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十一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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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茲與貢多一同走出寶庫,只見一群龍在那裡拜伏於地。數量連同海吉馬爾在共有十九頭,表示他所說的龍全員到齊。這樣就不用特地追捕了。

(……所有龍臣服於我沒什麼不好,不過沒能得到更多龍實在可惜……還是隨便找理由殺掉幾頭?不,那樣太沒人了。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繁,增加數量後再回收……嗯,好像都一樣?)

「──偉大的魔導王陛下,我將發誓效忠陛下的龍都召集來了。」

安茲正陷沉思時,海吉馬爾向他說道。總之安茲先把剛才的念頭放到一邊,回答:

「抬起頭來。」

拜伏的龍群一齊抬起頭來。

畢竟格龐大,一抬起頭,高就遠遠超過安茲,但他不覺得自己被蔑視了。

不過,其中有幾道懷疑的視線。

這些龍想必是聽了事經過,但還無法相信安茲真的一擊殺死了龍父。不,換安茲站在他們的立場,或許也會這麼懷疑。很多事沒有親眼看見是無法相信的。

安茲正如此想時,一頭龍發出怒吼:

「我無法接!殺了我父親的人竟然──做什麼?」

安茲走到怒吼的龍面前,然後用笑容手,表示「放馬過來」。

龍爪霎時一揮,向了安茲。

雖然快,但比最近才戰過的食人妖還慢。

安茲躲都不躲,正面接下龍的一擊。龍必定是以為攻擊太快躲不掉,出了滿面笑容;等看見那副笑容因為明白到對手是不用躲而凍住後,安茲施展魔法:

「『心臟掌握』。」

那龍就像父親一樣癱倒下,安茲的視線從他上移向其他的龍。

「還有誰要來嗎?」

安茲平靜地一問,龍群比剛才更為恭敬地拜伏於地,在地板上,再也沒有人敢懷疑安茲的力量。

安茲將龍扔進「傳送門」,帶著貢多騎到海吉馬爾背上。

海吉馬爾的母親型較大,比起海吉馬爾,似乎更適合讓統治者騎乘。

不過安茲心想反正都騎來這裡了,就騎到最後吧。

「到外面去,我的屬下應該在那裡等著。」

安茲與龍群一同來到王都外,在半藏的帶路下,來到大量掘土人跪拜的地方。

多到數都懶得數的掘土人只是拜伏於地,看起來相當異常,看到這景的貢多,發出了些微沙啞的聲。

安茲也很想做出相同的反應,但兩名守護者一副「我們很努力」的笑容,安茲無法對們擺出那種態度。

「安茲大人!屬下聽從您的命令,就像這樣,全都挑選完了。數量公的四千,母的四千,小孩兩千,其他都。屬下有命令他們回收完好的,收集起來放在別的地方。」

「是嗎,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慈悲以待,他們卻沒有懷著謝接是吧,真是群愚蠢的東西。」

安茲看到在最前面低垂著頭,穿著服的掘土人渾

「那麼哪個是他們的王?」

「那邊那個。」一看夏提雅所指的人,果然是剛才那個掘土人。安茲在呼喚對方之前先發了漆黑芒。因為據研究結果,還是要這樣比較有統治者的風範。

聽著龍群不安的聲音,安茲對掘土人王出聲道:

「掘土人之王啊,抬起頭來。」

「是!」

掘土人王渾發抖地抬起頭來,然後睜大雙眼,像結凍般停住了作。

他「嗚」地呼了口氣,聽起來格外大聲。

「……人們都知道我是慈悲為懷的君王。你沒有立即答應我的提議,這份罪過,我認為已經由你的同族流償還了。今後,只要你們為我竭力效命,我保證讓你們繁榮昌盛。」

「謝大人!我等將殫竭力,子子孫孫為大人賣命!」

「答得好,我喜歡。」

「是!謝大人──!」

安茲揮揮手表示話講完了,掘土人王再度低頭致謝。

(好!不枉費我做了各種練習。)

