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九卷)》第3章

2

載著吉克尼夫的馬車漸漸放慢速度,最後完全停了下來。不過他不能馬上下車,雖然麻煩,但為了保持面,得做些排場才行。

本來皇帝的這些排場,應該由下人──一般都是僕──來做。也許他們應該等乘坐其他馬車的僕們到來,但沒那麼多時間。他們畢竟是以道歉的名義而來,拖拖拉拉讓對方的使者等候不是好主意。

吉克尼夫拉拉服整理儀容後,披上了披風。這是以施加了魔法防的魔皮所製,極為珍貴。只要穿上它,不管外面風雪多大,都不會到寒冷。

再來只要將權杖進腰際,最基本的準備就完了。

吉克尼夫迅速打量了一下,確定自己的裝扮不會丟臉。

接下來自己可是要跟安茲•烏爾•恭進行一場槍舌戰,這等於是戰鬥服,要是有一點皺褶,那可不是一句丟臉了事的。如果是對方缺乏察力而看輕自己,那正合己意;但可不能因為自己的服裝邋遢而被看輕。

吉克尼夫滿意地點頭。彷佛就等這一刻,有人敲了敲車門。

「那麼,陛下,我先下車了。」

「麻煩你了。」

結束了簡短的對答,傑德打開了馬車車門。

開門的方式威風凜凜,正符合帝國最高統治者乘坐的馬車。為了有個萬一時可以當盾,羅到吉克尼夫與車門之間。

隔著傑德,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

首先映眼簾的是草原,然後是面對面排排站的近衛。後面的大地如丘陵般隆起,一扇巨大的格子門好似埋在那丘陵裏。

(那扇門後面就是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嗎?跟我聽說的有點不同……算是在誤差範圍吧。)

傑德走到車門外與近衛隊一樣排好後,吉克尼夫也隨著下了馬車。

吉克尼夫大口地深呼吸。流吉克尼夫肺部的新鮮空氣,原本應該相當冰冷,但到魔法服的力量保護,他只覺得溫度恰到好,十分舒服。

深深吐出一口氣的同時,他稍微轉一下頭部,確認部下們的影。

穿長袍,手持法杖的夫路達的高徒們。

前掛著聖印,隸屬於騎士團的信仰系魔法唱者們。

姿勢維持不的近衛隊。其中也包括了剛才先行派出,以訊息通報的幾人。

吉克尼夫很想問問他們遇見了什麼人,但實在不便在這裏問話。

僕與乘坐某輛馬車的那些人,似乎還沒獲準下車。

(畢竟那些是禮,這也是當然。話說回來,木屋在格子門後……不對,是那個嗎?)

他往左邊一看,只見一棟一樓的木屋孤伶伶地蓋在大地上。那屋子與草原或墓地等周圍地形實在太不搭調,讓他忍不住苦笑。最重要的是,這些木頭是從哪里運來的?遠方可以看到安傑利西亞山脈,他想起山脈周圍廣闊的都武大森林。

(從那裏搬來的嗎?不知道有幾公里遠,真是大費周章啊。)

吉克尼夫知識沒有淵博到對木屋瞭解甚詳,但他不覺得那棟建築有多氣派。話雖如此,考慮到周圍的狀況,能蓋出這樣一棟木屋,或許已經值得稱讚了。

(……玄關的門扉好大啊,是雙開式的嗎。而且屋頂為什麼要蓋這麼高?簡直像三層樓建築似的,會不會本來是當作倉庫之類使用?)

