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遠方漸漸可以看見魔導國的首都耶．蘭提爾那著名三重城牆中的最外牆，以及修築於該的氣派城門。

只不過，奪去寧亞目的並非其中任何一個。目不轉睛地盯著的，是立於城門左右的超巨大雕像。

那是尊不死者的雕像，手持奇怪──形似蛇的某纏而的杖。那應該就是仿照魔導王安茲．烏爾．恭尊容的塑像吧。

即使離寧亞這邊有一大段距離，仍能看出那雕像細節的緻。恐怕就算走到正下方，也無法從造形中看出一點糙。

而在那雕像四周，有好幾個人型生在做事。

（咦？奇怪？是不是有點大？城牆的高度是那樣嘛，我知道雕像很大，可是……那些在做事的人究竟是？）

其他員似乎也跟寧亞抱有相同疑問，聖騎士也開始討論那人型生的真面目。

「……那不是人類對吧？」

「應該不是，會不會是巨人？我覺得好像是跟山丘巨人（Hill Giant）不同種族的人……」

「巨人？不要嗎？我是知道有些巨人態度友善……」

寧亞只是個隨從，沒實際見過巨人，但在魔知識講習聽過他們的存在。

巨人（Giant）就是外型如巨大人類的存在，不過他們不只強韌，還有種族特有的能力。這種亞人類種族藉由種族能力，能承人類難以生活的惡劣環境，因此經常在那類地帶蓋房子居住，與只能生活於平原的人類社會關係不深。

有的種族魔法能力優秀，也有種族的文化水準比人類更高。

他們還有分善惡種族，像十三英雄中的一位就是巨人，在聖王國也有海巨人（Sea Giant），有時會為了進行易而現。

話雖如此，一般而言巨人是暴危險的種族。

闖人世的危險巨人，出名的有住在山丘的山丘巨人，以及可稱為巨人亞種的食人妖（Troll）。

那麼，巨人怎麼會待在這座不死者都市？

「……這附近是不是自古以來就有巨人？而魔導王將其納統治之類的？」

「你說那個魔導王能役使巨人？目前為止沒聽過這項報耶？」

一名聖騎士驚呼出聲也是理所當然。

在前往魔導國之際，他們收集了各種報。當然，很多事都沒能弄清楚，因此很難說達了目的，但他們還是做了種種努力。結果又是幽靈船，又是巨人，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

魔導王會不會是不死者巨人？寧亞這樣想，但若有那種特徵，應該會收集到相關報。

這時，古斯塔沃從後面呼喚：

「隨從拉哈，差不多該變換隊形了，妳到後面。」

「是！」

旅途中由寧亞帶頭，不過來到城鎮附近，寧亞的位置就變最尾端。而寧亞原先所在的隊伍前頭，改由蕾梅迪奧與古斯塔沃過去代替。

「卡斯托迪奧團長，要派出前導嗎？」

以全鎧武裝自己的集團出現在城鎮附近，一般都會提高警戒。為此，他們進王國村莊或都市時，順序是先讓一名聖騎士前往，轉達一行人的來訪，使節團再高舉聖王國的國旗國，這禮儀。

