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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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已經可以看到了呢。」

坐在羅羅羅最後面的任倍爾，笑嘻嘻地著前方。

已經能看見位於數百米前方，被指定為第一個消滅對象的部族——「利尾」族的村落了。雖然村落大小和「綠爪」族差不多，但蜥蜴人的數量卻比較多，這應該是因為其他部族的蜥蜴人也漸漸聚集過來的緣故吧。目前正於戰鬥準備階段，所以每位工作者看起來都非常忙碌。

「這種氣氛實在令人難以抗拒啊。」

任倍爾的鼻子發出吸氣聲，嗅著空氣中的味道，那是一種會令人熱沸騰的味道。不過，蔻兒修可能不曾聞過那種味道，說出和兩人不同的想。

「我們騎著這孩子過去，不會有危險嗎？」

距離這麼遠就能到一即發的氣氛，讓現在化為植系魔的蔻兒修說出心中的不安。擔心羅羅羅這只多頭水蛇接近後，殺氣騰騰的蜥蜴人會一擁而上。

對方或許認識薩留斯，但不一定看過蔻兒修和任倍爾，而且「利尾」族的人也不見得全都知道薩留斯。

「不對，剛好相反，騎羅羅羅過去才不會危險。」

面對出一頭霧水的模樣——雖然看不到，但給人那種覺的蔻兒修，薩留斯稍作簡單說明：

「我哥哥應該已經來過了，而且他應該會明確告訴對方，我會騎羅羅羅過來。所以我們騎羅羅羅前來的消息應該也已經傳進哥哥的耳中了吧，我們只要慢慢前往即可。」

事實上，羅羅羅在地上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名黑蜥蜴人從村落中走出來。為了讓對方看見，薩留斯向那名面貌悉的蜥蜴人用力揮手。

「那個人是我哥哥。」

「這樣啊。」

「哦——」

兩人的聲音重合。蔻兒修是純粹到好奇，任倍爾則像是發現強者的野。

隨著羅羅羅前進，兩者——薩留斯和夏斯留的距離逐漸拉近，不久，終於到達可以看清彼此面貌的距離，薩留斯和夏斯留也彼此凝視對方。

兩人只是兩天多沒見。不過，正因為他們早就做好了可能無法再見的心理準備，所以也特別深。

「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弟弟！」

「嗯，我帶好消息回來了喔，哥哥！」

夏斯留的目移向坐在薩留斯後面的兩人上。薩留斯覺蔻兒修環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因為張而有些僵。

當雙方距離減，來到夏斯留的面前後，羅羅羅便以看到人的態度停下腳步，向夏斯留出它的四個頭撒。

「抱歉，我沒有拿食過來喔。」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羅羅羅的四個頭就彷彿在鬧緒般，立刻從夏斯留的上回。多頭水蛇當然聽不懂蜥蜴人說的話，不過，應該是利用類似家人間的那種心電應察覺的吧，又或者只是因為夏斯留上沒有飼料的味道。

「那麼，下去吧。」

薩留斯向後方的兩人招呼一聲，輕盈地從羅羅羅上一躍而下，然後手牽住蔻兒修的手，協助跳下。夏斯留一臉納悶地注視著蔻兒修。

「那團植魔是什麼？」

雖然每次都會遇到這樣的反應，讓蔻兒修有些沮喪，但是並不想頂，這應該全是拜任倍爾的冷嘲熱諷所賜吧。但下一顆炸彈還是不免讓蔻兒修全僵。

「是我喜歡的母蜥蜴人。」

「哦哦。」

夏斯留髮出慨的嘆息，接著便毫不客氣地注視著仍與自己弟弟牽著手、全僵的蔻兒修。

「姆嗚……我只想問一件事，裡面的人是個嗎？」

「嗯，也有考慮要結——」

手上突然的一陣劇痛讓薩留斯閉上，因為牽手的那個人用爪子刺了薩留斯的手，而且還非常用力。夏斯留不滿地打量起兩人。

「原來如此……你這個只看外表的傢伙，還說什麼……‘我結不了婚’啊，真是裝模作樣。你當時只是沒有喜歡的對象嘛……言歸正傳，我是‘綠爪’族長夏斯留·夏夏。謝謝貴族願意和我們結盟。」

