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六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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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月(九月)五日,01∶12。
在另一個房間集合的理由,是為了對「箭矢」的職責做最終確認。大夥提到敵方陣地如果堅不可摧時該如何應對,提出可能發生的危險與對策進行研討。結果因為報不足,還是只能隨機應變。
專注聆聽討論過程、穿白全鎧的年克萊姆開口了。
「恕我僭越,公主。」
「怎麼了嗎?」
「關於為箭鏃的人,其實還有一位擁有倒戰鬥力的大人。是不是可以找找看那位大人,請他幫忙呢?兩支箭絕對比一支來得有把握,而且只要雙方合作,竊以為再強大的惡魔也一定能剷除。」
「怎麼,克萊姆。你是說我推薦的飛飛大人還不夠嗎?」
伊維爾艾的語氣就像毫不藏的銳利刀刃,讓克萊姆顯得有點退。
「不,絕無此事。希您明白我絕沒有那個意思……」
「不可能有哪個戰士比飛飛大人更強。我可以斷定你推薦的人反而很可能扯飛飛大人的後。」
「不,我覺得很難說喔。克萊姆小兄弟所說的人我也親眼見過,強得離譜。畢竟那人連‘六臂’最強的桀都能一擊解決呢。」持刀的戰士布萊恩持反對意見。
「你就是布萊恩·安格勞斯嗎?聽說你到葛傑夫·史托羅諾夫與克萊姆的推薦,被錄用為公主的侍從?」
「我是被錄用為葛傑夫的部下。直到正式上任之前,暫時在公主邊當侍衛而已啦。」
「我知道你比克萊姆強上許多。可是,這也不足以保證你們說的那傢伙的實力吧?追究底說起來,你不是輸給了那個老太婆嗎?」
「……哎呀,如果要說的話,伊維爾艾,你不也是嗎?對不起喔,安格勞斯先生。」
「嗚咕!」到自己的領隊拉裘的攻擊,伊維爾艾了一聲。「那、那是因為那時候不只有,還有你們……」
「……那時輸了之後,馬上說自己是輸給莉古李特,不是輸給我們。」
「你還記得真清楚啊,緹娜!」
「哼哼。」緹娜一臉得意。
「呣咕咕……」伊維爾艾發出了搞笑般的聲。
兩人講相聲似的態度,一掃越來越糟的氣氛,反而帶來了輕鬆的氛圍。
就在這個時候,安茲問道:「真令人興趣。他是位什麼樣的人呢?」
克萊姆以充滿自信的表講出了那人的名字。
「是塞斯大人。」
「……嗯?塞斯?」
安茲心想: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會不會只是巧同名?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聽了克萊姆的介紹,安茲大大點頭。
(啊?不就是本人嗎!)
為什麼,這個年怎麼會認識他呢?是塞斯在王都建立的人脈之一嗎?
塞斯的報告,他只是為了整理報而稍微過目一下,寫在上面的人幾乎都沒記住。
(沒辦法啊,我有太多事要做,管不了那麼多嘛……)
安茲一邊跟自己找藉口,一邊焦急地思考。
總之,如果這個年是塞斯獨自建立的人脈,隨便毀掉等於是讓塞斯的努力白費。上司應該儘量避免讓部下的努力白費。
既然如此,現在不妨尊重年的意見,同時也間接稱讚塞斯幾句,比較安全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絕對不希讓塞斯覺得「我明明就寫在報告上了,你都沒看喔」。
「除非我跟那位名塞斯的人直接手看看,否則就算要我想像,我也想像不出誰的本事比較強……」
「飛飛大——先生比較強。」
娜貝拉爾肯定地說,伊維爾艾也點頭。
安茲忍不住給了娜貝拉爾腦袋一記鐵拳。
「我的同伴講是這樣講,不過既然兩位都這麼說了,我想實力應該不相上下吧。」
「這才大人的應對。相較之下我的同伴……就像高不會長高,心智也還像是個小孩子。」
「講夠了沒啊!」
「好了好了。不要再暴自己人丟臉的樣子了,好嗎?這是領隊命令。作戰容應該沒什麼大變了,緹娜,你去看看緹亞跟格格蘭狀況怎麼樣吧?」
死亡的兩人已經復活了。很可惜沒能旁觀復活的場景,不過至獲得了關於復活的知識,安茲覺得很滿意。
「對了,你不能用漆黑能量對付敵方那些惡魔嗎?」
「……漆黑能量?」
看拉裘一臉納悶,伊維爾艾也不解地問:「是啊,我聽格格蘭說過,只要解放你的魔劍齊利尼拉姆的所有力量,不是就會放出能吞沒一個王國的力量嗎?」
拉裘睜大了眼睛。
「那、那個下次再說吧!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談嘛。」