沒白費他對著鏡子練習好幾次,嘗試過各種臺詞的說法。安茲心握拳好,然後轉向表現值得嘉許的兩名守護者。

「做得好,妳們真是我的驕傲。」

「謝謝大人!」

「有大人這句話,屬下過去的恥辱都得到洗雪,心裡真是太高興了。」

「呃,嗯……」

看到夏提雅這麼高興,安茲確定自己沒說錯話。

「那麼數量這樣就行了嗎。如果還嫌多,屬下可以再減到安茲大人要的數量。」

「不……不了……這個數量就可以了。話說回來,妳們有遇到算得上強敵的人嗎,不是與我們做比較,而是以這個世界來說可稱為強者的人。」

「非常抱歉,屬下沒發現那樣的──」

「呃,沒有。剛才與安茲大人說話的氏族王似乎算比較強的,雖然我們沒親眼看過他的力量。」

「這樣啊……」

不知道對手是如何打倒死亡騎士的,或許只是湊巧吧。說不定──

(也有可能是掉進那條大裂了……)

安茲到現在才想到這個可能,覺得好丟臉。那時自己還跟夏提雅講得口沫橫飛,結果本錯得離譜,一回想起來,就覺得臉好像要著火一般──但這種馬上就消失了。只是就像慢慢悶燒一樣,安茲變得想在地上打滾。尤其是一想起夏提雅抄筆記的樣子,他就再次──又恢復平靜了。

這時候應該敷衍過去嗎?

可是一個弄不好,將來可能會有人說「安茲大人那時候雖然這樣說,其實~」之類的話也說不定。

(慘了!真的慘了!實在不該自以為是,講得那麼過癮的。真想哭。)

安茲大嘆一口氣。

(好吧,仔細想想也許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告訴守護者我也會失敗。只要從現在慢慢將我從「好像很厲害的統治者」降低到「還過得去的統治者」,也許能從神上的痛苦稍稍得到解放。而且這樣做,說不定守護者們比較能找出我的失誤,隨時提醒我。)

據說龍的知能力優秀,因此安茲隨便下個命令將他們趕走,接著移到稍微遠離掘土人的位置。被拋下的貢多看起來好像很寂寞,但只能請他忍耐了。

剩下三個人獨,安茲嚨發出咕嘟一聲。

接下來安茲要做的事,也許會讓至今的努力毀於一旦。對於改變狀況以及即將發生的事,他到很不安。即使是不會覺到恐懼的心,他仍覺得有點害怕,但還是出了勇氣。

「妳們倆聽好……還記得我說過,這個地方或許有能夠輕易打倒死亡騎士的存在嗎?」

兩人看看彼此,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對,看來那是我弄錯了。我打倒的龍或許能打倒死亡騎士,但沒有其他強者了。」

「屬下明白的,安茲大人,您那樣說是為了教誨屬下吧。都是屬下不材,您才會寧可自己丟臉也要幫助屬下──我夏提雅•布拉德弗倫,深深謝大人滿懷慈悲的心意!」

「……嗯?」

不可思議的是,兩人都用尊敬的眼神看著自己。尤其是夏提雅特別誇張,臉頰紅潤,兩眼淚閃閃,好像不把一條線就要哭出來了,看起來萬分。

這番話有哪裡值得尊敬了,安茲大。是什麼了兩人的心弦?

(可是這話是夏提雅說的,是不是該否定才是正確答案?不……不對,夏提雅在這次的旅途中有所磨練,既然如此我就相信妳吧,夏提雅!)

