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九卷)》第2章
第一章 槍舌戰
1
六輛豪華馬車在草原上疾馳。
即使是在草原上,馬車行駛的穩定度依然驚人。
首先是車部分,使用的是稱為舒適車(Comfortable Wheels)的魔法道。不只如此,車部分也做了稱為輕量載貨(Lightweight Cargo)的魔法道理。
而拉這輛耗費驚人鉅資製的超高級馬車的生,也是符合此等奢華水準的特別──類似馬匹的魔,八腳馬(Sleipnir)。
六輛此等水準的馬車,所需費用已經多到讓人算都懶得算了。
這種一般富豪還坐不起的馬車周圍,由一群騎著壯碩馬匹的人負責戒備。
總計超過二十名的警衛人員全都是相同打扮──穿煉甲衫(Chain Shirt),腰佩長劍,背上背著箭筒與長弓。
一群男人當中,只有領隊前進的人是一名。
只有跟其他人員不同,上穿的是重裝備,鎧甲是全鎧(Full Plate),槍矛不同於騎士槍(Lance),像是步兵會拿的那種。面罩掀了起來,但右半邊的臉用金布幔遮起,看起來十分怪異。
這個集團似乎像是傭兵,但紀律嚴明的作與一言一行,都帶有不同於傭兵的氛圍。他們目銳利,毫不鬆懈地戒備周圍狀況。
即使在開闊平原仍然持續警戒的模樣,或許會被人認為過於膽怯。然而在這個魔法實際存在,魔四跋扈的世界裏,再怎麼排除萬難也無法保障一定安全。
幾個月不吃不喝藏於地底,專注等待獵經過的大蜘蛛;呈現不定形的霧狀姿態,從空中翔襲擊生的不淨怪;視線有石化效果,就算遠在地平線另一頭,看到其影也得全速逃命的毒蜥蜴。
為了戒備這些擁有致命能力的魔,他們隨時保持著張的氣氛。不過,一般傭兵是不會做到這個地步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證明他們絕非普通傭兵,那就是存在於上空,但眼不可視的一群人。這些人發揮了與形魔法同樣的效果,飛在空中跟地面集團並行前進。
有種魔稱為駿鷹(Hippogriff),是獅鷲和母馬雜的後代。這種魔上半是鷲鷹,下半是馬,可能是因為有馬的統,比獅鷲容易馴服,是很歡迎的飛行騎。此時空中就有一群騎著這種魔的人。
會飛的坐騎──雖然這幾只是魔──市價非常昂貴,區區傭兵是不可能湊齊這麼多只的。
沒錯,他們有如傭兵的外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打扮。
在地面上前進的集團,其真實分是帝國近衛隊。飛在空中的則是裝備了超珍貴魔法道,以形薄紗同時包裹穿著者與騎的皇室空衛兵團(Royal Air Guard)銳。
當然,馬車的主人正是哈斯帝國皇帝吉克尼夫•倫•法德•艾爾•尼克斯本人。
他們之所以做這種打扮有幾個理由,其中最大的主因,是皇帝不可能明正大地領著騎士們通過王國境──也就是侵國境。所以馬車的外裝部分比起部也樸素許多──雖然還是比一般馬車來得豪華。
這支馬車車隊從前面數來第三輛是吉克尼夫的馬車,因此戒備比其他馬車更森嚴。
馬車車頂──置架部分還做過改良,讓兩名弓兵躲在行李當中待命。
至於馬車部則是窮奢極侈。部裝潢與其說是馬車,倒不如說移式高級旅店比較切,牆壁與地板都有的絨毯。相對而坐的座位也很蓬鬆,設計長時間乘坐也不會腰酸背痛。
獲準與吉克尼夫共乘的有三個人。包括吉克尼夫在,總共四人同乘馬車,聽起來似乎很擁,但那是沒坐過真正奢華馬車的人才會有的想像。實際上這四個大男人,都各自保有足夠的寬敞空間。
「──陛下。陛下,您差不多該醒醒了。」
這個聲音將吉克尼夫從小寐中喚醒。
他用拇指與食指眼角,打個大呵欠,接著發出「嗯!」一聲,直了背脊。僵的得到放鬆,覺很舒服。他再度打了個大呵欠。
「陛下,您剛才睡得很,但好像還沒睡飽呢。」
