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九卷)》第20章

Epilogue

寒氣人的夜風吹過。

布萊恩•安格勞斯的頭髮被風吹得飛,服啪答啪答響。

「──好冷啊。」

呼氣與小聲低喃被朔風吹得四散,運往遠方。

彷佛連中心都快凍結了。

布萊恩一個人待在出征前,三人登上的耶•蘭提爾城牆塔樓。

這裏除了黑暗,一無所有。

在卡茲平原的戰爭……不,是在那場屠殺當中,許多王國人民喪命了。

他想起自己死裏逃生,從戰場回來的形。

敗逃的人們步履蹣跚,衫襤褸,一副悲慘至極的模樣。

就連為戰士度過多種生死關頭的布萊恩,僅僅一名魔法唱者引起的地獄般景,至今仍烙印在眼底不肯散去。

即使是到城牆保護的耶•蘭提爾,也絕對稱不上安全地帶,但好不容易逃進這裏的士兵們都已經筋疲力盡,像昏倒般沉沉睡去。

在空無一人的城牆塔樓上,布萊恩再次吐出一大口氣。

然後他默默地仰天空。

「總覺得……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布萊恩看看自己的雙手。

抱起那個男人失去靈魂的時的重量,即使在這一瞬間,仍然沒從手中消失,想忘也忘不了。

那是偉大的戰士,是走在自己前面一步的勁敵。

失去那個男人──失去葛傑夫的失落實在太大了。

葛傑夫的存在對布萊恩而言,不是用勁敵就能解釋的。

正因為那個男人在前比武當中擋在自己面前,因為他讓狂妄自大的布萊恩到挫折,因為有想戰勝葛傑夫的熱,才有現在的自己。

布萊恩•安格勞斯是葛傑夫•史托羅諾夫賦予生命、培育、鍛煉起來的。葛傑夫這個男人的強悍,是布萊恩必須花一輩子超越的強悍,如同父親是兒子必須超越的高牆。

然而,自己必須超越的人已經不在了。

葛傑夫直到最後都是聳立自己面前的高山,就這樣逝去了。

夏提雅•布拉德弗倫讓布萊恩見識到真正的強大力量。有一段時期,他因此一蹶不振。

如今他可以說,是因為自己只以強大實力為心靈依靠,擁有十足的自信,被擊垮時才會是那樣脆弱。

然而,葛傑夫不一樣。

「安茲•烏爾•恭。那個怪恐怕跟夏提雅•布拉德弗倫擁有同等的實力,而葛傑夫卻能面對,與那種存在對峙。」

葛傑夫那時候,並不是為了想活命之類的窩囊理由才提出單挑的。跟布萊恩以前幾乎快要哭出來,拿著劍對夏提雅揮的心態肯定是完全不同的。

那麼他是為了什麼那樣做?

「我不懂,你為什麼不逃?」

布萊恩嘔似的出話來。

「為什麼要選擇一死?那個怪不是說了要放你一馬嗎!應該要累積力量,再行挑戰吧!你為什麼要那樣!如果要死,我多想跟你一起死啊!」

如果不能超越葛傑夫,布萊恩寧可跟他一起死。

布萊恩看看自己腰際的武

是暫時準許他借用的剃刀之刃。

布萊恩拔出剃刀之刃,發武技。

「四連斬」。

這是葛傑夫在前比武擊敗布萊恩的武技。

四道刀砍開欄桿,簡直毫無阻力,就像切開水面一樣鋒利。

「這招也是因為你……我一直很崇拜你……我多希能跟你一起死啊。為什麼不讓我跟你並肩戰鬥,為什麼不我跟你一起死!」

布萊恩以手掩面。

眼睛深在發燙,但沒流下眼淚。

這時,喀喀的腳步聲傳進布萊恩耳裏,他只想得到一個人會來這裏。

「……都說年紀大了會變得哭,真的呢。」

「我覺得失去重要之人的傷痛跟年齡無關。」

果不其然,是那個沙啞的聲音。

「……抱歉啊,克萊姆小兄弟,把事都丟給你理。」

布萊恩眼睛,收劍鞘,轉過頭來。一臉嚴肅的克萊姆還穿著整副鎧甲,站在那裏。

「不過就算我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吧。在這狀況下應該也不會有人跑出來暗殺國王。所以,後來怎麼樣了?」

「是,關於布羅王子尚未歸返一事,已經決定明天派出搜索隊了。」

由於無法用士兵,所以好像會雇用冒險者們進行搜索。

「再來是耶•蘭提爾的轉讓事宜──沒人提出異議。全貴族一致贊,國王也同意了。」

聽起來擁王派的貴族們似乎也贊

惡魔之際,擁王派增強了力量,因此才能員這次的大軍,但大敗造了嚴重的餘震。再說這附近是國王的直轄地,把此地給對方,只有王族會直接蒙損害。他們大概是覺得既然如此,為了自己能存活下去,也只能這麼做了。

這次換擁王派勢力減弱,貴族派抬頭。

今後將會變什麼局勢?