「看來被妳看穿了呢,夏提雅。」

「是!」

兩人眼中蘊藏的閃亮輝更強了。

這怎麼回事──安茲心裡納悶,但還是覺得該說清楚。

「不過我也是會失敗或是估計錯誤的,希妳們把這點記在心裡。」

「是!屬下實在不認為偉大的統治者安茲大人會犯錯,但屬下明白了!」

夏提雅似乎終於忍不住了,跪拜在地開始發出嗚咽聲。夏提雅咬牙關哭哭啼啼,亞烏菈則兩眼含淚地將手放在的肩上。這似乎是讓人到兩人之間友人場面,然而安茲一頭霧水,只能挑戰研究夏提雅明明是不死者卻能分泌眼淚口水等的生學難題,藉以逃避現實。

怎麼會變這樣,安茲完全搞不懂,但總之就先這樣吧。對,世上有很多事即使無法理解也必須接,才不會惹出問題,例如公司老闆主導的案件說明等等。

安茲覺得這樣好像是把問題扔給將來的自己,但他決定相信自己將來會變得更優秀。安茲做了現在自己唯一明白的事。

他在夏提雅面前蹲下,像父母哄孩子般的眼淚。

霎時間,更多淚水從夏提雅的眼眸泉湧而出。

「憨茲大稜……」

「好了,好了。別哭,夏提雅。那時我就說過了,漂亮的臉蛋都糟蹋了喔。」

「偶有幫喪大稜的忙嗎?」

「有啊,妳表現得太好了,不愧是樓層守護者。」

「憨茲大稜──!」

一把抓住安茲的長袍。

「喔,嗯。好了,妳別哭了。」

「好……好的……」夏提雅搭搭地乾眼淚,抬頭著安茲。「謝大人對我如此關有加!」

「嗯,嗯。好了,我們進下一個議題吧,有很多事要做喔。」

從一早就鬧哄哄的攝政會,接到送來的最新消息──頓時一片死寂。

矮人們有的抱頭煩惱,有的抓頭髮。沒有一個矮人能維持冷靜的態度。

有人低聲說道:

「……這下好了,他回來了。」

「……也太快了吧,他真的奪回王都……了嗎?」

「……你想跟他找碴?」

「那個怪──不對,那位英傑可是支配了占據王城為巢的龍凱旋而歸喔,你對他竟敢這麼……還真勇敢啊。能與傳說中的英雄王者匹敵的勇者,就是在形容你這種人……麻煩你順便轉告他,我們都打從心底相信魔導王陛下說過的話。」