(說魔劍?等等,劍的名字以前好像在哪聽過……我記得不是在YGGDRASIL,而是在這個世界……對了!是!記得曾經提過魔劍齊利尼拉姆會釋放黑暗能量。可是……一整個國家?也許是誇大表現,但也說不定真的有那種程度的力量。)
之所以滿臉通紅是因為生氣,而慌張則是因為底牌被掀開的戒心吧。安茲看穿了對方的心境。
當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拉裘上時,有人敲門,兩個男人沒等應門就走進房間。
「哥哥,還有雷文侯。」
所有人對拉娜的話起了反應,稍微低頭行禮。
安茲也是第二次見到這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在剛才,是在他進王都時。
委託容在那裡做了變更,不再是對「八指」做戒備,而是消滅亞達沃。同時對方還請他為了這項委託,與拉娜們召集的冒險者們並肩作戰。
簡單打過招呼後,兩人表示有話要跟公主談,於是安茲等人離開了房間。
大致上事都已談妥,至於尋找塞斯的意見,則因為時間不夠而遭到否決,再來只要拉裘到現場指揮作戰即可。
「那麼各位,我留在這裡,向神祈禱大家都能平安回來……一切都看各位的表現,更正確地說,是全看飛飛先生了。祝武運昌隆。」
安茲等人一邊響應深深鞠躬的拉娜,一邊走出了房間。
剩下的人是雷文侯與第二王子——賽納克·瓦爾雷歐·伊格納·萊兒·凡瑟夫,以及公主拉娜。
克萊姆一離開房間,拉娜臉上頓時失去了表,一雙藍眼睛充滿冬季冰凍湖水的彩。
賽納克對那種可說是突如其來的變化到一陣寒意,問道:
「詳細形我在後頭都聽見了,不過……」
那個房間的隔壁設計了一個可以竊聽的房間,兩人剛才就是待在那裡。
「只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為什麼要用衛士建立戰線?豈不是把他們當棄棋了嗎?」
衛士非常弱,實力大概相當於最低階冒險者的程度。他們若是遭到襲擊,肯定只能慘遭。
「他們是餌。」
這個回答完全符合他們的猜測。
「有位冒險者也說過,讓亞達沃役使的那些低階惡魔散佈到王都當中的各個區域,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為了讓敵人聚集到一,我才在附近準備了一個飼料場。」
「而且只要填飽肚子,殺意也會緩和一點吧。」拉娜笑著說。
這世上能用好聽話解決的問題驚人地,不管做什麼都會有犧牲。
為政者就是為了減這種犧牲而行的一群人。從這個觀點來看,拉娜真可說是為政者的榜樣。
然而人類這種生,就是忍不住想用去否定某些問題。
「沒有更好的辦法,能讓衛士也不用犧牲嗎?」
「如果有的話,哥哥您不妨提出來如何?」
賽納克沉默了。他想不到比拉娜更好的點子。雖然有幾個想法,但總是欠缺太多條件。目前他只能承認拉娜的提議是最好的辦法。
雷文侯將視線從閉口不語的王子上拉開。然後他也提出了疑問。
「臣也可以請教一件事嗎?為何要賦予克萊姆危險的任務呢?」
「就跟哥哥隨同雷文侯的兵士一起在王都巡邏一樣。」
賽納克在王都中巡邏,假裝王族當中也有人為平民擔心。然後他準備過幾天後,散佈他們的長兄,也就是第一王子躲在安全的王城裡不出來的傳聞。目的是提高自己的名聲,同時降低對手的聲譽。
拉娜說的做法跟這一樣,也就是說的目的,是賦予自己的心腹拯救人民的危險任務,借此獲得名聲嗎?
然而,想到之前聽到拉娜對克萊姆的意,雷文侯心裡不免留下疑問。
或許是察覺到他有所疑問吧,拉娜又接著說:
「也許克萊姆會喪命,不過真的發生那種況時,拉裘會對他使用復活魔法的。復活魔法需要用掉大量黃金,不過這點程度的資本我手邊還有,沒有問題。然後生命力被魔法吸走而變得虛弱的克萊姆,要由誰來照料呢?他遵從我的命令而死,然後死而復活,我照料他,誰又能有怨言呢?」
「原來如此,臣能理解。謝謝殿下。只是——」
「你是想說拉裘可能會喪命,對吧?」
「殿下聖明。」
雷文侯低下了頭,拉娜將自己的計畫告訴他。
「在風險提高,需要再度出擊的時候,我已經安排了一些計畫。冒險者工會長也不願讓能使用復活魔法的重要人死亡,所以很爽快地答應了。」
「全都照你的計畫在走是吧,老妹?」
「是的。」
看到妹妹像花朵綻放般展笑容,賽納克渾抖了一下。就連雷文侯都得用盡全力,才能抑背脊躥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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