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五卷)》第6章
第二章 蒼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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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月(九月)三日,8∶02。
穿白全鎧,腰間佩劍,整頓好全副武裝的克萊姆,踏進弗藍西亞宮殿。
弗藍西亞宮殿可大致分三座建築,他此時進了其中之一。這是三座建築中最大的一座,作為王族的住所。
跟克萊姆剛才待的地方大不相同,宮殿的採設計十分完善,炫目耀眼,彷彿閃閃發。
打磨得亮晶晶的走廊豈止沒有垃圾,本是纖塵不染。克萊姆走在走廊上,白的全鎧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響。因為它是混合了銀與山銅鍛造而,並且附加了魔法。
在寬敞潔淨的走廊上,站著穿戴全鎧,保持立正的宮廷警衛銳士兵——騎士。
帝國的「騎士」,指的是從平民等階級當中錄用的專業士兵。相對而言,王國的「騎士」是領一代貴族爵位的族群,常常由貴族三男等無法繼承家業的人來擔任。不過,由於王室支付給他們相當高的薪俸,因此只有劍本領一流者才能被選上,即使是貴族也沒辦法走後門。
「國王的親衛隊」是最能切形容他們的詞語。
順便一提,葛傑夫的「戰士長」地位,是由於許多人反對授予他騎士爵位,於是乎國王便新立了一個爵位。自此以後,葛傑夫親自選拔,由他本人所率領的銳士兵們,便統稱為戰士。
克萊姆向這些人輕輕點頭。只要是騎士大多都會回禮,很有人不不願,其中甚至有人是真心致意。他們雖然是貴族,同時也是對王盡忠,擁有戰士神之人。對於向國王竭誠盡節的優秀戰士,都抱有足夠的敬意。
相對,克萊姆在走廊上,也與一群明顯懷抱敵意的人而過。
是僕們。們幾乎所有人,每次看到克萊姆都會板起一張臉。
跟一般的僕不同,在王宮服務的僕經常是貴族的兒,來這裡工作是為了提升自我價值。從某種層面來說,僕份比克萊姆更高。尤其在王族邊服侍的僕,幾乎都是高級貴族的千金。所以們一想到要對份比平民還低賤的男人卑躬屈膝,不滿就化為怒氣寫在臉上。
克萊姆份比們低是事實,難怪們在拉娜看不到的地方會擺臭臉了。克萊姆這樣想,因此從不會對們發脾氣。
然而這種想法加上克萊姆的面無表,造僕們以為自己遭到忽視,對克萊姆的厭惡更深,而克萊姆卻對這種惡循環渾然不覺。或者該說他要是有那麼細心,對人對事應該都能理得更圓吧。
即使如此,不得不說克萊姆走在這宮殿裡,仍然會到神疲勞。
這座宮殿裡除了拉娜與蘭布沙三世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王族。
(唔!)
克萊姆看見其他王族往這邊走來,立刻靠到走道邊直背脊,以手抵敬禮。
走過來的是兩個人。走在後面的是格瘦高,一頭金發往後平的男子。
他的名字是雷文侯爵,王國的六大貴族之一。
問題是走在前面的微胖男。他的名字是賽納克·瓦爾雷歐·伊格納·萊兒·凡瑟夫。王位繼承權排第二位,是國王的次子。
賽納克停下腳步,佈滿鬆弛的臉酸溜溜地扭曲。
「哎喲,克萊姆啊。你是要去見那個怪嗎?」