據傳令兵所說,魔導王似乎騎著龍回來了。

由於龍懷強大力量,因此一般認為他們自視甚高。能支配那些龍是令人驚訝的事,甚至讓人好奇魔導王是如何辦到此等偉業。

用常識來想,應該是以魔法強制支配;然而在場所有人知道魔導王的力量無人能敵,覺得也有可能是純粹付諸武力,以恐懼支配龍的。

不,這個可能反而比較大。他們不認為那個可怕的魔導王,必須用魔法這種小手段才能支配龍。他們甚至產生妄想,覺得魔導王一個視線就讓龍俯首稱臣。

「唉。」糧食產業長大嘆一口氣,表而嚴峻地環顧眾人。

「那麼該怎麼辦,已經沒時間了喔。陛下回來了,我們得即早去晉見才行。所以,我們只能現在決定了,決定關於──鍛冶工房長的問題!」

鍛冶工房長帶著魔導王託給他的鑄塊逃出這個國家了。

不用說,帶著外國國王給自己製作品的道逃走,是絕不被允許的重罪。今後矮人與他國開始貿易時,這個汙點肯定會永遠無法抹滅。

對於今後預計以鍛冶事業進行貿易的國家而言,可說是致命傷。

有誰會請出過這種醜聞的國家做外包呢?而且帶著東西逃走的不是一介鍛冶師,而是坐在國家重臣位子上的人,就算被人懷疑是國家在背後牽線也不奇怪。

他們看到了未來可能發生的後果,開始搜捕行的同時,也一直在討論抓不到人時該怎麼辦。

然而始終找不到大家都能接的──有可能獲得魔導王原諒的答案。

「……老子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傢伙居然會帶著礦石逃走……」

事務總長輕聲低語,但在這個場合算是一句廢話。到了這節骨眼,已經沒人會對這句話有所嘆了。

總司令眼神冰冷地看著事務總長。

「所以您想說什麼。東西就是他帶著逃走的,千真萬確。實際上已經有很多目擊證詞說看到鍛冶工房長外出了。」

「……會不會是被魔導王用魔法縱了?」

變得雀無聲。

沒有一個人表示贊同,總司令更是明顯地一臉不悅。

「就算是因為不能接同族、朋友犯罪的事實,對於替我們完我們辦不到的事,功奪回王都的恩人也不該說這種話……我就明說了,您真是矮人中的敗類。」

「──不要再說了,總司令!你也是知道的,他在我們當中是最費心抓人的一個,心俱疲!」

「也不能因為累就口無遮攔吧……」

「好啦,好啦,總司令。講這些沒有建設,之後再說吧。比起這個,我們應該決定更重要的問題。你們認為應該即刻告知魔導王陛下嗎。老子是覺得或許可以先瞞著,一邊爭取時間一邊找人,如何?」

商人會議長搖頭。

「這是下策,我們瞞這項報,又會是一個問題。與其說謊,不如誠實道歉比較好。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找得到他嗎?搞不好他已經被哪裡的魔吞下肚嘍!當然如果能取回鑄塊還好……那個笨蛋。」

雖然對自己人不該說這種話,但沒有人阻止他責罵惹禍的鍛冶工房長,總司令更是點頭表示同意。

「他沒把短劍一起拿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呢,道歉賠罪……能得到原諒嗎……不過除了道歉,也沒別的法子了。」

「與其說必須道歉,應該說我們得誠懇地說實話。之後對方不管拿出什麼難題,我們都只能接了。」

所有人一致同意。

「那你覺得他會要求什麼?」

鍛冶工房長帶著逃走的鑄塊是矮人們不曾接過的未知金屬,難以判斷其價值。因此,矮人無法主提出賠償金額。要是憑著想像隨便提出價格,萬一估得太低,搞不好會更加怒對手。

所以只能請魔導王提出賠償金額了。但他們覺得魔導王不會想要錢,而是會要其他不同的東西,只是猜不到是什麼東西。

「老子實在猜不到,反過來說,我們能接他的多要求。不對,應該說……他要求什麼時,我們必須拒絕?」

「我們能拒絕嗎,老子看很難吧。這座都市只有歷史價值,沒有有魔法或理力量的國寶。」

過去魔神王都之際,矮人王族只有一人倖存,其他都滅亡了。由於這位王室最後的君王,尊稱「盧恩工王」帶著強力的魔法道踏上旅程,因此國沒有能稱為國寶的道

「……唔!有了!王都應該有寶庫吧,那裡面的寶怎麼樣?」

「之前老子也說過,對替我國奪回王都的恩人說這種話,未免……不過,也的確沒有其他東西能給了啊。」

放眼四座,大家都點頭表示同意。

「……希門沒被龍打破就好。」

「別說了……那麼,這次就只請魔導王陛下一人室吧。」

(嗯,了一個人,有什麼狀況嗎?)

安茲走進房間,發現所有矮人都一臉嚴肅。

做為代表開口的是──在安茲看來,每個人都長得一個樣,想不起來是誰,只能確定不是總司令。

謝陛下奪回王都。」以這句話為開頭的一篇謝詞,長到安茲聽得都累了。而就在他忘記對方一開始說了什麼時,總司令給人的覺變了。

「再來,我們有事必須向魔導王陛下謝罪。我們當中收了陛下鑄塊的員,鍛冶工房長帶著鑄塊逃走了。眼下我們正在進行搜捕,但目前還沒發現蹤跡……陛下信賴我們,將鑄塊給我們保管,卻發生這種違背信賴的醜事,真不知該如何道歉。」

矮人們一齊低頭賠罪。

老實說,安茲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所以他先問: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矮人們說鍛冶工房長帶著鑄塊跑了,難道他想把東西轉賣給別人?獲得的金錢好,值得讓他捨棄領導矮人國的攝政會員地位嗎?