夏斯留這個說法並非確認，已經是斬釘截鐵的肯定語氣了，但事到如今蔻兒修跟任倍爾並不會為這點小事產生搖。

「我們才要道謝。我是‘朱瞳’族的族長代理人蔻兒修·。」

大家都覺得蔻兒修打完招呼後，任倍爾應該會接著自我介紹，不過卻沒有聽到預料中的招呼聲。任倍爾毫無顧忌地從頭到腳不斷打量夏斯留。

任倍爾大概是觀察夠了，點點頭，面帶野般的表開口：

「哦，就是你啊。那個能夠驅使祭司能力戰鬥的戰士，我聽過你的事蹟。」

「居然連‘龍牙’的人都知道，真是令人吃驚。」

夏斯留如此回應，彷彿兩頭野互相較勁。

「我是在你弟弟答應擔任族長之前，都還是‘龍牙’族族長的任倍爾·古古。」

「謝你前來，你確實是位勝任重視實力的部族族長的人，非常歡迎。」

「所以要不要來一場？我們還是得好好分個高下才行吧？」

「這個提議不錯呢。」

薩留斯並不想阻止。確定了誰比較強，今後很多事應該都會方便許多。

不過，夏斯留在比試之前輕輕舉起手，澆熄任倍爾的戰鬥衝。

「雖然我是這麼想，但現在這個時間點有些尷尬。」

「為什麼？」

夏斯留對一臉不滿的任倍爾出微笑。

「我們派出的偵察兵差不多要回來了，應該能夠瞭解敵方的詳細報。聽完報告後再來較量也不遲吧？」

有一間小屋被用來當作各族長的會議室。

這間小屋中合集了各族族長以及薩留斯，共六人。

殺死前「銳劍」族族長，持有凍牙之痛的公蜥蜴人薩留斯名聲響亮，其他部族都久聞其名。不僅如此，他還是說服「朱瞳」族和「龍牙」族結盟的勇者，因此所有族長都不反對他與會。

六人在不怎麼寬廣的小屋裡圍起圓圈坐下。蔻兒修出雪白時，三名族長難掩驚訝之，但現在已經相當平靜。

結束彼此的問候後，最先開口的是「小牙」的族長。

他的材以蜥蜴人來說算是小，但四肢卻鍛鍊得宛如鋼鐵。他似乎原本隸屬於狩獵班，在這湖泊附近的所有蜥蜴人中，他的遠距離攻擊技巧應該最為頂尖。實際上，在決定族長時，他都是以一招湛的投石技巧結束所有比武。

他員所有狩獵班前往探查，以瞭解敵軍位置。

「敵軍將近五千人。」

這個數字遠遠超越所有蜥蜴人的總和，不過還在預測範圍，甚至有人聽到這個數字還鬆了一口氣。

「那麼，敵方的頭目呢？」

「不是很清楚。隊伍中能看到紅團般的巨大魔，但是很難靠得很近。」

「員組如何？」

「是不死者軍隊，有骷髏和殭軍團。」

「對方是利用蜥蜴人的嗎？」

「不，那些並非蜥蜴人。我不太清楚陸地上的生，因此沒什麼自信，不過，大概是人類的種族，而且也沒看到尾。」

聽到這個特徵的薩留斯，確定那就是平原種族——人類。

「我們不能主攻擊，先發制人嗎？」

「大概很難吧，對方位於利用清掉森林一角開闢出的一個廣場上，他們到底是花多時間開闢出來的呢？到都沒看見砍伐後的木材也令人不解——啊，離題了。總之，是在森林之中。先不論只有我們過去能不能功，還要帶戰士過去的話，恐怕很困難吧。」

「那麼，只派狩獵班襲如何？」

「饒了我們吧，蔻兒修小姐。我們狩獵班現在只有二十五名左右的員，這種人數如何打倒將近五千人的不死者軍團？只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吧。」