賽納克王子會稱為怪的人只有一個。克萊姆明知這樣是犯上,但仍然無法茍同。
「殿下。恕我冒昧,但拉娜大人絕非什麼怪。那位大人心地溫,麗人,足可稱為王國珍寶。」
解決了奴隸買賣問題,提出將平民擺在第一位思考的多樣政策,這樣的不是珍寶,那什麼才是珍寶呢?的確,由於貴族常常從旁作梗,的政策很付諸實現。但克萊姆依然知道,是多麼為人民著想。
每當為人民著想的提案因為無聊的面子問題而遭到否決,這位溫善良的總是在克萊姆面前落淚,一事無的男人(賽納克)豈有資格對說長道短。
克萊姆產生想怒罵對方的衝,恨不能狠狠給他一拳。
雖然只有一半——但繼承了相同統的人實在不該講這種話。然而,克萊姆絕對不能怒形於。
拉娜說過:「哥哥是想激怒你,好冠你個侮辱罪。我想他一定很想找藉口讓你離開我邊。克萊姆,你可千萬不能在哥哥面前暴弱點喔。」
克萊姆想起那一天,他曾經堅定發誓,只有自己絕對不會背叛那寂寥的神——他那連家人都不給予支持的主人。
「我可沒說拉娜是怪喔。是你自己這樣想……算了,還是別講這種老套的藉口吧。不過你竟然說是珍寶啊。那傢伙提出那些政策時,真的以為自己的提案會被接嗎?我總覺得那傢伙是明知不可行,還故意要提出來。」
怎麼可能,不可能有這種事。這男的只會胡猜疑,醜陋地嫉妒別人。
「小的以為絕不會有此等事。」
「呼呼呼呼呼。看來你就是不認為那人是怪啊。不知道是你眼太差,還是那人演技太好……我勸你還是稍微懂得懷疑一點吧。」
「怎麼能懷疑呢?拉娜大人是王國的珍寶。這點我深信不疑。」
的行全都正確。克萊姆一直以來都在邊看著,因此可以斷言。
「是嗎,是嗎?真有意思。那麼可以麻煩你帶個話給那個怪嗎?就說我這做哥哥的雖然把當政治工,不過只要願意協助我,我可以廢嫡,在邊境賜塊領地。」
一怒火襲向克萊姆心頭。
「……您說笑了。不敢相信您居然在這種地方對我說這些。我會當作沒聽見。」
「呼呼呼呼呼。那真是憾。走吧,雷文侯。」
一語不發地從旁觀察兩人的男子微微低頭致意。
克萊姆不太瞭解這個雷文侯。他對克萊姆似乎劃清了界線,但看克萊姆的眼神又跟一般貴族有些不同。對於雷文侯,拉娜也沒特別指示克萊姆怎麼做。
「對了。雷文侯也跟我站在同一邊,認為那人是個怪。不,應該說我們所見略同,所以才會聯手吧。」
「王子……」
「讓我說吧,雷文侯。我告訴你,克萊姆。如果你是盲目信奉的一切,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不過……我是覺得你有可能被那個怪騙了,所以才好心勸你,讓你知道那人是個怪。」
「王子,恕小的斗膽問一句。您究竟覺得拉娜大人的哪一點像怪了?沒有人比那位大人更為國為民著想了。」
「……因為所做的一切幾乎都是白費力氣。的行大多都以徒勞收場。起初我以為是不擅長事先與各方人士疏通。然而有一次,我在跟雷文侯談的時候忽然想到,也許那一切都是算好的。這樣一想,所有事都說得通了。如果真是如此……在貴族之間沒有多管道,幾乎躲在宮殿裡不出來的人,竟然能隨心所地縱貴族們……這不怪,什麼才怪?」
「這只是您的誤解。拉娜大人絕非您所想的那種人。」克萊姆堅決地說。
那些眼淚絕不會假。拉娜是一位慈悲為懷的溫。克萊姆是撿回來的,他比誰都清楚。
然而,克萊姆所說的話無法打王子。他苦笑了一下,就從克萊姆面前走開,跟在雷文侯後面。
在人影消失的走廊,克萊姆喃喃自語。
