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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迪米烏哥斯。」

當主人離開王座之廳後，科塞特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迪米烏哥斯道謝。迪米烏哥斯對深深鞠躬的科塞特斯出一如往常的微笑。

「不，你不用道謝。」

「那可不行，如果沒有你的幫忙，蜥蜴人一定會被趕盡殺絕。」

「科塞特斯，我想安茲大人說不用在意，恐怕是因為安茲大人原本就期事會這樣發展。」

迪米烏哥斯豎起一手指如此說道，對應地響起一道吃驚的聲音。發出那聲音的好像是科塞特斯自己，也好像是周圍的守護者們。

「也就是說，我認為安茲大人是預測到你會說出剛才那些話，才會派你去當指揮進攻蜥蜴人村落的。我會這麼想，也是因為你反對殲滅蜥蜴人村落時，安茲大人看起來非常高興，而在你無法提出取代方案時，卻顯得相當失。」

「你的意思是說，安茲大人是因為事沒有按照計畫進行，才到失嗎？」

「就是這麼回事。也就是說，在這裡的所有對話，很可能都在安茲大人的預料之中。」

「真不愧是安茲大人，竟然神機妙算到這種地步！」

「不、不過啊，那、那個……」

「有什麼話就快說啦。」

姐姐亞烏菈嚴詞厲地要吞吞吐吐的弟弟馬雷快說下去。

「好、好的。那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當初為什麼要派那麼弱小的不死者。那、那個……說、說不定，安茲大人就是以戰敗為前提……」

「與其說是以戰敗為前提，還不如說主人或許早已想過科塞特斯會調查蜥蜴人的實力，並提出是否能夠獲勝的意見吧？」

科塞特斯回想當時和迪米烏哥斯的對話，到十分慚愧，因為一切全被自己搞砸了。

「如果不知科塞特斯的格，絕對無法擬定出這個計畫呀。真不愧是安茲大人……」

「雖然和夏提雅一戰時，就已經見識過安茲大人傑出的戰士才能，但沒想到竟然還有謀略家的超級才能，實在令人佩服得五投地。安茲大人雖然那樣說，但我覺得我們只要按照安茲大人的命令行事就夠了……」

「真的非常厲害呀。能夠整合所有無上至尊，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呀。」

繼頭腦首屈一指的迪米烏哥斯之後，夏提雅也興地如此稱讚，而其他守護者們也全都點頭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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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茲回到房間，往床上跳去。經過頗長的滯空時間後，他的才往床上一沉，然後——開始滾。

往右滾，再往左滾。

正因為床夠大，他才有辦法這麼滾。

雖然豪華的長袍已經皺，但完全不在意的安茲繼續帶著微微笑聲左右滾。安茲會做出這種孩子般的舉，當然是因為這個房間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

不久，安茲心未泯地完的床鋪，就這樣躺著向天花板。

「唉，好累啊……啊，好想盡暢飲，喝個爛醉……雖然都辦不到就是了。」

安茲發完牢，大大嘆了一口氣——不過安茲沒有呼吸，所以只是假裝嘆氣的樣子。

因為是不死者，所以和神上的疲憊都與安茲無緣。不過，如果以人類的形容方式來說，最近這一個月他天天都過得心力瘁。如果胃還在，絕對會把胃搞壞。

安茲目前充滿了力。

飛飛這名戰士打倒了銀發吸鬼——夏提雅。對於毫不知的人來說，或許只會覺得很厲害而已，但對於向夏提雅使用世界級道的神人來說，則有其他意義。對方應該很可能因此盯上安茲，或前來接。

所以安茲全天候保持警戒，也準備了許多付費道以便隨時逃亡。空閒時，他除了保持警戒之外，還在腦中進行角扮演——或者說妄想的練習——想像對方前來時，自己一邊謹慎檢視是否能夠逃掉，一邊又努力收集報的模樣。

如此膽心驚的每一天雖然對安茲·烏爾·恭完全沒有影響，但卻會讓殘存的人類部分——鈴木悟這個人格心俱疲。他會在進可以獨自放鬆的空間時，拋開納薩力克統治者應有的態度，展現心未泯的模樣，應該也是因為安茲底下那個被得很的鈴木悟想要那麼做吧。

「記憶中不曾這樣不眠不休工作過……不知道這個月的加班費會有多？」

可能是鈴木悟這個人格過了安茲，才會發出這樣的牢。

「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不對，安茲·烏爾·恭……不是份公司。合資公司是良心企業，應該會保證全額支付員工的加班費……」

如此嘟嘟囔囔後，安茲皺起不存在的眉。

「嗯？該不會因為有職位津，我就沒有加班費可領了？哇啊……」

安茲再次左右滾，來回滾了五六次後，就突然停止不。

「好了……無聊的胡思想就到此為止……話說回來，科塞特斯還真厲害呢，竟然能夠說出那種話。」

出乎意料。科塞特斯竟然會對蜥蜴人心懷慈悲。

科塞特斯那番行，是讓安茲非常傷腦筋的行為。

鈴木悟是那種在做簡報時，會事先充分準備數據，然後照本宣科的個。因此，他不擅長應付意料外的問題。不過，只要數據上寫了，就能按照數據應付。換言之，對鈴木悟來說，簡報功的關鍵在於能夠調查與應付到何種程度。這樣的男人非常不擅長需要隨機應變的場合，甚至到了討厭的地步。

總不能把數據帶進王座之廳裡面，還說「那麼，請看下一頁」吧。所以，安茲早已把這次在王座之廳的一連串流程，在腦海中演練過十次以上了。心中還祈禱著，中間不會有人出現意料外的舉。