「嗯……那麼員祭司的力量如何？」

有數人點頭同意夏斯留的意見，將目聚集在蔻兒修上。不過，回答這問題的人是薩留斯。

「不，我覺得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

「啊？為什麼？」

「對方目前還遵守著約定，但我不認為他們會遵守到允許我們發攻擊的地步。」

「的確。看來，至在所有部族集結之前，還是先不要主攻擊比較好呢。」

「那麼，我們要採取守城戰嗎？」

「要守住是難事。」

一個口齒不靈利的聲音從一名蜥蜴人的中發出，那是「利尾」的族長。

他全穿著一副白的鎧甲，上頭有著不同於金屬的澤。

散發出淡淡——魔法力量的鎧甲。那正是四大至寶之一——白龍骨鎧。

這是一副利用棲息在安傑利西亞山脈中，有寒氣能力的霜龍骨頭打造而的鎧甲。當然，只是利用骨頭打造而——即使來源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龍——的鎧甲不可能有魔法。不過，那副鎧甲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帶有魔法力量。

問題在於那個魔法力量也有可能是來自詛咒。

因為，白龍骨鎧會以智力換取相等的防力，若讓聰明的人穿上它，其強韌程度何止如鋼鐵，甚至足以和銀或傳說中的鋼匹敵。

但即使下裝備，被奪走的智力也絕對不會回覆。因此才會有這個力量來源也可能是一種詛咒的謠傳。

在蜥蜴人中，他原本就因為絕頂聰明而廣為人知，穿上這副鎧甲之後，鎧甲的防力便提升到足以反彈蜥蜴人的所有武，即使是四大至寶凍牙之痛也不例外的程度，其度恐怕已達鋼等級。

而且一般來說，穿上的人大多會變得癡呆，幾乎失去所有智力，但他現在卻依然能夠思考，足以證明他原本的智力有多高。因此「利尾」族在他出生之後，都不曾以戰鬥方式決定族長人選。