蕾梅迪奧同意了，於是派出一名聖騎士。

出發的前導到達魔導國城門，然後回來。

「團長，屬下已轉達魔導國門衛，對方表示歡迎我們。」

「是嗎？我知道了。那麼我們走！舉旗！抬頭！注意不可做出有損聖王國聖騎士團名譽的行為！」

以這聲命令作為開端，一行人慢慢策馬往魔導國前進。

不久，他們靠近到能清楚看見氣派城門，以及在那裡幹活的巨人的距離。

巨人一面固定雕像一面做保養，似乎在把原本就夠漂亮的雕像弄得更鮮亮麗。

觀察巨人的模樣，發現他們蒼白，鬚髮盡白。他們穿某種皮鞣製而的野蠻服裝，外面穿著巧的鍊甲衫（Chain Shirt）。

「那是哪種巨人？」

寧亞敏銳的聽覺，聽見了前頭兩人的對話。

「就我猜想，會不會是霜巨人（Frost Giant）？」

「是喔。」寧亞聽到蕾梅迪奧漫不經心的回答。「他們強嗎？有什麼樣的力量？」

「……真的幫幫忙喔……霜巨人是住在寒冷地帶的巨人，對寒氣有完全抗，相對地怕火。」

「原來如此，所以要戰的話就用火攻，對吧？」

「哎，可以這麼說。如果是祕銀級冒險者的話，戰勝他們應該不用多力量。只不過，他們當中有些人跟我們一樣會進行訓練，有時還擁有戰士之類的力量，因此需要多加提防。」

這就是巨人。

戰士訓練、魔法唱者訓練、盜賊訓練；不是只有人類會這樣磨練技。生為優秀種族的生通常不會進行技訓練，但部分人會努力獲得技，往往為非常棘手的敵人。

寧亞的父親再三叮嚀過：「類看外觀能知其能力，但看外觀無法判斷能力的強敵才可怕。」

「是喔，我沒跟巨人打過。呃不，食人魔之類的例外。」

「把他們跟食人魔相提並論，他們會不高興的。據海巨人的說法，這就像把人類與猴子相提並論。不過我是聽遊詩人說的，不知道有幾分真實就是。」

「哦──聖王國沒能聘請到海巨人，但魔導國聘請到了霜巨人，是嗎？哪種巨人比較厲害？」

「不，這我就不知道了……」

站在團長的立場，大概希海巨人比較厲害，但現在的重點是，霜巨人是以何種待遇待在魔導國。

他們是基於友好關係來到此地，還是被武力征服？抑或是建立在金錢或資等雙方利益的關係上？

看那些巨人默默幹活的模樣，無法解讀出這些資訊。

（不過這樣看來，巨人的確是很棒的勞力呢。聖王國也有在與亞人類種族互助合作，如果能與更廣泛的種族合作，能做的事一定也更多，只是在聖王國是絕對不可能的。）

人魚之類的種族有著自古以來與聖王國長久合作的實績，因此不問題；但聖王國與其他亞人類有著長年戰的歷史，絕不可能接納他們。

魔導國是否只接納巨人？還是說也接納其他異種族？假設在這裡遇上攻打聖王國的亞人類，自己能否抑敵意？

（不對，恐怕是非抑不可，可是……）

打個比方，如果蛇人出現在這裡呢？如果這個蛇人來自與聖王國毫無關聯的土地，在這個國度與人類融洽生活呢？只因為敵對勢力中有蛇人就對那人拔劍，恐怕是一種危險思想。以論而言，或許不懷抱敵意才強人所難；不過在目前狀況下，無論如何都得抑住才行。

寧亞有點不安地看向蕾梅迪奧的背影。

抑得了嗎？

寧亞心中搖頭，替蕾梅迪奧擔這種心太失禮了。可是這個使節團的團長，為了救國而悉心戮力。這點小事當然辦得到了，自己這種下人為擔心，簡直冒犯之至。

「繼續前進妥當嗎？是否該取道其他大門？」

城門本是敞開的，但巨人在做事，怕他們不會小心注意腳邊有人類經過。

「就這樣前進。若是被人知道聖王國使節團懼怕巨人而改走側門，豈不是貽笑大方？」

「……我明白了，那就遵從團長的指示。」

一行人直接往城門前進。

所幸巨人只瞥了他們一眼，就暫時停下手邊工作，讓一行人安全通行。寧亞覺得那態度與其說帶有對人類的好意，比較像是對造訪魔導國的旅人的某種反應。

本來一行人應該會在城門被攔下，不過也因為先派了前導，在看似城鎮衛兵的人類士兵引導下，一行人被領至魔法照亮的門。不同於太的源，似乎讓過戰鬥訓練的馬匹到不安，「咘嚕嚕」了一聲。