「拉娜大人是我國最溫的人士。我的存在能夠加以證明。如果……」
克萊姆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但在心中繼續獨白:如果能由拉娜大人統治王國,王國想必會為以民為本的偉大國家吧。
當然,從王位繼承權的觀點來看,這是不可能實現的願。即使如此,克萊姆依舊無法捨棄這種念頭。
下火月(九月)三日,8:11。
稍後,克萊姆到了宮殿最常來的房間門前。
克萊姆數次確認四下無人後,不假思索地手轉門把。
不敲門就開門是極為欠缺常識的行為,但這是房間主人要求他的。不管克萊姆如何抗拒,主人就是不聽。
結果讓步的是克萊姆。一拿出眼淚攻勢,他簡直毫無勝算。話是這樣說,主人還是準許他提出幾個條件。例如國王駕臨時,他實在不敢不敲門就闖進去。
然而不敲門就推門室,也的確對克萊姆造了極大力。做這種事是要罰的。他抱著這種想法開門,當然會有力。
克萊姆正要將門推開得大些,卻聽見半掩的門扉後,傳來激熱烈的辯論聲。
他聽見了兩個聲音。兩邊都是。
雖說克萊姆還站在門外,但其中一個聲音的主人,並未注意到克萊姆,大概是因為太投了吧。既然如此,克萊姆不想冷卻的熱。克萊姆站定不,側耳傾聽室的談話聲。雖然聽讓他產生了罪惡,但打斷兩人熱烈的討論會讓他更過意不去。
「……所以我說了嘛,人們基本上都比較重視眼前的利益啦。」
「嗯……」
「……拉娜說的流種植其他作的計畫……雖然我實在不覺得這樣能增加收穫……大概多久能收到效?」
「估計需要六年左右。」
「那麼這六年間,栽種別的作造的金錢損失大概是多?」
「這要看作的種類,不過……假設平常的收穫是1,我想大概會降到0.8……也就是會損失0.2。不過,預估第六年之後收穫量會永久增加0.3。如果同時牧草栽培推的家畜飼育上了軌道,想必數字會更高。」
「聽你這樣講好像很人,但農民能接整整六年0.2的損失嗎?」
「這0.2的損失,我想只要由國家提供免利息免擔保的貸款,等到收穫回本後再償還,應該就沒有問題了……萬一收穫量沒有增加……就不用償還,或是採用其他方法。最重要的是只要收穫增加,四年就能支付貸款了。」
「我看很難喔。」
「為什麼?」
「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嗎?人們比較重視眼前的利益——很多人都想追求安定。就算告訴他們六年一定能增加到1.3,大家還是會猶豫啊。」
「我……不太懂耶。實驗田地都進行得很順利啊……」
「也許實驗是進行得很順利,但還是不能保證一定功啊。」
「的確做實驗時並沒有預設所有狀況,所以不能打包票。因為如果要考慮到當地的土質與氣候等全部因素,實驗規模會變得太大……」
「那就很難了。我不知道剛才說的0.3收穫量是最低還是平均,總之這樣沒有說服力。如此一來,必須要能確保足夠的利益才行。而且要保證眼下不吃虧。」
「那麼免費提供六年間的0.2如何?」
「對立的貴族派想必樂得很吧。因為國王的力量會減弱。」
「可是,只要六年後保證獲得那麼多的收穫,國力也會增強啊……」
「這麼一來,對立貴族的力量也會增強。只有國王的力量下降1.2,構擁王派的貴族們絕對不會認可。」
「那就請求各位商人……」
「你所說的是那些大商人吧?那些商人也有各種對抗關係,要是輕易協助擁王派,搞不好會弄糟跟另一個派系的生意關係。」
