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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月（九月），22∶15。

稍微隔了段時間——雖說如此，也比指定時間早了幾分鐘，塞斯站在門前。

由於門扉呈現格子狀，因此看得到門的側，但是被樹木擋住視野，看不到遠。

「喂，很準時嘛。」伴隨著嘶啞的聲音，一個男人從樹木之間現。

當然，塞斯從一開始就注意到男人在那裡。因為他啟了能察覺區域生命反應的能力。

如果對方使用了潛伏系的特殊技能，有時會無法發現對方，所以不能太過依賴，不過就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有用。

「這邊，跟我來。」

男人開了門，在他的帶領下，塞斯走在庭院的小徑上。

以「八指」這種非法組織的庭院來說，氣氛並不暗，樹木修剪得乾淨整齊，覺僱用了手藝不錯的園丁。

沿著小徑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一片像是訓練所的寬敞地方。

幾個篝火臺燃燒著熊熊火焰，鮮紅的火照亮了週遭。

約莫有三十人吧，在那裡等著的好幾個男人以及人臉上都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種笑容相當沒品，沉醉在暴力中，毫沒有想到自己敗北的可能。

塞斯環顧廣場，雖然沒有半個能與自己為敵的人，不過他找到了克萊姆他們提到的「六臂」那些人。

其中一人穿連帽長袍。長袍染黑，下襬部分以鮮豔紅線繡出了有如火焰的圖像。雖然看不見連帽底下的臉，不過飄散出來的氣息毫無生命力。

看來不死並不是一種譬喻，而是真的不死者，才會得到這個綽號吧。

唯一的穿薄絹，看起來一輕盈。手腕與腳踝佩戴著金環，隨著移發出清澈的金屬聲。腰帶上掛著六把彎刀。

接下來這個男人穿錦華服。他穿著金線刺繡的上(鬥牛士禮服)，武是彷彿劍尖刺出薔薇的細劍，散發出薔薇的芬芳。

最後一個男人以毫無裝飾的全鎧保護，劍穩穩地收在刀鞘裡。

總共四人。沒找到敵人的首領桀，也許在哪裡等著出場吧。

這四人走上前來，其他人則移到包圍塞斯的位置。

「老爺爺，聽說你有一手？只靠拳頭就能把人揍飛，對吧？」

「在‘八指’當中，我們也是靠實力確保地位的。我們輸了會有點不妙。那個笨蛋沒搞清楚這一點。雖說奴隸買賣部門正在走下坡，但也不能在他們頭子(岢可道爾)面前輸掉啊。」

「說到這裡我有個問題。沙丘隆特堅稱自己是輸給布萊恩·安格勞斯，他並不是輸給你而不敢承認吧？」

「是的，我沒有直接與他手。只有在他來到宅邸時見過一面，然後就是他倒臥在地上的模樣。」

「原來如此。那麼，好吧，他會輸也是無可厚非的吧。對付大名鼎鼎的布萊恩·安格勞斯，憑他的實力想必打不贏。」

「想到他那次對戰後又繼續磨煉功夫，現在與葛傑夫·史托羅諾夫仍然不分軒輊，輸了也是有可原吧。」

「不過，這不代表我們能饒過你。安格勞斯與金閃閃公主的跟班之後再收拾，首先是你這個惹出麻煩的老頭兒。先殺了你。」

「我們得用蠻力讓你屈服，殺了你，不然我們立場上會很麻煩。」

「看看那邊吧。」

被「六臂」的員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塞斯指向建築的三樓。

「那裡聚集了來自各方的大人。他們是來看我們整死你這老頭的。」

「那個桀的也在那裡嗎？」

「哎。是啊。」

四人中的一人出瞧不起人的笑臉。

塞斯出手指，指向那邊。無視於「六臂」大不解的表，他放下了手。

「你這是在幹嗎？跟他們挑釁嗎？」

「請別放在心上。那麼現在人在哪裡？」

「你說，指的是誰呀？」對方還是一樣瞧不起人地笑著反問。

塞斯淡定地回答：「你們從宅邸抓來的，琪雅蕾。」

「——如果我說死了呢？」

「你們有這麼好心嗎？」

「哈哈哈！答對了。我們沒那麼好心。那個人是要送給岢可道爾的禮之一。小心保管著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塞斯看到四人當中，有一人視線稍微往建築的某個位置了一下。

不過，令他在意的是，那個位置並不是剛才聽到琪雅蕾被囚的場所——既然這樣，只要確認清楚就行了。

「難得有這機會，你們就一起來吧。要是讓桀跑了也麻煩，而且也只是浪費時間。」

「……口氣不小嘛，人類。」

「一定是對付嘍囉太輕鬆了，所以驕矜自滿了吧？不過，你有遇過真正的強者嗎？」

「真是句名言呢。我想把這句話原封不還給各位，不過……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比布萊恩大人弱呢？」

