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下火月（九月）四日，20∶31。

「想不到能湊到這樣的人員……我得向安茲大人致謝才行。」

這是塞斯一眼看到集合在宅邸的員們，所說出的第一句話。

以迪米烏哥斯為首，守護者當中派出了夏提雅與馬雷。戰鬥僕方面則可以看到索留香與艾多瑪的影。其他還有多名迪米烏哥斯麾下的高位僕役——魔將。

戰力強大到無法置信，也可以說戰鬥力過剩了。

「尤其是守護者當中實力排名第一第二的兩位竟然都來了……」

「嗯——據安茲大人的旨意，所有權責由我迪米烏哥斯掌控。塞斯，有沒有異議？」

「當然沒有。」

「那麼希你不要誤會，安茲大人的確說要救出人類(琪雅蕾)，不過湊齊了這樣的員是有更崇高的目的，那就是誅殺對諸位無上至尊的臉吐口水——那些愚蠢的‘八指’員，明白嗎？」

「我很明白。次要目的才是救出琪雅蕾，對吧？」

「正是。不過我不認為琪雅蕾能承得住復活魔法，所以我也贊你的意見，希趁還活著時把救出來。」

酸溜溜的講話方式。

「話雖如此，如果已經死亡時該怎麼理，的確是個問題。再說假使我是敵人的話，就會把人質的腦袋扔向愚蠢地前來送死的對手。」

「如果是迪米烏哥斯的話，應該會故意在對方面前凌人質，殺儆猴吧？」

「我必須承認你說得沒錯。讓前來救人的人無法彈，然後讓他在一旁看我折磨人質……真是令人心的景。」

「哪裡讓人心了？」塞斯將煩躁藏在笑容底下，向他問道。

不用說，迪米烏哥斯觀察的目想必看穿了塞斯的假笑，所以他這樣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全部啊，塞斯。全部。」

迪米烏哥斯笑容可掬，裂紋般的眼瞳中藏有冰冷徹的輝。

「當然，如果是我的話，我還會故意讓前來救人的人類帶著俘虜逃跑。先讓他們放心以為得救了，然後再來個大翻盤。畢竟希越大，絕也就越大嘛。」

「那樣好像也很有意思呢。下次有機會的話，就來玩玩這招吧。」

「可、可是，如果這樣真的讓對方跑了，那、那個，不會很糟糕嗎？」

迪米烏哥斯與夏提雅都笑了起來。

「馬雷講話真有意思。就是要讓對方跑不掉啊。好吧，如果對方真的逃掉了，那我可得稱讚他們一句了。」

「有自信絕不會讓對方跑掉，才能這麼自負呀。真不愧是迪米烏哥斯。」

明明時間有限，迪米烏哥斯卻愉快地暢談折磨他人的樂趣。

塞斯看得不耐煩了，提出問題以結束這個話題。

「迪米烏哥斯，您說要誅殺‘八指’，報已經到手了嗎？」

「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塞斯。報已經到手了。」

「哦哦。」他佩服地嘆出聲。

關於這點，塞斯也不得不真心到敬佩。

迪米烏哥斯待在王都的時間應該非常之短，但他還是弄到了報，塞斯完全無法想像他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考慮到迪米烏哥斯是聽從主人命令而行，他一定不是隨口說說，而是有確切的證據。

「再來就是到那個地點——有好幾個，進行襲擊罷了。當然，要儘可能在各個地點俘虜幾個可能持有報之人，然後還要讓‘八指’明白自己犯下的愚蠢行徑——」

講到這裡，迪米烏哥斯停頓了一下，瞧了一眼塞斯，然後再度開口。

「——為了讓那些踐踏安茲大人以至高輝煌的名號約定之事的人到相應懲罰，我們必須套出報。各位，有沒有異議？」

「沒、沒有！」

「竟敢對安茲大人無禮，就讓他們用贖罪吧。」

「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兩名守護者與管家各自答話。兩名戰鬥僕與魔將們沒出聲，只是對迪米烏哥斯行了臣屬之禮。

「很好。那麼首先，塞斯，可以把對方你前往的地點告訴我嗎？來確認一下我收集到的報裡有沒有那個地點吧。」

塞斯說出留在宅子裡的羊皮紙上畫的地點後，迪米烏哥斯出笑容。

「應該說真是太幸運了，還是難過了一個該襲擊的地點呢。你說的地址似乎與我挑的一個地點完全一致。那麼那裡就給你吧。」

「沒有問題。不過，也許了傷。如果能派一個會使用治癒魔法的人給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拯救那個人類是安茲大人所……索留香，我本來想留下探索能力優秀的你擔任機人員，不過你願意支持塞斯嗎？」

「遵命，迪米烏哥斯大人。」

「還有應該待在那棟建築裡的人類，綁走了琪雅蕾的那些人……」

「你要是敢幫助讓安茲大人面掃地的人類，這次我真的會殺了你喔。」

「別擔心，迪米烏哥斯。我一定會殺他們。」

「妾從剛才就一直在看……你們講話就不能再和氣一點嗎？」

塞斯眼角瞄到迪米烏哥斯出難以言喻的表。

同時他想，自己大概也是一樣的表吧。不過，自己為什麼會討厭迪米烏哥斯呢？

想想還真不可思議。

自己對同樣有待興趣的夏提雅並沒有反，但跟迪米烏哥斯講話時總是一肚子火。

話雖如此，在這次事件上跟迪米烏哥斯不合，等於是對偉大領袖的溫吐口水。

塞斯在心中向主人謝罪，並對迪米烏哥斯低下了頭。

「您是來彌補我的失敗，我卻對您這麼無禮，非常抱歉。」

「我沒放在心上，塞斯。總之……你救回了琪雅蕾後，就火速將送到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避難，這樣可以吧？」

