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十卷)》第2章

第一章 安茲‧烏爾‧恭魔導國

1

魔導王,也就是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以及安茲.烏爾.恭魔導國的絕對支配者,四十一位無上至尊的整合者,做為最後一位留在納薩力克的存在,由眾多部下服侍的人,此時正躺在的床鋪上看書。

從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搬來這裏──耶.蘭提爾的前統治者帕納索雷市長的住經過部分改造,作為安茲的房間──的床,並未散發出納薩力克自己房間的那種香氣。

可能是因為這裏的床沒有灑香水吧。安茲躺在床上這樣想。

當然,為不死者的安茲不需要睡眠。

的確,他有時候會因為上人類的渣滓抱怨神疲勞,或為了冷卻發燙的心靈或腦袋而在床上躺躺,但只是短時間。現在這樣像人類一樣長時間臥床,並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例如──對,看書的時候,尤其是還得一邊意識到別人的目

(差不多快天亮了……喔!)

從窗簾隙的些許,讓安茲判斷出大致的時刻,將趴著閱讀的書本隨便塞到枕頭下。

然後他保持臉部不,只將視線轉向房間角落。

那裏有個僕。

是納薩力克的一名一般僕,也是今天的──更正確來說是昨天的──安茲班。直了背脊,姿勢極其優地坐在椅子上,但這個姿勢從昨晚起就沒變過。就安茲所知,沒有一個僕改變過姿勢。

的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安茲,除了偶爾幾次眨眼外,一直都是。

真是難以言喻的力。

當然,們一定無意對安茲施加力。僕們想必是為了有任何問題時能即時行,才會維持這種態度,但對於鈴木悟這個普通人來說,只滿心希們能放過自己。

不管是誰,被人一直盯著都會覺得尷尬。尤其是被異凝視著,就算什麼都沒做,也會懷疑是不是怎麼了。

最大的問題是,安茲只要稍微一下,也會連帶著無聲地起來。

就明說了吧。

真痛苦。

當然,安茲是至高無上的支配者,只要停止,就會停止。但一想起以前稍微提了一下時,出的表,安茲就無法下令。

由於傳送到這個世界來後,安茲立刻就以飛飛的分開始活,因此這是他第一次讓僕們隨侍在自己邊。正因為如此,們才會以驚人的忠誠心賣力工作。安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毫無意堅持己見。

再過不久們應該就膩了。

自從安茲這樣想,已經過了一個月。

該不會永遠都是這樣吧?安茲懷抱著些微不安,但心想「班要四十一天才會完一周,到時候再說吧」,就這樣把問題擱在一邊。

(這就是為上級的痛苦嗎……納薩力克的經營管理、組織的今後計畫,以及回應部下們的期待等等,是吧……領導者真的好偉大喔,難怪要領高薪了。)

安茲深深會到認為高層人士不用做事卻能領高薪的想法有多愚蠢,並慢慢撐起子。

霎時間,僕簡直像用線跟安茲連接著似的,也從椅子上靜悄悄地站起來,不發出一點聲音。

儘管通霄值班一整晚,作卻十分敏捷。

「──我要起床了。」

「是,那麼我就此退下。通知下個班人員後,我就與今日的僕換班。」

安茲不說「麻煩你了」,而是沉重地說「嗯」,看似無趣地揮手指示僕去做的事。

安茲自己認為這種態度實在過於傲慢。

但他這種態度卻很部下歡迎。

安茲讓倉助詢問僕作調查,結果第一名的反應是「到支配,安茲大人太棒了」。安茲大為困,懷疑們是不是被狂,但冷靜一想,統治者有統治者該有的裝扮與態度,部下們期的大概就是那個吧。

以公司來說,員工都會希老闆能有應有的態度與姿態。

這樣一想,這似乎才是魔導王該有的態度,實際上安茲有空時會看帝國的統治者吉克尼夫.倫.法德.艾爾.尼克斯,他都是這種態度。

但是以社會人士鈴木悟的觀點來說,連一句「辛苦了」都沒有,覺又怪怪的。

「……那麼你也好好休息吧。」

「啊!──承蒙安茲大人厚,不勝激。」

僕深深鞠躬,表達謝。

「不過,多虧向安茲大人借用的這件道,讓我不用休息也能隨時為安茲大人效力。」

呃,我不是想說這個。安茲在心中喃喃自語。

只要裝備起營養戒指,的確一天一夜不睡也沒問題。但一整晚沒事坐在椅子上注視著安茲,這種工作未免太痛苦了吧。們似乎將服侍安茲當作一種喜悅,但這也太誇張了。

(至夜班……臥床班可以省掉吧?)

僕,盡心服侍主人是理所當然的。

有個僕曾經這樣說過。

(盡心服侍主人,是吧。如果我說我也要跟你們平等而活,不知道會怎麼樣?)

現在已經不像剛傳送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安茲如今確定部下們對自己忠心不二。除非有外在因素──再來就是安茲做出令大家失的事,否則部下們絕不可能造反。既然如此,稍微改變一下關係,與NPC們平等地生活,應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樣一來,自己就能從目前為支配者,每天絞盡腦的生活中獲得解。況且──

(──或許能像以前……對,像那時候的公會一樣,過著那種生活也說不定。)

與NPC們談時,安茲常常在他們上看到過去同伴的影子。所以他不想做為主人與部下,而是像以前那樣──

──不。安茲在心中搖頭。

不知道什麼會導致大家失的話,對現行制做大幅變化會有危險。況且如果他們想要的是主從關係,為主人就有義務維持這種關係。這是最後一個留下來的人,對NPC(孩子)們必須負起的責任。

僕對安茲說了聲「失禮了」,就走出房間。

霎時間,安茲像被電到般開始行。首先他拿出放在枕頭下的書換另一本。換的是一本書名超難懂,看名稱就不想看的書。至於晚上看的書則藏到自己的空間──道欄裏。

把書收進不容易遭竊的地方後,他呼出一口氣。

這也是為主人的義務。

安茲可不想一整晚看艱的書搞到頭痛,他比較想看新手教學或有趣的書。但做為統治者,要是被部下知道自己在看那種書實在太遜,因此他才會做這種小裏小氣的事。

順便一提,安茲會想到這種作戰方式,也是考慮到僕在鋪床時,可能會把枕頭下的書拿到別去。

安茲在床上做完該做的事,掀開床頂垂落下來類似薄絹的布,下了床。

正好就在這時,有人敲門。然後換班的僕走進房間。

看到安茲從床上起僕面帶喜地走近。今天的安茲負責人──簡稱安茲班應該就是了。

「早安,菲。」

僕的表頓時閃閃發亮。

「早安!安茲大人!今天請您多多指教!」

如果菲有尾,應該正在全力搖個不停。安茲無意間心想:佩特妮也會搖尾呢。

跟剛才的芙穿同一款僕裝,們這些一般僕的僕裝不同於戰鬥僕,全是同個款式。不過外貌──穿著的──不同,又另有一番新鮮

安茲想起過去的同伴曾經煩人地強調過的話:「簡單款式的僕裝也很好,不過加了各種裝飾的僕裝更棒啊。」之後他又接著說:「換句話說,僕裝改不改造都是最棒的,僕裝正是人類史上最棒的發明,VIVA僕裝!」