吉克尼夫正在盯著木屋瞧時,傑德與蕾娜從右邊走來,另一邊則是夫路達,後面站著羅

「陛下,要讓馬車運來的那些人也下車嗎?」

湊過來對吉克尼夫耳語,他沒移視線,直接回答:

「不用,還沒那個必要。比起這個──」

吉克尼夫話講到一半中斷,並不是因為木屋的門打開,而是因為他看到了從屋裏走出來的兩名

們穿著正統的僕裝,做工似乎不錯,但也就僅此而已。只是兩名僕的──異常端正的容貌,就連見過各種的吉克尼夫都難掩驚訝,一顆心完全被抓住了。

(這真是……太了。可是……)

們的確人,如果是帝國哪個貴族的兒,吉克尼夫一定會大加讚賞,說不定還會考慮納後宮。然而這裏是位於草原正中央的墳墓,兩者之間實在太不協調,給人強烈的突兀

從吉克尼夫的右邊傳來小小的「嘖」一聲,但他現在沒神去管那個。

「我說老爺子,那該不會是幻吧?」

「這我不清楚,但我想並非如此。」

「那就是人類了?我只知道絕對不是黑暗靈……」

「這我也不清楚……但我想應該不是人類。」

這個回答讓吉克尼夫稍微放心了點。既然不是人類,出現在這裏就不奇怪。

他的回答吉克尼夫完全可以理解,而且能夠接

兩名僕同時行了一禮後,盤起頭發的子開口道:

「恭候多時了,吉克尼夫•倫•法德•艾爾•尼克斯皇帝陛下。我的名字是由莉•阿爾法,負責接待各位。後面這人是我的幫手,名字是雷其娜•貝塔。雖然時間短暫,還是請各位多多指教。」

得到時間恢復鎮定,吉克尼夫取回了能夠對答的餘力。

「真是太客氣了,容我由衷謝安茲•烏爾•恭閣下指派兩位這樣的接待我們。兩位也不用拿皇帝這種拘謹的稱呼我,請把我當一個普通人,親昵地我吉爾就行了。不,應該說我希兩位能這樣我。」

吉克尼夫對由莉出爽朗的笑容。

然而看到他這只要是人都會心的笑容,由莉的表仍然一本正經。而吉克尼夫窺視了一下由莉的眼睛,觀察的反應後,也發現由莉心沒有一漾。

不知道是自己不合的口味,還是公私分明。也可能是因為正在理盡忠侍奉的主人所命令的工作。

(猜不。原本想盡量給對方留下好印象,看來似乎很難。我本來對人還滿有自信的……啊,對了,如果老爺子所言屬實,也許們不是人類。遇上人類以外種族的,就實在沒轍了……不過,們究竟是什麼種族?外觀看起來,似乎像是人類的近親種族……)

實在無法判斷們的真面目。

不過那兩個黑暗靈也好,這兩人也好,看來安茲•烏爾•恭相當重視外貌。

(這樣的話……相貌不如這兩個人,就沒價值了吧……)

吉克尼夫想到乘坐馬車的那些人。

乘坐那輛馬車的是貴族的千金小姐們。這些人都擁有令吉克尼夫自豪的貌,帶們來是打算看況當送給安茲。們知道不聽從吉克尼夫的命令,悲劇將會降臨自己的家族,於是含淚與雙親告別,做好覺悟來到此地,不過──

(沒意義了。不過,如果們知道對方擁有更人,會覺得高興嗎?還是會出於人的天而五味雜陳?要送禮的話,是不是應該找些森林靈(Elf)帶過來比較好?)

他沒有從帝國找出森林靈奴隸帶過來,是因為沒時間,也是因為想用做之後的涉籌碼。不是要給安茲•烏爾•恭,而是要與馬雷涉。

他認為只要能對那個馬雷的孩仔細調查一番,揪出的所有,或許可以利用自己的目的。

(先以解放近親種族的奴隸作為餌,請瞞著恭答應我方的簡單請求。接著再以瞞著恭作為要脅,要求幫我方做一點簡單小事。我本來是計畫按照這種方式,讓越陷越深……)

吉克尼夫正打著如意算盤時,由莉對他說:

「您說笑了。主人──安茲•烏爾•恭大人命令我們對皇帝陛下竭盡禮數,恕我們必須辜負您方才的意。」

「這樣啊?那真是太憾了。」吉克尼夫開玩笑似的聳聳肩。「不過,兩位還是隨時可以那樣輕鬆地我喔。那麼恭閣下人在何方?」

「是,主人現在正在準備,請各位在這裏稍待片刻。」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可以在哪里等呢?在那木屋裏嗎?」

「不,請就在這裏稍等。」

吉克尼夫抬頭看看天空。雖然不像是會下雨,但天上覆蓋著烏雲,實在稱不上好天氣。而且雖然吉克尼夫覺不到,但應該有冬天的寒意。

他們在這裏等,究竟有什麼打算?恐怕是想藉此讓他們認清誰才是老大吧。

打從為了賠罪而被到對方的居時,吉克尼夫就已經占了下風,這時還要再來一記追擊,看來安茲•烏爾•恭恐怕是個相當險的人

「這樣啊。」吉克尼夫瞇細了視線,像是要窺探什麼。「明白了,那麼我們就回馬車去,在車上等吧。」

聽到這句話,吉克尼夫覺到有幾名近衛兵的眼中湧起近似憤慨的

他們大概是覺得,就算是在鄰國的──視況有可能為敵的人的住一國之君站在原地等候,也未免太無禮了。

然而,沒有人開口說出這種想法。因為自己的主子都同意了,為人臣的自己又怎能抱怨呢?但也可能是──

(也許是因為他們見識過那個黑暗靈的殘暴行徑吧。如果是這樣,恭,你可真是工於心計啊,僅僅一擊就在我們的心中打下了巨大楔子。就算那是一輩子只能用一次的異能,又有誰能去確認呢?尤其是下手的還是個小孩子,讓我們覺得連小孩子都能做出那麼恐怖的事來,產生了強烈的印象。)

「請等一下。」

吉克尼夫正要邁步,由莉平靜的聲音留住了他。

「既然要請各位在這裏稍候,安茲大人要我們招待各位,不得失禮。」

些許驚訝襲向吉克尼夫。

他安茲……他讓僕直呼自己的名字?難道並非僕……不,我懂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有這麼親吧。這麼說來,是恭的人了?不,為男人,我能會。看到這樣若天仙的子,忍著不出手太痛苦了。)

吉克尼夫產生了許親近,並以誇張的態度道謝:

「喔!那真是太謝恭閣下了。那麼我們要在哪里到何種招待呢?」

「我們正在準備。首先因為天氣不好,就先從這點著手吧。」

「什麼意思……?唔喔!」

發出驚呼的不只是吉克尼夫。魔法唱者們、近衛隊、傑德與蕾娜,甚至連夫路達也不例外,在場所有人全都不出聲。

烏雲緩緩飄

恍如一個看不見的巨人用手將它揮開,頭頂上的烏雲不見了。從地面都能清楚覺到飛在空中的駿鷹騎兵們陷般慌張失措。

「怎麼回事……天氣變暖了……」

「你也這麼覺得嗎?會不會是心理作用?」

聽到近衛隊小聲談,吉克尼夫掉了披風,解除冷熱不侵的魔法力量。然後──

「陛……陛下!」

看到吉克尼夫突然掉披風,大吃一驚的羅道,但他沒心回答。

「呵,呵哈,呵哈哈哈。這是什麼……是在做什麼?老爺子!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吉克尼夫捨棄了冷靜,表歪扭地瞪著夫路達。

圍繞周圍的舒適空氣是屬於春天的氣候,天寒地凍的冬季氛圍消失無蹤。他過夫路達的魔法教育,但可沒聽過這種招式。那麼,這到底是什麼招式?