「別把我們看扁了。到我們這個程度的戰士，見面時就看得出對手有多實力了。照我們來看，老頭你比我們差多啦。」

除了狄瓦諾克之外，另外兩人都表示同意。

「原來如此……」

塞斯也能以氣的大小估量對手大致上的力量。不過就跟其他狀況一樣，若是以特殊技能或是魔法等方式蔽後，就不容易判斷了。

「所以啦。給你個機會。我們一次只會派一個人上場。所以——」

「我可是很強的喔。」塞斯手指，要他們儘管上。

「剛才我也說過，別那麼麻煩一個一個來，所有人一起上吧。這樣的話應該能撐個十秒吧。」

「別小看我們了，人類。」狄瓦諾克的肩膀不停抖。

「小看？小看對手的是你們幾位。我的名字是塞斯。賜我這個名字的大人是最強的戰士。我所侍奉的主人是無上的統治者……跟你們這些低俗之輩講也沒用吧。好了，我已經懶得應付你們。該結束了。」

塞斯踏出一步，對象是綽號最令塞斯到不快的人——「不死之王」狄瓦諾克。

其真面目是自然誕生的死者大魔法師。

不死者基本上誕生於眾多死者當中，是憎恨生命的種，常常一心只想奪走生的命。然而在一部分擁有理的不死者當中，也有人抑憎惡，與生者建立人際關係。

狄瓦諾克就是一個這樣的不死者。

他耗費虛偽生命的目的，在於更靈活地運用魔法力量，以及學習除了自出生以來就能使用的一部分魔法以外的技。

然而就算想學習技，為被視為生者大敵的不死者，他不可能向任何人拜師。

如果有跟他一樣的不死者——實際上的確有一群不死者的魔法唱者組的結社——事也許就不同了，但很憾，狄瓦諾克沒機會遇見這樣的對象。

所以他想到可以積聚財，然後以此為代價讓人教他魔法。

剛開始他殺害路上的旅人搶劫，然而後來他輸給前來討伐的冒險者，痛切到自己的愚昧，開始索新的賺錢手段。

於是他藏起真面目，加了傭兵團。

然而後來別人知道他能連續發「火球」，不死者的份因此曝，他又只得逃出那個傭兵團。

後來有個人找上失去賺錢方法的他，那就是桀。

他替狄瓦諾克介紹了願意教他魔法技的人，並支付適度的報酬，相對地要求他在自己麾下發揮這份魔法力量。

這對狄瓦諾克而言真是求之不得。

只要逐漸學會使用多種魔法的力量，為不死者而沒有壽命問題的他，可以說終有一天能為毀滅所有生命的存在。

桀或許援助了一個人類將來的禍害。

然而——

一面颳起暴風一面接近的塞斯，右手握拳頭揮出正拳。無暇防或閃避，甚至連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狄瓦諾克的頭部就被打飛。

不死生命遭到抹殺的狄瓦諾克，來不及理解自己為何怒了對手，就這樣被消滅了。

塞斯一反常態，用鄙視的態度不屑地說：

「這世上只有一位大人有資格使用那個稱號，就是那位無比尊榮的大人。你這種下等不死者簡直自不量力。」

塞斯右手一揮，甩掉沾在手上的骨頭碎片，同時狄瓦諾克的也完全消滅，上裝備的許多魔法道散落一地。

當週圍所有人驚愕得完全凍結時，「六臂」還能展開行，真不愧是戰鬥能手，沒經歷過多次生死關頭的人是辦不到的。

這的確值得稱讚。

因為這證明了他們號稱相當於鋼級冒險者，絕非名不副實。

接著塞斯走向那個人——「舞彎刀」德特蓮。

有一種魔法賦予效果作「舞蹈」。

如名稱所示，這是一種讓武如起舞般行的魔法賦予效果，由於武會自進行攻擊，因此一般認為最適合用來增加攻擊次數。

只不過這種魔法賦予效果只能進行單調的作，因此不適合作為主力攻擊。

頂多只能用來襲或是牽制，在這種等級的戰士激烈鋒的戰場上，這招只能用來妨礙對手。

由於一件武能賦予的魔法有限，所以與其賦予舞的效果，不如選擇其他效果比較好，這是相當合理的判斷。例如蒼薔薇的戰士格格蘭，就會使用只著重於增加損傷效果的武。

然而對來說，沒有比舞更適合的魔法賦予效果了。賦予了舞這種魔法效果的武，本來是由主人思考下令行的。

只是主人搏命死戰當中，除非彼此戰鬥能力相差懸殊，否則要適切命令自己沒拿在手上的武，而且還是從完全不同的地方砍殺敵人，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所以才只能做出單調作。

