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十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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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絢爛的會場在菲利浦的視野中鋪展開來,不輸給他記憶中的王宮會場──不,覺甚至比那更棒。
他真想隨便抓個人來炫耀。沒錯,這個會場是給希爾瑪準備的。但曾經這樣問過菲利浦:「是要準備普通程度的舞會會場,還是無與倫比的高級會場?若是後者的話,這個人債會很大。」菲利浦一聽,毫不猶豫地選了後者。
換句話說,這個會場是菲利浦欠下一大筆人債而準備的──也就是他辛苦準備的會場。而他召集而來的眾多貴族,就在這會場裏。
太完了。正因為如此,只有一件事讓菲利浦不愉快。
請帖要寄給誰──雖說多借用了希爾瑪一點智慧──是自己決定的,也用自己家族的紋章做了封蠟。最重要的是,到場的所有人都是來見魔導國使者,而這個魔導國使者也是菲利浦找來的。
換句話說,對於自己這個主辦人兼大功臣,他們應該低頭致謝才對。他們必須謝菲利浦邀請自己,並讚揚菲利浦勇敢地邀請了誰都不敢上前攀談的魔導國使者。
然而現實又是如何呢?
來到這裏的所有人第一個致意的對象都不是自己,而是希爾瑪,之後才好不容易來向自己致意。而且還是希爾瑪提到了菲利浦的名字,才終於知道要致意。要是希爾瑪沒提到他的名字,真不知道會變怎樣。
由於菲利浦欠了希爾瑪一大人,他必須忍耐希爾瑪比自己引人注目,但貴族們就只是讓他很不愉快。既然是貴族,照常理來想,應該知道第一個該跟誰致意。
(所以你們才會是廢。嘖!也許接希爾瑪的提議是做錯了。)
這次來的貴族們,是借用了希爾瑪的智慧挑選的名單。
挑選出來的,都是與魔導國戰後為新一代當家,或是不久即將為當家的人,也就是說立場上跟菲利浦是一樣的。
之所以接了希爾瑪的提議,是因為菲利浦以為這種人大多能跟自己同。他認為當家維持不變的家族,很有可能像他的父親一樣對魔導國懷有惡。
然而──
(全都是些無能之輩嗎?)
就在他眼前,剛剛抵達的客人又第一個跑去向希爾瑪致意。
菲利浦覺得自己搞砸了。
出不了頭的蠢蛋終究只是蠢蛋,所以才會弄錯第一個該致意的對象。應該說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不,不過,就是這樣才好不是嗎?都是蠢蛋我才能掌握主導權吧,如果對方是個比我更聰明的貴族,我就當不了新派系的領導人了。況且很憾,我家還不是有力量的家族。)
這也是個機會,沒有第一個向自己致意是這些人的失態,菲利浦可以當作賣他們一個人,將來有什麼狀況時再讓他們還就好。
菲利浦正在打如意算盤時,希爾瑪來到他的眼前。
真是個皮包骨的人。
病態地削瘦,看起來像生了重病。要是再長點應該會是個,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菲利浦大人,招待的賓客差不多都到了喲。」
「是嗎。」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把自己當第二。
面對刺激著自卑的事實,菲利浦以為自己巧妙藏了緒,但似乎被希爾瑪看穿了。
輕聲一笑。
「您似乎很不滿意呢。」
「不,沒那種事。」
菲利浦微微一笑,他好歹也是個貴族,自認為還滿能把話藏在肚子裏。
「請您別這樣瞞我,我與菲利浦大人合作,是要從您上嘗到甜頭,我們之間不該有。」
這句話帶有阿諛諂的氣息。
就是這個。
菲利浦心裏一陣。
這才是貴族與平民之間的正確模樣。
他實際到,自己現在正坐在長久以來嚮往的立場,覺至今的不悅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您怎麼了嗎,菲利浦大人?」
「沒有……這個嘛,我並沒有不高興,只是有點不安。」
「是什麼樣的不安呢,有缺了什麼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在使者閣下蒞臨之前準備好,如何?」
「不是這樣的。」菲利浦趾高氣昂地乾咳一聲,並回答的問題:「來到這裏的人,我覺得好像都不怎麼優秀。我擔心就算召集這些人立派系,或許也贏不過別派。」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
希爾瑪臉上浮現笑容。
雖然因為骨瘦如柴而毫覺不到,但仍然有種蠱的魅力,讓菲利浦嚨差點發出咕嘟一聲。
「正因為如此,只要由菲利浦大人來領導不就行了?請菲利浦大人想想您的領地,住在那裏的平民們都是些智者嗎?」
「不──」
「正因為如此,才需要由智者來當領導人,不是嗎?」
「對,沒錯,你說得對。」
「我相信如果是菲利浦大人,一定能巧妙縱派系的,我也會盡我所能協助您。」
「為了嘗到甜頭,對吧。」
「這是當然,我是確定能得到利益,才會幫助您的。」
希爾瑪微微一笑。
菲利浦心中的怒火已完全消失。
希爾瑪說得很對。
菲利浦謝自己的幸運,讓自己有機會認識希爾瑪這名。
際廣又有財力,還有王都的門路等等,不只擁有菲利浦所沒有的許多優勢,而且清楚說出像這樣跟自己友好往來有好可拿,這樣該付什麼報酬就很簡單,能夠放一百二十個心加以利用。
「只要你幫助我,我會讓你比任何人都更富裕。」
希爾瑪似乎稍為睜大了眼睛,然後滿足地笑著:
「那真是太高興了,我早就想做一條貴族士佩帶的那種大顆寶石項煉了。請您多加油喔,菲利浦大人。」
「嗯,包在我上……那麼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合作者閣下,可以嗎?」
「是,請說。」
「……你為什麼這麼瘦,哪里不好嗎?」
菲利浦之後還得繼續讓幫忙,不然就傷腦筋了。如果是連神都治不好的病,菲利浦得儘快找到代替的人選,或是讓介紹的繼承人,不然就麻煩了。
「並不是哪里出問題,只是……」
「聽說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會為了瘦而做所謂的減,你也是嗎?」
希爾瑪臉上浮現笑靨,那是菲利浦第一次看到的,難以言喻地,令人到強烈不安的笑容。
「不是的,其實我不能吃固食。所以我只能攝取飲料,但因為攝取不了太多的量,以及一些其他原因……我如果生病了會請人使用治療魔法,所以這方面請您別擔心。」
很快地,給人的覺又恢復了原狀。
「直到從菲利浦大人上嘗到夠多甜頭之前,我絕對不會死的。」
「呃,喔,這樣啊,那就好。可是……你怎麼會變得不能吃固食呢?」
他只是隨口問問,但造的結果卻非常大,似乎從希爾瑪的表上落。
比剛才更大的變化讓菲利浦一陣焦急。
「呃,你──您怎麼了?」
「啊,噢,失禮了,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一些事。」
希爾瑪邊說邊按住,臉很糟。
「啊──真是抱歉,讓你想起痛苦的回憶。」
究竟要經歷過什麼事,才會懷抱著不能吃固食的心理創傷?看現在似乎擁有不小門路,過著奢侈的生活,但以前是否有過一段糲食餐的時期?菲利浦很想問,但恐怕不該問。
「菲利浦大人,我想差不多該請使者大人來場了。只要菲利浦大人護送場,大家一定都會對您另眼相看。比起千言萬語,這樣應該更能明確傳達誰才是這場舞會的主辦者──最有力量的人。」
「哦!差點忘了。」
在王宮的自助式宴會是一個人現,菲利浦本來以為那很正常,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因為不知道太丟臉了,所以他假裝自己太迷糊,現在才終於注意到。
「大家一定會很驚訝,許多沒來跟菲利浦大人致意的人,必定會焦躁不安。」
菲利浦心中浮現出嗜的喜悅,聚集於此的貴族們當中,有人比自己地位更高,也有人領地比自己更大。這些人會用什麼表排在自己面前?而且是過去吃家裏閑飯的自己面前──
「說得對,也不好讓久等,我這就去請。」
「那麼我讓人帶您走到半路。」
菲利浦讓希爾瑪來的服務生帶領著,前往魔導國使者雅兒貝德等待的房間。
他敲敲門,然後才開門。
房裏有位貌過人的子。
穿不同於王宮那件的漆黑禮服,出的肩膀散發著白石輝。脖子戴著大顆寶石排列的項煉,但毫不庸俗,只是為的貌起了小小錦上添花之效。
(真……)
菲利浦不臉紅。
「──那麼我們走吧?」
「是,容我護送您前往會場。」
他執起戴著黑蕾手套的玉手,讓雅兒貝德站起來。
站到邊,就聞到一怡人的芳香。這是什麼香水?香味令人心快活。菲利浦產生一種想鼻子多聞幾下的衝,但實在不能那麼做。
兩人並肩走向會場,但始終沒有對話,讓氣氛有點沉重。菲利浦拚命思索有沒有什麼好話題,來到宴會會場的門扉附近,才好不容易想到話題。
「──會場裏聚集了眾多貴族,大家都很想見到雅兒貝德大人。」
這話題雖然唐突,但立刻配合著回答:
「是這樣呀,謝菲利浦大人的幫助。」
雅兒貝德對他出親的笑容。
菲利浦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照理來說應該不可能,但會不會是對自己有點好?