「歡迎來到魔導國都市耶．蘭提爾，各位聖騎士初次來到本地？」

「對，正是。」

「原來如此，那麼恕我冒犯，可否請各位下馬？」

是要檢查行李嗎？寧亞心想。面對自稱外國使者的集團說要檢查行李有些放肆，不過他們的行有其正當。

一行人沒有怨言，下了馬，遵照對方「這邊請」的話語，走到城門旁的大門前。就常理來想，這裡應該是敵臺，就是士兵的屯駐所兼防衛據點。

「那麼現在我們塔。這座都市在許多地方，與王國或帝國的一般都市有所差別，因此初來乍到的旅客，我們會請您先到這裡面的房間接『講習』。」

「講習？」

「是的，這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必須接整場講習，才能獲準進都市。各位意下如何？」

都來到這裡了，不可能回絕說：「我們不進去。」理所當然地，蕾梅迪奧的答覆是：「我們接。」

「那麼首先，我可以為各位保管武嗎？」

這也不可能拒絕，然而想當然耳，蕾梅迪奧面有難。

蕾梅迪奧的佩劍乃是聖王國鎮國之寶，甚至可佩帶此劍立於聖王前。蕾梅迪奧說明這是神聖寶，除非晉見一國之君，否則無法給他人後，士兵點點頭：

「是這樣啊，既然如此只能通融了，其他各位也請直接。保管佩劍是為了保護各位的生命安全，既然如此，請各位答應絕不在這裡面使用武。如果不能答應，奉勸各位還是離開這座都市。」

「知道了，我們回應你們允許我們佩劍的信賴，在這裡面絕不使用武。」

蕾梅迪奧將手抵在前──刻有聖王國紋章的部分──宣誓，這是以聖騎士的驕傲與對聖王國的忠義立誓。

「請各位多注意。那麼接下來，此的守衛會先出來。」

這在聖王國是足以令人驚嘆的絕對誓言，但在國外只會到這點程度的應對。士兵輕描淡寫地帶過，敲敲門。

於是門慢慢打開，然後無聲無息地現的是──

寧亞忍不住發出又像慘又像息的「噫嗚」一聲。

慢慢現的，是個高頭大馬，虎背熊腰的魁梧存在。

黑全鎧布滿管般的鮮紅紋路，各突出尖刺。頭盔長出惡魔犄角，臉孔位置敞開，出幾乎腐爛的人臉。空的眼窩中，對活人的憎恨與殺戮的期待亮起炯炯紅。

室溫一口氣降低，彷彿黑暗迎面撲來。

「請勿拔出武！」

士兵的怒吼聲驚得所有人肩膀一震。

「只要不拔劍，絕對不會有事！一旦拔劍將會一擊喪命！然後到萬劫不復的痛苦！請不要再讓我們看到那種下場了！」

悲痛的聲音，是親經歷者特有的反應。他想必親眼目睹過那種慘狀。

那個不死者慢慢盯視寧亞等人，事實上，覺就像在等人拔劍。

「……這個不死者是？」

蕾梅迪奧的聲音也有點發。

「是這座都市的眾多警備兵之一。」

「……這種東西是……」

蕾梅迪奧發出無法判斷是傻眼、恐懼還是搖的聲。寧亞也是一樣的心，這種看就知道異樣強大的不死者多數徘徊的國度，只能說超乎想像。

「請……請問一下。這個不死者是魔導王──陛下的屬下嗎？」

寧亞忍不住詢問道，士兵點點頭：

「是的，正如您所說。陛下似乎還支配了比這更強大的不死者。」

「沒有危險嗎？」

對於古斯塔沃的詢問，士兵也回得很快，態度像是想一吐為快：

「是，到目前為止，這座都市的居民沒有人平白無故遭到殺害。」

不死者是憎恨活人的存在，假使魔導王能完全支配他們，命令他們不可殘害活人，那他必定是相當厲害的存在。寧亞強烈會到了魔導王的神通廣大。

「……這樣……啊。那麼可以帶我們去講習室嗎？」

「那麼請各位跟我來。」

黑不死者慢慢從門前退開後，士兵大剌剌地通過他邊。相較之下，寧亞等人都在互相觀察，看誰敢第一個過去。

聽說這隻不死者是魔導王的屬下，但並沒有任何眼可見的束縛。好比有一隻沒任何綑縛的食猛，即使事前聲明牠已經吃飽，不會襲擊人，要通過牠的面前仍然很可怕；而這比那還恐怖一倍。