安茲不知道VIVA是什麼意思,大概是表示某種歎吧,或者也有可能是他自創的辭彙。就連這種地方都有著安茲與過去同伴們的回憶。

安茲面苦笑──當然臉部是不會的──盯著僕瞧。

「安……安茲大人,怎麼了嗎?」

握著僕裝的圍部分,看似赧地問道,讓安茲注意到自己的不禮貌。

「真抱歉,我有點……對,應該說是看得出神了吧。」

「────!」

「那麼走吧。」

「──噫欸?啊,是,遵命!」

僕聲音雖然有點破音,但神飽滿地回答。安茲讓僕跟隨後,走過幾個房間。

這裏比起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第九層簡直天差地遠,本不能相比。因此,當安茲決定要住在這裏時,各守護者都表示反對。

說是讓無上至尊居住在這種地方,欠缺格調。

說是這裏防能力低落,間諜對策也百出。

說是這個,那個,這個──

但安茲不顧眾人反對,是決定住在這裏。

因為他認為這是王者的職責──如同吉克尼夫也是住在帝都的皇城般。更何況,以安茲……不,以鈴木悟來說,市長邸也已經夠氣派了。想起自己以前的家,本比都不能比。真要說起來,第九層的房間有點太奢華,也太寬敞了。

玩遊戲時沒覺,等到實際在裏面生活,才覺得坐立不安,讓他很想在房間角落一團。

安茲讓菲以及從通往寢室的房間天花板降落下來的八肢刀暗殺蟲(Eight Edge Assassin)跟隨旁,來到更室。

幾名早已在房待命的一般僕畢恭畢敬地行禮,菲迅速站到邊排好隊。

「安茲大人,您今天要穿什麼樣的服飾呢?」

活力充沛地問道。

(……噢,菲的眼睛也在發亮呢。是說我總覺得每次到了這時候,每個僕好像都會兩眼發亮?聽說生都喜歡服……所以才會這樣嗎,還是說們喜歡做搭配?)

安茲覺得有點疲倦,但沒表示出來,而是發出自認為很了不起──因為練習過所以有自信──的「唔」一聲。

說實在的,安茲幾乎沒有必要換服。

就算整晚在床上滾來滾去,魔法長袍也不會皺,而且安茲的也不會排出代謝廢。頂多就是沾到空氣中飄浮的灰塵,但拍拍就掉了。況且他去的每個地方都有僕們徹底清掃,也不會進食,所以不可能弄髒。

一直穿同一套服應該不會怎樣。

然而,每個部下都不準他這麼做。這或許也是理所當然吧,至高存在每天穿同一套服,會有失面的。

但安茲對穿搭沒自信。

如果是戰鬥準備的一環,考量對手的能力與特殊技能等,預測戰,為了建構對抗手段而選擇適當裝備,他倒是還行──

不,做為鈴木悟培養的經驗,讓他多能說出這條領帶與這件西裝搭不搭。但被人問到紫布料繡上銀花紋的長袍,搭配這條鑲了四顆大鑽石的銀項煉,安茲實在說不出合不合適,更何況還是要穿在骷髏的上。

然而,如果打扮得太不適合自己,為統治者的格調可能會遭到懷疑,這樣幾乎等於背叛了盡忠竭力的部下們。所以即使是關於服裝,安茲也得卯足全力。

不過這裏有個致命的問題。

就算打扮得不適合自己,又有哪個部下敢對安茲表示意見呢?就像大企業的董事長,就算假髮歪了一點,也沒人敢說什麼一樣。

基於以上種種因素,安茲該採取的行只有一個:

「──菲給你了,為我整理出適合我的儀容。」

「遵命!請給我吧,安茲大人!我將竭盡全力為安茲大人挑選服飾!」

不用那麼有幹勁啦──安茲每次都這麼想,但從沒對僕說過。

「我認為!安茲大人非常適合紅!因此今天的穿搭,我想挑選以紅為主的服裝,大人意下如何!」

「……我剛才說了給你,所以不用詢問。」

「是!我明白了!」

對自己沒有自信,那就給他人──像這樣讓僕挑選就行了。

看到拿來的鮮紅長袍,安茲大為困。刺眼的大紅長袍上,有如鈕扣般鑲了好幾顆巨大寶石。如果都是同個還好,但這些璀璨耀眼的寶石總共有六種彩。不只如此,周圍還用金線繡上了奇妙文字。

(──這算是正常的服嗎,算在常識範圍嗎?)

簡直像全用霓虹燈裝飾,前背後掛看板的廣告人。安茲自己絕不會挑這種服,應該說他真不懂自己以前怎麼會買這件長袍。記憶中好像也不是哪個公會塞給自己的,就刪去法來說只有可能是自己買的。

(贈品嗎,是某種強制手的贈品嗎?……不過,好吧,也沒辦法了。)

就算想起自己是怎麼手的,眼前的鮮紅長袍也不會消失。

要拒絕很容易,但這樣剛才對菲說過「給你了」就變說話不算話。更何況說不定只有安茲覺得這件服很遜,其他大多數人都覺得很漂亮。不,這個可能很高。

況且這樣說可能很冷淡,但這件長袍是菲選的,如果有人說什麼,可以怪在上。

(我這上司真爛。)

安茲產生了罪惡,心想這就泯滅良心吧。

安茲也知道做為上司──做為領導人,推卸責任不是可取的行為,但為了保護一些事,有時非得如此。

為了保護自己的立場而不得不犧牲部下,就是這麼回事吧。

「──抱歉了。」

「啊,請大人恕罪!」

「不……我自言自語罷了,你不用在意。話說回來……」安茲為了以防萬一,試著問道:「我想問一下,這件長袍穿在我上不會太花俏嗎?」

「沒有這回事!的確,我認為安茲大人穿什麼都好看!而且以黑為基調的暗褐系也很漂亮,但總是穿這個系,我認為無法凸顯出安茲大人的其他優點!為了讓安茲大人狂暴力量的形象廣為人知──」

安茲打斷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

「──夠了,適合我就行了。好,可以替我穿上服了嗎?」

「遵命!」

向其他僕使個眼

安茲待在原地不僕們不發一語地替安茲服。

替自己換服,即使是骷髏軀,仍讓安茲恥得像有火在燒。

然而以高高在上的王者來說,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態度。

應該說吉克尼夫就是這樣,而且安茲看的書上也是這麼寫的。

安茲任由僕為自己更,沉默地著穿鏡。

不久,鏡中站著穿上鮮紅長袍的安茲。果然很花俏,除了花俏之外沒別的形容詞。

(……不,這個世界的跟我有很大差異。搞不好這打扮才適合統治者……應該吧。)

安茲想起倉助這個例子,下自己的不安。

「那麼,我們走吧。」

安茲讓菲陪同著邁開腳步,由衷希能有時間讓自己放鬆心

安茲讓花俏的紅長袍隨著步伐搖曳,往公務室走去。他一站在門前,菲就立刻走上前去,恭敬地開門。

安茲每次都心想「門我自己會開啦」,但每個僕都一臉驕傲,好像在說「嗯~我工作真賣力!」一副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深的模樣,因此安茲只能默默接這個自門系統。