自己再過不久就會是大派系的首腦。魔導國雖然擁有倒群雄的武力,但畢竟是只有一座都市的國家。
這麼想來,自己或許條件相當不錯?
而且正好還沒娶妻。
「對了,雅兒貝德大人是否已有夫婿?」
雅兒貝德表一愣,睜大眼睛。菲利浦看過的溫笑靨好幾次,但這種表還是第一次看到。
菲利浦知道自己問了個怪問題,覺得有點難為。
「真是個獨特的問題,菲利浦大人。非常憾,我沒有良人,還是個寂寞單之人。」
「這樣啊,我以為像雅兒貝德大人這樣麗的士,不用自己開口,多的是男士爭相求婚呢。」
「呵呵──很不可思議地,並沒有這樣的事。話雖如此,要是有也很傷腦筋,所以我也覺得慶倖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啊。」
菲利浦來到門前,將手繞上雅兒貝德的肩膀,將摟向自己。
他聽見奇怪的「嘰嗤」一聲,為了找尋聲音來源而轉頭。
「……怎麼了嗎?」
面帶笑容的雅兒貝德一問,這點小疑問就從腦海中消失了。
「沒有,沒什麼,那麼容我領著您進會場。」
●
他們的眼中都看到了什麼?
對於這些穿金戴銀的貴族們是怎麼看這個舞臺的,希爾瑪抱有些許興趣。
一流的料理、一流的服務、一流的用品、一流的音樂,以及三流以下的垃圾貴族們。
聚集於此的很多人都是米蟲或三男以下備用品的備用品,因為各種原因而出不了頭,心中懷著不滿的人。
看他們的臉就知道了。
很多人一臉獲得解的開朗神,也有很多人被之火焚。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個會場正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然而,這裏本來應該是飼料場才對。
目前,王國的貴族社會正於混當中。
即使經過了幾個月,與魔導國之戰造的傷痕仍然很大,未曾治癒。幾個派系解散,新的派系誕生。原本居於高位的貴族家族,被下麵的貴族取代。
目前王國的混,對於那些因為各種理由而無法加派系的人來說是個大好機會。不,應該說這是最後機會。因為一旦派系再度整合起來,他們又會被趕到角落。所以這場聚會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個巨大的飼料場才對。
腸轆轆的魚群展開行,將小魚吞進腹中。
對於這個狀況,小魚是否會無法察覺眼前對手的目的,而被一口吃掉?還是會察覺危機而巧妙遊走?抑或是──有沒有哪個貴族能反過來咬住對手,貪婪吞食?
希爾瑪著會場的向幾十分鐘,結論是可以斷定,這裏沒有一個稱得上一流,會讓想全力拉攏的貴族。
不過,並不失。要是有哪個一流貴族若無其事地出現在這種危險的會場,那極有可能是間諜。
雖說寄送請帖時已經過濾了,但希爾瑪也不覺得能百分之百排除乾淨,一定已經有哪個派系的人潛了會場。
那樣也很有意思,想。
因為這樣能讓出的報告書更有深度,提升自己的價值,對來說不是件壞事。
(好了,差不多是時候了吧?)
舞會開始已過了一個半小時,指定的時間到了。
希爾瑪真正的工作現在才要開始。
──好可怕。
方才的傲慢難以置信地逐漸消失。
用可怕這種溫和詞語不足以形容的恐懼從胃裏往上湧升。一想到要是惹大人不高興,那個地獄或許又會等著自己,就想卯足全力逃離這裏。當然要是這麼做,就連那個都有如天堂的殘忍刑罰想必將會等著自己。
為八指員之一,一直以來下過無數次殺人指示,有時還會命令手下要讓對方嘗盡痛苦再死。然而不管是哪次命令,比起那些怪對待的方式,簡直都是慈悲心腸了。
「──希爾瑪。」
背後有人出聲,令肩膀差點一震。
回頭一看,是會場最愚蠢的男人。
「嗯,怎麼了?」
「沒有,菲利浦大人,沒什麼。」
希爾瑪將真心話藏在笑容底下,氣自己竟然被這種廢嚇到。
「雅兒貝德大人說想休息個十分鐘,正在找你。」
「我看大人一直在和各位貴族談話,都沒休息,會累也是當然的呢。我明白了,那就由我帶大人前往休息室。」
「是嗎?那我也跟去吧。」
這人在說什麼啊,希爾瑪實在不了他。不,還是說他察覺到什麼了?
希爾瑪懷著戒心,但繼續演戲:
「我想最好不要。」
「為什麼?我剛才一直待在雅兒貝德大人邊,跟一起去也不奇怪吧?」
希爾瑪確定這個男的是真的不懂。
換個說法就是白癡中的白癡,毫無為貴族的禮儀與知識,是個無能之輩。
「一般來說,丈夫以外的男陪伴去其他地方休息,會讓各位人士閒言閒語的。」
「喔──但我只是帶過去,馬上就回來啊。」
「還是會讓人講閒話的。我明白您為主人會擔心,但我也是提供會場之人,會將雅兒貝德大人平安帶到休息室的。」
「嗯……」
看他好像還想說什麼,希爾瑪等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希爾瑪很想他快說,但這個白癡好歹也是主辦人,態度不能太失禮。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跟婚?」
「啊?」希爾瑪聽到他的下一句話,一時忘了演戲。「咦,您說什麼?」
「我是說有什麼辦法讓我跟雅兒貝德大人結婚。」
「這傢伙是認真的嗎!」希爾瑪死命抑住想這樣大的心,真沒想到這人可以白癡到這個地步。依照希爾瑪收集的報,對方可是那魔導王的左右手──地位如同宰相。對這樣的貴人,鄰國的低級貴族實在不該說出這種話。
問希爾瑪怎樣才能跟拉娜公主結婚,都不至於這麼驚愕。
「呃,我是覺得我有辦法召集這麼多貴族,再怎麼想也不比差,你覺得呢?」
希爾瑪不知不覺間,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嚨。
即使知道那個不會沿著嚨下,深銘肺腑的心理創傷帶來的不安與恐懼,仍然讓做出這種作。
不,用心理創傷還不足以解釋。
人看來毫無魅力的一個男人口出如此戲言,要是那位大人聽到,不知會作何想。如果的矛頭朝向菲利浦的話還無所謂,但要是朝向自己,那個黑地獄也許會等著自己。
「我……我想這實在辦不到。聽說那位大人在魔導國相當於宰相地位,就算與王國的公爵等同視之也不為過。」
「可是,魔導國不是只有一座都市的國家嗎?」
「呃,不,不是這種問題……」
輕視魔導國的發言讓希爾瑪渾起滿皮疙瘩。
的確即使將卡茲平原等地算進去,魔導國的領土也不算大,但他們的武力可是無人能及。就算在貿易或外方面如何努力,國與國的關係終究還是以蠻力強弱決定。領土再怎麼大,一旦打輸就只能拱手讓人。
這個白癡連這都不懂,要怎麼講才能讓他接?