一瞬間,安茲想到也許背後有玩家主導。也就是說,有可能是某人潛藏在矮人國裡,採取了行。但如果是玩家的話,不可能會想要那點程度的鑄塊。就算是等級再低的玩家,那個鑄塊也沒珍貴到讓人捨棄地位。與其走那種道,還不如讓他繼續臥底當國家重臣,好應該比較大。

「不知道,我們真的不明白,完全想不他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惡劣行為。」

「……那麼下一個問題,我委託的鎧甲怎麼解決?」

矮人們面面相覷。

「……關於這點,我們再怎麼賠罪也不夠。由於他雖然留下了短劍,但把鑄塊帶走了,因此目前我們無法償還。我們已經派出搜索隊,將來找到鑄塊一定歸還陛下。再者,如果陛下願意接,我們想提供陛下別種鎧甲……雖然比起陛下託給我們的鑄塊要差一些,但這是我們的最大所能了。」

「我們有意準備三件鋼鍊甲衫,並且以我們的最大力量進行魔化。」

「如果──陛下還需要盾牌等等的話,我們可以準備山銅製盾牌。」

「嗯……」

換做是個奧客肯定已經爭吵不休了,但安茲並不想當奧客。

的確,丟掉一個鑄塊是很──

(──損失慘重嗎,那個稀有度不高,而且那種程度的金屬我還多得是……而且說不定只是這附近數量不多,在其他地方就採得到。這樣的話,能多拿幾件裝備好像比較賺。而且人家還說會幫我魔化……況且鑄塊找到了會還給我,對吧。到時候總不會我把之前的裝備還來吧,這樣應該算撿便宜了。)

「……沒有的東西多想也無益,那就照你們說的理吧。等會請你們跟任倍爾談談,準備他們想要的東西。」

矮人們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

是不是該再多做點強人所難的要求?可是若是太小家子氣,或許會遭人質疑為君王的量。與其那樣,倒不如全面接對方提出的賠償,或許能讓眾人知道自己是個寬宏大量的人

不過,應該可以再多拜託一件小事吧。

「……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你們。」

「……什麼事呢,魔導王陛下。」

聲音聽起來僵,應該是有所戒備。

「別這麼張,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在我招聘盧恩工匠前來我國時,希能得到貴國的支援。」

「陛下的意思是?」

「可以麻煩你們全國上下舉辦典禮,讓國民知道他們要在我國工作嗎。這樣他們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矮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二話不說就點頭了。

「是嗎,那麼,典禮上端出的料理等等,我國會負擔一部分費用。為了做這些準備,我要暫時逗留貴國,沒有問題吧?」

矮人們沒有提出異議。

安茲心不竊笑,這樣短期間就不用回耶•蘭提爾了。

他本以為會花更多時間,想不到三兩下就搞定了談判,也奪回了王都。這樣很不妙。

首先等雅兒貝德回來後,安茲打算用「訊息」告訴帝國提出屬國化的事,要在迪米烏哥斯回去進行定期聯絡時,兩人一起商討屬國計畫。屆時如果自己在場會非常不妙,所以安茲拚了命想找藉口不回去。

而且他還有個極為正派的理由,就是想再跟矮人加深一點友好關係。

安茲的初衷是在矮人都市這裡收集到三項報:

一、確認有無玩家──看來目前是沒有,以前有沒有不知道。

二、盧恩文字及其來歷的調查──報不足。他向盧恩工匠打聽了很多,但只知道盧恩文字老早就存在了,卻不知道是何時出現,又是由誰普及的。原因之一是魔神襲擊王都造的混,然而海吉馬爾擁有的書籍中都沒有提及,寶殿裡似乎也沒有資料。

