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五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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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月(九月)三日,12∶12。

「克萊姆小兄弟,樓上的人都殺了吧。我們沒有工能捆綁他們,要是他們大聲呼救就糟了。就算把他們打昏,他們搞不好會醒來,在這種狀況下制缺乏報的地點太危險了……怎麼了?」

「啊,不,沒什麼。」

克萊姆搖搖頭,趕跑不安的緒。心臟發出全力奔跑時的跳聲,但是他儘可能地加以忽視。

「失禮了。我這邊已經沒問題了,隨時可以行。」

「是嗎……嗯,看來你已經切換意識了。自從來到這裡,你的樣子就怪怪的,不過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副戰士的神了。我能會你的不安,因為這裡有目前的你打不贏的強敵。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塞斯大人也在。你只要想著活下來就好,為了你的心靈支柱。」

布萊恩用力拍拍克萊姆的肩膀,拿著已經拔出的刀,敲了四下門。

克萊姆也握了劍。

門扉後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然後他們聽見開鎖的聲音,而且是三道。

門一半開的瞬間,克萊姆按照作戰計畫,把門用力一拉。

還沒聽見驚訝的聲,布萊恩已經殺了進去。隨即傳來斬斷皮的聲音,接著是重倒地的聲響。

克萊姆慢了一步,也衝進屋

先進的布萊恩正好砍倒第二個人。室還有一個裝備短劍與皮甲的男人。克萊姆朝向那人奔去,一口氣短距離。

「啊!你是什麼人!」

男人慌忙拿短劍去刺克萊姆,但克萊姆輕輕鬆鬆就用劍彈開。

然後高舉利劍,從上段一口氣往下砍。

那人想以短劍擋住,但區區短劍實在無法抵克萊姆施加全重的沉重一擊。對方的劍彈開,克萊姆的劍刃就這樣砍進男人的肩窩,穿過咽

男人倒地發出痛苦的同時,想不到人中竟有這麼多的,流了一地。那人面臨死亡,一陣陣痙攣。

克萊姆判斷給了對手致命傷,保持戒備的同時也沒減損氣勢,衝向房間深。並沒有敵人躲藏在室揮劍砍來。背後傳來布萊恩跑上通往二樓的樓梯的聲音。

只放了些平淡無奇的家。克萊姆確認沒有敵人後,跑向下一個房間。

然後過了一分鐘。

巡視過各自負責的樓層,確定沒有其他敵人後,克萊姆與布萊恩在口會合。

「我稍微看了一下一樓,沒有任何人在。」

「二樓也是。這裡連張床都沒有,表示他們飲食起居不在這裡……我看錯不了,應該還是有道,這些人大概是住在那裡吧。」

「找得到那條道嗎?我只知道應該不會在三樓。」

「不,我沒找到類似的通道。不過如果克萊姆小兄弟說得對,那應該會在一樓吧。」

克萊姆與布萊恩換一下眼神,然後看看室

由於克萊姆沒有修習盜賊系的技能,因此是環顧室,是找不到道的。若是這裡有麵之類的細小末,而且有時間的話,他們也許會到然後吹開,找出藏通道。

用這種方法,末會跑進藏門的隙,變得容易辨識。然而他們手邊沒有麵,也沒時間到灑。所以克萊姆從腰包中拿出了魔法道

這是以前蒼薔薇的格格蘭送給他的小手鈴。說「在沒有盜賊同伴的況下冒險很危險,但有時候迫不得已。到這種況時,有沒有這個道可是會有很大的差別」,克萊姆看看這幾隻鈴鐺側面部分的圖案,從三隻鈴鐺中選出自己需要的。

他取出的魔法道藏門探測鈴。

克萊姆覺到布萊恩在旁興味盎然地看著鈴鐺,他搖了搖鈴,鈴鐺發出只有拿著的人才能聽見的清涼音

對鈴聲產生反應,地板的一個角落亮起蒼白芒。那一明一滅,告訴他那裡有藏門。

「哦,好方便的道啊。不像我持有的道全都是強化自己能力的,只能在戰鬥中派上用場。」

「可是以戰士來說,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戰士啊……」

克萊姆離開苦笑的布萊恩邊,將藏門的位置記在腦中,繞了一樓一圈。這個道的魔法效果會持續一段時間。他必須在這段時間鉅細靡地搜一遍。他繞了一圈,不過除了一開始的地方之外,沒有其他位置對魔法起反應。

再來只要打開這扇藏門,潛其中即可,不過克萊姆瞇起眼睛,看著藏門。然後他嘆了口氣,再度拿出三隻手鈴。

這次選用的手鈴,上面的圖案跟剛才的不一樣。接著他照樣搖搖鈴。

跟剛才有些類似,但不完全一樣的鈴聲響遍四周。

解除陷阱鈴。

萬事小心為上。為戰士的克萊姆沒有發現並拆除陷阱的能力,中了陷阱時也沒有應對辦法。如果同伴中有魔法唱者之類的話,就算中了麻痺或毒也能幫助治療,然而這裡只有兩個戰士。聽說有的戰技可以讓毒等失去效果一段時間,但克萊姆沒學到,也沒帶解毒藥水。他必須當作一中毒就完蛋了來做應對。