希爾瑪左思右想,但想不出答案。因為常識與白癡是兩極的存在。
所以只能拿出結論說服他:
「沒辦法,絕不可能跟菲利浦大人結婚。」
「……我覺得我們之間氣氛還不錯啊,像我跟一起走進會場時,看起來不是滿親的?」
這傢伙當時站在那裏,是在想這種事?希爾瑪大吃一驚。
(不是在用態度強調「魔導國是自己的後盾」,拉攏客人們加自己的派系?這傢伙真是白癡到極點了……拜託饒了我吧,不要刺激那位大人啊。)
希爾瑪覺一苦味從胃裏湧了上來。
同時也產生一種心,想讓這傢伙也嘗嘗流進胃裏的那種覺。
「……話似乎講得有點久了,我會陪雅兒貝德大人去休息,請菲利浦大人留下來,以主辦人的分讓大家盡興吧。」
「……既然如此也沒辦法了,雅兒貝德大人就拜託你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希爾瑪沒說出口,輕輕低頭。然後不想再聽更多蠢話,就一直線往雅兒貝德邊走去。
雅兒貝德正在與一名貴族說話,平常希爾瑪會察言觀,找個恰當的時機出聲,但剛才被白癡搞得很累,於是馬上就向雅兒貝德說道:
「恕我冒昧,雅兒貝德大人,我想您差不多該休息一下了。」
「也是……恕我失禮,我想稍微休息一下。」
讓雅兒貝德跟在後面,走出會場。
「呼……啊,真噁心。」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希爾瑪轉頭看了看。是在想如果雅兒貝德真的不舒服,自己該怎麼辦。
一看,正在用手帕自己的肩膀。
雅兒貝德與希爾瑪四目相接。
「我被噁心的男人了啦。這世界上能帶著我的,明明只有一位大人……臭王八蛋,那個沒智商的臭東西。」
希爾瑪聽見了咬牙切齒的嘰嘰聲。總是維持著溫笑靨的表示出明顯的不悅,看來那男人真的令反胃至極。
希爾瑪猶豫了,跟講話不會有問題嗎,還是說這是在為懲罰做準備?
「……怎麼了?我們說說話吧。」
「好……好的……」希爾瑪心嚇得魂飛魄散,開口道:「我能會雅兒貝德大人的心。」
「哎呀,既然如此……能不能把那個捨棄了,現在再換另一個人?」
「只要雅兒貝德大人有意,我立刻另外準備一個人偶。」
雅兒貝德啟,又合起來,重複了幾次這個作。
看來這項提議真的很吸引,令不猶豫。
無論選擇哪一個,都只有地獄等著愚蠢的菲利浦,但希爾瑪只覺得他自作自。
「呼……別放在心上,我只是抱怨兩句。他的愚昧程度在王宮的自助式宴會上,已經給了許多貴族深刻印象。從這層意義來說,換人好像也有點可惜……如果那人是想到這一切才這樣行,那還滿有意思的,但我看不可能。」
希爾瑪想起剛才的對話,想起那個狂人胡說什麼要跟雅兒貝德結婚。
要是把那件事告訴雅兒貝德,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希爾瑪怕得要命,絕對不敢告訴雅兒貝德。搞不好自己還會遭到池魚之殃。
「明明一事無,卻自命不凡,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無能之輩。」
「就是啊,再過一陣子,我們就狠狠把他打落地面吧。竟然敢用髒手安茲大人的人,我可得好好懲罰他才行。」
後來兩人都沒開口,也沒見到任何人,希爾瑪帶著雅兒貝德來到一個房間前面。
來到門前,希爾瑪恨不得能安心地一屁跌坐在地。由自己一個人面對──面對連亞達沃都心悅誠服的魔王的近臣,不知道磨損了多神。但對方不可能準許癱坐地面。
希爾瑪振作起全副心力,暗自決定等這件事結束了,要睡個一整天。
「就是這裏。」
希爾瑪打開房門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們一齊站了起來,每個男人都跟希爾瑪一樣削瘦。
這些人是的同僚,是八指各部門的五名首腦加上議長,總共六人。
換句話說,這些是在這世界上最能信任的自己人。過去他們曾經互相爭鬥,但如今已經沒人這麼想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亞達沃與魔導國的關係,就是坐在同一條船上。他們必須一起做牛做馬,直到這個國家被吞沒,獲得解放之時。
這些甚至讓希爾瑪到親的同伴們,一看到恐懼的化(雅兒貝德)到來,全都低了頭行禮,藏不住的懼意顯現在抖的肩膀上。
雅兒貝德讓希爾瑪關上門,在放在房間上座,最昂貴的椅子上坐下。男人們與希爾瑪都不敢坐,維持立正不的姿勢,等著發號施令。
「好了,我要給你們命令。首先,我要你們將各種資運進魔導國。」
「遵命,我很樂意獻給大人。」
走私長毫不遲疑地回答,不可能有所遲疑。當他們被到這裏時,對於所有一切命令都只能回答「遵命」。
為走私長的他在亞達沃中被奪走許多資,失去了對商人公會等組織的影響力,但地位仍然無可撼。這是因為他在與參加魔導國戰爭的貴族做生意時,徹底堅持即時付現。或許該說如今答應事後付款的商人們苦不堪言,才會讓他的權力再度浮上表面。
「不是這樣,我要你以適當價格賣給我們。然後用賺來的錢買進糧食,為王國即將面臨的糧食危機做準備。王國軍沒能運走的大量糧食──不,就進行糧食的期貨易吧。安茲大人已經為這件事開始推糧食的大量生產了。」
如今王國失去了大量勞力,所說的形將來必然發生。
「遵命,我立刻讓商人們前往。」
「特別需要的是這些東西,讓第一批人好好帶著。」
走私長恭敬地接下扔在桌上的紙。
「是!」
「還有,關於魔法道的報怎麼樣了?」
另一個人像被電到般起來。
「非常抱歉!」
他彎下腰,把額頭狠狠撞在桌上,發出的聲音大得驚人。
「我已經派手下潛魔法師工會,正在詳細調查!請再給我一點時間──不,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立刻提供中間報告!」
「那沒關係,你儘快行。再來嘛,對了,你們的新同僚人選決定了嗎?決定的話,我得把他帶回去進行洗禮才行。」
所謂的同僚,指的是填補空缺的八指新部門長。
希爾瑪想起洗禮指的是何種行為,忍住反胃。同伴們雖然拚命抑表,但也都是同一副表。
那種惡魔的洗禮能令人心志頹喪,完全失去敵對念頭。如果有人在場的所有人再去一次那種洗禮,他們絕對會像小孩一樣大哭大。
「很憾,還沒決定。」
議長開口了。
這是實話,同時也是謊話。
這是因為再找個新人來當頭子也沒意義。空出的位子是警備長與奴隸買賣長,以後者來說,現在幾乎沒人在做奴隸生意,就算新安排個負責人也沒太大好;前者更是令人懷疑有沒有存在意義。再說──
「向大人借用的各位人士非常優秀,或許可以由他們來擔任部門長。」
魔導國向他們提供了不死者,而且每個都有難以置信的力量。