「困難重重呢……拉裘。」
「就是因為你不擅長事前疏通,所以政策才多啊。好吧……我也明白國有兩個巨大派系,政策要通過的難度很高就是了……只在國王的直轄地實施,如何?」
「我那些哥哥一定不會同意呢。」
「哦,你說那些白……那些為了你把智慧留在母親肚子裡的男士。」
「……我跟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喔。」
「哎呀,那就是留給國王了吧。不過,連王室都不團結,害真是太大了……」
室陷寂靜,讓克萊姆知道話題告一段落。
「啊,你可以進來嘍。可以吧,拉娜?」
「咦?」
聽到這句話,克萊姆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他驚訝於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同時又覺得不意外,慢慢打開了門。
「失禮了。」
一幕悉的場景闖克萊姆的視野。
雖然豪華但不流於浮誇——這樣的房間裡,兩位金發淑坐在窗邊的桌旁。
兩位都是與華麗禮服相映趣的麗。
一位當然是這個房間的主人拉娜。
另一位坐在的對面。那綠眼眸與飽滿朱,都閃現著健康的彩。的貌雖不及拉娜,但也洋溢著不同的魅力。如果說拉娜是寶石的彩,就是生命的輝吧。
正是拉裘·艾爾貝因·爾·因多拉。
看一淡紅的禮服裝扮無從想像,但其實這位正是王國僅有的兩支鋼級冒險者小隊其中之一的領隊,也是拉娜最親的友人。
年僅十九歲已經達多項功偉業,登上鋼級的地位,想必都要歸功於的曠世奇才吧。克萊姆心深也曾浮現出些許妒忌。
「早安,拉娜大人、因多拉大人。」
「早安,克萊姆。」
「早呀。」
克萊姆打完招呼後,正要移到他的固定位置——拉娜的右後方,卻被住。
「克萊姆。不是那裡,是這裡。」拉娜指著右邊的椅子。
克萊姆覺得很不可思議。圍繞圓形桌子的椅子共有五把。這跟平常一樣。只是,倒了紅茶的茶杯卻放了三杯。
拉娜面前,拉裘面前,再來是拉裘邊的座位——不是拉娜所指的座位。他左看右看,但到都找不到第三個人的影。
克萊姆雖到訝異,但還是看了看椅子。
平民跟主人,不管是與王族同桌的冒犯行為也好,不敲門就進房間的命令——拉娜稱之為請求——也好,拉娜的命令大多都對克萊姆的胃造嚴重影響。
「可是……」
克萊姆想求助,視線看向另一位。他無助地希能婉拒同席的要求,卻立刻遭到否決。
「我無所謂喔。」
「這、這個……因多拉大人……」
「我之前也說過,我拉裘就好了。」拉裘向拉娜,「克萊姆特別……」
「……討厭。」
聽到拉裘語尾彷彿浮現心符號的甜膩聲調,拉娜邊抱怨邊出微笑。如果只翹起角,眼神彎一道新月的表,能夠作微笑的話。
「因多拉大人,請別開我玩笑了。」
「好好好。克萊姆真是古板。也許你該學學的不拘小節喔。」
「咦?玩笑?」
相對於驚訝的拉娜,拉裘裝模作樣地立刻頓住,然後誇張地嘆了一口氣。
「當然嘍。好吧,克萊姆對我來說是比較特別,但那是因為他是‘你的’,所以才特別啊」。
拉娜臉蛋微微泛紅,兩手包著臉頰,克萊姆不知如何是好,將視線從拉娜上移開,突然瞪大了雙眼。
因為在房間一隅,有個人彷彿融角落殘存的黑暗裡,抱膝坐在地上。那人穿著的黑,是個跟房間氣氛格格不的。
「啊!」
克萊姆吃了一驚,抓住掛在腰上的劍沉下腰,做好準備保護拉娜。
拉裘嘆了口氣。
