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七卷)》第15章

4

魔法省當中有好幾間會議室與會客室。其中夫路達現在前往的,是以最高級傢俱裝飾的會客室。這個房間只有在皇帝或是垃位相當之人來訪時才會用上。

站在房間門口,夫路達確認一下自己的儀容。

這件高級長袍能夠穿去參加皇帝主辦的大型晚會,灑在領口與袖子的香水散發出恰人芳香。

夫路達本對政治或社幾乎都毫無興趣。應該說他希能將整顆心放在研究魔法上,所以其他瑣事他都嫌煩。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立場不能對這些問題漠不關心。

他可不希自己的儀容不整,傷到帝國的威信。

(很好,沒有問題。)

確定服裝沒有任何紊後,他敲敲門,然後打開門扉。

豪華的房間裏有著兩位冒險者。一位是個戰士,穿著彷佛剛才那個死亡騎士的漆黑鎧甲。然後另一位——是個連夫路達都一瞬間看得出神的

(「漆黑」的飛飛,以及「姬」娜貝嗎?)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

夫路達靜靜關上房門時,突然有種異樣的覺。

(……怪了……)

他仍舊站在門前,定睛凝視那位絕世

「……看不見?」

以夫路達的眼睛,本來應該會看到另一個重疊的影像。但現在卻看不到,讓他因為過度震驚與訝異而不口而出。

夫路達擁有天生異能,能夠目視魔力系魔法唱者依照可使用的位階而發出的靈氣。

然而,夫路達明明聽說隸屬於「漆黑」的「姬」娜貝是魔力系魔法唱者,他的天生異能卻應不到對方的靈氣。

(探測防?)

只有這個可能,不過這樣又會產生新的疑問。為什麼要做探測防?一般冒險者不會特地做探測防。因為特地把力量用在這種事上太麻煩了,也不會常常於必須隨時戒備的立場。況且在與人見面時不消除探測防,會被認為是失禮的行為。

(好吧,畢竟我也使用了探測系的能力,也算是不懂禮數……但為何要藏自己的力量?)

夫路達的異能廣為人知,對方這樣做也許是為了提防自己,但他還是猜不原因。

看到夫路達一直站在原地,對方有些訝異地對他說:

「怎麼了嗎?」

「喔喔,這真是失禮了。」

夫路達在飛飛面前坐下。但他還是忍不住側眼瞧娜貝。

「喔,我懂了。那就開始吧。」

開始什麼?夫路達還來不及問,飛飛先接著詭:

「……娜貝,差不多該把戒指拿下了吧,」

「遵命。」

娜貝拿下戒指。霎時間——

彷佛一陣波迎面撲來。

「啊!」

他差點沒出聲。

娜貝上放出排山倒海的力量。

並不是真的遭到風侵襲。這是只有與夫路達擁有相同異能之人才能目睹的力量奔流。

夫路達就像個飽冰凍朔風吹襲的人,一團瑟瑟發抖。

「不……不可……」

不可能,不可能有這種事。不可能——有比自己更強大的力量。

但他無法斷然否定,眼前的景象是事實。這個能力至今從未背叛過自己。既然如此——的力量遠遠在自己之上,就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第七位階……不,難道,這巨大的力量奔流是……第八位階的證明……嗎?」

若真是如此,那已經是神話的領域了。

夫路達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因為第五位階魔法是英雄的領域。而夫路達到達的第六位階是前無古人的領域。然而現在卻有一個輕易踏下一個位階的人,突如其來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而且還是如此年輕貌

(難道說外貌與年齡並不一致嗎?)

驚愕地發抖的夫路達,眼角餘看到飛飛掉了黑金屬手套。而且還拿掉了手上戴的其中一枚戒指。

「——!」

一瞬間,世界被閃所覆蓋,夫路達覺得自己的意識突然一片空白。

他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就連活了超過兩百年的夫路達,連這個能使用人類所能到達的最高位階魔法之人,都無法認清這件事實。

「這……這……這太……這太難以置信了。」

溫熱沿著夫路達的臉頰落。但他沒有多餘心或氣力去。過於強烈的衝擊使他心如麻。

誰能料得到呢。累人歌頌為黑暗戰士的人,竟然會是個魔力系魔法唱者,而且立於夫路達塵莫及的高

「如果那是第八位階……這就是第九……不……這真是……喔喔,神啊……」

從漆黑戰士飛飛上噴發的力量,遠超過坐在旁的娜貝。既然超越了推測為第八位階的魔法唱者娜貝,那麼飛飛所能行使的位階究竟有多高?

