味道在舌頭上發出來。不僅如此,連吐出的氣息都有那個香味。
「姆嗚!這種穿越鼻腔的清涼是怎麼回事?」
薩留斯下意識地發出哥哥的口頭禪。看見他這副模樣的蔻兒修不咯咯笑。
「覺睡意漸漸消失了對吧?但實際上並非真的消失,千萬別過度相信這種覺,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比較好。」
因吸口中及吐出的氣息而充滿全的清涼,令薩留斯神清氣爽,到滿足的他點頭回應:
「那麼,我就找時間在羅羅羅上小睡一會兒囉。」
如此說完,薩留斯立刻爬上羅羅羅的背,接著,蔻兒修也跟著爬上去。雜草堆爬上的詭異覺讓羅羅羅不滿地瞪向薩留斯,但薩留斯最後還是想辦法把它安下來。
「那麼上路吧,因為不是很穩,就抓著我吧。」
「知道了。」
蔻兒修的手環抱住薩留斯的腰——雜草刺刺的覺讓薩留斯覺得有點。
總覺得和想像中不同的這個,讓薩留斯不彎起角。
「怎麼了?」
「不,沒什麼。出發吧,羅羅羅,麻煩你了。」
是什麼事讓這麼開心?蔻兒修非常愉快的笑聲從背後傳來,讓薩留斯不在搖晃的羅羅羅背上出滿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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