蕾梅迪奧正要走上前，古斯塔沃制止了，然後視線朝向寧亞。

（我當金雀就對了。）

考慮到哪一條命死不足惜，這個做法並沒有錯。話雖如此，寧亞也有點希他們能保護弱者，不過隨從算是自己人，或許另當別論。

寧亞做好覺悟，閉起眼睛，邁開腳步。

筆直走了幾步，慢慢睜開眼睛。自己還沒被砍。加快腳步，急速通過不死者的攻擊範圍。

看到寧亞平安通過，其他聖騎士隨後跟上。最後沒有一人遭到攻擊，一行人抵達了要去的房間。

士兵打開門，只見室有幾張長桌，擺了大量樸素的椅子。

「那麼請各位在這房間坐坐，稍候片刻。」

「知道了，謝帶路。」

蕾梅迪奧揚揚下示意，於是古斯塔沃從懷裡掏出小皮袋，想給為大家帶路的士兵，當作小費。

「請別這樣！」

對方大聲強拒絕，幾乎是慘了。

士兵雙手舉高到頭上，以免不慎到那個皮袋。

這反應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寧亞也是，想不到士兵反應這麼大的理由。

「魔導王陛下有發給我們薪餉，這類心意我們不能收。」

「可……可是，我們了各位照顧……況且這不是什麼大錢啊？」

「還是心領了。那麼我到外面等候各位結束講習。」

士兵迅速離開房間，剩下員對士兵過度敏的反應面面相覷。

「這樣好嗎？」

「是對方說不收，我們也不能怎麼辦吧？」

給小費是十分平常的行為，不給也不會有問題，不過分地位較高的人大多會給。當然，實際上也是別有用心，為了節省時間而希對方檢查行李簡單解決，但不會明確要求。要說的話，這種作比較偏向符合分地位的施捨。

如果是魔導王的指示，不知道用意何在？

「似乎沒有指定我們坐在哪裡，那就各自挑喜歡的位子坐吧。」

聽從團長的指示，所有人坐下後過了一會兒，房門終於再次打開。

寧亞轉頭越過肩膀一看，睜圓了眼。

進來的不是人類。

部以上是人，以下是蛇，這種種族稱為那伽。

這種稱為那伽的種族分幾種──例如居住海中的海那伽等，有時會出沒於聖王國海岸──眼前的那伽不知屬於哪種。不過無論是哪種，這種亞人類對人類都不友善，然而寧亞並不特別害怕或驚愕。

這是拜那個黑不死者所賜，比起那個，遇上那伽還能理應對。

（啊！是這個意思？那個恐怖不死者不只是為了威嚇，還有一個目的是緩和對亞人類的驚愕？這個國家為了讓人類與亞人類能共同生活，這麼細心……）

看來魔導王並不只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不死者。

那伽在雀無聲的房間中，似乎毫不在意一行人的反應，走上前來，然後稍為低頭行禮。

「讓你們久等了，希進這座都市的人類。老夫名魯拉魯斯．斯培尼亞．艾．因德倫，在這魔導國擔任一名國管理。不過你們不會常常見到老夫這職位，因此忘了無妨。那麼客套話不多說，這就開始吧。容老夫簡單為你們說明一下這座都市的生活，與鄰近都市的不同以及注意事項……首先，都市止使用武。」

這是理所當然的提醒，寧亞稍微放鬆了肩膀力道。

「唔嗯，看來很多人認為這沒什麼。」魯拉魯斯以細瘦手指了自己的臉。「都寫在臉上啦。不過希你們謹記，在這魔導國當中，有著各類種族走在街上，也會看到不死者昂首闊步。即使在你們的記憶中是危險存在，先拔劍就是重罪，明白嗎？」

「等等，也就是說如果出現危險魔，我們只能逃跑？」

「非也，這座都市裡就算出現危險魔，想必也不會傷害你們。老夫的意思是，對方沒有傷害你們，你們不可因為害怕或擔心遇襲就貿然武。」

「你能斷言沒人會襲擊我們？」

「能……你們心存戒備，而在城裡昂首闊步的危險魔，大多是魔導王陛下的部下。」魯拉魯斯有些疲倦地笑了。「只要在這都市生活一天，危機應該就會麻痺而不再介意，不過嘛，第一天總是比較有問題。啊，當然可以為了自衛而拔劍喲？」