與其中陷阱,即使是一天使用次數有限的道,也應該毫不猶豫地使用。

一個沉重的鏗鏘聲,從藏門響起。

克萊姆把劍藏門的隙,撬開它。

木頭地板的一角一下子抬起來,倒往反方向。藏門的側安裝了十字弓。搭在十字弓上的方鏃箭尖端部分,在燈的照耀下,發出不同於金屬的奇妙反

克萊姆換個位置,端詳十字弓。

尖端部分沾著極為黏質,八是毒藥。

如果剛才隨便打開門,塗了毒藥的方鏃箭一定已經向自己。

克萊姆放心地微微呼出一口氣,檢查能不能拆下十字弓。可惜裝得十分牢固,沒有工是拆不掉的。

克萊姆放棄這個念頭,往藏門的深看。

底下有道筆直的樓梯向下延,前方到角度影響而看不見。樓梯與周圍都以石塊固定,相當堅固。

「那,怎麼辦?要在這裡等嗎?」

「我有點不擅長在屋戰鬥。希能到裡面找個寬敞、容易應戰的場所,在那裡等敵人出現。」

「以一對一的狀況來想,在樓梯上守株待兔勝算比較大,不過如果你在這裡發生戰鬥,等我往裡面走的時候,有可能會聽不到戰鬥聲……再說也有可能出現增援,放棄這裡應該是對的。那麼,我們一起下去吧。」

「是。麻煩您了。」

「我走前面。你跟我拉開一點距離跟上來。」

「瞭解。先說一聲,剛才的解除陷阱道一天只能用三次,但是不能連續使用,中間必須隔三十分鐘才會生效。所以接下來無法依靠道。」

「知道了。我一路上會儘量小心。發現什麼的時候跟我講一下。」

布萊恩說完,先踩下了樓梯,克萊姆跟隨其後。

走在前面的布萊恩為了小心起見,用刀刺著臺階,一步一步謹慎前進。

走完了樓梯,前面的通道地鋪著石板,牆壁也用石塊做了加固。幾米前方看得到一扇木門,周圍以鐵板固定。

他不認為逃生通道會設置比十字弓更危險的陷阱,不過經常聽說一個陷阱就能讓重武裝的戰士失去戰鬥力。只有這種陷阱絕對要避免。

即使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路,布萊恩仍舊花了許多時間慎重前進,終於來到了門前。克萊姆在樓梯下待機,以免發生什麼意外時到波及。

布萊恩先用刀門。了幾下之後,才下定決心握住門把——一轉,然後停住。

克萊姆正在擔心發生了什麼狀況時,布萊恩轉過頭來,苦著臉說:

「……上鎖了。」

當然了。想也知道會上鎖。

「有沒有什麼辦法?沒有我就直接打破了。」

「啊,有的。請等我一下。」

他拿出三隻手鈴中的最後一個,朝著門搖一搖。

藉著解鎖鈴的功效,傳來門鎖打開的微弱聲響。

布萊恩轉門把,把門打開一條隙,窺視室狀況。

「沒人呢。我先進去。」

跟在布萊恩之後,克萊姆也闖了房間。

是一個敞廳。

房間靠著牆邊放置著好幾個塞得下人的籠子與木箱等品。也許是雜間吧?可是以雜間來說似乎有點太寬敞了。

對面有扇沒有鎖的門。克萊姆側耳傾聽,可以聽見遠方似乎起了,有點嘈雜。

布萊恩回過頭,向克萊姆問道:

「這裡怎麼樣?我覺得夠寬敞了……不過也因此必須同時對付好幾個人喔。」

「如果對方不止一個人,我會打開出口的門,到樓梯附近戰鬥。」

「我知道了。我隨便搜索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可別死了喔,克萊姆。」

「麻煩您了。布萊恩大人也請多加小心。」

「剛才的道……方便借我用嗎?」

「當然。抱歉我顧慮不周。」

克萊姆把三個鈴鐺一起給布萊恩。布萊恩將這些鈴鐺收進腰帶上的小包,然後臉上浮現戰士該有的悍神態,只說了句「那我走了」就走進沒上鎖的門,往娼館深探去。

剩下克萊姆一個人環顧安靜的室

他首先四檢查,確定木箱後面沒人,或是有沒有通道。雖然只是戰士程度的搜索,不過他覺得應該沒有藏門什麼的。接著他檢查大量的木箱。

他希能獲得「八指」其他設施的報。如果能查到走私品或違品,那就更棒了。當然,大致上的搜索必須等到佔領此後才能進行,不過在那之前,自己還是該在能力範圍儘量搜查一下。

木箱有大有小,他走向最大的那個。以大小來說,長寬高差不多各有兩米吧。

他檢查這樣大的木箱有沒有藏陷阱。當然,就跟剛才一樣,克萊姆沒有探索能力,因此只能拙劣地學著盜賊的做法。

他把耳朵在木箱上,聽聽裡面的聲音。

他不覺得木箱裡會關著什麼,但這裡畢竟是接近黑社會的場所,說不準會發現什麼,也有可能走私了非法的生之類。

可想而知,聽不到聲音。接著克萊姆出手,試著打開上面的蓋子。

打不開。

不了一下。

他四下尋找有沒有鐵撬或撥火棒,但放眼去,室好像沒有這類工

「……沒辦法了。」

接著他去打開一個大概一立方米大的木箱。

這個很容易就打開了。探頭看,箱子裡裝了各服飾,從貫頭到貴族千金會穿的華服,應有盡有。

「這些是什麼?難道是有什麼藏在服底下……好像也不是……備用服飾?還有類似工作服的服,這是僕裝?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克萊姆搞不懂這堆服是做什麼用的。他拿起一件瞧瞧,但就只是普通的服。如果要與犯罪扯上關係,頂多是來的吧,但不足以當搗毀這家娼館的明確證據。