聽到六臂已死,出現了一些以工作者出為主的冒失鬼,於是他們派不死者過去;結果才一只就殺掉了將近四十人,沒讓任何一個人逃走。
另外還有一個好笑的理由,就是在場所有人都不願有人跟自己遭到同樣的命運。指示殺人從不為所的黑社會支配者們竟然袒護他人,不希有人跟自己一樣嘗那種絕滋味。
「……我知道了,只要不會影響組織運作,這樣也行。那麼,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拜託我們的?」
「恕我斗膽,骷髏們在我向大人借用權利的礦山做出了相當好的果。因此,希能讓我再借用他們一陣子。」
「嗯,當然好。只要支付適當金額,就可以繼續租借。」
「多謝大人。」
開口說話的男人用手帕拭額上汗水,手帕到都變了。
魔導國的可怕之,在於恩威並濟。
他們不是恃強欺弱,搶走弱者手中的一切,而是有如明商人般談生意,而且遵守規定。事實上只要不表示出叛心,他們甚至會給人一種到強大存在保護的安心。當然像這樣站在自己面前時,還是會害怕得想逃走就是。
「好了,我之所以直接來見你們,理由不用說也知道。我想應該跟你們說過了,為了將來讓魔導國吞併王國,你們必須全面配合。為此,你們在一般社會也得穩定紮。」
「遵命!」
所有人急忙低頭行禮。
他們不可能反對魔導國吞併王國,既然那些怪如此斷言,那就只是時間早晚問題,是必然的結果。
起初也有人提過請蒼薔薇、朱紅滴或漆黑前來救援,但當他們聽說魔導王的力量無人能及,連亞達沃都是他的部下,就知道已經沒有任何希了。他們只能俯首稱臣,等待最後的時刻到來。
「對了對了──」
希爾瑪與其他員都肩膀一震。
「我忘了講一件事,希用你們的報網絡幫我找個魔法道。然後定期把結果寫在羊皮紙上,寄給魔導國的雅兒貝德。只不過關於它的外觀等等,我沒有任何報就是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道呢?」
「是能夠控制對方神的道。」
「控制神……是不是魅等魔法的短杖呢?」
「不,我想是更強力的道。我希你們打聽的,是一般市場不會流通的傳說級道。不管任何芝麻小事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神控制有非常可怕的效果。
他們心想雅兒貝德會提高警戒也是理所當然,立刻表示瞭解。
●
「公……公主殿下。」
僕態度慌張地進了房間。
連門都不敲,態度實在不可取,但這也證明了的確相當慌張。
拉娜立刻猜出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僕面前,拉娜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用符合這種角的表與傻氣態度問道:
「怎麼了嗎?」
僕的外眼角了一下。
大概是心中湧起了憤怒緒吧,很可能是因為自己這麼慌,這個小公主卻一愣一愣的關係。
拉娜悠哉地把茶杯放回小碟子上。
以輕敲的聲響為契機,僕了起來。
「那……那……那個──」
「好的,不要的。冷靜下來,做個深呼吸。」
僕聽從拉娜所言,重複做幾個深呼吸,讓籲籲的呼吸恢復平順。看到稍微恢復平靜,拉娜才問道:「怎麼了,又有惡魔出現了嗎?」
「不……不是的。魔導國的使者閣下表示想晉見拉娜大人!」
「對方是嗎?」
「是的,是位非常麗的。」
魔導國就只有這麼一位使者,拉娜這樣問應該很奇怪。本來是故意說錯,想讓僕覺得「這人在說什麼啊」,但僕心都了,回答得很認真。
拉娜心想:「好吧,無所謂。」這種小細節累積起來,會帶來可供利用的評價,一切都是佈局。
近旁待命的克萊姆,鎧甲發出了聲。
也許他是偏了偏頭吧。
想到可小狗的天真行,拉娜中湧起慈之。
拉娜猜想,克萊姆一定是不明白使者為何要來找拉娜。拉娜與使者已經互相致過意,克萊姆也看到了。所以他應該不覺得使者特地找只是個花瓶的第三公主說話,能為魔導國帶來什麼好吧。
拉娜在心中溫微笑。
愈笨的孩子愈可的確是事實。不對,嚴格來說應該是人眼裏出西施吧。大概兩個都對。
因為如果是克萊姆以外的人這樣做,拉娜心中湧現的就不是這種了。
拉娜不得能一直看著克萊姆閃閃發亮的眼神,但現在必須忍耐,直到用甜的糖將克萊姆包裹起來那瞬間。
「雅兒貝德大人究竟為什麼要來見我呢?」
重要的是要偏偏頭,經過幾次實驗,拉娜知道這樣會讓心急的人產生反。
事實上,僕眼中的確搖曳著微微火。
是怒火。同時,克萊姆的鎧甲再度發出細微聲響。
大概是察覺到僕的緒,心裏有點意見吧。但聲音馬上就停了,一定是又恢復了不的姿勢。
真可。
就像猶豫著該不該上前保護主人的小狗。
克萊姆大概是判斷如果拉娜沒發現,就不要行比較好吧。他一定是想:僕是家世顯赫的貴族千金,要是出不明的自己說些什麼,僕搞不好會跟父母告狀,結果給拉娜造困擾。
信賴拉娜的他,想必心中正在流淚:要是我的家世好一點,哪里會讓僕這麼放肆。
拉娜強住想看站在背後的克萊姆的,因為礙事的僕開口了:
「這我也不知道,對方只說想見您。」
「這樣啊……雅兒貝德大人也是位,或許有些人家的事想聊聊吧……會不會是化妝的話題呢?」
天真無邪地──應該說像個白癡似的問道。
「這我無從知道,那麼我可以帶使者閣下過來嗎?」
「當然了!」
拉娜裝出開心的模樣回答後,轉向克萊姆那邊:
「呃,克萊姆。不好意思,我們兩個人有話要講,可以請你離開房間嗎?」
「遵命。」
雖然有點憾,但沒辦法。克萊姆不用知道任何困難的事,只要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自己就行了。
雅兒貝德走進房間時,裏面只有一人。
雅兒貝德來到王都有四個目的。
第一是讓人運送資,第二是製造引發戰爭的契機,第三是為個人目的佈局,而第四是與這個房間的主人做易。
不,易這個說法不太對,應該稱之為賞賜。
雅兒貝德沒徵求房間主人的同意就橫越房間,坐在放著的椅子上。
然後對屈膝跪在自己跟前,低垂著頭的開口道:
「抬起頭來。」
「──是。」
名為拉娜的抬起了頭。
「你做得非常好。」
「謝謝雅兒貝德大人。」
「哎呀──」
與至今見面時截然不同的反應,大大刺激了雅兒貝德的興趣。
這才是迪米烏哥斯談到的拉娜。
即使背叛了自己的家人、統與子民,表仍沒有後悔之。這個存在似人非人,應該稱之為神異類。的頭腦應該能理解善與惡,但純粹只是理解,屬於不善惡觀念束縛,能平靜自若地達到自己目的的類型。
「……安茲大人讚賞你的功勞,命我帶來獎賞。」
雅兒貝德從空間當中取出的主人給保管的道。
小盒子施加了好幾層封印,除非滿足特定條件,否則盒子絕對打不開。
「這就是……」
滿懷激地接過盒子,雅兒貝德用研究者看白老鼠的冰冷目看著。
