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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傑利西亞山脈的掘土人總共有八支氏族。

分別是浦•力米度、浦•蘭德、浦•斯利克斯、波•拉姆、波•殊念、波•歌斯亞、茲•艾、茲•呂速。

他們是自稱為太古的英雄──浦之子孫的三氏族，以及自稱為與浦競爭過的波與茲之子孫的氏族。組一支氏族的掘土人數量有著些微差距，大約一萬。總計八萬的掘土人們，分布於廣大的安傑利西亞山脈各生活。

至於掘土人是否強悍，其實並非如此。

即使一支氏族有一萬人，文明水準低落的掘土人們在山脈中仍是幾乎墊底的劣等種族，只不過是強者們的獵罷了。

那麼掘土人的最大天敵是……其實是同族的其他氏族。不，也不一定是其他氏族，有時連同一氏族都會反目仇。其他魔只把掘土人當捕食對象，並不憎恨掘土人，也不將其當競爭對手。但同族就不同了。

原因出在掘土人的長方法上。

掘土人會因為時吃的礦石，在年時造能力差距。換言之想讓自己的親變強，就得與同族爭奪稀有礦石。其他氏族的確也是競爭對手，但比起遠的敵人，近的敵人當然比較棘手。

而同樣爭奪礦石的矮人也是敵人，但遇上擁有雷屬武的矮人們，掘土人常常只有被趕跑的份。

然而就在某個時候，一位傳奇英雄──凌駕太古英雄浦的存在誕生了。

那就是統合氏族王貝•里尤。

其能力遠遠凌駕於藍或紅掘土人之上，以倒的實力整合了所有氏族。

里尤的明強幹還不只於此。

他發現了矮人們放棄的都市，將全氏族召集到該地，建立對抗魔的組織，並利用矮人俘虜發展農耕技與畜牧技。

不只如此。本來按照掘土人的一般政權替方式，當新族長誕生時，之前族長的脈必須趕盡殺絕。然而里尤不這麼做，而是選擇延續之前的做法，由各族長統治他們的氏族。只不過，里尤命令他們將所有礦石給自己。聽從里尤的命令鞠躬盡瘁者，不管分高低，一律賜與稀有礦石。