「都是你擺那種姿勢,嚇到克萊姆了吧。」
拉裘冷靜的語氣中毫沒有戒心或危機意識。克萊姆明白了意思,放鬆肩膀的力道。
「瞭解,老大。」
坐在暗的,維持原本姿勢輕輕一跳,一下子站起來。
「啊,克萊姆你不認識吧。是我們小隊裡的一人——」
「是緹娜小姐。」
拉娜接在拉裘後面說。
就克萊姆所知,鋼級冒險者小隊蒼薔薇,是由為領隊的信仰系魔法唱者拉裘、戰士格格蘭、魔力系魔法唱者伊維爾艾,以及修習了盜賊系技的緹亞、緹娜這五位組。
克萊姆見過前面三位,但沒有見過其餘兩人。
(這位就是……原來如此。確實名不虛傳。)
以服裝包全修長肢的模樣,確實像是修習了盜賊系技之人。
「……失禮了。初次與您見面,我克萊姆。」
克萊姆向緹娜深深低頭。
「唔?不用在意。」
那人大方地揮揮手,回應克萊姆的致歉後,不發出一點聲響,以有如野生猛的流暢作走近桌子。接著緹娜搬拉裘旁的椅子坐下。剛才的茶杯看來是的。
放在桌上的茶杯有三隻,從數量來看應該不可能,不過克萊姆還是環顧週遭,仔細尋找有沒有另一名未曾謀面的。
拉裘立即看出克萊姆東張西的理由,開口道:
「緹亞沒來。格格蘭與伊維爾艾也說不喜歡拘謹的場合……其實也沒那麼拘謹啊?我是為了保險起見才穿正式服裝,但並沒有強迫們也照做。」
拉裘雖然這樣說,其實在公主面前穿正裝才合乎禮儀。不過,克萊姆並不打算對拉娜的朋友,而且是擁有貴族爵位的講這些話。
「這樣啊。不過有幸見到聲名遠播的緹娜大人,是我的榮幸。之後若有機會,還請您多多指教。」
「坐下再聊吧,克萊姆。」
說著,拉娜將紅茶注新準備的茶杯。從魔法道保溫瓶倒出來的紅茶就像剛泡好的一樣,冒著熱氣。
這個保溫瓶可以在一小時之保持裡面的飲料溫度與質量不變,是拉娜特別中意的道之一。尤其是招待重要客人時,經常使用這個。其他時候則不太使用。
克萊姆知道已經無法推辭,死了心,於是坐下來喝了紅茶。
「很好喝,拉娜大人。」
雖然拉娜微微一笑,老實說,克萊姆一點也喝不出來好不好喝。不過既然是拉娜泡的,克萊姆認為一定好喝。
突然,傳來一個聽不出的平板聲音。
「那丫頭今天應該是預定收集報。本來我們是要三個人一起來的,結果都是我們的魔鬼領隊臨時指派工作。全都要怪魔鬼領隊不好。」
不用說,這聲音是緹娜發出來的。拉裘聽見「魔鬼」兩個字,臉上浮現出駭人的微笑,克萊姆將視線從上移開,說道:
「是這樣啊……希今後能有機會在哪裡見個面。」
「克萊姆,緹娜小姐跟緹亞小姐是雙胞胎,連頭髮長度都幾乎一樣喔。」
「所以只要看其中一個人就行了。」
克萊姆覺得問題不在於行不行,但姑且表示瞭解。
不過,緹娜毫不客氣地投向自己的視線讓克萊姆到困。克萊姆本來想忍著,但又想到對方可能是發現自己有什麼過失,於是下定決心直接詢問。
「有什麼問題嗎?」
「長太大了。」
「……啊?」
沒有聽懂。看到克萊姆頭上浮現好幾個問號,拉裘表示歉意。
「沒什麼,我們自己的事。別放在心上喔,克萊姆。不,真的不要放在心上。真的。」
「是……」
「……怎麼回事,拉裘?」
克萊姆自己別多問,但拉娜好像不能接,問道。拉裘看著拉娜,出討厭的表。
「真是,一講到克萊姆的事……」
「啊,我啊——」
「住。我沒帶緹亞來,是因為會對拉娜灌輸些有的沒的。所以請你也諒解一下,可以說兩句嗎?」
「好啦,魔鬼領隊。」
「……拉裘。這是怎麼回事?」
拉裘到拉娜追問,表真的開始搐了,甚至還出苦悶的神。
克萊姆正打算時,拉裘視線一轉。