搞不懂的事就先不去管它,克萊姆走向大小相同的另一個箱子。這時,屋裡響起好大的啪嗒一聲。

這是不可能的。他早就環顧過整個室,確定沒有人。霎時間,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有人使用「明化」技能藏了起來,從一開始就躲在室呢。

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震,克萊姆慌忙看向聲音的來源。是剛才那個打不開的兩立方米的大箱子,那箱子有一面是著牆的,此時相對的那一面木板已經打開。

箱子部暴在外,裡面沒有任何品,只有兩個男人。箱子深是一條通道,本來該有的牆壁開了個。原來道是跟木箱連在一起的。

克萊姆完全驚呆了,這時男人們一同走出了箱子。

克萊姆的背後流下冷汗。

其中一名男子的外貌,與塞斯描述的某個人十分酷似,那人的名字是沙丘隆特。是這次攻堅行中最大的障礙,也是最想捕獲的頭號人

他是「六臂」的一名員,實力足以與鋼級冒險者匹敵。對克萊姆來說毫無勝算的敵人單手握著出鞘的利刃,瞇細了眼問道:「都已經借由‘警報’得知有人侵,還特地為了不上他們而走道了……我看還是應該另外做一條通道吧?」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後方的男子尖聲回答。

「哎喲?那個男生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在這種狀況下,要是跟我說你睡過那個年,可別怪我發脾氣喔?」

「討厭啦,沙丘隆特。怎麼可能嘛。我想起來了,沒錯,是這世界上我最痛恨的那個賤貨的部下呢。」

「哦,就是那個公主大人的部下嘍。」

沙丘隆特從頭到腳打量著克萊姆上的每個角落。

後方的男子視線中流出令人生厭的慾之,但沙丘隆特的眼神是在看清克萊姆作為戰士的力量,或者是如毒蛇般判斷能否將獵一口吞下肚。

後方的男人出舌頭,向沙丘隆特問道:

「我想把那小子也帶走,如何?」

克萊姆背脊一陣發了起來。

(這傢伙是那種的喔!)

「要多收額外費用喔。」

無視於克萊姆心的大,沙丘隆特轉向克萊姆。這人的姿態本來就沒有一點破綻,現在克萊姆更覺得像是面對堅不可摧的城牆。

沙丘隆特突然踏出一步。

迎面而來的力讓克萊姆後退一步。

力量差距懸殊的戰鬥,當然通常都不會花太多時間。然而,克萊姆卻得開始執行這項艱難的任務。

(只要維持防態勢,專心抵擋攻擊,應該可以爭取到其中一位大人趕來的時間。)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做一件事。

克萊姆深深吸進一口氣。

「請來救我——」

他扯著嗓門大喊,幾乎要把累積在肺裡的所有空氣都吐出來。

單打獨鬥獲勝不能算是勝利,捕獲這些人不讓他們逃走才是勝利。反過來說,如果讓這名男子這樣的強者——也就是很可能掌握多數報的人逃走,那等於全盤皆輸。

既然如此,大聲求助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實際上,沙丘隆特的臉頓時兇惡起來。

如此一來,對方就有必要在短時間決出勝負。換句話說,戰鬥很可能變以大招為主。

克萊姆不敢鬆懈,持續觀察。

「岢可道爾先生,要把這傢伙帶走變得有點困難了,我得在援軍趕來前解決掉他。」

「怎麼這樣啊!你不是‘六臂’之一嗎?連把這麼一個小鬼打昏都辦不到嗎!這樣豈不是有負幻魔之名!」

「這樣講就尷尬了。好吧,我會儘量試試,不過請您記得,只要能讓您逃走,就算是我方的勝利喔?」

克萊姆不敢鬆懈,瞪著沙丘隆特,想找出他被稱為幻魔的來由。如果是綽號的話,總不會取個離本能力太遠的名字。既然如此,只要查出理由,就能掌握對方一部分的能力。只是很可惜,他無法從對手的外觀或裝備看出任何端倪。

克萊姆深知戰況於己不利,但仍然發出咆哮鼓舞自己。

「這扇門有我死守。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們別想逃離這裡!」

「辦不辦得到,馬上就能見分曉了。等你被我打趴在地,醜態盡出時就知道了。」

沙丘隆特慢慢舉劍,擺好架勢。

(嗯?)

克萊姆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那劍的樣子搖曳了。不是眼睛錯覺,那異常現象很快就消失了,但克萊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是某種武技嗎——