例如，在阻擋魔侵略時，讚賞那些流得較多的氏族勇敢過人；在讓屬下收集黃金或寶石原石時，則讚賞帶來較多礦石的氏族特別優秀，並論功行賞，賜與礦石。

里尤以這種競爭方式，讓對大王的逆反心理朝向其他氏族，以確保大王地位穩如泰山。

他施行了這種以往掘土人種族絕對想不到的政策後，開始採取行進一步擴大勢力。

那就是攻擊矮人都市。

全氏族紛紛響應大王的命令，健壯的掘土人齊聚一堂，最後從每支氏族招募到了二千──總數多達一萬六千的兵力。

這是史無前例的大軍，只是，即使召集了如此龐大的兵力，若是從正面攻略吊橋，還是不免造巨大傷亡。不只如此，大軍的優勢也無從發揮，甚至可能攻不下要塞而敗北。

因此，里尤命令屬下尋找迂迴路線。

雖然送出的調查隊有幾次沒回來，但總算找到了可繞過大裂的路線。之後，軍隊依照三種使命容，分別採取行。

第一支部隊負責發現可能逃亡的矮人們，並加以捕捉。這支部隊以好幾支小隊組。

第二支部隊是主隊，在攻陷矮人都市時負責將各種品運出都市，如果銳部隊攻打要塞不利，就充當援軍。

第三支部隊召集了掘土人的銳，負責攻陷矮人要塞。這支部隊要趕在主隊之前進軍，攻陷要塞，里尤命令他們如果行有餘力，就將都市也打下來。

而指揮第三支部隊，也就是先遣隊的掘土人，名猶雉。

猶雉在里尤的部屬當中評價數一數二，是萬中選一的紅掘土人。頭腦清晰，個人戰鬥力也強，在之前置的氏族當中，被視為將來的首領。

即使厲害如他，仍然很難指揮召集來的雜牌軍。

因為各氏族召集的銳之間，難免留下強烈的氏族對立結。然而猶雉就能這一點，都能巧妙加以利用。

他煽各氏族間的競爭意識，功攻下了要塞。

雖說當部隊經由迂迴路線靠近要塞時，勝利已經手到擒來，但他非凡的指揮能力仍然不容懷疑。事實上，在掘土人全氏族當中，恐怕沒有一個人的指揮能力可與他匹敵。

而現在，掘土人們在矮人侵略戰上，就要下最後一步棋了。

在先遣隊當中最先襲擊要塞的，是一群兵猛將組的突擊隊。這支部隊的掘土人們，用爪子在令人憤恨的大門上抓著，卻毫不能傷到這扇門分毫。

就差一步，再一步就能侵這扇門的後面，與他們為敵的矮人，將這塊土地完全占為己有。這樣一來就是功居第一的活躍表現，想必能獲得令人目眩神迷的大量礦石做為獎賞。

然而這個大好機會，卻被眼前的冰冷門扉所阻擋。

這就是掘土人所說的「鑽進土裡的蚯蚓總是最大條的」。

獵從手中溜走的憤怒，驅使一隻掘土人咬住了門。說是咬，其實只是用尖銳獠牙像刨子一樣想刨削門扉表面。

看到這一幕，幾隻掘土人也做出相同作。

然而靠普通掘土人本「咬不」，恐怕花一百年也無法突破大門。

即使想削刮周圍的巖石挖繞過大門，材質似與大門相同的金屬格子卻綿延不絕地覆蓋了地底。

他們這些普通掘土人無法打開這扇門；藍掘土人或紅掘土人等數菁英由於是最後王牌，必須保留力，所以沒部署在這支突擊隊裡。換句話說，他們的進擊得在這裡暫時喊停。

只差一步而沒掌握到的榮耀，讓所有人無不火冒三丈，但並不焦急，這是因為狀況已經報告給先遣隊的指揮了。優秀的猶雉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想出他們想都想不到的某種應對方法。