無意間,他發現克萊姆的在發抖。

大概不是出於憤怒,而是恐懼吧。想起那幕景,使他破裂的心發出了慘,彷佛那種無以抗衡的絕仍然近著自己。

「……現在想起來,才覺得好可怕。」

那大概就類似火災現場的蠻力吧。

布萊恩想起克萊姆站在自己邊,要與魔導王一戰的影。接著他想克萊姆也許會知道答案,於是問他:

「欸,你告訴我,葛傑夫為什麼要提出單挑?」

克萊姆出狐疑的表,布萊恩心想也許自己問得不夠清楚,正要補充說明,但克萊姆比他先開口,說道:

「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沒關係嗎?」

「沒關係,什麼都好,你說說看。」

「……也許是想展現給我們看吧?」

「……展現什麼?」

「魔導王安茲•烏爾•恭的強悍,還有……大人可能是想開創未來吧。」

「未來是指?」

「是,也許大人是想讓我們帶一些今後敵對時的對策與紀錄回來。」

那種衝擊有如一道雷擊,從頭頂一路竄到腳尖。

除此之外沒別的可能了,克萊姆說的就是正確答案。

那個男人一定是賭上命,想盡量引出一些報。為魔法唱者的魔導王,不可能不帶隨從就接戰。但也許奇跡能再度發生,葛傑夫就是將希賭在那個機會上,那麼他想把這個可能託付給誰呢?

布萊恩不嘲笑自己,連這種事都想不到。

如果是這樣──自己應該怎麼活下去呢?既然自己已經知道葛傑夫的心意了。

布萊恩陷沉思,使得寂靜造訪兩人之間,克萊姆似乎有點忍不住,向他問道:

「……話說回來,史托羅諾夫大人不願復活了嗎?」

「葛傑夫就是那種男人吧。」

即使使用了復活魔法,也不是一定就會復活,據說對自己人生到滿足的人會拒絕復活。

「國王似乎不肯同意。」

「可想而知,不過,那傢伙不會復活的……你好像不能理解啊。」

「是,我不明白史托羅諾夫大人的想法。我總覺得應該復活,繼續盡忠。」

「是嗎,克萊姆小兄弟這樣想很好。我……如果我死了,不要讓我復活。我不覺得自己……有走過充滿憾的人生。」

「我倒是希有人讓我復活,我想為拉娜大人盡心盡力,直到殞滅命,不過也要有那個錢才行。」

在王國只有一位魔法唱者能使用復活魔法,一定會索取超高的──正當的復活魔法使用費。

惡魔時因為所有冒險者組一隊,所以好像算是特例,但平常進行復活時,必須支付大筆金額。那筆金額貴得嚇人,平民或是士兵就算花一輩子也賺不到,克萊姆也是如此。

布萊恩沒說「公主殿下會幫你付吧」,只是回答「這樣啊」。

沉默再度降臨,這次換布萊恩先開口。

「我一直很想打倒那傢伙……」

克萊姆沒答話,布萊恩也不期待他答話。不對,冷靜一想,這種事跟克萊姆說也沒用,但他就是很想發洩一下累積在心裏的某些東西。

「以前我曾經輸給他,所以我很希下次能贏他。但是,如今已經沒機會了……唉,讓他給跑啦。」布萊恩著夜空。「可惡……」

「……布萊恩先生。」

我該怎麼做?

該怎麼回應葛傑夫的心意?

「不,也是,我在猶豫什麼?只有兩條路,要麼繼承他的志,要麼不繼承,就這樣。我要……贏……?啊,原來如此。」

答案本就只有一個。

布萊恩臉上出兇猛的笑意,將剃刀之刃對準天空。

「哼!誰要繼承你的志啊!」

布萊恩從五臟六腑深發出怒吼。

「是你自己選擇送死的!竟敢給我選了最輕鬆的路!你就在間好好後悔吧!我──我要用我的方法超越你!克萊姆!喝酒啦!酒!喝個痛快!」

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做。

但他才不要乖乖繼承葛傑夫的志,這樣自己豈不是永遠贏不了他?

