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各小隊在在十字路口選擇了不同的路線，其中艾爾亞·烏茲爾斯毫無據地認為強敵應該會待在最深，因此選擇了正前方的通道。

途中看到了石造門扉與無數轉角，他都是隨便選一個，默不作聲地在墳墓裏走著。一路上平安無事，讓他到非常無聊。別說魔，連個陷阱都沒有。

也許這條路是選錯了。艾爾亞想到這裏，嘖了一聲。

「侵吞吞的，還不快走。」

艾爾亞語氣強地，對走在十公尺前快要停下腳步的森林靈奴隸下令。森林靈奴隸只一瞬間震了一下，就有氣無力地開始往前走。自從進這座墳墓以來，幾乎一直走個不停，而不準停下來。

幸運的是目前一路上都沒事，但要是有陷阱的話，很可能會因此喪命。

這樣使用奴隸與其說是在搜索陷阱，倒不如說是帶進礦山的金雀。艾爾亞的小隊，是以艾爾亞自己以及擁有不同技——遊擊兵、神、森林祭司——的三名森林靈奴隸所組。對擁有無可取代的搜索技的做出這種命令，實在太浪費了。

不過他有他的理由。

單純地說，他只是玩膩了走在前面的森林靈。

聽到這個理由，很多人應該會大驚訝吧。不是驚訝倫理觀念的問題，而是金錢問題。

從斯連教國流此地的奴隸都不便宜。尤其是森林靈會因為外貌或擁有的特殊技能而使得價格飄廾。大多數況下，森林靈都是貴得驚人的商品，絕非一般市民買得起的。

其中擁有特殊技能的森林靈，價格更是等同於一把有特殊效果的魔法武。就算是艾爾亞也不可能說買就買。

但「天武」的報酬都是艾爾亞一個人獨佔，因此只要工作順利，很快就能賺回來。所以他只要玩膩了奴隸，就會覺得死了也不可惜。

（下次買個部大一點的人吧。）

艾爾亞著有氣無力地前進的森林靈的背影，心裏做如是想。

（們的部，讓們發出慘可有趣了。）

因為這次的委託是合作工作，所以這幾天，他都沒有抱森林靈。雖然就算抱了，別人應該也不會有意見，但是嫉妒會引來不快。這樣會造多大的損失，艾爾亞為工作者，還不至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因此而累積的，讓艾爾亞產生了這種想法。

「或許下次，我可以指定一個跟那娘們類似的類型。」

艾爾亞腦中浮現出「四謀士」中的一人，就是那個狠狠瞪著艾爾亞的半森林靈。

真是個礙眼的娘們。

邊還有一個能夠稱為的，不過艾爾亞覺得那個孩看自己的眼神中帶著反，是可以理解的。人常常不願意理解男人的，況且那個年紀的孩多有點潔癖。但是比人類低劣的生，沒有資格用那種眼神看人類大爺。

是回想起來，艾爾亞端正的臉龐就浮現出怒火。

「真想惡狠狠揍那張犯賤的臉孔一頓，揍到不能抵抗……」

森林靈奴隸在送到主人手上之前，會先被各種手段弄到心如死灰，這樣的森林靈奴隸本不可能反抗。

但是如果對那個半森林靈下手，肯定會如同發狂野般力抵抗。艾爾亞要擊敗、征服並不難。但那樣一來自己也會傷，而且艾爾亞對活捉獵的技毫無自信。他在想像當中揍了幾下伊米娜的臉，所以晚了一拍才發現走在前面的森林靈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要停下來？繼續走啊。」

「噫……那……那個，我聽到聲音。」

「聲音嗎？」

森林靈鼓起勇氣回答，艾爾亞皺起眉頭，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四周悄然無聲，甚至安靜到讓耳朵刺痛。