安茲領著菲與八肢刀暗殺蟲們進公務室。

房間中央跟納薩力克安茲自己的房間一樣放了一張厚重十足的大桌子。這也跟床一樣是從納薩力克搬來的備用桌。桌子後方高掛著安茲.烏爾.恭的旗幟──魔導國的國旗。

安茲橫越房間,走到凸窗旁。

凸窗的底座有個不太大的玻璃箱,箱設計重現了森林的部分景觀。箱子裏看起來沒有生,安茲將手指進去,掀開一片葉子。

葉子底下有個生避開,躲在遮

紅潤的包裹著分泌出的,前端部分讓人聯想到人類的

安茲定睛觀察口蟲。

「──很有澤,看起來健康的,很好。」

安茲想起那時對自己說過,很重要。當時拿了幾只口蟲給安茲看,讓他記住哪種澤最健康。與那時候相比,可以確定這只相當健康。

安茲從放在一旁的盤子裏拿起新鮮高麗菜。

「來──小,吃飯的時間到嘍──」

安茲把高麗菜拿到口蟲面前,它一口咬了上來,放手之後仍自己嚼個不停。

看到口蟲轉眼間就把高麗菜吃完,安茲再拿了兩片給它。

安特瑪說過不能給太多飼料,所以就到此為止。

吃得飽飽的,口蟲似乎是滿足了,慢吞吞地爬回玻璃箱中的樹蔭──能夠安心棲息的環境。

「一開始還覺得好惡心,但這樣照顧起來,其實還滿可的。」

安茲自言自語著,開朗地笑起來,然後蓋上薄薄的蓋子。之所以使用這種如果口蟲想逃,連擋都擋不了的蓋子,是為了表現出自己飼養得當的自信。不過口蟲是花費金幣召喚出的傭兵魔,會不會按照自己的判斷逃出去,就有待商榷了。

安茲用放在旁邊的布稍微手,結束了早上所有事務後,他深深坐進椅子裏,靠在椅背上。

(……工作啊。雖然沒決定上班時間,不過一到這個時間心就好沉重啊,也許還沒完全忘掉過去的習慣吧。)

桌上不但一張檔都沒有,甚至纖塵不染。

跟鈴木悟的桌子截然不同。

這是因為沒有一件工作拖到第二天,安茲的工作是做重大決策,不是理瑣碎事務。做了決策後,會由下屬們去執行。

(……但就是這點最累,我這才知道工作最累是累在責任重大……神疲勞……力比疲勞辛苦多了。啊,差不多該開始幹活了吧?)

用不著看時鐘。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房門,在門邊待命的菲確認來者何人。

「安茲大人,雅兒貝德大人與各位死者大魔法師駕到。」

語帶敬意,因為那些死者大魔法師是安茲創造出來的。

「是嗎?準他們進來。」

從門前退開為來訪者讓路後,由雅兒貝德帶頭,六只死者大魔法師各自拿著文件走進房間。

「安茲大人早安。」

雅兒貝德致意後,死者大魔法師們都對安茲深深鞠躬。

「唔嗯,早安,雅兒貝德,今天似乎一樣是個好天氣啊。」

「是的,報告說今天一整天都將是晴天──當然,只要這個世界的絕對支配者安茲大人有意,要變什麼天氣都行,大人覺得呢?」

安茲只是想講個無傷大雅的話題開頭,想不到會接這種提議。

「沒那個必要,我不討厭天氣變化。晴天雖然好,不過打雷下雨也有一番調,靜靜飄落的雪也有它的韻味,可以說一天的樂趣就始於變化多端的天氣也不為過。」

安茲不討厭這個世界的天候變化,這個環境宜人的世界讓安茲想起藍星球曾經說過「雨水本來是能滋養萬的」,而且覺得他講得實在有道理。

大自然就應該維持大自然的本

「是,遵命……我早已知道您無意隨興縱天氣,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提議,因為安茲大人總是不願向我們坦率下令,滿足自。」

「……是嗎,我不覺得啊……」

安茲想了想,但沒有特別想要什麼。為鈴木悟的時候也是,除了YGGDRASIL相關的東西之外什麼都不想要,變後更是如此。雖不知道這是不是變不死者的副作用,但很可能鈴木悟本來就是如此。若是要說想要什麼,他只有收集稀有品的,以及──

安茲寂寞地笑笑,稍微搖搖頭。

「不,或許真是如此。不過,那只不過是因為我沒有真正想要什麼罷了。真的想要什麼東西時,我會命令你們的。」

「屆時為守護者總管的我,會立即選出能滿足大人需求的人選。」雅兒貝德稍微低頭致意,抬起頭時臉上帶有些許紅暈。「不過話說回來,您今天的穿著還是一樣迷人,彷佛閃閃發。不對,是因為被安茲大人穿著,才會閃閃發吧。」

雅兒貝德大力稱讚。

的應該是鑲在服上代替鈕扣的寶石吧,這顆頭並沒有反什麼才是。安茲雖然這樣想,但還是點點頭。

「是嗎,謝謝你,雅兒貝德。」

「不敢當,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安茲大人實際上──」

安茲用手心朝向開始興的雅兒貝德,因為他有預會沒完沒了。

「──就講到這裏吧。好,那些是昨天雅兒貝德你們理的檔吧?」

「……是的。」

雅兒貝德惹人憐地微微鼓起臉頰,死者大魔法師們聽從的指示,將檔一份份放在桌上。

每一份固定好的檔都很厚,這表示議題,但附帶的資訊多。複雜的問題常常需要多方面的資料,這跟在公司是一樣的。

安茲在心中做好覺悟。早晨總是做覺悟的時間。

鈴木悟只是個上班族,而且跟公司經營無緣。如果問他這種人能不能執掌國政,他可以很有自信地回答「不能」。不,就算是執掌公司經營的人,應該也很難經營一個國家吧。

更糟的是安茲是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就算他說錯了什麼,部下們也會以萬全態勢致力進行,實行一切命令。

有什麼比這更可怕?安茲的一句話,搞不好會釀自殺。

那麼該怎麼辦?

答案很簡單,就跟這件服一樣,給有能力的人就行了。

安排部下各盡其才,才是上司必備的能力。

話雖如此,什麼都給別人也是個問題。雅兒貝德雖然值得信賴,但就算自己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君王,既然領導眾人,就有領導者的職責在。

有些時候或工作不是一句「我不知道」就算了。

因此呈上來的檔他都會仔細過目,蓋上國璽。

安茲有節奏地在幾份檔上蓋章後,停下手邊作,在心中將一份檔定為今天的目標,試著讀懂它的容。然而──

(……果然還是看不懂,這寫的應該是關於資吧,很重要嗎?死者大魔法師們……應該都看得懂吧。他們不是我創造出來的嗎,怎麼差這麼多……不過這好難讀,像法令一樣。)

檔裏好幾次出現「參照附表」這個詞而必須翻頁,最後的最後又常出現「基於以上的結論而否定」等言詞。不只如此,一段文字當中還加好幾個否定詞,很難解讀。

「──雅兒貝德。」

「是,安茲大人!有什麼令您在意的地方嗎?」

「不,我只是稍微想起了另一件事,法律的方面怎麼樣了?」

他們雖然稱為魔導國,但沒有自己的法律,目前是沿用王國的法律。

「是,我們暫時擬定了一份草案,但若要強制推行,可能會造各方面累積不滿緒,正在猶豫。」

這不太像不把人類當一回事的雅兒貝德會說的話,不過安茲倒是松了口氣。

「我與迪米烏哥斯談過……王國法律在安茲大人絕對統治者的權勢相關專案上太弱,所以我們目前打算引用國法的第一章,考慮只強制施行這個部分。」

「我對其他事多有點自信……」說謊不打草稿,安茲對什麼事幾乎都沒自信。「但很憾,我對法律不太瞭解。就照你們的判斷去做吧,我信任你們。」

「是!遵命。」

雅兒貝德滿面喜,一看,翅膀也緩緩拍著。──迪米烏哥斯也是,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到現在還把安茲認定為比自己更深謀遠慮的天才。所以安茲一說不懂,做為智者誕生的他們好像就覺得終於能發揮自己的存在意義而欣喜萬分。