反正今後自己一定會常常想起葛傑夫的事,不過,現在就暫時忘了他吧。

布萊恩手摟住困的克萊姆的肩膀,是往前走,覺雙手變得輕了一些。

新章

人們都在期盼春天的來臨,尤其是親著大地回春的農村更是如此,不過都市地區也是一樣的。只不過,都市地區是以不再需要木柴等暖氣費,來春天的來臨。

耶•蘭提爾迎接了春天到來,然而這一天城裏只有寂靜。

大道上空無一人,彷佛城裏沒有半個活人。但是,關起百葉窗──仔細一看會發現開了個小──面對大道的房屋當中,有著人們的氣息。那是人們屏氣凝息窺外頭的氣息。

就在這天,耶•蘭提爾被轉給安茲•烏爾•恭,為了魔導國的都市。

第一道城門開啟,表示歡迎的鐘聲響起。

等經過一段夠長的時間後,第二道城門開啟,鐘聲再度響起。

第二道城門與第三道城門之間,正是都市居民最多的區域。

居民們雖然害怕,卻沒有逃出都市,因為他們知道就算逃走,也只能過著毫無希的生活。

就算是師傅或工匠階級的人,去了其他都市,大多還是得從徒弟階級開始做起。

歷史悠久的都市當然都有所謂的既得權益,外人來到這裏,自然得從最低階級開始往上爬。換句話說,就算逃到別的都市,大多數人都會找不到像樣的工作,一輩子得在貧民窟過活。

可逃的民眾──大多數居民都留了下來。

不過他們仍然做好了打算,一旦有生命危險就要逃走。這是當然的了,他們聽說新的領主……不,新的君王是個可怖的存在。

據說他是屠殺了王國軍的魔法唱者。

據說他是外形有如不死者的冷存在。

據說他是最沐浴兒的怪

諸如此類,沒一項好的傳聞。

所以民眾都躲在門窗後面看,想看安茲•烏爾•恭一眼。

不久,安茲•烏爾•恭一行人來到了大道。

看到他的模樣,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的外形正如傳聞。

第一個現的人還好,走在隊伍前頭的人,是一位散放明月輝的

穿純白禮服,一頭烏亮黑髮,有如雪白大理石。以琳瑯滿目的珠寶妝點己的模樣,甚至引不起或嫉妒。不過,頭部長出的犄角以及生於腰際的黑羽翼,尤其是那副貌,都讓看到的人知道不是人類。

宛若神的絕世後,跟著一群戰士。看到他們,居民們都嚇得發抖。

從鎧甲形狀的差異,可以看出戰士們分兩隊。

第一隊如果要取名字,或許可以稱為死亡騎士團。

他們手持幾乎覆蓋四分之三的塔盾,右手拿著波紋劍。

破爛不堪的披風隨風飄揚,高超過兩公尺的巨大軀穿著黑金屬製的全鎧,上面佈滿類似管的鮮紅紋路。鎧甲上到突出銳利尖刺,簡直就是暴力的化

頭盔冒出惡魔犄角,臉部位置開了出腐爛的人臉。空的眼窩當中,對活人的恨意與殺戮的期待化為耀眼紅

另一隊如果要取名,應該稱做死亡戰士團。

他們攜帶著握柄很長的單刃劍,腰上掛著手斧、釘頭錘、十字弓、鞭子、短矛等多種武。每種武都滿是傷痕,證明它們是經過長期使用的。

這些人高約莫兩公尺,穿的鎧甲可以算是輕裝。他們穿不知道是用什麼的皮革製,破爛不堪的皮甲,上臂與臉部等部位纏著咒帶──寫著咒字的繃帶。

繃帶底下出的,跟剛才那些人一樣,是絕不可能屬於活人的殘破臉孔。

兩支軍團的所有員,看起來都像是擁有力量的存在,然而當他們好幾個人抬著的轎子映視野時,至今的衝擊被更強烈的衝擊覆蓋,忘在九霄雲外了。

坐在轎上的不死者,飄散出震懾人心的死亡氣息,散發沖天的黑煙霧。不只如此,背後還發出漆黑芒。

所有人都立刻直覺認定。

那就是安茲•烏爾•恭。

很多人都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可能在這種人底下生活,不是一句生命危險就能了結的。就在這時,傳來了用力開門的聲音。