對手之所以被稱為幻魔,想必理由就在這裡。這就表示對手已經發了某種力量。他並沒有大意,但還是該提升警戒等級。

沙丘隆特踏進攻擊範圍,揮劍一砍。

作實在不像能與鋼級冒險者匹敵,甚至比克萊姆還差一點。他配合揮劍的軌跡,舉劍準備抵——冷不防到一陣寒意,連忙跳開。

突如其來地,他的軀幹側面發生一陣劇痛,差點兒被打飛出去。

「呃啊,嗚!」

他就這樣發出雜的腳步聲後退,撞上牆壁。沒那閒工夫思考發生了什麼事,沙丘隆特已經近眼前。

他跟剛才一樣揮劍砍來。克萊姆舉劍保護頭部,一個觔斗跳向左邊逃開。

右上臂發出劇痛。

他在一段急速翻滾後直接起,看也不看就往背後揮劍。

劍刃只砍到空氣。

知道對手無意追擊後,他按住右臂回頭一看,只見沙丘隆特正一邊留意自己的舉,一邊跑向通往樓梯的門前。

克萊姆無視試著開門的沙丘隆特,向岢可道爾。他想既然沙丘隆特待在這裡是為了護衛岢可道爾,是這個作就足以形牽制了。他猜得果然沒錯。

沙丘隆特停止開門,站到克萊姆與岢可道爾之間,嘖了一聲。接著他先看看門與克萊姆,然後向岢可道爾,表大幅扭曲。

「中計了!對不起了。我得在這裡殺了這小鬼。」

「你說什麼?留這小子活口,可以拿來威脅那個死丫頭耶!」

「我被他騙了。都是因為這小鬼站在守衛門口的位置……他說要死守那扇門也是手法之一。這小鬼……竟然控了我的思維。」

(……很好!上當了。他們對外頭果然一無所知。這樣他們就不會逃跑了。)

他們只有一名護衛,在克萊姆還活著且能繼續戰鬥的狀況下,選擇逃走是愚蠢的行為。因為如果樓上的樓梯口有克萊姆的同伴,他們可能會遭到夾擊。同樣的道理,在與克萊姆分出勝負前,也不能讓岢可道爾一個人逃走。

克萊姆明明宣稱要死守門扉,卻很快就離開門前,作勢要對岢可道爾下手,唬住了沙丘隆特。如今他應該深信門外躲著伏兵,預備以夾擊的方式捉住岢可道爾,這個想法會限制住他的行

沙丘隆特應該會判斷,想安全逃走,就得在這裡解決掉克萊姆。當然前提是他不知道外頭的狀況。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打開門溜之大吉了。

對於頓時高漲的殺意,贏了賭注的克萊姆將劍舉高。

「啊!」

克萊姆忍著軀幹側面與右上臂部位傳來的痛楚。也許有幾骨頭斷了,所幸還能。不,若不是那個變態對克萊姆懷有奇怪的慾,也許自己已經被砍死了。縱然穿著鏈甲衫,也並不能完全防斬擊。

(不過,那種攻擊究竟是什麼奇招?是以超高速多揮一次劍嗎?我覺得好像不是……)

克萊姆腦中閃過葛傑夫的臉。

葛傑夫·史托羅諾夫的獨創武技「六極斬」據說能同時連續攻擊對手六次。那麼對手的招數會不會是比他差一點的武技,像是「二極斬」之類的?

然而這樣一來,沙丘隆特的招式就會變第一擊速度平平,只有第二擊速度飛快的詭異武技。

(太不協調了。要是能解開那個招數的,還能設法應對……總之一味防於我不利。主出擊吧。)

嚥下一口唾,克萊姆開始奔跑。視線從沙丘隆特移向岢可道爾。

沙丘隆特的神苦不堪言地扭曲起來。

(他是負責護衛的,就算只是做做樣子,也不喜歡看到保護對象遇襲吧。因為我也是這樣,所以很能會。)

他一面將自己的經驗用在對方上,一面接近。

(幻影的妖魔……如果可能的話……也許這招本就是個圈套,不過……有確認一下的價值。)

近目標,揮劍往下劈砍。然而這招一如預期,輕易就被彈開。他制住傳來的衝擊力道,再次往下切砍。由於沒有將劍舉高,使的力氣不大,但也足夠了。

攻擊再度被沙丘隆特的劍彈開,克萊姆滿意地點頭,拉開距離。

「是幻!不是戰技!」

以劍彈回的瞬間,產生了某種異樣。他覺攻擊還沒擊中眼前看見的劍,就先被彈開了。

「那右手本就是幻。真正的手臂與劍是形的!」

也就是說,以為擋下的劍其實是幻,是形劍砍中了

沙丘隆特臉上的表完全消失了,以平板的語調開始說道:

「……沒錯。這不過是部分明的魔法與幻覺魔法的組合罷了。我修習了幻師與輕戰士的職業。一旦被識破原理,就會發現其實不過是個小戲法,對吧?想笑的話可以笑喔。」

怎麼可能笑得出來。道理講起來的確很簡單,也會覺得之前怎麼沒想到。然而,在一擊就會要命的死鬥中,沒什麼比看不見的劍更恐怖,而且看得見幻影反而更容易被迷

「由於能力分散到兩個職業,以戰士來判斷,也許我還不及你,不過……」

沙丘隆特握劍的手轉了一圈。然而,那真的是他的手臂嗎。也有可能現在看見的是幻影手臂,真正的手已經拔出短劍,正在伺機扔向自己。

會到幻的可怕,克萊姆淌著冷汗。

「在魔力系魔法唱者當中,幻師只能使用屬於幻覺的魔法。雖說有的高階傷害魔法能夠施行幻攻擊,讓大腦產生錯覺而致死……但我還沒那麼厲害。」

「聽起來像在撒謊。沒有證據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說得對。」沙丘隆特笑著說,「哎,不過呢,你也沒有必要相信。好了,讓我想想我本來想說什麼……對了。總之因為如此,我無法對自己施加強化魔法,也無法施法讓你弱化。不過……你能看穿虛幻與現實嗎?」

話音甫落,沙丘隆特的分裂,變好幾個沙丘隆特重疊的模樣。

「多重殘像。」

誰都會覺得中間那個是本尊,但沒人能保證。

(怎麼能給魔法唱者時間!)