話雖如此，因為不知道要花多時間，所以他們每支氏族分別聚集一，稍作休息。

如果是小兵的話，也許會因為力而到晃，或是與其他氏族開始互相咆哮；但在這裡的都是銳中的銳。休息時就會好好休息，為下一場作戰行做準備，靜靜地累積憤怒與力量。

就這樣休息了一會兒時，突然間掘土人們像是被電到般抬起頭來。

伴隨著好似自地底深響起的重低音，門扉慢慢往左右打開了。

突擊隊的掘土人們面面相覷。

他們不懂之前急著關門的矮人，現在怎麼又把門打開，是打算投降嗎。很多掘土人都這麼想，他們齜牙咧地笑著。

誰要讓他們投降。

掘土人們本來就打算盡量殺矮人，本不給矮人多說廢話的時間。

他們要從開啟的門間一擁而，揮軍進攻，拿門前的矮人們祭，然後直接都市，殺矮人。

在殺氣騰騰的掘土人們面前，門開了一小條。門窄得還不足以把塞進去，但滿懷殺意的一隻掘土人把手探進門。

他想用尖銳爪子殺了門前的矮人。

然而──

「嘎啊啊啊啊啊！」

想打頭陣的掘土人發出慘，往後方摔倒。掘土人進去的手臂沒了，鮮從斷口泉湧而出。

令人震驚的形，對掘土人們的殺意潑了桶冷水。

發生了什麼事不難想像。

應該是用武砍斷的，但這是有可能的嗎？

掘土人的種族特，對矮人這種使用武的種族特別有效。事實上，他們在發奇襲攻陷要塞時，矮人們的攻擊只能讓他們傷，但沒有一個人喪命。只要沒有雷屬攻擊，永遠都是如此。

那麼，弟兄的手臂怎麼會被砍斷？

理由──只有一個。

有個武藝高強的劍士，能輕易砍斷皮刀槍不的掘土人的手臂。

換言之，這扇即將開啟的門扉後方，有個超乎想像的強大戰士。

至今戰鬥中未曾有過的──恐懼使得掘土人們倒退幾步。在這當中，門扉繼續，漸漸擴大它的門。

「幹什麼後退！」

後方傳來突擊隊中特別以力氣自豪之人的聲音。

「浦•力米度氏族當中應該沒有孬種才對！」

「喔喔喔！」

發出同意呼喊的，應該是那些獲選為突擊隊員的浦•力米度氏族之人。其他氏族那些以本領自豪的人，也急著大聲道：

「波•歌斯亞氏族也沒有膽小鬼！」

「輸給浦與波氏族的人，算不上茲•艾氏族！你們甘願讓祖先在戴瑞之地遭人恥笑嗎！」

掘土人有個傳說，認為死去的勇士會在戴瑞之地看著子孫興隆，如果子孫做出可恥的行為，祖先就會在那裡為嘲笑的對象。

這句話彷彿了最後的契機，掘土人們燃起戰意，快馬加鞭地開始行。

突擊隊把失去手臂的掘土人拖到牆邊，一面與門扉稍微拉開距離一面組集陣，要殺死那個強悍的劍士。

「衝啊！管他有多強，不過就一把劍，我們用更多人殺過去就是了！」

有人說了。

「不對，等門一開，我軍就發突擊進去，倒那人，直接把他踩扁，然後順勢毀滅都市。」

「那我打頭陣！」

以努蘭礦石打碎製的料在皮上畫出兩條線，代表此人是個勇士。

在這個人的背後，掘土人們聚集起來，留在適於推的位置。這樣如果他被那把劍砍倒，其他人可以直接進去。

門終於開到能讓一隻掘土人通過的寬度。雖然要衝鋒還嫌太窄，但對手如果使用剛才那種電擊魔法，又立刻把門關上，掘土人只會一直損兵折將。

「上啊！」

伴隨著高聲吶喊，十名以上的掘土人展開突擊。

跑在前面的勇敢掘土人的忽然僵住了，從背後推著他的掘土人們，直覺認為他被劍士殺了。但眾人不停下來，停下來就等於嘲弄他的勇氣。

所以隨後跟上的掘土人們毫不猶豫地進去，打算就這樣長驅直，矮人都市──但他們的腳步停止了。

不管怎麼推都無法繼續前進，簡直像門的那一頭有堵巨大厚牆，阻擋了眾人去路。

一隻掘土人抬起頭來確認前方狀況。

因為他理所當然地想到，矮人們是不是真的築了一堵牆。

只見前方是一堵漆黑牆壁。

那是一堵覆蓋整個視野的巨大牆壁，而且竟然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傳來了令空氣震的吶喊。

他們以為是牆，其實是一面巨大盾牌。

掘土人們沒有使用武或防的風俗習慣，但看過幾次矮人使用這些裝備。然而，那些都沒這麼大，眼前的盾牌大到讓人以為是牆壁。

掘土人們還在困於自己置的狀況時，盾牌後方出現了駭人的某種存在。

某種穿黑鎧甲，紅眼瞳蘊藏著憎惡的存在。

即使是沒有知識的掘土人也明白了，那是邪惡，是暴力，是──死亡。

只聽見「咻！」的一聲。

霎時間，三隻掘土人的腦袋一齊飛上半空。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吶喊拍打著掘土人們的全。

令人直豎的衝擊，使得掘土人們恨不得落荒而逃。

他們在氏族當中，是最勇敢最不怕死的戰士。他們是這麼以為的。但是，這種存在他們連想像都沒想像過。出現在眼前的怪，足夠擊潰他們的勇氣。

那麼，他們為什麼沒有拔就跑？

因為他們的腳使不上力了，他們有種直覺，一旦想逃，就會被那怪從背後一擊殺死。即使如此，那個黑存在的眼中蘊藏的微，仍然讓掘土人們想起了求生的。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自地底深蠢般的吶喊，令掘土人們小聲慘著後退數步。