正是一只實驗白老鼠,所以雙方的利害關係才會一致。
「謝謝大人,也請您向安茲.烏爾.恭大人傳達我的謝意。」
「我答應你,關於你想要的另一個東西,不用我多說了吧?」
「當然,等我支付了合理的代價時,只要大人能慈悲待我,就是我無上的喜悅了。」
微笑著。
那笑容相當可。
所以雅兒貝德問:
「……只要打開那個盒子,你的心願就會實現,但你能打開它嗎?」
雅兒貝德竟然會擔心人類,要是讓納薩力克的員們知道了,他們不知會怎麼想。然而,當的心願實現之時,已經安排賜予與領域守護者同等的地位。多擔心一下將來的部下候補,也不會遭天譴吧。
「是,雅兒貝德大人,我已經在做準備了。」
「是嗎?那麼在我們進攻之前,你得做好一切準備。」
「遵命,偉大的貴人。」
雅兒貝德的目從再度低頭的轉向的影子。
潛伏在那裏的暗影惡魔溜般現,跟一樣低頭行禮。
雅兒貝德本來在想也許該給點追加兵力,但又把話吞了回去。
如果在魔導國進攻王國之前,這個的所作所為曝了,那也只不過表示沒有將拉攏進納薩力克的價值。
說起來,這等於是一項測試。
「那麼嚴肅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雅兒貝德的語氣變了,拉娜出不解的表。
「現在離開還太早了,我們聊聊──來話家常好了。來,坐吧,跟我聊聊你的小狗狗好嗎?」
出滿面的笑容迎向雅兒貝德。
「樂意之至,雅兒貝德大人。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能否也請您跟我說說安茲.烏爾.恭大人的事呢?」
過場
在斯連教國的最深。
很有人獲準進這個神聖不可侵犯的房間。
首先是位居斯連教國最高地位之人──最高神長。
接著是為六尊神──六個宗派最高負責人的六位神長。順便一提,次任最高神長會從這些員當中──從目前最高神長在籍宗派以外的五人當中選出。
火神長──貝妮.納格亞.桑尼。
是這場集會當中唯一的,年過半百,也許是年紀關係,型滿。胖臉洋溢著慈母的笑靨,讓見者為之安心。
水神長──席丁.德蘭.圭爾菲。
這是位老樹枯柴般的老人,臉龐老化到看不出年紀,已呈現土。雖然看了讓人擔心他的健康,但知識與智慧方面卻無人能比。
風神長──多明尼克.伊雷.白多士。
此人雖一副溫厚老者的外型,但過去隸屬於聖典,曾消滅過無數異種族。據說其憤怒有如烈火,殺意如同冰雪。
土神長──雷蒙.劄克.朗桑。
他是個眼神犀利的男子,在員中最為年輕。雖說如此,但也四十多了,然而力充沛,不讓人覺到年紀。過去隸屬於漆黑聖典,是個征戰沙場十五年以上的護國英雄。
神長──伊翁.加斯納.德拉克羅瓦。
眼角修長加上瘦骨嶙峋,看起來極為險,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並非事實。此人做為信仰系魔法使用者的能力,在這場集會中數一數二。
暗神長──馬克西米利安.奧力歐.拉居耶。
這人利用改良「漂浮板(Floating Board)」而的魔法,讓好幾本書漂浮在自己邊,是個戴著圓框眼鏡的男人。這位神長由於原本是司法機構出,書籍很多都與法律相關。
這七位再加上教國司法、立法、行政機構的三位長,一手包辦魔法開發等事宜的研究機構長,以及軍事機構的最高負責人大元帥。
總共十二名員組的這場集會,正是教國的最高執行機構。
他們齊步走進房間,使用手上的清掃用開始打掃房間。有人用撢子撢掉灰塵,有人負責乾,有人負責,有人用魔法道吸掉灰塵。
其作乾淨俐落,練地清掃房間。
這些人雖然立於人口超過一千五百萬人的斯連教國之頂點,卻沒有任何人懶,滿頭大汗,讓塵埃弄髒他們乾淨漂亮的長袍,一直打掃到不留一點髒汙。
等房間打掃完畢後,本來就很乾淨的房間,如今更是亮潔淨。
所有人也不掉額上汗水,排一列,對佇立於房間前方,彷佛看顧著眾人的六尊雕像深深鞠躬。
「謝神今天仍讓我們人類存續生命。」
跟在最高神長後面,全員整齊劃一地唱和:
「謝神。」
他們抬起深深低的頭,開始把清掃用整理到房間角落,然後發「清潔(Clean)」魔法,消除自己服與清掃用的髒汙,連過汗水的巾也散發出剛洗好的氣味。
這種魔法屬於第一位階魔法,一用就能瞬間消除所有髒汙與灰塵,擴大範圍使用就能輕鬆清潔整個房間。但在他們當中,沒有任何會做這種事的不信神者。
最後他們將自己也清潔乾淨,到圓桌坐下。
教國地位最崇高的最高神長也一樣。
坐在這桌旁的人,在這裏一律平等。不分上下,互相幫助,都是自己人。對,為了人類的繁榮。
「那麼會議現在開始。」
擔任今天會議司儀的,是土神長雷蒙.劄克.朗桑。
「第一項議題,是關於佔領王國的要塞都市耶.蘭提爾,兩周前以該地為中心建國的安茲.烏爾.恭魔導國。」
沒有哪個議題比突然建國的謎樣國家更重要。
只是,知道詳細形的人很,得到的報也只是流言蜚語。
首先魔導王是不死者,且是強大的魔法唱者,他毀滅了王國軍,役使數量龐大的不死者做為軍隊,而役使的不死者當中有一只死亡騎士,諸如此類。
關於這些的詳細報,指揮六聖典,擔任本日司儀的雷蒙將會提出報告。
有人輕聲說了:
「當初還是該介戰爭而非默認,不是嗎?」
「……這是什麼話,當時不是有人提出意見,說與支配死亡騎士的魔法唱者正面為敵太危險了,大家不也同意?你那時好像持反對意見,但別再翻舊帳了……不過,沒想到竟然真的建國了。」
所有人都點頭。
「帝國打算如何行?他們以魔導國的同盟國分結盟支援建國,是不是完全了魔導國的走狗,還是被魔法縱了?」
「不可能,帝國有帕拉戴恩在。」
「那麼我們以為那個皇帝可以信賴,是我們看走眼了?」
「……比起這個,那皇帝沒能善用數偏常者之一才是問題。是不是可以開始實行將那人拉進我方陣營的計畫了?」
「好了──」
傳來「啪」一下拍手聲,逐漸升溫的現場氣氛這才冷卻下來。
「──漆黑聖典『占星千裏』監視了帝國與王國的戰爭。然而由於諸般問題,報告晚了點,請各位見諒。」
大家心裏都想:所謂的諸般問題,指的八是突然躲在房間裏,好一段時日不肯出來的那件怪事吧。
「首先,我現在將目睹到的容的紙張傳給大家。上面寫的都不是之後才查明的事,完全是看到戰場上魔導王的軍勢後口述而。」
大家雖然覺得真是多費工夫,但沒說出口,接過紙張的人依序開始閱讀幾張紙。
幾個人翻到最後一張紙,手停住了,把同一個部分重看了好幾遍。
所有人的表不約而同地逐漸僵,臉也越來越糟。
雷蒙笑著旁觀這種變化,那是只有嘗過同樣痛苦之人才有的,充滿連帶的表。
不久,馬克西米利安彷佛代表所有人般了起來。他因為張得太大,圓框眼鏡都落了,但他看起來甚至無暇去在意。
「胡扯!竟然有這種事……怎麼可能!」
「我剛才也說過,這些紙張如實記載了口述的容。」