三、他們的鍛冶技或礦的相關知識──這點由於已經獲得了盧恩工匠,因此之後再慢慢問他們就好。不過,好像還是沒有七礦之類的礦石。

關於第二項,安茲打算今後矮人前往王都時再請他們詳細調查。正因為如此,安茲才想與他們締結堅定的友好關係。

一排排擺著的長桌上放了好幾只盤子,盤子裡是滿滿的佳餚。

熱騰騰的料理香氣四溢,香味都傳到安茲這邊了。

為不死者的安茲•烏爾•恭雖沒有食慾,但鈴木悟的殘渣有。想吃東西的求,以及對味道的好奇心到刺激。

(這個真的是有好有壞呢。)

食慾能夠抑,但好奇心就難了。因為不死者的──心靈──一樣是會好奇的。

眼前的料理如果是出於耶•蘭提爾或納薩力克的廚師之手,安茲或許不會這麼好奇,但這些是矮人烹調的食

盧恩工匠們將舉家遷徙到魔導國來,於是安茲請他們的妻子、母親等準備這些料理。當然,恐怕多達兩千人份的大量食材是由安茲──納薩力克負擔。

不用說,安茲這個人就是捨不得用掉道,所以主要都是在耶•蘭提爾弄得到的食材。類由龍從這座山脈裡獵捕,酒類則命令留在耶•蘭提爾的商人們從王國或帝國搜購。

都已經擺出那麼多料理了,人們仍然繼續把剛做好的料理一一端上桌。

矮人的男外貌差異不大,比較大的不同大概是鬍子吧。男人鬍子非常之長,有時還會綁辮子什麼;相較之下,鬍子不太濃,但也有人類男的量。不過只剃鼻子下面似乎是們普遍的好。

(我是不知道這算什麼好……好吧,這就是所謂的文化吧。魔導國會有各種族群來居住,為這點小事就大驚小怪,將來可吃不消。)

安茲將視線轉向還在端菜的們,接著越過前面的眾多矮人,看向臺上。

預定前來魔導國的盧恩工匠,有一部分與攝政會員們坐一排。

而攝政會的一名員,開始講起他們今後將前往魔導國的事。

「開始了呢。」

「是啊。」

旁的貢多回答安茲的話。

「……你不用當代表上臺嗎?」

「饒了老子吧,陛下。老子以盧恩工匠來說幾乎是個廢,像老子這種人一臉代表臉多可恥啊……別說老子了,陛下不用上去嗎?」

「我可不想……這次的主角是你們盧恩工匠,我不該跑去搶風頭。」

安茲與貢多相視而笑,發出低微的笑聲。

當然,安茲不過是死也不想站在臺上致詞罷了,剛才那番話是他掰的。

「不過……」貢多表認真起來。「真不知該如何謝陛下。」

「謝什麼?」

「這場歡送會啊,看看站在上面的大夥兒吧。」

安茲的目再度轉向臺上,只知道他們還沒講完,除此之外安茲沒什麼想。然而貢多都這麼說了,安茲如果什麼覺都沒有,會被認為不懂得察言觀

「嗯……原來如此……」

結果他只好講句模稜兩可的話,來個模糊其詞。

「就是陛下想的這樣,大家的眼神不一樣了。」

「說得的確沒錯。」安茲雖然這樣附和,但還是沒看出半點不同。「不過,原因是為了什麼?」

貢多笑得開懷。

「他們又像以前一樣得到眾人豔羨的眼,高興。今天這場典禮──使用新奇食材做的好菜,還有各各樣的酒,這些東西讓大家知道,盧恩工匠不是被賣了,是到招聘而前往魔導國啊。」