「不過,您又何必說謊,說自己不了解法律呢……」

「不,我是說真的,我對法律方面實在沒轍。」

「原來如此……您是指從不法律束縛的至高存在觀點而言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安茲覺得好像誤會了什麼,但沒多做解釋,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取而代之地,安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雖然這只是他個人的印象,不過他想:得意洋洋地想教父母什麼事的小孩,或許就是像這樣吧。

「什麼事令您發笑?」

雅兒貝德納悶的表讓安茲更高興了,但自顧自發笑也有失禮數。

「抱歉,應該說你開心的模樣很可嗎──這該怎麼說才好?真難解釋啊。」

話一出口的瞬間,天花板上的八肢刀暗殺蟲沙沙地了,但沒做出更多作。

「哎呀!真是死我了。」

雅兒貝德用雙手遮住了臉,安茲看到臉紅了,才明白自己說出了多令人害的話,乾咳一聲,視線落在地上。跟NPC相時,他總是忍不住把對方當朋友的小孩疼,講出麻的話來。

安茲一面勸戒自己,一面在最後一份檔上蓋章,這樣工作就大略完了。

他將檔角的雅兒貝德,再轉給死者大魔法師們。

「好了,那麼照慣例進行那個吧,這些是今天的提議。」

安茲從屜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紙,這是納薩力克所有人上來的提案書,彙集了關於魔導國更進一步發展的提案與意見。

安茲會將這些提案一一過目,重抄一遍,在早晨的這個時段講給雅兒貝德聽。

「還勞煩安茲大人重抄一遍,這樣會浪費您的寶貴時間的。」

「不,因為這裏面可能有對我本人的提案。再說我不能睡眠,不找點事做太閑了。」

這是騙人的。不,不找點事做會太閑是真的。但安茲還要讀書、浴、做演技訓練與模擬戰鬥等等,多得是事殺時間。即使如此他還是這樣做,是因為──

其實這當中,也包含了安茲想到的點子。

只是,如果安茲直接提議,就算大家覺得這點子很爛,也有可能是執行,導致悲慘的結果。所以他想藏起提案人的真實分,讓雅兒貝德用公平的眼判斷。而且藏真面目,安茲的能力就不會到懷疑,可說一舉兩得。

安茲念出第一項提案。

「唔……這份提案說『竊以為應該創立兒教育機構。發掘並培育優秀人才,將來想必能夠增強納薩力克的力量。即使不行,也必能促進技發展,間接強化納薩力克』。」

安茲正面注視著雅兒貝德詢問:

「這份提案書仔細寫出了益,非常好。覺得到提案者的優秀才幹,甚至可以發給大家做範本了。」安茲站在社會人士的立場大力稱讚後,表──雖然臉不會──恢復嚴肅。「不過這份提案,你認為是誰提出的?」

「應該是由莉.阿爾法。」

立刻回答,而安茲也是一樣的想法。

「我想也是,應該是由莉吧。那麼雅兒貝德,你覺得這份提案怎麼樣?」

「竊以為真是愚蠢至極,豬就該一輩子當豬,然後為飼主做出貢獻而死。它們沒有必要過其他人生,也沒有知道的意義或選擇的權利。」

「這樣講或許太嚴厲了,不過我也有同。只要擁有最低限度的教養,就能為社會的齒。他們只要這樣活著,這樣死去即可。推廣技可能會形威脅我們的力量──唔嗯?」

「怎麼了嗎,安茲大人?」

「記得之前也講過一樣的話啊,那是跟誰?娜貝拉爾還有……喔,是雷其娜吧,就是藥水那件事……這種再清楚不過的事沒必要特別跟你說吧,真是不好意思,忘了吧。」

「不……不會!我認為我有必要與安茲大人取得共識!來,請說!請說給我聽吧。」

「這……這樣啊……雖然很難為,好吧,先聲明,這是我個人的看法。如果我有哪里說錯了,麻煩你糾正我。」

沒有什麼事比自以為聰明地向一個瞭解問題的人做說明更難為了。安茲一邊擔心會懷疑自己是笨蛋,一邊闡述自己對技的看法。

知識、教養以及資訊,是人類──這個世界的話人類以外的生也一樣──第一個能擁有的武。而推廣知識雖然能為增強國力的契機,卻也會造至今沒有的不滿緒升溫。

所以統治者必須考慮該不該給民眾武,因為武也有可能朝向統治者。

安茲在YGGDRASIL這款遊戲中深刻學習到資訊的重要。因此他將雷亞雷家的兩人送到可嚴格監視的卡恩村,讓他們在那裏生產藥水。這是為了獨佔開發出來的所有知識,不使其外泄。

以安茲來說,他希被統治者能永遠是被統治者──無知者一輩子無知。只不過為了增強國力,還是必須開發新技。結果問題還是回到名為知識的武,會將誰視作敵人。

「就結論而言,新技只能在對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忠心不二的人之間共有並使用。至於一般民眾,給他們使用了也不會有問題的舊技就行了──『智慧之果要獨佔才有價值』,記得是這樣說的。」

講到這裏,安茲看了雅兒貝德的表的臉上沒有疑問或不信任。

「接下來才是我要說的正題──雅兒貝德,我這樣說跟剛才正好相反,但我認為應該採用這項提案。」

雅兒貝德眼睛圓睜,但只維持了一瞬間。

「這是為了何種目的呢?」

「傷,而且我覺得由莉所言也有道理。」

「但我覺得壞比較大……還是說您要找個邊境建造設施?如果能夠一邊保持報不外泄,一邊進行洗腦教育,我也覺得好的確會比較大。」

「我不打算那樣做,雖然有點偏離由莉的提案,不過我認為可以在這座都市立孤兒院。」

安茲以飛飛的分度日時,得知神殿有在經營孤兒院。他想既然如此,用安茲.烏爾.恭的名義立孤兒院也是可行的。

「最主要的問題,在於納薩力克的技有可能外流。我們可以單純經營孤兒院,只將周邊地區廣為人知的知識教給孤兒。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天資聰穎,再考慮將來發展又有什麼不可以?」

「……原來如此,這樣的確不會有問題。」

「至於孤兒院的職員,我想錄用寡婦。」

「也就是說,對於在安茲大人展現部分力量的那場戰爭中失去丈夫,本來勢必為貧窮所苦的們,要給予工作以救濟們?救濟寡婦與孤兒都能提升安茲大人的聲譽,實在是妙計……不愧是安茲大人。」

「唔嗯,若是等到寡婦們向飛飛訴苦後再行,就只能提升飛飛的聲譽,我的聲譽恐怕增加不了多。必須趁任何人向飛飛求助前火速行才行。為此,首先……我命令解除佩特妮與妮古蕾德的閉反省。」