黑鎧開始移，要拉近雙方的距離，從他後又出現一個相同的存在，然後──

「噫！」

某個掘土人發出了慘。

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的是失去頭顱的弟兄們。

那絕對是死了，但那雙手卻像要抓住什麼似的來去，可以確定那絕不是死後痙攣。

怎麼看都是自己了起來。

簡直像被困進了惡夢世界，就像活生生被關進掘土人們所恐懼的邊遠之地。

沙沙，沙沙，兩個巨大鎧甲邁出腳步，舉起握在手中的怪異大劍──焰刃劍。

●

「那麼按照突擊隊的報告，目前還沒辦法破壞大門是嗎？」

「是！」

皮帶點紅的掘土人聽了部下的報告，一張臉歪扭起來。

他正是先遣隊的指揮猶雉，擁有與山銅同等度的皮，武抗比一般掘土人更優秀，是稱做紅掘土人的高階種族。

猶雉將視線從低頭行禮的部下上，移向吊橋另一頭的要塞。穿過那棟要塞的前方是坑道，坑道深就是矮人的廣大都市。

只要能攻陷那裡，不但能獲得更好的據點，還能將搶奪礦石的競爭對手消滅殆盡。

統治領域的擴大，將會帶來獲得未知礦石的機會，讓掘土人更進一步繁榮昌盛。

這樣下去，有朝一日定能由掘土人們統治這座山嶺。

「只要能打倒那些龍……」

猶雉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急忙環顧四周。

沒有人做出任何反應。

猶雉稍微安心了點。

掘土人們占據了矮人們過去稱做王都的地方做為大本營。

那個都市中央有座高聳的王城，不過那裡是由能吐寒氣的白龍一族所支配，稱為霜龍。

掘土人與龍族之間基本上算是同盟關係，但只要對實略知一二的人，都能斷言雙方本不是什麼同盟之類的對等關係。即使氏族王說得好聽，什麼共存共榮，氏族王自己恐怕都不是認真的。

實際上是為弱者的掘土人，在向為強者的龍俯首稱臣。

對那些龍來說，掘土人頂多只是急存糧，或是好用的棋子罷了。

猶雉曾經與氏族王一起面見過龍，聽他從巨顎中吐出的每字每句，都能覺得出那種心態。氏族王在龍的面前，態度也卑微得令他吃驚。

猶雉實在不想看到偉大英雄的這種可悲模樣，但猶雉也不是笨蛋。他明白龍與掘土人之間，有著遙不可及的力量差距。

即使如此，被人那樣瞧不起，怎麼能忍氣吞聲？

（……現在還不行，要是跟龍王開戰，就算能贏，掘土人這個種族（我們）也會到無法東山再起的損害。但是……總有一天！）

這份夙願不是他，與龍會面過的掘土人們──高層的優秀掘土人都有著相同懷。

首先得找出完全防寒氣吐息的方法才行──或是等到這種掘土人誕生，才能減傷亡人數。

那會花上多時間呢？

猶雉揮開沉的心，現在得先擊潰矮人，這場仗還沒打完。想得太遠而疏於注意腳邊，有可能會摔倒的。

猶雉把部下來。

「喂，我要你們破壞要塞，看看能不能挖掘坑道牆壁讓大軍前進。在主隊來到之前，必須先盡量做好準──」

講到這裡，猶雉忽然側耳細聽，他覺得某似乎傳來了像是慘的聲音。

不對，不一定是慘，也有可能是某種魔發出的威嚇聲。在這種地底世界，麻煩的就是無法找出聲音出自哪裡。

不過，只有這次他馬上就知道了。

因為他看到派出去的掘土人突擊隊，從要塞驚慌失措地逃了回來。

猶雉周圍的掘土人們起來。

看到跑回來的那些掘土人毫無紀律可言的模樣，就知道他們陷了多大的混。甚至有幾隻掘土人被背後的同伴推，跌進了大裂。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急狀況？」

某個部下回答了猶雉發自心的疑問。

「不知道，是矮人們反擊了嗎？」

那是不可能的，矮人的反擊是預料中的事，突擊隊員不會那樣倉皇逃竄。

還是說他們到了特殊攻擊，例如猶雉有聽說，燒熱的油淋在上很痛。

「帶上兵士，去問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遭到矮人反擊就直接進軍，不要讓他們搶回要塞。」