聽到出聲將吉克尼夫從舒適睡眠中喚醒的人──獲準同乘這輛馬車的書,羅•梵米利恩這樣問,吉克尼夫搖搖頭。
「喔,不,不會。我只是還有點迷糊,但已經睡飽了。不過好久沒睡午覺了呢,好像長大以後就沒睡過了。在皇城裏總有堆積如山的公務得理,所以不能浪費時間,但是在這段旅途裏,我反而沒事可做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想謝恭呢。」
「啊,陛下的確整天都不知道在忙什麼呢。怎麼會有那麼多事可以忙?」
用不把皇帝當皇帝的口氣搭話的,是帝國四騎士之首傑德。這種講話方式本來應該會讓人聽了想皺眉頭,但共乘馬車的人都沒說什麼。
吉克尼夫苦笑著對態度過度親昵但能力優秀的部下回答:
「全都是某個鮮皇帝的傢伙不好。都是他的急進改革,讓很多人事都跟不上狀況。這男的實在太笨了,應該有更輕鬆的手段才是,像是先召集一些優秀人才再行等等,下次拜託你們也念他兩句。啊,不過在念他的時候,必須要準備替代方案喔。」
車所有人都出跟吉克尼夫類似的笑容。
帝國的行政事務,本來都是由貴族們──尤其是宮廷貴族──負責。這是因為基於金錢等理由,只有貴族出者才能從小就接教育。當然既得利益問題也是原因之一。
然而由於吉克尼夫肅清了貴族們,文人數也隨之減。相對地,事務量卻因為改革而增加了。結果理所當然地,每個人負責的工作量一口氣暴增,吉克尼夫本人也不例外。
他不負鮮皇帝之名,理掉許多無能的貴族,不過這些人一消失,他才發現原來無能也有無能的用。
即使如此,吉克尼夫並不後悔。
肅清只能在那個時機進行。要是繼續守株待兔,恐怕騎士們的指揮權也會被大貴族們拆得四分五裂,父皇的死就沒有意義了。
正因為進行了肅清,帝國才有未來。
人在生育時總要經歷一段分娩之痛。這麼想來,每天的龐大工作量,就是帝國重生的分娩之痛。那麼當越這種痛苦時,必定能獲得珍寶。
這讓吉克尼夫聯想到自己的孩子。
吉克尼夫並未婚,但已經有孩子了。他沒有立皇妃,有幾個並非側室而是稱為妾的人已經生下了嬰兒。
很憾地,吉克尼夫並不這些孩子,但他希其中至有一個是優秀人才。
因為如果將來為皇妃的人生的孩子不夠優秀,他打算從妾生的孩子當中找個優秀的代替。
「不過,我這樣一直忙著理國務,不是一個國家該有的樣子。真希能早日培育出一群文,讓我恢復歷代皇帝那樣只需要做簡單命令的職責。況且我也不想讓我的孩子,也就是下任皇帝跟我吃一樣的苦。我可不希他因為太過忙碌而怨恨我。」
目前的帝國是奠基於一代的優秀人才上。不,應該說是歷代的優秀人才打穩了基,再由吉克尼夫建造出雄偉的建築。然而,下任或下下任皇帝不見得一樣優秀。
吉克尼夫雖沒說出口,但他想建立出只要有某種程度的能力,就能順暢無礙地經營帝國的制。
「這恐怕很難。現任陛下擁有絕對權威,臣認為不可能跟歷代陛下採取相同的方式經營帝國。」
「梵米利恩,這方面就要靠你們努力了。我握有絕對的決定權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是過去的皇帝們為此盡力執政所得到的好結果。但不能因為我有絕對權威,就大事小事都得。應該說如果弄到這樣,那還要文何用?他們都把腦子忘在哪里了?」
「總之絕對不是忘在帝國魔法學院裏,陛下。」
魔法學院的上級機關魔法省的最高負責人夫路達,表示自己可沒培育出那種笨蛋。
「哈哈,是啊,老爺子說得對。」吉克尼夫輕咳一聲,讓眾人繃神經。「在我這一代,帝國返老還,變回了嬰兒,除舊佈新。正如梵米利恩所說,直到帝國長茁壯之前,我必須繼續盡力,但如果永遠是個孩子而不長,那就傷腦筋了。將來我應該只需要指示大方向,而由文武百制訂執行指示的計畫才是。」
只有一位絕對君主的國家不會強盛,吉克尼夫很清楚這點。
羅低下年紀輕輕就髮稀薄的頭表示瞭解。
「下任皇帝啊……對了,陛下不打算跟那位大人生小孩嗎?」