「……什麼都聽不見昵。」

要是平常的話他早就給奴隸一頓飽了，但是森林靈的聽覺比人類更靈敏。有可能艾爾亞聽不見，但森林靈聽得見。為了確認，他向旁邊的兩人問道：

「你們呢？」

「是……是的，有聽見聲音。」

「好……好像是金屬撞的聲音。」

「……這樣啊。」

自然環境中不可能發出金屬聲。

既然如此，想必是某人發出的聲音。換句話說，這可能是進這座墳墓以來的第一場戰鬥。想到這裏，艾爾亞心中產生興雀躍的心。

「我們去發出那個聲音的地方。」

「好……好的。」

他讓森林靈奴隸走在前面，往傳出聲音的方向前進。

不久，艾爾亞也聽見了金屬聲。是堅與堅激烈相撞的聲音，還有氣吞山河的吼迸發。

「是其他小隊戰鬥的聲音嗎？我覺得前進時並沒有繞圈，但看來好像是上其他小隊了。」

類似喜悅的緒被潑了冷水，艾爾亞毫無幹勁地歎氣。

「好吧，算了。說不定可以當個援軍，打打魔。」

艾爾亞繼續往聲音的來源前進，卻漸漸有種異樣的。這個聲音好像跟戰鬥不太一樣。簡直就像是——

當他彎過轉角時，疑得到瞭解答。

彎過轉角，眼前是一個相當寬敞的房間。空間大到可供幾十人四奔跑。在這個房間裏，有十個穿鎧甲的蜥蜴人。所有人都戴著項圈，連接在項圈上的鏈條被從中砍斷，在半空中晃。

他們在室互相揮劍。氣勢磅磚的一擊，被毫無迷惘的揮砍彈開，室各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象。雖然看起來像是激烈的戰鬥，但艾爾亞一眼就看出這是在做訓練。

艾爾亞等人進房間的同時，蜥蜴人也停下了揮劍的手，可見他猜得沒錯。

房間裏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手拿巨大塔盾，穿著深紅紋路有如管浮出的黑全鏡的彪形大漢，以及最後一個人——不，或許該說是一只吧。

那是只一銀白皮，雙眼讓人覺到睿智輝的巨大魔。

「汝終於來了啊，侵者大人。」

會講人話的魔，很多都是難以對付的強敵。基本上魔大多是以強壯強行進攻的類型，不過一些有高度智慧的魔還會使用魔法。

艾爾亞確信自己是個天才劍士，但並沒有優異的魔法力量。他丹田使力，堅定心靈，一邊做好抵抗對方魔法的準備，一邊向對方問道：

「你是？」

本用不著問。既然它在這裏等待自己，就表示它是這座跡的守護者。問題是這個守護者的實力有多強。

就外貌看起來，搞不好是這座跡的主宰。若是如此的話，殺了這頭魔，可就是一等功勞了。也就是說，這次的工作者小隊中最優秀的是自己。「天武」是艾爾亞一個人的小隊，那麼自己就是這次所有工作者當中最強的了。運氣對工作者來說也是很重要的能力。

「有人要我在這裏對付汝，同時做各種測試……但憑汝的實力，恐怕有點不足呢。」

失與惱火同時襲上心頭。

前者是因為魔不過是個看守，後者是因為對方瞧不起自己。

「還沒手就狗眼看人低？喂。」

「呃，是。」

被主人用低沉的聲音一，森林靈子一震。那副模樣讓艾爾亞到滿足。要用這種態度面對自己才對。雖然才短短幾天，不過與飛飛那種任誰來看都高人一等的存在朝夕相，讓他心裏相當不痛快，這下總算舒坦了點。