「呃……克萊姆,看你好像很喜歡這件鎧甲呢。」
「是,這是件相當的鎧甲。非常謝您。」
雖然這個話題轉得到不能再,不過克萊姆不想讓客人丟臉,於是立刻搭腔,用手拉娜賜給自己的雪白全鎧。這件使用了大量銀——也使用了部分山銅——打造的鎧甲施加了多種魔法,輕巧而堅得驚人,利於行。
為了製作如此的鎧甲,蒼薔薇的員們免費提供了銀。克萊姆再怎麼低頭道謝,都不足以表達心中的謝意。
克萊姆正要低頭道謝,被拉裘阻止了。
「不用放在心上。我們只是把製作銀鎧甲時用剩的材料給你們而已。」
雖說是用剩的,但銀可是非常昂貴的材料。山銅級的冒險者想必有錢做得起銀的全鎧,銀級的冒險者或許也能擁有一把銀武。但大概也只有鋼級的強者,能夠不收一錢地白白送人吧。
「再說拉娜拜託我,我怎麼能拒絕嘛。」
「那時候你不肯收我錢呢。我明明存了零用錢……」
「……公主花零用錢,會不會有點不太對?」
「領地的收我會另外存起來。我想用自己的零用錢做克萊姆的鎧甲嘛。」
「也是啦。你一定很想用自己的錢,送克萊姆一件全新打造的鎧甲吧——」
「……既然你都明白,為什麼還要免費送我嘛。拉裘這個笨蛋。」
「一般這種況,不應該說我是笨蛋吧……」
氣呼呼的拉娜與笑嘻嘻的拉裘,開始了稱不上吵架的拌。
看著這幅景,克萊姆是繃了臉,不讓臉上產生表。
能夠看到這種景——這種平穩溫暖的景,全都得謝主人將自己撿了回來。然而這份意不允許溢於言表。
若只是謝之意,顯出來倒還沒關係,但只有克萊姆知道的、藏在謝之下對拉娜的強烈絕不可以顯出來。
這份——意。
克萊姆用力握碎了自己的,藏心意,取而代之道出了重複講過好幾次的臺詞。
「非常謝謝您,拉娜大人。」
見到他對雙方立場劃清界線——明確暗示主人與下人的不同立場——的態度,拉娜有些——只有每天看著,比任何人看著的時間都久的克萊姆,才能察覺到的許程度——寂寞地微笑著。
「不客氣。話題扯得有點遠了。回到剛才的話題吧。」
「你是說‘八指’吧?剛才講到我們闖進栽培毒品的三座村莊,將農田焚燒殆盡,這邊不用再重複吧?」
聽到這個名號,克萊姆在強裝出來的鐵面底下皺起眉頭。
在王國暗蠢蠢的非法組織「八指」。敬的主人為了懲治他們,正在採取行。
一旦燒燬村莊栽培的毒品,不難猜測以此維生的村莊,今後會落得何種淒慘下場。然而,為了撲滅侵蝕王國的毒品,只得犧牲村人的命了。
若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或許能採取其他不同的手段。然而拉娜雖然貴為王,卻等於沒有後盾,只能做出拯救能救的人、其他事一律捨棄的冷酷決定。
假使拉娜向父王請願,或許能在要求的地點以權力或武力施加打擊,然而,由於「八指」與部分貴族關係切是不爭的事實,想必報定會洩出去,被對方搶先湮滅證據。
為此,拉娜採用的手段,是直接委託自己的友人拉裘。
克萊姆知道這是相當危險的行徑。一般來說,冒險者會經由工會接委託行,不允許直接從客戶那兒接委託。這是違反規定的。
的確,他記得工會不能罰最高位(鋼級)的冒險者,也不能對其做出放逐分。話雖如此,這樣做仍會降低冒險者在工會部的評價,今後想必會造損失。然而蒼薔薇還是接了委託,這是因為們國心強,也把拉娜當朋友。
對於犧牲小我、就大我的拉裘,克萊姆產生了更強的謝之意。
拉裘心想差不多該提起這件事了,於是打開緹娜拿來的包,取出一張羊皮紙。