傑德所說的「那位大人」是誰,吉克尼夫立刻就明白了。因為吉克尼夫知道自己的妾當中,只有一人到傑德的高度讚賞。
妾都是看相貌或雙親地位選拔的,不過只有一個人完全無視於這些條件。這個人是唯一一個不是看長相或家世,而是以頭腦獲選的。也是吉克尼夫唯一允許干預政治──只不過不是在公共場合,而是床上──的人。
吉克尼夫本來無意納為妾,會演變目前的關係,是因為本人如此要求。
以吉克尼夫來說,就算要立為正妃也無所謂。
「不,那傢伙不希如此。還說:『容貌是與生俱來的寶,尤其對於領導群眾的人而言,容貌更是非常重要的資質。缺乏智慧可以靠努力或優秀下屬彌補,容貌就沒辦法挽救了』呢。」
「只要繼承陛下的統,還怕生不出漂亮的孩子嗎?不過也是啦,我承認以屬下的立場來說,還是被長得帥的皇帝命令比較高興。」
「結果長相還是很重要嗎?」
沒有人分比吉克尼夫崇高,因此他不太能會這點。他自己不管此人長得多醜,只要能力優秀就會起用,也會安排擔任要職。
「比起活像肚皮朝天的蟾蜍的,當然還是帥哥比較好嘍。陛下您想想,在自己上扭擺腰肢的人,還是比較好吧?」
「──算是吧,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但這兩件事一樣嗎?」
吉克尼夫總覺得哪里不太對,歪著脖子。
「陛下打算從哪邊迎娶正妃呢?」
聽到夫路達的詢問,吉克尼夫皺起眉頭。
「若要論國外,當然是國外了。現在從國迎娶正妃沒有好,必然要從國外迎娶……不過那傢伙推薦我娶那個莫名其妙的人當正妃。」
夫路達埒著鬍鬚。
「您是說拉娜公主嗎?」
吉克尼夫神苦地點頭。
裏•耶斯提傑王國第三公主──拉娜•提耶兒•夏爾敦•萊兒•凡瑟芙。
這個公主又被稱為「黃金」,貌如花且名聲響亮,但幾年來都在吉克尼夫的腦中最討厭人排行榜中名列第一。相反地,喜歡的則是城邦都市之一「比柏」的市長卡薇麗亞。
「我完全搞不懂那人在想什麼。每次聽到的所作所為,我都會覺得好像是故意失敗,讓我有種不協調的覺。」
不可能有這種人。吉克尼夫很想這樣想,但他很清楚人類是多麼千奇百怪的生。那麼如果那人是故意失敗,又有什麼企圖?每次只要想解讀拉娜這個人的思維,他就覺得自己彷佛不斷陷進蜘蛛網,覺很不舒服。
「……有沒有人能把那個詭異的人暗殺掉啊。」
「如果這是陛下的命令,即刻請伊傑尼亞過來如何?」
伊傑尼亞是出沒於帝國東北部與城邦等地的暗殺集團,名稱來自過去十三英雄之一的名字。據說他們會使用相當奇怪的招數,帝國很希能將他們收麾下,也探詢過對方意向,但沒得到正面回答。
「免了免了,還得讓那人傳授我們一些劃時代的知識呢。與其殺掉,還是讓活著比較方便……我看那人,搞不好連這一點都心知肚明喔。」
「有這麼厲害嗎?」
「不知道。」吉克尼夫雖如此回答,心裏卻覺得有可能。
王國的間諜會把拉娜的發言轉達給吉克尼夫,提出的創新政策常常連吉克尼夫都不瞠目結舌;他在帝國採用了這些聽來的政策,做出的實績證明拉娜的政策確實令人佩服。
若是有個萬一,對帝國來說也是個損失。
拉娜在王國做出提議的時機,有時會讓吉克尼夫覺得好像預測了帝國的向。倘若如此,就表示拉娜這人是在沒有耳目的狀況下,應到帝國的靜,並巧妙加以弄。
這種莫名其妙的覺,就是曾經想把王國戰士長葛傑夫收為部下的吉克尼夫,不怎麼想要這個人的理由。
「不過,拉娜公主死了不一定會對王國造損失,但陛下死了,我國可就要潰散了。暗殺有我們(四騎士)擋,不過其他原因就沒辦法了,所以還請陛下工作別太勞累嘍。」
「當然了。在為帝國建立穩固的行政系之前,我絕對不能死。」
現在失去絕對的組織領導人,表示國家的步伐很可能一口氣瓦解。
帝國將來很可能為一大強國。只要是明白這一點的人,一定會不計代價要趁現在除掉皇帝,尤其是王國或教國等鄰近諸國更是如此。
想將伊傑尼亞納管理下,也是因為想用來反擊暗殺。