「應該不是魔力系魔法,不過……森林祭司(Druid)的信仰系魔法當中有天候控魔法……」講到這裏,夫路達似乎再也忍耐不住,笑了起來。「天候控是第六位階。看陛下的反應,改變的恐怕不只是天氣吧。那麼這應該是更高階的魔法,真是太厲害了。」

「這是那個黑暗──使者閣下的魔法嗎?」

如果是還比較能接。引發地裂一口氣吞沒近衛隊的魔法唱者或許有這個本事。不,應該說他希如此。他不願相信有一大票人擁有那樣強大的法力,那簡直是場惡夢。

「或許如此……但沒有確切證據。」

夫路達彷佛樂在其中的口氣,讓吉克尼夫火冒三丈。

自己的老師是非常優秀而值得尊敬的人,但一扯到魔法,有時腦袋會變得有點廢。這種時候的他真的很令吉克尼夫生氣。

「我想這樣氣候就舒適多了,接著進行下一步。」

毫不理會吉克尼夫的煩躁,繼續火上加油。

吉克尼夫拚命抑住想住手的衝。他很希對方別再刺激自己了,但哈斯帝國皇帝的矜持下了這種緒。

「好了,來吧。」

聽從由莉的命令,木屋的門打開,走出一個巨大的

「咕耶!」

有個人發出了聲。那種怪很像是只被掐死時的聲。

當眾人明白到是誰發出那個聲時,不只吉克尼夫,所有人都大為搖。不,他們本以為是在做夢。

發出這聲鬼的人,正是帝國首席宮廷魔法師「三重魔法唱者(Triad)」夫路達•帕拉戴恩,那個被認為能與十三英雄並列,或是在他們之上的男人。這樣一位偉大的人士,竟然驚愕得瞪大雙眼,凝視著走出木屋的東西。

接著傳來許多陣慘,全都是夫路達的眾門生發出來的。

「怎麼可能!那是!」

「不……不敢相信!不可能!」

「危險!會被攻擊的!防魔法!請準許發魔法!」

夫路達大聲喝斥準備迎戰的門徒們:

「休得吵鬧!安靜下來!」

走出木屋的一群登場者實在太過驚人,讓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視著同一個點。

那是如假包換的異形,是穿黑鎧的怪

格過於龐大,那廓又過於邪惡。就像是神祇從人類取出暴力格,諷刺地創造出的存在。腐朽的臉龐明明沒有表,卻只有雙眸閃爍著對活人的憎惡兇

這種存在一共有五個。

最前面的一個用他那龐大軀扛起了大理石桌。跟在後頭的其他四個,各自有技巧地拿著好幾把椅子。

這些人完全沒有敵意,彷佛在嘲笑提高警覺,準備迎戰的門徒們。

只聽見「咚沙」一聲。

夫路達附近的一名門徒臉發青,雙膝一跪了下去。不,夫路達帶來的四個得意門生幾乎都是一個樣子。他們臉鐵青,驚愕之凍結在臉上,重複著氣似的短促呼吸。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不,不可能。那是死亡騎士(Death Knight)?能役使死亡騎士?而且那麼多只?」