「那是哪種魔？」

「非……非常，抱歉。我……我沒聽過那種魔。」

「嘖，沒用的廢。」

他用刀柄狠狠揍飛了派不上用場的森林靈。

森林靈倒在地板上，用手遮著臉不停道歉，但艾爾亞理都不理，逕自觀察著魔的軀。

魔的軀相當龐大，正面鋒似乎對自己相當不利。不過，魔基本上軀都很龐大。而艾爾亞至今殺死過好幾只這種魔。沒必要只因為是陌生魔就怕得跟什麼似的。

雖然需要提防，但提防過度而畏不前，那就了窩囊廢了。

「問你一個問題，你有什麼據認為自己能贏過我？」

「看就覺得很弱啊……」

艾爾亞表扭曲起來，刀握得更用力了。

「……看來你是有眼無珠呢。讓我幫你把那雙沒用的眼珠子挖出來如何？」

「這點還請汝高抬貴手。好了，因為有人命令鄙人可以在這裏殺了汝……我們就趕快開打吧。」

口氣輕鬆至極。這又激怒了艾爾亞。

他很想不說廢話馬上揮刀，但是氣得揮砍態度遊刃有餘的魔，自已好像反而了小角。所以他忍了下來，用鼻子嗤笑。

「就這麼做吧，畜生。」

「話說回來，汝怎麼還拖拖拉拉的呢？那邊那些森林靈不用做準備嗎？」

「不用。你才是該讓後面那些蜥蜴……」

「喔，不用啦。後面那些人只負責看鄙人戰鬥。請汝別在意。」

「竟然白白捨棄唯一的勝利機會，真是勇敢呢。」

「謝謝汝的稱讚。」

諷刺它竟然沒用。也許這只魔會講人話，但智商並不那麼高。艾爾亞正在思考時，魔抖著鬍鬚對他說道：

「話雖如此，鄙人一定要殺了你，不會手下留，所以希汝也能拿出全力攻擊我。因為剛才鄙人也說過，這對鄙人來說同時也是測試。」

「測試？是考驗你夠不夠資格當看守嗎？」

「嗯～是測試鄙人做為戰士的功夫有沒有進步啦。好了，差不多該開始嘍。鄙人暫時不會對付後面那些森林靈，只對付汝一個人。」

「隨你的便。」

「鄙人名倉助！好好記住奪去汝命之人的名字，投胎轉世去吧！汝也報上汝的名字吧！」

「……很憾，區區畜生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那麼鄙人就當汝是無名的愚蠢之人，讓汝從鄙人的記憶中消失吧！」

龐大軀一口氣沖了過來。

從那巨大的型，實在無法想像手會這麼敏捷。若是沒什麼本領的戰士，恐怕會被節節進的力震懾，不免被龐大軀衝撞，重傷吧。

（我跟那種小角不一樣。）

艾爾亞一直等到衝刺過來的倉助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遠，然後不移雙腳，而是以的方式移到旁邊。

這是武技「地」的改良版「地改」造的效果。

基本上地只能用來短與敵人之間的距離，但「地改」可以前後左右自由移。雙腳不直接行移的模樣看起來非常詭異，但十分實用。

如果大作閃避，姿勢不免會有點不穩。但是使用「地改」可以避免這一點，也就是能夠直接轉守為攻，而且重心穩當。

「喝啊啊！」

他揮下高舉的劍——

「——呃嗚！」

然而倉助的追了上來，擊潰了艾爾亞的揮砍，將他彈飛了出去。

那相當堅。

看似皮的銀白跟金屬一樣，以艾爾亞來說就像狠狠撞上巨大鐵球一樣。撞擊力令他腦中一時之間一片空白。

整個人狠狠撞在地板上的同時，他下意識地確認全還能不能。

雖然了些跌打損傷，不過沒有骨折或其他問題。還能繼續戰鬥。

只不過，自己滾倒在地，而且丟臉地挨了敵人的攻擊，這兩件事實讓他差點氣到失控，然而為戰士的艾爾亞斥責了自己，現在不是想那種事的時候，

艾爾亞站起來的同時，立刻掌握了倉助的位置，這次配合對方的衝刺將劍尖對準前方，擺好架式。

鼻孔流出了的。他用一只手了，果不其然，是鼻。

「該死的混帳……」

倉助以靜謐的眼眸注視著站起來的艾爾亞。用「觀察」來形容那種眼神最為切。

那不是野的「這個可以吃嗎？打得贏嗎？」的眼神，而是試著從剛才短暫的攻防判斷什麼才是最好的戰，是戰士的眼神。

（拿我當魔長為戰士的試金石？）

雖然令人不快，然而從一連串的作，不得不承認對手不只是只魔。剛才的攻擊，是一發現艾爾亞繞到了側面，立刻當機立斷，以跳躍進行了衝撞。雖然攻擊本力道不怎麼強，但是能夠立刻做出反應，必定是經過了訓練。