夫路達的靈魂,回答了腦海角落浮現的疑問。

——第十位階。被認為實際存在,但沒有任何人真正確認過的絕對領域。

如今,立於那至高領域的人來到了自己的眼前。

夫路達站起來,在飛飛的跟前跪下,任由老淚縱橫。

「……以往我信仰著一個司掌魔法的小神。然而,如果您不是那個神的話,我的信仰之心就在這一刻消逝了。因為真正的神已經降臨我的面前。」

夫路達用力磕頭,額頭地。面對自心底湧現、無法控制的喜悅,痛楚也失去了意義。

「我知道這樣十分失禮,但還是要向您跪拜懇求!請大人務必賜教!我想窺視魔法的深淵啊!千萬拜託!千萬拜託!」

「——為此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那聲音冷淡得有如一面冰壁。讓一百個人來聽,一百個人都會這樣形容,然而聽在夫路達的耳裏,卻是令人心神馳的甜聲音。當然,他很清楚這句話裏暗藏的毒藥。但——那又怎麼樣呢?

夫路達連一瞬間都不猶豫,選擇支付代價。連靈魂都願意出來。

「一切!沒錯,我願將自己的一切支付與您!深淵之主!高深莫測的偉人!」

「……很好。如果你願意出一切,我的知識就是屬於你的了。我會實現你的願。」

「喔喔!喔喔!」

夫路達用額頭蹭著地板,流下歡喜的淚水。因嫉妒而凝結僵的心彷佛溶化了。他等了兩百年以上,如今終於獲得了可能實現長年心願的機會。

到了極點的夫路達繼續用額頭著地板,匍匐著來到飛飛腳下,親吻他的護腳。他本來是想把整個護腳乾淨的。但他腦海中冷靜的部分擔心自己的主人與神會到厭惡,才不得不妥協。

「這樣就夠了,我已經明白你的一片忠心了。」

「喔喔!謝您!…………我的老師!」

「那麼先給你一道命令。把活祭品送到我的城堡——」

「老爺子!老爺子!怎麼了,老爺子!」

沉思的夫路達聽見有人呼喚自己,回過神來。幾天前衝擊的相遇,至今仍抓住夫路達的心,一不留神就把他拉進白日夢的領域。

夫路達眨了幾下眼睛,想起自己在何後,對呼喚自己的人輕輕低頭。

「失禮了,陛下。我在想一點事。」

在夫路達視線前方的,是唯一能稱自己為「老爺子」的人。此人就是哈斯帝國皇帝,吉克尼夫·倫·法德·艾爾·尼克斯。而這個房間則是皇帝公務室。

平常這個房間只有寥寥幾個人,此時卻有許多人聚在一起。皇帝吉克尼夫,以及四名隨扈。帝國最高階魔法唱者夫路達,帕拉戴恩。能力足以輔佐才智卓越的皇帝,忠心耿耿的十名能臣。不只如此,甚至連人稱帝國最強的帝國四騎士之一「雷傑德·佩什梅都到場了。

他們各自選了喜歡的位子坐下,從剛才到現在都在討論今後帝國的方針。散落周圍的紙張說明了會議爭論的熱烈狀況。其中還有人嗓子都啞了。

人稱鮮皇帝的年輕國君,對夫路達說出對別人絕不會說的話:

「不,別在意。畢竟我有很多事讓你費心。老爺子也一把年紀了,我也想稍微讓你清福,但很多事還是非麻煩你不可。原諒我。」

謝陛下的關懷。不過,我是效忠陛下的臣子。請陛下不用多慮,有事儘管吩咐我。」

勞的夫路達輕輕低頭。

長為一個善良的孩子了。

夫路達注視著眉清目秀的青年,心裏產生這種想法。

夫路達是從大約六代前皇帝開始為帝國效力。

他與當時的皇帝——六代前皇帝關係惡劣。然而因為那時候夫路達已經是個有實力的高階魔法唱者,因此到招聘之後,沒多久就在宮廷魔法師之中獲得崇高地位。

因為這些原因,夫路達與五代前皇帝關係變得較為親,在獲得宮廷首席魔法師地位的同時,也開始從事四代前皇帝的魔法教育工作。

從三代前皇帝起,他開始擔任教師教導皇帝各種知識,也在政治決策上有了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然後是現任皇帝——他心的孩子。

他照顧過歷代皇帝,沒有一個是無能昏君。就像得天獨厚般每一代都很優秀,全是些天資聰穎的孩子——雖然六代前皇帝當時已是壯年。其中尤以現任皇帝更是才智過人。雖說從兩代前就在慢慢鋪路,但能夠功施行君主專制,仍是拜他的卓越才幹所賜。

夫路達深深疼著吉克尼夫·倫·法德·艾爾·尼克斯。

夫路達教育他就像教育自己的孩子。他能確定皇帝也將自己當第二個父親敬

即使如此——

就算是當親生兒子疼的人,夫路達一樣能割捨。

(我想窺視魔法的深淵啊,吉爾。為此要我割捨什麼,我都不會猶豫。就算是你這樣可的孩子也一樣。)

「那麼陛下,這期就決定完全停止對王國的進攻,是嗎?」

「沒錯。因為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調查名為亞達沃的惡魔。老爺子,有查到什麼了嗎?」

「很憾,陛下。我一直在進行調查,但目前沒發現任何資料。」

沒錯,事先是這樣講好的。

「帕拉戴恩大人。不能用魔法進行調查嗎?」

對於說出疑問的男人,夫路達謹慎地裝出一副表,冷眼著他。

「魔法的確有無所不能的可能。那是——」

「——老爺子,抱歉。這件事一講又要講半天了。你先別講了吧。」

「我明白了,陛下。」夫路達出不太高興的表,用老師教笨學生的口氣再度開始說道:「使用魔法搜索是有辦法可以對抗的。比方說這個房間就張開了隔音防壁,這你也是知道的吧,其他像是探測魔法阻礙,也是個簡單的方法。」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有各種對抗手段,所以很困難嘍。」

「就是這樣。不過,如果只是魔法失效的話還算幸運的。高等魔法唱者還會對這類魔法做好反擊準備,直接殺死使用探測魔法的對手。」

(對於無上至尊,我這點程度的魔法有什麼用呢……沒有人比那位大人更適合無上至尊這個稱呼了。我得儘快向大人展現我的有用之——)

有幾人聽到對方不過是反擊就要大開殺戒,出了厭惡的表,但夫路達一點也不興趣。

「照您的說法來想,」一名臣子拿起一張紙。「帕拉載恩大人用魔法查到了安茲·烏爾·恭這個魔法唱者的據點,是否代表那人能力不及帕拉戴恩大人?」

「太天真了!」

夫路達拚命抑住苦笑,語氣強地說,好讓對方明確覺到自己的煩躁。

「你太天真了。我是著眼於這個人拯救了卡恩村……不對,是只拯救了卡恩村這一點,以魔法監視附近所有地區,才發現了跡。由於我的知識當中沒有這座跡,於是繼續進行監視,才發現疑似安茲·烏爾·恭的魔法唱者進了這座跡。你要記住我只是巧找到他的,否則可是會惹禍上!」

一部分是真心話,只有愚者才會看輕那位大人。不,自己也曾經是個愚者,無知真是件可悲的事啊。

夫路達暗自嘲笑過去那個愚蠢的自己。那時的自己實在是太愚昧無知了。

「失禮了。」

夫路達揚起手接對方的謝罪。

「喔,對了,老爺子。派去闖此人住的工作者們後來怎麼樣了?」

「跟蹤他們的一名間諜以『訊息』送來了第一份報告,應該是全部死亡了。」

吉克尼夫用手指數著日期,然後稍微睜大了雙眼。他聽說派出的是相當優秀的好幾支工作者小隊。這樣的戰力竟然才一天,或是半天就遭到毀滅打擊,的確值得驚訝。

不用說,夫路達並不驚訝。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不過,寫在臉上的當然是無法置信的表