雷蒙平靜如常的應對口氣,讓馬克西米利安為之語塞。
馬克西米利安正在調適彷佛全速奔跑過的紊呼吸時,貝妮向同僚詢問確認:
「可以再問一遍嗎,你說這是事實?」
「只要你們信得過『占星千裏』說的話。」
所有人一臉苦,目再度落到手中紙上。
他們所有人看到一半停下來的段落,寫著魔導王的軍勢。
「死亡騎士數百──最低兩百。噬魂魔(Soul Eater)數百──最低三百……是嗎。這支軍勢……可不是一句危險了結喔……?一旦這些魔暴起來,王國、帝國、城邦聯盟與聖王國都將覆滅。」
「……我們也一樣,要是這種魔大軍境,恐怕要花數百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從戰災中振作起來。」
死亡騎士,推測難度一百以上。他能製造出隨從僵,再由這些隨從做出更多僵。僵本可謂毫無戰鬥力,但可能引發更強僵的自然誕生。
噬魂魔,推測難度一百到一百五十。這種不死者有周圍擴散型的能力,會藉此殺害生者併吞噬其靈魂,而且能力會隨著吞噬的靈魂數量而增強。不只如此,他還能散播令人產生恐懼的靈氣。除非至能使用第三位階的魔法,否則連正面對抗這種魔都有困難。
這兩種不死者是一只就能毀滅都市,甚至能讓小國滅亡。
「是不是看錯了?或是魔導王注意到我方的監視,其實沒有這麼多魔,只是以幻等伎倆迷了我方……」
伊翁豎直一枯枝般的手指,道出了可能。
「哦!」有人出聲認為有可能,但雷蒙立刻加以否定。
「漆黑聖典學過各種魔的知識。的確,他們不見得全都記得住,但──『占星千裏』在該部門除了監視,也負責知識方面,不可能看錯。不只如此,在魔導國的首都──前耶.蘭提爾也已經確認到了死亡騎士與噬魂魔的存在。」
眾人之間傳出好幾道疲憊不堪的歎息。
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擺在眼前,這些人開始以充滿疲勞的聲音頭接耳:
「怎麼辦?為人類守護者的我們,該採取的最佳手段是什麼?面對一只就能攻下一個國家的五百只怪,你們覺得該怎麼做?」
「換算兵力相當於五百個小國……太扯了吧!這國家的國力平衡簡直嚴重崩潰。」
「問題在於魔導王要用這份兵力做什麼?如果只是用做防衛力量,暫且還不會有問題。」
「說什麼傻話,那個遠遠超出了自國的防衛戰力範圍。首先,魔導王可是憎恨生者的不死者,想必會用這份力量攻打鄰近諸國。」
「思考魔導王會如何運用這份兵力也沒有意義,現在應該索對策才是。」
「說得有理。」議論方向產生了些許改變。
「那麼……最重要的是漆黑聖典能不能加以應對。」
漆黑聖典是斯連教國最強的殺手鐧,是一群英雄組的特種部隊。他們有點類似鋼級冒險者,但有著決定的差異:冒險者進行了宛如英雄譚當中描述的探索之旅,才好不容易獲得諸神留下來的武,漆黑聖典的員們卻每個人都擁有一件以上。
假設……他們打不贏,再來就只能以大儀式召喚最高階天使,痛擊對手。
如果是最高階天使的話,想必不會輸給死亡騎士與噬魂魔。只是考慮到對手的數量,仍令人十分不安。
所有人的目朝向雷蒙。
他輕輕一笑,那笑容讓一些人差點回以笑容,但他的下一句話令這些人凍住:
「不可能,容我以前漆黑聖典第三席次的分說一句,對付五百只那種魔本是瘋子的戲言。當對方數量超過漆黑聖典人數時,就已經毫無希了。不對,要不是這樣,『占星千裏』也不會對未來到悲觀,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了。不過……」
笑容的種類變了。
「神人就另當別論。」
眾人之間傳出「哦」的歡呼聲。
「如果是那兩人的話,即使死亡騎士與噬魂魔的軍隊進犯我國,也必定能輕鬆對應。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做好十全的後援準備就是。」
「有那兩人在就不用愁了。」
「那真是讓人放心。」
現場歡呼四起時,席丁「唉……」地歎了口氣。注意到他那凝重而疲倦的氛圍,所有人的音量都降低了。
「……你瞞了什麼?」
「席丁大老,您指什麼?」
「誠然,法律並未止在此做偽證、謊詐或瞞事實。然而我們是畢力同心的同志,應該已暗自將虛偽定為一種大罪。基於這個認知,我再問一遍:你瞞了什麼?」
「席丁大老,您究竟在說什麼呢,您怎麼會這麼想呢?」
「多明尼克啊,我有一個疑問:占星千裏為何會閉門不出?」
知道誰都無法回答後,他繼續說:
「大概是陷悲觀而閉門不出,或是了打擊吧,也或者是被不死者大軍嚇到了。但是,好歹也是漆黑聖典,會因為這點程度就閉門不出嗎?……是看到了連神人都無法戰勝的力量。這份報告書不是這樣就結束了吧?」
眾人的視線在雷蒙與席丁之間飄移。
「……你瞞著大家想怎麼樣?我相信你,知道你不會只為了私人目的而利用聖典,但是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裏說出來呢?」
「太厲害了,不愧是席丁大老。我本來是想先尋找可能……但既然如此,我就告訴大家吧。畢竟我一個人放在心裏只會胃痛,若能在此與各位分,那是再好不過了。」
雷蒙環顧齊聚一堂的各位員:
「關於王國與帝國──不對,關於魔導國之戰,各位聽說了多?」
最高神長代表眾人開口:
「只聽聞魔導王使用了強大魔法,導致王國軍瓦解敗北。結果王國如同開戰前所說,將耶.蘭提爾讓渡給對方,魔導王因此建國。」
「死者人數呢?」
被雷蒙一問,最高神長搖搖頭:
「這就沒聽說了。連我都沒收到報告,各位應該也是一樣吧?」
「是的,正是如此。自從耶.蘭提爾了推戴不死者為領袖的魔導國都市,神與商人們都不再前往該地,因此只收到一些真假不明的風聲。」
「這就該由聖典──這個形比起風花,應該由水明聖典出面吧?」
「正是,因此為六聖典整合者的你才能得到這類報,我們只能得到些間接耳聞的消息。」
「……是嗎,那麼接下來我將『占星千裏』看到的完整戰況寫的紙張給各位。」
看完到手中的紙張,房間裏只有絕的沉默。
最後也許是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伊翁輕聲向他問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起初沒讓我們看這個,是怕我們心臟嚇停吧?」
「沒那種事,各位大人的心臟都是鐵打的。只是我擔心一開始就把這個拿給各位,大家也無法置信。」
伊翁勉強點點頭。
「的確,縱使一開始就看到這份報告,我也只會懷疑,絕對不會采信。然而,既然我已經明白寫在剛才那張紙上的魔導王軍勢乃是事實,也只能相信看到的這些了。」