「原來如此……只要這樣慢慢打下去，應該可以輕鬆獲勝呢。啊，請汝別放在心上。鄙人從來沒看過有人類能贏過鄙人的。」

「想說大話，等看過了這一招再說行嗎？跟區區畜生不同，戰士可是擁有武技這種招式的！」

他原本以為能輕鬆獲勝，所以沒用。但現在已經不是逞強的時候了。

「武技！『能力提升』『能力超提升』！」

這是他引以為豪的武技。尤其是能力超提升，一般來說以艾爾亞的等級是學不會的。

（但我學會了，所以我才是天才！我果然很強！）

他揮了一下手中的劍。相當輕盈，作很流暢。刀劍運用起來得心應手。

艾爾亞咧一笑。接下來到自己發威了。

「唔嗯，鄙人記得在不能判斷對手力量時，要拉開距離，對吧。可是鄙人又得做為戰士應戰……真沒辦法。」

倉助用兩只腳一步一步走過來，來到艾爾亞的眼前。

「鄙人要打近戰嘍，汝願意接招嗎？」

「別把人看扁了，魔。」

一進攻擊範圍的瞬間，艾爾亞一刀劈向對手。

經過強化的施展出的劍擊，被倉助用利爪有驚無險地化解掉。不對，應該說是它想化解掉。但是沒有化解功，刀刃到了手臂上。然而刀刃的力道已被打消，無法撕裂它堅的皮，切開底下的。

艾爾亞並未拉回刀劍，而是瞄準了倉助的眼睛刺出去。一部分的魔能夠以眼球防護等特殊構造彈開不夠銳利的劍刃，或者像優秀的戰士也能用氣或靈氣等特殊能力彈開外行人的劍刃。然而，倉助似乎沒那麼大的防力。