「原來如此，為了自衛就可以是吧？」

「嗯，正是。還有在這座都市發生的罪案，會使用神控制魔法進行調查，這點你們必須接。」

寧亞睜大雙眼。不只寧亞如此，聖騎士之間也開始頭接耳，蕾梅迪奧代表眾人提出意見：

「請等一下，魔導國是如此劣等的國家嗎？竟然容許使用魔法手段？難道上了法庭也是如此？」

基本上，神控制系魔法不會用來理犯罪偵訊等事。

例如使用「支配（Dominate）」能把任何人暫時變罪犯，也能以「迷」製造代罪羔羊。就像這樣，由於神控制魔法能任意陷人於罪，因此被視為可與暴君專制匹敵的野蠻行徑。

「聽說在法庭上也會用。喔，魔導王陛下已聲明絕不會讓者做偽證，不用擔心。」

這樣講有誰會信？使用神控制系魔法，就表示國家若判定此人為危險分子，可以羅織罪名加以分。沒有一個人類會信任素未謀面的不死者。

雖然沒人說出口，但大家想必都是同樣心。

「在繼續說明之前，老夫先問一下吧……要不要放棄境，回去你們的國度？」

「……不，辦不到，讓我們境吧。」

「哦，從沒人像妳回得這麼快。商人的話會請老夫給他們一點時間，稍作討論……那好，就讓老夫繼續說下去吧。」

魯拉魯斯接下來說的像是「街上有不死者馬車通行」，大多是些讓人覺得瘋狂頂的現象，特別是「有時龍會飛過都市上空，不要驚訝，注意別讓馬驚嚇失控」聽得寧亞表都搐了。

若是有龍飛過都市上空，那可不只是一件大事。

面對龍這種對手，即使英雄做好萬全準備一決高下，還是可能打不贏而戰死。正因為如此，戰士才會嚮往屠龍。憑藉自己鍛鍊起來的力量，率領一群戰友，披堅執銳擊垮龍是種榮耀，是只有部分超級戰士才可有的勳章。

這樣強大的龍族一旦出現在人類生存圈，不知會引發多大風波。

（不死者剛才已經看過門衛還好，竟然還有龍……沒……沒關係，如果只是一頭龍飛天進行空中防衛，或許還說得過去？而且聽說龍的力量會依長階段而有很大落差。）

即使是剛出生的雛，名稱也一樣是龍。假如是那種小龍，或許比剛才那隻不死者更容易支配。

「這樣老夫差不多解說完了，謝你們靜聽。那麼可以請你們離開這個房間，跟著士兵前往城門嗎？」

「抱歉，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蕾梅迪奧舉手。

「唔？什麼問題？」

「你不會想殺我們或是吃我們嗎？」

「換過去的老夫，大概會有這種念頭吧。不過，現在這種行為遭到止，況且只要見過魔導王陛下，就只會覺得下等生之間相爭毫無意義哪。」

「魔導王陛下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魯拉魯斯笑得像是疲憊不堪。

「陛下擁有超出妳想像幾十倍的力量。不只那位大人，各位屬下也盡是些力量超乎常理的人……老夫就明說了，世上恐怕沒有一個地方，比陛下保護的這座都市更安全。」

蕾梅迪奧若有所思，陷沉默。

「老夫不知道你們所為何來，不過你們聽了老夫的講習，就告訴你們一件好事吧。老夫的茶友──孀夫人說過，只有至愚之人才會與那位大人為敵；二話不說俯伏腳邊，求大人大發慈悲才智者。」

那語氣驚人地充滿切，這個名魯拉魯斯的那伽說是朋友所言，說不定其實是他自己的經驗談。

「謝你的忠告。」

蕾梅迪奧站起來，全團員也跟著站起來。

隊伍最尾端的寧亞向魯拉魯斯低頭致意，就離開了房間。