克萊姆的目的是爭取時間,但是讓魔法唱者有時間使用輔助魔法就太危險了。

克萊姆高聲吶喊,使用能力提升與知強化的戰技,一口氣衝向沙丘隆特以短距離。

「閃輝暗點。」

「嗚呃!」

克萊姆的視野突然缺了一塊。然而,魔法的效果立即消失了,看來是對魔法的抵抗生效了。

克萊姆踏向敵人,像要橫掃一切般揮劍。然而,只有其中一個人進了攻擊範圍。如果將所有對象都納攻擊範圍,將被迫進行超近戰。這樣用劍時無法使力。

劍砍中了其中一個沙丘隆特,將其橫著一刀兩斷。然而對方並未噴出鮮,劍刃沒遭到任何抵抗,直接通過了對方的

「猜錯了。」

一陣冰涼從五臟六腑升起,嚨附近忽然變熱了。克萊姆出左手護住發熱的部位。

覆蓋咽的手產生一陣劇痛,鮮湧出,帶來一種弄服的討厭。要不是到了殺氣,或是沒能當機立斷犧牲一隻手,嚨早已被切斷了。他慶幸撿回一條命之餘,咬,忍著痛揮劍橫掃。

劍刃又一次沒遇到抵抗,只劃開了空氣。

繼續這樣下去不妙。

克萊姆意識到這點,同時切換武技,換一邊使用「迴避」一邊後退。視野中可以看見剩下的兩個沙丘隆特同時舉劍過頭。克萊姆知道那些劍全是幻影,將全副神經集中在耳朵。

自己穿的鏈甲衫,還有傳來的心臟跳聲都了噪音。現在該聽見的,只有眼前男人發出的聲音。

(不對——不對——就是這個!)

那絕非從舉起劈砍的劍上發出的聲音。眼前空無一的空間傳來些微的風切聲,朝著克萊姆的臉而來,而且是正中央。

克萊姆慌忙轉頭——伴隨著臉頰產生的熱度,有種皮被撕扯開的痛楚。滾燙從臉頰流出,沿著脖子流下。

「二分之一!」

克萊姆吐出流進裡的,將一切全賭在這一擊上。

剛才左手被拿來當盾,此時左臂手腕以下除了疼痛,什麼都覺不到。他不知道手指還有沒有辦法,也許連神經都被斬斷了。但克萊姆還是讓左手握住劍柄,能添點力氣也好。

的疼痛傳來,他咬。然而,左手還能,也能握住劍柄。他覺得整隻左手彷彿嚴重腫脹,應該只是劇痛造的錯覺。

他以雙手握劍柄,使出最大的力氣,將劍舉至上段,猛力揮砍。

——噴出來了。隨著切開堅,鮮像噴水池一樣噴出,這次好像擊中本了。

攻擊似乎命中了要害,沙丘隆特重重倒在地板上。克萊姆不敢相信自己能擊敗與鋼級冒險者匹敵的男人,但他的確躺在地上,這是不容分辯的事實。抑住湧上心頭的喜悅,克萊姆看了一眼注視著自己的岢可道爾。

他似乎無意逃跑。

也許是神稍微鬆懈了,從臉頰與左臂傳至全的痛楚甚至讓他噁心嘔。

「算不上是大獲全勝呢……」

要是能連沙丘隆特一起逮捕,那就沒話說了,但那對克萊姆來說太困難了。即使如此,能捕獲「六臂」負責護衛逃逸的男人,想必也能獲得相當充分的報。

克萊姆想逮捕對方,踏出一步,忽然對岢可道爾的表起了疑心。他看起來太輕鬆了。

他為何能如此輕鬆?

這時,一個滾燙的貫穿了腹部。

克萊姆的霎時如斷線般喪失氣力。視野一瞬間變得全黑,當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倒在地板上了。他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被燒紅鐵進腹部般的痛楚擴散開來,他重地氣。一雙腳踏進他只看得見地板的視野。

「很憾,我不能讓你贏。」

他拚命往上看,只見幾乎毫髮無傷的沙丘隆特站在那裡。

「‘假死’。這是在傷後發的幻。剛才那下很痛喔。你一定以為給了我致命一擊吧?」

手指,在自己的口畫下一道直線。應該是克萊姆砍中他的劍軌吧。

「呼,呼,呼,呼……」

克萊姆重複著急促重的息,覺著鮮自腹部流出,浸鏈甲衫與服。

會死。

克萊姆拚命拉回被劇痛撕扯得四分五裂、即將喪失的意識。

只要一失去意識,肯定會死。

然而就算維持住意識,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對手大有可能給自己最後一擊。

自己是與能跟鋼級冒險者匹敵的男人戰鬥,已經算是英勇善戰了。事已至此,除了放棄別無他法。雙方實力差距太明顯了,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他無法放棄。

他不可能放棄。

克萊姆咬牙關,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他不能容許自己死亡,也不準自己沒有拉娜的命令擅自喪命。

「咕,嘰!嘰,嘰嘰……」

他發出既像咬牙又像的低吼,激勵快要輸給劇痛的心靈。

還不能死,不可以死。

克萊姆拚命想著拉娜的事。他今天仍然要回到邊——

「時間有限。就用這個送你上西天吧。永別了。」

沙丘隆特拿劍朝向發出年。

了致命傷,死亡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沙丘隆特有種預,覺得最好趁現在給他最後一擊。