正因為如此，倉助不會讓艾爾亞的攻擊砍中自己。

倉助一旋，躲避刺出的刀刃的同時，尾破風揮出，襲向艾爾亞。

艾爾亞以刀擋下這一招。難以置信的衝擊力震麻了手臂。

「唔！」

視野當中，倉助再一次旋轉。這也就表示同樣的衝擊馬上要來第二次了。

艾爾亞往後跳開。他早已大致掌握了尾的長度，等尾通過之後再使用「地改」踏進敵人懷中即可。

就在即將通過眼前的瞬間，尾猛然停住了。

「嗚！」

虛晃一招罷了。倉助趁著這個空隙重整態勢，同時尾也退開了。失去了跳進敵人懷中的機會，艾爾亞皺起眉頭。

尾與的作完全不同。那不是老鼠之類的尾，而是類似混種魔的毒蛇尾，能夠單獨行。

「尾也能行自如——是嗎？」

艾爾亞在腦中更新倉助這只魔的資料，同時沖進它的懷中。等著接招的倉助也展開迎擊。

刀刃與利爪錯，鮮飛濺的是艾爾亞。

能夠以雙爪攻擊的倉助，攻擊次數勝過了只有一把刀的艾爾亞。

近戰於己不利。

雖然能已經做了提升，但還是倉助略勝一籌。既然如此——

他以「地改」一口氣退向後方。

「唔嗯……」

趁著倉助沒追上來，艾爾亞將劍舉至上段，然後猛力揮砍。

「『空斬』！」

劍氣波劃破空氣，奔向倉助。

倉助遮住了臉擺好架式．皮彈開了劍氣波。

由於飛行距離遠，傷害程度也跟著降低，這樣很難形致命傷。不過——

「這招你就擋不掉了吧？這就是區區畜生與人類的落差。」

「這真是傷腦筋……了。」

他連續使出「空斬」。倉助的皮很，想砍破這道防想必很難。所以他才要對準應該最缺乏防備的臉部連續使用武技。

倉助站在原地一也不，用手遼著臉，從出的些許隙中對艾爾亞講話。

「等等啦！」

「想求饒嗎？畜生終究就是畜生呢。」

「不是，不要煩鄙人。這是鄙人的裏……唉唷，麻煩死了啦！」

他一點都聽不懂。

（好吧，人類當然不可能聽得懂畜生在說些什麼……話雖如此，它也差不多該沖過來了吧！）

「啊，真的煩死了啦！鄙人要上了喔！」

「來吧。」

不有遠距離攻擊手段的倉助，能採取的戰法有限。它應該會是靠近過來，這才正中艾爾亞的下懷。

「空斬」很難給予倉助致命傷，只能用直接攻擊打倒它。倉助在奔跑時，會像只野般突出整張臉，艾爾亞可以趁這時候使用比「空斬」更強的武技阻止它的行。再來只要在近戰中不斷攻擊臉部，就穩勝券了。

就在艾爾亞確定自己的勝利，出殘忍的冷笑時，倉助的尾突然扭了一下。然後——

「嘎啊啊啊啊啊！」

有如鞭子般的尾，用一種超乎常理的速度惡狠狠打在艾爾亞的肩膀上。

肩頭的鎧甲發出哀嚎被打凹，連皮一起爛。同時全上下發出骨頭折斷的啪嘰啪嘰聲，劇痛有如電擊般飛向大腦。

艾爾亞痛得流出黏答答的口水，搖搖晃晃地後退。

宛如巨蛇的尾在倉助背後扭。而且變得異樣地長。

「鄙人就說尾太強了嘛。所以鄙人才想只以近戰決勝負啊。」

不妙。

艾爾亞吞下了慘。

在這種狀態下要是遭敵人的衝撞，自己就輸定了。

「你！你們！還在發什麼呆！快用魔法啊！治療！給我治療魔法！你們這些奴隸快用魔法幫我啊！」

聽到自己主人的命令，一個森林靈趕開始對他使用魔法。

肩頭的痛楚轉眼間消失了。

「還不夠！幫我用強化魔法！」

提升能，以魔法暫時強化刀劍，皮堅化，加強覺敏銳度……在無數的強化魔法飛舞當中，倉助只是靜靜地看著。

隨著好幾種強化魔法加，輕浮的笑容重回艾爾亞的臉上。

龐大的力量竄過艾爾亞的。

自己在到這麼多魔法的強化之後，從來沒有輸過。不管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一樣。

他把刀劍一揮，發出嗡的一聲。劍速度變得比平常更快。這下子他有自信可以與對手勢均力敵，甚至在對手之上。

「人類與魔本來能就有差！這下差距已經被我彌補起來了！」

「鄙人本來就打算一次對付所有人，所以完全無所謂喔？是說如果這樣能打得平分秋的話，鄙人反而高興呢。」

「放屁！」

艾爾亞向前衝刺。他打算用溢滿全的這力量一口氣擊潰對手，省得那只魔再繼續說大話。他一邊使用「地改」，一邊施展「空斬」牽制對手。

「看招！」

隨著一聲怒吼，他使盡全力揮砍刀劍。如果皮很，那就用更強的力道去砍就行了。

全力揮砍的刀刃——

「『斬擊』！」

遭到對手從更高的位置使出了某種銳利攻擊，重重打在手臂上。

某個一邊轉一邊飛上空中，然後狠狠砸在地上。只聽見一陣刺耳的金屬聲，與狀似答答的袋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艾爾亞無法理解。