「……是嗎?話雖如此,憑魔法報還不夠可信,冒險者們還要幾天才會回來?」

「由於到了無人生還的狀況,因此他們決定立即撤退,但應該還要四天路程。」

「等歸返的冒險者提供了報……我看至也要五天了。在那之前我們也無法行。」

「訊息」是非常欠缺可信度的傳遞報手段。因為距離越遠就越聽不清楚。除此之外,各國沒有重視「訊息」這種手段,還有其他原因。

最有名的當屬哥提堡國的悲劇吧。

這個國家大約在三百年前,在都市問設置了「訊息」網,提升了報的傳遞速度,是個以魔力系魔法唱者為主的人類種族國家。這個國家由於過度信任「訊息」,只因為接收到三道假報就陷狀態,都市間掀起戰火,又遭逢魔襲擊與亞人類侵略等災禍,國家就此滅亡。

除此之外,遊詩人們也訴說著接到妻子背叛報的丈夫憤而殺妻,結果竟是假報的惹劇故事。

因此很有人信任「訊息」傳遞的報,反而是過度信任「訊息」的人會被當傻瓜。吉克尼夫也是其中一人。他的確會使用「訊息」。但一定會同時從其他路徑獲得報,絕不會只依賴魔法。

「不過,那人也真是個蠢材。要是在耶·蘭提爾雇用工作者,一切就會更符合我方的計畫了。雖然也是因為他無能,才會在我手中可笑地起舞,但太過無能也是個問題。當餌也得當得再好一點才行。」

「陛下所言極是。」

聽到夫路達表示贊同,吉克尼夫皺起眉頭。

幾天前的會議上,他接夫路達的提案訂立的計畫,有兩個目的。

一個是掌握安茲·烏爾·恭的個

據夫路達調查,安茲·烏爾·恭的反應有好幾天都沒有離開跡,因此他們判斷那座跡是他的據點,於是派出工作者前往該,先觀察一下安茲·烏爾·恭的反應。

對於闖進自己居的人,他會溫和應對,還是激烈反抗?

結果工作者全數死亡,藉此掌握到了他的部分格。

另一個目的,是破壞王國與安茲·烏爾·恭的關係。若是在耶·蘭提爾雇用工作者就更好了,只可惜沒那麼順利。

(看來他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伯爵得到的報只知道那是座未知的跡。帝國貴族擅闖王國領土跡已經是冒險了,雇用王國領土的工作者更是需要極大勇氣。也難怪他會雇用帝國的工作者了。

但是,這樣就無法破壞耶·蘭提爾,甚至是裏·耶斯提傑王國與安茲·烏爾·恭的關係了。所以為了達第二個目的,也必須將未知跡的報傳給王國的冒險者工會。

「飛飛來到帝國,正中我們的下懷呢。」

「就是啊。這下他應該會把未知跡與工作者們全數死亡的消息,轉達給那邊的工會。這樣一來,王國的工會得知帝國想搜索那個跡,就會正式開始進行調查。」

他們就是為了達這個目的,才會是將冒險者進這次行。當然,理時完全沒用到皇帝的許可權,是經由間諜對其他貴族散播一些風聲,促此事的。

這次的事件,必須自始至終當一個愚蠢貴族的蹄矩行為來理。如此一來,就算帝國的干涉了餡,安茲·烏爾·恭的敵意也會朝向被縱的伯爵,吉克尼夫則可以友好地進行此事。

「而王國的冒險者們將會攻進激烈反抗的安茲·鳥爾·恭的居。擁有強大力量的魔法唱者會對王國做出何種反應?而遭到反擊的王國工會又會怎麼做?」

「真讓人期待。」吉克尼夫笑著說,為了以防萬一,又做個確認:

「我已經知道安茲·烏爾,恭有多力量了。他能輕易消滅工作者小隊。這事應該理得乾乾淨淨,用蠢材貴族的一顆人頭就能解決了吧。」

「這是當然,我們十分小心理,只有這裏在場的人知道。」

「那就好。為了以防萬一——怎麼了?」

一陣地震般的震,打斷了吉克尼夫的話。房間的窗戶與傢俱擺設搖作響。不過,覺不像是地震。好像某個龐然大猛烈撞上大地,造僅僅一次的劇烈搖晃。

「怎麼回事?快去確認——吵什麼!究竟怎麼回事!」

不只是室,吉克尼夫還聽到了室外傳來的慘聲。這個房間的牆壁做得又厚又堅固。既然如此,外面的人究竟慘得多大聲?還是說有太多人在慘?是什麼原因引起慘——最不適合這個地方的聲音?

從窗簾隙之間看看傳出慘的中庭,觀察狀況的一名隨扈,臉慘白地回答了吉克尼夫的疑問。

「陛下!是龍!龍降落在中庭裏!」

短短一瞬間,一陣極為呆滯的空氣流過眾人之間。沒人能立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對,是不可能理解。大家即使知道他不可能撒謊,仍然沖向窗邊,想自己親眼確認。

他們幾乎是扯著拉開了厚重窗簾。看見窗簾後面,半明的玻璃窗外的景——穩穩盤據中庭正中央的龍,所有人無不張口結舌。

「怎……怎麼會有龍在那裏?那頭龍是哪里來的?」

「外務!今天有哪個會騎龍闖進中庭的無禮之徒要來嗎?」

「我沒聽說有這等事!」

「你跟評議國的龍見過面嗎?那個不是評議國的龍嗎?」

「……那頭龍與我聽聞過的外貌完全不同。我是聽外人員說的,應該可以采信。」

「這些都不是重點,讓對方侵到宮廷地才是最大的問題吧?陛下在此,皇室空衛兵團都在做什麼啊!」

龍擁有堅固鱗片包裹的強韌,遠在人類之上的壽命,各種特殊能力與魔法力量,是這世界上最強的存在。當然,龍的實力也是有高有低,時常可以聽到冒險者擊敗了龍的事例。但縱觀歷史,也經常可以看到被憤怒的龍毀滅的都市,有時甚至是國家。二十幾年前南方國家的一個都市被龍毀滅一事,至今仍令人記憶猶新。

這樣的存在出現在皇城正中央,是非常嚴重的狀況。

就連吉克尼夫都屏氣凝息觀察著狀況,這時,只見兩個小小人影從龍的背上下來。

定睛一瞧,是兩個彷佛被太曬黑的小孩。

「那應該是黑暗靈。」

夫路達氣定神閑地說出兩人的種族。

「帕拉戴恩大人!那頭龍究竟是什麼來頭!那兩人究竟又是什麼人?」

「這個嘛,我也不認識那頭龍……」

從龍上下來的兩人不用說,降落在中庭的龍也被騎士們團團包圍。這些騎士雖然是帝國的驕傲,然而站在龍的面前卻顯得十分不可靠。真不愧是最強的生

騎士們當中,走出了一名左右手各拿一面盾牌的男人。

「喂喂,是那傢伙出馬嗎?雖然也沒其他辦法了……但失去他未免太可惜了吧。」

走上前的是帝國四騎士之一,「不」納劄米·艾克。

他是帝國的巔峰級戰士之一,在防戰上擁有四騎士中最強的本領。這名戰士雖然能夠抵擋多種能量系攻擊,但與龍相比之下仍然顯得微不足道。聽到「雷傑德·佩什梅斷定同袍會有何下場,所有人都只能點頭同意。

「皇帝陛下,請快去避難吧!」

「能逃到哪里去?你說哪里就安全了?」

聽到回過神來的臣子如此提議,吉克尼夫嗤之以鼻。

「可是!」

「——我明白你們想說什麼,但我如果捨棄皇城落荒而逃,必然會淪為笑柄。就算對手是龍也一樣。雖然那個好像不是評議國的龍,不過如果對方是知道我不會逃走,才這麼做的話……聽說龍很有智慧,看來對帝國的政治形也了若指掌呢。」