這是拉裘們蒼薔薇員無法解讀的文件。不過就所知,最有智慧的拉娜或許能看出些端倪。
「我們在燒燬村裡毒品時,發現了這張羊皮紙。我猜應該是某種書面指示,就帶回來了……看得出什麼來嗎?」
攤開的羊皮紙上寫的全是記號,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文字。拉娜只瞥了一眼,便若無其事地回答:
「……是替換式碼呢。」
所謂替換式碼,就是將明文以一個字或是幾個字為一個單位,替換其他文字或記號的文。例如「a」對應的是△,「b」對應的是□,△△□□△就是「aabba」。
「我也這麼認為。所以我找替換表找了半天,可惜沒找著。因為替換表有可能是默背的,我們俘虜了一個疑似負責人的男人,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應該是用迷魔法讓他倒戈,問出譯碼方式,可是……我想你也知道,同一個士對相同對象連續施展迷魔法,效果會越來越差。因此第一次使用時我想謹慎點。要先跟你談過,我才能施法。」
「原來如此……這個留在現場的證據……是陷阱……還是更深的證據?若是這樣,那就不會用太難的替換。嗯。我覺得這個碼應該不難解讀喔。」
拉娜的發言讓拉裘眼睛瞪得好大,忍不住與坐在旁的緹娜面面相覷。
不敢相信,但又不覺得「就知道行」。
「我想想,在王國語當中,文章的第一個字只會是冠詞、冠詞或中冠詞……等我一下喔……」
拉娜口中唸唸有詞,拿著羊皮紙站起來,去拿了紙筆回來。
然後在紙上寫出連篇文字。
「這是一個文字對應一個記號的簡單碼,所以很容易解讀。而且幸運的是,上面使用的是王國語。如果是拿帝國語的書籍之類作為替換表,那就幾乎解不開了。這個……只要知道其中的一個字,接下來一個個填上去就好了。只要努力,誰都解得開喔。」
「不不……說起來簡單。那要知道上萬個單字才解得開吧?」
「這可是碼寫的書面指示喔。一般不會寫得咬文嚼字,也幾乎不可能使用深難字詞。應該會用小孩子都看得懂的單字寫得簡明扼要。所以其實選項不多的。」
拉裘在心冒冷汗。
這個朋友講得簡單,但絕沒有講得那麼容易。
(不過這丫頭應該辦得到……不敢相信竟然有這樣的天才。)
每次面或談,總是讓嘖嘖稱奇,拉裘從沒見過像拉娜這般堪稱天才的人。
相較於暗自到慄的拉裘,拉娜輕鬆自在地說:「解完了。不過不是書面指示就是了。」將紙遞給。紙上寫著王國的許多地名,也有七個王都的地名。
「是不是表示這些地方有毒品的囤積,或是重要據點?」
「我覺得一般的生產區不會放那麼重要的文章……大概是餌吧?」
「餌?你是說陷阱嗎?」
「嗯……我想不是。這樣說吧,‘八指’雖然是一個組織,但結構上是分八個組織,比較接近互相合作的形態對吧?」
拉裘點點頭。
「所以這個應該是其他七個組織……還是應該說部門?就是將毒品部門以外的報故意提供給外敵,以暫時分散敵人對自己的注意力。」
「也就是說,他們事先準備好其他部門的報……雖然早就料到他們並不團結,但沒想到這麼離譜……」為冒險者,背叛同伴的行為讓到不齒。「雖然這是早就知道的事了,不過這下得趕行,不然不太妙呢。」
看到友人點點頭,拉裘又接著問道。
「這麼一來,那家娼館的事怎麼辦?聽說那是一家相當惡劣的娼館,能夠驗到所有想像得到的服務喔。」
拉裘自己講出口,都覺得氣憤填膺。
(王八蛋。只會用下半思考的人渣趕快去死吧!)