但不一樣。

能以極其自然的作縱武，彷彿那裡有個形戰士——而且能力與相當。

原因在於腦部的異樣構造。這不是天生異能，而是出生以來就擁有兩種能力。

一種是空間知覺非常優秀——達到了異常的等級。

而且，有人能夠未經訓練就讓右手與左手進行完全不同的作業，不過的能力比那更強，腦部擁有異樣的度。

擁有兩個腦子——這是第二種。

被這樣形容也不奇怪的腦力，正是的才能。

假設只有其中一種能力，恐怕就無法這樣隨心所地使劍了。然而，這兩種能力在上合而為一。

這可說是一項奇蹟。

恐怕在王國九百萬人民當中，除了以外，沒有人同時擁有這兩種能力了。

聽從的戰鬥意志，彎刀自行出鞘，浮上半空。只需要專心防就行，五把劍會自進行攻擊。

這裡是刀劍結界，一旦踏必死無疑的牢籠。

然而——

彎刀還沒開始攻擊，塞斯便已踏攻擊範圍，以不可能的速度橫向揮出手刀。

霎時間，的頭顱便落地了。

塞斯包覆著氣的手刀比隨便一把刀劍都要來得銳利。

的頸口噴著鮮，慢了一拍才倒臥地面，但是舞上半空的五把彎刀還在空中。

這是因為塞斯的手刀太過銳利，速度又太快，讓沒到死亡，或許連痛楚都沒有。

聽從意志起舞的五把彎刀，彷彿劃破半空般飛向塞斯。

然而，塞斯無視於那幾把刀，直了背脊站在那裡，以帶有坦率讚賞的語氣，溫地對掉在地上的頭顱說道：

「頭都被砍下了，竟然還有意戰鬥……我對您的鬥志表示敬意。」

一張一合。

「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

然而從那句話當中，或許覺到什麼了吧。

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發現了自己失去頭顱的軀。

的表產生劇烈變化，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瞪大雙眼，眼珠子都快滾了出來。

不敢相信。

這是騙人的，一定是幻，我不可能被打敗。

他沒對我做什麼，無法彈也一定是某種魔法造的。

拜託誰說說話啊。

然後當認清了事實，的臉上塗滿了絕之。

的再度一張一合，殺向塞斯的劍像被扔掉般摔落地面，再也沒有靜。

「兩個一起上！兩個人對付他！」穿著全鎧的男人，發出了近似慘的聲音。

再堅固的鎧甲也不能抵恐懼。

他不是用腦，而是用全副心靈完全理解到，塞斯剛才所言全部屬實，自己正在與絕對不能與之為敵、不該存在於這世上的生對峙。

「吃、吃、吃我、吃吃我的空……空間斬。」

他已經知道了。

知道自己即將死亡。

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可能戰勝塞斯這號人。之所以沒有逃跑，是因為直覺告訴他：走不了幾步就會被殺。