「說得是,陛下若是現在駕崩就麻煩了。雖然平時都有安排信仰系魔法唱者在陛下邊,以備中毒或傷等狀況,但問題在於他們本領不夠。若是我能教他們就好了,只可惜我會用的信仰系魔法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是一流的魔法師,其他方面不能要求太多。對了,我有請教國提供協助,但沒得到什麼正面回應。讓四大神或小神的信徒互相競爭如何?譬如做出某些果的神殿,可以獲得帝國的獎賞之類。」
競爭可以促進技發展。然而聽到這項提議,羅卻拚命搖頭,搖到披頭散髮,瀏海幾乎要黏在額頭上了。
「太危險了。帝國的各神殿,都是以捐款或是販賣獨門技製造的產品等等,自己努力撐起組織的。如果帝國無故施加力或是試圖拉攏,必然會引起他們的反。」
「我想也是……要是能將各神殿置管理之下,帝國將會更加強盛,真可惜。就這方面來說,教國就理得很好。他們想必是在幾百年前就建立了系,真想知道他們當時用的是什麼手段。」
「畢竟信仰系魔法關係到人們的健康嘛。不過我國現在正逐步錄用能使用信仰系等魔法的人為騎士,或是施行這方面的教育,我覺得是很好的政策喔。因為要是只會用劍打打殺殺,在與魔的戰鬥中是會不斷出現死傷的。」
曾經前去撲滅魔而差點喪命的傑德,一邊低聲沉,一邊接著說:
「以我個人來說,還是希能有復活魔法呢。只要能使用那個,就可以減優秀人才死亡的憾了……不過我聽說復活魔法會奪走對象的生命力,所以一般人會化為塵土,這是真的嗎?」
夫路達一聽,馬上探出上半。
這個老人不知是因為長年擔任皇帝的老師,還是因為講到自己熱的魔法,遇到這種時候就會雙眼變得炯炯有神,開始高談闊論。問題是他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了,吉克尼夫出只有傑德與羅才看得出來的疲憊表。
「這是事實,復活魔法『死者復活(Raise Dead)』屬於第五位階的信仰系魔法,會奪走大量生命力。據說比這更高階的復活魔法,喪失的生命力會比較……但一般認為沒有人能使用那樣高階的魔法。除此之外,我也聽說龍王們的古代魔法能夠不喪失生命力就使死者復活──」
「──那也就是說龍王國的王有可能辦得到嘍?」
「問得好,梵米利恩。據聞那個國家的王能夠使用這種古代魔法──又被稱為原始魔法或靈魂魔法等等,方宣稱這是因為王繼承了七彩龍王(Brightness Dragon Lord)的統。不過能不能使用復活魔法還是個謎,因為原始魔法與現代魔法是完全不同的系,只能使用現代魔法的我們無從得知其奧。」
夫路達閉口後,瞄了一眼吉克尼夫。吉克尼夫以為自己厭煩的表被看到了,一時焦急起來,不過夫路達接下來說的話讓他放了心。
「古代魔法……真想調查一下。繼承了七彩龍王統的人能使用這種魔法,就表示統至關重要。如果陛下要迎娶正妃,我認為那個王的近親是不錯的選擇……」
「饒了我吧,老爺子……我可不想娶那個裝的老太婆。」
他才不要跟長年蟬聯最討厭人排行榜第二名的人結為夫妻。況且雖然他不自己的孩子,但拿來當實驗材料也太可憐了。
話雖如此,若是跟國家利益一比,天秤會往哪邊倒就說不準了。
這時,有人敲了敲馬車車門。
這輛馬車為了防備報系統魔法的探測,並考慮到防效果,幾乎全以金屬板包住,因此沒有設置可以看外面的車窗。傑德手稍微打開車門,看看外面的狀況──更正確來說是看敲門的人。
既然周圍有騎士團團簇擁著,敲門的人必定是自己人,但還是小心為上。
「陛下,我是蕾娜。」
「開門。」
打開車門,草原的新鮮清風隨即流進來,輕輕撥車乘客的頭髮。在這個季節,外頭的風應該相當刺骨,但吹進馬車的空氣卻溫暖宜人。不用說,這是施加在馬車上的魔法力量帶來的效果。
與馬車並行前進的,是剛才走在一行人最前面的。
「失禮了,陛下。有點事──」
吹來的風聲讓人聽不清楚的聲音。
「這樣講話不方便,你進來,不用客氣。」
「是,那麼我就叨擾了。」