「這、這裡是地，基不佳，牆壁……很容易遭到破壞。」

「原來如此，那麼要選擇出擊嗎？」

「嗯，有何不可，進攻總比防守暢快，一個人大概需要面對三四個敵人吧？只要打倒他們就行了啊，輕而易舉。」

其他與會者聽到任倍爾的發言後面面相覷。結果，蔻兒修出言轉移了話題。

「問題是敵人的援軍……對方有可能還在集結兵力。」

「唔……這可難說。以廣場的大小來看，應該已經沒有空間繼續增派不死者了……不過，其實只要安置在森林各就好了。」

不死者不需飲食、休息，可以不需要開闊的野營場所。因此，很難從場地大小來推測出正確人數。

「看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將守城戰的計畫列考慮比較好呢。」

「那麼，我們‘朱瞳’就負責加固城牆，好撐過守城戰。因此，我希大家能夠協助。」

其他族長都點頭表示同意，看起來很失落的任倍爾也一樣。

「總之，先開始進行守城的準備吧，還需要構建指揮系統。」

「首先，祭司的指揮權就給蔻兒修小姐了，戰爭時的指揮權也一併負責吧。」

在一片同意聲中，有一個人表示異議。

「所有族長應該組一支特別行隊。」

全員的目都聚集在發言的薩留斯上。

「原來如此……弟弟，是這麼回事啊。」

「是要組一支銳部、部隊的意思嗎？」

「沒錯。敵軍數量眾多，要是不理掉他們的指揮，我們可能會敗下陣來。而且，若是冒出像之前出現在各村莊那種使者般的魔，也不能以數量制，必須以數人組的銳部隊殲滅。」

「但是，陣中沒有指揮的話不是會群龍無首？」

「只要從戰士長中……選、選……挑選代理人……即可。」

「就算沒有什麼指揮，只要全力攻擊前方的敵人就好了啊……」

「讓特別行隊從後方發號施令，發現敵方大本營或戰況不利時再出如何？」

「應該不錯吧？那麼，包含薩留斯在，這裡的六人組一隊就好了嗎？」

「不，我們再多分一隊，三人一組吧。」

分兩隊，代表可以在兩個地方戰鬥，同時也代表力量被分散，變得薄弱。

「一支是用來對付敵方指揮的討伐隊，另一支是負責纏住應該會有的守備隊。」

「那麼，我們三位族長一隊，薩留斯先生跟帶來的族長一隊，應該是最好的分法吧。隊伍的任務應該只要隨機應變就好了。」

「嗯，這樣比較好。沒問題吧，薩留斯？」

「嗯，瞭解了。蔻兒修和任倍爾有異議嗎？」

「我沒有什麼意見。」

「我也是。雖然無法盡大顯手有點可惜，但我聽從勝利者的意見。」

「那麼，離對方攻擊還有四天嗎？」

「是啊。」

「有什麼必須事先準備的嗎？」

「必須進行投石的準備和加固城牆。另外，也要和各部族流，建立組織，讓各部族能夠高效運作。」

「關於這部分的工作分配，我們‘小牙’族希和以前一樣，由夏斯留負責。」

「我們也……覺得這樣沒問題……你們兩位的意見呢！」

蔻兒修和任倍爾也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由我代為指揮了。接下來，來決定在這三天之應該進行的各項工作細節吧。」

今天的工作大致告一段落後，薩留斯默默走在沸沸揚揚的喧囂村落中。好幾名蜥蜴人看見薩留斯前的印記和腰間的凍牙之痛後，便尊敬地向他打招呼。

雖然覺有點煩，但為了提升士氣，也不能不回應。因此他以充滿自信的正經表，雄糾糾氣昂昂地響應。

帶著如此態度的薩留斯，前往村落的外牆位置。那裡正在急建造外牆，許多蜥蜴人都心無旁騖地努力工作著。

首先用植在木樁和木樁之間打好牆底，接著在上面塗上水氣較的泥土，然後祭司們繼續施加一些魔法後，牆壁就大功告。上頭有些皸裂，大概是因為水氣完全蒸發造的。之後，便換在另一面重複相同的步驟。

「哎呀，薩留斯，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在想你在做什麼。」

薩留斯在地上踩著啪嗒啪嗒的聲音，走到穿植魔裝扮進行指導的蔻兒修旁，接著指向眼前不斷重複的工作。

「那到底是什麼？」

「那是泥牆。因為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敵人侵，所以我想做得不至於讓人輕易侵……不過因為沒什麼時間，連一半都還沒完。」

「是喔……不過，以泥土打造是不是很容易被打破？」

「沒問題。泥土很薄的話，的確很容易被打破，但只要加厚泥牆就不會那麼輕易被毀。雖然是急打造，材料也收集得不夠充分，下雨的話會稍微變脆弱，不過，也不會那麼簡單就被破壞的。」

仔細想想，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變厚的話確實都很難破壞。

在如此認同的薩留斯面前，好幾十名蜥蜴人拼了命地在工作，但進度卻如同速。即使繼續努力個三天，牆壁應該也不會變得太長吧，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目前，無法覆蓋到的地方就變更圍牆的建造方式，變無法拉倒的結構。」

蔻兒修指的方向——

那裡是把木樁拔起，並將拔起的木樁立在三角形的空地上，木樁之間鬆鬆垮垮地繫著好幾條以植編織而的繩子。薩留斯稍微回想了一下，「朱瞳」族的圍牆也是長那個模樣。

「那是什麼？」

「在那三角形的空地上放些重，讓圍牆即使遭到拉扯或推，也不會倒塌。至於那些繩子則是用來防止敵人穿越的。如果繩子拉得繃，很容易就被刀劍等武砍斷，所以才故意綁得松一點。」

蔻兒修興地回答薩留斯的問題。

在數日的旅程中，總是到薩留斯諄諄教誨，因此對於自己反倒能夠站在教導一方而到喜不自勝。此外，其中還有另一個不同的。

「原來如此……那樣一來，確實無法輕易破壞。」

這句衷心佩服的稱讚讓蔻兒修不到自豪。

薩留斯用力地點點頭。

改造要塞的計畫正迅速進行中。雖然還遠遠比不上人類和矮人建造的防設施，不過，就行走不便的地來說，目前應該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話說回來，薩留斯你有向戰士們……」

正當蔻兒修說到此，戰士們的鼓噪聲就隨著風傳到兩人耳中。那聲音熱沸騰，相當熱烈。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歡呼聲有點耳……想起來了！是你戰鬥時的那種歡呼聲。該不會是你哥哥和任倍爾正在對決？」