「我可是真的對你們寄予期待喔。」

「嗯,之前也說過,老子絕對會回報陛下的恩。其他人也一樣,真的都很謝陛下。啊,差不多是時候嘍,陛下。」

安茲從貢多手中接過啤酒杯,然後配合臺上的乾杯喊聲,自己也小心不讓滿滿的飲料灑出來,舉起杯子。他不能喝,所以把啤酒杯還給貢多。

矮人們好像抑了很久似的又吵又鬧。許多矮人衝向食,把盤子裝滿,一口接一口地拋進裡。

「這是啥啊,好吃極啦!這真的是你老婆做的嗎!」

「唔嗯,魔導王陛下給了食材,做了很多錯誤嘗試。」

「嗯──好吃是好吃,但老子這種老頭適合再清淡一點。」

「那是下酒菜啦。」

「是嗎,老子嚐嚐……嗚喔~!這個讚!鹹淡剛剛好!」

「而且酒也好。這菜老子的老婆也做得來嗎?」

「聽說再過不久,魔導國就會送食材來了,到時吃多吃多。」

「老子比較想喝酒啦,這也是魔導國的酒吧!得把錢準備好了!」

他們邊吃邊興嚷,其他還有──

「真羨慕盧恩工匠啊,他們隨時都能吃到這些菜吧?」

「不,這種食材應該蠻貴的吧。」

「聽說其實還好喔。喏,不是說人類國度的蔬菜什麼都便宜嗎,魔導國好像也是。」

「唔,那真是羨慕啊。而且老子嚐了點魔導國的酒,那可是極品喔!」

「嗯,就是只分到一口的那個吧,那真是酒。不過,用葡萄釀的酒也醇的,只是不烈。」

「我們能不能也找理由去魔導國?」

「聽人家說他們在計劃,將來讓兩國人民可以互相往來喔。」

「喂喂,雖說到場的人地位都還算高,但是不是該注意一下報洩的問題?」

「不,據說會公開發表,好像今後我國也會有些措施……雖然只是傳聞,但說是王都已經搶回來了。」

「……聽說陛下支配了盤踞王都的龍族,魔導國真是強大啊。」

安茲也聽到了矮人的這些對話。

他們不像是在拍安茲馬屁,而是真的對魔導國有好。這樣今後應該能和睦相

安茲滿意地笑了,重新轉向貢多:

「你也去跟大家聊聊吧,可能有一陣子回不來了。」

「也是……老子去跟礦山認識的傢伙們講講話吧。」貢多的視線前方有個眼神兇惡的矮人。「陛下有什麼打算?」

「……我國使者來了,我要去跟他說幾句話……那麼之後見。」

安茲稍微舉手告別,就邁出腳步。

他原本是站在這間寬敞室的角落,現在走出門外,前往貴賓用等候室兼談話室兼會客室。房裡擺放著桌椅、櫃等等,還算豪華,迪米烏哥斯就在裡面。

「抱歉讓你特地跑一趟。」

「萬萬別這麼說,安茲大人所在的地方,才是我等該去的地方。」

安茲穿過房間,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後指示迪米烏哥斯也坐下。

「……文件我看了,不好意思,由於我在這邊理事務,讓你不能口頭說明,要特地多這麼一道手續。」

文件上寫著迪米烏哥斯在聖王國做的準備以及今後展等等,當然,安茲是怕迪米烏哥斯口頭說明時,自己會因為某些小原因而出馬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不過話說回來,真不愧是迪米烏哥斯。對於你的表現,我只能說了不起。」

「謝謝安茲大人。」

迪米烏哥斯深深低頭致謝。

「不過,屬下還遠遠不及安茲大人……這次也是,大人對矮人們真是打下了一支巨大楔子呢。」

迪米烏哥斯說巨大楔子,安茲只能想到奪回王都,或是招攬盧恩工匠一事;但真是如此嗎?

「……嗯,早已被迪米烏哥斯看穿了啊。你認為矮人們會發現嗎?」

「想必會發現,但屬下認為他們也無可奈何。」

這裡為什麼沒有第三者呢!要是有就能使用老招了。安茲邊想邊看迪米烏哥斯,只見他面淺笑。

(……有什麼好笑的啦!)

安茲不明就裡,迪米烏哥斯的沉靜微笑令他心痛。雅兒貝德的笑容也總是讓他害怕。只要一想到死撐到現在的統治者演技可能被看穿,不該存在的心臟就好像加快了心跳。

「如果……被矮人們看穿了,你認為我該怎麼做?」

「竊以為大人不用介意,安茲大人只是想為盧恩工匠舉辦歡送會,而準備了食材罷了,不管矮人們跟您說什麼,您都可以一笑置之。」

(……他在說什麼啊?)