「當然。只是，那邊已經做好接的準備了嗎？」

「沒問題的。這方面啊，都理妥當了喲。」

聽了語氣甜滋滋的艾多瑪所言，塞斯點頭表示瞭解。

「那麼沒有其他問題了吧？好像沒有了呢。那麼接下來把員分七組，決定由誰襲擊哪個地點。當然塞斯與索留香已經決定好了。還有我得先提醒一件事，夏提雅！」

迪米烏哥斯突然強起來的口氣，讓夏提雅嚇得子一震。

「什、什麼事呀，迪米烏哥斯。」

「你擔任機人員，暫時待命。你只要上潑到太多鮮就會失去理智，要是讓你對付多數嘍囉弄到失控，那就麻煩了。」

「沒、沒問題的啦！只要用滴管長槍全部吸乾，發的可能就會降低很多。」

「就算這樣還是不行。這次行必須非常小心。要極力避免任何風險。還有塞斯，我先跟你說聲抱歉。這次拯救琪雅蕾與嚴懲‘八指’，都只是計畫的第一階段。但是計畫的全貌不用說，就連第二階段之後的行計畫我都不能告訴你。這是因為你在計畫的第一階段結束時，就得返回納薩力克，到時候你就置事外了。為了避免報洩，知道的人越越好。」

「明白了。那麼我這就去準備行。」

塞斯離開房間後，迪米烏哥斯對剩下的人員開口道：

「好。首先第一件事，我要告訴大家一些重要事項，絕不要聽了。艾多瑪，你能夠製造出幻象，對吧？我希你可以照我的指示用幻做出幻象，可以嗎？」

「瞭解了。」

聽著迪米烏哥斯細微的指示，艾多瑪在空無一的空間中製造出一個虛像。

浮現的幻象讓迪米烏哥斯很是滿意。

「止殺害這名人。只是點傷還沒關係，不過原則上止，希大家記住。尤其是夏提雅。」

「不用這麼囉唆妾也知道呀。」

夏提雅被他一再叮嚀，大大嘟起了，馬雷則是出無奈的苦笑。

「那、那個，這件事，呃，不用告訴塞斯先生嗎？」

「不要。以他的格來看，他不會隨便傷害此人……為了預防萬一，索留香，發生特殊狀況時，可以幫我阻止他嗎？」

「遵命。」

迪米烏哥斯滿意地點頭。

這次作戰與為納薩力克帶來莫大利益的計畫息息相關。

若是犯下重大過失，可能拖延今後納薩力克……不，是無上至尊安茲·烏爾·恭未說出口的最終目的，也就是征服世界的進度。

既然主人已經說「全權由你負責」，那就不容許失敗。

雅兒貝德也嚴加指示，由於夏提雅、科塞特斯與塞斯接連犯錯，再繼續失敗下去，守護者——由無上至尊創造出來的角當中，這些最高階層者的能力可能遭到懷疑。

誠然，主人並未對這些過失表示不悅，科塞特斯那件事更好像是照著主人的計畫進行，但依賴主人的溫絕不是正確的態度。

(我要以這次作戰的功，向安茲大人展示守護者派上用場的地方。)

無法好好效力讓主人滿意的愚蠢部下，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然後主人會不會對這些窩囊的部下到失頂，就連最後留下的一位大人也銷聲匿跡呢？

連迪米烏哥斯想到這裡，都會害怕得渾凍結。

(不允許失敗。不只如此，還得做出足夠的果，將之前的過失一筆勾銷。)

迪米烏哥斯懷抱著堅定的意志，環顧室所有人。

「還有希大家別忘了，對夏提雅洗腦的人，也許還在虎視眈眈地伺機下手。所有人都不可以未經許可就離開負責區域，希大家注意。包括我在，任何守護者盤問的時候要立刻舉起雙手或是相應部位，不要有任何可疑舉。如果對方有可疑舉，為了安全起見，必須殺了對方。大家有沒有疑問？」

「呃，那個，剛才我已經問過了，還可以再問嗎？」

迪米烏哥斯對馬雷溫地微笑，做個手勢要他繼續說。

「好、好的。我、我記得塞斯先生不像我們持有世界級道，沒關係嗎？」

「關於這點，安茲大人也想過，塞斯要擔任餌。若是敵人願意上鉤，那是最好。為此，雅兒貝德已經在王座之廳待命了。還有無法使用‘訊息’的人更要特別注意，不要擅自行。整監督由我負責，有任何問題請來找我。還有，包括我的計畫在，我事先已經將所有事告訴馬雷了，遇到跟我聯絡不上等急況時，馬雷會指揮作戰行。」

「那我……妾呢？」

「夏提雅，不好意思，剛才我也說過我無法完全信賴你，所以你先待命吧。哦，我的意思是說我擔心你的之狂。」

「知道了呀！知、道、了！」

「計畫的第一階段結束後，就進第二階段重點。關於這個階段我現在開始說明，這邊才是重點。希大家特別用心聽——怎麼了？」

暗影惡魔從迪米烏哥斯的影子裡慢慢現，低聲將得來的報傳達給他。

「是這樣啊？雖然事出突然，但也沒辦法了。」

這件事對迪米烏哥斯來說雖然很麻煩，但也不能視若無睹。

「抱歉，馬雷。我得到最新消息，必須襲擊的‘八指’據點增加了一個。對你不太好意思，不過我希你改變襲擊地點。我想你一個人應該就夠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讓艾多瑪也跟你去吧。」

「好、好的。呃，那個，請給我。」

「回答得好。那麼細節等會再說，趁所有人都在，要開始說明第二階段的計畫——磯漢那。這是這次在王都進行的一連串計畫當中最重要的部分，請大家安靜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