薩留斯點點頭，發現出臉來的蔻兒修眼神中有些擔心。

「你哥哥為最高指揮，如果打輸，事不會變得很麻煩嗎？」

「不知道，不過我哥哥也很強喔。尤其一旦有了使用祭司能力的空當，他就會變得更強，說不定連我都會輸。」

能對自己施加幾種強化魔法的夏斯留不是一般的強。而且，雖然他在模擬戰時應該不會使用攻擊魔法，但如果他開始使用，甚至連未持有凍牙之痛的薩留斯都不是對手。

畢竟過去薩留斯打倒凍牙之痛的前任主人的時候，對方之所以沒有使出凍牙之痛那一天之只能使用三次的特殊能力，就是因為他在之前就已經對夏斯留使用過三次必殺技的緣故。

「那就好……」

薩留斯在覺得應該讓依然難掩擔心的蔻兒修見識一下哥哥的戰鬥英姿時，想起至今都不曾提過的憂。

他不知道是否該說，但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在一切都已大致確定的狀況下才說出當時故意不說的事實，實在太過卑鄙。不過他還是無法抑，不想對心儀對象有所瞞，那種既單純又強烈的心。

「我很擔心一件事——」

聽到薩留斯難掩不安的聲音，蔻兒修不笑了出來。那是一種故意的取笑。蔻兒修出很不像作風的——不符合場合的表，讓薩留斯無法繼續說下去。這時候取代薩留斯開口的人，當然是蔻兒修。

「是當時你沒說出口的那件事嗎？如果敵人是早就看穿這個舉，存心等待我們結盟的話，對吧？」

薩留斯沉默不語，因為被說中了。

也就是如果對方給予時間、特意告知攻擊順序、不妨礙薩留斯結盟，全都是企圖將團結在一起的所有部族一口氣消滅的話。

「現下有許多不安，像你這種深思慮的人更覺得如此吧，不過，無論如何，先和敵人打上一仗……其他事之後再來思考吧。」

「即使我們獲勝，對方也不見得會放棄吧。不對，老實說，對方會放棄的可能實在很低。」

「或許如此，不過你那晚說的話也沒錯，而且你看——」

蔻兒修舉起了手，所指的地方什麼都沒有。不過，薩留斯明白指的應該是整個村落。

「看看那所有蜥蜴人部族都朝同個目標努力鬥的模樣。」

的確，各部族的蜥蜴人都朝著同一目標前進。

薩留斯腦中浮現昨晚慶祝五大部族結盟所舉行的盛大宴會，部族之間相融洽，沒有隔閡。如果說遭到消滅的兩部族倖存者毫無芥，確實是騙人的。不過，他們展現出為了這次事件，甚至能吞下那怨恨的意志。

實在諷刺。

薩留斯如此嘀咕著。他一直以為互相隔離的世界會永遠持續下去，但沒想到大家居然會因為出現外敵而團結一致。

「我們應該守護的是未來的可能喔，薩留斯。這次所有部族的結盟，應該會促使我們發展。」

利用泥土打造圍牆，這是薩留斯也不曾見過的技。不過，現在其他部族都知道這個技了，那麼，將來所有蜥蜴人部族應該都會建造這樣的圍牆吧。若是有如此牢固的圍牆，應該就不會遭到魔闖。如此一來，這類弱者遭到襲擊的概率就會大幅下降，蜥蜴人的數量也會增加。

隨著人數增加產生的糧食需求，只要用薩留斯的魚塘養技來彌補就好。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片沼地上會出現整合為一的蜥蜴人大部族。

「讓我們贏得勝利吧，薩留斯。我們不可能知道未來的事，說不定我們贏下這一戰之後，事會就此結束。如此一來，我們便能開始發展，不需要為了糧食問題而同族相殘的好世界或許就會因此到來。」

蔻兒修面帶微笑。薩留斯則抑住湧現的緒，如果任由緒發，或許會一發不可收拾。不過，有一句話還是不得不說——

「你果然是一個出的母蜥蜴人——這場戰爭結束後，請告訴我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問題的答案。」

蔻兒修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好的，薩留斯。結束後，我會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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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愉悅的迪米烏哥斯一面哼著歌，一面工作。