「但是……我可不願相信,竟然只靠一次魔法就讓王國軍死了一半以上。這次戰爭當中王國軍員了二十六萬兵力,一半以上就是至十三萬喔!我是聽說王國軍全軍覆沒,但這……」
「這只是看到的吧?把被害況看得太大是常有的事。」
「就算是這樣,看一次魔法殲滅了軍隊一翼這段文字,說也造了八萬人死亡。然後以這些為犧牲品,召喚了醜惡怪是嗎……」
「我們已無法否定看到的景,這恐怕是諸神的魔法,第十一位階魔法吧?如果是,那果然是那個了。」
「神的降臨嗎……」
「紙上寫說對方模樣有如那位神明……有沒有可能是再度降臨?」
「不可能,死神斯爾夏那大人據口傳,已經被令人厭惡的八王所弒,此人肯定是其他存在。再說斯爾夏那大人如果再度降臨,那位大人應該會對我等有所告知,因為那位大人是斯爾夏那大人的第一隨從。」
「那麼,時候終於到了嗎?」
「恐怕是的,有兩百年之久了吧?」
「據口傳,差不多有這麼久。只不過在這中間,也許已經在大陸的某地出現過了。」
「都是那個垃圾導致計畫大幅出錯,才會讓國力提升得如此緩慢。」
「王國那些蠢貨……」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眼中蘊藏了憎惡。
王國就地理條件而言,是在最安全的地點建立的國家。教國為此盡心盡力,是期待王國能為解救人類的國度。原本安全而沃的大地應該能孕育眾多子民,其中出現眾多優秀人才,培育出對抗異種族侵的勇者們。然而安樂與富足卻招來墮落,王國從部腐化已極。
非常令人頭痛的是,他們還生產毒品,並且逐漸散播到另一個優秀的國家──帝國。
到了這個地步,教國改變了方案。
第二個方案是讓帝國併吞王國,在他們部教育優秀人才。
教國之所以不自己併吞王國,是因為這麼一來國土將與評議國接壤,可能導致民意偏向消滅評議國。
教國主張的理念是:人類才是神選種族,其他種族都應該殲滅。他們灌輸人民自己周圍滿是外敵,必須團結一心的想法,將國力集中在一點上,藉此富國強兵。然而一旦與評議國接壤,這項理念有可能走向危險方向。
在場所有人是因為知道各國國力、本國國力與優先順序等等,才能思考今後斯連教國的行綱領。然而一般民眾為了達到消滅人類敵對種族的目的,將會高聲要求與評議國開戰,這是不難想像的。
這樣一來況就嚴重了。
評議國很強。
更正確來說,強悍的是評議員之一「白金龍王」。龍王是赫赫有名的龍帝之子,相當危險。他是現存最強的龍王之一,若是與他開戰,可能讓國家化為焦土。但不知道這一點的人,對於近鄰就有必須消滅的一群敵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會做何想?
靠在場所有人的力量制民意並不困難,但之間關係勢必產生裂痕,導致國力衰退,也無法否定將來因為偶發事件而發戰爭的可能。
所以教國不能與評議國接壤,也不能直接支配王國。而想從背後支配,王國又太巨大了。
「我們只將重點放在魔導王上,依序思考吧。首先殲滅了我們派出的聖典之人,應該是魔導王不會錯吧。」
氣氛為之冰凍。
「幾乎於同一時間現村莊的魔法唱者是這麼自稱的,所以錯不了。」
「那麼,漆黑聖典遇到的吸鬼是什麼人,魔導王的手下嗎?」
「可能很大,但我認為可能是與魔導王立場相同的那些存在,否則那種力量說不過去。」
「的確,既然如此,過去曾經有過大量出現的例子,所以亞達沃會不會也是其中之一?若是這樣的話,對王國行使的力量,以及突然出現擁有那種力量的怪的理由,就都能夠理解了。」
「那麼飛飛又是什麼人?他似乎在追殺吸鬼,不過如果剛才的猜測正確,那就是與魔導王一樣的存在了。這麼一來,他擁有與亞達沃相同的強大實力也就能夠理解。問題在於飛飛是不是魔導王的同夥……」
「飛飛殺死了吸鬼,並與亞達沃為敵。雖然很可能是相同的存在,但會不會兩者是敵對關係,或是當時還是敵人?然後與魔導王談條件,了同夥。」
「他只是殺死了吸鬼,是否與魔導王為敵還說不準喲。也許是吸鬼到至寶所控制,才會殺了。但是,他是基於什麼理由才跟亞達沃為敵呢……有沒有可能飛飛跟魔導王是一夥的,所以才跟亞達沃為敵?」
「……一個可能是吸鬼與亞達沃為同夥,魔導王與飛飛為同夥。另一個可能是吸鬼、亞達沃、魔導王與飛飛全都各自為敵,其他還能想到各種可能,這方面報實在太了。」
「最糟的況是四人都是同夥,但可能應該很低。飛飛態度相當低調,照常理來想,他應該會以那種武力為背景,更積極地行才對。沒錯,就像那八王,或是我們的神那樣。」
「原來如此,他們沒這樣做是因為互相戒備嗎……不,也有可能是擔心有其他同等級的存在。」
「這樣的話,我們或許該認為魔導王既然已站上舞臺,建立國家,應該會有一些人為了讓戰力能互相抗衡而採取行。若是相信飛飛所言,赫妞佩妞子還另有同夥。包括亞達沃在,這方面都得提高警戒。」
「整來說都不超過想像的範圍啊,只能試著直接接魔導王或飛飛了,可是……」
「太危險了,實在太危險了。首先應該從帝國之人上引出報,我認為現在應該試著跟皇帝接。」
「這樣做最好,只要那個皇帝沒對魔導王搖尾就好了。」
「多只能下點賭注,膽怯會流於被。」
「可是,『多』就夠了嗎?一個弄不好,會不會被用來對我國宣戰?首先應該向皇帝做個輕微接,調查他採取何種態度吧。」
就在所有人對這些提案逐漸表示同意時,有個人提出了合理的疑問:
「……不過,到不死者統治,耶.蘭提爾的人民都不會起而反抗嗎?該不會是被屠殺殆盡了吧,還是他們施行了完的恐怖政治?」
雷蒙被這麼一問,說出了實在教人無法置信的答案:
「據報告指出,當地正和平進行統治。」
啊?不適合他們的聲音此起彼落地傳出也是理所當然的。
「到了這把年紀會耳背是事實,但似乎突然惡化了,我好像聽到雷蒙閣下說『和平』?」
「唔嗯,唔嗯,我也聽到啦。哈哈,不死者會和平統治人類……哼,不死者會和平統治人類?」
「明天太恐怕要打北方升起了。」
「……玩笑就開到這裏,如果雷蒙閣下所言屬實,我還真難想像啊。送來報之人是不是有人格障礙,還是喜歡語帶諷刺?」
「據報告容,當地由死亡騎士擔任警備,死者大魔法師進行行政作業,噬魂魔拉馬車搬運貨。」
雷蒙以外的所有人都張口結舌。
「不,不,等等。什麼,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圓框眼鏡還沒扶正的馬克西米利安一問,雷蒙一字一句照著重說一遍。
啊?這次所有人都發出了不適合他們的聲音。
照理來講,這些應該都是特級不死者。然而冥府騎士像個小吏巡邏市街,迷宮之主坐辦公桌管理流,毀滅城邑的怪代替驢子,這種國家與本國只隔著一條國境。
「這是什麼狀況啊,這是……哪個地獄啊……」
這種不死者大搖大擺營運市政的都市,怎麼想都覺得人類應該滅亡了。