「……喂,要不要把他帶回去?」

「岢可道爾先生,饒了我吧。這扇門後面搞不好有小鬼的同伴耶?再說就算把他帶走,他也撐不到我們抵達安全地點啦。請您放棄吧。」

「那,至把人頭帶回去吧。人家要附上鮮花,把它寄給那個賤丫頭。」

「好好好。只有頭的話還可以……啊,嗚喔!」

沙丘隆特大大往後跳開。

年揮劍了。

以瀕死的年來說,那劍擊銳利而平穩。

沙丘隆特本來用侮蔑的目看向拚死抵抗的獵,這時他突然瞪大雙眼。

年竟以劍代替枴杖,站了起來。

不可能。

沙丘隆特至今奪去不下百人的命,由他來看,剛才的一擊確實是致命傷。他絕不可能還站得起來。

然而,眼前景輕易背叛了沙丘隆特憑經驗累積起來的知識。

「為、為什麼還站得起來?」

令人骨悚然。簡直像是不死者。

流著長長的口水,慘白的臉怎麼看都像放棄了人

「還……死……娜大人……的恩……」

潛藏異樣焰火的眼朝向自己,使沙丘隆特一時倒了口冷氣。那是一種恐懼,是對於年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畏懼。

年踉蹌了一下,沙丘隆特這才回過神來。霎時間湧上心頭的是恥。

為「六臂」之一,居然對比自己弱小的對手到害怕,這種事讓他如何承認。

「半死不活的!早點兒下地獄吧!」

沙丘隆特踏向對方一步。他確信只要武一刺,對手就死定了。

然而他這樣想,實在太低估對手了。

誠然以總實力而論,克萊姆與沙丘隆特有著明顯的差距。然而,修習幻師與輕戰士雙職業的沙丘隆特,與僅修習戰士一職的克萊姆,從戰士的能耐來看,豈止沒有差距,本就是克萊姆比較強。是因為有魔法的存在,克萊姆才會比不上沙丘隆特。在沒有魔法強化的狀況下,沙丘隆特才是比較弱的一方。

劍刃從高砍下,嗡的一聲,發出尖銳的金屬聲。

他之所以能擋下年來自上段的一擊,是因為瀕死的作已經遲鈍。

冷汗沿著沙丘隆特的臉流下。

對方瀕臨死亡。被這點分散了注意的沙丘隆特,睜大了暗的雙眼。

因為沙丘隆特作為輕戰士,一直以來做過無數次閃避敵人攻擊的鍛鍊,知道此時他以劍擋下的年的一擊,實在不同凡響。

這不是瀕死之人使出的一擊。

到焦躁的沙丘隆特,腦中閃過這句話。

不對,不只如此,那劍速甚至比完好無傷時更快了。

「怎麼搞的?這傢伙!」

在戰鬥中站上更高的領域。雖然不是絕無可能,但沙丘隆特從未實際親眼看過這種人。

年甚至給他一種拿掉了什麼束縛的覺。

「發生了什麼狀況!魔法道?武技?」

焦躁的語氣張到聽不出誰才是佔優勢的一方。

克萊姆發生了什麼變化?很簡單。

斯替他做的鍛鍊,造腦部保護的功能出現混

對生存的執著,與接斯鍛鍊時目睹的死亡重疊在一起,讓大腦跟那時候一樣解除了限制,解放有如在火災現場才有的蠻力。

雖然那場鍛鍊只不過是讓克萊姆見識了一記攻擊,然而若沒有那場鍛鍊,他早已束手無策地死在這裡了。

擋下剛強一擊的沙丘隆特,被遠遠撞飛到後方。

狠狠砸在地板上的衝擊力穿越背部,震盪了腹部。雖有山銅質的鏈甲衫吸收衝擊,但肺部仍然有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空氣,令他無法呼吸。

發生了什麼事?到衝擊的沙丘隆特本人完全無法理解,然而隔岸觀火的岢可道爾卻看得一清二楚。

沙丘隆特是被踢飛了。

年發自上段的劍擊被擋下後,立刻踹了沙丘隆特一腳。

沙丘隆特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急忙站起來。對於以靈敏手為最大財富的輕戰士而言,趴在地上就等於置死地。

「可惡!這傢伙沒點士兵樣!竟然連腳都用上了!士兵就應該墨守規,一不變地戰鬥啊!」

沙丘隆特慌忙翻滾著起,咋舌之餘出聲怒罵。

不同於接士兵之類訓練培養的技,那種土氣的打鬥方式簡直像在對付冒險者。因此更不容小覷。

沙丘隆特心中開始產生焦慮。

起初他以為勝利手到擒來。這種小鬼,要殺他還不容易。事到如今,他到自己漸漸失去了那份從容。

沙丘隆特站起來,看見自己視為危險的年慢慢虛倒地,倒一口氣。

年的臉極差,就像剛才一連串的攻擊燃盡了僅存的生命之火。不,事實就是如此。如同蠟燭在最後一瞬間冒出大朵燭火,他發的就是那種力量吧。

此時的年,只要輕輕一就會喪命。

看到年這副模樣,沙丘隆特到稍微放心,接著到困與憤怒所支配。

他氣自己為「八指」最強的「六臂」之一,竟然被這樣一個小兵到這種地步,也氣自己心裡竟然會覺得焦急。話雖如此,勝負這下揭曉了。只要殺了他逃走就行。

然而——

「該適可而止了吧。」

看來是勉強趕上了。

倒在地板上的克萊姆滿臉虛汗,發青到了慘白的地步。但他還有一口氣在。只是貫穿腹部的是致命傷,若不立即治療,幾分鐘後就會喪命吧。

布萊恩覺得還不能放心,踏進房間。

有兩個男人。其中一人看起來不像有戰鬥能力。

「別理會那種可疑分子,殺了就是了嘛。」

「要是這麼做,那人會衝過來一刀把我砍死的。那個男人跟剛才的小鬼不一樣。是我必須全力以赴,集中神應戰才能打贏的對手。只要我稍微鬆懈或是分心,馬上就玩完了。」

這麼說來,回答的男人就是沙丘隆特了。布萊恩明白了對方的份。的確外貌等特徵都跟聽到的容十分相似。而且那人手握染刀刃,又做了一個分,布萊恩本來就懷疑是他,這下更確定了。