安茲敏銳察覺到雅兒貝德眼中的輝產生了些許變化。

「恕我直言──不予懲罰就饒恕違逆安茲大人判斷的兩人,難道不會擾納薩力克的紀律嗎?」

「我不是罰閉反省了?」

「我認為太輕了,安茲大人的發言就是我們的一切,違逆安茲大人所言可是大罪,竊以為應該以斬首刑。」

「這──」

安茲差點說出「這也太小題大作了」,但他想到們對自己──四十一位無上至尊的崇拜之。若是加以否定,們就太可憐了。

只不過,正因為這樣才更應該饒恕兩人。們的個是安茲的同伴們創造的,既然如此,佩特妮與妮古蕾德的行也能說是同伴們的意志。

安茲高高在上地強下令,雅兒貝德一定會服從。但那是最終手段,他想先好言相勸。

「──說到底,那項命令擔心的是報外流。我是擔心納薩力克在那場王都事件背後牽線的事,會被不特定的多數人知道,所以才需要連嬰兒都加以分。然而那兩人搭救的是不會留下記憶的嬰兒,既然如此就不需分,可以說們是正確理解了我的本意。」

們那只是為了自己而扭曲您的話語罷了,那是不可饒恕的行為。」

「雅兒貝德──」

安茲也明白雅兒貝德為守護者總管盡力的心,正因為如此,他不知該如何說服雅兒貝德。安茲出傷腦筋時的苦笑──當然臉是不會的。

「安茲大人,您這表詐了……」

聽到臉頰染淡紅的雅兒貝德低語,安茲自己的臉。

「唔,會嗎?」

「是的,就是會……」雅兒貝德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低下頭歎了口氣。當抬起頭時,已恢復平常的了。「明白了,畢竟安茲大人的話語就是我的一切,我樂於聽命。」

「我不希你出自,而是希你出自理服從我啊。」

「這沒問題,我想即使解除了那兩人的閉,除了剛才的我以外,納薩力克也沒有人會表示不滿的。」

「是嗎……那就好,那麼也讓那兩人協助經營孤兒院吧。」

「遵命,屬下會轉達兩人。」

「拜託了,那麼進下個提案吧。」

安茲嚨發出咕嘟一聲,接下來是他自己的提案。

「……嗯,這不能說是很好的提案……但也沒辦法。」安茲看一眼雅兒貝德的表,繼續說:「此人建議設計制服,以加強納薩力克的團結力。」

雅兒貝德馬上倒豎柳眉。

「……這想法真是低級過頭了,究竟是誰提出來的?」

安茲按捺住想說「對不起」的心,裝出一副傷腦筋的態度。

「不,這個──不知道,原本那張紙已經被我撕毀了。」

「真是不了,竟然做出這種愚蠢頂的提案,浪費安茲大人寶貴的時間。我認為應該進行審訊調查,以某些刑罰。」

「──不!不用了!聽好了,雅兒貝德!千萬別這麼做。」

安茲雖然心中慌一團,但仍裝出明正大的態度。

「我對納薩力克的所有人說過,我想聽取多樣化的意見,不管做出任何提案都不會怪罪。如果你去斥責那人,我就是出爾反爾了。這樣今後我說什麼,都會被當謊言。如果大家因為這樣而退,我就問不到意見了……離開這個房間後,我要你忘了剛才這項提案。」

「是!全聽安茲大人的吩咐!」

「很……很好。那就這樣做,知道嗎?」

安茲謝自己這軀不會流汗,要不然一定已經汗流浹背了。不過,不管是多麼強韌的神,刺進心的「低級想法(痛楚)」還無法完全癒合。

「……安茲大人,容我提議,今後至由我來挑選提案好嗎?以免讓您再看到這種愚蠢的提案。」

「嗚……不……不了,沒那個必要。若是先讓雅兒貝德你挑選,我就只負責批準了。這樣我們倆在這裏討論不就沒意義了?」

「啊!說……說得也是呢,安茲大人。這可是我們倆的共同作業嘛。」

雅兒貝德的翅膀大幅拍,連在天花板上的八肢刀暗殺蟲們也再度一齊扭子。

「很……很好!看來雅兒貝德也明白了,那就進下個提案吧。」安茲不明白那項提案有哪里不好,但這氣氛讓他問不出口,也沒自信重提剛才的話題。「那麼,下一個是──」

安茲正要念出下個提案時,有人敲了幾下門。

兩人的視線朝向菲稍微低頭致意後,像剛才一樣確認來者何人。

間傳來小孩子神飽滿的聲音,以及自信缺缺的微弱聲音。

(……他們倆是第一次在這時候過來吧,是出了什麼問題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幸好他們趁雅兒貝德在的時候來。)

既然知道是誰來了,可以立刻準他們進房間沒關係。但在菲還沒報上來訪者的名字前就搶先下許可,會剝奪的工作樂趣。越級行為會剝奪員工的幹勁,為領袖,必須多注意部下這方面的心

(吉克尼夫大概也是這樣吧,看他有很多事都讓僕做。)

安茲在心中對自己當君王範本觀察的人形象說道。

有朝一日,能跟他好好談談同樣為王者的辛勞。

「安茲大人,亞烏菈大人與馬雷大人駕到。」

的職責結束後,安茲準許兩人進房間。

兩個小小黑暗靈(Dark Elf)打開門走了進來,安茲看他們臉上笑容滿面,知道並不是發生了什麼嚴重問題,這才放心下來。

「早安!安茲大人。」

「啊,早……早安,安茲大人。」

「嗯,早安。你們倆今天看來還是一樣有神,真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走進來,與雅兒貝德也打過招呼後,亞烏菈繞過桌子,然後站到坐著的安茲旁。

亞烏菈來到離安茲非常近的距離,雙臂V字形。

「嗯。」

面對困的安茲,發出不構句子的一聲,再次舉起手臂。然後用閃閃發亮,充滿期待的目朝向安茲,輕盈地跳了兩下。

安茲這時才明白想要自己做什麼,椅子稍微往後退,將手到亞烏菈的腋下,把抱起來。

「您……您這是做什麼,安茲大人!」

雅兒貝德發出沙啞的慘聲,但安茲沒去理會,把抱起來的亞烏菈轉了一百八十度,讓背對自己坐在右大骨上。骨頭不像大那樣,只能請亞烏菈橫著坐,用自己部吸收堅了。

「嘿嘿。」

亞烏菈好像很害臊,發出樂不可支的笑聲,安茲也對微笑。然後安茲移視線,向扭扭的馬雷招手。

馬雷怯怯地走過來,安茲一樣將他抱起,放在左大骨上。

「那……那個,安……安茲大人,我……我也要……」

安茲正在考慮下次或許該準備坐墊時,雅兒貝德忸忸怩怩地要求,但是讓坐在大──大骨上實在太害了。

「呃,這……不行。」

「可……可是,他們倆……」

「……雅兒貝德,他們倆還是小孩子啊,你不是大人了?」

短短一瞬間,安茲彷佛看到雅兒貝德的後劈下一道心衝擊化的雷。他雖然覺得對雅兒貝德有點過意不去,但害就是害,更何況那樣不會構擾嗎?