自己的雙臂，剛才還握著刀的手臂消失了。即使鮮配合著心臟的搏，從剖面咻咻地噴出來，他還是無法接事實。

劇痛從手臂一路延上來。在較遠的位置，自己的手臂還握著刀，掉在地上。

目睹了這些事實，艾爾亞才終於掌握了現實形。

他步履蹣跚地從倉助面前後退，尖聲大：

「手臂，我的手臂啊啊啊！治……治療，快幫我治療！快啊！」

森林靈都不。

混濁的雙瞳中，流出者的暗喜。

「很好！功了！鄙人會用武技了！這樣主公就會稱讚鄙人了！」

「咿！」

艾爾亞發出沙啞的慘。

在這個比人類更強的生專橫跋層的世界，冒險就等於隨時與疼痛為鄰。

艾爾亞至今過許多種疼痛。被雷擊劈中、烈焰焚、到寒氣凍結、骨頭被折斷、被咬碎、被砍傷、被打爛。但無論何時，他都沒有失去武。這是理所當然的，在這個世界裏，放開武就間接等於死亡。不，他有自信只要手中握著刀，不管何種困境都能克服。

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自信被擊潰了。

艾爾亞這輩子頭一次到如此大的打擊。

「手臂！快啊！」

鮮咻咻地噴出，全從傷口開始變冷，變重。

聽到艾爾亞破鑼般的尖，森林靈笑容滿面。

就在艾爾亞不知道該用什麼字眼描述心中發的緒時，一個甚至有點溫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裏：

「謝謝汝了！鄙人並不喜歡折磨別人取樂，所以就此結束吧。」

空氣發出「咻」一聲。

慢了一拍之後，艾爾亞的臉部到一陣撞擊。那陣痛楚讓他甚至忘了手臂的事，彷佛一切都被打得四分五裂。

那是艾爾亞到的最後一陣痛楚。

半張臉被砸爛的，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倉助頻頻點頭後，一步一步往後退。自己待在旁邊的話，們應該會不敢靠近男人邊吧。森林靈們雖然像是魔法唱者，但說不定也會像這個男人一樣拿劍向倉助挑戰。倉助無意妨礙們。

「好了，汝輩也放馬過來……？」

離開旁邊的倉助講到一半住了口。因為森林靈們一邊嗤笑，一邊用腳踢應該是自己人的戰士。

「為什麼？是森林靈特有的埋葬方式嗎？」

它試著講講看，但覺完全不對。因為們混濁暗沉的雙眼中浮現出愉悅之。怎麼看都只是在鞭。

「……真是傷腦筋耶。」

對侵者發揮磨練至今的技，展現訓練的果。它是到這項命令才戰鬥的，但是攻擊沒有敵意的對手，真的能算是發揮了至今的訓練果嗎？至希們能挑戰自己。

「聽說這種況下只要出言挑釁就行了……可是到底該說什麼挑釁呢？鄙人不懂啦……真沒辦法，等主公聯絡好了。對了……」它回過頭，向替戰鬥打分數的人問道：「薩留斯大人，怎麼樣，鄙人表現及格了嗎？」

「是的，你表現得非常好。剛才的確發武技了。」

教導自己戰士技的蜥蜴人點點頭，讓倉助破而笑。

「好高興喔。下次是穿上鎧甲的訓練嗎？」

「是的。先從輕裝鎧開始，然後再慢慢增加重量吧。」

倉助至今總是無法穿上鎧甲，因為它一穿上鎧甲就會覺得渾不自在，沒辦法靈活行。正常跑步或移是沒問題，然而一旦進戰鬥，揮尾時就會失去平衡，無法正確讓尾命中目標。所以它才會拜蜥蜴人為師，照著他一直以來的方式進行訓練。