「那就好。」

安茲對迪米烏哥斯套話失敗,這個話題就此作罷。因為對於他這樣的智者,繼續追問太危險了。

「那麼帝國的屬國一事辦得如何了?」

「回大人,屬下與雅兒貝德經過協商,完草案了。之後希能請安茲大人過目,徵詢您的判斷。」

由迪米烏哥斯與雅兒貝德想出來的草案,我還用得著嗎?安茲這樣想,不過沒說出口。

「……有給帝國糖嗎;有為測試案例,讓鄰近諸國知道為魔導國的屬國能過著多好的生活嗎?」

「沒有問題。」

安茲心中喃喃自語:那就好。這樣的話,不用看應該就能直接OK了。

「不過話說回來,安茲大人這次在矮人一事以及帝國問題的理上,真令屬下佩服得五投地。我想所謂的鬼神莫測,正是在形容安茲大人這樣的神人。」

「沒那種事,那點小事讓迪米烏哥斯你來,想必輕而易舉。」

迪米烏哥斯出了見的表──苦笑,然後搖搖頭。

「這下該換屬下說『沒有那種事』了。不過話說回來,安茲大人著眼於多久以後的──幾年後的魔導國呢?」

我連明天都看不見。安茲當然不可能這麼說。

安茲思考該怎麼說才能有統治者的樣子,這時,他忽然想起過去YGGDRASIL時代的一個公會名。

那個公會做千年王國。

大概是包含了希王國能綿延千年的心願在吧,不過安茲連帶想起了其他記憶。

那個公會的旗幟不知為何,是一種做鶴的鳥,所以安茲問過夜舞子那是什麼意思,告訴安茲,那是取自「鶴壽千歲」這個句子。同時還說烏是──

「──一萬年。」

安茲一時口而出,皺起不存在的眉。一下子把規模講得太大了。他急忙想改口,然而一看迪米烏哥斯,知道為時已晚。

「您……您的計畫竟然如此遠大?」

迪米烏哥斯瞠目而視,出那對寶石般的眼瞳。

(啊,慘了。)

「我開玩──」

「──這樣的話,安茲大人採取行推廣不死者,並非為了讓各界抱著只消手指就能變我方兵力的危險,而是要讓全世界依賴您而活?如果是以這麼長的時間展世界,那的確是這樣比較正確。多麼可怕的一位鬼才啊……」

安茲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此時自己該做的反應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愧是迪米烏哥斯,我的目的全被你看穿了。」然而,也許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出在這種態度上,因此現在應該──

「呵呵呵,我沒想那麼多啦,迪米烏哥斯。」

「……您是這個意思啊,屬下明白了,這事就擱在我心裡吧。」

看到迪米烏哥斯的沉靜微笑,安茲心中流著冷汗。

(咦,啥,什麼我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有種覺,好像一頭栽進了更危險的狀況了?)

然而,安茲想不到辦法解決。既然如此,自己也只能以假笑回應了。

「呵呵呵……萬事拜託了,迪米烏哥斯。」

「呵呵呵……遵命,安茲大人。」

相較之下,迪米烏哥斯卻是一副前所未見的燦爛笑容。

安茲雖然哭無淚,但還是強迫自己收起差點發的聲音,向他問道:

「……那麼迪米烏哥斯,關於你呈的文件……你認為會是什麼時候?」

「我想秋天開始,到冬天才會麻煩安茲大人。開始的時期沒有問題,不過對方開始行的時期,即使進行導,也還是有可能稍稍提前或延遲。」

「無妨,反正是迪米烏哥斯主導,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行吧。」

「謝謝安茲大人,那麼關於方才的帝國屬國一事──」

「──那事就等我回去再聽吧,可以先提計劃書給我嗎?」

「遵命。」

「……那麼迪米烏哥斯主辦的盛大活,在時刻來臨之前,我會好好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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