「所以你們倆究竟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在都武大森林建造的要塞──資材的儲備所,或者稱為假納薩力克──暫且算是完工了。安茲接著讓亞烏菈加強要塞的防衛以及進行蔽工作。安茲原本計畫,如果有敵人出現就逃進那座要塞,以瞞真正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存在;然而由於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位置已經被吉克尼夫知道,於是將要塞優先拿來當避難所與資集聚所。

他派給馬雷在耶.蘭提爾近郊建造地下墳墓的任務。

雖然還不打算立刻運用,但他覺得多餘力量不用也是浪費。

如果運用人力的話會產生人事費,但運用哥雷姆與不死者就沒問題了,而且馬雷的魔法能製造出簡單的石材等資材。

順便一提,關於其他守護者們的向,夏提雅使用「傳送門(Gate)」進行移相關工作兼納薩力克警備;科塞特斯負責管理包括蜥蜴人村莊在的湖泊一帶;迪米烏哥斯則正前往聖王國出差中。

因此目前待在耶.蘭提爾的守護者,都已在此齊聚一堂。

那麼,分配到工作的兩人是來做什麼的?

對於安茲的這個疑問,亞烏菈很乾脆地回答:

「因為我想見安茲大人!」

聽到天真爛漫地這樣說,安茲破而笑。

「這樣啊,我也很高興能看到你們喔。」

安茲亞烏菈的頭,亞烏菈好像覺得很舒服,把頭湊向安茲的手。該怎麼說呢,就像在跟可的小狗玩。

「那……那個,安茲大人……呃,您本來在做什麼呢?會……會不會打擾到您?」

「對──」

「當然不會了,你們來見我怎麼會是打擾呢?」安茲對馬雷溫地說,然後臉轉向雅兒貝德。「真抱歉,雅兒貝德。你剛才好像想說什麼,被我打斷了。對了,當然,我也很高興能見到你喔。」

「呃,是……」滿臉通紅的雅兒貝德正之後,說:「安茲大人!」

怎麼了?安茲正想問,卻睜圓了眼睛。

「哇哇──」

安茲懷疑起自己的耳朵,說什麼?

雅兒貝德難為地又說了一遍「哇哇──」,證明安茲剛才沒聽錯。

(……不會錯,在學嬰兒的哭聲。不,如果不是的話反而更可怕。那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是我讓勞,心靈疲憊了嗎?啊!也有可能是跟妮古蕾德有關,畢竟剛剛才說要解除閉嘛。)

安茲雖然是不死者卻陷,這時馬雷坐立不安地

「那個,我……呃,已經可以了,所以,讓雅兒貝德大人……」

這句話對安茲有如天啟。

也就是說因為安茲剛才說「他們倆是小孩子,你是大人必須忍耐」,所以雅兒貝德才會假裝自己也是小孩子。

(可是,為什麼是嬰兒?而且讓雅兒貝德坐大未免太……)

但雅兒貝德即使那樣難為,還是提出了要求。為上級,而且為男人,實在不能不予理會。再說雅兒貝德跟亞烏菈、馬雷一樣,對自己來說就像子,不應該偏心。

「抱歉了,馬雷。」安茲做好覺悟,把馬雷放下,對雅兒貝德招手。「過來,雅兒貝德。」

「是!」

剛才難為的神消失了,雅兒貝德的表就像要去散步前的小狗般充滿期待,一下子就來到安茲旁。

雅兒貝德將雙臂舉V字形。

坐著的安茲想把手到雅兒貝德腋下將抱起來,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那個,抱歉,你可以直接坐上來嗎?」

「是!遵命!」

雅兒貝德與馬雷換,背對著安茲在左大上坐下,依偎過來。

安茲第一個覺到的是,跟兩個小孩不一樣,是。接著滲進來的溫暖,讓安茲覺得的。

(不過還真啊!)

雅兒貝德雖是百級的戰士職業,卻覺不到的存在,講得難聽點,就像一樣

「咕呼呼呼。」

他聽到雅兒貝德發出小小的笑聲。

雅兒貝德的長髮散發著香氣,搔弄著安茲的鼻腔。

「──嗯?」

就在那一瞬間,安茲不該有的腦子竄過一道閃般的東西。

(這香味我曾經在哪里聞過,是雅兒貝德的服?不,是香水吧。)

安茲確定自己有聞過雅兒貝德散發出的沉穩香氣,但就是無法從記憶中找到出

「唔……雅兒貝德,你有香水嗎?」

「是,我的確有,是不是讓您不舒服了?」

「不會,這香味很宜人。」

雅兒貝德忽然轉向安茲,的眼睛睜得好大,讓安茲有點害怕。

「是嗎,安茲大人!如果您不介意,請再多聞一下如何?一小時或一天都行!」

「呃不,一小時未免太……」但安茲的確有點好奇,況且如果多聞一下,一定能想起關於這香味的記憶。「唔嗯……可以讓我稍微聞一下嗎?」

安茲稍稍將鼻骨湊上去,吸了一口雅兒貝德的香氣。由於距離比剛才近,芬芳宜人的香味變得更清楚了。他確定自己有在哪里聞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就在安茲拚命回溯記憶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

「……安茲大人。」

安茲一時之間沒聽出那是誰的聲音,原來是亞烏菈發出來的。他戰戰兢兢地移視線,只見亞烏菈眼神相當不悅。微微嘟著,鼓著臉頰。

「這樣有點變態喔。」

「抱……抱歉。」

說得沒錯。

安茲責備自己,竟然蠢到在小孩子面前做這種事,這對教育會有負面影響。這樣過去的同伴可是會用怒罵弟弟般的聲音自己的。

「好……好了,亞烏菈與雅兒貝德,你們倆都從我上下來。那麼雅兒貝德,我們繼續剛才的議題吧。」

但沒有人

兩人都不肯,好像在觀察誰先下去。

「傷腦筋……」

安茲抱起亞烏菈,讓站到地板上。雅兒貝德發出了「咕呼呼呼」的小小笑聲。

「……因為是亞烏菈先坐上來的。雅兒貝德,你也從我大下去。」

「可……可是,亞烏菈坐了三分四十一秒。相較之下我才坐了五十七秒,竊以為應該讓我再坐三分鐘才公平。」

「雅兒貝德見到安茲大人的時間明明就比較久。」

「那是沒辦法的啊,因為有工作。」

「什麼嘛──原來是因為工作啊──我只是想見安茲大人就來了喔──」

「唔!」

雅兒貝德的部在安茲的大上扭了一下,亞烏菈與雅兒貝德大眼瞪小眼。

安茲明白雅兒貝德想坐在自己的大上,但為什麼亞烏菈也想坐?應該不像雅兒貝德那樣著安茲才對,更何況,他不記得自己有做什麼讓亞烏菈這麼他,對亞烏菈這麼個孩子來說,談還太早了。那麼──想到這裏,安茲得到了答案。

(我懂了,是獨佔。)

此外也有可能是對父的需求。亞烏拉與馬雷都被創造,而且是應該有父母的年紀。或許是因為這樣,才會向安茲尋求失落的部分吧。

為了讓兩人些朋友,如果找到黑暗靈的國度,安茲打算去一趟;但因為鈴木悟沒有對父,因此注意得晚了。

(圖書館不知道有沒有兒教育之類的書?)