他拿起磨好的骨頭，考慮要擺在哪裡才最好看。不久，他可能是已經決定了，削了一下骨頭前端後，將骨頭嵌製作中的道。

削好的骨頭彷彿一開始就能組合在一起般，完地咬合住。

不使用釘子建造房子的技稱為「木頭榫接」，那麼如果是要幫迪米烏哥斯的行為取名，應該可以稱為「骨頭榫接」吧。

「覺不錯呢。」

迪米烏哥斯笑容滿面地著骨頭。如果照這樣進行下去，有預可以完一件傑出的作品。

「不過……還了高一百二十釐米左右的男大骨呢。」

即使沒有也可以完，但若是沒有，完後覺會沒有那麼好看。

平常的話，他或許會睜隻眼閉隻眼，但這個禮是要送給自己所效忠的敬主人，當然要做到盡善盡。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骨頭就好了。」

心極佳的迪米烏哥斯開始作。

其實，迪米烏哥斯非常喜歡製作這類品。並非喜歡用骨頭製作東西，而是喜歡類似工匠的工作。他對此的興趣範圍相當廣泛，遍及工藝品、家，技已經超越假日工匠那種玩家等級了。

實際上，他目前正在製作的作品，只要不去看原始材料，任何人都會對那巧奪天工的技歎為觀止。

放在這個帳篷的其他道，像是注巖漿做的主人銅像、各式各樣的椅子和萬力夾等，也都是迪米烏哥斯的作品。這些作品雖然只著重實用，沒有加任何裝飾，卻都是相當出的品。

正當迪米烏哥斯拿起放在帳篷角落的材料，認真斟酌時，他覺到口附近好像有什麼風吹草。

迪米烏哥斯將拿在手中的骨頭輕輕放回，握住向主人借用，而且可能已經無法再次獲得的道，凝神留意外面的靜。按照一般況來說，外面的人應該是自己的僕人或同伴。沒有人可以在不被迪米烏哥斯察覺的狀況下，突破三重防。不過，必須小心提防控制過夏提雅的那個敵人也是事實。

數秒後，有一個人拉開了帳篷，他穿純白服裝，戴著一副模仿鳥的黑長鼻子面。

是普欽拉。

他是一名小丑，和迪米烏哥斯一樣，都是由無上至尊創造出來的。在這次工作中，他被分配到迪米烏哥斯邊輔助。

確認他沒有到神控制後，迪米烏哥斯散去眼神中的張，同時也放鬆了握道的手。

「迪米烏哥斯大人，皮已經剝好了。」

這句話讓迪米烏哥斯到有些憾。

這個工作原本是迪米烏哥斯親自手，不過為了提防神的強敵，大多時候他都無法離開這裡，才會由普欽拉理。

迪米烏哥斯沒有將緒表現出來，對普欽拉下達新的命令。

「辛苦了。那麼，立刻著手進行下個工程。把那樣的東西直接給安茲大人的話，太過失禮了。」

迪米烏哥斯向優雅行禮的普欽拉問道：

「那麼，死了幾隻？」

「都沒死，多虧了酷刑師，他們只是失去意識而已，應該很快就能繼續剝皮。雖然有部分不願接治療魔法……但這也在預測範圍，所以不問題。」

「實在是可圈可點。」

收集材料也花費了不工夫，必須多剝幾次才劃算。雖然如此，他卻一點也不想採用無痛或麻醉方式來剝皮。

「我想要讓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迪米烏哥斯想起普欽拉的格。

普欽拉以溫和與慈悲聞名納薩力克。他被創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讓眾人獲得幸福，所以他個人的行方針也是以此為準。

「為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人，能夠服侍安茲大人真是幸福。」

迪米烏哥斯也點頭同意。

「原來如此。那麼普欽拉我問你，你的意思是，其他人服侍納薩力克的話也會覺得幸福囉？」

「怎麼可能，我不是這個意思。能夠服侍安茲大人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會令人喜極而泣，但如果是遭到強迫，那就絕對不能算是幸福。」

「哦哦，那麼，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

「很簡單。只要隨便挑選一個人，將那人的手臂砍斷即可。這麼一來，其他人就會拿那個人和自己相比，知道自己比較幸福。這真是太妙了。而要讓失去手臂的人幸福，只要再砍掉別人的腳就好了。哦，我要讓許多人獲得幸福！」

迪米烏哥斯很滿意地向仰天大笑的小丑點頭回應：

「原來如此，說得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