吉克尼夫忽然靈一閃,忘我地怒吼。

已經沒有多餘神故作鎮定了。

「死亡騎士?什麼是死亡騎士!老爺子!回答我!我曾經聽過這個名字,他們跟據說被囚在魔法省深的不死者是同一種存在嗎!」

沒錯。吉克尼夫聽過這種魔的名字,他聽說死亡騎士是僅僅一只就能讓帝國陷危機的不死者。

沒人回答他詢問真相的聲音。

夫路達睜大雙眼,以狂喜的表注視著死亡騎士。

吉克尼夫確定自己得不到回答,覺得再跟他扯下去也是白搭,就氣衝衝地走到門徒們邊,抓住一個人的前襟。

「死亡騎士究竟是什麼東西!回答我!」

「噫!陛……陛下,死亡騎士正如您所說,是被封印於魔法省深的傳說級不死者,就連老師都無法支配他。」

吉克尼夫只能發笑。至今勉強維持的哈斯帝國皇帝的矜持已然無存,支離破碎。

「……呵,呵呵,呵呵呵呵。什麼傳說級的不死者,眼前可是足足有五只啊。還是說死亡騎士是指一個集團,一組五只嗎?你是在耍我吧!」

「不……不是,絕無此事!」

有個人站到他們旁邊。一看,是帝國最強戰士之一傑德。他臉鐵青,表搐。

「呃,那個,陛下,陛下,請您冷靜聽我說。那個很不妙啊,就算我們所有人一起上,也不見得能擋得下其中一只啊,我在想我們最好快溜。很不妙,真的很不妙,您看我的手。」

一看,傑德的手在發抖。他搐的表告訴吉克尼夫,這並非上戰場時興抖。

「或許該說深不可測吧,那個……好像比史托羅諾夫先生還強?」

四騎士中的另一人從原本站著的位置徐徐後退。沒有一溜煙地跑掉,大概是不想引起對方注意,而且對方也沒顯示出敵意吧。

彷佛誤惡夢的世界。

那就是眼前的景象。

死亡騎士在草原放下傢俱的模樣,就像是個男僕,怎麼看都不像是傳說級的不死者。

然而,看看這麼多人的反應,就知道他們的確是連夫路達這個吉克尼夫所知最偉大的魔法唱者,都無法支配的不死者。

換句話說,現場有著五只戰鬥力或許淩駕於夫路達之上的魔

作為比較對象的夫路達•帕拉戴恩,其戰鬥能力恐怕能與帝國全軍匹敵。當然,夫路達並非擁有無限魔力,只要正面衝突,或許最後還是能擊敗他。然而一旦他用上傳送魔法或飛行魔法等等,沒命的就是帝國全軍了。夫路達就是這麼一號人

這也就是說,是在場的死亡騎士──就有帝國全軍的五倍力量。

不可能。

不該發生這種事。

這不是區區個人可以擁有的力量。不,就算是國家也很難保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只有歷史悠久的大國或是評議國等一部分國家,才能擁有此種力量。而現在一個小小墳墓的主人,居然能坐擁這種武力。

自從那兩個黑暗靈現以來,自己一直不願思考的事實,如今擺在眼前。

「安茲•烏爾•恭……竟然是如此打不贏的……不對,是惹不起的怪……」

如同小船到暴風雨玩弄,吉克尼夫的神也被強烈刺激所翻弄。

然而他以鋼鐵般的意志恢復冷靜。

很重要的一點是近衛隊全軍覆沒的景以及巨龍的影,讓他稍微有了點心理準備。

要不是先看過那些景,衝擊想必會更大,使他暴出更丟人現眼的態度。

(這座墳墓……安茲•烏爾•恭到底擁有多大力量……五只死亡騎士與那兩人,還有龍,難道還不只這些嗎?他為什麼會潛藏在此地?從什麼時候就在了?還是說他現在才做好準備?聽說不死者聚集一,會產生出更強大的不死者。死亡騎士誕生──不,等等。難道是比死亡騎士更強大的存在……?不妙。雖然時間不夠,但還是得想想如何應對──)

吉克尼夫正在迅速腦時,好像想讓他更加混似的,由莉對他說:

「請放心,那些都是安茲大人創造的死亡騎士。他們徹底服從安茲大人,會依照授權指揮的我的命令行事,不會傷害各位一分一毫。」

由莉的一番話,把吉克尼夫拚命架構的思考全吹到了九霄雲外。

「你說創造……」

安茲•烏爾•恭能以自己的意志創造出那樣強大的不死者,這項事實太教人絕了。創造死亡騎士想必所費不貲,但這點安茲•烏爾•恭一樣有辦法解決,實在可怕。

(不,他只是在虛張聲勢,不可能這麼神通廣大。這一定是在造假,好誇大自己的戰力,不然的話──)

吉克尼夫出笑容。

他懶得管那麼多了。

(──嗯,我夠了,不管了。這……這次只要能看看對手的底細就夠了啦,嗯。)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當吉克尼夫對一切都死了心時,從他的旁傳來洋溢著由衷歡喜的笑聲。