只是資料時還沒問題,但考慮到今後發展,需要一些因素讓亞烏菈與馬雷的神層面長茁壯。

(還是應該讓他們些黑暗靈朋友!把優先順序提高吧。對了──)

「亞烏菈,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給你跟馬雷管理的那三個森林靈(Elf)呢?」

「安茲大人是說用髒腳踏進納薩力克,卻獲得您慈悲饒恕的那些人嗎?」

安茲頷首。

安茲把工作者來時,也有奴隸森林靈同行,他把那些人給了亞烏菈與馬雷。他本來無意讓擅闖納薩力克的侵者們活著回去,但那些森林靈並非自願,寶也不是為了自己拿的。安茲覺得既然如此,對們網開一面也並無不可。

再說他也覺得,森林靈或許能對亞烏菈與馬雷的長帶來正面影響。

「是,暫且放在我們的樓層。」

「放?」

「是的,那幾個傢伙莫名其妙,好像很想照顧我們,去的很礙事。」

「就……就是啊。我……我自己會……會穿服,但們卻想幫忙……」

「你要再抬頭一點。你就是這樣,人家才會想幫你換服啊,們就不會那樣對我。」

(原來如此,們會想這樣照顧人啊,就像僕對我一樣吧。我能會你的辛勞喔,馬雷。話雖如此,看來放那三人一條生路沒白費了。不過當過奴隸的人對教育會不會有負面影響?嗯──)

「哎,們的命好歹是我救的,就算不高興也不要殺了們。等你們覺得礙事了就由我接管,我會送們去別的地方。」

「我明白了!到時候再麻煩安茲大人。」

看到馬雷點了個頭後,安茲先說了聲「那麼……」然後眼神冰冷地看向雅兒貝德。

「雅兒貝德,差不多可以下去了,三分鐘過了吧。」

雅兒貝德表一時顯得依依不捨,但沒說什麼就乖乖下了安茲的大

「話說回來,安茲大人你們剛才在做什麼呢?」

「嗯?喔,我們正在研究納薩力克的員們上來的,有助於國家發展進步的點子。對了,你們倆有沒有什麼點子,說來聽聽吧,什麼都可以喔?」

亞烏菈的神一亮。

「這樣的話,安茲大人!我有個好點子。」

「哦──是什麼點子呢,亞烏菈,說來聽聽。」

「是!我認為男生應該穿生的服,生應該穿男生的服。」

(……泡泡茶壺──!)

安茲在心中大呼老朋友的名字。

一瞬間他產生幻覺,彷佛看到(Slime)用不符合外觀的可聲音說「對不起嘛」。

「原來如此,這是泡泡茶壺大人的想法吧。的確是個不錯的點子,而且在我國施行無上至尊的決策,也是正確的行為。」

正確嗎?安茲很想對雅兒貝德吐槽,但沒辦法。

總之他必須否決這個提案,但是有個問題。

這兩個人是遵從泡泡茶壺的心意才會穿這樣,安茲要否定亞烏菈的提案,就得想出個他們可以,其他人卻不行的理由。

安茲一時之間沒有好點子。

「安茲大人,是否該立刻開始實行亞烏菈的提案?」

為什麼要這樣催我?

沒時間了。

要是答應了這項提案,等於是向國外宣傳魔導國是個變態國家。那樣鐵定會很慘,只有泡泡茶壺會高興。不,就算泡泡茶壺在這個世界,一定也不會想造訪這個國家。

(要是聽到自己創造的NPC們擁有自我與生命,我覺得有幾個人不但不會來看他們,反而還會避之唯恐不及,泡泡茶壺桑就是其中一個。夜舞子桑或紅豆包麻糬桑的話可能會來。同樣怎麼差這麼多……)

安茲緬懷著們的影,慢慢站起來,從窗戶瞭外面。這個作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拖時間罷了。總之安茲先想好了開頭,然後慢慢轉過頭來,將三人納視野。

「這個點子我絕對不準。」

「這……這是為什麼呢?」

(當然會這樣問了……比起這種法令,耶誕節贈送面給沒伴的男人還比較好哩……)

安茲呼出一口氣,當然沒有特別意義,也是在拖時間而已。

「有幾個理由,雅兒貝德,我需要一個個解釋嗎?」

「是……是的。麻……麻煩安茲大人了。」

安茲是對雅兒貝德說的,但的卻是馬雷。平常乖巧聽話的小孩怎麼這麼壞心眼?安茲好傷心。如果是雅兒貝德,一定會說「沒這個必要,由我向兩人解釋」。在這個狀況下,只能由安茲來解釋了。

「……這樣啊,那我就解釋一下吧,要從哪里講起比較好懂呢……」

安茲「唔」了一聲,把手放在下。不用說,這也是在拖時間。安茲苦苦思考到了腦子都要冒汗的地步,忽然靈一閃。

「──首先,是這樣的。你們倆是因為自己穿這樣,所以才認為我國所有人都該這樣穿吧。你們認為這是泡泡茶壺桑的意志,然而並非如此──對,其實你們是特例。」

「特例嗎!」

「正是,因為你們對泡泡茶壺桑來說是特例,才會獲準這樣穿……你們想讓素不相識的群眾也這種『特例』嗎?」

「怎麼會!」

令人驚訝的是,大聲回答的是馬雷。

「我絕對不要!我不想把泡泡茶壺大人的特例讓給我與姊姊以外的人!」

「說……說得對,就是這麼回事。這樣你明白了嗎,亞烏菈?」

「是!我太傻了,都沒想到泡泡茶壺大人的心!」

好!安茲死命按捺住想握拳好的心

「再來嘛……」

亞烏菈與馬雷已經明白了,事可以就這樣不了了之,只是還有一件事令他擔心。

安茲看了一下喃喃說著「有幾項得作廢了」的雅兒貝德。

才智過人的,或許有比安茲更深遠的想法。要是講到這裏就結束,他擔心雅兒貝德會覺得奇怪。

兩人視線錯,雅兒貝德偏著頭微笑。

安茲不懂的反應是什麼意思,別開了視線。視線正好對上一只死者大魔法師,眼自然看向他手上抱著的檔。

「──喔,安茲大人果然也在想那件事啊,畢竟您剛才看那份檔看得最專心嘛。我想跟這兩人說,應該不會有問題喔?」

雅兒貝德突然這樣說,讓安茲將視線重新移回上。

「──唔嗯,雅兒貝德果然也在想這件事啊。」

「是的,我本來就在想安茲大人應該會提這件事。您在考慮能不能告訴兩人對吧?」

「不愧是雅兒貝德,不用我開口就能理解我的心意。」

「不敢當。」

雅兒貝德微笑著低頭行禮,但亞烏菈卻不滿地鼓起臉頰。

「不過更重要的問題,也就是泡泡茶壺大人的事,我卻完全沒想到。不愧是我們的造主,無上至尊。從各種觀點做出的判斷,果然不是我能力能及的。」

「不,別這麼說。雅兒貝德,我認為你總有一天必定能展現出超越我的才能。」

早就已經大幅超越自己了。安茲自己都為自己的胡言到丟臉,至於雅兒貝德則是以充滿決心的表點頭。

「是!我定會回應您的期許!」

「──呃,其他還有什麼理由嗎?」

「有的,亞烏菈。雅兒貝德,你講給兩人聽吧。要講得淺顯易懂,讓兩個小朋友也能理解。對,要淺顯易懂。」

安茲如此告訴後,再度向窗外,表示「我不會說喔」。然而他的全副神經都集中在聽覺,不願聽雅兒貝德所說的一字一句。

「有喔,我本來是想稍後再向安茲大人提案的,其實出了一點問題。」

「咦,是什麼人惹出了問題,要不要我們去唰唰兩下殺掉?」

「不,不是那樣的。是這樣的,我們發現資將會慢不足。所以如果現在突然下令要全國民換掉服,必須採用舊換或是其他方法,否則會有麻煩。」

咦,是這樣喔?安茲當然不可能這樣問,拚命回想剛才寫在檔上的容。

檔的確寫了關於資的事,但看起來份量很夠。不過既然雅兒貝德這樣說,那就是事實吧。

(是說這樣豈不是很不妙?可是,如果是這樣,跟帝國或王國買不就了。這點資產都市裏應該還有吧?)