布萊恩一語不發,毫無顧忌地走上前,隨手拔刀一砍。還沒砍中,沙丘隆特已經向後跳開,刀刃只砍到空氣。不過布萊恩這樣做,也只是為了讓對手離開克萊姆邊罷了。他過倒地的克萊姆,在能保護他的位置駐足。

「克萊姆,你還好嗎?有沒有帶什麼能療傷的道?」

他語氣張,問得很快。要是沒有帶的話,就得趕找其他辦法救命。

「哈……哈……哈……哈。有……有……帶了。」

他輕瞄一眼,看到克萊姆放開劍的手了一下。

「這樣啊。」

布萊恩放下心中大石,回答之後,眼神兇猛地看向沙丘隆特。

「接下來由我對付你。讓我替那小子報仇吧。」

「……真有自信,不過也不奇怪吧。竟然帶著刀這種來自南方的珍貴高價武……在王國沒聽過你這號人……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他沒打算回答。

克萊姆是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哥兒們。好兄弟差點兒遭到殺害,怎麼可能平心靜氣地回話……這時,布萊恩忽然產生了疑問。

(我以前是這種人嗎?)

自己以前不是只顧修煉劍,何時還管過其他事了?布萊恩疑了一下,然後輕聲笑了起來。

(……哦,我懂了。)

心志、夢想、目標、自己的人生,還有對生命的態度,都被那個怪——夏提雅·布拉德弗倫破壞殆盡,而產生出來的隙之中,介了克萊姆這號人。面對塞斯這個謎樣存在散發的兇惡殺氣,自己只能俯首稱臣。克萊姆比自己弱小,卻撐過去了,就在布萊恩對他產生尊敬之時,克萊姆進了他的心。因為他從克萊姆的上,看見了自己所缺的男人彩。

他擋在克萊姆前面,與沙丘隆特互相瞪視。不知道克萊姆能否從這時的布萊恩上,看到當初布萊恩從他的背影看見的意志?

若是往昔的自己,想必已經哈哈大笑了。笑自己變得懦弱。

過去他以為背負著某些事,對戰士來說就是弱點。以為只有鋒利如劍,才是戰士所需要的。

不過——現在他懂了。

「原來也有這種人生觀啊……原來如此,葛傑夫……我看我恐怕直到現在,都還比不上你呢。」

「你沒聽見嗎?可以再問你一次嗎?你什麼名字?」

「真是不好意思。我覺得告訴你也沒用,不過好吧……我布萊恩·安格勞斯。」

沙丘隆特瞪大了雙眼。

「什麼!你就是那個……」

「不會吧!他就是本人?是不是在撒謊啊?」

「不,我看不會錯,岢可道爾先生。高價的武能證明戰士的層級。像那樣的戰士,刀這種武的確配得上他。」

布萊恩面苦笑。

「今天遇到的人,一半以上都認識我……要是以前的我也許會很得意,不過現在卻覺有點複雜呢。」

看到沙丘隆特出友好的笑容,布萊恩不明所以。不過他的疑問很快得到解答。

「我說,安格勞斯!我看我們別打了吧?像你這般強大的人,有資格加我們。怎麼樣,要不要為我們的一分子?以你的本事,一定能為‘六臂’之一。實力到了你這種程度,用看的就能看出來。你跟我們都是一樣的,想獲得力量,對吧?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說得沒錯。」

「是嗎?那我告訴你,‘八指’是個不錯的地方喔。對擁有實力的人來說,是最棒的組織!擁有強大力量的魔法道也要多有多。瞧,這件山銅質的鏈甲衫!這把銀鍛造的劍!戒指!服!長靴!全都是魔法道!來吧,布萊恩·安格勞斯。為我們的同伴,跟我一樣為‘六臂’之一吧。」

「……無聊頂。你們這集團就這點程度啊。」

布萊恩難以置信的冷淡、侮蔑的態度,讓沙丘隆特的表為之凍結。

「什麼?」

「你沒聽見嗎?我說你們只有這點程度,聚集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你!哼。如果要這樣說的話,那你的實力不也是沒什麼了不起嗎!」

「是啊。我這點程度沒什麼了不起。見識過真正強大怪的我清楚得很。」

對方自以為強大的態度,就像小水窪裡的青蛙一樣,布萊恩可憐他,出自真正的同心做出警告。

「你的實力也是一樣。也許我們實力相當吧?所以我才要警告你。我們的實力真的沒什麼了不起。」

布萊恩轉過頭去,隔著肩膀確認克萊姆喝下藥水後的狀況。

「而且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了別人而努力獲得的力量,比孤獨一人鍛鍊的力量強多了。」 布萊恩笑著說。