民眾好奇地從小小隙拚命看外頭的形,看到一個小孩在奔跑。小孩手上握著什麼東西,往安茲•烏爾•恭的異形隊伍跑去。後面追著一名臉發青的,應該是母親。

「把爸爸還給我!」

小孩稚尖銳的聲音異樣地響亮。

「把爸爸還給我!你這怪!」

男孩手臂一揮,扔出了某個東西。是石頭。

小孩拿著的石頭往一行人──八是瞄準了安茲•烏爾•恭──飛去。

或許也是因為張,石頭本飛不遠,掉在地上滾了滾。

後面追上來的母親一副魂不附的神,彷佛明白到自己與小孩即將面臨的命運。

母親從背後抱了小孩,拚命用自己的想保護他。

「小……小孩子不懂事!求求您!請大人饒命!」

聽到母親拚命求饒,微笑了。

得救了,那副慈母般的溫笑靨,讓所有人都不放下心來。

「──敢冒犯安茲大人,罪該萬死。」

不知何時拿出來的,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長柄戰斧。無庸置疑地,的臂力超乎常人。

戰斧的用途也很容易想像,而且不可能猜錯。

「還真是養了頭劣等家畜呢,每公斤單價低落可是畜牧業者之恥喔。」

看著慢慢走來,母親領悟到自己與小孩將面臨何種命運,抱了孩子。

「求您了!放過,放過孩子吧!我的命任您置!求您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殺你呢?安茲大人不喜歡無謂殺生,不會濫殺無辜的。你儘管放心,等著一堆絞在自己手中完吧……我自己是滿喜歡炸餅的。」

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殺死母親抱的孩子,但所有人都明白孩子的短暫人生將在幾秒鐘後結束,也沒人相救。

所有人都不想看到即將發生的慘劇,卻沒有人能別開視線。

孩子與母親都被發出的氣嚇得不能

「你就一邊後悔不該得罪這世上最崇高的偉人,一邊死去吧。」

正要揮巨大武的瞬間──轟地一聲,大地震了。震來自擋在可憐的兩人與之間,刺在地上的大劍。

在這個都市裏,沒有人不知道那把劍──以及劍的主人。

活生生的傳說。

不敗的戰士。

悲天憫人的大英雄。

看到唯一能拯救兩個可憐人的存在登場,每個人都在心中高喊大劍之主的名字。

──黑暗戰士,飛飛的名字。

穿漆黑鎧甲的男人在大道上緩緩現,拔起刺在地上的劍。他把大劍一轉,揮開沾在上面的塵土。飛飛另一只手也已經握住了劍,進戰鬥態勢與對峙。

「不過是小孩子扔顆石頭就這麼暴,會嫁不出去喔。」

「被你這樣講,我一點都不高興……嗯哼!對安茲大人無禮的人,無分大人小孩,全都得死。」

「如果我說我不準呢?」

「那我就當你有意反抗統治此地之王,宰了你。」

「是嗎,那也不錯。不過,別以為你能輕易取我的命。做好死在這裏的覺悟,放馬過來吧。」

飛飛靈巧地揮舞雙手的大劍,擺好架式。那大膽而充滿魄力的態度,確實不負英雄之名。

「你們保護安茲大人。」

後率領的黑鎧戰士們下令後,自己也舉起握在手中的長柄戰斧。

旁觀的民眾本以為飛飛一定能獲勝,然而對峙的兩人散發的同等氣魄否定了這種看法。他們直覺認為也是能與飛飛匹敵的戰士,無庸置疑。

兩人以公釐為單位,慢慢短雙方的間距。打破這種一即發的氛圍的,正是安茲•烏爾•恭本人。也許是借助魔法的力量,安茲無聲無息地跳下轎子,降落在地上,從背後抓住的肩膀。

「安茲大人!」

安茲就這樣湊到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臉上洋溢著令人著迷的溫笑意。

「好的,安茲大人,謹依尊命。」

向安茲行了一禮,然後將長柄戰斧指向飛飛,不過已經沒有剛才的殺氣了。

「……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報上名來。」

「飛飛。」

「是嗎,飛飛。我問你,你認為你能打贏我們嗎?」

「……不,不可能。即使以命相搏,也只能殺了你,或是那邊那一個吧。」

聽到這番話,絕襲向市民們的心頭,因為這下他們知道,就連那個大英雄也只能殺死其中一個怪

「再說……我如果拿出全力應戰,會有很多人遭到波及而死,這我做不到。」

「真是愚蠢,擁有優秀的力量,卻為了弱者──廢話說多了。安茲大人似乎想跟你做個提議,心懷激聽著吧。安茲大人要你投降,加我們納薩力克。」

「──他瘋了嗎?」

「真是失禮,安茲大人並不打算以殺戮與絕支配這個都市,況且殺掉人類對安茲大人又沒什麼好。但就算這麼說,這個都市的居民大概也不會相信,所以我要你在安茲大人邊做事。」

「……什麼意思?」

「今後,這個都市也許會有人跟剛才那個蠢貨一樣,對安茲大人丟石頭。發生這種狀況時,我要你砍下那人的頭。相對地,你可以待在安茲大人邊監視,以防安茲大人欺淩這個都市的無辜百姓。」