回想起調查到的關於娼館的報,不再是貴族千金,而是闖江湖的冒險者,在心中不屑地辱罵。「所有想像得到的服務」代表何種意思,本連想都不用想。可以確定的是必定有好幾人——不分男——為了娛樂而遭到殺害。
過去奴隸買賣還合法時,地下世界裡有好幾家這種娼館。不過多虧眼前這位朋友的盡心盡力,奴隸買賣變了違法行為,這種設施也就銷聲匿跡。這次查到的設施,很可能是王都或是王國最後一家非法娼館。
正因為如此,所以無法輕易勒令其停業。可以想像將有頑強抵抗等著們。因為對於擁有不可告人的低級嗜好的人們來說,那裡是他們最後一個污穢樂園。
「喏,拉娜。既然不能行使權力進行搜查,不如由我們強行攻堅,揭穿他們的罪行如何?只要找到證據就沒問題吧?如果真的是奴隸買賣的部門在經營娼館,擊潰他們將可為一大打擊,看證據指向誰,應該也能給狼狽為的貴族一個慘痛教訓。」
「也許你說得對,拉裘。可是這樣做,會對你家……艾爾貝因家造困擾喔?所以我很難手。請蒼薔薇的員們出也是……可是要克萊姆一個人攻陷那裡又不可能……」
「屬下力有未逮,萬分抱歉。」
見克萊姆低頭致歉,拉娜出了手包起克萊姆的手,溫地微笑。
「對不起,克萊姆。我不是那個意思。那裡是王都唯一的非法娼館。不管是誰都不可能一個人攻下的……聽我說,我最信任的克萊姆,我知道你為了我有多麼盡心竭力。不過,千萬不可以做出輕易涉險的事喔。這不是請求,是命令喔。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
連在一旁看著的為的拉裘,都覺得好像被絕世的一雙淚眼打了。那麼,克萊姆的心境又是如何?
他拚命想裝作面無表,但實在辦不到,那漲紅的雙頰說明了一切。
若是遊詩人要為這的一幕加上標題,想必會命名為「公主與騎士」吧,但拉裘卻到一恐怖。想應該不可能,但如果拉娜是故意這樣做,那麼將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狐貍——
(我在想什麼啊。怎麼可以這樣懷疑好朋友呢?況且至今為止的一切,不都證明了不是那種狡詐的小人?見義勇為而出,堪稱「黃金」的如果不值得相信,那還能相信誰?)
拉裘搖搖頭,開口說話。這樣做也是為了擺駭人的念頭。
「對了,據緹娜們的調查,查出了幾個與奴隸買賣的頭子——岢可道爾有關聯的貴族名字。不過真偽尚未確定,所以目前採取行還太早了。」
拉裘舉出幾個貴族的名字時,聽到其中一名人,拉娜與克萊姆同時做出反應。
「那名貴族的千金在我邊擔任僕。」
「咦?我想應該不至於是對你有戒心,才派來當臥底的。不過……也不能保證只是個想提高自己價值的僕呢……」
「是啊。看來報管理上得十分小心了。克萊姆也要記在心裡喔。」
「那麼,來討論一下從碼解讀出的這些地點要怎麼理吧。所以,拉娜,克萊姆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想麻煩他去通知格格蘭們可能有急行。」
地獄歸來
南慕容在天龍中,完全就是一個為喬峰三兄弟做墊腳石的角色。 但是有誰能想得到,他其實才華橫溢,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心中有著遠大的抱負。 他為了理想可以放下所有,不擇手段。 他腦子中記下了無數武功秘籍,但為了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名聲,導致的自己貪多不爛,武功沒有修煉到頂尖。 且看他死後,帶著無限的不甘,穿越到了異世。在這個鬥氣與魔法的世界,他將如何彌補前世的遺憾,踏向一個又一個的尖峰
8 90115蓋世帝尊
紀元末年,諸王爭霸,羣魔並起,問道長生。睡神少年,因禍得福,肉身成聖,彈指遮天,俯覽歲月稱尊!誰又能與歲月永恆?
8 341401第一贅婿
父母失蹤,為得到能力找到他們,我迫不得已要當十年啞巴。卻在這檔口被點名做了上門女婿,雖然老婆絕美傾城,但從未給過我一天好臉色,說我是個窩囊廢!而今天,十年限制結束!我將把一切,重新翻盤……
8.18 254839極品全能狂醫
一根金針,能救天下人。一根銀針,可殺一切敵。逆天醫道,驚世戰武,揭開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7.82 176329重生完美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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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70逍遙駙馬爺
(架空,融明朝、唐朝、三國背景為主)全科醫生秦風穿越成了太傅府不受寵的庶子,他本隻想在這王朝做個隱藏首富,找機會自立戶,未料卻成了皇家贅婿,和公主做了假夫妻,形婚之下,各取所需,一心隻想撈錢的秦風卻呼了風,喚了雨,將九五至尊的皇帝嶽父掀下馬,改天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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