「為了主公，倉助要變得更強，讓主公刮目相看！不知道還要訓練多久，才稱得上獨當一面的戰士？倉助戰士是也！」

「這個嘛……倉助的話再一個月，不，再兩個月應該就能稱為戰士了吧。」

「……還要好久喔！」

「我覺得已經很快了，倉助。一般都要花個一年才好不容易能學會武技耶，照這樣想，你已經夠快了啦。」

站在薩留斯旁的另一個蜥蜴人——任倍爾開口道。

「是這樣嗎？」

「是這樣啊。實戰訓練與傷時的治療，施加支援魔法後與強過自己的敵人進行殊死戰。雖說經過了這麼一番地獄訓練，但還是算很快了喔。」

倉助的抖了一下。兩名蜥蜴人也跟它一樣發抖。他們都想起了自己過的訓練。

「……希下次進行的訓練，不會讓鄙人意識到死亡這個字眼就好。」

「以我個人來說，是覺得要在生死關頭戰門比較容易變強……不過這是看個人啦。再說新婚老公在訓練中喪命，似乎也有點太可憐了。」

「哦哦！對耶，你結婚了嘛！」

「是的。因為好像懷了小蜥蜴了。」

「真不愧是優秀的戰士，命中率高的嘛。才兩、三發？」

薩留斯給了任倍爾一記老拳。

「閒話說，差不多該開始訓練了。那麼那邊的森林靈如何置？」

「哎，就放著別管了吧。」

剛才一直對又踢又打的森林靈們，一個接一個如斷了線般跌坐在地。那副模樣完全覺不到戰意，倉助決定除非主人下令，或是們試著逃走，否則就放著不管。

過場

過場

鼻頭前方的空氣流，突如其來產生一陣輕的變化，讓別名「白金龍王」的龍，查因度路克斯·白錫昂從淺眠中取回了意識。

佔據著清醒意識的，是名為驚訝的。甚至說驚愕也不為過。

龍的敏銳知覺能力遠遠勝過人類。任憑對方做了形，或是想以幻欺騙它們，龍都能在千裏迢遙之外立即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就算正在沉眠也一樣。

為龍王的它，知覺能力更非一般的龍所能相比。既然如此，能夠如此近它邊的人，想必擁有無比高超的能力。

就連活過長久歲月的它，都只知道幾個擁有如此能力的人。首先是與自己同等的龍王，然後是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的十三英雄之一，暗殺者伊傑尼亞。再來就是——

覺到腦中接著描繪出的人的存在，查因度路克斯·白錫昂——查爾揚起角，慢慢睜開眼睛。

對龍的雙瞳而言，黑暗也有如自晝般明亮。

在他覺到的氣息前方，威風凜凜地站著一位腰上佩著寶劍的人類老婦。避開了龍的敏銳知覺，來到這裏——惡作劇功的人特有的笑容，展現在那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

「久違啦。」

查爾沒有回答，著老婦。

滿頭的白髮，顯示出活過的歲數。只不過，臉上流出不合年紀的頑般活潑。

衰老使得消瘦，贏弱，卻沒能改變的心靈。

查爾比較著現實與記憶中的時，老婦的眉豎起，形兇險的角度。

「怎麼？老的朋友連打招呼都不會了？傷腦筋，原來龍也會得老人癡呆啊。」

查爾出獠牙，發出和的笑聲。

「真是抱歉。見到老朋友，讓我得全發抖，所以一時說不出話來。」

難以想像那龐大的軀會發出這麼和的聲音，相較之下，老婦的回答一如查爾所預料，充滿了挖苦。

「老朋友？老的朋友是那邊那空的鎧甲……雖然傷痕累累就是了。」

過去查爾與老婦等人一起旅行時，是從遠方縱著空無一的鍔甲代替自己。因此，當真面目曝時，同伴們氣得要死，說自己被騙了。當時的怨恨至今仍未消弭，到現在還被這樣酸溜溜地責備。

它一方面希可以放過自己，但另一方面，又覺得能跟往日好友這樣嬉鬧，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一如往常的對話讓查爾不出微笑，接著他看到了老婦的手指。

「咦？戒指好像不見了，你弄到哪里去了？我是覺得應該沒有人能從你手中搶走任何東西……但那畢竟是超乎人類領域的強力道，我可不希隨便到危險分子的手裏。尤其是教國漆黑聖典的那些人。」