而這個小小願卻被科塞特斯打破。

他非常擔心科塞特斯想說什麼，但也覺得開心。

因為他也同時有類似家長的喜悅——彷彿家中從來不會任的小孩，第一次發表自己意見的覺。最重要的是，對方的長可以說是遠遠超乎安茲的想像。

安茲之前回到納薩力克之際，曾經讓一位僕做過菜。他請僕做的是排餐。如果考慮到度等各種重點，或許還需要一些練習，但安茲要求的排餐等級並沒有那麼高。他也不是想要像YGGDRASIL遊戲中的料理那樣，能得到什麼特別獎勵。只要做出一道能夠下嚥的菜就沒問題。

但做出來的品只能說是一塊黑炭。

即使那個僕不斷重複練習，做出來的除了碳化的塊之外，還是碳化的塊。

在接僕衷心道歉的同時，安茲也非常能夠接這種預期中的結果。這和安茲之前在間裝備巨劍的況沒什麼兩樣。

在YGGDRASIL中，需要專業的特殊技能才能做菜。因為飲食有暫時提升戰鬥能力的額外獎勵，所以需要專業的特殊技能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那位僕並沒有做菜的特殊技能。

也就是說，即使想做需要特殊技能，自己卻沒有該技能的那些事，最後也會以失敗告終。

關於科塞特斯的這件事是安茲的目的，也算是一項實驗，要測試已經定型的安茲等人是否還能夠得到新的東西。這項實驗關係到一項證明，那就是如果學會戰和戰略等知識後，安茲等人是否還能長。讓科塞特斯指揮弱小不死者，也是因為他單純覺得或許失敗能夠得到更多。

最後得出了讓安茲到滿意的結果。科塞特斯讓安茲看到了長的可能。

當然，手學習技和用腦學習知識有很大的不同。

安茲將來的目的是把這個世界特有的魔法系學到爐火純青——如果真有那種魔法的話。目前，安茲的心中依然存在著魔法到底屬於技還是知識的疑問。不過，這次的實驗是在證明知識方面是否能夠長。

科塞特斯證明了知識有長的可能。他表現得非常好。

安茲心想。

沒有長就等於停滯不前。即使現在算是強者，也總有一天會被超越。

就算擁有領先一百年的軍事技，但若是不再進步，總有一天還是會失去最強的地位。目前在鄰近國家中可能算是強國，但如果認為永遠都能保持強國地位，不再追求進步，那簡直是愚蠢到極點。

「想是這麼想……但為小孩長到開心的同時，也會很擔心自己是否是一個值得讓他們盡忠的統治者呢……」

如此喃喃自語的安茲著天花板。

「啊啊，我好怕，好害怕……」

鈴木悟這個殘餘人格再次因為新的不安而哀號。

長即代表變化，那麼，又有誰能夠保證現在的絕對忠心不會改變呢？即使不會改變，還是擔心有一天會被認為不配擔任榮的納薩力克統治者，擔心被烙上公會會長失職的烙印。

「我得為一個值得讓守護者盡忠的統治者才行啊……有沒有什麼人可以教我帝王學啊……」

納薩力克應該沒有設定上這麼方便的人。

陷沉思的安茲腦中浮現兩個人的影。那是極惡五人組的兩人，分別是有公爵爵位的恐怖公，和稱號有個王字的食狐蟲王。仔細思考是否可以向那兩人請教的安茲，直接以簡短的一句話回答自己。

「駁回。」

除非走投無路，否則他不想請教那兩人。

「算了……只要行時不捅出什麼大婁子，應該暫時不會要我居才對。另外……對了，兩腳羊呢……」

安茲早已察覺兩腳羊的真正份，才沒有詳細追問兩腳羊的外形。那是曾經在YGGDRASIL見過的魔。

「擁有獅子和山羊的頭，還有蛇的尾，手是獅子，腳是山羊。應該不會錯了，就是混種魔……」

在YGGDRASIL中，混種魔是以兩隻羊腳站立行走，以獅子腳當作手臂來進行攻擊，上同時生長著獅子頭和山羊頭的魔。這是因為這種魔流用了弗滅的外觀組數據。

那迪米烏哥斯為什麼不直接說是混種魔？雖然有這種疑問，但安茲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也就是說，那也有可能是混種魔的亞種。是這樣吧，迪米烏哥斯？」

安茲呵呵一笑，接著在迪米烏哥斯的評價中加上了一個備註：取名字的品位還真是意外地差呢。

「在YGGDRASIL中也有像混種魔王那種外觀有點……不對，魚的混種魔外觀還詭異到令人覺得噁心。兩腳羊會是新品種的混種魔……聖王國混種魔嗎……讓人帶一隻到納薩力克也不壞呢。另外還有威克提姆……呢。」

他的外觀和記憶中的一樣，不過，只有一個地方令人在意。

「他使用的語言……真的是被稱為天使語言的以諾語嗎？覺像是在說另一種不同的語言……」

因為已經被翻譯過，所以安茲不知道是在講哪一種語言，但他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當然，也很可能只是因為安茲本來就不懂以諾語。

「算了，就不計較了。好了，也差不多得準備出戰了……」

安茲意猶未盡地再次左右滾。他停下作，趴著以後，開始確認從剛才就一直有點在意的事。

他把頭埋進床裡，深吸一口氣。

安茲沒有肺，當然只是裝裝樣子，但不可思議的是，他可以聞到味道。

「這是花的香味……床上也噴了香水嗎？難道有錢人的床都是這樣？若是如此，那還真是驚人呢……或許假裝有錢人時也該留意一下這個部分？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