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六卷)》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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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月(九月)十日,09:08。
那天就像祝福他們踏上旅程一般,湛藍的天空遼闊無際,真是一片萬里晴空。
穿漆黑鎧甲的男人讓深紅披風在背後飄揚,伊維爾艾向他問道:
「您要回去了嗎?」
說回去有點怪怪的,但以伊維爾艾的心境來說就是這種覺。
蒼薔薇也是一樣,冒險者常常被人當無浮萍,但也有些人會把某個都市當自己的據點。
對飛飛來說,耶·蘭提爾就是他的據點吧。
「我是很想跟您一塊走啦。」伊維爾艾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發出這麼無助的聲音。
覺得自己簡直了挽留離去人的,又被人這個字眼弄得心小鹿撞。
「……別在意。」他只回了這麼一句。
好冷淡的人啊。伊維爾艾心中暗想。
想不到該說些什麼,風吹過兩人之間。
有個男人等著這個空白的時間,開口要說話。伊維爾艾不覺得男正在依依惜別,真是不解風,不過這裡並不只有他們倆。
飛飛背後有娜貝,伊維爾艾背後則有蒼薔薇的員。
此外還有要將飛飛送往耶·蘭提爾的魔法唱者。
「這次真是承蒙您照顧了。」
到雷文侯謝,飛飛簡單點點頭。
「陛下似乎也想當面向您表達謝意……」
在這次的王都當中,與敵方首謀亞達沃這個超級大惡魔一對一單挑,並將其擊退的戰士之名,被所有的冒險者、平民與貴族知曉。
國王會想親自見他也是理所當然,看況說不定還會授予爵位。然而飛飛拒絕了,甚至無意與國王見面。
這種態度似乎造了不良影響。
看在重視自己面的貴族眼裡,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對份高於他們的國王擺出這種態度,實在太過傲慢。
有人說這是侮辱了國王,區區冒險者竟敢如此無禮。
一部分貴族認為飛飛沒除掉亞達沃是他的失誤,甚至還有人說他沒殺死亞達沃,是因為兩人本就是一夥兒的。
對於這種意見,雷文侯實在無法坐視不管,就用自己的權勢讓那些人閉了。
他甚至語帶威脅地說「人是我委託來的,如果你還要這樣說,我就要當是對我的挑釁了」。
貴族們的譴責,也在飛飛表示「我只是作為冒險者接委託,並完任務罷了。此等小事豈敢接國王勞,如果國王尊意如此,希能對參加此次戰役的所有冒險者一視同仁」之後,逐漸平息了下來。
不過這不代表燜燒的火苗熄滅了。他們不過是領悟到如果繼續責罵飛飛,到輕蔑的將會是他們自己。
伊維爾艾想起為貴族的拉裘做過的解釋:若不是有飛飛這位強者在,侵襲王都的沒有人能解決,不難想像將會造更多的災害。
這樣的英雄回到據地時,只有蒼薔薇的員與雷文侯前來送行,是因為他的立場複雜。
因這次事件而聲提高的人包括冒險者、國王、第二王子與雷文侯,聲下降的則是貴族們。
當然,貴族們也提出了反駁。
王都是國王的領地,對領土位於其他地方的貴族來說,他們可以講義地運用從自己領地帶來的民兵幫忙保衛王都,卻沒有這個義務。想到惡魔可能襲擊他們的住,他們當然要以保護自己為重了。
發生這次事件之後,貴族派開始擺出強態度,高喊連自己的領土都保護不了的人不配稱王。
擁王派則是強烈主張國王並未躲在安全的地方,而是戰。
就這樣,兩方勢力的權力鬥爭愈演愈烈。而與權力鬥爭無關的王都人民,則懷著另一種不滿:平常作威作福的那些貴族,為什麼有事只會保護自己的家,而不來保護我們?