雅兒貝德回答了安茲合理的疑問:

「這座都市做為資集聚所的質較強,原本是個易都市。但現在自從到安茲大人支配以來,三國商人幾乎不再造訪,因此資正在慢慢減。」

「沒有了就從有的地方拿來不就好了,從帝國或王國搶不行嗎?」

「姊姊,那……那樣不行啦。啊,呃,那個,安茲大人不是說過,不許對三個國家用武力嗎?」

沒錯,將來還不知道,不過在完全支配這座都市之前,他嚴部下用武力。當然如果對方先出手攻擊,就另當別論了。

「那要怎麼辦啊。」

「咦,呃,可……可是應該不用擔心吧。那個,呃,安茲大人會想辦法解決的。」

怎麼這時候扯到我上?安茲很想對馬雷吐槽,但他努力忍下來。不只馬雷,連亞烏菈都說「對喔!」誰忍心背叛這兩個小孩的信賴呢?

然而一介上班族不可能打出正確的經濟政策,所以安茲打出了兩張王牌中的一張。

他慢慢轉過頭來,很有自信地說:

「──雅兒貝德,你已經想好對策了吧?」

也就是丟給優秀人才(雅兒貝德)。

「是的,近日我就會去收割迪米烏哥斯撒下的種子。」

「就是這麼回事,你們倆不用擔心。」

兩人那種瞻仰偉人般的亮晶晶、帶著敬意的眼眸,讓安茲產生了許罪惡。同時他也到害怕,如果兩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話,不知會出多失的眼神。

(不過,迪米烏哥斯啊。不知道他到底撒了什麼樣的種子,總之實在佩服。)

安茲很想問問收割方面的事,但當然問不出口。

因為安茲.烏爾.恭應該是無所不知的。

(我也知道應該研究一下經濟學,可是看艱的書,文章總是看不進去……拜託誰簡單講一下凱因斯經濟學之類的給我聽好嗎?搞不好是年紀大了,腦袋變僵了……)

安茲以前很會記YGGDRASIL的遊戲系統,不是他自誇,自己學會的超過七百種魔法,他全都背了起來,連同伴們都嚇一跳。即使是沒學會的魔法,只要知道了也能為解讀對手實力的武。所以安茲曾經努力把所有魔法都背起來,也因為這樣,他的魔法相關知識在公會應該能進前五名。

安茲雖然對這方面如此通,對學書卻一竅不通。

(咦?該不會是因為沒有腦子,所以沒辦法學會更多事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安茲知道了很多事,所以他也認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仍忍不住產生恐怖至極的妄想而渾發抖。

「那麼我想請安茲大人準許……」

「──什麼,準許?」

安茲認為雅兒貝德的提案不需要批準,因為聰明的一定能做出比自己更正確的選擇。但這樣組織會無法順暢運轉,上級的職責就是替下級負責任。因此還是需要上級批準,當作冠冕堂皇的藉口。

「我想派一些人到王都促使那些人類行,可以由我親自前往嗎?」

「什麼?」

安茲太過驚訝,反常地大

在迪米烏哥斯不在的狀況下,安茲不太敢把雅兒貝德也派出去。再說,這座都市的統治也還不夠完善。

最重要的是,安茲是第一次聽這說這種話,才會這麼吃驚。

「……要派你出去,我會……很困擾。」

「哎呀。」雅兒貝德開心地笑了:「不要的,安茲大人。我很快就會理好,回到您的邊。」

「是嗎……如果只是短期,應該還好吧。你預計由誰接手管理納薩力克與這座都市?」

亞烏菈與馬雷都一臉訝異,因此很明顯不是他們倆。不會說是我吧?安茲抱著這種心問道。

「我預計給潘朵拉.亞克特。」

亞烏菈與馬雷都說「潘朵拉.亞克特的話就放心了」。

「……他啊。」

「他是安茲大人所創造的,是位非常優秀的人才。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失禮了。我們只不過是創造出來的存在,卻被我說得像諸位無上至尊的子一樣,請大人恕罪。」

雅兒貝德突然道起歉來,讓安茲驚得翻白眼──紅點的亮度減弱。

「你不用道歉,他啊,哎,算是我的孩子……抱歉。我並不是嫌棄他,只是該怎麼說,他真是個不肖子……不,其實他沒做錯任何事……哎,這該怎麼說才好?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啦,唔嗯。」

兩人都不沉默了,安茲心想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主問道:

「你說由潘朵拉.亞克特進行管理,那麼他原本扮演的飛飛怎麼辦,由我來嗎?」

「不,怎麼好勞煩安茲大人。我打算說飛飛接委託,去巡視鄰近地區了。」

「嗯。」安茲點點頭,他本來覺得好久沒扮飛飛了,想藉此放鬆一下。但仔細想想,狀況已經產生巨變,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讓他悠悠哉哉當冒險者了。會有很多麻煩,也會有很多事要多費神。既然如此,讓飛飛出去巡視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那……那個,可是這樣,飛飛大人離開城市,這個城裏的人類不會有問題嗎?」

「沒問題的,這就證明了安茲大人的那一步棋有多致命的效果。由於我們從不虧待人類──雖然本來也無意虧待他們──使得飛飛這個角到了強烈信賴。所以飛飛只要在離開城市前,勸城裏的有力人士聽從我們的命令,就不會有問題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竟然沒發現自己被傀儡縱,人支配……傳送後竟然能立刻想得這麼遠,設下佈局,真不愧是安茲大人。」

「嗯──因為相信飛飛大人說的話,所以才信任安茲大人說的話,心好複雜喔。」

「就是啊,不過,這是為了和平地完全支配這座都市所下的一步棋,所以是沒辦法的。只要慢慢除去飛飛,同時灌輸民眾對安茲大人的忠誠心就行了。雖然也許會花上幾年,但這是無可奈何的。」

「好,那麼雅兒貝德,把事給潘朵拉.亞克特,做好準備以及其他接,就去收割吧。有沒有想要什麼東西?」

「遵命。那麼,我想順便與王都的人類君王見面,做幾件涉,我會先擬定草案,可否請您過目?」

「嗯,晚點拿來給我吧。」

反正就是在雅兒貝德的草案上蓋章而已,還不簡單。

「再來還有一件於啟齒的事,就是屬下想跟大人領取幾件服,因為到了那裏應該會需要更。」

「是嗎,那麼我拿幾件服給你吧,晚點來我這邊。對了,迪米烏哥斯──不,算了,沒什麼。好,我們繼續吧……難得你們兩人來了,也聽聽你們的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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