說完後,從馬背上縱一躍,優雅地降落在並排行駛的馬車門口。看做起來好像很簡單,但穿的是全以金屬製的全鎧,再看到馬匹也是加速奔跑,可見其運能力相當優異。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正是帝國引以為傲的四騎士之一,擁有最強攻擊力的「重轟」蕾娜•克布爾斯。
進了馬車後,蕾娜靜靜關上車門,在傑德旁坐下。關上門前,他們從開了一個小的車門門,看到並行賓士的一個近衛兵拉走了蕾娜坐騎的韁繩。
馬車施加的魔法只能讓空氣維持宜人的溫度,直接到冰冷還是會覺得很冰。蕾娜穿著的是長時間接外面空氣的金屬鎧。旁坐了一個大冰塊,讓傑德打了個冷。
「先行前往的那些人用『訊息(Message)』送來聯絡了。」
這輛馬車施加的其中一項防魔法,可以阻隔外來的報系魔法。這是為了避免被敵人發現,但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也會妨礙到「訊息」等類型的魔法。因此他們安排讓「訊息」都傳送給在馬車外擔任警衛的。
「先遣隊目前已抵達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隊伍在該地的木屋將陛下預定抵達的時間告訴僕們後,現在正在接款待。」
「僕?我明明聽說那裏是地下墳墓……僕?僕啊……是指那個嗎?……聽說以前有個國家在君王駕崩時會用僕陪葬,好讓們死後可繼續侍奉君主,是那個意思嗎?還是說跟我原本想的一樣,是離開森林的黑暗靈們以大墳墓作為新的據地?」
「很可惜,『訊息』沒提到那麼多,陛下。」
「……真搞不懂,森林不是人類的世界,所以歷史也沒記載……好吧,我寧可相信那些人沒有闖皇城的那個怪那麼駭人,但還是跟他們講一聲,不要大意了。」
「陛下所言甚是。考慮到那位使者的力量,接下來要前往的地點將是個未知的世界。請他們務必小心,如果有什麼狀況,請讓他們立即趕到我邊。」
「意思是說況急時,要用空間傳送逃走嗎?」
夫路達出微笑,似乎在表示肯定。
「那麼我們就為逃跑的各位爭取時間吧。不管對手來多人,我們都會爭取到至能讓陛下逃走的時間啦。」
傑德咧一笑,但他的同袍蕾娜什麼都沒說。那態度並非默認,而是不表示贊的沉默,但其他人都沒說什麼。
追究柢,蕾娜雖然為帝國四騎士,但並未向吉克尼夫發誓效忠。只不過是因為對自己有好才追隨吉克尼夫,如果出現另一個能實現心願的人,肯定會馬上捨棄現在的地位。
換句話說,是忠誠度最低的騎士。
四騎士是純粹以實力挑選的,並不講究格與忠誠度,但的確也沒人的忠誠度像這麼低。
話雖如此,因為四騎士之一「激風」寧布爾•亞克•爾•安努克必須留在帝都,出於無奈才會讓這樣的人擔任警衛。如果「不」還在,就是由他代替蕾娜出現在這裏了。
「抱歉。」
蕾娜從懷中取出手帕,拿到臉的右半邊。覆蓋著蕾娜右半張臉,看起來像金布的其實是的頭髮,將手帕放進頭髮底下,開始臉。
完後的手帕整個變黃了,因為吸飽了膿。
「我先聲明,我要以我的安全為第一優先,請多包涵。」
「嗯,無所謂。因為我請你擔任四騎士時就是這樣約定──不,應該說是換條件才對吧。」
「原來如此,各位都各有想法呢。那麼我就在角落一團,免得妨礙到各位吧。」
羅為了改變氣氛而一臉認真地說,引起大家一陣似笑非笑的笑聲。
「話說回來,照目前的移速度,大約幾小時後會到納薩力克?」
聽到吉克尼夫這樣問,羅從懷中取出表確認時間,接著把臉轉向蕾娜,看到點頭才開口說:
「一切都照計畫進行,因此約莫一小時後就會抵達。」
「是嗎,那真令人期待。就讓我看看安茲•烏爾•恭能耍什麼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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