「不,前耶.蘭提爾市民──魔導國的國民們在這種狀況下,過著普通的生活。的確剛開始有些混況,但目前似乎保持平靜。」
「……我們也許太看輕王國了。」
「唔嗯……神真是太強韌了。」
憎恨生者的不死者就在自己邊大搖大擺,想到這種景,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那就像是旁有只猛,一般人當然應該害怕。
「想來民眾應該是信賴那位大英雄──英雄級的冒險者漆黑的飛飛,才能撐得下去。」
雷蒙講起耶.蘭提爾第一天對魔導王開城投降時發生的事。
大家神肅穆地傾聽這段話。
「說飛飛與魔導王本來就是同夥,看來是不可能了。」
「哎呀,這反而才是飛飛與魔導王一夥的證據吧。我記得他們還是在同一時期出現的,對吧?」
「唔──」所有人抱頭苦思。
兩種都有可能,無法斷言。
「能不能想想辦法讓飛飛與魔導王反目仇?利用耶.蘭提爾的人想點辦法的話──」
「太危險了,實在太危險了。這樣可能會讓魔導王與飛飛都與我們為敵。」
「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們現在蒙了巨大損失。漆黑聖典雖然已經復活,但人員有所空缺;聖典瓦解,失去頭冠,巫公主與凱瑞死亡;恢復國力可能得花上好幾十年。沒必要在這種狀況下,在沉睡的巨龍邊烤吧。」
「正是,首先,我們應該避免維持兩個戰線的風險。」
敵意霎時膨脹起來。
「那些骯髒的背叛者嗎。」
「可恨的森林靈們。」
教國正在與南方大森林的森林靈國家打仗。教國與森林靈的國家原本是互助關係,但關係破裂後,教國就傾盡全力與森林靈戰至今。
現在他們已經在森林靈王都的所在地──新月湖附近建造了前線基地。按照計畫,幾年就能毀滅敵國,但這項計畫也漸漸開始出錯。
「要不要與那些傢伙暫時停戰?」
「說傻話了,你以為我們至今流了多?最重要的是,我們得為那位大人報仇。」
「那孩子──」
說出這話的老人臉上浮現苦笑。
因為外貌的關係,老人總是不小心把當孩子看待,實際上的年齡比在座所有人都大。
「──現在在做什麼?」
「就跟平常一樣,在附近房間待命。」
「嗯,也得給機會為母親報仇雪恨才行。」
「唔嗯,否則實在太可憐了。復仇結束後,的心應該也會平靜點吧。」
在場所有人無不出悲痛神。
「……說真的,我很想跟當時的神長們苦言一句,竟然把可憐的孩教那種個。」
「真要說的話,到頭來罪魁禍首還是那些森林蠻族吧,神長們應該也是覺得不能將跟母親拆散。」
「……真不容易啊。」
「不過如果讓那孩出,龍王也有可能行。」
「不同於毀滅龍王,那人能使用原初魔法,恐怕就連那神力……傾城傾國也奈何不了那人。既然如此……對魔導王使用如何?」
現場籠罩一片沉默,這個點子誰都想到了,只是沒說出口。
「……這招還算不錯,但目前魔導王的手下力量還是未知數,不安因素太大。」
「……要是能不限地魅敵人就好了。」
「真是大不敬!諸神庇護我們與人類而捨棄了命,而你竟然對諸神留下的寶表示不滿!得寸進尺了嗎!」
怒罵聲飛來,發言的老人深深低頭致歉。
「失禮了。」
「講話小心點!」
「回到正題吧,這麼說來大家都反對對魔導王使用傾城傾國,是嗎?」
「太危險了。」
「要是毀滅龍王出現了,就能加以支配,當先鋒了……」
強求沒有的東西也沒用。
「這也沒辦法。關於森林靈一事,就派使者去那龍王邊談談吧。」
「不知道對方會做出多要求喔?」
「就給對方一點通融吧,這是為了那孩心的安寧。」
沒人提出異議,在場所有人似乎都以各自姿態回憶過去。
「呵呵──」有人輕聲笑著,除了當事人以外,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那人上。「呵呵,知道當時形的人明明都已不在人世……你們真是溫。」
講話雖然諷刺,語氣本卻完全不同。
「……包括那孩在,我們是共同保護人類不其他種族傷害的同伴。為了解救同伴,多濫用一點職權,就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只要沒有人因此而死,我不會阻攔。」
大元帥所言讓那人臉上浮現苦笑。
「是否應該不用口傳的方式,而是讓這個知識廣為人知?顯眼的敵人是沒問題,但若是潛藏在地下就麻煩了。不如讓這事廣為人知,才能更快收集到報。」
這項提案從幾百年前就頻頻拿出來討論,而這次也一樣遭到否決。
「我們生存的世界是一艘被扔在大海上的脆弱船隻,這種事知道的人越越好,別讓民眾知道每隔百年,就有可能來場巨大的暴風雨。否則民眾恐怕連安心睡都辦不到喔。最重要的是,強者無法永遠潛藏於暗,就算正常度日也會引人矚目。」
「如果確是如此,那位前神長閣下會如何行?」
所有人臉上浮現複雜表。
「雖然不清楚,但很可能採取行……也許準備了某種殺手鐧?」
「說不定前第九席次疾風走破會知道些什麼,只是……」
「真是傷腦筋,這次竟然出現在我們附近,給人找麻煩……」
現場傳出好幾陣「唉」的歎息聲。
「為了恢復戰力……不,為了嚴加戒備,不如請引退的漆黑聖典們協助,讓他們當龍王國的救兵吧?只要他們出面,應該能減死亡人數。」
漆黑聖典由於經常投危險案子,因此死亡的可能很高,但只要有就能復活。只不過死而復生會削減生命力,想取回與死前相同等級的手,需要不的時間與訓練,因此自然也有人選擇引退這條路。
當然也有人覺到能力隨著年紀衰退而辭職,不過無論是哪種理由,引退後都能優先分派到想要的職位。其中也有人不再就職而過著自我墮落的生活,但只是數。因為大來說,這些人到好幾個妻室的白眼與孩子們「爸爸為什麼不工作──?」的疑問,大多會承不了而重回職場。
為了讓這些人取回實戰的覺,必須安排訓練時期,而且有些人年紀大了,不能期待能像極盛時期那樣活躍,但比起一般人,無庸置疑地還是可靠多了。
「總之,先將現況與請求傳達給各位員吧。不過請各位不要期待所有人都會再度拿起武。」
「當然了,他們過去在最危險的地方出生死,只有惡人才會將這些引退者當牛馬使喚。」
「正是,我們只能懇求。不過對於答應我們請求的人,必須提供比他們提出的更多的報酬才行。」
「應該支付他們與我們同等的薪資。」
眾人發出嘲諷的笑聲。
他們的薄薪向來是個笑料。
在教國分地位高於一定以上的階級,薪資會隨著階級減。這是為了自淨,警惕居高位者不可為滿腹私之人。因此升到最高階級的,大多只有願意為了保護國家與人民而碎骨的人。
笑聲停止後,最高神長開口道:
「那麼各位,進下一個議題吧。雷蒙,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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