是夫路達發出來的。

無論是近衛隊、眾門徒還是神們──除了吉克尼夫之外,其他人臉上都寫滿了驚愕。

夫路達•帕拉戴恩是最高階的英雄級魔法唱者,在教養與知識方面無人能出其右。翻開帝國史冊,會發現這位偉人好幾次單槍匹馬對付威脅帝國安全的魔,並且獲得勝利。而且他的面容有如聖人,令許多人肅然起敬。

實際上,在場所有人都是如此。

然而此時,夫路達卻發出了不符合他們對傳說中英雄的印象,而是比那更為現實的笑聲。

不只如此,笑聲中還暗藏了強悍的力量。

那是英雄的氣度。

夫路達對眾人發出的強勢氣魄,正是英雄的氣度,沒有一點夫路達平時散發的,有如慈父的溫暖包容力。

他蘊藏的魔法力量排山倒海,足以同時對付帝國最強的四位騎士。這種英雄人特有的瘋狂,此時好似與聲音一同狂暴翻騰。

也難怪近衛隊會起一皮疙瘩了。

在這況當中,只有納薩力克陣營以及吉克尼夫還能平心靜氣。

「……支配死亡騎士,而且還是那麼多只!太偉大了!太偉大了!太偉大了!呵哈哈哈哈哈!」

夫路達眼角泛淚,臉上掛著發瘋般的笑意。

──不,不對。

那是一個拋開帝國首席宮廷魔法師的地位,一心只想窺探魔法深淵的男人原本的面貌。

不過是藏在夫路達英雄般表下的一切,被強大魔法唱者的存在給了出來罷了。

「陛下,那麼,您打算怎麼做呢?使用傳送魔法逃跑嗎?趁現在逃跑應該還來得及喔。不過前提是此的各位人士必須心寬大。」

看到夫路達嘲笑般的表,吉克尼夫對他笑著說:

「我比較喜歡你這副表喔,老爺子。我倒要問你:你覺得我會逃嗎?」

夫路達的臉龐因笑容出的皺紋而裂開。那狂人般的笑容,嚇壞了看到這幕的人。

「真不愧是陛下,不,我可的吉爾。我的弟子們啊,睜大眼睛看清楚,為接下來能晉見這個大陸的至上存在,最高階級的魔法唱者一事謝吧。見識極限巔峰,努力進吧。」

夫路達的弟子們無不臉慘白,近衛隊似乎也明白到自己何種存在所擁有的庭院,全都面無人

他們早就知道同袍是被對方殺害的。然而首度在帝國史上留名的傳說級英雄夫路達竟直接斷定對手是「魔法唱者當中的最高階存在」,這令沉重力似乎化為巨石在胃底。

「陛下,這不是鬧著玩的吧?」

「……我可以逃走嗎?」

傑德似乎相當困,蕾娜則是哀求般的問道。

吉克尼夫環顧眾人。

姑且不論夫路達與弟子們,近衛隊的神越來越繃了,隨時都可能崩潰。

原因出自於英雄夫路達的異常反應,以及現在聽到死亡騎士有多強悍,而又完全想不到能如何應對所造的不安。

「還能怎麼辦?還有,想逃的人儘管逃無妨。不過選擇逃跑的人,我得跟你們撇清關係喔。但願你們不會落得跟之前來此的工作者一樣的下場。」

蕾娜咬牙切齒,表扭曲。

「這樣好嗎?」

傑德……對魔法瞭解最深的老爺子──夫路達都那副德了,如今只能將一切給對方吧。」

「先求神保佑我們福星高照再逃走,如何?」

「你真的以為能跑得掉嗎?」

傑德看了一眼僕,明明聽到他們在盤算如何逃跑,卻神自若地繼續做準備。

「抓個人質如何?」

「我不喜歡知道行不通還明知故問。『雷』,你再說一次看看。」

「……陛下恕罪。老實說,比起那些死亡騎士,那些僕各自的實力更深不可測。就算有人跟我說那僕比較厲害,我恐怕也會相信……我都講了這麼多沒禮貌的話,仍然一點都不在意,真是可怕。」