部下聽命組了一支隊伍，開始過橋。

在這當中，突擊隊還在發出慘，往這邊逃回來。

他們如此不要命，究竟是在逃離什麼，是什麼魔法之類莫名其妙的力量所造的嗎？

猶雉正在尋思時，要塞口突然出現了某種存在，而且是兩個。

漆黑的，巨大的某種存在。

「──那……那是什麼，巨大矮人嗎，還是矮人王？」

猶雉從沒看過那種模樣的生，矮人們有一種裝備鎧甲，那人就像是穿了覆蓋全的鎧甲，但又有著某種決定的差異。

那人右手持握波浪形的巨劍，左手拿著巨大盾牌。

如同氏族王的外貌跟其他掘土人有些不同，矮人王之類的外形或許也跟一般矮人有所差異？

猶雉不知道昂首立於要塞口的兩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他的本能知道，那是極度危險的存在。

他這下也完全明白了，突擊隊是在拚命逃離那個怪。

周圍的部屬們也似乎大為驚愕，直立不地看著怪，只有逃出要塞的掘土人們還在。他們頭也不回，只是拔狂奔想過橋。

黑鎧發出了吶喊。

離得這麼遠，空氣的鳴卻把皮震得發麻，令猶雉心驚膽寒，就像全承龍族咆哮時的形一樣。

彷彿以那聲吶喊為信號，黑鎧周圍出現了一群作遲緩的掘土人。

（逃出來的，不，是背叛了嗎，不，不對！）

猶雉瞪大了雙眼。

出現的一隻掘土人，脖子以上空無一。

定睛一看，那幾隻現的掘土人，有的肚破腸流，有的左右兩邊作不一──就像被當頭劈砍兩半似的。

能役使不可能會的存在，也就是說那是──

（是魔法！是役使死者的魔法！）

「那個難道是矮人的祕武？」

猶雉也能接部下的說法。

矮人一定是一邊用雷屬武阻擋侵，一邊製作了別的祕武。

「……會是哥雷姆嗎？」

猶雉好像有聽說過，龍在占領矮人的王城時，與這種名字的魔戰過，據說那種魔就是呈現鎧甲的形狀。

「您是說那個矮人做哥雷姆嗎？」

對於部下的疑問，猶雉搖搖頭。

「不對，哥雷姆是一種魔，大概是被矮人馴服了。」

「如同我們馴服了努克嗎？」

努克是一種魔。

公的努克可長到三點五公尺，重達到約一千兩百公斤，是一種全覆蓋著長的四腳草食，只靠許苔蘚就能存活。由於這種魔生命力強，能在大雪之中生存，因此安傑利西亞山脈全境都有牠們的蹤跡，很多魔就是以這種魔為主食。