「……原來如此,也就是要我當監視人,隨侍他邊是吧?」

「有點不對,我剛才也說過,你得親手決造反之人。也就是說你是市民代表,同時也是法律執行人。」

「我無意遵從惡法。」

「我們也無意施行那麼惡劣的法律啊。所以你的打算呢?如果你不願意將自己的劍獻給安茲大人,我就要視你為危險人,在這裏殺了你,無論會波及多人類。」

飛飛環顧周圍。

「我是為了某個目的而旅行,本來是不打算為任何人的屬下……」

「如果這是你的回答,那也行。那麼就來波及居民,廝殺一場吧?」

「等等!別貿然決定,我還沒說我要怎樣。再說我有個搭檔,要怎麼辦?」

「那麼那人也一起侍奉安茲大人吧,除此之外還會有別的答案嗎?」

「要是以前的我,一定會以旅途的目的為優先……看來我對這都市意外地有點了。我無法對你們屈膝,這樣也無所謂嗎?」

安茲再度靠近,低聲呢喃了幾句。

「安茲大人說他準許,飛飛,你就為安茲大人效力吧。」

「……知道了,不過記住,只要你們毫無來由地傷害這個都市的人民,這把劍就會砍下你與你們的腦袋。」

「……那麼當這個都市的人類反抗安茲大人時,你就用你的劍砍下叛徒的腦袋吧,就算是小孩也一樣。真期待看到這個都市的人造反,以及你心痛地殺死市民的模樣呢。那麼我們先走了,你隨後跟上吧。」

安茲•烏爾•恭一行人開始慢慢前進。等到異樣地長的隊伍終於結束,他們都走遠了,人們才從家家戶戶中蜂擁而出,讓人驚訝原來這裏有這麼多的市民。

他們異口同聲讚揚飛飛的名字。

飛飛害臊地出雙手推辭,這時傳來清脆的「啪」一聲,一看,母親給了孩子一掌。

「你怎麼這麼大膽!」

連續揮了孩子好幾個耳

母親跟孩子都在哭,但母親仍然不停手。

飛飛抓住了母親的手。

「差不多夠了吧,我有點事想問他。」

「這孩子給飛飛大人惹了麻煩!真的非常抱歉!」

「不,別在意,我才要道歉。啊,你也別哭了,我有點話想問你。」

飛飛拚命安哭泣的孩子,問他為什麼會做出那種事。

大家都以為男孩是想為父親報仇,但男孩說有個奇怪的男人慫恿自己,讓他以為扔石頭才是正確的行為。

「原來如此……這位太太,還是別再責罵孩子了,我想他是被魔法縱了。我猜是教國的謀,想讓我與安茲•烏爾•恭互相殘殺。」

「……不,教國應該不會做那種事。我看是安茲•烏爾•恭的謀吧?想用這種方式拉飛飛大人當自己的手下。」

聽幾年前開店的店主這樣說,飛飛深深點頭。

「的確也有這個可能,這樣正合我意。今後我將待在那傢伙的邊,監視他的靜。只要他有意傷害各位,我定會馬上砍下他的頭。相對地,請大家千萬不要反抗安茲•烏爾•恭。」

「為什麼!只要有飛飛大人在──」

「──請別再說下去了,那幫人就是在等這個。一旦大家發起叛,他一定會命令我殺了你們當好玩。」

飛飛張開雙臂,以堂堂正正的態度對在場所有人說:

「我不能主違反剛才的約定,所以,只要那幫人沒對各位做出無理要求,我希大家能接他們的統治。不過只要覺得他們強人所難,希大家可以來告訴我。」

市民們理解到自己對飛飛而言等於是人質,都出悲痛的表

飛飛對悲傷的市民溫和地笑笑。

「大家別這麼難過,說不定那人意外地是個明君,就暫時觀察一陣子吧。再說如果教國有所行,也許會有人煽你們發起叛,所以請大家保持警戒。」

沒有人能接

不過,也沒人提出反對意見。

安茲•烏爾•恭是不死者。沒有人能信任憎恨,傷害活人的存在。但是大家都相信飛飛,況且飛飛還為了他們放棄自己的目的,所以大家當然也想回應飛飛的一片好意。

聚集起來的市民異口同聲贊飛飛的提議,答應會跟自己邊的人解釋這件事,就各自散去了。

結果,耶•蘭提爾沒流一滴就達了和平統治,令鄰近諸國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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