正因為如此,那些拚死戰的人更是到讚揚。
如此一來聲掃地的貴族們就更是惱火了。況形惡循環,貴族們最後將不滿的矛頭指向冒險者們:不過就是拿錢做事,所以才會死命戰鬥。
這次的事件,擔任旗手的是鋼級冒險者當中,獲得了王國第一之名的飛飛。
所以不可能有人來送行。
一部分態度較為友好的貴族,也因為到權力鬥爭激烈化的影響,而無法輕易地行。
雷文侯能來,是因為他的立場就像只蝙蝠。
「國王、第二王子與第三公主聯名送來了對飛飛閣下的謝狀,還有在國王直轄領地免除一切通行稅的證明板。此外還有國王賜的短劍。」
伊維爾艾清楚地聽見拉裘作為貴族,欽佩地嘆了口氣。
國王賜予短劍,有對貴族或騎士中戰功彪炳之人頒發勛章的意義。在權力鬥爭愈演愈烈的現況下,賜予短劍一事如果讓貴族們知道,想必會引發一陣風波。
即使如此,國王仍然決定對飛飛這名人的功績賜予獎賞,其決心只能說值得敬佩。
(原本還以為那個男人只會造對立,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看來得稍微對他另眼相看了。)
飛飛泰然自若地接短劍等獎賞後,給站在背後的娜貝。
「不,貴族們也有可能覺得這樣作為獎賞已經足夠,不再多說什麼吧。」伊維爾艾喃喃自語。
對貴族們來說,讓兼聲與實力的人當上貴族,一定會有許多不愉快之吧。而且讓超越葛傑夫的戰士加擁王派,也會是一個大麻煩。
所以若國王有意賜予飛飛爵位,反對聲浪一定相當大,屆時他們可以搬出短劍作為據,主張國王已經賜予短劍,再多的褒獎就過頭了。
貴族們應該會輕易默許吧。伊維爾艾的這種想法,馬上就被旁的人否定。
「這樣想太天真了,伊維爾艾。」
「太了。國王想得更多。」
「為什麼?」
「那把短劍是賜給騎士或貴族的。」
「所以日後假使有什麼狀況,需要拔擢飛飛先生時,如果貴族們抗議,他可以搬出那把短劍來講,說‘那把短劍不可能賜給平民,對吧?你們也是知道的吧?其實當時就是連爵位一起賞賜’。雖然是強詞奪理,但很有效。」
「原來如此……真虧你們能想到這麼遠。」
「哼哼。」
「別小看前暗殺……忍者。」
「那麼我差不多該走了。雷文侯,謝您各方面的費心。」
「不會,希今後你我能保持良好關係。」
「我才要請您多多關照。還有蒼薔薇的各位,同樣為鋼級冒險者,希雙方可以切聯絡。又有什麼狀況時就再麻煩各位了。」
「這是我們要說的,飛飛先生。如今我們知道了飛飛先生的實力,說我們與飛飛先生是相同地位的冒險者,真讓我們無地自容,不過我們會努力鍛鍊,以期稍微達到飛飛先生的層次,今後也請您多關照了。」
拉裘與飛飛互相點頭致意。
然後伊維爾艾覺飛飛的視線朝自己了一下。
那絕不是多心了。
飛飛似乎顯得言又止,就是最好的證據。
伊維爾艾覺不會的心臟又跳了一下。
如果飛飛請求伊維爾艾為自己的同伴,想必無法拒絕。雖然這樣等於是背叛一直以來同甘共苦的同伴,但實在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飛飛猶豫了一會兒後呼出一口氣,轉過去,深紅披風隨著作大幅搖晃。
背影漸漸走遠,格格蘭挖苦人似的說:「被甩啦。」
「不。他就是那種人。」
伊維爾艾自始至終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飛飛,然而雷文侯屬下的魔法唱者發了「漂浮板」載著飛飛他們慢慢浮上天空。
「一定還能在某個地方相會。」
「希到時候不是這次這種重大事件,能更輕鬆點就好了。」
「很難。」
「是啊。」
蒼薔薇員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
鋼級冒險者只有在發生重大事件時,才可能在工作時相遇。
「那你就自己跑去見他不就得了。伊維爾艾會使用‘傳送’嘛。在耶·蘭提爾做個傳送點也不賴啊。是說你跟他一起去不是一舉兩得?讓飛飛保護著移也比較安全嘛。」
伊維爾艾驚愕地盯著格格蘭瞧。
當然戴著面,但呆滯的表完全顯現在態度上了。
「喂喂,難道你完全沒注意到嗎?遠距離都維持不久的……啊,不過你們還沒開始往嘛。」
格格蘭仰天空,伊維爾艾也跟著抬頭向天空。
飛飛的背影越來越小。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維爾艾發出近乎怒吼的尖,逗得蒼薔薇的員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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