總之雖不確定那個黑鎧哥雷姆的戰鬥力有多，但是只要想到逃回來的掘土人人數與突擊隊人數差了多……不，猶雉直豎的已經告訴他了。

告訴他：想戰勝那個絕非易事。不過幸運的是，那個東西只是瞪著猶雉他們，沒有要過橋的樣子。

「看……看來那個好像是來奪回要塞的。」

「似……似乎是呢。好，趁他還沒有作時重組部隊，同時思考對策──他了！」

黑鎧開始向前衝，一直線往吊橋跑來。

「是誰！是誰說他是來奪回要塞的！」

「指揮！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該怎麼辦！」

猶雉派出去的掘土人們待在橋上，舉起爪子打算應戰。

而舉起巨大盾牌的黑鎧，惡狠狠地撞上他們。

遭到撼地搖天的力量撞飛，好幾隻掘土人摔落橋下。然而黑鎧並不停止前進，繼續舉著盾牌，雖稍稍放慢速度，但仍然要過橋，就像一堵牆壁迎面衝來。

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能跑完整座吊橋，抵達這裡了。

那麼在那之後，會怎麼樣？生命高喊著危機警報。

「把……把橋砍斷！」

一旦砍斷吊橋，主隊就得使用迂迴路線進攻，將會曠時日久，矮人們必定會趁這段時間加強防備。考慮到原本的第一目標是奪取要塞，這次作戰是失敗了。

想到為了作戰計畫所耗費的資與人員傷亡，恐怕不是挨罵能夠了事。但比起這些，讓那個黑鎧過橋會更危險。

一旦黑鎧來到這邊，絕對是一個人都別想活命，那個就是如此兇狠的存在。

「我說了，把橋砍斷！」

第二次的指示，讓不敢看黑鎧用駭人蠻力撞開掘土人們的幾個部下，終於採取了行。然而，之後派出去的掘土人幾乎都被彈飛，摔落地底深淵；只有數幾人還在橋上與黑鎧對峙。

好幾隻掘土人拚命啃咬吊橋繩索，用爪子切斷它。

「讓一支部隊突擊，把那兩個怪留在橋上！」

說要砍斷吊橋，卻又要士兵在橋上阻擋哥雷姆，無異於他們去死。即使如此，部下仍然立即編組一支部隊，敢死隊就這樣殺了過去。

雖然他們一樣被盾牌撞開，但有幾人功繞到哥雷姆背後，撲到他上。然而，哥雷姆視若無睹。他即使被咬也似乎不痛不，繼續向前衝刺。

吊橋還沒斷。

這樣下去哥雷姆就要過來了。

一這麼想的瞬間，猶雉的自己了起來。他毫不猶疑地跳下發號施令的高，配合著墜落的勢頭，爪子對準吊橋繩索就是一抓。

轟！只聽見空氣被狠狠撕裂的聲響。

吊橋打起了巨大波浪，然後瓦解。

猶雉無法承吊橋有如巨蛇死前扭的作，被拋上空中。然而，就在即將被視野下方的黑暗空間吞沒時，猶雉抓住了飛舞於半空中的繩子。在空中本無法控制姿勢，能抓到繩子完全是萬分之一的僥倖。猶雉扭轉，在空中用力沿著繩子攀爬，降落在懸崖邊。

但猶雉沒有閒工夫鬆一口氣，就覺到一陣令人渾發抖的寒意，立刻順從直覺，飛撲似的趴向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低吼著飛來的，過猶雉背上的皮。令人不敢置信的是，飛來的居然是一隻掘土人。黑鎧臨死掙扎，將那誇張的臂力發揮到極致，把敢死隊的一名隊員扔了過來。

被扔過來的掘土人，狠狠撞上了猶雉那些僵在原地的部下。部下們發出短促的「嗶嘎！」慘，旋即淪為一堆塊。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兩隻黑鎧與橋上的敢死隊員們，一併消失在大裂裡。

四下一片死寂。

猶雉步履蹣跚，探頭窺視大裂的黑暗深淵。不只猶雉，所有撿回一命的人，都凝視著能夠吞沒一切的黑暗。他們明知道從這裡摔下去不可能活命，卻還是無法抹除不安，擔心那兩個怪會抓住懸崖邊爬上來。

不知經過了多久的時間，猶雉才安心地嘆了口氣。

看來他們是不會回來了。

環顧四周，存活下來的部下只有寥寥幾人。

即使如此，能有這麼多人逃離那個黑鎧的魔掌，或許已經值得稱讚了。

「我們撤退！」

必須盡快把那個哥雷姆的事報告給高層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那個已經量產功，掘土人反而會全軍覆沒。猶雉不認為就只有那兩隻。

「──矮人真是可畏啊。」

猶雉後悔不該小看矮人，想不道他們竟有如此技，能生產出那樣可怕的怪──

「首先，我們得將發生的事火速通報主隊。傳令兵！」

在猶雉的呼喚下趕來的一群人，是移速度比一般掘土人快上更多的掘土人騎兵。他們的特殊能力，就是完全不會因為全力奔馳而疲勞。

之所以了不人過來，是因為人數在移時，可能遭到魔襲擊而全軍覆沒。而且也不是這麼多人就能安全趕路，只不過是死了幾個好歹還會有幾人倖存，能趕到主隊那邊罷了。

「好！去吧！別忘了你們的職責有多重要！」

猶雉目送他們離去，然後發出下一道命令。

不用說，就是從這裡撤退，以晉見氏族王討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