那笑容充滿善意而爽朗。

「也許我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我總算是知道了。」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太憾了,安格勞斯。可惜我得在這裡殺了與赫赫有名的史托羅諾夫實力相當的天才劍士。」

「你辦得到嗎,只為自己揮劍的你行嗎?」

「當然,我能殺你。殺你還不簡單。殺了你之後,再殺了躺在地上的小鬼。我不會再手下留,也不會鬧著玩了。我要使出全力。」

看著沙丘隆特開始唱魔法,他覺到背後有人在,發出警告。

「別,克萊姆小弟。你還沒全好吧?」

他立刻停止作。

布萊恩出微笑,對於這樣的自己到跟剛才一樣的驚訝,又說:

「剩下的就給我。」

「麻煩您了。」

布萊恩以笑代替回答,收刀鞘,沉下腰肢,同時將刀連同刀鞘上下翻轉過來。

「請多小心。沙丘隆特會使用幻眼看見的不見得就是真實。」

「原來如此……的確是難纏的對手……不過沒問題。」

布萊恩一步也不,只是默默地盯著沙丘隆特。對方不知何時變出了五個殘像,並且帶有幾種類似魔法的閃耀彩。不只如此,上還披著像是黑影披風的東西。他一點也看不出來對方施加了何種魔法。

「謝謝你給我時間準備。魔法唱者只要有時間準備,就能變得比戰士更強。你輸定了,安格勞斯!」

「嗯,不用謝。我跟他講了兩句話後……也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輸。」

「……大言不慚。站在原地不是為了保護那小鬼嗎?可真溫啊。」

他聽見趴在地上的克萊姆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一定覺得是自己讓敵人有時間使用強化魔法,而在後悔吧。所以布萊恩用能讓克萊姆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宣言道:

「一擊。」

「什麼?」

「我說我一擊就能解決你,沙丘隆特。」

「那你就試試看!」

沙丘隆特拖著殘像衝了過來。

對手進刀的攻擊範圍,布萊恩一轉,滿不在乎地對跑來的沙丘隆特出毫無防備的背部。然後——中間夾著克萊姆,神速一擊朝向無人的空間揮砍而出。

轟的一聲,牆壁震了。

躺在地上的克萊姆與岢可道爾的視線,都轉向聲音發生的來源。

在那裡的是沙丘隆特。那軀滾倒在地,也不,劍掉落在一旁。

布萊恩刀出鞘的一擊打飛了沙丘隆特,以令人驚駭的力道將他打到牆上。要不是用刀背砍的,沙丘隆特的早被一刀切斷了。就算穿著山銅質的鏈甲衫肯定也無濟於事。那一擊的力量就是如此強大。

「……我的‘領域’能夠發現任何存在,就算看不見也一樣。前方以幻影吸引我的注意,再從背後攻擊……雖然算得上高招,不巧遇到的是我。再說你挑克萊姆小兄弟下手也太失策了。我猜你應該是想殺了他,然後嘲笑我沒能保護到他吧,但你為了攻擊躺在地上的克萊姆小弟,卻疏於注意我的舉。你忘了你在跟誰戰嗎?」

布萊恩收刀鞘,對克萊姆笑笑。

「看,一擊吧?」

「太彩了!」

在這個聲音之外,又聽見了另一個「太彩了」,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讓兩人吃了一驚。是塞斯的聲音,這沒什麼好驚愕的,是聲音傳來的方向讓他們吃驚。

兩人將視線轉向岢可道爾原本站著的位置。

斯就在那裡,旁邊是虛倒地的岢可道爾。

「您什麼時候來的?」

聽布萊恩這樣問,塞斯平心靜氣地回答:

「剛剛才到。兩位都在注意沙丘隆特,所以好像沒發現我呢。」

「這……這樣啊。」布萊恩回答的同時,心想這是不可能的。

(我可是發了「領域」耶?雖然範圍狹窄,但如果是直線跑來,應該應得到才是。但我卻沒能察覺……至今可是只有那怪,夏提雅·布拉德弗倫能有如此手喔?他在對我發出殺氣時,我就在懷疑了,這位人果然能跟那怪抗衡。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總之,被關在這裡的人都已經被救出去了。還有克萊姆小弟,真不好意思,有幾個人激烈抵抗,所以我不得不殺了他們,請原諒……不過在談這些前,應該先替您療傷呢。」

斯來到克萊姆邊,將手放在他的腹部上,而且只是短短一瞬間。他的手輕輕一就離開了,然而效果卻十分顯著。克萊姆即使喝下藥水仍然鐵青的臉,現在卻立即回覆到健康的狀態。

「我的傷都好了……您是神嗎?」

「不,我不是行使了神的力量,而是將氣的力量注您的進行治療。」

「修行僧嗎!難怪。」

布萊恩了一聲,這才明白他為何沒裝備鎧甲或武,塞斯以微笑表示肯定。

「那麼兩位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這個嘛。首先我想趕去值勤站,解釋這裡發生的狀況,借點兵士過來。在我回來之前,希兩位能維持這裡的現狀。只是說不定‘八指’還會派援軍來。」

「……既然都幫了,就幫到底吧。」

「我也沒問題。不過,可否請您別把我的事說出去?我是來這個國家經商的,老實說,我並不想繼續手外國的暗面。」

「我都可以。如果問到我,麻煩就說我的保證人是史托羅諾夫。」

「我懂了。我會照兩位說的做。那麼不好意思,佔用一下兩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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