前進也是死，逃跑也是死。

既然如此，至……這種想法證明了他還算是個戰士。

與之對峙的塞斯瞇起眼睛。因為他在想，也許對方是第一個必須警戒其能力的敵人。

創造塞斯的世界冠軍——塔其·米的撒手鐧正是切開空間的一擊。

當然此人不可能到達那個領域，但就算是個假貨，也可能對塞斯造損傷。

「空間斬」佩什利安。

以從長達一米的劍鞘拔出的一閃，將三米外的對手一刀兩斷的魔技，讓他得到了這個綽號。

這招實際上，並不是真的切開了空間。

就在劍上。

有種劍作劍鞭。這是一種以鐵片打造的長劍，易彎曲。

他所持有的武就是將劍鞭削到最細，說金屬的細鞭或許更切，也可以稱為斬劍。

將這武拔出劍鞘高速揮，就能只有冷閃閃，砍殺敵人不留痕跡，因此才有此種綽號。

與「六臂」其他人相較之下，這種招數有點近乎戲法，但能如此靈活運用這種難以駕馭的武，證明了他作為戰士的高超本領。

若是把同樣的武給葛傑夫，縱然他被稱為最強戰士，也無法使得像佩什利安一樣好。

而且就算招數被看穿，也不影響其威力。

鞭子可怕的地方在於前端部分的速度超乎常理。目測閃避相當困難——不，幾乎是不可能。

超速的斬擊。

人類無法對應的攻擊，與切開空間又有何異呢？

然而——

劍的前端部分，進超高速領域的一擊被夾在兩手指之間。

那作實在太隨意，自然得就像拈起掉在地板上的東西。

塞斯細細端詳夾在手指間的金屬，揚起一邊眉。

「這是什麼啊……還說切開空間……」

「殺！」

發出怪鳥鳴般的咆哮，細劍朝塞斯刺出。

「千殺」馬姆維斯特。他的主要武薔薇之刺施加了兩種賦予魔法。

一種是「輾」——能夠在刺進的瞬間，扭轉著周圍的往陷，是一種可怕的力量。這種效果會拉扯突刺傷口周圍的皮，留下慘不忍睹的傷痕。

另一種是「暗殺專家」——這種魔法力量會擴大傷口，即使一點傷也能演變重傷。

這兩項能力就已經夠兇惡了，但還有一項能力火上澆油。

它不是魔法的力量——而是毒素。

薔薇之刺的前端部分塗滿了多種毒素混合而的致命劇毒。這是因為馬姆維斯特本來不是戰士，而是比較偏向暗殺者，所以才會備有這麼一手。

只要是為了殺死對手而揮劍，不管用的是何種手段，能在短時間殺掉才有效率，在這種想法下做出的組合，真的是一點兒傷都能奪人命。

如果沒有事先想好對策，不管是葛傑夫·史托羅諾夫還是布萊恩·安格勞斯，都得為刀下亡魂。

不過這當中有個弱點。

由於依賴著只要給予傷就能打贏的想法，馬姆維斯特的劍本領稍微遜了點。不過，突刺卻是真本事，如同閃般的刺擊甚至可以斷定比葛傑夫還要優秀。

換句話說，這是王都當中最強的刺擊。

另外再附加多種武技的這一招，相近於過去曾是漆黑聖典員之一的克萊門汀。

然而——

塞斯沒躲。沒必要躲。

「……唔！」

全力刺出手臂的馬姆維斯特說不出話來。

薔薇之刺—— 一點傷都能殺死對手的兇惡武。

他看到塞斯的手指擋在它的尖端。沒錯，塞斯用食指指腹擋住了刺出的細劍尖端。

「……什、什麼？」

馬姆維斯特不斷眨眼睛，次數到了異常的地步，才好不容易認清那既非幻覺，也非做夢，息似的表示疑問。

這是他此時唯一能做到的。

以常識來想是不可能的。連鋼鐵都能刺穿的一擊，不可能用指腹擋下來，他的經驗如此大喊。

然而眼前發生的卻是事實。

馬姆維斯特的全力，連老人輕輕舉起的手指都推不。

薔薇之刺彎曲著。

他想拉回細劍砍向別的部位，但還來不及這樣做，塞斯先用拇指與食指住了尖端。

是這樣他就變得彈不得，眼前是一座不的泰山。

一看這樣的況，同伴也拚命想把劍拉回來。

這時，響起一個斬斷一切的鋼鐵之聲。

「好了。換我上了。」

下個瞬間，佩什利安的頭部開了。

那是對塞斯來說是很罕見的攻擊。

他至今使出的一切都算得上是招式，然而這一擊正確來說，應該是氣憤到無法思考，用蠻力把對手揍飛了。

他將視線移向從輕易就被炸飛的頭部旁突出的右手。白手套染上斑點，飄散出鐵鏽的臭味。

「這真是失態了……」

放開著細劍的手指，塞斯下染的手套扔掉。手套掉在石板地上的瞬間，馬姆維斯特從旁用細劍的尖端勾住了它，搶走了手套。

或許馬姆維斯特很有自信，覺得這一下的速度快如夜空中的流星，然而就塞斯看來卻慢到想打呵欠。

他大可以擊碎細劍，或是踏出一步打對方的頭，多的是拿回手套的辦法，但對方的目的實在太過難解，塞斯覺得困而沒出手，只是坦率地說出疑問：

「您……究竟想做什麼？」

「就是這個！這就是強化你的魔法道吧！」

只是用布做的手套罷了。

破鑼般的聲音，角的白沫，再加上充的眼睛。

馬姆維斯特的神恐怕已經有一半陷了瘋狂的世界。由於目睹了實在難以置信的景，讓他不顧一切也想找出理由。

「您只需要承認我的強大就好，何至於此呢……您要這樣想也行啦。」

塞斯朝著面撕裂角般笑臉的男人，揮出了拳頭。頭部被炸飛的馬姆維斯特癱倒地後，現場只剩下寧靜。

塞斯對著指腹吹了口氣，好像上面沾到了什麼似的。雖然鋼鐵皮的防護讓他連一點傷都沒到。

「總之，若不是空間斬這種名稱刺激了我的戒心，五秒就結束了。能撐二十秒實在值得讚許。」

接著塞斯對準備獵捕的建築當中、待在他剛才指出的位置的人們——從窗戶目睹了這一慘狀的捕食者下令：

「索留香，我想他們應該擁有重要報，所以不要殺死他們。那麼……」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團團包圍著自己，愣在原地的人們。

「再追加十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