那個僕也強得跟怪一樣。

想到這裏,吉克尼夫疲憊不堪地搖搖頭。他很希不是這座墳墓的所有人都強到誇張,並刻意忽視在腦海一隅出冷笑容的兩個黑暗靈。

「差不多可以了嗎?……一切都備妥了,請各位到這邊來歇息歇息。」

草原上擺設了幾張桌椅,桌上鋪著純白桌巾,有遮傘遮擋太。搬運傢俱的死亡騎士似乎不想妨礙到大家,在木屋旁乖乖地排排站。

「我們也準備了飲料。」

放在桌上的玻璃水瓶上,佈滿了冰涼的水滴,瓶裏的橙漾著。水瓶旁放著明的輕薄玻璃杯,每件杯都經過雕細琢。

就連為皇帝,食住行無一不講究的吉克尼夫,看到這些品都驚訝地睜大雙眼。

「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我們。大家都過來──」

木屋再度開門,又有一群僕走了出來。那沉魚落雁的貌,甚至讓眾人一時之間忘了剛才發生過什麼事。

三人的髮型分別是髮髻、直發與縱捲髮,各自擁有不同的貌。

「簡直是大拍賣。」

一名近衛兵這樣說,吉克尼夫也同意。他不懂這座墳墓怎麼會聚集這麼多的

(難道這座墳墓會冒出嗎?一個接一個長出來?)

他再度聽到嘖的一聲,總之先當作沒聽見。

「那麼我為各位倒飲料──」

「──不,飲料就免了,請問何時可以讓我們面見安茲•烏爾•恭大人?我希能儘快……就我一個人也行,在與吉爾面談之前,能否先為我撥出一點時間──」

「夫路達,你冷靜點好嗎!」不能再讓他繼續失禮下去了。「夫路達,你別搞錯了。我等這次是代表帝國而來,不是來尋求你想要的魔法知識。」

夫路達的眼瞳稍微恢復了一點冷靜彩。雖然還沒完全鎮定下來,但已足以抑自己的

「……陛下,臣失禮了,我似乎有點太興了,也請各位原諒。」

「就是啊,老爺子。喝點飲料,稍微冷靜點吧。那麼,我們就不客氣了。」

「好的。」

吉克尼夫在座位坐下,他面前放了一只玻璃杯,由莉將橙倒進杯中,柑橘類甜香四溢。

吉克尼夫喝了一口果水,然後因為太好喝而不出笑容。那笑容的意思是:自己以往到底都在喝些什麼?周圍的近衛隊也面驚訝表。連貴為皇帝,生活窮極奢侈的吉克尼夫都到驚訝了,近衛隊的驚訝更非吉克尼夫所能相比。事實上有很多人都忘了禮節,大口暢飲。

然後大家各自發出驚呼:

「太好喝了。」

「這是什麼飲料啊,酸味與甜味恰到好。」

「爽口又順裏不會留下甜味耶。」

聽著這些驚呼,吉克尼夫再度以飲料潤。忽然間,他湧生一力量。

(是飲料太好喝,讓也興起來了嗎?也就是說納薩力克就連飲料都是最高級的了?那我對那兩個黑暗靈真是失禮了。們如果平常都喝這麼好喝的東西,我們端出來的飲料一定令們難以下咽吧。)

吉克尼夫苦笑起來。

沒想到是一個飲料,就能讓自己產生如此強烈的敗北──

(啊……心好輕鬆。自從來到這裏,我好像還是第一次放鬆心。也許……可以就這樣回去算了。)

吉克尼夫坐在蔭涼,聽著吹拂春天草原的風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最後,由莉說出了吉克尼夫不太想聽到的話。

「讓各位久等了,安茲大人已準備妥當,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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