「想轉移話題啊。不過你眼睛可真尖，是龍對於財寶的知覺能力嗎……好吧，也罷，那個老送給年輕人了。放心吧。」

那個道可不是能說送就送的。

那是以「原初魔法」做出的道。如今魔法的力量已經污濁，扭曲，很難再做出一個同樣的道。為屈指可數的幾個原初魔法背負者，它很想好好問問戒指究竟到哪里去了。

不過，它很信賴自己的朋友。

「是嗎，既然是你決定要送的，就應該不會錯吧……對了，我聽說你之前在當冒險者，對吧？今天是為了公事而來嗎？」

「當然不是了，老是來找朋友玩的。老已經引退，不當冒險者啦。別再老這個老太婆賣命了，老的職責已經讓給那個哭鬼羅。」

「哭鬼？」查爾思索了一下，腦中靈一閃。「……你是說嗎？」

「沒錯，就是茵蓓倫那個小妹妹。」

「啊～」查爾發出傻眼的聲音。「大概只有你能稱為小妹妹吧。」

「是嗎？你更有資格小妹妹吧。因為老跟那丫頭年紀差不多，但你應該更大吧？」

「是這樣沒錯啦……不過，真虧那孩願意當冒險者耶，你究竟用了什麼妙計？」

「哼。因為那個哭鬼嘀嘀咕咕地念個沒完，老就說『如果老打贏了你，你就得乖乖聽老的』，然後海扁了一頓！」

老婦呵呵大笑，好像開心得不得了。

「……能贏過那個孩的人類，大概只有你吧。」

查爾發出一種人類冒冷汗時的聲音，搖搖頭。同時他想起另一個老友——並肩對抗過魔神，在蟲魔神的戰鬥當中表現特別活躍的同伴。

「好說，畢竟有其他同伴幫助老。即使本力量贏不過對方，也可以靠有利或不和的屬關係顛覆劣勢。哭鬼是很強，但有人比更強，比方說你就能輕鬆打敗那個丫頭。只要你不要給自己設限，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就是你了。」

老婦移視線，向白金鎧甲。老婦大概以為會得到輕鬆的回答，然而查爾的回答很沉重：

「這就難說了，也許污染世界的力量又開始行了。」

鎧甲的右肩頭開了一個被槍刺穿般的。

「……百年的餘震要來了嗎？這次不像領隊那樣站在世界這一邊嗎？」

「……雖然有可能只是不巧上而開戰，但我認為那個吸鬼的本是邪惡的。話說回來，雖然我早就想到差不多是時候了，但沒想到竟然會突然上，該說是運氣不好，還是幸運地能夠確認對方的存在？」

「正反兩面，選你喜歡的那一面吧。話說回來，之前老也問過，不能向其他龍王求助嗎？」

「答案還是一樣的，很難。現在還活在世上的，畢竟都是些沒參加過八王之戰的人。說起來，我覺得像『聖天龍王』那檨只會在天上飛，或是『暗夜龍王』那樣窩在巨大地下窟裏不知道在做什麼的龍，不可能會幫助我們的。」

「是嗎。不是也有像『七彩龍王』那樣跟人類生兒育的龍王嗎？試著談談看，說不定會有很好的發展喔？」

「……也許吧。但我個人認為，還不如醒他說在海上都市最下層沉睡的請求協助，功機率比較高喔。」

「『在夢境中等待』，是嗎？如果領隊的智慧全都有保留下來，就不會這麼多麻煩事了。他死得太早了。」

「沒辦法。他……殺了一路共同走來的同伴（玩家），到了打擊。我能會他為什麼要拒絕復活。莉古李特不也到了打擊嗎？」

老婦眼向遠方，神沉痛地緩緩點頭。

「唉，是啊……真的……你說得沒錯。」

「莉古李特，抱歉，你都已經不當冒險者了，我還這麼說，但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老可以猜到八，不過還是聽你說吧。」

查爾的視線對著一把劍。那把劍的形狀似乎不適合用來揮砍，然而它的劍刃之鋒利卻無與倫比，是現代魔法絕對無法打造出的水準。

這把劍——八王留下的八大武之一——正是查爾無法離開此地的理由。

「以往這件事是我在做，現在希你也能幫助我。我希你去收集能跟那邊那把劍……跟公會武匹敵的道的報。或者是像王國的鋼級冒險者『朱紅滴』擁有的強化鎧那種，YGGDRASIL的特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