吉克尼夫之所以能對貴族們施加力,是因為有騎士團的軍事力量做為靠山。若是因為皇城出現一頭龍,皇帝與騎士就拋下皇城逃之夭夭,這件事一旦被貴族們知道,他們很可能會看輕皇帝的軍事力量而群起造反。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烏合之眾,但仍然會導致帝國力量一口氣削弱。

(無論是戰還是逃都會吃虧,真是討厭的一招。那頭龍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久,前往中庭的人越來越多,包圍龍與兩人的總共有四十名近衛兵,以及六十名騎士。不只如此,還有魔力系與信仰系的魔法唱者。

憑一百二十幾人不足以對付他們。陛下,我想我最好也過去。」

吉克尼夫微微皺起眉頭。夫路達是帝國最大的王牌。他不確定將這張王牌用在龍這種強者上有沒有好。然而他相信夫路達就算陷絕境也能平安逃,這份信賴斬斷了他的迷惘。

吉克尼夫並不知

他不知道夫路達會主說要前往,是為了避免吉克尼夫使用傳送魔窪撤退。

「老爺子,拜託你了。還有如果可行,你可以『不』退下嗎?」

「遵命。不過,那些人深不可測。我認為他們的實力恐怕難以想像,請陛下做好逃走的準備。」

只留下這句話,夫路達就打開了窗戶。他直接跳出窗外,以飛行魔法的力量飛上天空。

「呃,大家聽得到嗎?我是安茲·烏爾·恭大人的屬下,名字做亞烏菈·貝拉·菲歐拉!」

就在這時,一陣超大音量響遍了四周。

「這個國家的皇帝,送了一些沒禮貌的傢伙到安茲大人居住的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來!安茲大人很不高興。所以如果你們不來道歉,我們就要毀滅這個國家!」

吉克尼夫的表扭曲了。究竟是誰用了什麼方法,找出了這個答案?他是如何沿著細小線索發現真相的?

環顧室,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皇帝。而明白吉克尼夫心中疑的人,全都搖了搖頭。

「首先第一步,我們要把這裏的人類統統殺!馬雷。」

站在旁的另一個黑暗靈把手中法杖進中庭地面。霎時間,彷佛只有中庭發生了局部大地震。之所以說彷佛,是因為吉克尼夫完全覺不到地表的震。但大地仍然以龍與黑暗靈為中心發出哀號並遭到撕裂,比蜘蛛網更複雜的地表裂張開了大口。

騎士、近衛兵、魔法唱者。除了在天空飛行的夫路達以外,所有人都被大地吞沒。

黑暗靈似乎巧妙地將自己與同伴放在效果範圍外,若無其事地站著,一拔起法杖,就跟發生地震時一樣,大地突然迅速聚攏在一起。似乎由於聚攏的速度太快,大地順著剛才的蜘蛛網紋隆起,反而了一塊土丘。

剛才集合在中庭的騎士們全都消失無蹤。結束得實在太突然了。

「好啦~統統殺了。接著到這座城裏的人類……呃,我不知道哪個是皇帝,所以還是算了!不過如果皇帝不趕快出來,我們就要破壞這座都市!皇帝,請快點出來!」

「陛……陛下。」

大臣簌簌發抖,慘白著一張臉請示吉克尼夫。

「……是想說我們拔到了龍的鬍鬚,所以才騎龍來的嗎?」

吉克尼夫拚命抖。帝國唯一至上的存在,一手掌握權方的皇帝,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現出懼意。

「安茲·烏爾·恭……究竟是什麼人……不,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吉克尼夫從窗戶大聲喊道:

「我就是皇帝,吉克尼夫·倫·法德·艾爾·尼克斯!我想與你們好好談談!可否勞駕使者閣下前來宮!」他轉向大臣:「做好最高級的款待準備!火速進行!」

臣子們連滾帶爬地沖出房間,吉克尼夫的視線從他們的背影,轉向看著他這邊的黑暗靈。

「……我太小看他們了。如果那只是部下的話……難道此人不是我能對付得來的嗎……話雖如此,我不能在這裏退。如果對方想進行涉……那麼接下來就比場舌戰吧,安茲·烏爾·恭。我定會擊潰你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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